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纵横中文版) 第 12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李虎丘道:“您之前问我见到这根指骨有何领悟,莫非便是要告诉我这件事?”

    聂啸林瞄了虎丘左手无名指一眼,道:“假如你能参悟到这一指的奥妙,下次妄动神道之力时便不会再骨折,这还不够吗?”

    李虎丘至此对老魔君真是肃然起敬,五年前他盗走玲珑塔,老魔君故意不取回,如今他开启玲珑塔,得到这座岛的坐标的同时还拿到这节指骨,却原来是藏了这层深意,通身达到神道或许不可能,但只练一根手指却大有希望!李虎丘一身功夫有两大绝技,飞刀固然厉害,却要靠弹指惊龙弥补近身格斗的短板,若能练成这一指平等之法,弹指惊龙便可具备神道威力!他初登圆满,求武之心正盛,闻道则喜,聂啸林几句话正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三盏茶后,聂啸林终于站起身,孔文龙与之相视一笑也站起身。

    聂啸林道:“大和尚,虽然你比老子小了二十岁,但学不论长幼,达者为先,我真正达到内外如一的神道境界却比你晚了几十年,所以这台子还是请你先上。”

    孔文龙却道:“您是厚积薄发,三十年养心,论心境修行还更胜贫僧一筹,况且您是长者,这台子理当您先上。”

    二人皆可以不在乎生死,却勘不破荣辱二字,相互推诿的目的自是想先看看对方的虚实,一百多米的水面,足够让后动身者了解到对方的身法特点,呼吸换气的节奏,甚至心跳变化。这些细节在低级别武者之间或许毫无意义,但在聂孔二人之间却意味着先机和最重要的情报。因此谁也不肯吃这个亏。

    二人相互推让,全不在乎半点风度俗名,像两个争棋的孩子在那争执不下。

    李虎丘是行家,心中明了二人心思,忽然插言道:“我有个想法却不知可行否。”

    聂啸林道:“且说说看。”

    李虎丘道:“二位都不必动弹,我与尚楠每人背一位登台,两位便都不必担心失了先手。”

    聂啸林喜道:“这个主意好,你是老子的孙女婿,当然你来背老子。”

    孔文龙看了一眼尚楠,摇头道:“不好!这小子自己一个人横渡这百米水面都未必能行,更何况还要背起洒家这两百来斤?”

    李虎丘刚想说话,聂啸林却抢着说道:“这还能难住大和尚你吗?你现在传他几手提气运劲的窍门不就结了,老子可以等你一会儿,你我之间较量比武,拳脚要比,教徒弟的本事也要比,学道传艺本身便是武道的一部分,状元师父草包徒弟也算不得真正的神道大宗师,这便要考验大和尚你传艺的本事了。”

    第四八一章天下第一战(中)

    】东瀛,京都附近一座山谷中,古老的福康寺内一片园林中,一个身材矮小枯瘦的老僧正在全神贯注于假山布置。一身富丽和服,腰间别一把扇子,留着传统的日本武士发式的中年男子站在老僧身后。二人正在交谈,老僧说,中年人听。

    老僧:“心似水中月,形如镜上影,这句话何解?”

    中年人恭谨的:“水映月影,镜照人形,事物在人心里的投影,就和月亮在水里的投影一样,是瞬间的反映。”

    老僧微微额:“静止之剑的位置就仿佛水面,而你的心可比为月亮。静止之剑的位置应能映出心之影。心动,形动;形随心动。佛教有一节经文,说的就是心和月映于水、物照于镜一样,都是瞬间之事——速如水月镜像。月映于水,看起来似乎月亮就在水中,其实并不是。那不过是遥远天空上投映下来的影子。形映于镜也是如此,无论什么,只要放在镜子前,都能立即照出它的影像,这也是瞬间之事。”

    中年人:“大师,小女陷落到华夏”

