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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女儿被蝮蛇咬伤,黄民海心情大乱,早已站了起来。等叶之然话一停,他焦急地问:“怎么回事?目前情况究竟如何?你要讲实话。”
“黄瑜雯被咬伤后,我已经在第一时间进行了紧急处理,替她放了毒血,清洗了伤口,然后立即送到医院。现在离咬伤时间只有半小时,抢救是及时的。医生也进行了清创消毒、输液吃药等一系列手段,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我担心血清送得慢,可能会给瑜雯留下后遗症。”
“好,我立即调药,你必须要求医院尽最大努力控制病情,不能有任何差错。”
挂断叶之然的电话,黄民权立即一个个电话打了出去,同时让秘书给嘉南市委、常嘉县委分别打电话,通报情况,请求支援。
有了黄省长的电话,从省城到嘉南,从嘉南到常嘉顿时紧急行动起来,送药的车辆由jǐng车开路,一路驶向常嘉县中心医院。
这边叶之然尚不知道黄瑜雯父亲的身份,打完电话后,犹觉不放心。他想了想,又打电话给唐国强,想通过唐书记从嘉南调药过来。
等接通电话,没想到唐国强先问他:“小叶,黄小姐现在情况怎么?”
叶之然一怔,忙把情况说了一遍。
唐国强说:“你在医院等着,我马上赶过来。”说完挂断电话,根本不给叶之然说话的机会。
时间不长,唐国强赶到医院。叶之然忙接他进急症抢救室。
唐国强把杨院长叫道跟前,再仔细听了一遍情况,指示道:“杨院长,立即安排一间单独的病房,配备最好的抢救、监护设备,全力救治病人,必须保证病人的安全。”停了停,严肃地说道,“这是政治任务,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
杨院长见县委书记这么重视,立即恭敬地答应一声,急忙去安排。
唐国强这才走到黄瑜雯床前,关切地问:“黄小姐,我是常嘉县委书记唐国强,你现在感觉怎样?”
“谢谢唐书记,我还好。”黄瑜雯回答道,见叶之然不在跟前,就叫了一声:“枫哥,你去哪里了?”
叶之然忙走到她身前,说:“我在呢,你安心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吗?”
黄瑜雯说:“胸口有些闷。”
叶之然知道这是正常反应,忙安慰她几句。
旁边的唐国强听到黄瑜雯亲热地称他为哥,惊讶地望着叶之然,然后直皱眉头。
唐书记见过念悦,当然知道念悦的存在。叶之然见唐书记脸sè不虞,退后一步解释道:“唐书记,黄瑜雯是我J大的校友。”
唐书记闻听又瞪他一眼,心想:当初念悦到他家时,他不也这样介绍张念悦的?
叶之然猜到唐书记心里在想什么,回头望望黄瑜雯,又对唐国强说:“唐书记,那个,那个黄瑜雯真的就是我校友。”
唐国强见到黄瑜雯看叶之然时的眼神,心里说:“才怪!”当着黄瑜雯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就说道:“你出来一下。”
叶之然对黄瑜雯笑笑,说:“瑜雯,你休息,我马上回来。”
走到外面,唐国强对着他又是“哼”了一声。
叶之然心知唐书记对他有了误会,忙说道:“唐书记,您误会了,我和黄瑜雯真的没有其他关系。我心里只有张念悦。”
唐国强皱眉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对你有好感?”
“这个,只能慢慢向她解释,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唐国强这时候却有“怒其不争”的心态,狠狠地说道:“叶之然,你的麻烦大了,这个黄小姐是长江省副省长黄民海的闺女,看你怎么收拾结果。”
叶之然惊讶地“啊”了一声,顿时脸sè大变。(请喜欢本书的书友顺手点击一下加入书架,收藏本书,谢谢。)
第九十节抢救
黄瑜雯的父亲是长江省副省长?叶之然听了唐书记的话,顿时感觉头大如斗。这事搞得!早知如此,应该趁早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念悦!怎么就耽误了呢?而且,中午去火车站接她的时候,曾经有这个打算的。只是后来就发生了蝮蛇咬伤事件,来不及告知,就尽力相救,背她下山······
事情有些棘手了!背她下山殊为不智!可是当时也没有办法。问题是黄瑜雯会怎么想?在xìng命遭受危险,急需救援的时候,自己的举动虽说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情。但在她心里肯定不这样认为。
她不是说除了父亲,自己是唯一背过她的人吗?自己应该早点提醒她才对!怎么办呢?如果是xìng格开放的女孩子也就罢了,偏偏黄瑜雯是个相当守旧的人,平时和男生多说句话都会脸红,现在自己背了她这么长时间,在她看来,就算是有过肌肤相亲了。恐怕她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什么什么人了。
而且,他父亲得知女儿的危险情况,恐怕早在来常嘉的路上。到时候一旦看出黄瑜雯对自己有意,自己就被动了。堂堂的副省长一个不高兴,一句话就可以断送自己的政治生命啊。
而如果要自己背叛念悦,别说在感情上做不到,就算做得到,以叶老和张恒良的身份,也是一句话可以让他解甲归田的。这事,都怪自己早先不了解黄瑜雯的家庭背景,否则,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
他挠挠头,为难地说:“唐书记,我真的不知道黄瑜雯的父亲是省里的高官,我和她之间就是很普通的校友关系,可能是刚才她被蛇咬,我将她背下山后,她对我有了感激之意。”
唐国强问道:“是实话?以前只是普通的朋友?”
