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促力。一动一静都如神来之笔,令人观之心旷神怡。与之相比,宝叔的罗汉拳刚柔相济里外如一,动作更加标准规范,但独缺一种神韵。
聂啸林收招定式,全如初学者一般,一丝不苟。
李虎丘递过去一条手巾,聂啸林一把推开,道:“老子还不至于打几趟拳便弄一身汗。”
李虎丘含笑恭维:“您‘老’当益壮。”
聂啸林翻眼看虎丘,道:“你小子少在这儿话里带刺儿,老子问你,可识得我打的是什么拳法?”
李虎丘随口道:“当然是罗汉拳。”
聂啸林嘿嘿冷笑,并无其他表示。
李虎丘微微一怔,道:“难道不是?”转念回想聂啸林刚才的一招一式,并无特异之处。记得宝叔说过,少林罗汉拳有秘传先天罗汉拳一套,传艺时素有: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一说。这先天罗汉拳元始十八手,每个单势都是炼气的桩功,既可使精气神力充足,又可使下盘稳固,既内又外,既神又形,既静又动,易筋洗髓功夫无不在也,可获性命双修之效。张永宝也曾演练过这门拳法给虎丘看,聂啸林所练的也不是先天罗汉拳。
李虎丘轻轻摇头道:“本来识得,现在不识得了,你倒说说,这不是少林罗汉拳,又是哪门子的拳法?”
聂啸林见虎丘被难住,得意非凡,哈哈大笑道:“老子就知道你小子定然看不出来,老子这趟拳叫做聂氏罗汉拳。”
“聂氏罗汉拳?”李虎丘原地打了两招太极拳,笑问:“您可识得我这是什么拳法?”
聂啸林面无表情答:“你那是邯郸学步的太极二十四式,不过是拾前人牙慧的二流拳法,纵有几分神意,也无半分是你自己独创的玩意儿。”
李虎丘道:“您把少林罗汉拳练一遍就是聂氏罗汉拳,我把太极拳练一遍,就成了邯郸学步,您这评判标准可有点霸王条款的意思。”
聂啸林道:“口说无凭,老子再打三招,你过来搭个手,感受一下老子的血气脉络便知道是你小子内心太猥琐黑暗,老子光明正大,根本没有什么霸王条款。”说着亮开架势,李虎丘依言凑过去,探手在聂啸林手臂上一搭,聂啸林翻臂卷肘,啪的一下,打了一招‘长眉提水’,李虎丘觉得手指一麻,脑子里竟似有轰的一声,浑身一震被摔出去十几米远,落地又退了两步才站稳,心头大为惊讶,叫道:“这不是罗汉拳的发劲,有点像形意的崩劲,但也不完全相似。”
聂啸林得意的:“怎么样?老子这一拳的滋味不错吧,这也就是你,换成谢松坡和张凤梧之流,根本接不下来这一招,非把腚摔成四瓣儿不可。”
李虎丘一边品味一边由衷赞道:“妙!劲儿不大,集中打击在一点上,诀窍全在一个弹字上,您这手臂能当弓弩用,跟少林罗汉拳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打的是罗汉拳的架子,运劲儿的窍门却是八极拳的东西,发力方法则是形意的宁向直中取,您这是罗汉的皮骨,八极的筋膜,形意的气血,完全跳出了前人窠臼,罗汉拳是弓,八极拳做弦,形意为箭!妙!真是妙不可言。”
聂啸林问道:“这套拳传给你如何?”
李虎丘摇头道:“学不会!您这套弓箭虽妙,但我没有拉开它的体力,这种玩法你也只能跟孔文龙切磋去。”
聂啸林闻言,微微思索片刻后面露失望之色,叹道:“老子终究比不得达摩张三丰之辈,人家能开创一门真正的拳法流派,让千万人习有所成,而老子所创的拳法只适合跟老子同级的人练习,纵然开宗立派,也不过跟当世许多凋敝门户一样,只开宗始祖一代强极一时,后世代代草包。”
李虎丘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开宗立派了?”
聂啸林道:“前阵子打死了一个老对手,老东西居然敢跟老子吹牛皮,说他虽然功夫不及老子,对武道的理解却足以开宗立派,给他一年时间,他就可以培养出不逊色于老子的徒弟来。”
李虎丘打断问道:“是培养出不逊色于你弟子的徒弟,还是不逊色于你?”
“是不逊色于老子!”
不逊色于聂啸林?除了孔文龙,天下间还有谁敢说这句话?
李虎丘惊讶的:“这岂非白日做梦?”
