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纵横中文版) 第 8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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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拧灵一吐舌头;“放心;我一定来;您这功夫可真高的没边儿啦”

    李虎丘之前答应教拧灵几手真功夫;他虽然没学过南派拳术;但他的心之神道已是武道究极的功夫;道通拳理便通;信手拈来指点拧灵几下还是不成问题的。可事到临头忽然觉得只传几手功夫未免不能报答农逸夫老先生一番提点之德;便想起替她介绍一位名师来;谢松坡的功夫不逊于董师父;又是南拳正宗的路子;由他正式系统的传授拧灵功夫再合适没有。这才把拧灵带到拍卖会现场这边。此事已了;虎丘又过问起拍卖会的事情。

    谢松坡介绍道:“请您过来便是为了此事;我们收到消息说;有人怀疑今晚将要拍卖的几件拍品与两个月前在希腊被盗抢的那批货有关;为防有人前来捣乱;也为了不给您添麻烦;我的意思是先由古香斋出面将您那几件拍品买下;今晚暂不拍卖。”

    这批货是李虎丘通过国家渠道弄回国内的;了解内情的人绝不多;居然这么快便传到洋鬼子耳朵里;此事绝非寻常。贼王心念电转权衡利弊;终于一摆手;笑眯眯说道:“不必那些东西都是他们当年抢走的;老子用同样方式弄回来不过是以牙还牙;他们怎么不满这里也是华夏的地盘;随便他们闹去。”拧灵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李虎丘;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个笑容有点挂相;看起来好奸诈。”

    第三六八章见前尘如戏梦

    李虎丘陪着兴致盎然的拧灵行至拍卖会现场;到门口时老远见迎面走来两个人。拧灵的小手忽然拉住身边人的聚会时蹦出来恶心我几句;所以才借您这尊大神的金身大驾灭灭她的威风。”

    李虎丘笑道:“我可是什么也没打算买;等一会儿拍卖开始;你不怕丢人”

    拧灵一吐舌头;十分鸵鸟的:“嗯;言之有理;算了;咱们不凑这个热闹了;我请你吃大餐去。”李虎丘哈哈一笑道:“走吧;跟哥进去瞧瞧热闹;保证不让你丢人就是。”拧灵嘻嘻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家看着有钱;但其实那钱都是大家和国家的;我每个月的零花钱有限;可玩不起这么昂贵的游戏。”一指虎丘续道:“你虽然暂时沦落到要跟我蹭吃蹭喝的地步;但好歹也是让老祖刮目相看的大人物;连我师父在你面前都毕恭毕敬;倒像你才是这里的老板似的;待会儿可就全指望你啦。”

    拍卖会开始前;有几位交了巨额押金的人物被安排在贵宾间;这种正规的拍卖会上;通常是看不见真正的大人物的;有重宝现世时;藏界大鳄们多半会派代表出席;然后遥控指挥。李虎丘出席过几次慈善晚宴性质的拍卖会;都是歇盖云集争奇斗艳的大场面;看着花哨其实没多少实质内容;所谓拍卖也都多半是早已内定好的结果。而这里却是真正的充满刀光剑影尔虞我诈;或正面交锋;或背后阴袭;或哄抬或作伪的古玩世界。

    李虎丘拒绝了谢松坡的安排;领着拧灵坐进会场中。本来只是随便坐的;等坐定后;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居然冤家路窄跟曲佳韵和张文杰坐了个前后排。曲佳韵也没想到去了趟卫生间的工夫;拧灵居然会走进来坐到他们前面。张文杰有意换个位置;曲佳韵赌气的不肯动地方。

    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品被工作人员摆到台上;果然是一尊清中期白玉观音造像;名家出品;雕饰的十分精美。曲佳韵很紧张;连呼吸都变的粗重起来。拧灵却满怀信心看了一眼李虎丘。主持人宣布:今晚第一件拍品是清中期和田玉观音造像;现在拍卖正式开始;各位可以举牌叫价;该拍品起拍价为十二万元人民币;一次叫价最低为五千;上不封顶;下面感兴趣的老板可以开始叫价了。

    曲佳韵一捅张文杰;后者立即举牌;给了个起拍价;十二万。拧灵颇为期待的看了一眼李虎丘;自由社大龙头眼观鼻毫无反应。另外有人加价;张文杰在曲佳韵的催促下与其他斗个不亦乐乎。李虎丘恍如未闻;任凭拧灵如何使眼色做小动作都只做不知。曲佳韵悄声说:“俊灵呀;你这位李先生还真是言而有信呢;说不争就真不争;只是不知道是真不争呢还是争不起”

