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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后,二人便得了‘魔猴’和‘疯秀才’的绰号。
案子发生后引起太宗的重视,亲自下令组织人手彻查。
当时已经担任太宗贴身卫士长的董兆丰自请军令状,参加了这场追捕行动。
这场追捕却足足进行了四年之久,直到后来高一方从越南战场归来,由他担任抓捕组长后,通过他几次精准的预判和缜密的组织,抓捕小组才摸清了呼天宝和尹怀青的落脚点。但二人那时候久经磨砺,身上功夫都已超凡入圣,呼天宝的功夫甚至还略强于董兆丰,想要抓到他们绝非易事。最后抓捕小组请动了孔文龙,这才抓住了魔猴呼天宝和疯秀才尹怀青。
二人被抓回来,虽然对外宣称这两个人已经被执行枪决,事实上却把他们关入军方用来羁押解放前一些身具特长的妖魔鬼怪的地下监狱中。其目的无外乎还是要追查那批黄金的下落。
那次抓捕行动中高一方的神奇表现让董兆丰对呼天宝和尹怀青上次越狱成功一事产生了疑问。他暗中找到当年负责看守的战士一调查,这才得窥部分事情的真相。董兆丰说到此处,思及这些年过往,不禁百感交集,叹道:“呼天宝生具奇形,却禀赋如猿,力大过人,不啻李元霸重生,实是一位习武奇才,如果不是心性难驯,说不定也有机会问鼎神道。”
“心猿难收,意马难栓!”
李虎丘听罢愤然道:“这人狭隘阴毒,凶残暴躁,以他这样的秉性,若敢妄图冲击神道境界,等待他的只有走火入魔!”又道:“听您这么一说,不管是高一方还是呼天宝,都不是什么好鸟,咱们爷们若是帮了他们便是助纣为虐。”
董兆丰道:“你有何打算?”
李虎丘沉思片刻,道:“东西还得去偷,不过我能偷叶皓东的,就能抢高一方的,这件事我自有主张,到那天,还请您借与杨大彪的关系向他们分说一二。”又补充:“请记得,尽量少提及我。”
仍是那座别墅。
李虎丘,董兆丰和呼天宝出现在别墅外。
董兆丰在墙外唤杨大彪出来交手将其引走。
李虎丘对呼天宝说:“轮到你了,至少要拖住那人五分钟。”
呼天宝龇牙一乐道:“我打死他你不介意吧?”
李虎丘做了个轻便的手势,笑道:“只要你能做到。”
呼天宝上门求战,与杨军虎在门外便大打出手。
李虎丘见时机合适,飞身跳进别墅,跃上二楼径直来到主卧室,正看见一个青年男子正披衣看文件。
只见此人眉头舒朗,小眼聚神,清瘦脸颊棱线分明,鼻梁笔直如刀,薄唇似剑,有一点小英俊。
“叶先生,把枪放下吧,你没有我快!”
那人见虎丘突然闯入,先是一惊,接着手腕一翻,双枪已在手,一句废话没有,抬手便是一枪。
李虎丘身形一动,避过子弹又回到原处,这一动在此人眼中却似乎只是晃了晃。这人见多识广,立即光棍的把双枪放下,道:“操,又是个能躲开子弹的牛人,爷弄不过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李虎丘道:“你从紫醉金迷拿走的资料。”
叶皓东道:“明知道他们不是东西,还要助纣为虐吗?”那人光棍的将手上资料递了过来,“都在这儿呢,你可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听马春暖说你是一条好汉,我看着怎么有点玄乎呢?”原来他就是叶皓东,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也知道李虎丘是谁。
李虎丘:“你认识我?”
叶皓东:“年轻,英俊,轻功和神偷天下无双,除了你还能有谁?”
李虎丘:“有些事我不如你,但有些事你也替代不了我,我做这件事无关是非,我的原则是欠了人家的就得还,东西我现在带走,但我会很快给你个交代。”
叶皓东:“不送!”
李虎丘:“当心高一方,东西被我拿走,他也就失去了忌惮,据我所知他找了很多厉害帮手对付你。”
叶皓东:“多谢,但这是我的事,我其实更想知道你打算如何给我个交代。”
李虎丘往里屋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双手四枪,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与此人交手,强用飞刀迎敌,就算能胜恐怕也是险胜。那人藏在门后跃跃欲试,却被叶皓东以低咳阻止。虎丘深深注视叶皓东一眼,“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要如何交代是我的问题。”说罢跳出房间,呼哨一声纵跃离开。
虎丘如约回到高一方的住处,高一方,呼天宝和尹怀青都在。尹怀青之前跟杨军虎硬碰硬对了一拳,右手臂被震裂,此刻吊了绷带。
李虎丘将怀中资料递给高一方,道:“看看东西对不对。”
高一方接过,看罢多时,额道:“一点没错,真不愧是华夏贼王!”