    老僧摆手斥道:“住口!”声如巨钟。

    这一声沉喝,穿透人心,中年人面露痛苦之色,恭敬的低下头。

    老僧语气一缓,接着说道:“事物在人心中反映也是一样。眼睛一眨间,心已经走得老远,甚至远到华夏,就像你以为自己不过是在假寐,梦却带你回到了遥远的家乡,心的这种反映,在佛家眼里,和水中月、镜中影是一样的,艳佛的心还在这里,你看到的只是镜中影。”

    中年人有所领悟,再度屈身道:“多谢大师成全。”

    老僧:“我命不久矣,能为大和民族做的已不多,略尽绵薄而已,当年我无能阻止你祖父和东条他们发动那场愚蠢的战争,一直引以为终身之憾,今天只能尽量让日本避免成为别人的棋子。”

    中年人跪伏于地,热泪盈眶,痛声:“这些年委屈大师在此做一小小园丁,望月川罪该万死。”

    原来这中年人便是崛起于明治维新,暗中操控日本右翼势力过百年的暗之忍者流当代宗主,望月川。

    老僧面目慈悲,“右翼的武士恨我入骨,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连这个接近佛音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你不必自责。”又一指身边四周道:“我离开以后这片园林,一花一石你都不要动,艳佛回来时让她住进来,只有她的根骨才有可能领悟我的杰作。”

    日本人好做枯山水,就是假山假水布置成景。以砂为海,以石为山岛。造园手法起源于盆景艺术,纯粹以写意手法表现山海之意,完全依靠观者的联想与感悟。枯山水以石块象征岛屿、礁岩,以白砂象征大海,白砂上耙出的纹理代表万顷波涛,以苔藓、草坪象征大千世界,以修剪过的绿篱象征海洋或龟蛇仙岛。高手布置的枯山水,经常是寥寥数笔,抽象写意,尺方之地现天地浩然,“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老僧布置的枯山水将禅宗美学的极少主义精神发挥到了极至,不但舍去水体,也舍去了岛屿、乔木、房屋建筑、小'www·shubao3·com]桥汀步等元素,仅留下石块、白砂、苔藓等寥寥几样。以小见大,以尺寸之地展天地之阔。其中隐含深远意境,常人难以领悟。

    望月川闻听此言,心中大喜,不敢起身,试探问道:“大师是想将衣钵传予艳佛?”

    老僧面如古井不波,“我确有此意!万法归一,艳佛是学道的天才,忍术脱胎于华夏道门五行遁术和孙子兵法,她的根骨足以很好的传下我的衣钵,为了她,我也要走这一遭。”

    望月川匍匐于地,“请问大师需要什么准备?”

    八十年前,我的忍术禅秘皆已神通圆满,自认为已经天下无敌,却不料访华夏武林遇李书文,一番论道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十年后,我的忍术已能内外如一,不滞于装备技术,自问超过了神枪李,再访华时,却不料李书文已经隐退,我遇上当时年仅二十出头的孔文龙,老远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不是他的敌手,他的雄伟壮阔就像那个老大国家一样令我羡慕又自惭形秽。

    从那时起,我便意识到人力有时尽,有些东西是上苍赋予的,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于是我明白了日本就好像那时的我一样,已经被先天的条件束缚,所以才开始转劝天皇停止侵华的计划,可惜那时候东条和你祖父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反而把我视作了大日本帝国的罪人。

    老僧眼望南方,腰杆忽然挺拔,神态豪气飞扬:“华夏是个奇怪的国度,别人不能战胜他们,但他们自己却经常喜欢内斗,给别人战胜自己的机会,无论是政坛,还是武术界都是这样,此时此刻在南洋一座小岛上,两个当世最强的华夏人正在开始一场较量,其中一个便是孔文龙,我曾发誓,今生今世如果不能胜过他,便一辈子不动武力,不履中土,如今他已离开华夏,我这誓言不攻自破,所以,望月君,现在的西玄茂木,想去任何地方都不需要做任何准备!”