“是的,唐书记。”
唐国强脸sè稍缓,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但是,你必须知道,这事如果处理不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多说了,你先进去陪陪她吧。”
叶之然回到病房,脚步有些迟疑起来,感觉清纯美丽黄瑜雯对他有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黄瑜雯却浑然未觉,见他过来,开口就责备道:“枫哥,你怎么去那么久?丢下我一人不管。”
叶之然便说:“唐书记要求杨院长给你转病房,我去看病房了。”
黄瑜雯看着他一会,说道:“枫哥,等我病好了,我们再上西山。”
叶之然这时候听她亲亲热热地叫自己为“枫哥”,却有些担心起来,说道:“瑜雯,你还是叫我叶之然吧。”
“为什么?”她睁大眼睛问。
“等会你爸爸来了,你这么叫我,让他听了多别扭。”
黄瑜雯“哦”了一声,说:“你怕爸爸不高兴?那我听你的,在他们面前叫你的大名。”停了停,她又解释道,“其实,爸爸是面冷心热,不会对你有想法的。”
叶之然忙说:“我可不敢,我这么小的官,要是惹他不高兴,他分分秒秒都可以‘掐死’我。”
黄瑜雯惊讶地问:“你知道爸爸的身份了?”
叶之然点点头说:“刚才唐书记告诉我了。”
黄瑜雯就不满地说:“要他多事。”
叶之然不安地说道:“唐书记是关心我,他是我官场的恩师。”
黄瑜雯就撇撇嘴,说道:“放心吧,没人会欺负我的,有我爸呢。”
叶之然心道:就是怕你父亲欺负我呢。可是,这话如何表达呢?想了想,他说道:“瑜雯,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嘉南,没人会有意为难我的。”
听他这话说得吞吞吐吐,黄瑜雯看着他许久,才恍然而语。红着脸说道:“枫哥,你是怕爸爸不许我跟你好,会有意为难你?”说到“好”字的时候,声若蚊音,连耳根都红了。
看着她误会越来越深,叶之然正想告诉实情,杨院长带着一班医护人员走了进来,说:“叶长,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先给黄瑜雯小姐换病房。”
叶之然站起身来,说:“那好,辛苦院长了。”
等转完病房,看着医生护士将监护设备连接好,黄瑜雯却有些不习惯起来,问叶之然:“枫哥,是不是我的情况严重了,怎么开这么多机器?”
叶之然安慰说:“这都是对蝮蛇咬伤病人常规的措施,用来监测是否会引起并发症的。”
“可我感到有些恶心。”
“没事的,你放心吧,输上液,吃了蛇药,情况就会逐步好转的,等打了血清就彻底安全了。”
“那好,枫哥,你不要走开,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
“好,你睡吧。我留在这里。”
与此同时,唐国强见医院的事都已安排妥当,就想回县委一趟,暗中布置一下工作。对黄副省长,他早有耳闻,不仅年富力强,而且背景很深,这次换届后很可能会进入省常委,那可是掌握掌握处级干部升迁的实权人物。
处级干部升到厅级,权在省常委会领导手中。像他这样的县委书记要升到副市级,必须经省常委会讨论通过,市级干部是无权决定县级干部的上升的,即便是嘉南市委书记也只有推荐的权力。
所以,唐国强对即将到来的黄副省长相当重视。而且黄副省长要来常嘉的事,常嘉县内,目前只有他和叶之然知道。他思前忖后细细考虑了一遍,然后打电话把秦大明叫到医院来。打算留秦大明在这里蹲着,自己回县委再检查一下工作。万一黄省长要到县委视察一下,可不能出差错。
等秦大明赶到医院,唐国强说道:“秦书记,安排你一个重要工作。省zhèngfǔ黄省长的女儿住在医院,黄省长已在来常嘉的路上。我现在要回县委一次,你守在医院,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秦大明一听。正sè道:“唐书记放心,我会盯在这里,有情况立即汇报,绝不误事。”心里对唐书记的信任非常的感动。唐书记把这种工作安排给自己做,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在唐书记心目中的地位!