聂啸林却摇头道:“决计不是!”不等虎丘发问,续道:“老子当时也跟你一样想法,但司徒信义这老小子说的言之凿凿,老子便想让他多活一年又如何?就在他身上用了阴劲,给他留了一年阳寿,原本指望到了日子再去登门看他牛皮吹破羞臊而死,却不料居然真被老小子培养出了一个年少天才,武道天赋胜过尚楠十倍,心思至淳如浑金璞玉,经过司徒信义稍加雕琢便达到了身心内外皆圆满大成的境界。”
李虎丘有点不可置信,道:“就算这人禀赋过人天生体力雄健,体术修行可以一蹴而就,但心意修行却从未听说有天授的,当年南洋十虎中的图拉旺体力雄浑无比,心意修行落了下乘,败在张永宝手上,躲在深宫十五年钻研佛理,修持心性,这才达到身心圆满的大成境界,还有昔日的夜须鹤,也是心意难以入神,纵然体力达到了神道境界,却也不过是个神经病武疯子,武道圆满,心血奔涌如潮,气血难平便会影响心绪,若只有圆满体力而无同等的心意修行,他也绝难达到真正的大圆满境界,您说这人是怎么克制心猿的?”
聂啸林道:“你相信有人是先天神道心境的吗?”摇头续道:“在见到那小子之前我不相信,但现在老子信了,那小子就是为武道而生的怪胎,拥有最适合练武的先天体力雄健体魄也就罢了,还***是个心思至淳的半傻子,人心有千百窍,他只通了一窍,世俗人心一概不知,唯独对拳法一道悟性高的惊人,居然能以拳法开窍入道,轻而易举便克服了老子深埋地下三十年,你极情伤心红尘磨砺十余年才客服的心魔。”
李虎丘道:“听你这么说,那他岂非已经是大圆满的体力,神道的心意,真正实战起来更可以短暂发挥出神道水平?”
聂啸林额道:“正是如此!所以老子不服气,老子打死了司徒老儿,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就可以收一个那么好的徒弟?老子这辈子就遇不到这样的天才?于是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你,不过你小子的斤两没人比老子更清楚,斗生死,老子和孔文龙也未必能胜你,比功夫,你最多能取巧强过大多数圆满宗师,而老子是希望你能凭真功夫胜过那小崽子,所以才决心创出一套功夫来,能让你的真功夫也强过了那个小崽子,可惜老子这套聂氏罗汉拳你只能领悟却学不到身上。”
李虎丘心道:“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两天都对我避而不见,却一直在研究这门拳法。”忽而想起一人来,脱口问道:“您说的这位年轻的武道天下可是叫杨军虎的?”
聂啸林大为奇怪,额道:“那小崽子正是叫这个名字,他是军火贩子叶皓东的兄弟,这小子现在的潜力还没完全发挥出来,等他遇到匹配的敌手和恰当的机缘时,这天下很快会再多一名神道宗师,到那时,估计老子和孔文龙也已快玩完,这武道天下的未来便要看你和他的了。”
叶皓东?李虎丘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杭城,宋朝度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起过这个名字。这人还是张天鹏的合伙人,他另一个叫保利刚的兄弟曾给虎丘留下过极深刻印象,那人当时只是化劲水平,但据张天鹏介绍,他能够双手四枪击发快如闪电且弹无虚发。虎丘记得当时保利刚用雕刻练习手感,手法技巧如神一般。这个叶皓东身边有这样两个兄弟跟随,看来也不是一般人物。但不知老魔君忽然跟自己提及此人是何用意?
“您看来打算让我多了解一下这个叶皓东?”
“此人若为恶,天下必不宁!”聂啸林正色道:“你有必要知道这个人!如果有一天他成为天下乱源,到那时,我和孔文龙可能已经作古,天下间只有你一人能制他!”
李虎丘估不到聂啸林竟会对一个人评价这么高,道:“说起此人来,我已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人惊才艳羡,是个商业奇才,但据说其功夫一般,背后并无深刻背景,这样的人物,就算身边有杨军虎保利刚这样的超级武力相助,在今天这样的世道下,也很难成气候,却不知他做了何事,能令您对此人如此关注?”
聂啸林道:“就凭老子看不透他这六个字还不够吗?”顿一下又道:“此人正在谋划一件大事,若被他做成了,就算是欧美那些坐拥天下一半财富的老牌商业家族也要对此人惧其三分!并且据我所知,他还在打美**方一些高科技军事装备的主意,如此人物难道还不值得你特别关注吗?他有朝一日若回到国内,只怕未必逊色于你那个自由社。”
李虎丘道:“我记得楚烈跟我说过这人,他命人杀了前任总理赵继东的儿子赵阳,闯下这么大祸端,他还有可能回到国内吗?”