    和田玉观音造像的价格已经被推到三十八万;张文杰叫价开始犹豫的时候;与他竞争的那几个人终于不再跟进了;曲佳韵如愿以偿;终于拍得了这尊和田玉观音造像。她有些得意洋洋。刚想说点什么挤兑拧灵;却听李虎丘对拧灵说道:“今晚有几件千万以上的大件儿;都是我喜欢的;一会儿只要我点头;不必管价格;你只负责举牌。”拧灵本来心中正恼火于虎丘刚才的表现;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心中一喜;忙说道:“好啊”曲佳韵只当虎丘在吹牛;在她想来;几千万的事情只有那些头排阔佬大亨级人物才也能够一言而定;大家都是年轻人;就算是那些百亿家族;也绝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年轻人随便决定这么大一笔支出。她哼了一声;硬是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赌气看着;只等李虎丘的牛皮吹破时;在变本加利说出来。

    拍卖会进行到第五件拍品时迎来了今晚第一个**;拍品是‘明董其昌笔论春秋十景图’有图有字洋洋洒洒五米长卷;果然是稀世珍品。董其昌才溢文敏;思想陈腐、为人霸道、通禅理、精鉴藏、工诗文、擅书法、不擅绘画。他是海内文霸;执艺坛牛耳数十年;是晚明比较杰出、影响比较大的书法家。这位老先生扒灰的名头大过了在书画界的名声;因此在后世风评不高。他的书法的艺术成就更远胜画艺。董其昌酷爱书画生平运笔极勤;人又是祸害一千年的主儿;因此传世作品很多;但这卷‘笔论春秋十景图’却是他书画双绝的最高境界的体现;此卷旧藏于圆明园;传闻早已毁于战火;却不料今日竟被公开拍卖。

    场中有常年流连于各类拍卖场合的文物鉴赏名家;这些人都是各大博物馆公派出来的;任务便是留意重宝现世的消息;跟踪去向;尽可能的阻止重宝被私拍流失到海外。他们没有雄厚的资金参与竞拍;却都有不凡的眼力;仗着一身本事混迹在古玩行里;除了身上的工作外;还干些替人掌眼鉴宝的勾当。这张论春秋十景图一出现;便立刻有几人提出要当场品鉴一番。

    趁着那些人鉴宝的工夫;李虎丘交代拧灵;待会儿竞价;只要不超过五千万你就一直举牌儿。拧灵十分期待的说:“好;我就喜欢这么花钱”李虎丘又交代:“记住了;超过五千万就不用再举了。”他们讲话时毫无避讳;曲佳韵坐在后边听的很清楚;皱眉看了一眼张文杰;后者趴在她耳边轻声说:“这幅长卷确实不可多得;但也绝不值五千万;就算拿到苏富比或佳士得一拍不出高过两千万的价儿。”

    第五件拍品;‘明董其昌笔论春秋十景图’叫价开始。起拍价八百万;每次叫价最低十万。拧灵果真按李虎丘所说把牌高高举起;只这一个动作;便彻底将张文杰拍走和田玉观音的风头盖住。

    生活常常爱跟人开玩笑;越喜欢看别人笑话的人;自己越像个笑话。当价格被抬到一千八百万时;竞价的已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贵宾间里的某人;另一个便是拧灵。小丫头不知是因为无知者无惧;还是对老祖看重的这位自由社大龙头深具信心;每次贵宾间里的人加价结束;她便立即举牌。一路竟真的叫到了五千万。

    贵宾间里的人仍在加价;毫无放手之意。李虎丘轻轻一叹道:“算了;既然他那么想要就让他买回去吧。”拧灵放下号牌;问道:“怎么不加价了”李虎丘道:“人家的诚意比咱们足;只好暂时退避一下;你身为堂堂农家五秀;添为本地东道;总该给海外友人几分面子;让他们先拔头筹;咱们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边。”

    拧灵狐疑的看了贼王一眼;感觉有点怪怪的;本来是她把他拉来当枪使的;怎么现在好像自己成了他手中的枪了李虎丘笑眯眯看着她;拧灵脑中灵光一闪;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这些东西的拍主就是你;而你知道今晚有人对它们志在必得;所以才在这里故意哄抬价格。”这话在嘴边逛了一圈又咽回肚子里;笑盈盈道:“等一下拍卖会结束;我要吃锦绣千秋园那贵死人的十八万夜宴。”

    第三六九章我辈乃天朝豪侠

    华夏人常说申城人小气;但实际情况是近百年来;最贵最奢侈的消费却都起始于这座年轻的城市。在这座海上名滩;共和国长子城市中只有买不起的贵重没有买不到的奢华。

    栖霞路上的锦绣千秋园也许不是申城最好的酒楼;但它绝对是申城最豪华最专业的酒楼。气势宏伟的九层仿古式高楼;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营业;彻夜灯火通明。酒楼内全楠木内饰;猩红的地毯;漆黑锃亮的圆桌;紫砂茶壶;晶莹透亮的瓷碗;连筷子都是用白玉制成;牙签都是南山深处二八少女们手工打磨的楠竹签;真可谓每一处细节都体现出极致奢华。锦绣千秋园最出名的席面当属东南第一豪宴;十八万夜宴。

