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纵横中文版) 第 8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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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楠定睛观瞧;只见江流湍急至此盘旋混入海中;深浅二色相交终汇成一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看了半晌没看出所以然来。自知在心境修为上差虎哥十万八千里;难窥其中奥妙。忙问虎丘这代表了什么意思李虎丘道:“你练的是硬太极;特点是威猛无俦但刚中有柔后力绵绵;正如这江流湍急汹涌日夜不休;你看那里深浅交汇;急流到此与大海汇合生出盘旋变化;刚与柔转化于瞬间形成的巨大漩涡;力道却要比急流还要大何止数倍而这便是刚柔转化的威力试想一下与人对敌时;你强敌人便更强;当两股力道交汇时;你如果能借对手的力道将刚劲于瞬间化为柔力;将你的力道与对手的力道合二为一;牵引带动;使其不攻自破;辗转变化间正合了这刚柔转换之道;到那时即便对方力量强过你越多;便越难抵御你们二人之合力。”

    尚楠静静望着水流变化;体会虎丘言中深意。李虎丘又说:“功夫拳法练到你这地步;已是百代究极境界;上下千年与你相若者不在少数;但超过你这圆满境界的却绝对是凤毛麟角;也就是说拳法到了你这层次够资格做你师父的人已不多;前人经验心得固然重要;但对你而言充其量是借鉴一二;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必须要以自然为师。”

    尚楠看着水流变化;渐渐入迷;手上不知不觉比划起来。单鞭推手;雀尾亮翅;收放进退间刚柔变幻;似乎颇有所悟。李虎丘见猎心喜;探手一搭;喝道:“一个人体悟终究是闭门造车;不如哥陪你走几趟”

    盗香最新章节第三六十四章勇气

    这一江流水入海;在文人墨客眼中;是一篇绝妙诗词文章;在音乐家眼中;是一阕绝妙天籁纶音。在李虎丘的眼里;便成了一套连绵不绝、借力打力、无懈可击的拳术。这流水中正是包涵了阴阳相通又相斥变化无穷的无上武学至理。需知道;阴阳相通之变正是上天赋与人间之最敏两巴掌那件事;当时没多想;却不料会招来今上的关注。虎丘满不在乎的说:“一时手快而已;芝麻绿豆敏打的满地找牙。楚文彪无奈之余也不免有几分敬佩。就像当日董兆丰所言;这个世界已太纷乱多姿;一颗不媚俗的心是何其珍贵

    李虎丘挂断电话;沉思不语。小妮娜弄了一盆海虾摆上船。东阳立即凑过来;手伸出一半儿被妮娜狠狠打了一记;啪的一声;十分响亮。这种小母熊打小公熊的游戏只能局限于他们俩之间玩儿;随便一巴掌少说几百斤力道;别人哪里消受得起。妮娜说:“你就知道吃;没看见虎哥在想事情”李虎丘笑眯眯说:“你们先吃;我还要琢磨点事情。”燕东阳看着虎哥脸上熟悉的表情;叨咕道:“又在那儿算计谁呢”李虎丘照他脖颈来了一脖溜儿;“吃也堵不住你的嘴;把虎哥当什么人了”

    尚楠坐在木棉花号的锚头上观水一整夜;这会儿忽然站起身;一个鱼跃跳入漩涡中。东阳探头看了一眼;发什么神经呢叨咕道:“今儿有点怪怪的;一个个都不太正常。”李虎丘难得的附和一句:“是啊;是他妈有点不正常。”燕东阳一愣;问道:“虎哥;怎么;楚总说什么了”李虎丘笑眯眯说:“现在说什么还为时太早;但愿是我疑心生暗鬼。”

    数日后;马春暖果然闹腾开了;陈天浩兄弟一脸愁云惨雾来找李虎丘。

    “大龙头;要不您还是跟那位姑奶奶见一面吧。”陈天豪说;“按您吩咐的;我已经满足了她所有要求;她的东西也都给她找回来了;可她却说您一天不露面她就在我们那住一天;一年不露面她就住一年。”

    李虎丘玩笑说:“怎么她很能吃”陈天浩苦笑道:“大龙头说笑了;这位马二姑娘就是再能吃;我们家养她万八千个也还养的起;问题是她太能说也太爱多管闲事;大龙头是晓得的;我那里还要做些海上分销的生意;被她一天到晚在那搅合着;船都靠不了岸咯。”船靠不了岸是水上黑话;意思是货过不来。陈天豪补充道:“她现在是申城电视台的记者;一天到晚挎个相机到处照相。”

    李虎丘道:“那就让她照;货进不来就先不要搞了;正当生意还不够你们忙吗”

    陈天浩说:“其实这位马二姑娘人倒是蛮好;说起话来一套套的;我老婆喜欢的不得了;她这阵子总跟我讲;这么好的女孩子;大龙头就是不想跟她好;至少也该当面说清楚;这么避而不见似乎有点;有点不够”