聂啸林笑道:“你做下的事情不是比他还大?还不是一样继续逍遥法外?你有李援朝这个亲老子,叶皓东却跟谢润泽的关系非同寻常!”
李虎丘啊的一声,惊讶道:“他在国内的靠山是谢润泽?”
第四六九章双龙
聂啸林道:“在寻求绝对实力的意义上,追求绝顶武功的人,与追求天下一统的人,实属一丘之貉。做大侠凭着独步天下的武功不受任何威胁,当皇上的只有剪除异己才能不受任何威胁。然而政道有政敌,武道也有宿敌,这个世界本就不该存在绝对不受约束的力量。”
李虎丘道:“叶皓东的靠山如果是谢润泽,那我跟他就更不必要冲突了,谁不知道谢李一体同进同退?”
聂啸林摇头道:“李援朝和谢润泽之所以能形成稳固的政治同盟,并不是因为他们少年时的交情,而是由于他们俩的政治理念是一致的,而你和叶皓东之间却很难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为什么?”李虎丘不以为然问道:“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还是您需要我对付他?”
“都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
聂啸林道:“叶皓东是个商人,还是洪门的外山龙头,黑道上不世出的枭雄,此人行事毫无顾忌,草莽气极浓,天马行空,不讲规矩,有一种揭竿而起的凶猛霸道气势,cia将他视为美国的朋友,同时也把他列为最危险人物之一,这人若活在乱世,至少是一方霸主,但在当今太平盛世里,他却很可能成为祸乱之源。”老魔君说至此处,微顿一下,续道:“与之相比,你却是个老派的江湖人,恪守江湖道义和规矩,保持着与庙堂之间的距离,一切作为都有其道,叶皓东如果是祸乱天下的枭雄,你便是深藏功与名的无名英雄。”
李虎丘道:“能得您如此高看,我本该很高兴才对,可我怎么就乐不起来呢?您既然对这人这么感兴趣,为何不亲自出手对付他?他是洪门中人,岂非正是您的敌人?我想或许您对此人并不以仇敌视之,否则这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cia既然已经有所察觉,却为何仍任其逍遥?我猜暗中一定有贵人相助,我想来想去,那个贵人非您莫属,既然您刻意栽培他,为何又要让我防着他?”
聂啸林并不否认,额道:“老子确实在背地里帮了他一点小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小子虽然不好控制,但的确是不世出的赚钱奇才,至于如何奇法你可听过宗定伯卖鬼的故事?”
李虎丘含笑点头,“定伯卖鬼显奇能,得钱一千五百文,很有趣的一个故事。”
聂啸林道:“虽然是神怪戏说,但换个角度看,这故事说的却是一个连鬼都能卖的商业鬼才,叶皓东就是这样的人。”
李虎丘笑道:“听着倒更像个妙人。”又道:“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这样的人的确很对您的胃口。”
聂啸林道:“我虽然帮了他,却也不能断定此举是否正确,所以才要找你小子看着他点。”
李虎丘道:“这事儿挺麻烦,不过我愿意接受,很有挑战性。”
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就这样成了李虎丘提防的对象,神交一生的对手。
聂啸林对李虎丘的表态很满意,笑着说:“你小子向来一诺千金,如此一来,老子又可以放下一件心事。”
李虎丘回往房子方向看了一眼,聂摩柯正站在窗口默默注视着他们。
聂啸林道:“她把那件事跟你讲了?”
老魔君没说哪件事,李虎丘却知道一定是关于那个求婚者的事情,嗯一声,道:“说了。”
聂啸林透过窗户看见聂摩柯,目中流露出温情,语气严肃:“这件事你先不要插手。”
李虎丘问:“为什么?”
“传统的钻石工艺一般只能将一颗钻石切到57面,后来只有少数的工艺大师能够突破这个数字,他们不但技艺超群,而且浑身是胆,否则是没有勇气将一颗钻石推到美的巅峰的。”聂啸林说到此处顿住,加重语气道:“玉不琢,不成器!”
李虎丘面露怜惜之色,“您不觉得对她的雕琢已经太多了?更何况这件事跟我也有关。”
“这是北美政坛对谋门的一次试探,凭你我之能当然能在翻手间解决此事,但我很快就要决战孔文龙,这是我和他的生平夙愿,彼此都会全力以赴,此战胜负难料,她不能总指望我,而你又不能常在她们身边我已经给她留下了足够在此立足的资本,文有沈阳,武有谢松坡和张凤梧等人,我相信她能够应付。”
聂啸林讲话的语气让李虎丘感到不舒服,老魔君看上去像个十来岁的孩子,实际上却已是一百一十多岁的人瑞,他练成了传说中的道胎元婴返老还童的功夫,却并不意味着就能如真孩童一般再享受一次生命历程。李虎丘从他的话语中解读出交代身后事的意味。距离他和孔文龙约定的决战时间还有一年时间,聂啸林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
李虎丘眉头紧锁,沉声问:“这一战不打不行吗?”