    拍卖会结束后;李虎丘随着拧灵来到锦绣千秋园。

    一顿饭吃掉十八万;得吃些什么见多识广的华夏贼王对此也难以理解。拧灵笑嘻嘻告诉他;那一桌子菜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到的;除了要有钱之外;还要有够分儿的身份。等闲的社会名流想吃一席;人家都不拿眼皮子夹他。你道这酒楼的幕后老板是何方神圣李虎丘说愿闻其详。拧灵叼着有价无市的楠竹牙签;为虎丘解惑:“我不知道你那个自由社是做什么买卖的;既然是东南商圈里混的;听说过吴东商贸这个名字吧”李虎丘道:“你是说这里是谢抚云搞的买卖”拧灵点头说正是。又道:“你倒是张嘴便来呀;说的轻巧;像你跟谢抚云多熟悉似的;你晓不晓得谢抚云这三个字在海上值多少钱”李虎丘嘿嘿笑道:“阿拉也不晓得呀。”

    拧灵郑重其事道:“那我就帮你开开眼扫扫盲。”李虎丘摆手打断道:“别;谢问;真在淮扬名楼里点这道菜;能做到锦绣千秋园的大厨的水平的;价格绝对不比头道清蒸鲥鱼低。”

    “做这道菜的豆腐必须要洁白如玉;细如凝脂;芬芳袭人。从豆粒的挑选到磨制再到点卤最终形成豆腐;每一道工序都要花费大厨们极大精力去细心准备。”拧灵咬着牙签;脆生生带着一点吴侬细语的口音介绍说:“大厨师切豆腐时我是亲眼见识过的;那豆腐象活了一般;跟着厨刀一同飞舞;案板上便如同下起了穴;最后穴越下越大;要完全盖住锃亮的刀光;只剩下洁白一片。然后把沾满豆腐的厨刀浸入了准备好的一盆清水中;立时间;无数细如毛发的豆腐丝倏地从刀刃两侧散入了盆中;豆腐丝洁白飘逸;就好像嗯在水中绽放了一片绚丽的烟花。”

    李虎丘听的心旷神怡;赞道:“好果然是艺近乎道的境界;用最平凡的食材做出最精致的味道;这道菜不愧能媲美清蒸鲥鱼”拧灵说:“这道菜的做法还没告诉你呢。”李虎丘道:“不必说了;今儿就来一桌这十八万夜宴尝尝。”说罢;招呼恭候多时的大堂伙计;张口便问:“十八万夜宴能做吗”那伙计微微一愣;摇头赔笑道:“一看您就是体面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呢”李虎丘道:“我不是问你规矩;我是问你有没有合适的食材至于能否开席那是我的问题。”伙计挠头道:“今晚的确是有一桌的;不过那是我们谢总特别打招呼用来招待贵宾的;无论如何是不能”他说到这儿却说不下去了;因为李虎丘已拿出电话打给谢抚云。“是我谢大姐;我在锦绣千秋园想吃一顿你拿来唬人的十八万夜宴。”

    酒楼的经理从后面小跑着过来;谢抚云在电话里就一句话;不管他想吃什么;只要咱们有的就给他做。值班经理擦着额头的汗匆匆去后厨张罗。拧灵手捧脸颊蔫呆呆望着虎丘;“你神了谢抚云是什么人连我那些仗着祖宗;狂的没边的叔叔们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人物呀;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李虎丘道:“她说是你呀;然后又问我什么事儿”拧灵惊讶的:“就这么简单”李虎丘点头道:“是啊;可不就是这么简单;我没告诉这位谢大姐是我大姨姐吗”拧灵伸大拇指道:“李虎丘我快佩服死你了。”接着一拍脑门道:“差点让你蒙混过去了;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我师父跟那个印度黑老怪到底谁厉害呢。”

    李虎丘忽然面色一变;甩头望门口;沉声道:“如果你会讲印度语;过一会儿可以自己去问他”拧灵见他神色忽然严峻;不禁一愣;小脑瓜一转便已明了;顺着虎丘的目光远远往外望;却哪里看得见。李虎丘道:“他还在几百米之外的车里看着咱们呢。”拧灵吃惊的:“这么远你也能看见”又道:“你说说他老远偷窥咱们要做什么”李虎丘答非所问道:“他的功夫境界的确在你师父之上;但实战本事未必强过谢先生。”说着站起身续道:“今天你陪我演这场戏可能会给你们农家带来一些麻烦;本来我还想投桃报李带你吃顿大餐;报答你老祖的示警相助之恩;现在看天不从人愿;有人要让咱们这顿饭吃不消停;等一下出门以后你立刻去找谢松坡;由他送你回家;这顿饭算我欠下你的;日后再还”

    拧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李虎丘已招呼伙计退了席面。那伙计也糊里糊涂闹不明白千金难求的十八万夜宴这老大面子的牛人怎么又不要了李虎丘拉起拧灵;起身向后门走。贼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他不止看见了艾力格一个人;还有个熟悉的日本胖子和他在一起。即便面对两大高手;李虎丘想要脱身也是轻而易举;他只担心南苏报仇心切;再加上今日欺人太甚;把寻宝的小洋鬼子气疯了;怕他们会迁怒拧灵。