    “有点不够个汉子”李虎丘笑道:“原来是嫂子的枕头风把你给吹来了。”陈天浩道:“她身子弱;我总怕她太操心。”

    李虎丘道:“要不你们给她找一酒店包一间套房让她住去”陈天浩道:“这招我们试过了;马秀说她哪也不去。”

    情之一物;无论是发生还是结束;常常不以人的意志为主。还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既可以让天真娇憨的萧落雁变的成熟知性;也可以让理性傲慢的马春暖变的感性纠缠。李虎丘想她这么做需要多大的勇气有些事明知道见不如不见;但形势比人强;不见她便一直在那里。见了又会怎样呢李虎丘终于决定还是见一面。

    岸上传来女子的喊声;声音有点耳熟;叫的是贼王的大名。陈天浩面色一变;忙说:“不是我们带来的;大龙头还没给准话;我们怎么会自作主张”李虎丘苦笑道:“我明白;你家嫂子说的对;我这么一直回避她的确不够个汉子。”

    马春暖被东阳接上船。陈天浩兄弟知机的告辞离开。船只有虎丘和春暖四目相顾。

    李虎丘满面堆欢:“原来是马二姑;您怎么来了”马春暖黛眉微蹙:“李虎丘你别来劲”李虎丘让妮娜搬把椅子来招呼马春暖坐下;赔笑道:“咱们两家是世交;你管李援朝叫大哥;我当然要尊您一声姑姑。”

    春暖忽然想到某个著名故事里的某位著名姑姑;不禁莞尔一笑说好吧;“姑姑就姑姑吧;既然你自己也认可我是你长辈;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

    厩四秀各争擅场;马春暖长的不如何问鱼出尘;惊艳逊色于谢抚云;也没有萧落雁出落的精致如仙。但她身上另有一种特质是其她三姐妹都不具备的;她有一双深邃如海的眼;冷静如冰的气质。不经常笑的人一旦露出笑容;常常会带给别人忽然的视觉感受;或者惊艳;或者温暖。李虎丘在一瞬间有些疏神;因为面前女子的笑容让她想起了记忆深处某段温馨的画面。这笑容竟是这么的温暖而自然。他的心没来由的软了;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回避有点过分且多余。由衷赞道:“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勇气找到这儿来。”

    马春暖自豪的说:“我从来想做就做;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勇气;就如同诗人没有了情感;剑客没有了剑魂;多美的句子都是无病呻吟;多高超的剑法也都只是徒具其形。”李虎丘笑嘻嘻道:“说的真好。”马春暖静静注视着他;忽然轻启朱唇道:“李虎丘;我喜欢你”

    第六十五章逃得浮生一日闲

    噗通李虎丘一头扎进江中逃之夭夭。有邪说不清楚不是因为倾听的对象太糊涂;反而是因为对方太聪明。马春暖这么冰雪聪慧的女子一旦认了死理;费多少唾沫星子都白搭。道理她都懂;矛盾全在立场上。她没有错;但虎丘如果接受她就大错特错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谁都改变不了谁;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贼王干脆的学起了小楠哥水中寻道的方法;水遁而去;把老巢都留给了马春暖。

    马二姑娘站在船头呆呆望着江心处虎丘留给她的水花;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句话就会把他吓跑;马春暖心里悲喜参半。虎丘这么狼狈逃跑代表的绝非讨厌;如果真无情;又何必逃避可如果他也喜欢她;又为何要逃非是落花有意水无情;只怪落花未落水已含香。有的爱源于崇拜;就像李李对虎丘。有的爱开始于欣赏;落雁和春暖都是如此。所以落雁容不下春暖。所以虎丘可以对李李用心良苦细心呵护;对马春暖却只有敬而远之。

    燕东阳和妮娜走上甲板;刚好看见从来**坚强的马二姑娘站在那儿泫然欲泣。东阳心中对她是存了几分敬重的;这位姐姐虽然有点刁蛮霸道;但风骨卓然不逊须眉;大胆泼辣豪气干云更非寻常幸碧玉大家闺秀们可比。而妮娜最钦佩的人是萧落雁;最亲近的是陈李李;对于企图破坏两位姐姐幸福生活的一切女人都视作敌人。

    燕东阳胡说八道解释说:“虎哥的事儿特多;所以经常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辞而别。”马春暖冲他淡淡一笑。小妮娜则气鼓鼓说:“虎哥他就是被你吓跑的;一个男人已有两个那么优秀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心里哪还装得下别人”马春暖似不在意说:“你们两个真的很般配。”妮娜听了顿时心中甜丝丝的;马春暖又说:“小妹妹你长得可真美;也只有东阳这样的好小伙子才配得上你;你刚刚是在做饭吗味道可真香。”于是妮娜糊里糊涂的答:“是啊;我在做葱烧海参;要不姐姐你留下来吃饭吧。”