    无名岛上,孔文龙在秘传尚楠提运气血的窍门。此刻所授,都是他毕生武道之精华,是感悟神道修行的关键体悟。如果说尚楠距离真正的神道境界只有一层窗户纸的距离,孔文龙此刻教给他的东西便是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方法。

    孔文龙少年学八极外功,中年练形意内家拳,晚年的内功则以少林禅宗心法为基础,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不是白说的,即便是孔文龙这样的人物到了六十岁之后仍能从其中汲取到营养。

    孔文龙告诉尚楠,少林功夫外动而内静,其精髓却非动中取静,而是静中取动。所以练少林拳不得秘语真传是很难把真功夫练到身上的。看着像是在动,其实机能是静止状态,因此并不能从根本改善体质。达摩面壁十年,他的心法其实都是静中领悟,蹿纵跳跃那一套都不是正宗真传。

    孔文龙的话让尚楠想起了虎哥的心之导引术,自己虽然学不会,却也知道那是一门以气血在体内练拳滋养身体的功夫。

    孔文龙指导尚楠练习少林养生内功。开宗明义讲道:筋膜是人身之经络也,骨节之外,肌肉之内,四肢百骸,无处非筋,无经非络,联络周身,通行血脉,可为精神之外辅。人肩之能负,手之能摄,足之能履,通身之活泼灵动者,皆筋之挺然功效。行至坐卧皆需牢记,欲舒筋先活血。

    特别提及少林易筋经中有一式九鬼拔马刀。

    九鬼拔马刀的体式并不为孔文龙看重,关键是这五个字,九是数字中最大的,代表的是全身无处不在的气血,鬼隐藏于无形中,深具威力,代表的是经络,拔是动作意图,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意思,马是象形字,代表的是奔走腾飞的气势,刀是凶器,身体修行到了,与人接触便需谨慎,稍有不慎便会伤人。接着又讲了发力的窍门,手足如何动作,气血该当怎样运行,无不言传身教细心讲解。

    李虎丘陪聂啸林品茶,随便问道:“您之前说有个日本和尚也是神道修行,这却是头一次听说。”

    “西玄茂木,跟我同时代出生的忍术天才,上世纪二十年代被日本人尊为禅宗圣哲,十四岁以自创心忍流力败一刀流剑道宗师船越溪谷,十八岁以后弃剑学禅,十年后被尊为禅宗圣哲,请入宫中为帝师,深得皇家信任,只是后来突然改变政治立场,从右翼转向反战,受到当时东条政府和右翼武士势力的打压,入狱十几年。”

    李虎丘道:“这么说这位大师倒是华夏人的朋友。”

    “朋友?”老魔君嘿嘿一笑,“此人是一个极度大和民族主意者,他当年所以反战是因为他看清楚了世界形势,了然华夏之巨大,纵然内部消耗连年不断,仍不是一口便能吞下的,当时小鬼子占了东三省,西玄茂木甚至建议日本迁都到春城或奉天,坐看华夏内乱,再发展二十年,到那时,日本无论人口还是工业基础都足以同世界任何强过抗衡,而华夏内战不停,国家元气耗尽,大和民族便可以如三百年前的女真一样征服这老大帝国。”

    李虎丘听罢,久久沉默,心中思忖当年小鬼子若是依了这个西玄茂木的计策,今日之华夏会如何?心中暗寒,愤恨骂道:“***老鬼子!”反问:“您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聂啸林道:“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这世上能一起说几句话的人太少了,他诈死以前曾经来南洋找我以心忍流秘诀交换道家胎息的秘法,我们在一起盘桓了很长时间,交情不错。”

    李虎丘道:“这老鬼子心机深沉,处心积虑诈死,所为何事?他有神道体魄,再多活百年也不稀奇,所以不能将他视作风烛残年之人”

    聂啸林笑道:“所以孔和尚才会故意败给杨军虎,便是要给华夏武术界留个接班人,而我却相信,如果他能亲眼见识到你的心之神道,就算明知道大和尚死了,他也还会继续躲在日本当缩头乌龟。”

    李虎丘道:“既然此人也是神道境界,为何会对孔大师如此忌惮?”