    锦绣千秋园后巷里;李虎丘已打给谢松坡;让他立刻来接上拧灵。又交代她立即去接应地点与谢松坡见面;然后回家。拧灵倒是不婆妈;说道:“别觉着自己挺英雄的;不是我不讲义气不肯陪你同生共死;一来咱们还没那个交情;二来那些人就算是坏蛋;可你也算不上什么好鸟;这械蛋都是你勾来的;我凭什么受你连累呀所以;咱们拜拜吧;最好不用再见啦;跟你在一起简直太危险了。”说着撒脚如飞远远跑了。

    难怪这正义感十足的小姑娘会那么讨农逸夫的喜;她不但心正更难得是心活;聪明伶俐乖巧可爱。虎丘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放心不少;转身回到酒楼大堂。只见本部朝和艾力格刚好并肩行至门口。日本胖子叫道:“李虎丘;你可敢跟我们到城外一战”李虎丘笑眯眯看着他;问道:“凭什么”威廉斯站在两大高手身后道:“只要你还想得到瑷珲宝瓶”

    李虎丘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笑道:“好既然你们想打那便打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辈天朝豪侠之风采”

    ps: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盗香一百五十万字了;很欣慰这本书死中得活;就不在这里说那些老套的感激话了;总之咱们在一起。贴吧里有五百人了;均定也在向着这个数字努力;青莲期盼着今日的五百罗汉有朝一日发展成席卷老秦天下的八千豪侠

    第三七o章血战!误战

    晓风习习;残月孤照。

    李虎丘随本部朝一行三人行至江边公园;艾力格发出桀桀怪笑惊走野鸳鸯数对儿。都说鬼子好色;胖乎乎的本部朝却对矮树丛里白花花的身子熟视无睹;反而是瘦骨嶙峋的拙火瑜伽步纸上谈兵;还是那句话;你就是说破大天去也得靠拳头解决问题。”本部朝不理他说什么;继续说道:“猫的眼睛一瞪;老鼠就会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它是被猫眼睛里的神情迷住;于是记不得要逃跑;就掉下来了;寻常的武道家遭遇有大机的人;一如老鼠遇到了猫;根本连拔刀一战的胆量都没有。”李虎丘一指艾力格;“你是在说他吗”本部朝肃然道:“正是”

    李虎丘淡然一笑;语气轻佻道:“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但你我都清楚;武道修行是个熬功夫的温吞慢活儿;所谓一朝得道所得者不过是小道;艾力格先生过去是什么成色我很清楚;以他的武道境界;纵然最近另有有奇遇;但毕竟已是身在百尺竿头上的人物;想要更进一步却谈何容易”转而又对威廉斯说道:“你要找的东西都在我手里;想要拿回去不是不可以;像今晚这样拿钱来买;想要多少都没问题。”

    这是**裸的强盗逻辑;我抢你的然后拿来卖;你想要弄回去便只有拿钱来买。威廉斯怒极冷笑道:“李虎丘;别忘了那批东西是怎么落到你手上的。”李虎丘嘻嘻笑道:“你倒先说说那些东西你的祖辈们是怎么得到的他们怎么拿走的我便怎么取回来;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威廉斯自知理亏不想做口舌之争;语态自信道:“李虎丘;我有足够的筹码与你谈拿回这批货的问题;但我现在却还不想跟你谈交易;傲然的:因为我不会跟一个死人谈交易。”

    李虎丘叹道:“听你这么说似乎已有置我于死地的把握;既然你已认准我是个死人;何不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头上的又是如何掌握我的行踪的”

    威廉斯当然不会蠢的直言相告;“这个问题你到了地狱里可以去问撒旦。”

    李虎丘不过是姑且一问;本不指望他会据实相告;虎丘瞥了本部朝和艾力格一眼;摇头道:“凭他们两个留不住我;你不如跟我说说你手里的筹码。”

    本部朝沉声道:“留得住留不住要打过以后才知道”

    威廉斯向后退了一步;道:“你只有能活过今晚;才有资格了解我手上的筹码是什么。”李虎丘道:“听你的口气你手上似乎不仅仅只有一个瑷珲宝瓶”威廉斯得意笑道:“李虎丘;你不必套我话;总之我所知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如果今晚你与艾力格先生单打独斗中逃过一劫;或许我们还有机会在华夏之外的地方碰面。”

    李虎丘把手一摊;寒声道:“既然如此;艾力格先生何不放马过来”