“她住在204特护病房,叶之然陪在那里。告诉小叶,让他谨慎些。有任何情况都要打电话给我。”
“明白了,唐书记。”
心里却对叶之然佩服起来,怎么什么好事都有他的份。他却不知道,叶之然正在为黄省长的事闹心。
等唐书记离开,秦大明来到204特护病房。叶之然一见,忙站起身来,招呼道:“秦书记,您来了?”
秦大明见叶之然轻声轻气的说话,知道黄省长的千金睡着,来到床前问:“叶长,怎么样?”
叶之然回答:“没啥情况,现在她没什么大碍。”
“究竟怎么回事?”
“秦书记,是这样的。黄瑜雯上西山时不小心被蝮蛇咬了,我把他送到了这里。”
秦大明知道蝮蛇的厉害,忙问:“还有危险吗?”
“已经救治过了,现在就等血清来,打了血清她就安全了。”
“她怎么会一个人上西山?”
“我陪她去的,一个大意就被蛇咬了。”叶之然连连摇头。
秦大明一听,更佩服他了。这叶长都成什么人了,怎么副省长的女儿说认识就认识了?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把黄瑜雯吵醒了,她睁开眼睛就问:“枫哥,几点了?怎么爸爸还没到。”
叶之然见她额头上都是汗水,帮她擦了擦,说道:“还早呢,你才睡了半个小时,从省城过来二百公里路,开得再快,也要二个多小时。”
“那你去去叫个护士进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叶之然关切地问。
“不是,你去叫嘛。”黄瑜雯看他一眼,脸却红了起来。
叶之然蓦地明白过来,说道:“哦,你要小便。”
黄瑜雯大窘,拉起被子蒙上了头。
叶之然忙去叫护士来,秦大明见状就退出房间。
护士过来,举着生理盐水瓶子,叶之然搀扶她到套间的卫生室门口。等她完事,再扶她回去。黄瑜雯脸皮薄,羞得满脸彤红,一声不吭地钻进被窝。
叶之然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向她解释自己和念悦之间的事,看她的情形,又有越陷越深的倾向。叶之然就盘算着如何开口。
这时候,杨院长偕秦大明一起走了进来,说:“叶长,嘉南卫生局的车已经出发了,药已在送来的路上,估计二个小时内能赶到。”
叶之然道了声谢,又问:“杨院长,病人打血清时会有反应吗?”
杨院长点点头说:“反应很大的,具体的,要看各人的体质情况。”
“最严重的呢?”
“最严重的会发生休克、呕吐等各种症状。”
“那请你务必做好预后工作,千万不能出乱子。”
杨院长似乎有些为难地说:“预案已有,但注shè蛇毒血清,病人必定会有不良反应的。”
叶之然笑笑,安慰道:“只要尽力了就好,领导还是通人情的。”
黄瑜雯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是担起心来,说道:“枫哥,你等会要陪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
叶之然看到她脸sè紧张得发白,忙点头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的,你先养好jīng神。”
第九十一节怎么回事
等黄省长的车队风尘仆仆地赶到常嘉,唐国强已经早一步等候在医院。见车里下来的人依稀与电视上见过的相似,唐国强抢上前去,含笑恭敬地说道:“黄省长,我是常嘉县委的唐国强。我向您检讨,常嘉中心医院的管理存在很大漏洞,累您亲自从省城送药过来。”
黄省长和他握了握手,直接问:“唐书记,黄瑜雯在那间病房?带我们去。”
唐国强忙说“好”,侧身在旁边引路,将中间的通道让给黄省长和他身边的中年美妇。
这中年美妇自然是黄瑜雯的母亲,从电话里得知爱女被蛇咬伤,立即赶到省zhèngfǔ和黄省长汇合。
进了204特护病房,黄省长夫妇来到床前。黄瑜雯一见父母,不知怎的,在叶之然面前尚算坚强的她,一下子变得软弱无比。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满面,她哽咽地叫了声:“爸爸,妈妈。”
看到掌上明珠受了这么大痛苦,母亲忙上去搂住躺在床上女儿,连声问:“小雯,现在感觉怎样?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受了这么大的苦。”说着说着,眼角也湿润起来。
黄省长皱了皱眉,说:“先让医生检查一下,你们都别哭了。”
黄省长的随行队伍中有一个姓李的主任医师,治疗蛇伤很有经验,是省卫生厅紧急调派的。