    燕东阳一头黑线;这傻妞根本不配谈立场。再说几句这艘船都得姓马。果然不出东阳所料;马春暖进船舱参观了一圈后说:“妮娜你太可爱了;做的东西比外面馆子里的大厨好吃百倍。”妮娜说:“你喜欢的话不如就住船上可以随时吃到;反正你也要等虎哥是吧”马春暖就坡下驴:“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就在船上住了。”

    李虎丘游上岸;独自走在申城大街上。随手顺了一手机给东阳打了个电话;得知老巢果真被马春暖占据。只好指示东阳;她愿意怎么样随她好了;反正短期内木棉花号哪也不去;让妮娜好好陪陪她;请张永宝回船上保护。挂断电话删掉通话记录;回身追上被他顺走手机的中年男人;笑道:“先生;这是您的电话吧”对方只道电话掉了;接过手机千恩万谢。

    李虎丘坐在马路边;忽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刚好跟前几天马春暖的境遇来了个大掉个儿。这点为难对虎丘而言当然不算什么;他只要打个电话给陈天浩兄弟;什么困难都解决了。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贼王已记不得有多久没干搙包儿翻兜的勾当了。潜藏在心底的对旧日记忆的留恋催促着他快去重操旧业;仿佛家里嗷嗷待哺的小燕子正等着他。这种情愫就像挥之不去的心魔;又似心血来潮不可阻挡。他站起身;开始遵循旧日原则在人群中搜索目标。

    时过境迁;当年偷是为了生存;守篆湖道义便放手施为。如今为了一时兴趣去偷;虎丘忽然发现竟似不知从何偷起了。随着年岁阅历的增加;他已懂得每个人都不欠他什么的道理;从前他眼中的为富不仁者;绝大多数不过是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普通人。现在的人也已不会把钱捆绑在大腿上;大家都带极少现金在身上;大笔支出都是转账刷卡。堂堂华夏贼王谨守老幼病弱不偷原则;又想;偷一回就不能只偷某个中年男人积攒多日几百块叙库。于是他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除了银行;没什么值得他下手的目标。

    银行门前;一位老年妇女刚从里边出来;犹在将一包钱往兜子里装时;一辆摩托车飞快驶过;后座上的小青年在一瞬间从老人手中把包夺走。摩托车飞驰而过。老年妇女被吓的惊呆在当场;在场中人有吃惊大叫的;有赶忙掏出手机要报警的;更多的只是老远看着。眼睁睁见摩托车飞驰而去。便在此时;斜刺里忽然飞出板块砖头;刚好砸中摩托骑士的头盔。掷砖头的人力道运用已达妙到毫巅境界;摩托骑士被瞬间砸翻;摩托车失控滑倒;横着滑出去老远才停下。车上两个小瘪三躺在那儿翻身欲起。丢砖头的李虎丘三两步走到二人近前。

    “谁是哪个瘪三丢的砖头”摩托骑士挣扎着站起叫骂着:“想搞死人吗”忽然发现李虎丘正蹲在跟前看着自己;吃惊的问道:“砖头是你丢的”李虎丘点头笑道:“可不就是我丢的。”坐在车后夺包的小青年此时已挣扎站起;奋力来到虎丘身后;抬腿便是一脚。李虎丘恰巧在此时站起身往旁边一让;小青年一脚踢在摩托骑士的头盔上;把刚站起的摩托骑士又踢翻在地。

    李虎丘劈手从他手中夺过老太太的钱包;理也不理这哥俩;转身回到银行门前将钱包交给老太太。再回身时;本以为那哥俩多半趁机逃了;却没料他们还在原地;摩托骑士躺在地上做痛苦挣扎状;小青年指着李虎丘理直气壮在喊:“你不要跑;你打伤人了你晓得嘛我现在就报警;我要让你吃官司。”

    李虎丘懒得再搭理他;正打算离开。便在这时警笛声入耳。一辆警车迅速开来;两名警察从车上跳下来;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男的又高又壮像半截黑塔;女的又小又瘦;长的玲珑剔透雪白娇俏。看见虎丘便不禁一愣神。李虎丘一双贼眼忒毒;已先于她认出这位女警官正是上次打赵阳时那位出面打抱不平的红衣少女。原来这小妞还真是个警察。

    小青年摔倒后磕破了头;捂着脑袋一脸血污跑过来;颠倒黑白说虎丘用砖头伤了他朋友。李虎丘则向女警官解释了事情始末。这位叫拧灵的少女警官明显流露出对虎丘的解释不感兴趣之意;先指挥又高又壮像保镖多过搭档的男警察将受伤的人弄上车;说:“这俩人伤的都挺重的;得先送医院。”又对虎丘说:“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伤的人;这儿不是交代问题的地方;先跟我们回分局再说。”李虎丘说:“别介啊;我是打抱不平;凭什么跟你回分局呀”拧灵小手插兜;左右看了看问:“你说自己是见义勇为打抱不平;谁能证明”