李虎丘笑眯眯道:“幸不辱命,这么说我和董师傅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高一方一怔,反问道:“贼王这是什么意思?”
李虎丘笑道:“没什么意思,若我记忆不差,前阵子高军长的部队与我自由社发生了一些摩擦,我死了四十三个弟兄,你们高家一直都还欠我个交代!”
高一方冷笑,问:“你待如何?”
李虎丘忽然出手,飞起一腿猛踢高一方小腹。这一下出腿前毫无征兆,一腿蹬出,虎丘丹田中的气血团被瞬间激散。高一方只来得及单手招架,这一腿正踢在高一方手臂上,竟将他整个人踢的原地飞起。李虎丘毫不迟疑,飞身纵起,在高一方怀中一摸,落地后转身跳出屋子,飞身便走。
还没奔出院子,身后高一方已经追至,想不到这家伙的身法竟不在当日谢炜烨之下!人未至,凌厉的拳锋便先到了。
高一方估算李虎丘身法比自己略快一线,一定会躲这一拳,因此出拳时便留了四分力道,不想将招数用老。却不料,李虎丘半空突然转身,胸腔一震,迎着拳锋贴近半寸,竟硬抗了这一拳!
虎丘在这一拳之力下,身形陡然加快,凌空倒退!手中飞刀寒光一闪,这一刀只用了相当于圆满宗师的力道,但胜在突然。高一方一拳击实,意外之余只道必定能留住李虎丘,却不料集中气血于一点乃是李虎丘少年时百试不爽的保命绝技之一,这一拳造成的破坏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重。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李虎丘的反击会回来的这么快这么凌厉。
飞刀电射而至,高一方身在空中变化不及,眼看不能躲避。危险时刻,一人忽然跃起将他撞开,李虎丘的飞刀正刺在那人手臂上。正是刚才坐的位置最靠近门口的尹怀青,关键时刻,他用受伤的手臂替高一方挡了一刀。
魔猴呼天宝白日间与杨军虎比武消耗不小,追到院墙外时,只见李虎丘身形已化作一点,心知追之不及转身回到院子里,颇为感慨叹道:“想不到二十几年没在外面走动,世上竟多了如此人物!”
ps1:大亨写完太久了,写到盗香时,当初设定的故事和人物有些模糊了,这段未必和大亨里的内容完全一致,但相信大致上不会差很多。
ps:2:关于李虎丘的武道修行,举个简单的例子,潜力是水,容积是体力,深度是心境。董兆丰,张永宝就是江河;杨军虎,孔文龙这样的人则相当于海洋。而李虎丘却是暗通了海洋的湖,看着不大,其实比大海还要深。
第四七九章神战与圆满之道
李虎丘回到叶宅,见到保利刚,将从高一方手中夺回的资料交给他。
保利刚接过资料,也不检查真伪,随手放在一旁,道:“李先生果然是信人,言出必践!”
李虎丘微微额,转身欲走。
“李先生,请等一等!”保利刚出言挽留道:“董大师也在这里,先生何不留下喝一杯再走?”又补充道:“我大哥对您神交已久,非常想交您这个朋友。”
李虎丘身形一顿,回头一笑道:“替我谢谢你大哥,喝一杯就不必了,我跟他注定只能神交,我做事的习惯比较直接,与你大哥行事风格截然不同,我们两个走的太近了,有人会睡不着的。”
保利刚又道:“若有机会,我想以手中飞镖向先生请教一下您的飞刀绝技!”
李虎丘笑道:“保利刚,你是一条好汉,我也勉强算条好汉,这个世界上好汉越来越少,所以我宁愿永远没有这个机会。”说着,身形一动,人已在十几米之外。
李宅,夜。
李语冰不在家,连续数日都在外面过夜。
虎丘走进卧室,看见春暖慵懒的抱着被子,雪白柔腻的长腿搭在外面,又增几分可爱诱惑。
虎丘坐到床边,大手在她臀上轻轻一拍。
没有反应,春暖搂紧被子装睡。
“别装了,知道你没睡着,起来陪我说说话。”虎丘伸手将被子夺走。春暖嘟着唇坐起身,海棠初醒,闭着眼道:“讨厌的家伙,先亲我一下。”
李虎丘依言,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问道:“姐呢?怎么这两天都没见?”
春暖道:“抱抱我,就告诉你。”
李虎丘含笑将她抱起放在怀中,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色的情趣内衣。春暖的体型丰盈健美,这身内衣穿在身上更增几分凹凸有致。她笑盈盈问虎丘:“美吗?”