    聂啸林嘿嘿笑道:“神道境界就没有高低了吗?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到了神道境界会衍生出不同的神变方式,想要发挥出超越自身极限的潜力,便要先改变自身的体态,天赋逊色的会变大,追求的是容积,天赋卓然的则会变小,追求的是密度和承受力。”微微一顿,反问:“我倒要考考你小子,你说是变大厉害还是变小厉害?”

    李虎丘想了想,道:“神道宗师用神变来增加自身容积,势毕会改变筋膜骨骼的韧度,这种方式定难持久!若我没猜错,孔大师的神变一定是收缩筋骨与肌肉了。”

    聂啸林正色道:“不错!你以盗门的收筋缩骨功加上神道心境也不过缩身十公分,孔文龙的神变状态却能从两米巨人变成不足一米六的矮子。”

    李虎丘问:“您呢?”

    聂啸林道:“老子当年天赋也就比你强上一两筹,靠着玄门歪道的邪术采集紫河车才练成道胎元婴体魄,这才稳定住神道修行,不过毕竟是后天邪术所致,岂能跟孔和尚这不世天才媲美?”

    李虎丘额道:“想必西玄也跟您一样了。”

    聂啸林摇头,傲然道:“他当然不如老子!”豁然起身,目露睥睨之光,“因为西玄只敢参禅求道,他没有老子破而后立的雄心,如果不能成为天下第一,就算是神道境界老子也不稀罕,所以当年老子才会强练五形秘拳,不惜冒死蛇蜕化龙,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赶上谢炜烨那小反骨仔勾引外人来袭,老子恐怕也不会有机会演化出道胎铁骨来,更没有机会磨砺出真正的神道心境,从而得以能够发挥出神道究极的潜力。”

    老魔君兴之所至,谈兴颇高:“当今天下,能发挥出全部神道潜力的人只有两个半,一个是孔和尚,半个是你的心之神道,另一个便是老子!不然孔和尚又何需如此忌惮我老人家?”

    李虎丘差不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神道究极力道的人,听老魔君说罢,不禁暗自惊心。达到圆满境界后,他曾试过以这样的力道射出飞刀,比纸片厚不了多少,重量不超过一两的飞刀却可以贯穿十几层弹道测试的专用钢板,而东阳在百米外用国产最新反器材重狙都未能做到!一个人能以血肉之躯承受那样的力道,这需要多强韧的身体?

    聂啸林道:“好啦,大和尚的功夫教完了,现在就让我老人家见识一下你这天下第一的轻身功夫。”

    四人在湖边做好准备,尚楠背起孔文龙,李虎丘则背起聂啸林。哥俩相视一笑,李虎丘随手从木质廊檐上抠下几块木板依次丢入水中。差不多七八米间距便有一块。脚下一跺,丹田中气血团瞬间爆开,拔胸提气,脚下发力向前一纵,唰,唰,唰,竟踩着几块小木片跳跃了上百米,上了湖心木台。

    尚楠也模仿虎丘的方式,只不过他用的木片要大了许多,并且多用了几块,故此间距也小一些,而且他是用举的方式将孔文龙托上木台,无论是速度还是身法都不能与虎丘同日而语。

    旷世决战,就在眼前!

    孔文龙依古礼,拱手拜道:“北禅宗闻音和尚向聂啸林先生请教几手拳脚,请赐招!”

    聂啸林同样以礼相还,道了声请!