    贼王话音刚落;艾力格身形一闪;横身跃到李虎丘身前三米处;这个距离刚好不利于飞刀发挥威力;只这一个举动便不难看出艾力格的实战本事的确有所增强。他的功夫境界已无限接近神道;体力强过虎丘数倍;一直以来所不足的便是南派拙火瑜伽太过注重个人的修养;而不重视实战。董兆丰点评南洋十虎时曾将他形容为雄力无双额巨象。此刻的艾力格;就像一头处于发情期里狂躁异常的雄象。李虎丘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在这时;雄象一般的艾力格动了;阔步向前猛冲向李虎丘;他瘦长的双腿迈开了带着旱船似的赤足踩在大地上;发出巨大的咚咚声;气势犹如巨象冲锋那节奏如战鼓;每向前一步;这股气势便提升一点。艾力格的手臂在前;以一个奇特的姿态弯曲;枯瘦的指节蜷曲成爪;形如老龙探爪。

    研究大象的人都知道;发情期的雄象和哺乳期的雌象是最危险的。此刻的艾力格身上充满了原始的**;鼻息粗重的绝不似他这个级别的大高手该有的呼吸节奏。他的一双手成龙爪状;探出来抓向虎丘前襟时;无声无息的;却似蕴含了玄奥的变化和无穷后招。竟似与龙勇的青龙掌有几分相似。李虎丘岿然不动;飞刀随时在手却并不急于发出;这么短的距离内发出飞刀一旦不能奏效;便会立即陷入近身缠斗;那样一来;他轻身功夫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

    艾力格的气势很盛;力大如山;一双枯手如龙爪变化无穷;但在虎丘眼中;这些都不可怕;最令贼王在意的其实是艾力格的眼神;那对漆黑的眸子似两个幽深的黑洞;看不出任何情感;有深不可测的神韵;本部朝说艾力格是开悟的武道大师;用猫与鼠来形容艾力格的武道修为和其他武者之间的比较。日本胖子的心境修为差艾力格太多;所以才会把他看做神一般的人物。虎丘却已看出来;艾力格最大的进步是心境上的修养;这位修佛入武道的拙火瑜伽大师的心境修为甚至还在他的体力境界之上

    艾力格的双爪已几乎碰到李虎丘的衣襟时;似乎被艾力格眼神所摄的贼王终于动了;他猛然侧身让步;屈指一弹还了一招弹指惊龙。只这一招便让蓄力观战的本部朝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李虎丘竟可以在艾力格气势笼罩下丝毫不受影响的避让还击而他上一次陪艾力格切磋时;在那双眼的注视下;真如老鼠见猫;只剩下躲避逃窜;哪里有余勇还招

    李虎丘的弹指惊龙直击艾力格的太阳穴;同样也没能得手;黑老怪心意通明躲避及时;虎丘的指尖在艾力格的耳垂上划过。艾力格忽然大喝一声;双臂一分大鹏展翅猛扫向虎丘肩背。枯守嶙峋的巨臂如龙爪;这一击虽然无声无息;但是若被击实;多半是骨断筋折的后果。李虎丘丝毫不敢怠慢;往前一窜避过这一扫;艾力格身形电转如蛆跗骨紧随而至;双手高举猛拍贼王后脑。李虎丘脑后长眼一般;身体忽然向后一倒;倒踢紫金冠猛踢向艾力格眉宇间。艾力格举手招架;李虎丘的脚尖只在艾力格手臂上一点一挂;整个人唰的一下便站到艾力格头顶上。感觉到脚下瑜伽大师气血在疯狂上涌;另一边本部朝果然说话当放屁蠢蠢欲动;贼王不敢有片刻停留;发力一蹬;身子向后飘去;手中飞刀寒光一闪;已射向企图动身拦截他的本部朝。

    李虎丘双足落地;只道这下足以摆脱艾力格的纠缠;却不料艾力格竟身体不转;突地向后一倒;愣是用一颗大头当武器;双足发力把身体像炮弹似的送出;追着虎丘顶来。

    这一下;说时迟那时快

    李虎丘本来仗凭绝顶轻功已拉开彼此间距离;万万没想到艾力格竟突发如此怪招;眼看巨大的头颅已至胸前;血气将一根根头发催的竖起;虎丘心知这一下决不能容他顶实。艾力格半空转体;虎丘若退避;他便可立成追击之势李虎丘早看明白其中变化;这一下他寸步不退;伸出双手以弹指惊龙硬挡艾力格灌满气血的大脑壳。二人体力相去甚远;这一下虎丘变招仓促;双手连弹仍抵御不住艾力格这一撞的力道;身体被反震的力道撞的向后飞退;便在此时;本部朝避过虎丘射出的飞刀;扑了上来;巨掌凌空劈落断了贼王后退之路

    这一番交手兔起鹰落只在几瞬之间;李虎丘已身陷险境;皆因为艾力格招数不拘一格;浑身上下无不是武器;最后这一下以头做锤倒行逆施撞向虎丘更堪称实战变化之巅峰妙手。李虎丘前有艾力格巨头临身;后有本部朝铁掌拦截;二人合击这一下的时机正选在他身法变化已经穷尽时;此时此刻;除了同时硬接两大高手合击这两招外;竟似已无其他选择