虎丘不答,却已将头埋进春暖怀中。春暖咯咯娇笑将他推开,道:“讨厌,一身臭汗也不洗澡就想干坏事。”一骨碌身从虎丘怀中挣脱出来,又夺回被子抱在怀中,正色道:“语冰姐这两天都在外头过夜,张家的天鹏哥回来了。”
李虎丘恍然道:“看样子要给她准备嫁妆了。”说着,歉然看了春暖一眼。
春暖温柔一笑,“怎么?替我委屈了?真这么想就留下来多陪陪我吧,过几天我就要去日本了,朝廷台和东京国立广播公司有一个交流计划,台里年纪不超过三十,正处级的女性就我一个。”
李虎丘起身道:“等着,我去洗澡。”
此后数日,李虎丘藉与春暖双修治伤名义逗留京城。平日里琢磨拳法调养身心。偶尔拜会显门王一山,玄门陈至阳,切磋交流养生心得,琢磨聂啸林传授的运力窍门,日子就这样匆匆过去月余。最近一阶段,每当练拳时,总感觉体内似有某种**破壳语出之感,依稀竟似要达到圆满境界了!
这一天,李援朝忽然从南方归来。李虎丘从他脸上看到了老来聊发少年狂的飞扬,那是一种只有男性之间才能理解的骄傲。忽如一夜春风来,大李同志的情绪高涨,亲自下厨做了两味特别难吃的东南特色小菜,甜的能把人牙齿腻乎下来。宋勇毅抽冷子偷偷告诉虎丘,“长到东南以后先在外头住了一星期宾馆,剩下的时间都在燕宅落脚。这次回京打算向胡总汇报结婚的事情,所以情绪特别高。”
单身男人和性福男人的味道是有明显区别的。大李同志身上有燕雨前女士的味道,一进门虎丘便闻到了。李虎丘也很为父母感到高兴。吃饭的时候破天荒的叫了声老爸。李援朝兴致极高,两杯酒下肚,对虎丘说:“前阵子,你退出自由社这件事办的很好,你是我儿子,别人知道咱们这层关系,就不可能认为自由社是你自己白手起家创立的,你继续干下去,影响很不好。”
李虎丘笑道:“您也不必谦虚,自由社有今天,很多地方还是仰仗了您。”
李援朝又示意宋勇毅把酒杯端起来,道:“勇毅九八年到我身边工作,起起落落不离不弃,如今也有六七年了,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三十八了吧?也到了该独当一面的时候了,这次调你去金城主持工作是我的意思,甘凉之地条件艰苦,但苦不到尸位素餐的庸官,更苦不到贪赃枉法的赃官,天降大任,苦其心志,勇毅你要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宋勇毅眼中含泪,举杯道:“长,您的话我句句记在心里,这些年在您身边我学到了受用终身的东西,虽说人间万苦人最苦,但没有苦又怎会有甜?”说罢,一饮而尽。
李虎丘这才知道宋勇毅要单飞了,调任金城市委书记,甘凉省委常委。李副总难得亲自下厨做的饭果然不一般,不但要庆祝夫妻团圆,还要为弟子送行。三十八岁,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宋勇毅这厮看来前途无量啊。
宋勇毅喝了两杯酒便起身告辞。李援朝叮嘱了几句,让虎丘将他送到大门外。
李虎丘送完人回到屋里,道:“今晚够他忙活的,您这位恩相严师嘱咐完,宋家老爷子还有些话要交代,他那位舞文弄墨的老子大概也得来几句。”说着,回到原位坐下,笑道:“剩下咱们爷俩好好喝几杯。”
大李同志菜做的不怎么样,但很自负,对虎丘夸口说:“尝尝你老爹拌的这个藕片,你妈妈特爱吃,夸我说比江南鲜的淮扬名厨做的还有味道。”
李虎丘尝了一片,点头说:“的确很有味道。”心里很为燕雨前女士的味蕾担忧。
大李的酒量很一般,两杯酒下肚便不能多喝了,扶着腰道:“这两天总觉的腰不太舒服。”
典型的纵欲过度。李虎丘一眼窥破天机。不过当儿子自然不能当面说破。只说:“您在京城多调养几天就好了。”
大李却听出话外之音,没好气的:“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叶皓东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虎丘道:“有耳闻,最近京城里关于他和高家兄弟的传闻很多。”
李援朝郑重道:“这人行事邪异,肆无忌惮,我希望你不要跟他走的太近。”哼一声,又道:“不管他是商人也好,黑道大亨也罢,都应该遵守自己的本份。”
李虎丘笑道:“您这话也像说给我听的,可惜却是白费唾沫,因为我从来不喜欢参与到你们那个权力游戏中。”
李援朝道:“彭新华跟我说,自由社的科研基地正在上马一些涉及国防军工的敏感项目,他抱怨说自由社所占的持股比例太高,而且还拒绝国防科工委提供的技术支持,燕东阳是总参的人,这件事除非是你干预了,否则他没道理拒绝。”