“不打?亏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来!”聂啸林把眼一瞪,狂笑道:“老子躺在地下三十年,虽然成就了神道境界,却也被湿寒之毒侵入骨髓,每当发作浑身奇痒,那滋味真让老子痛不欲生,若不打这一仗,老子何必受这么多苦练这么高的武功?”
人这一生定要为某件事疯魔一回,从孔文龙手中夺走天下第一的名头便是这位惊才艳羡的谋门老祖毕生夙愿。李虎丘心中叹道:老魔君已达权力顶峰,金钱更多的不可计数,世人眼中他已经是神仙人物,但在聂啸林心中,只有打赢孔文龙这一件事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聂啸林尽吐胸中块垒,一时意兴阑珊,吩咐虎丘:“这几天你别闲着,多陪我过过手,我还有些玩意要传给你,别拒绝,如果可以,我其实更希望亲自把这些玩意传给你儿子。”
李虎丘回到房间。
摩柯正捧着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看,见虎丘进来,随手放在一边,问道:“什么事谈了这么久?”
虎丘直言相告:“他不希望我插手你生日宴会的事情。”说着,拿起摩柯正在看的中文书,百多年前一位旅美华人作家写的一个关于华工在北美生活的故事。随便翻了两下,道:“我不出面帮你,但可以给你建议,不妨强硬些,具体怎么做,从哪方面入手你可以跟沈阳他们商量,一旦动手就要击中要害!”
摩柯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有所领悟。
李虎丘想到聂啸林说的那些话,如果老魔君真的战死,自己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依靠。她会成为谋门新祖,千万斤重担压在这娇滴滴的玉人肩头上。怜爱之心油然而生。起身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大胆去做,天塌不下来,错了也一切有我呢。”
聂摩柯喜欢着白衣,她现在就像一朵含苞初放的白莲花,穿行在前来为她庆生的宾客之间。她举止得体,落落大方,讲一口地道的北美口音,用富于美式幽默的谈吐与人交流着。走到哪里都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一名身着灰色西装,牛仔裤的高大金发男子一直跟随她左右。
李虎丘端着杯子站在露台上,眼睛不眨看着。聂啸林手牵着一个长得玲珑机敏的小男孩儿站在他身后。
“那个穿灰色西装牛仔裤的就是克雷格亚当斯。”聂啸林介绍道:“1607年一个约一百人的殖民团体,在乞沙比克海滩建立了詹姆士镇,一百七十年后,这些人的后裔们在北美大陆上建立了一个独立国家,在近代几百年里,亚当斯家族一直是这块土地上最古老的政治家族之一,掌控着拥有北美国防合约,在国防军工领域里独树一帜的雷神公司。”
“老子英雄儿好汉,一代一代往下传,这帮洋鬼子一天到晚叫喊着民主和公平,骨子里其实也在搞世袭制。”李虎丘回手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笑道:“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他才这么一点儿大,您不就开始惦记着要把他培养成谋门未来的掌门人,前阵子我在国内听过一句戏言,说朝鲜战争最大的贡献就是没有让华夏变成朝鲜。”
聂啸林笑道:“太祖那么英明神武的人物都不能免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打发儿子去捞政治资本,反而把儿子送上黄泉路。”
李虎丘骂道:“为了帮‘老大哥’称霸世界,战死几百万华夏军人,临了还欠了‘老大哥’一屁股债,硬是还出个三年自然灾害来,最终便宜了一个跳梁小丑似的金太阳家族,这***战争有屁意义!”
“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买卖最赚钱?毫无疑问是贩卖战争。”聂啸林将话题拉回来道:“雷神公司年毛利200亿美元,其中百分之九十的订单都来自国防合约,911之后连续两年创造历史销售记录,这才是真正的战争贩子。”
李虎丘看了一眼时间,道:“到点了,去看新闻,如果摩柯的计划实施顺利,此刻应该满世界都在报道了。”
电视台正在插播临时紧急新闻,在马萨诸塞州的空军基地,两架f18战机因为雷达故障相撞,坠落在一座小镇教堂里,造成几十人死亡,上百人受伤的重大飞行事故。两架飞机所使用的正是雷神公司制造的apg73和apg79雷达。
新闻播出十分钟后,华尔街股市开盘,雷神公司的股价开盘暴跌百分之九。
宴会里,聂摩柯正含笑和克雷格亚当斯聊天,后者接了一个电话后,面色一变,寒声问摩柯:“聂,为什么你手下的沈阳在恶意收购雷神公司的股票,我要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聂摩柯冷冷的看着他,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我向你解释吗?”