李医生就上前看了看监测仪器上的血压,心跳情况,又检查了黄瑜雯的伤口,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回头对黄省长说:“省长,常嘉中心医院的救治措施是得当的,现在病人情况稳定,蛇毒尚未影响到器官,但要立即注shè抗毒血清。”
这话一说,黄省长、唐国强、秦大明、杨院长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黄省长点头说:“好,请医院立即安排。”
叶之然早在黄省长一行人进病房前就站到离病床稍远的地方。黄省长进来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儿身上,没发现他。等随行的医生汇报完病情,心情稍稍轻松些,黄省长就看了看病房的环境,随后发现了站在一侧的叶之然。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叶之然了。第一次在在省美术馆见面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女儿对待叶之然于众不同。他立即通过朱画家初步摸了摸他的情况。现在见他陪在病房,蓦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女儿突然来常嘉写生,莫不是因为他?”
想到这,黄省长就脸sè不虞地看着叶之然问:“说说怎么回事?”
“黄省长,对不起,是我没照看好黄瑜雯。下午,黄瑜雯到常嘉后,我就陪她上西山写生。在东林寺旁边的小枫树林,黄瑜雯不小心被蛇咬伤。”
黄省长的脸就更寒了,冷声问道:“你为什么带她上西山?”
黄瑜雯已经注意到父亲和叶之然的对话,忍不住插话说:“爸爸,是我自己要上西山的,和叶之然没关系。是他救了我呢!你怎么不道谢反而要责怪他?”
坐在一旁的母亲听了女儿的话,顿时满脸的诧异。知女莫如母,女儿是怎么样的人,她当然深知。现在见黄瑜雯这么袒护叶之然,甚至口气中有隐隐责备父亲之意,那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她不禁双目频频闪动,目光在女儿和叶之然脸上几个来回。
黄省长听了女儿责怪的话,倒是脸sè稍稍缓和了些。心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倒不能让他太下不来台,姑且先饶了他。就转头对等候在旁的唐国强说:“唐书记,请常嘉的同志先到外面休息一下,让医生先打针。”
唐国强等人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叶之然跟随众人才走了两步,黄瑜雯叫道:“枫·····叶之然,你不要出去,在这里陪我,我怕打这个针。”
叶之然转身看了看黄省长,黄省长却把头别了过去。叶之然就有些犹豫。黄瑜雯的母亲见状和蔼地说了一声:“小叶,你留在这里。”
叶之然这才转过身,走到床前对黄瑜雯说:“瑜雯别怕,这个针打了以后就没有后患了,你要勇敢一些。”
黄瑜雯就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那你别走开,和爸爸、妈妈一起陪我打针。”
叶之然点头说:“好的,不怕。”
黄瑜雯母亲看到女儿和他之间的亲密互动,抬眼看看黄省长,目光很是意味深长。
黄省长装作没看见。
在女儿面前他向来是个慈父,见黄瑜雯神sè紧张,走上前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安慰说:“小雯不要怕,医生有经验的,不危险。”
抗蛇毒血清是用蛇毒少量多次注shè动物后,动物体内产生的抗体经提纯而成,内含高价抗蛇毒抗体。注shè抗毒血清后,可以中和人体内的蛇毒,而使之失去毒xìng。
按照流程,护士先给她做皮下试验,等看到结果为“yīnxìng”后,拿出针筒,给她静脉推shè。黄瑜雯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心理反应还是生理反应,才推了一小半药,黄瑜雯满头大汗,“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护士忙拔出针头,紧张地看着她的血压变化。旁边的几人几乎同时问:“瑜雯,怎么了?”
黄瑜雯脸sè煞白,惊恐地叫道:“我怎么看不见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说完两手伸了起来四处摸索,黄瑜雯母亲忙抓住她的手,黄省长也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回头问医生:“怎么回事?”