    李虎丘微微迟疑;左右看了看;刚才那位被抢了包的老太太已经匆匆离去;四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但在小青年凶狠的逼视下;没有任何人愿意出面为他说句公道话。自扫门前雪;莫管瓦上霜。李虎丘无可奈何只剩苦笑。

    “你要没什么可说的;就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跟我回分局再谈吧。”拧灵面无表情;晃晃手上的铐子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鸟变的;更不要认为你敢动赵阳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犯到我手上就只有一条路可走;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分局临时问询室内。

    “姓名”拧灵执笔在手;一丝不苟问道。

    “李虎丘。”久与人民无产阶级专政打交道的贼王惫懒答。

    “性别”拧灵继续按套路走。

    “雄性。”李虎丘忽然没按套路出牌。

    啪的一声;拧灵小手在桌上重重一拍;虚张声势叫道:“你给我老实点儿”说着又问了一遍性别。李虎丘说你看着填吧。拧灵喝道回答男或者女李虎丘存心气她;坏笑说那就女吧。拧灵居然不生气;认认真真在笔录性别栏后面写了个女字。然后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回头别怨我把你送女子看守所去。”李虎丘调笑说:“那你就是看守所的救苦救难活菩萨了。”拧灵忍俊不住;笑一声又强行忍住;捂着嘴将笑意憋回去;说道:“都落到我手心里了还有工夫跟我耍贫嘴;我知道你功夫了得;但你别忘了国有国法;我要想制你;分分钟都有办法。”

    李虎丘笑道:“说的是;外面人都说;公检法国地税;人民教师黑社会;最厉害的就是你们这身老虎皮。”

    拧灵对他的嘲讽似不在意;站起身来到李虎丘面前说道:“我这人平生没其他爱好;就喜欢几手功夫;你要想我放了你也不难;只要你识相的跟我回去教我几手。”

    李虎丘的手从铐子里抽出;在头上挠了挠;表示可以考虑。拧灵吃惊的看着他把手抽离了手铐;指着他;一下子没问出来。李虎丘故作如梦初醒状;忙又把手伸回铐子里。笑道:“别紧张;我就是头皮刺挠。”拧灵赌气过去将铐子又锁紧了几扣。李虎丘笑嘻嘻提醒她:“你钥匙掉了。”拧灵一愣;先摸了一下衣兜;然后迅速低头看一眼。李虎丘再把手从铐子里抽出来;将钥匙递到她眼前说:“喏;在这儿呢。”

    拧灵目瞪口呆;小嘴巴张的老大说:“你神了”追问:“怎么做到的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李虎丘问:“想学吗”拧灵用力点头。李虎丘道:“明天晚上我要参加一场拍卖会;在那之前我都闲着没事儿干;只要你管我一天吃住;我便教你几手绝活儿。”

    第三六六章慢腾腾;煮一杯正道清茶

    高楼林立的黄浦江畔;水湾形成的三面环水格局里淤积出一块风水宝地;苍翠古木荫蔽习习中平地竖起一座小院。在一派喧嚣繁华里大隐于市。若说陈天浩的宅子是雄视三江海迎八方;这座小院却是据水一方深藏不露。这里便是拧灵的家。李虎丘随拧灵穿过繁华似锦并仍在不停锦上添花的申城核心地段;来到这座傲据城中地坐拥城外心的小院。仿佛前面是八千里路云和月的心境;忽然一转便到了小巷流水人家。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小院虽小却占据了城内核心之地;等闲人想在这里闹中取静岂非如做梦李虎丘对拧灵说;“能在这里拥有这样一方天地的人一定很了不起。”“还行吧。”拧灵不在意的向前方大树下水榭旁一指;“喏;人就在那儿呢。”

    古木下有白发萧萧老者正在江边垂钓。拧灵径直走过去说:“我回来啦;还带个朋友来;暂时在家里住一天。”摆手招呼李虎丘过来;“喏;就是他;叫李虎丘;别看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功夫却高的没边儿。”老者慢腾腾收了钓竿;提起脚边鱼篓;回看虎丘时;只见他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看上去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慢悠悠走向小院;边走边言:“你这臭丫头眼中;随便哪个江湖骗子的功夫都高的没边儿;一个女孩子;成天到晚只想着打打杀杀的事情;成何体统”

    拧灵对虎丘说;你就跟我一样叫太爷爷好了。李虎丘微笑点头附和一声。老者驻足在李虎丘面前;注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说:“一个人通常年轻时有眼力;年老后有眼色;年轻人最难得是既有眼力又有眼色;可以少走很多弯路;最要不得是把很好的眼力当做眼色;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虎丘不卑不亢笑道:“我与农秀两面之缘泛泛之交;大概还用不到您这几句提点。”老者微微怔了一下;额道:“如此最好”