李虎丘收敛笑容,道:“那叫技术支持吗?弄一群特工过去监督人家的研究工作,所有研发小组成员个个跟犯人似的被监管,这算哪门子的技术支持?还有那个持股比例的问题,前前后后一共就掏了五亿美金,就想在未来十年总投资额接近三百亿美金的研发项目里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您自己说说看,这叫什么合作?您知不知道美**方为研制f22付给洛马公司多少钱?自由社跟军方合作的项目哪一项不是在白搭钱?燕东阳是想拒绝而不好拒绝,所以才推到我这儿来。”
李援朝一时为之语塞,叹道:“现在咱们的军费不是紧张嘛,你爸爸是负责财经方面工作的,最清楚老楚能拿出这笔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李虎丘道:“自由社的钱不等于我的钱,去年南方闹恶性流行病,滇贵又闹旱灾,哪一件事自由社不曾默默的慷慨解囊?自由社是全体自由社成员的理想,不是国家的,也不是我的。”
李援朝道:“这件事上你是有决定权的”
李虎丘完全不为所动:“我已经退出自由社。”
李援朝眉头一紧,沉声道:“你要顾全大局!”顿了一下,道:“总之一句话,那十二支研发小组,一百多项科研项目都必须由国家的力量来主导!”
李虎丘不客气的:“当初崔若愚送他们出国没用国家掏一毛钱吧?去年崔若愚通过司卫平想以技术入股的方式跟三总部联合搞科研产业园,也是被相关部门拒绝的,您现在提这个要求,算代表政府表态吗?”
李援朝啪的一拍桌子,道:“老子代表的是你爹,你说行不行?”
李虎丘笑眯眯看着他,忽然感到很欣慰。跟老妈xxoo之后的李援朝果然不一样了,一副一家之主我是你老子的样子,这么操蛋的要求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虎丘含笑摇头,“不行!自由社赚的每一分钱都来自社会,可以回馈到社会去,但没有义务替政府的科研项目买单,实际上军方已经把便宜占尽了,您是我老爹,最多有权力揍我一顿”说到这儿,嘻嘻一笑,“您应该为此感到荣幸,这天底下能揍我的人越来越少了。”
李援朝气呼呼的:“这件事我都已经跟老楚把牛皮吹出去了,你小子要是不同意,让你老子怎么下台?”
李虎丘故意打岔:“您在台上还不好?”又道:“您要是真想谈这件事,还是拿出些诚意吧,之前那个条件,自由社绝不可能接受。”
李援朝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有点过分,你看这样好不好,自由社是不是能再让一些股份给总参?总参方面百分之十五实在太低了,至少也要百分之三十,另外保密监控这件事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当初有关部门拒绝崔若愚,是政府的工作失误,现在做这些事正是为了弥补当初的失误嘛。”
李虎丘举手投降,“您这脸皮忒厚了,不愧是搞政治的,我跟您没法谈,前边先说个我不可能接受的条件,然后再拿出这个比较前者勉强凑合的条件来,跟亲儿子玩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一套。”
李援朝又一拍桌子,兴奋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给老楚打电话去。”
李虎丘看着大李离开的背影,忽然很羡慕叶皓东只是谢润泽的干儿子。
春寒料峭时,京城发生大事件,高一凡突发急病逝世。讣告遍传天下,官场震动,等着排坐坐,分果果的有之,疑惑其为何突然病逝,死因暧昧者也有之,总之众说纷纭,一时闹的不亦乐乎。
李虎丘却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件事,因为在高一凡倒下之前,尚楠的老爸龙勇为与师弟张道浚赌气,助拳高一方与杨军虎交手,虽以神道变化取胜,最终却累死在擂台上。收尸下葬都是杨军虎一手操办的,龙勇在临终前狂笑作歌,说道漂泊半生负红颜,至死方知此生所求是虚幻。
龙勇死前别言的言外之意无人能解,李虎丘听说此事后立即猜到其中含义。心中忽生兔死狐悲之意,只恨不得抛开一切纷争,带上诸女登上木棉花号,逍遥于海外。
李虎丘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尚楠时,东阳忽然过来告诉他一个更令他吃惊的消息,高一凡死的当晚,孔文龙为报答当年高一凡父亲高将军护佑孔家满门三百口的恩情,出面阻止叶皓东兄弟复仇。在与决战龙勇之后领悟神变之道的杨军虎交手中意外败北!