    尚楠和虎丘均在想,这一战旷古绝今,能有机缘得见实乃巨大福气,错过一微秒都算不得武者。

    木台中央,孔文龙足踩中宫,进步探手,虚空比划一下。聂啸林则侧步欺身上前一搭手,二人都似没发力,但手臂尚未接触,却先发出啪的一声。正是气血催动,劲道从汗毛孔里喷出提前遭遇的结果。这声音便是开始决战的号角。

    聂啸林足下一顿,整个木台子跟着向水下一沉,借着水的浮力往上一顶,聂啸林趁势而起,狂风骤雨般的拳脚轰向孔文龙。动作之快,匪夷所思。看的李尚二人目瞪口呆。反观孔文龙,出乎所料的,他的动作竟极慢,而这慢却巧妙的抵挡住了聂啸林的快拳。这其实是快到了极致产生的视觉错误,这种时间落差产生的错觉令心力本就不足,硬是全神贯注在两大高手一招一式中的尚楠气血翻涌,几乎不能自己。

    双方信手拈来既是妙绝天下的奇招,又称不上什么招数,因为速度和力量的究极状态,这些拳脚动作就算再粗浅百倍,也绝非一般人物所能抵御的。

    渐渐地,李尚二人发现,聂啸林越打身材越高大,而孔文龙却反之越来越小,到后来,聂啸林从小童子的身材变成了不输虎丘的昂藏男儿体魄,而孔文龙身材则反缩小了许多,竟反比聂啸林还矮了一截儿。

    李虎丘沉声道:“神道之变,他们开始动用自身究极潜力了。”

    场间二人的功夫都已是武道极境,一拳一脚无不暗合阴阳之道,刚柔之变,绝无半点偏颇。任凭彼此如何变幻招数技巧,对方都能立即找出化解之道。二人的动作由快渐渐到慢,最后竟慢的不可思议。

    观战的尚楠却如痴如醉,只觉得二人的每一招都仿佛苍茫天道,令人心生敬畏而无所遁形,似乎他所能想到的任何一种变化都不足以抵御。能破解他们这些招式的只有他们彼此。

    这一战看在虎丘眼中却是另一番心情,他仿佛看到的是一套沟通天地宇宙万象的特别方法,二人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代表了某种符号,可以让风随之而止从而减少出拳的阻力,可以让这里的水汽随之而动,增加出拳的气势和份量,天地间的一切都已被他们融入武道中。虎丘的心之导引术在体内引动气血模拟着这神奇的节奏,他右手食指在不住跳动,全然忘情的状态里心神导引着气血在虎丘体内流转,有力量正在那里汇聚,不住的滋润冲刷着这根手指中的经络骨骼和筋肉,一念冲动正于无意间悄然形成!

    第四八二章天下第一战(下)

    人类的潜能有多大?举重世界记录肯定不能代表。八十年代中期,在巴西,一位父亲为了救被压在车轮下的儿子,危急关头只凭双手推翻了重达十吨的卡车。

    人的极限是什么?现代科学最基本的理论之一,就是人类大脑利用率不到百分之五,剩余均处于睡眠或无用状态。虽然“百分百开发以后的大脑”为何物无人知晓,但就象人类深信宇宙中也有其他生物一样,我们对自己的大脑也抱有很高的期望。各国政府机构,出于军事目的也好,科学探索也罢,也有专门负责这方面的部门。人们都希望用大量实验来研究发掘大脑中的秘密,籍此提升自我,超越别人。工业时代至今,象对待艾滋病一样,人类只是研究,但在某些神秘领域依旧空白。原因很简单,人们不知道该怎样探索那些尚未了解的信息,只是通过各种刺激和实验,用很原始的方式去求解。

    神是否真实存在一直是科学界争论不休无法证实的问题。但此刻,尚楠却相信,如果这世上曾经有过真神,一定不会比眼前的两位神道宗师更强大。

    武者相信,神,是不存在的,世上只有人。而在数以万亿的人类中,却活着一群比普通人要进化、强大许多倍的人。他们当中有极个别人要远比其他人更了解宇宙和自然以及人类自身。武道就是将人体的无限潜能尽可能发挥出来的同时,另一方面通过感悟宇宙苍生的自然变化来提高人应用和控制潜力的本事。发挥潜力是武,感悟宇宙自然则是道。真正的神道境界便是二者究极合一。将自身潜能与天地自然的力量融合共鸣。