    拧灵走过来说:“人家是我费心请来的高人;答应了要传我几手功夫;要是让你给破坏了;害我学不成功夫;你就负责送我上少林寺学功夫去。”老者对她极为宠溺;闻言丝毫不以为忤;只说:“你哪回不这么说却也没见你学到了什么真功夫。”老者说罢再问虎丘:“你会功夫”李虎丘环顾四周;江边小船里趴着一名狙击手;水岸古木上藏着一位手足粗大的年轻人;其他隐蔽之处还有几人;虎丘分别向这些人挨个招手;然后笑道:“估计比负责您安全的这几位要强上一点点。”

    老者大为惊奇;“你居然能看破他们几个的行藏还真不是一般人物;你究竟是何人”老者已经听拧灵说起过虎丘的姓名;所以当他问虎丘是何人时;问的一定是虎丘另一个身份。一个拥有这样身手的年轻人;绝不像有闲工夫来教小灵儿功夫的人。老者把问题想的复杂了;没料到李虎丘偏偏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到此地。虎丘直言不讳说:“我是自由社的大龙头;这个答案您满意吗”老者稍稍思索片刻;沉吟问道:“陈天浩兄弟的新老大”李虎丘额;“正是晚辈。”老者面色肃然道:“请院中看茶”拧灵在一旁看着;大吃一惊;老祖有多少年未对谁道一个请字了反正从她记事儿起便没听说过。

    院子里有一棵大树;大树下摆着茶桌。老人和年轻人对坐品茶聊天;拧灵在一旁坐立不安云里雾里。

    老人说:“陈天浩兄弟的事体牵连了很多人;影响面还在扩大;小赵亲自出面主持这件事;扫清寰宇的决心不小呀。”

    李虎丘说:“我只是个江湖人;上面那些人之间的成王败寇的勾当我不感兴趣。”

    老人笑道:“你要真的只是个单纯的江湖人;今时今日早已亡命天涯;哪里会有余暇坐在我面前喝茶聊天”

    李虎丘道:“我其实到现在还是榜上有名的大通几;而且是东方和西方都在通缉的头号恶贼;如果不是前阵子立了寸功于国;此时此刻还真如您所言;不知道在哪里亡命天涯呢。”

    “一个人就敢与天下为敌;小伙子好大的气魄”老者微感惊讶之余赞叹道:“猛虎不会在意领地里多一只小猫;一个人想要成为天下公敌;先还得有天大的本事;陈天浩兄弟我是知道的;海上大班拎得清的人物;踩在黑白之间近二十年;你能降服他们;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李虎丘并不自谦;笑道:“术业有专攻;这方面我有一支很专业的团队。”

    老人道:“人贵自立;靠人是一时;靠己才是一世这道理不深奥;可惜却很少人愿意用心体会;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已晓得你是谁的孙子;你老子是哪一位;你能在这样的背景下仍坚守自己的道;很不错”呷了一口茶又道:“身处水深火热穷街陋巷;身上却还能保持这份淡定从容;更不错”

    虎丘道:“水深火热这个词用的好;两样凑到一起刚好是一盆洗澡水;岂能不泡个自在穷街陋巷不等于穷途末路;侯门豪家深似海;未必就比穷街陋巷的日子好过;我求的是自在。”

    老人呵呵一笑;“求自在者常不自在;要我说你最近一定不太自在;所以才会这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

    李虎丘微感惊诧;问道:“您何以见得”

    老人道:“据我所知;你那位老子和姓谢的小子的确厉害;作为政治人物;洁身自好进退裕如;最重要是实力强横底牌深厚;可以说他们身上已几乎无懈可击;但政治从来不是孤立的游戏;老子身上没有破绽;儿子身上却是漏洞百出;换成我是你老子的政敌;一定会在你身上想办法。”

    李虎丘对老人的话深以为然;他也已猜到老者的身份;传闻申城农家逸园号称小中南海;农家深处有位老神仙。解放初期**搞公私合营;强行兼并私有企业;总理在中南海盛宴邀请国内各个行业私有企业的精英大佬;其中轻纺工业和粮食加工业大鳄农逸夫正是第一位在公私合营合同书上签字的企业主。他也因此得到太祖赐予的红色资本家的称号;不仅成为总理的座上宾;更曾经在中央担任经济建设小组副组长。如今;这位老者的长子已是位列仙班;站在那山峰之巅上的人物之一。这位老神仙在申城帮中威信极高;可以说是对今上都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他都这么说;足以见虎丘目下状况不容乐观。

    “您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李虎丘举杯问道。“据我所知;农家以商传家;从不参与党内权利纷争;您家的那位大先生虽然身处庙堂之巅却从来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

    农逸夫道:“天下熙熙为利往;老头子一百岁的人了;没什么利可争的;放纵情怀说几句废话只想为正道留一点骨血”老人斜望残阳;饮一口茶香;继续道:“政者;正也。御政之;鼎新革故。可惜今日人心不古;执政而不正;邪风鼎盛。李谢二人都是善为事者;又都难得的不拘泥于陈腐世俗;有鼎新革故之志;这样的人物政道百年仅三五人而已;无不殉道于理想;老头子由衷希望他们能成事。”