李虎丘大吃一惊,贼王已料到杨军虎与龙勇交手之后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却没想到竟有这么大进步。杨军虎是亿万无一的武道天才,但他毕竟心窍初开,在心境上还远算不得真正的神道高手,孔文龙神道数十载,早已练的内外如一,在虎丘心中,当今天下有可能胜他的人只有一个,便是聂啸林。
东阳说,“孔师父已经出走北美,临行前把交手的经过跟我说了,让我转述给你听。”
李虎丘问:“快说是怎么个情况?”
燕东阳道:“当时孔师父以神变功夫同他交手,一开始难分轩轾,打到后来交手转变成对轰,开始意志和体力的较量,孔大师略占上风,但高一凡突然跑到二人中间,孔师父心神被扰意志动摇这才败北。”
李虎丘听罢,想象当时交手情形,一想到自己竟近在咫尺的距离与两次神道级别的交手失之交臂,不禁感到万分遗憾。
燕东阳还是接受不了战无不胜的孔文龙输给杨军虎这件事,李虎丘对这一战却另有看法,沉思片刻,道:“孔大师这是在制造一位真正能传承他衣钵的神道高手,想孔文龙是什么人?解放前便号称第一实战宗师,解放后身为军方秘密部队的大佬,他这辈子杀过的人敢说不计其数,怎么可能会在决战同级强者时因为高一凡之死而心神动摇?”
燕东阳惊讶的:“虎哥的意思,孔大师是故意输的?”大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虎丘摇头道:“我也吃不准,但照你说的过程看,很有这个可能!”又道:“孔文龙去北美的目的是找聂啸林了却生平夙愿,在走之前他或许想把一身本领传给一个能真正传承他衣钵的人吧,龙勇算是一位,可惜累死了,杨军虎是第二个选择,拳法到了这个层次,什么绝招秘技都没了用处,心神所至信手拈来,打到对轰的程度便是这个原因,经过那一战,杨军虎就算领悟不到神道心意,至少也能明白心境修行在武道中的作用!这跟聂啸林找上我的道理是一样的。”
指间飞刀寒光一闪,虎丘轻轻一笑道:“我现在倒真希望这个叶皓东是个不知进退的家伙,干出点出格儿的事情,让我有机会见识一下这位绝世虎王。”
燕东阳先是一愣,接着惊喜的:“虎哥,你已经达到圆满境界了?”
李虎丘点头道:“当日说要两年才能恢复,却没想到聂啸林传我的几手玩意儿和道家许多养生体术暗合,老魔君练成道胎元婴,很多东西都取自道家,他所授秘技与道家养生功夫有相辅相成的作用,我的进境速度加快了。”
燕东阳欣喜之余想起龙勇之死,问道:“虎哥,楠哥父亲去世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李虎丘明白他的意思,仰望苍穹,心中感慨万千。叶皓东扳倒高一凡这件事他是持赞赏态度的,龙勇的去世更多是为了武道巅峰献祭,正如孔文龙之败是为了武道传承一样,都是自愿的。并且叶高之争,龙勇助拳高一方,本身便是个错误。虎丘沉思半晌,说道:“这件事只有交给小楠哥来了结,龙勇在光明正大的神变之战中精气耗尽,并非真正死在杨军虎之手,我若因此去找人家复仇,不仅师出无名,而且对龙大师也不敬,尚楠则不同,他是做儿子的,为老子正名天经地义,只是现在小楠哥的功夫还差了点意思,我打算带他去北美,或许亲眼见识到当世两大神道宗师的决战后,他会有所领悟。”
第四八O章天下第一战(上)
风急浪高,木棉花号行在海上,有宝叔这位老船长掌舵,虽怒海行船,却安之若素。
船伸出的吊杆上,李虎丘负手而立,对面站着尚楠,低头看着自己一双铁拳。
巨浪拥起船头又抛下,哥俩随之而动,险象环生。
李虎丘大声喝道:“仔细看好你的拳,别的不要想!”
汪洋大海,巨浪滔天,木棉花号在其间宛如一叶。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满腔壮怀激烈的尚楠看着负手而立的贼王,扪心自问,“为什么?为什么虎哥可以突破自身禀赋的局限,而你尚楠却做不到?是因为你懈怠了?还是因为你已经被安逸的生活消磨没了豪情壮志?”