几个医生紧张地相互看了看,但发现监护仪上的血压状况正常,不像是药物反应,而且刚才的皮试反应是yīnxìng。正犹豫间,还是省城下来的李医生有经验,轻声对黄省长说:“可能是太紧张了,有些心理反应。”
黄瑜雯依然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又叫道:“枫哥,枫哥,你在哪里啊?”
叶之然忙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我在,没事的,医生看着呢,别怕。”
也许是听到叶之然的安慰声使她稍稍平静了些,过了一会,她的脸sè正常起来,随即双眼开始骨溜溜转动了起来,看了看床前紧张的几张脸,说:“爸爸,妈妈,好可怕,刚才什么都看不见了。”
旁边黄瑜雯母亲也从紧张中恢复了过来。但想起女儿刚才最紧张的时候脱口就唤爸爸、妈妈、“枫哥”,知道女儿对他已经上心了,不禁又担起心事来。
黄省长于是回头问:“怎么办?剩下的药还要用吗?”
其他医生都不敢说话,还是李医生说道:“省长,这个药如果用药量不够效果会大打折扣,为了避免发生后遗症,我建议还是用。不过,看您女儿心理反应过大,最好把药加到生理盐水中,慢慢地挂进去,我们随时观察她的情况。”
黄省长立即赞同地说:“这个办法好,那就把药加到盐水中挂进去。”
杨院长急忙叫来护士加药。
虚惊一场后,黄瑜雯安静了许多,侧过脸和母亲细声细语地讲了几句,她母亲似乎又问了她几句。叶之然就看见黄瑜雯脸sè有些红了起来,随后又偷偷看了几眼自己,沉静下来。
黄省长记挂着叶之然的事,见情况稳定下来,对黄瑜雯母亲说:“你留在这里看着小雯,我出去一下。”
黄瑜雯母亲点头说“好”。
这边唐国强等人走出病房后,一直守在门外。见黄副省长走了出来,立即迎上前问:“黄省长,令爱情况怎样?”
黄省长上去和唐国强握了握手,说:“还算稳定,唐书记,你们都辛苦了。”
唐国强忙说:“不敢,是我的工作做好,您批评我。”
黄省长是因为私事来常嘉的,本不想惊动地方,现在见唐国强态度诚恳,最主要的,更想了解一下叶之然的情况,沉吟了一下说:“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县委,听你介绍一下常嘉的工作。”
唐国强闻言大喜,忙说:“好好,谢谢黄省长百忙之中来听取常嘉县委的工作汇报。”
领导能坐下来听你汇报工作,说明了什么?说明重视!唐国强焉能不懂其中的道理。
这个时候,嘉南市卫生局的送药车也到了,随车来的是一名卫生局的副局长和一位抽调的医生。副局长来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上头指定让他亲自送药过来,见了黄省长的面,才知道这次来对了。在黄省长握住他的手说“感谢”时,激动得脸sècháo红,连说“应该的,应该的。”这种露脸的机会毕竟不是他这一层的干部轻易得到的。
到了县委,唐国强紧急召集在家的常委到会议室开会,常委们都不知道何事,进会议室后发现端坐在会议桌zhōngyāng的居然是黄副省长,都吃了一惊,忙一个个按序坐好。
领导做到县级以上,都是可以滔滔不绝地脱口发言的。黄副省长听完唐国强的汇报,对常嘉县委在做好稳定的同时,大力推行经济改革,带动常嘉的经济发展等工作,作了高度评价。最后勉励常嘉县委继续保持干劲,提高自身修养,及时准确地处理改革发展中不断出现的复杂情况,争取更大成绩。
虽然是官话、套话,黄副省长发言结束,会议室里还是掌声雷动,个个jīng神百倍。
会后,黄省长单独和唐国强谈话。说了几句常嘉的工作后,黄副省长把话转到叶之然身上。
“唐书记,我向你了解一下叶之然同志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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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强当然明白他想了解什么,县委书记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一清二楚。他就介绍了叶之然的简历,在马石乡的工作情况,击毙“两李”过程中的作用,经济小区的改革方案等。
这些情况黄副省长已经通过朱画家有了大致的了解。他意不在此,随口称赞了一句:“嗯,这个叶之然同志在乡级岗位能做出这些成绩,说明他还是很有能力的。”
沉吟了一下,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又说了一句:“其实呢,我们的每个干部取得的成绩都是离不开家庭支持的,叶之然同志的家属支持他的工作吗?”