    与这场决战相比,先前孔文龙与杨军虎之间的战斗只能算作潜力之争,是血肉之躯之间的碰撞。而此战至此,聂孔二人已经极少见身体接触,更多的是以自身潜力牵动周遭的气流向对方施压。两个人,一动一静,一呼一吸都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通身净透几达生生不息之境。轻灵时飘逸宛如天府飞仙,沉重处凝重好似身负山岳。

    他们忽而以雄鹰为师,腾身纵跃驭风而动丝毫无碍,忽而效法游鱼,与水汽相融机敏穿梭全然无阻。

    观战的两位年少俊杰,尚楠已不能自抑的跟着二人做动作,全忘了关心胜负和领悟武道的念头。

    李虎丘则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其实在他体内,气血受到心之导引术的驱使,正在模拟两位神道大宗师与天地万物相合的动作节奏。那奔涌的气血最终都流过虎丘的右手食指,这根手指在不住跳跃变化,一时伸长一截,一时缩短一截,而虎丘却似毫无所觉。

    在虎丘脑海中,面前的世界似乎都在发生奇异的变化,眼中所见的物质仿佛都被量化成一个个细微的芥子,随着空气的流动相互摩擦,不断产生变化,交织出新的形态和动能。这些万古存在的,形成整个世界的元素让他感动不已。

    斯科拉曾说过当科学不能解决所有迷惑时,精神世界是唯一能让人类释怀的捷径。原来神道心境的究极状态便是开发出大脑中未知的领域,从而可以观察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了解到更高层次的世界运行规则,让身周的一切都能为我所用。

    李虎丘进入某种无以名状的兴奋状态中,身体内的气血在心之导引术的牵引下快速流转,不断冲刷着他的骨骼筋肉和经络,尤其是右手食指,所有气血以那里为终点,再为起点,如果说全身的改变是缓慢的渐变,这根食指的变化就是突然发生顿变!而在精神领域里,他已经完全忘我忘形。眼中的决战仿佛成了两股不断变幻的能量在交战,势均力敌,任何一方面都很难取得优势。这让他感到技痒难当,此念一起,虎丘立即把自己和决战双方抛诸脑后。

    轰的一声!

    在虎丘脑海中爆开。耳边传来尚楠急迫的呼声:“虎哥,虎哥,你这是怎么了?”李虎丘悚然惊醒,唰的睁开眼睛,只见尚楠正站在面前焦急的看着自己。问道:“怎么回事?”忽然注意到自己全身都湿了,决战用的巨大木台已经四分五裂。聂啸林和孔文龙竟已不见踪影。忙问:“老魔君和孔大师去哪了?”

    尚楠关切问:“虎哥,你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李虎丘仔细回忆,却毫无头绪,茫然摇摇头。

    尚楠道:“孔大师和聂老打到后来双手连到一起,把这木台踩的入水三尺,他们两个身边出了个水龙卷”

    “那应该是他们利用水的力量相互作用难分高下的结果,快说后来怎样了?”

    尚楠恍然,哦了一声,慨叹:“竟能把身边的水流化成自身攻击的力量,这样的功夫,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练到。”接着续道:“那个水龙卷越来越大,这木台子越沉越深,当时我也跟你一样看傻了眼,根本感觉不到丝毫水的压迫,到后来忽然被淋了一头水,就看见你一下子跳到二位宗师中间,好像用右手弹了一指就把他们分开了,然后水龙卷便消失了,木台子浮出湖面。”

    尚楠说到这儿,露出惊魂未定的样子,“当时我紧张坏了,以为这一下要永远失去你这位兄长了。”

    李虎丘按住尚楠肩头,目中流露出温暖之意,笑道:“结果我安然无恙,快告诉我二位宗师如何了?”