如今的尚楠坐拥娇妻暖宅,早已远离了在风尘中颠沛流离的日子,面对着应有尽有的富足生活,娇妻爱子天伦之乐的时候,可还记得当年食不果腹,冻饿交加的岁月?人无不贪恋安逸,武者也不例外,但强者之心应该至死不渝。
尚楠全神贯注在自己一双铁拳上。拳头不像兵器,它不会丢失,也不能丢失,所以,以拳头做兵器,是需要必胜的决心和必死的勇气的,只有这样的勇气支撑着拳头,才会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李虎丘屈指在尚楠肩头处一弹,道:“出拳!打出这一拳,如果你做不到,我立即让宝叔调头回国,亲自去杀了杨军虎替你了断此事!而你今后就只配躲在燕明前的怀中借酒浇愁,根本不配去见识当世两大强者之间的旷世决战!”
尚楠浑身巨震,面色腾的一下子通红,暴喝道:“我当然能做到!我当然够资格去看那场决战!我是立志成为天下第一拳法宗师的尚楠!”脚下一动,借着虎哥这一弹之力向前逼近一步,一拳击出直奔李虎丘。
这一拳的速度并不快,气势也不猛,平静的,一往无前的击出。李虎丘眼中流露出笑意来,他的发丝竟逆风扬起,面前空气为之凝滞。尚楠的拳定格在他眼前,虎丘负手在吊杆上一转,单足为轴心,身子刷的一下转到尚楠身后。
尚楠这一拳正击中迎面而来的一道巨浪上,滔天洪流竟被这无声无息的一拳一分为二!
“这一拳是我借你之手打出的,我的身体不能直接承受神道之力的冲击,而你却能!神道究极之路是以血肉之躯战胜天命的旅程,你就算有天赋做门票,也还需要超越生死荣辱的勇气,砥砺磨炼的意志。”李虎丘轻拍尚楠肩头,“好好琢磨琢磨刚才那一拳。”纵身一跃跳到甲板上。
如今的虎丘体力圆满心境如神,运力之巧妙到毫颠,他这一弹巧妙的激发了尚楠体内的无穷潜力。就像一点火光点燃了火药桶。尚楠在出拳之前便察觉到这股力道之强几乎是他不能控制和承受的,但他仍然坚定的挥出了这一拳。现在他的手臂无恙,李虎丘的左手无名指却已骨折,那一弹所引发的终究是神道之力,就算是尚楠体内的,虎丘的身体仍不能直接承受这力道的反震冲击。
尚楠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拳头,脑子里只有挥出那一拳时的回想。船在巨浪的推动下起伏,他却毫无所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那一拳。他收回拳,追思刚才击出那一拳时体内筋膜的拉伸状态,那是他承受住这股力道的关键。又想发力的瞬间他不由自主往前迈出的一步,那是力道的起源处,被虎丘弹中的瞬间,他感到由足底自脊椎骨和两条背肌仿佛通电一般,全身的气血在瞬间被凝聚成团顺着那里一直涌进心脏,再被强大的心力送进全身各处,那彭湃的力量让尚楠感觉到骨骼被压缩,肌肉几乎要被撑裂开,但关键时刻,他的筋膜拉伸开来,帮他承受住了这股力道。
“这就是神道体魄每时每刻都需承受的力道?”当体内血团不再凝聚时,尚楠豁然清醒,大声对虎丘叫道:“虎哥,我做到了!我可以承受神道潜力!”
李虎丘将断指的左手藏在身后,转身道:“你刚才承受的只是刚超越圆满境界的潜力,也就是准神道潜力,真正的神道境界是领悟神变的方法,你要学会搬运气血来改变骨骼形态和肌肉密度,提高筋膜的强度,只有等你做到这一步时,才够资格称得上神道宗师四字。”
南洋,一座无名岛屿。岛中一座小山谷中有一片碧绿清透的湖水,湖畔结水而居建起一座木屋,一僧一俗正在廊檐下对坐品茶,泥炉烘焙,青烟袅袅,茶香四溢。
僧人身材高大,古铜色的皮肤,铜浇铁铸一般。光秃秃的脑袋上不但没有头发,甚至连眉毛胡子都没有,映衬着初升的朝阳,隐泛红光,坐在那仿佛一尊神祗。俗家人长的身材小巧,眉清目秀的童子模样,身穿锦缎唐装,迎风而坐,举止从容,浑身透着一种逍遥若仙的意味。
正是将要开始一场旷世决战的孔文龙和聂啸林。此地景致幽胜,二人在此品茶聊天,丝毫不见大战前的肃杀意味。
李虎丘与尚楠一前一后出现在山中小径上,已然可以看清湖边情形。
这里是聂啸林精心准备的决战之地,坐标位置就藏在玲珑塔中。李虎丘晋升圆满宗师境界,对神道之力的掌控已足够打开那座塔。这也是当年聂啸林特意留下的一个考验,如果在决战之日前他还不能打开玲珑塔,便没资格观看这场决战。
虎丘打量片刻,不禁钦佩老魔君的奇思妙想。
决战的场地竟是湖心!那里正漂浮着一座巨大的木质平台。距离湖边尚有一百多米,小山谷内的情形一目了然,李虎丘没看到湖边有渡船,显然,要想登台只有自己另外想办法。
聂啸林和孔文龙一起向兄弟二人招手。
老魔君扬声道:“好小子,倒是准时!老子还以为前几天那场飓风要耽误你们的行程呢。”
孔文龙则问:“张永宝怎么没来?”