唐国强见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回来,才问到叶之然的家属,虽然心知这是他此行重点,但还是佯装不懂。同时他的脑子立即高速开动起来,思考着怎样回答最为妥当。
想了一会,唐国强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免得以后出了问题,黄副省长以为自己有意替叶之然打掩护,留下坏印象。
当然,即使是实话实说,也得斟酌用词,保持公正客观的态度。他说道:“叶之然同志尚未成家。他的老家在广北市,是普通工人家庭出生,有一兄一妹。”
“哦?叶之然同志也不年轻了吧?看来是以事业为重了。”黄副省长风高云淡地说了一句,如果唐国强不了解情况,还真以为他只是随口聊聊。
“不过,唐书记,作为常嘉的父母官,你在关心年轻干部的政治生活外,还应该关心他们的个人生活,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应该有未婚妻了吧?”
不愧是省领导,这几句话多有水平!一时间,黄省长的形象在唐国强眼中更显得高山仰止起来。他连连点头,说:“省长批评得对,我对年轻干部的关心确实不够。据我了解,叶之然目前没有未婚妻,不过,他最近在J大读带职研究生,学校的女学生多,是否有了对象,不很清楚,我关心一下。”
听唐国强把话说得这样明,黄省长倒不好说下去了。他微笑了一下说:“勤政爱民,首先要爱自己的下属,他们都是直接面对人民群众的,通过他们这座桥梁,你才可以掌握更全面的情况。”
唐国强身子坐得笔直,郑重地说:“省长的指示得对,我一定铭记在心。以后,我会更关心他们的,特别是像叶之然这样优秀的同志。”
黄省长就表扬了一句:“唐书记不错。今天就这样,我还要回到医院。”
唐国强忙说:“省长,我送您回去。晚上您休息的房间也已经准备好了。”
黄省长就淡淡地说了一句:“辛苦了。”
回到医院,病房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和一名护士,黄省长问:“人呢?”
“都吃饭去了,李医生和省城来的同志被医院的领导请去了。”黄瑜雯母亲回答,“小叶也去吃饭了。”
黄省长微笑了一下说:“常嘉的唐书记要请我们吃饭,你们母女二个饿了吗?”
母亲便问女儿:“小雯,想吃些什么?”
“我不想吃,叶之然说等会给我买个西瓜来,我吃西瓜。爸妈你们先去吃饭吧。”
黄省长就坐了下来,说:“既然这样,我们不急。小雯,爸爸问你,这个叶之然你是什么时间认识的?又是怎样认识的?”
黄瑜雯母亲就在旁边说:“我刚才问过小雯了,叶之然是女儿的J大校友,在学校认识的,认识时间还不长。”
黄省长知道女儿在学校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看他的为人也不像是个趋炎附势的宵小之辈,就问:“他也是学美术的?我记得在美术馆见过他。”
黄瑜雯笑着说:“难道去美术馆的都是学美术的?看爸爸说的。”
黄省长从不为女儿的取笑而生气,继续问:“看你和他挺熟的,那你了解他多少?”
黄瑜雯说:“我了解他不是坏人,足够了。其他的以后都会知道。”停了停,又对父亲说,“爸爸,你不要去干涉他的工作。他的工作要靠他自己。”
黄省长听了展颜一笑,称赞道:“小雯识大体,不错。”
黄瑜雯心里说:“我是怕你批评他,让手下的人会错了意,把枫哥打入地狱。”嘴上说:“那当然,爸爸,我们约定好,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干涉他的工作。”
黄省长狐疑地看了一下女儿,说:“你是怕我一句话让他丢掉职位?”
黄瑜雯忙说:“胡说!爸爸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最大公无私,最光明正大,最······”
黄省长忙举手叫停:“停!停!这可说不定,如果他让我女儿受了委屈,丢掉职位尚算轻的······”
叶之然正巧吃完饭,买了个西瓜进来,听到黄省长的半句话,却明白在说自己,顿时一只脚进一只脚出,愣在门口。
黄瑜雯扭头看到叶之然的表情,知道他听到了父亲的后半句话,忙调皮地对父亲做了个“嘘”的动作,一本正经地对叶之然说道:“叶之然,我们三人刚才开会讨论了你的事情,觉得你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能力强,有大局观。但存在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不太注意自己的身体······”话未说完,“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黄省长惊异地看着女儿,没想到从不顾问政治的她,还会开这样的政治玩笑。
叶之然先前见黄瑜雯说的严肃,心里又是一惊,听到后来,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存心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不觉也笑了起来。他就走进病房,在床头柜上放下西瓜,问黄瑜雯:“黄瑜雯,现在吃吗?”