    “他们都活着。”尚楠说道:“木台浮出水面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而两位宗师被你分开后,相对大笑了好一会儿。”接着说起后来的经过。

    聂老问孔大师:“你看清了吗?”

    孔大师说:“真是妙绝天下的一指啊。”

    聂老又说:“这才叫一巧破千钧。”二人都特别高兴,孔大师又问聂老说:“老哥,你领悟了吗?”

    聂老点头说:“是啊,这回彻底明白了,想不到你我求了一生的道,却在这生死时刻被这小子顿悟点化。”

    孔大师则说:“能与聂老哥同道真乃生平幸事。”

    尚楠接着说:聂老一指虎哥你说:“这小子虽然受你我气机牵引顿悟到了人之潜力与天地力量完全融合的演变过程,可惜却是在入定的状态里顿悟的,能不能在记忆中保留住那一指还是个未知数。”孔大师很遗憾的说:“如果不能就太可惜了,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你我这般幸运,能够有一个旗鼓相当的敌手相互印证。”

    李虎丘听到此处说道:“其实他们两个都很清楚,我当时的状态里记不住任何事,想不到这场本来必定要分生死的旷世大战竟因我结束。”他说着竖起右手食指,又道:“那一指能将他们分开,可称为惊神了!”轻轻一叹,“可惜,我的确没能记住,并且极可能我这一生都只有这一次机会用到这一指!”转问道:“这么说他们两个应该没事,他们去哪了?”

    尚楠道:“你在顿悟状态中不醒,聂老告诉我你没事,然后就跟孔大师说,经过这一战,见了那一指,老子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你孔和尚是天下倒数第一,咱们两个争的是个狗屁。”

    李虎丘一笑,“他们已经参悟了人生的究极之道,世间俗名真正不值一哂,我想我知道结果了。”

    尚楠黯然道:“孔大师和聂老结伴离开了。”

    李虎丘叹道:“世间一切禁绊对他们已没了吸引力。”

    尚楠道:“接下来就要看你我的了。”

    公元2006年夏季的一天。

    总参直属某部秘密基地内,刺耳的警笛声响彻。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秘密部队军人们在一片片烟雾中跑出营房,集结在操场和营区公路上。天兵小组的五位成员相互搀扶,神色严峻的从基地深处走出,向基地的少将司令发出指令,立即向彭新华局长汇报,望月艳佛被人带走,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叶皓东交给总参的那张不完整的空天图,虽然只是十八份备份中之一,但也是绝不容有失!

    杭城,一处林间水岸处,拔地建起一座木质建筑。在那廊檐下,一俗一道正在水边垂钓。

    俗家年轻男子说:“陈道长,我这边又有鱼儿上钩了。”

    道者笑着说:“贼王每次都这么说,却不见你钓上一条鱼来,你连鱼漂鱼饵都没有,却不知你这鱼从何来?”

    原来年轻男子正是从南洋归来后在此隐居一年的李虎丘,而道者却是受虎丘邀请前来交流道家养生术的玄门宗主陈至阳。

    李虎丘笑道:“用鱼漂鱼饵来钓鱼不过是世俗的钓法,我的鱼钩可以模拟任何鱼饵的动作,在鱼儿眼中便是活生生的香饵,鱼在水中游,杆在我手中,鱼儿触线咬钩都如亲眼所见,还需要鱼漂做什么?”

    陈至阳道:“既然如此,就请贼王把这条鱼钓上来让贫道一开眼界。”

    李虎丘嘿嘿笑道:“偏不给你看,这是一条红额黑尾大鲤鱼,浑身红白相间,我已经欣赏过了,何必一定要把它钓上来,使其受一次鱼钩豁嘴的痛苦?”