    李虎丘心胸猛然鼓荡;剧烈震颤的心脏发出强劲心音;丹田内一团气血被刹那催化;催动至后背和右臂两处。弹指惊龙的力道集中于右手中指上;这中指瞬间竟粗了两倍以上对准艾力格头顶百会穴屈指一弹;指尖与头颅尚未击实;便先发出一声剧烈的气爆声

    指惊龙;隔空劲

    这一击当真有石破天惊的威力;艾力格威猛无俦的一撞被生生弹回印度黑老怪整个人被这一记气爆震的倒翻出去;连退数步。李虎丘的身体被这股反震力道撞的猛烈后退;这一退的过程中已蕴涵了力道转换的变化;将艾力格的撞力和反震力道合二为一;聚起通身气血在背上;重重的跟本部朝的巨掌碰在一处。

    砰地一声巨响

    本部朝手臂被巨力震的颠起老高;臂骨瞬间寸寸碎裂;整个人被这股力道撞的飞起;巨大的身躯向后飞出数米;晕倒在地上。李虎丘身在半空一口血喷出;凌空转身;落地时一把抄起几乎是被贼王和艾力格合力震晕的本部朝。身体毫不停留;硬是提着个三百多斤的大活人飞奔而走。

    艾力格这一下只是被气爆震昏了头;片刻后;待他恢复常态;李虎丘已经抓走本部朝逃之夭夭。艾力格站在那儿毫无追击之意。一来贼王身法如电;二来贼王刚才那一记弹指惊龙的威力已近乎神道一击;足以令他心有余悸。二人突施联手的情况下都被虎丘破解并抓走了本部朝。此刻他根本不能确定自己追上去能否战胜李虎丘。

    燕东阳接到虎丘电话顿时大吃一惊;十几分钟后飞车赶到虎丘藏身之处。只见虎哥口鼻眼都在溢血;整个人气息微弱已极;坐在一个体型巨大的胖子身上。

    “熊王精魄带来了”李虎丘胸膛一起一伏;每说一个字都要咳嗽两声;每一声咳嗽都带出若干血块。如非他心血旺盛;又有丹田气血护住了心脉;本部朝全力一击早已要了他的命。即便如此;他现在也已是强弩之末危在旦夕。东阳赶忙从怀中将装在袋子里的熊王精魄取出。李虎丘摆手示意道:“别找水了;来不及慢慢化开用;***;一时大意;差点栽了。”说罢;一把接过;抠下一大块来塞进口中。

    此物入口即化;刹那间一团火爆狂躁气息直入虎丘肺腑。充满了勃勃生机的滚烫气息充斥在他体内;转瞬之间;浑身上下无处不传来剧痛。雄浑威猛的气息在他体内鼓荡;正如董兆丰所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灵药地宝固然可以救人;但用之不当却也同样是杀人的毒药。这熊王精魄的药性霸道李虎丘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此时性命攸关;哪里有闲工夫准确计算用量;这一大块入腹后;片刻之后;虎丘便察觉到服用过量了;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当年燕东阳误服白罴熊王胆;几乎丧命;多亏孔文龙以无上绝技帮他镇住药性;又传他逆练内八极秘法;勤练十年不敢稍怠才保住小命。如今李虎丘吃下的是白罴熊王体内孕育数十年的胆珠精魄;虽只这一块;但其中蕴含的火爆气息便足以将他活生生胀死。所幸李虎丘已是宗师境界;又身受重伤;熊王精魄的药性被伤患吸收一部分;又被虎丘强运气血逼住剩余药力;竭尽全力令其慢慢行开;缓缓疏通经络。再以心之导引术一点一滴的引动熊王精魄的药力运行于全身。

    东阳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两个小时后;虎丘呼吸渐渐平顺一些;体内的熊王精魄药力吸收了将近五成;尚有五成药力无处宣泄更不敢吸收。李虎丘面色如彤;眼中血丝密布;显非常态。睁眼后便急迫问道:“你姐是不是还在船上”东阳点头道:“她喝醉了;我没跟她说你受伤的事情。”又道:“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李虎丘强自起身道:“去医院不管用;她在就好;我现在气血太弱;只能暂时压住熊王精魄的药性;趁我还理智尚存前快送我回船上;我需要她帮助;凝聚丹田气血;借她特殊的体质分化吸收剩余的熊王精魄。”

    一个人承受不了的药性通过双修之术分担在两个人身上;药性的威力自然会大打折扣。燕东阳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虎哥的话无需质疑。李虎丘一指本部朝;道:“这个人很重要;回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这家伙功夫极强;虽然被我暗算受伤不轻;但也不可大意;等一下你把他送到陈天浩家交给尚楠亲自看守。”

    木棉花号上;李虎丘喘着粗气登上船头。此刻他体内熊罴之力暴涨;精修十余年的武道气血已压制不住。虎丘感到眼前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脑子里已经被滚烫的气息烧的如同一团浆糊;难保一丝清明。燕东阳依照虎哥吩咐带上妮娜押着本部朝去陈天浩家。李虎丘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心中只存一念;几乎是循着本能的记忆找到舱室的门户。