黄瑜雯点点头,简单地说了一个字:“吃。”
黄省长就站起身,说:“那好,叶之然你先照看一下,我和小雯妈妈出去吃饭。”
叶之然忙说:“您请便,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等她父母走出病房,叶之然说:“瑜雯,常嘉中心医院的医疗条件不好,再说你父母要上班,如果条件允许,你明天转回省城的医院治疗吧。”
黄瑜雯立即满腹心事地说:“可你在这里上班。”
叶之然就安慰说:“过两天我就上省城的,我每周都来上课的。”
黄瑜雯想了想,问:“那我和你一起回省城好吗?”
叶之然摇头说:“不行,你父母怎么放得下心?”见她对自己这么上心,叶之然觉得还是尽早让她知道实情为好,免得误会越来越深,最后连她父母都信以为真。
他说道:“其实,我在J大,有不少朋友,改天我请她们和你见见面。”
黄瑜雯却以为他这是接纳自己了,要把自己介绍进他的朋友圈子,就红着脸说:“怪难为情的,再说吧。”
叶之然还以为她是指和念悦等人见面难为情,忙说:“没关系的,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你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黄瑜雯就说:“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两人各说各话,却偏偏都对上了榫头。
吃了一会西瓜,黄省长夫妇就回来了。叶之然估计他们因为记挂着女儿的身体,只吃了点便饭,前后才不到半个小时。
进来看到叶之然正端着西瓜让女儿吃,黄瑜雯母亲满意地笑了笑,对叶之然说:“小叶,你休息一会,让我来。”说完,又是微微一笑。
原来,两人在路上交谈了一会,黄瑜雯母亲从丈夫那里了解了一些叶之然的情况,就对叶之然有了好感。她是很钟爱女儿的,不喜欢高层领导之间为了利益而搞的儿女婚配,至少她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成为这种婚姻的牺牲品。既然女儿喜欢这个叶之然,而这个叶之然条件也可以,那不如就满足女儿的心愿。
黄省长自然想得深一些。他从唐国强的话里多少捕捉到一些不安定的因素。唐国强始终没说过叶之然没有女朋友,而且推说不知道他在J大读书期间是否认识了喜欢的女孩子。这个还是要细细地了解一下才好。不过,在他心里,女儿当然是最优秀最美丽的,也不相信还有其他出sè的女子可以和女儿相提并论。
回到医院后,见叶之然举止稳重,态度从容,心里就暗赞了一声。心想,如果是一般的身份也就罢了,但他作为体制内的官员,在自己这个省级高官面前表现得这样沉稳,可见器宇不凡。如果换做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同样的情况下,恐怕做不到他这样心平如水。
想到这,黄省长第一次和颜悦sè地对叶之然说:“小叶,谢谢你照顾瑜雯,并且及时救治她。我们明天就回省城去了,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叶之然忙说:“黄瑜雯爸爸太客气了,作为瑜雯的校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刚才还在劝瑜雯,让她明天跟你们一起回省城。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连抗蛇毒的血清都要紧急调用。”
黄省长听他既不称呼自己为“省长”也不称呼自己为“伯父”,而称呼自己为“黄瑜雯爸爸”,点了点头,不觉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第九十三节黄如成的建筑公司
第二天,叶之然送走黄瑜雯,回来的路上心里竟然多了一种失落感。道德和yù望第一次在内心起了冲突。他本来以为,自己心里早充满了对念悦的爱恋,不可能再有一点点空间可以容纳他人。然而,黄瑜雯临时时那种依依惜别的眼神,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柔弱的内心。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黄瑜雯竟然也已经占据了他心底的某个位置。念悦和黄瑜雯此刻就像鱼和熊掌的关系,以致他第一次对国内实行的婚姻法产生了一丝不满。
而马艳丽和张念悦是他内心中道德和yù望冲突的另外两个矛盾体。理智不断地提醒他,要离马艳丽远一点。所以,这次回常嘉后,他尚未和她联系过,甚至连他极为关心的服装厂情况都不敢去了解。但yù望就像是一个魔鬼,常常半夜里把折磨得他无法入眠。
他感觉自己有点变坏了。特别在经历了和马艳丽的香艳之夜后,内心经常有种邪火在燃烧。女人,成为他夜里醒来时的渴望。马艳丽的一颦一笑,丰满成熟的酮体和火一样的热情,在半夜里的形象总是格外饱满。