克雷格骇然看着摩柯,叫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想向你求婚?”
聂摩柯表情冷淡,倨傲的口吻:“北美有句谚语,骨头给的多了,狗就会坐上餐桌妄想火鸡,你们想要得到的太多,我只好换个方式跟你们打交道。”不容克雷格多说,又道:“911事件以前有人往fbi加州分部打电话报警,说到了恐怖分子可能实施的计划,却被人刻意把这个消息压下去了,有人希望战争爆发,那位叫扎克亚当斯的人分局长之后便不知所踪了,就在前天,有人却在新墨西哥找到了这个人,我想你会感兴趣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克雷格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样子,“天呐,可怕的女人,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战争是吗?”聂摩柯回瞪过去,扬起下巴颏,道:“我准备好了,你们呢?”
克雷格万万没有想到聂摩柯会如此骄傲,反应这么激烈,手段这般强硬。很久以来,华人给西方留下的印象就是逆来顺受软弱可欺。聂摩柯的表现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这场求婚闹剧本是亚当斯家族联合了1840联席会成员家族搞的一出逼宫戏码。联姻只是第一步试探,是因为聂啸林隐居日久,他们才会蠢蠢欲动,如果聂摩柯选择逆来顺受,接下来便是渗透蚕食吞并。
一步步都算计的挺美的,却没想到计划才开始第一步就遭遇了当头一棒。谋门和聂摩柯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被迫就范,反而摆出了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崇拜强者的西方人瞧不起近代史中饱受欺凌的华人,这一点在一些老牌西方豪族中尤其明显。
十九世纪末,北美通过了排华法案,三年后在怀俄明州的石泉煤矿爆发了大规模的血腥屠杀华工事件。起因是美国最大的工人组织“劳工骑士团”在石泉矿区大力发展,不少白人都加入了这一“工人阶级自己的组织”。但是本分的华工们“觉悟”太低,居然无人入会。“劳工骑士团”组织罢工,华工们拒绝参加,资方自然大喜,用华人顶替了那些罢工者,照常生产,这显然令“劳工骑士团”的诉求泡汤。一天下午,150多名白人聚集起来,其中半数携带枪支,包围了唐人街,不由分说就开始烧杀抢掠。华工们四散奔逃,最后,有28人被杀、15人重伤,财产损失高达14。7万美元,震惊全美国。这是一起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暴。行,警方随即逮捕了16名嫌疑人,但因为华人不能出庭作证,最后,这16人全部被无罪释放。
类似的事件后来又发生了数起,最终犯罪的白人都没有得到惩罚。华人的形象就在这个时期被定格,克雷格亚当斯背后的家族长者们知道聂啸林的可怕,却不认为聂摩柯有跟她祖父一样的强悍手段。但事实证明,在虎丘强大的枕头风攻势下,禅宗仙子快速成长为佛国魔女,还击的手段雷霆万钧,直指亚当斯家族的核心产业。
聂摩柯轻蔑的看着克雷格,道:“这只是一个教训,我要提醒你,我出生在北美,在这个国家生活超过二十年,你我在法律上拥有的权力是一样的,而我比你更有力量,有更多财富,是战还是和,我等着你们。”
数日后,雷神公司宣布反恶意收购成功,聂摩柯从国会参议院塞缪尔昆西亚当斯手中接过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与此同时谢松坡竞选马萨诸塞州议员胜出。这是一个交换,最终妥协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亚当斯家族。雷神公司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聂摩柯雷霆一击命中了对手的要害。
李虎丘北美之行的最后一站是温哥华,青帮之主高雏凤现在正半隐居在这座城市中。盘桓数日后,离开当日,在温哥华机场,他意外的遇上了一个熟人,落雁和春暖的结拜二姐,凤凰女谢抚云。
当时谢大小姐正被一名与虎丘年纪相若的男子强拉着进入登机通道,那人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一名大汉,个头在两米开外,长的虎头虎脑,虎背熊腰气魄雄浑,李虎丘远在数百米外只多看了一眼,便被那人察觉,猛然回向虎丘看了一眼。
李虎丘心头一凛,好一条彪悍凶猛的汉子,这人的气质模样令贼王想起一人,南洋十虎中的杨大彪!那位号称圆满境界中体力第一的实战派大宗师。
谢抚云遇上麻烦了,李虎丘身为双料妹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贼王的心境修为毕竟微胜对方一筹,刻意隐匿踪迹下,跟着那两人一直到机场,眼看着他们走进一架私人飞机,却哪里还跟得上?