    推门而入;朦胧中只见残月余晖正照进舱室;床上;身段儿修长稍显丰满的女子正蜷卧在那里。虎丘摇晃着身子;强守住最后一丝念头;奋力爬上床。先将自己的衣服撕掉;然后俯下身子抱住床上佳人。只觉得脑子里热的吓人;昏昏沉沉全然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是依稀辨认的出是萧落雁的身材和她常穿的睡裙。撕拉一声;床上女子酒醉醺极;睡的极沉;衣服被撕碎都没有被惊醒。曼妙绝伦白玉无瑕的身子出现在眼前;虎丘最后一丝清明难守;循着双修的本能压了上去。

    小妮娜糊里糊涂的被东阳拉下船;在车里撅着小嘴不满的问东阳:“睡的好好的;干嘛把我叫起来”燕东阳道:“虎哥吩咐的;他受伤了;需要落雁姐帮他调和熊王精魄的药性。”妮娜也是过来人;一听便明白其中的意思;闻听这话顿时面色一变;道:“哎呀坏啦”东阳忙问:“怎么了”妮娜道:“你走以后;落雁姐就被一通电话叫醒了;人已经走啦。”东阳面色大变;忙道:“快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不然虎哥要危险”

    第三七一章销魂夜怅然

    李虎丘醒的时候身旁落雁睡的正沉;居然破天荒的打起了呼噜。虎丘坐起身感到胸臆间隐隐作痛。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所遭所遇;先是恶战艾力格;接着被本部朝偷袭了一巴掌;然后东阳送来熊王精魄;服食过量后吸收不了;再然后低头看一眼落雁;对了;回来找落雁双修保命。不知为何;心里头怪怪的;恍惚记得昨晚似又当了一次开荒牛似的。落雁当时无力承欢发出的惨呼似还在耳际响彻。想伸手去拍落雁香肩;稍一动作顿感肩头处有痛感袭来。歪头看了一眼;竟连肉带皮被生生咬去了一块。虎丘吃了一惊;不仅不恼反而感到歉然;昨夜被熊罴精魄烧晕了头;一定把落雁欺负惨了;否则雁儿不至于把他咬成这样子。不经意的一瞥;发现床中央一片鲜红;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倒没想到昨夜在落雁赶回来之前先有一人在此失贞。只道是自己神智不清;对落雁鞑伐过甚弄的。赶忙将落雁唤醒。

    萧落雁醒来;痴痴的看着虎丘歉然心疼的样子;惨然一笑;便把头转向窗外。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神思不属。李虎丘还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心底油然而生一阵慌意;忙问:“你怎么样了”落雁歪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似有着恼之意。虎丘一把拉的皓腕;落雁的气血宏正健旺;更胜从前百倍;一夜之间气血元气竟似强过了当日的古青鸾虎丘惊喜之余放心不少。冷不丁;萧落雁抽回手;寒声问道:“你真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李虎丘摇摇头;又连忙点头道:“我糊涂了;一定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叹了一口气又道:“都怪我一时大意;把自己搞的身受重伤”

    萧落雁昨夜听东阳在电话里说起过虎丘受伤之事;问道:“你现在伤势好些了”一句话问出口;顿时牵动心头难过事。这个男人就算受伤也会很快恢复;那个痴心的女人心里的伤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痊愈。

    昨夜落雁匆匆赶回;及时救下正在虎丘的疯狂下承欢受痛;怀着悲欣交集的心情要牺牲掉自己成全虎丘的马春暖。那时候情况危急;她顾不得羞耻当着马春暖的面与虎丘双修;至大欢喜境时二人阴阳相通;照见彼此五蕴空行;发现他当时体内确有多处内出血。后来她急着把马春暖送医院;便把他丢在船上。直到早上暖暖好些了;求她帮着隐瞒昨夜事。萧落雁开始不肯;只说:“此事阴差阳错;责任在虎丘;何去何从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马春暖却说;“援朝大哥和他现在四面楚歌;不能因为小马的事再让老马给他们添乱。”萧落雁本来不满春暖插足她的家庭;但此刻却不禁被春暖的无私感动。马春暖又说:“你我姐妹一场;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你的家庭和幸福;只是按捺不住对他的感觉;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总没有错;喜欢不等于占有;从前没想过;现在更不会动这念头;这辈子有这一晚的回忆就够了。”

    萧落雁当然知道她言不由衷;向来仗义不输男儿的落雁当时便想对她说;左右都已经做了同床姐妹;无非是家里添张床的事情。话到唇边却被马春暖拦住话头;“求你了;雁儿;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更知道我一定会受不住诱惑;所以;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都请你不要说出来。”

    萧落雁知道春暖说的有理;但她向来光明磊落;事已至此;春暖已经得到了虎丘;让她替春暖瞒着这件事儿;她总觉得特别扭;有一种卑鄙小人胜之不武的感觉。应该把事情摊开了说;让李虎丘自己去选择与暖暖今后如何相处。在落雁想来;最好的结果是家里添张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添个情敌少个姐妹。反正好过这般别扭着自己;苦着马春暖;糊涂着李虎丘。