    农逸夫的话令李虎丘陷入沉思;农家以商传家已有百年光景;百年间华夏天下风云数变;农家崛起周旋于乱世;屹立飘摇于赤潮中;至今日成为华夏第一的赤色豪门;这位前代掌门的政治智慧深邃如海;虽然已是百岁高龄却不难看出他思维依然敏捷。这番话是在提点虎丘当心提防李援朝的政敌针对他下功夫。事实上那些人早就在做了;只不过没能拿他如何罢了。一时没奈何并不等于始终无可奈何。农逸夫的话已明白无误的有所指;有大人物正企图在虎丘身上打开对付李援朝的缺口。

    农逸夫说这番话的目的或许并不仅于此;但一片赤诚确然无疑。李虎丘观人早已脱离察颜观色的层次;他看的是人心;正者心音弘大稳正;心怀叵测者心音絮乱邪祟。农逸夫正是前者。虎丘沉吟片刻后郑重道:“晚辈正身处于逆水寒流中而不自知;多谢您赠予的肺腑直言;一语点醒梦中人。”农逸夫摆手道:“你我见面实乃奇缘;如果不是我这小重孙女成全;我即便是知道一些事情想要让你晓得;却也绝不会主动找你攀谈。”

    农逸夫脸上现出疲态;拧灵恰在此时站起身;先冲着农逸夫微嗔道:“真没劲;本来蛮好的心情都被你给破坏了;我请他来是教功夫的;统共只有一天的时间;倒先被你占了一下午。”农逸夫呵呵笑说;“人老话多;这就把他还给你。”拧灵又对李虎丘道:“想不到你还真挺了不起的;连老祖都知道有你这号人物;怪不得你敢揍赵阳一巴掌;不过我才不管你有多厉害;我把你请来是教功夫的;别看你跟老祖谈的来;要是敢言而无信;我照样还把你抓回去。”

    拧灵的名字里有个灵字;人也如其名一般精灵古怪;看着大大咧咧傻姑娘似的;但其实每个举动都很有分寸;说的话似乎刁蛮却绝不惹人反感。李虎丘笑道:“你身上功夫基础不错;只是缺一些拳经要义的指导;不得入门的要领;传你功夫的人只教你强身健体的方法而没传你打人的技巧;那位师傅这么做其实并无恶意;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学功夫;强身健体的意义本就大过实战意义。”拧灵刚要抢白几句;却被虎丘摆手打断;续道:“我说要教你几手功夫;便一定会教;你的功夫底子是咏春熊;钳阳马和单双蝶马都有几分火候;看你举手投足的架势已得小念头之真味;只要稍加点拨便不难学以致用。”

    第三六七章一棵柔情树一个伤心人

    马春暖的性格**、冷淡;执拗、傲然不群。正是如此孤僻、敏感的个性;令她有机会经历与众不同的心路成长历程。她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走遍万水千山;无惧风雨飘摇;去追寻真相;追求爱情。她不慕世间风物情长;不争凡尘冷暖朝夕;不惧人生悲喜消磨。只求心灵可以自由放飞。哪怕有一天被至爱的人丢弃;迷散在陌生的风雨里。更无畏从此天各一方;决然相忘。她像一朵自由行走的花;枕在纸背上;梦游人间笑骂由人。

    身长两百尺的沃利豪华游艇停泊在小码头边;鸠占鹊巢的暖暖这几天一直睡在李虎丘的专属房间;盖那男人专用的被子;闻属于某位香玉狐留下的独特香味入眠。甚至喝酒的时候都在用他的专属酒杯。此时此刻;酒杯里装的是酒;喝进肚子里的却是寂寞。几杯寂寞入腹后;马二姑娘看起来斗志昂扬;她正准备迎接与萧落雁第二次交锋。

    夕阳斜照时;萧落雁来了;理直气壮登上船头。这艘船是小狐仙老爸送的嫁妆;作为这个家当仁不让的女主人;她当然要比马春暖更有底气把对方从木棉花号上赶下去。马春暖拎着酒瓶;托着酒杯;看着杀气腾腾的小雁儿。萧落雁也在看总是充满诗情画意;喝杯酒也要流露出醉饮夕阳风范的暖暖。

    “喝一杯如何”马春暖晃晃手中瓶子。酒是好酒;五八年以前古巴产的金巴利百加德;市面上根本没有卖;是虎丘在南洋大杀四方时从一名土著政要家中顺回来的。萧落雁知道这酒一共只有三瓶;每一瓶的市价都等值于一辆奥迪车。因为有价无市;所以稀缺程度又绝非奥迪车可比。虎丘爱酒;更懂得品酒;欣赏酒。不像东阳;什么酒到他肚子里都一个味道。这三瓶酒虎丘一直很宝贝;还说过要留到小燕子出嫁的那天才拿出来喝。现在半瓶已进了马春暖的肚子;剩下两瓶正躺在甲板上。