李虎丘立即请高雏凤派人过来,帮着他找到机场工作人员打听那架私人飞机的来历,这才知道那是叶氏集团老板叶皓东的私人飞机。想不到第一次遭遇此人就赶上这种事。虎丘不想草率决定,立即给落雁打电话问她能否联络上谢抚云,结果萧落雁也联络不上。萧落雁只道谢抚云出事了,一个劲儿的催促虎丘快去救人。李虎丘想起聂啸林,马上联络到老魔君,得到一个答案,姓叶的近期内要在阿富汗办一件大事!
第四七O章管闲事,论家事
阿富汗,玛纳斯山,新成立不久的国际军火联盟转运仓内,李虎丘连续轻松突破十八道马格林大锁。在转运仓中寻找谢抚云下落。这里的安保人员皆是年轻的华人男子,兵贵在精而不在多,人人都通武道,暗劲居多,个个枪法精湛。李虎丘不知这是洪门老龙头卧薪尝胆多年留下的一笔宝贵财富。事情未明以前李虎丘无意结下死仇,连续伤了对方四人后,不得不刻意隐匿行藏。废了一番手脚之后,终于在转运仓核心秘地找到了谢抚云。
当时谢抚云正在梳头,李虎丘一头闯进来,俩人都吃了一惊。李虎丘是惊艳,谢抚云当然是惊讶。
谢抚云变了,依旧美的飞扬跋扈,但身上增添了一层柔美的母性光辉,美人梳妆,轻罗薄裳,云黛酥慵,春意盎然。论样貌丝毫不逊落雁和春暖。她檀口微张,惊讶看着虎丘,问道:“怎么是你?”
李虎丘则道:“我在温哥华机场见你被人强拉上飞机,以为你遇上麻烦了,所以赶来救你。”
谢抚云微怔:“我遇上麻烦?”咯咯一笑,“你闹误会了吧?”
李虎丘叹道:“我一进来就知道是误会了,遇上麻烦的人不是你这样的。”
谢抚云笑问:“我什么样啊?”
“有点浪。”李虎丘直言不讳:“分明是找了男人的样,请原谅我的措辞不礼貌,因为我现在感觉自己特事儿。”
谢抚云正色道:“谢谢你,小妹夫,如果我真的遇到了麻烦,这里就是龙潭虎穴,你能为了我闯进来,我这做二姐的应该感谢你。”
李虎丘道:“不必多言,你没事最好,我这便走了。”
谢抚云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他那个人很爱交朋友的。”
李虎丘摇头:“不想,我答应了另一个人,永远不会跟你的男人成为朋友,希望你不要跟他多说关于我的事情。”
谢抚云说好吧。李虎丘探手将谢抚云的耳环摘下一只来,笑道:“贼不走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谢抚云微微一笑,道:“还是要谢谢你,我送你出去。”
李虎丘轻轻摇头,示意不用,推门便走。
转运仓是前苏联留下的一座巨大的军用工事,在过去驻扎过整整一个旅的部队,内部空间极为巨大。到处摆放着来自中亚和华夏的武器弹药,大到坦克装甲车,小到枪械弹药应有尽有。李虎丘往外走的过程中,就自己目中所见的武器弹药估算了一下,装备几个师都没问题。这姓叶的倒是好大气魄。
李虎丘有天着下最敏锐的感知力,在这随处都能隐藏形迹的转运仓里,避让过那些四处在搜索自己的安保人员自是轻而易举。但就在他将要走出大门时,忽然从头顶出传来恶风不善。
李虎丘惊诧之余,一抬头,只见几层楼高的转运仓顶部钢梁上,一头庞然大物从天而落,竟是一头雄壮'www·shubao3·com]威猛的大猩猩!双拳携着猛烈的拳罡砸向虎丘头顶。这一下威猛绝伦,以上势下,力道何止万斤。李虎丘侧身一让,闪电般甩出一腿,正踢在这头大猩猩屁股上。这庞然巨。物长的憨厚喜人,李虎丘一见便有三分喜爱,故此脚下留情,这一腿只用了四成力道。
大猩猩被一腿踢出数米远,趔趄了一下,猛的顿住身形,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贼王。粗大的鼻孔突然发出一声重重的鼻息,猛然人立而起,双手捶胸,发出蓬蓬巨响。接着咆哮一声又扑了上来。
大猩猩是自然界中的大力士,体重四百斤的成年雄性大猩猩,只用双手便可以轻松撕碎豹子。这头大猩猩的体魄更远胜寻常俗物,只看形体便不难猜测其体重更在一般成年雄性的二倍以上。它扑上来时,裹挟着猛烈的罡风,虽然气势凶悍异常,但竟似颇有章法。这一扑居然极似猴拳中的一招‘大圣翻五指’。