这么患得患失想着,当他走过秀洲街转弯去东林街时,忽然看到一个人向他挥着手小跑着过来,嘴里连声喊:“叶长,叶长。”
定睛一看,却是黄如成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黄如成,什么事这么急?”叶之然纳闷地问。
“我能有什么大事?想告诉你一声,我的建筑公司批下来了。”黄如成满脸兴奋地说道。
“那要恭喜你成为老板了。”叶之然笑笑。
听到“老板”二个字,黄如成高兴地咧开了嘴半天没合拢,笑道:“全靠叶长帮忙,经济小区这么快就帮我办好了手续。”
“公司既然成立了,你就要规规矩矩地做生意。你做建筑工程这个行业的,必须牢记二点。”叶之然站定后说道。
黄如成连连点头。
“第一,一定要抓好工程质量。建筑行业不像别的行业,一旦出了质量问题,很容易造成楼倒房塌桥断等重大事故。zhèngfǔ要追究责任的。”
“第二,一定要把好安全关。要记住人命关天。如果出了人身安全事故,不仅你赚的钱赔进去都不够,而且,也会追究到你的责任。”
听完叶之然的这段话,黄如成的脸sè慢慢的变了,说道:“叶长,敢情搞这个行当还有这么大的风险。”
“有风险才有利润。”叶之然看他一眼说,“你要多花jīng力盯在安全上,像盯婆娘那样。”
黄如成小声地说道:“叶长,我还没婆娘呢。”
“你把安全问题管好了,婆娘自然就有了。”
黄如成听罢又咧开嘴笑了起来,说:“成!叶长,我听你的。”
叶之然又问:“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上班了。”
“您忙吧,有事我会找你来的。”黄如成点头哈腰地说道,脸上既有兴奋,又有担忧。
看到黄如成有了正经的事去做,叶之然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黄泼皮”曾经在马石乡鼎鼎大名,但从“两李”事件中,叶之然看出他的本xìng并不坏。如今真能改邪归正,不管对他自己,还是对他人都是好事。而且,建筑行业门槛低,本就鱼龙混杂,没准黄如成下了决心,还真能做一些名堂出来。
回到乡zhèngfǔ时,叶之然腰间的中文机震动了起来。是马艳丽发来的信息,让他回电话过去。
叶之然到了办公室就打电话过去。
“马艳丽吗?”
“叶长啊!”电话那头的马艳丽听出他的声音,娇嗔道:“我不发信息,你是不是打算不理我了?”
马艳丽已成为他内心最纠结的人,听到她娇媚的声音,他一时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只是问:“什么事啊?”
马艳丽依旧直爽地说道:“我有事找你,你晚上到我家来。”说完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到家里能有什么事?剩下叶之然手握话机怔怔不语。正发着呆,刘兵敲门进来。叶之然只得收起万千思绪,请他在沙发落座。
“刘兵你这姓曹的!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不发一点声音。”
在章立人、刘兵等人面前,叶之然一向很随便,开口往往先带上他的发明的“叶骂”。
刘兵伤愈出院后,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不仅沉稳了许多,而且身上多了一种自信,在派出所干jǐng眼中,颇具领导相。他笑了笑说:“叶长,我来汇报一下中心小学蔬菜中毒案的情况。”
叶之然惊讶地问:“查到源头了?刘所行啊。”
听到叶之然的惊讶,刘兵略有得sè,笑道:“叶长,我虽然排摸了几十家农户,但是查到源头很是偶然。”
“说来听听。”
“秀洲村三组有家农户叫马宝,前天和隔壁人家吵架,指责隔壁的卢记波偷他家的菜。还说上星期他家刚打了农药的小白菜也被偷了,肯定是她干的。正巧被我们派出所的联防队员听到。报告给我后,我带队下去一查,果然如此。这个卢记波在村里绰号‘鸡婆’,名声不怎么样。带到派出所后,她开始还不承认,我让中心小学买菜的过来认人,她才承认了这事。”
叶之然皱皱眉说:“那这事还难处理了。施药的农家不准备立即卖的,偷菜的不一定知道菜刚喷洒农药。如果仅仅按偷窃论处,金额又不高,中心小学的师生白白遭罪了。”
刘兵立即点头说:“叶长英明。”
“去!少来。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听领导的指示。”刘兵乐呵呵地说。
“这事从源头上说,要从杜绝农户使用剧毒农药入手。”叶之然沉吟了片刻,说,“这样,先将卢鸡婆拘留了。同时,你把详细情况写成书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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