    萧落雁甩掉外衣;席地坐到马春暖面前;她是虎丘的双修伴侣;本身又是禀赋异常的仙玉体;喝酒岂会惧怕马春暖。“喝就喝”落雁不甘示弱;接过马春暖手上酒瓶;“我不占你便宜;这半瓶酒归我了。”满满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又道:“暖暖;大家姐妹一场;我把丑话说到前边;今天我要说的话可能会伤到你;你可以不接受;也可以因此恨我;但我希望你能不改本色。”

    还没开始正式把酒言情;萧落雁便先声夺人给马春暖打了一针预防针。马春暖赞了句好酒量;笑盈盈说:“找了男人就是不一样;不但口才好了;连酒量都进步神速;放心;你姐没你想的那么小肚鸡肠弱不禁风;无论你说什么都是为保护自己的幸福而战;姐永远不会恨你;更不会因为你三言两语而做出任何改变。”马二姑娘的嘴皮子绝不是盖的;绵里藏针柔中带刚;不等落雁相劝;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萧落雁再满上一杯;举杯相敬道:“暖暖;我问你懂得什么是爱情吗”不容马春暖回答;已抢着替她说道:“你不懂;你这辈子都缺少女儿家的情怀;你有满腹才华和唇枪舌剑;随时准备伤害任何对你有企图的男生;楚烈哥哥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他对你一片痴心;却被你一次次伤害;我所以说你不懂爱情;正是因为你对楚烈的态度;暴露出你的秉性里缺少柔情;你太理性;就算对李虎丘一时感兴趣;也不过是因为把他当成了你生命中想要征服的一个目标;他只是一个尊重你却不把你当回事的男人;一个让你感到好奇的男人;你所谓的爱其实一直在摇摆;我猜你曾为自己这份所谓爱情找过一万个原因;但我告诉你;真正的爱情根本没有原因;只有一次次接触时心灵的触动和不可自拔;彼此敞开心扉为对方奉献全部;暖暖;你扪心自问能为任何人做到这一点吗”

    落雁的话果然有些伤人;她说春暖根本不懂感情;并且用楚烈作为例子。这的确是句句敲心坎的话;春暖该如何接招

    “小雁儿;我不得不说你的确非常了解曾经的马春暖。”马春暖淡然一笑说道:“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的马春暖眼中的爱情已没有你说的那么多理性元素;但我也还无缘体验到你拥有的那种感性接触;在我现阶段的感觉里;爱情是不可捉摸的;有时让人痛苦;有时又觉得甜蜜;有时令人快乐;有时却又令人悲伤;一个人正伤心欲绝;可能因为有了爱情而变得快乐起来;反之;一个本来生活的很开心的人也可能因为有了爱情;而变得郁郁寡欢;这种让我欢喜让我忧的感觉才是此刻我对爱情最真实的体会;我想楚烈从我这里得到的也是这种感觉吧;在这件事上;无所谓谁对不起谁;更无所谓绝情还是无情。”

    萧落雁开了第二瓶酒;发狠似的给马春暖满满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举杯干了;又倒满。马春暖含笑浅酌了一口。她没有落雁的实力;也不在乎这么喝酒显的示弱。她认为在酒桌上;弱或者不弱并不全取决于喝的多少。而在于你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只有弱者才有不可推脱必须喝醉的无奈。萧落雁看着她脸上淡然自信的神情;颇感到有些意外;难道真的说错她了理性女王真的会有为爱疯魔的一天萧落雁来的时候经过深思熟虑充分准备;当然不会被马春暖几句话打发;她是来帮虎丘赶人的;不只是为了保卫自家的爱情领地;同时也是为了官场中李系一派的稳定大计。马富民是李系官员在台上的主要代表之一;李虎丘这江湖浪子在长辈们看来绝非佳偶;他和马春暖之间走的越近;马富民便会越不满。所以;于公于私落雁都要帮虎丘摆脱暖暖的纠缠。

    “暖暖;我必须要提醒你;跟他在一起你得不到一个女人渴望拥有的一切;正常的家庭;温暖的怀抱;无时无刻不在左右的呵护;他就像一阵风;吹开你的心扉便匆匆而过;偶尔回来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但更多的时候;除了回忆;只有担忧和孤单;我所有人的认可和祝福;还有孩子和李李陪伴;你有什么你怎么打发他不在你身边的寂寞日子”萧落雁顿了一会儿;马春暖还在思索她的话。落雁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一点;有些事你并不知晓;因为幼年时的经历和燕子姐离去造成的心理创伤;他一直都不忍让任何一个接近他的女孩子失望;惟独对你;他狠下心来逃避;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马春暖沉静道:“我难道现在就活的不寂寞吗小雁儿;你很清楚姐不是以男人为天的女人;至于你说的第二个关于他心理创伤的问题;你说我听。”