    马春暖却说;“咱们都还年轻;还等得起;过几年老马退二线;援朝大哥登上台前时;再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不是一样”不容萧落雁再说不;她又说:“其实不但是雁儿你觉得别扭;连我现在面对你时都感到特难为情;说实话;我一下子还真接受不了咱们这样的关系。”马春暖心意坚决;出于真心。落雁最后终于架不软语恳求;点头答应说:“好吧;我最多帮你瞒他一时;只要他们爷俩安然度过眼前这一关;我便把真相告诉他;到时候怎么选择就在你了。”

    李虎丘的伤势大好;虽然胸臆间仍隐隐作痛;但比之一呼一吸都通身剧痛的滋味要强了不知多少倍。他的伤一无大碍;落雁便又恼起昨夜之事。偏偏又应承了马春暖;不把真相告知。有许多话要说却说不痛快;憋在心里着实气闷。一股邪火发不出来便拿虎丘撒气;小粉拳恶狠狠的锤了虎丘几下。当天;拾掇好随身衣物匆匆走了。这一刻;她已下定决心;在那件事没让虎丘知道以前;一定跟他保持距离;争也好和也罢;萧落雁不是那倚门望夫托腮咬指的小女人;这件事上绝不占马春暖半点便宜。

    本部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座水牢中;右臂低垂剧痛阵阵。陈天浩的家据水而建;地基以下挖三米便见水;如此天然便利的条件岂可浪费不管陈天浩怎么粉饰自己;他也始终是黑道人物。这水牢正是船上江湖人的家法。老鬼子一睁眼便看见一伟岸俊美在南洋有过几面之缘的年轻人向他走来。他虽然手臂受了重伤;但身上并无大恙;体力未损。堂堂圆满大宗师岂会甘心束手就戮别说只伤了一条手臂;便是双手尽废又如何困兽犹斗;壮心不已。他猛的从齐膝深的水中跃起;大喝一声;挥动左手向那眼熟的年轻人攻了一拳。

    年轻人正是尚楠;这几日他受了虎丘的启发一直观水求道;就住在陈天浩家里。遵小虎哥的意思来带本部朝去问话。老鬼子暴起突袭;尚楠其实早有准备;小楠哥比之当日赌王大赛时早今非昔比;他也是圆满境界;纵然实力比之老鬼子尚稍逊色;所差者也已无几。此刻老鬼子身上有伤又在水牢里泡了半夜;浑身关节绝不如平日里那般灵便;一身功夫大打折扣;哪里是完好如初时的劲敌尚楠的对手。小楠哥挥手硬碰硬接了本部朝一拳;将他硬生生打退;尚楠得理不饶人;往前逼近一步;还回去一拳。本部朝神疲力竭只能勉力抵御;被尚楠一拳震的连退数步。不等尚楠追击到近前;便已一屁股坐到水中。

    堂上;李虎丘坐在正位上;面若淡金;显然内伤还未痊愈。尚楠将本部朝提过来。老鬼子一脸蛮横不忿;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架势。虎丘知道这厮最怕死不过;生死关头犹不忘冒奇险将他擒来;正是因为这一点。当下对其一番做作视若无睹;说道:“本部朝;我敬你也算是武道上一代宗师级人物;不想太过侮辱你;我问你答;只要你说一个不字儿;我便遵照你的选择给你个痛快”老鬼子听的心惊肉跳;脸上蛮横倔强一扫而光;抬头道:“贼王请问;只要是在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一旁的燕东阳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堂堂武道圆满大宗师会贪生怕死到这等地步。直到此刻东阳才相信虎哥之前对此人的评价。李虎丘说;本部朝此人空有武者的精神体魄;却无武者不屈之魂魄。这人屡败屡战并非因为斗志不屈;只是因为他深受日本兵法诡怔变之道的影响;太过看重他那条老命;总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一辈子钻研宫本武藏的五轮兵书;只知道钻研其中变通之理;却不曾想过宫本武藏一生不败;纵然手中无刀时面对仅次于彼辈的佐佐木小次郎时仍坦然以一把木刀迎接挑战。这一根武者傲骨才是宫本武藏所说的最高境界无刀之刃的真意;这道理不深;本部朝却始终领悟不了。这人的功夫的确是越挫越高;但他的胆色魂魄却是越败越弱;可以视作一只雄鹰生了颗麻雀之心。

    李虎丘点头对本部朝的态度表示满意;问道:“给南苏和威廉斯提供消息的人是谁”本部朝道:“我只知道是一个美国人;似乎跟北美青帮的关系密切。”

    北美青帮李虎丘心念电转;自己跟他们素无瓜葛呀又一转念;北美大地上的那些帮会有几个不与cia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点头又问道:“艾力格的实战本事增长不是一点半点;他是怎么克服掉身上佛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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