李虎丘先回答聂啸林:“船掀翻了,游也要游到这儿。”又对孔文龙道:“宝叔前阵子伤了一条手臂,这一战,观之伤心。”
聂啸林招手相让,“过来坐下!”
李尚二人落座。
孔文龙目光停在尚楠身上,看罢多时问道:“你姓龙还是姓尚?”
尚楠道:“我叫尚楠。”
孔文龙叹道:“你是龙勇的儿子,我若死了,请你看在我和你父亲亦师亦友四十年交情上,把我带回沧州老家。”
尚楠道:“我正想向大师请教先父龙勇的事情。”
孔文龙啧了一口茶,任悠然的香气在喉中荡漾片刻,吞入腹中,长吸一口气后笑道:“虽说往事已矣,但这世间又有谁想做个连自己是怎么来到世上都不知道的糊涂蛋?”
尚楠恭敬的为他续杯,李虎丘和聂啸林则安静的听着。
一九七六年的时候,你父亲为保护山门祖庙被民兵队乱枪打成假死状态,被静慈斋救下,斋主尚静怡以华夏祝由术,耗时近两年才把他救活再后来就有了你,龙勇当年对尚静怡用情极深,但他并不知道历代静慈斋主的体质都不适合做母亲,尚静怡也不例外,她对你父亲同样痴心一片,执意要为他生孩子,后来你母亲生下你之后便隐疾发作去世了。龙勇为此伤心欲绝你父亲当年是个看事偏颇易走极端的性子,当年他与师弟张道浚本已经言归于好,却为了你母亲的死,他连亲手将他救回静慈斋的师弟张道浚都恨上了,只因为师弟没有提醒他静慈斋主不宜生育。之后甚至还恨你连累死了你母亲,他看出你的骨骼是练武的奇才,便把生平所创的硬太极绝技和你一起交给了一个旧日门户中的弟子。
孔文龙说到这里,喟然一叹,“我与龙兄弟相交四十年,自负了解他的为人,却哪知完全了解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没想到他会在比武中饶张道浚一命,更没想到他会用生命来祭奠武道巅峰,手下留情成全了那素昧平生的少年,由此可见他绝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所以,我想你父亲当年抛下你,或许并不只是因为恨。”
人性复杂难测,所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虎丘安慰尚楠,“我想是因为爱,龙大师对你母亲爱的太深了,这种感觉我最有体会,这几年我都在刻意回避小燕子,便是因为每当看见她就会想到她母亲,那滋味就像揭开心里一处结痂的伤口,我想龙大师跟我是一样的,所以他才会害怕见到你。”
孔文龙道:“当年龙勇一方面是杀人的逃犯,时刻面临政府的追捕,一方面借痴迷武道想要忘掉你母亲,带你在身边,又怎能做到?”
一个人从小被抛弃,便等于在起点时就被淘汰了一次,那滋味绝不好受。这种痛苦曾经困惑了虎丘许多年,尚楠也不例外。今天他终于知道了真相,他的父母丢下他也是有苦衷的。这些年他看过听过许多关于无良父母抛弃亲生骨肉的事情,每次都令他愤慨不已,恨不得立刻找到龙勇,当面质问一番。可当他得知龙勇的下落时,龙勇却已经魂祭武道。
尚楠龙目含泪,向孔文龙跪拜叩头,道:“人如树,无根不立!这件事在我心中压抑多年,多谢您直言相告。”
孔文龙伸手相搀,“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神秀虽不及惠能的菩提无树,却能创下北禅宗的方便渐门,法本一宗,人有南北,法即一种,见有迟疾;何名顿渐?法无顿渐,人有利钝,故名顿渐。你父亲资质不如我,但他这些年始终秉持武者雄心,到最后殊途同归终于问鼎神道,所以你也是一样!”
又对李虎丘说道:“你是个异数,正如禅宗选材看悟性,道家传法要看根骨一样,习武选材重骨骼天赋,而你的骨骼体征只属寻常,董兆丰当年传你真功夫,不过是见你好武之心甚诚,一时兴之所至,你有今日成就着实令老僧敬佩。”
聂啸林抚掌笑道:“正是吾道不孤也!”忽而问虎丘:“你们能找到这里,便说明那玲珑塔你已经打开,刚才老和尚说起禅宗神秀,想必那塔中的神秀指骨舍利你也见到了,说一说有何感想?”