    “他很小的时候起便开始**在江湖中混生活;有一位叫燕子的女孩子在那个时期支撑其了他的情感世界;她给予虎丘的爱;如母;如姐;如妻;但后来这位燕子姐不幸她留给虎丘一份责任和无尽遗憾的同时也在虎丘心里种下一棵温柔情树;让他对每个走近他的女子都全心全意的好;潜意识里他害怕燕子姐的遗憾再发生;他已把保护燕子姐的这份情感转移到身边所有女子身上;所以正因为有了燕子姐的存在;才会有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个李虎丘;暖暖;你现在应该清楚了;跟他在一起;你不会得到一份专属的爱;当然;我知道你在乎的只是自己的爱得到满足和释放;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一点。”

    李虎丘的童年往事一时哪里说得完;萧落雁尽量简化;许多事情只是一语带过。仍令马春暖眸中隐现泪光;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李虎丘的童年往事;怎么也想不到那神奇的男人竟会有这般悲惨的童年遭遇;她在虎丘身上从来只看到乐观和豪迈;却没想过他的内心中隐藏着至深的创伤。萧落雁正色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他之所以会对你另眼相待的原因;因为你是马富民的女儿;他是李援朝的儿子;你现在硬要跟他走到一起;会被影响到的人绝不止我们几个”

    人生总在选择;每一次都是那么难。马春暖没有再说什么;她默默举杯一饮而尽;丢下杯子的时候她醉了;眼前一片朦胧;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心醉。她说:“从今天起;我会像楚烈对我一样对他;不会再逼他。”她的口气落寞如秋叶被风卷上青天飘零无助。萧落雁欲语还休安慰无言;最后只有陪她共谋一醉。那天;她们说了很多过去想说不曾说的话;萧落雁告诉马春暖;姐妹们其实对她绝情对待楚烈又时不时让楚烈帮忙一事很看不惯。马春暖则对萧落雁说;那时候她和谢抚云常常觉得落雁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好奇;特讨厌。她们讨论神婆何问鱼的闷骚;谢抚云的张扬;最后醉卧在船上。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李虎丘领着精灵俏皮的拧灵如约来到古香斋拍卖会现场。谢松坡迎出大门外;见面寒暄后将虎丘二人让进休息室。

    拧灵瞪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这人便是当今世上有数大高手之一;南拳泰斗谢松坡长发如狮;气质沉毅;确有宗师派头。

    李虎丘第一句话便问:“摩柯身体可还好”谢松坡恭敬道:“座师她还好;大小平安;只等李先生破开玲珑塔前去相会。”李虎丘又问:“聂先生的大事办的如何了”谢松坡道:“岛子上的事情还算顺利;但是建起一个国家绝非一朝一夕事;尤其是华人主导的;老祖前阵子去了趟美国;北美洪门今后再无宗师人物司徒信义虽然侥幸未死;却也是风烛残年;老祖可惜他一身武道后继无人;特意留他几年阳寿传艺。”

    李虎丘一指拧灵;说道:“这位农秀对武道十分感兴趣;实不相瞒;我已应承她寻一位名师传授几手真功夫;谢先生能否给李虎丘一个面子;开一扇方便之门”谢松坡拱手道:“李先生是老祖都钦敬的人物;又是座师的双修道侣;但有所命松坡敢不从命只是谋门内的规矩太大;不如就请农秀做个记名弟子;虽无正式师徒之名;但功夫一定是真金白银倾囊相赠”李虎丘冲拧灵一使眼色;“谢先生的真实功夫远在我之上;就算是先生门户内的弟子有机缘得他指点一两手的都不多;他肯为你开方便之门;你还不过来拜师”

    拧灵站起身来到谢松坡面前;抱拳施礼道:“多谢师父成全;弟子拧灵叩谢师父”说罢便要倒身跪拜。这一跪她使了个小花招;双手在前倾身拜倒时以极快速度点向谢松坡胸口。这一下却是打算试探谢松坡功夫到底有多高。

    谢松坡微微一笑;单指一伸托住拧灵手腕;小丫头鼓足了力道却哪里能撼动谢松坡这一根手指分毫。谢松坡指尖稍稍发力一带一挑;拧灵先是被带了一个趔趄;接着又被挑起稳住身形;站在那儿小脸通红如饮醇酒;冲着虎丘吃惊道:“这还是人吗他的功夫简直神啦”谢松坡笑道:“只要农秀不嫌谢某这几手简陋;便请随时过来一起探讨武技。”

    拧灵一吐舌头;“放心;我一定来;您这功夫可真高的没边儿啦”

    李虎丘之前答应教拧灵几手真功夫;他虽然没学过南派拳?(:

    ) ( 盗香(纵横中文版) http://www.xshubao22.com/2/21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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