李虎丘大为新奇,只道是巧合罢了,猴拳本就是人模仿猴子创造的拳法,如今被这猴中巨人误打误撞用上了,也非不可能。虎丘轻松避过,待大猩猩的拳头出尽招式用老时才屈指一弹,大猩猩登时半身麻痹不能动弹,虎丘拿住这家伙黑漆漆大棒槌似的指头,巧劲一抖,生生将这近千斤重的大家伙抖飞出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转运仓的安保人员便赶到了。李虎丘施展脚下功夫,迅速撤离。不料那大猩猩竟倔强无比,被摔了一下后,立即翻滚着爬起来,追击虎丘。这家伙行动如风,奔跑起来短程内速度不逊虎豹,虎丘的脚程虽快,却也不及这远古巨兽的爆发力惊人,眼看就要被它追上纠缠,万般无奈下,只得回身丢了一飞刀。身后大猩猩被飞刀射中后,吃痛大吼,李虎丘趁机穿纵跳跃溜之乎也。
京城,夜,马宅。马富民家老少齐集一堂,商讨马春暖同志与李虎丘之间的问题。
老爹马富民先发言:“你跟他的事情,除非我死了,否则没商量。”
马春暖笑盈盈问:“谁找您商量了?这不是你们死拉活拽的硬把我拉回来的?”
马春煦悄悄捅老公吴振华一下,后者沉声道:“暖暖,你不能这么跟爸爸讲话!”语重心长的:“爸爸不让你跟他在一起还不是为你好?他是什么人?通缉犯,杀人犯”
马春暖冷冷的看着他。
吴振华被看的心里发毛,老马家的闺女都不是善茬儿,尤其是这个马二姑娘。大姐夫咳嗽一声,“最重要是人家已经有儿有女有老婆了,你非要跟他搅合在一起,这算怎么档子事儿嘛。”
马春煦一皱眉,瞪了丈夫一眼,心道要坏。她算是比较了解马春暖的,知道自己这位妹妹向来最有主见,行事不拘一格,从来瞧不上那些世俗观念,还曾是个不婚主义者。吴振华的话没有切中要害,只怕要适得其反。眼看春暖黛眉一紧,赶忙抢过话头:“你姐夫这么说也是为你好,他的话糙但道理能站住脚,不过姐知道你向来不在乎外人评价,就算你姐夫说的是废话吧,可你不替自己考虑,总得替爸爸和这个家考虑一下吧?爸爸再有几个月就要退休了,你怎么忍心让他为你的事情跟援朝哥闹的这么僵?”
马春暖哼一声,“马老大,你别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扯,外面人喜欢嚼舌根子,说咱们家的事就让他们说去,我根本不在乎,至于老马同志和他爸爸之间,你们摸着良心说,是因为我和李虎丘吗?上次老马同志为一点私事,在会上多说”
“住口!”马富民断喝道。
马春暖一吐舌头,住口不语。
马富民气呼呼道:“你老子已经是六十六的人了,行将就木,身后就你们仨闺女,可以说是后继无人,干工作全凭自己的党性良心,谢润泽和李援朝搞经济是好手不假,但思想上过于开放,这是原则上的矛盾,关乎政治信仰和原则,你老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公心,绝没有掺杂半点个人因素。”
马春暖毫不示弱:“要我说老马同志你这个官儿不当也罢,乔宝山父子瞒报煤矿事故杀人灭口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堂堂纪委书记做起事来瞻前顾后,快退休的人了还怕这怕那的。”哼一声,重重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一席话出口,马富民腾的一下站起,指着春暖,半晌无言。政治是一个复杂的游戏,有时候不得不为某种平衡而妥协,在对待乔家的问题上,马富民的确做了一些不那么明镜高悬的事情。事实是如果他是个不懂得妥协的政治家,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个位置上。但诚如他刚才所言,他已经六十六岁了,这次换届便会退下来,乔宝山的案子始终令他心存愧疚。
马春煦气的起身想要斥责春暖几句,却一时不知说什么,愣在那儿。
马富民斥道:“站在那儿干什么?把孩子带后边去!春晓也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老马和小马,马富民沉声道:“揭盖子是官场大忌!”
马春暖不忿反问:“你忘了自己当年是靠什么打动赵继东的?”