李虎丘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小盒,双手奉上,道:“神秀禅师活了一百零一岁,在古代着实罕见,但如果他是一位神道宗师,活到这个年纪便不算什么出奇事了。”
聂啸林笑呵呵听着。
李虎丘将小盒子打开,自其中取出一节洁白如玉,青透坚硬的指骨。续道:“这节指骨应该是神秀禅师的右手食指,骨质密度远胜常人十倍,历经千百年仍然跟玉石一般,只有经常承受神道之力的挤压才会如此。”
聂啸林含笑接过,又转递给孔文龙,“大和尚,你再看看。”
孔文龙接过来仔细端详一会儿,面露疑惑摇头道:“这却奇了,神秀禅师只是圆满境界,但他这根手指却是真正的神道修行。”
聂啸林赞道:“不愧是大和尚,普天下能一眼看出这根手指是神道武者的指骨者不出四人,今日便有三个在此,能一眼看出神秀禅师其实只是圆满境界的却只有三位,在场只有两人,你我之外便只有五十年前那个日本和尚了。”
孔文龙皱眉道:“聂老哥是说五十年前独见美军太平洋司令麦克阿瑟的东瀛帝师,曹洞禅宗大师西玄?”微微顿了一下,问道:“他不是早已圆寂多年了吗?”
聂啸林道:“这和尚的年纪大概跟我差不多,二战时曾因为反战,被东条政府陷害入狱十余年,本来我也以为他已经死了,前阵子有个美国政治家族的大佬病了,老子亲自去看了,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手术都没希望痊愈,可忽然有一天居然康复如初了,老子觉得不可思议,就问他是怎么痊愈的?美国佬说是被一个日本和尚念经给治好的,这个世界上当然不存在这么神奇的经卷,但却有这么神奇的和尚,比如说西玄茂木,于是我亲自跑了趟日本,发现这贼秃果然还活着。”
孔文龙动容道:“当年西玄访华,与先师李书文谈禅论道,先师曾说此人有大雄之力,可惜学的不是杀人拳。”
聂啸林道:“就算是一只绵羊,长到大象那么大的时候也可以不必理会狮子的威胁了,西玄虽然不算武道中人,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神道修养,在日本,禅宗又被称作武士的宗教,这和尚在日本很不吃香,但美国人几次三番想把他请到美国供起来,却都被他拒绝,只此一点便可算个人物,本来你我之战,我也打算请他来观摩的,可惜他毫不感兴趣。”
李虎丘从孔文龙手中接过神秀指骨,又看了一会儿,仍看不出所以然来。
聂啸林伸出右手食指问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尚楠挠头,“一根手指。”把手放下,不等聂啸林表态,自己先摇头,心知决计不是这么简单。
聂啸林含笑点头说:“也对,但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李虎丘犹豫了一下,“吾道一以贯之,这个吾换成武也无不可。”
聂啸林赞道:“你的武道已经自成一家,够资格说这话,但你说的与这根指骨的秘密只能算有共通之处。”
孔文龙道:“可是一指禅?”
聂啸林哈哈一笑,“到底还是大和尚渊博,正是一指禅,当然,并非南宗少林的一指禅内功,而是北派禅宗的一指悟道。”
孔文龙道:“举起一指的意思是万法归一,千差万别归于平等,所以在先生竖起的一指上,包摄了气象万千的世界,这是神秀禅师给弟子讲的禅机偈语。”
聂啸林道:“神秀当年随禅宗五祖弘忍学禅之前曾偶遇四祖道信,其时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精通儒佛之学,他问道信何为佛法,道信便竖起一根手指,在一块青石上写下万法归一,千差万别归于平等这句话,又告诉神秀,何年何月他能用一根手指将这句话擦去,还石头平等,便算领悟了佛法。”
孔文龙道:“神秀传法,常竖一指,死后更只留下指骨舍利,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缘由。”
聂啸林道:“不过是以讹传讹,事实真相因为年代久远,早已不可考,但这神秀这一指悟道却是货真价实。”又对虎丘说道:“之所以说神秀未达神道境界,却是因为他只剩下这一截指骨,而历史上却有人留下过整身舍利,火焚不灭!这件事千真万确,你小子要是好奇,等一下我和大和尚哪一个死了以后,你们可以试一试。”
李虎丘道:“您之前问我见到这根指骨有何领悟,莫非便是要告诉我这件事?”
聂啸林瞄了虎丘左手无名指一眼,道:“假如你能参悟到这一指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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