马富民道:“大公无私!”补充道:“当年的盖子能揭,现在乔家的盖子却不能揭!这是关乎党内政治力量均衡的大问题,我的决定是从大局出发考虑的。”
马春暖居然赞同道:“说的很对,您没有做错,这就是生活,不如意十之**,连您这位高权重的老马书记都不得不接受人无完人的妥协,在乔宝山的问题上晚节不保,我凭什么就不能犯点生活作风的错误?”
马富民的脸色先晴后阴,晴是因为女儿理解他的做法,阴自是因为这丫头吃了秤砣铁了心,死不悔改的样子。他是了解自己女儿的,知道春暖其实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子。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对性的态度一直是老马书记不喜欢的。所以他对女儿们的德行一向要求严格,在春暖与虎丘发生情感纠葛之前,这个二女儿一直令他引以为傲。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一个自尊自爱为大家喜爱的淑女,在这一点上,马书记并不比绝大多数父亲高明。
“你!”马富民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狠狠叹了口气,颓然无力道:“一个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何况你是个女孩子,放纵不起,爸爸怕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马春暖走到父亲身后,父亲的头发看上去依旧乌黑,但仔细看就不难发现,那些发根部分都已是灰白色。春暖深深的为老马感到难过,纤手轻轻按在曾经如山一般坚挺,如今已经佝偻的肩背上。忽想起小的时候和妹妹一起坐在这肩头上玩耍的情形。心中一阵难过,柔声道:“妈妈去世快二十年了,您一直孤单一个人,不管谁介绍的多好的女人,您看都不看一眼,为这事儿姐姐劝过您很多次,可我一次都没劝过,因为我理解您,知道您的心已经被妈妈占满了,放不下其她人。”又道:“从小到大,我好多方面都像您,包括对待感情的态度,您应该了解自己的女儿,我不会随便对一个人付出感情,李虎丘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我的心里也已经被他装满了,放不下别的男人,要嘛遗憾孤老一生,要嘛轰轰烈烈爱一回,您希望我怎么选?”
英雄是男人的一张面具,严厉的后面往往藏着一颗慈父之心。马富民宦海沉浮一生,拼杀到今日的位置,早修炼到心硬如铁。理智告诉他,女儿的选择是错的。但情感上,他却宁愿女儿错下去。他长叹一声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家从来就不是讲理的地方,你要怎样就随你吧,只是记得有朝一日伤心后悔时,别忘了还有这个家,爸爸会永远保护你的。”
马春暖再也抑制不住,珍珠般的泪水滴落在父亲肩头。哽咽着说:“老马,为了你,我也一定要生活的幸福。”
2003年的春天,李虎丘走在麦加圣城中,穿过那些黄白色的圆顶建筑,在这里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他不需要说话,就能和别人沟通。不管是住店还是餐饮,这里的人总能很快理解他需要的。他们都是心无旁骛信仰虔诚的人,有宁静的目光和温暖的笑脸。几乎城里的每个人都善于替别人打算,所以只需要简单的手语就能有良好的沟通。他很容易便打听到了两位圣女居住的地方。
圣女住的地方金碧辉煌,几乎每一面墙壁上都有关于真主神迹传说的壁画。有些故事跟希腊某些神话传说一样,也是用重口味至变态的方式来表达对神的尊崇和敬畏。出乎虎丘意料的,这里进出非常随意,并无想象中的戒备森严。
在一片潺潺喷涌的泉水边,李虎丘看见了农俊灵。
当时她正挽着袖子,为一个毛乎乎的小婴儿洗澡。她未施粉黛,鼻尖儿挂着一滴晶莹的汗珠,神情专注的帮那小婴儿清洁身子,阳光照在她身上,神圣之感油然而生。在她身后,衣着华丽的一户阿拉伯人家十几口人跪在地上,正密切关注着。
农俊灵面前的泉水据说是真主赐予信众的,是易卜拉欣用拐棍捅出来的,有将近两千年的历史。在这大漠环顾的山中小城里,一眼泉水两千年不枯,堪称神异。因此这眼泉水在此被称作圣泉。
圣泉洗礼是伊斯兰世界婴儿降生后的最隆重仪式,非贵族不能享受。只有伊斯兰世界中最尊贵的阿訇才可以主持这个仪式。眼下麦加城中,最尊贵者自然是非迎回启示碑的圣女姐妹莫属。作为安拉的女儿,神在人间的影子,她们在这里备受尊敬,锦衣玉食,起居坐卧皆有人服侍,过着媲美国王的生活。但国王都有漂亮的老婆,还不时和美丽的女明?(:
)
( 盗香(纵横中文版) http://www.xshubao22.com/2/21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