    林间溪水在树影的作用下,看上去幽深墨绿,在陈至阳看来断无一眼看透的可能。故此摇头更加不信,笑道:“你不把这条鱼钓上来,就算将它说成是一条龙都行,可惜无论你怎么说,贫道不曾亲眼所见,便绝不会相信。”

    李虎丘招手一提,鱼线刹那绷紧,鱼竿梢部弯曲,显然确实有鱼上钩。陈至阳欣奇的等着看那鱼儿是不是真如他所言,却见贼王手腕轻微一抖,那鱼竿和鱼线瞬间恢复了常态。陈至阳遗憾的:“脱钩了!”

    李虎丘却庆幸的:“经此一劫,这条鱼会吃一堑长一智,说不定真有一日能跃关化龙呢?”

    陈至阳微微一愣,“贼王的话似有所指?”

    李虎丘道:“前些天有个在日本回来的朋友一直住在我这里。”

    陈至阳问:“莫非是最近两三年在日本名声大噪,近日归国准备全国巡讲的唐密禅宗的大愚禅师?”

    李虎丘额道:“正是,他急火火来找我,带来一个消息说东瀛人想对我不利,***打算利用我家人来要挟我做一件事。”

    陈至阳心中一惊,低道:“这些东瀛人好大的狗胆,不过既然贼王已经知晓,想必那些跳梁小丑绝讨不到什么便宜。”

    李虎丘道:“其实重点不是他们要对付我,而是他们怎么找到我母亲避居之地的。”

    陈至阳道:“原来贼王唤陈至阳来此并不是为了交流养生之道。”

    李虎丘微微一笑,食指在鱼竿上轻巧一敲,柔软的鱼竿刹那间笔直如剑,连鱼线和鱼钩都从水中激射而出,在那瞬间形成笔直一条线。李虎丘挥竿如剑在陈至阳鱼竿上一斩,唰的一下竟似真剑一般将陈至阳的鱼竿斩断!目中含光将陈至阳锁定,“若不是请道长来交流养生,道长以为你有机会谈别的事情吗?”

    陈至阳颜色更变,嘴巴张的老大,显然已被李虎丘神乎其技的手法惊呆了。张口结舌老半天才说道:“大半年前的确有个东瀛人曾找到贫道,但我只跟他说起过小徒望月艳佛的下落,东瀛在华夏有很多间谍,令堂避居之地并不算很隐蔽······”

    李虎丘额道:“我相信你,因为他们的消息并不准确,且误中副车攻击了恰巧去拜访我母亲的另外三个人,如果消息是你玄门提供的,绝无可能准确性差的这么离谱。”

    陈至阳长出一口气,“贼王见微知著,贫道的确没有做过半点对你不利的事情。”

    李虎丘态度一冷,寒声道:“但你却帮着整个华夏民族的敌人做了一件大大的错事!”

    陈至阳啊的一声,看着李虎丘,问:“我怎么了?”

    李虎丘已经站起身,道:“别担心,我没打算对你用飞刀,看见刚才那一指了吗?你我交手,我只出那一指,你若能接的下便可以自由离开,你向倭人透露总参机密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

    陈至阳心知是祸躲不过,那一指的威力的确惊人,但在他心中毕竟比不得贼王神鬼难逃的飞刀恐怖,而且他曾在京城与虎丘交流过道家养生术,知道李虎丘只是跟自己一样的大圆满境界,而他却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战功夫,只要不用飞刀,他甚至有把握接下贼王三十招。

    二人来到一棵大树下,面对面站着。

    李虎丘双手负在身后,陈至阳则全神戒备,虚张双臂力道布满全身。

    虎丘轻轻一叹,道:“张道浚求我饶你一命,可在总参秘密基地里,天兵小组五位宗师如今却只剩下三位,峨眉和泰山两位前辈牺牲了,他们的命却要谁来饶?”

    陈至阳面皮微红,语带悔意:“当时我并不知道那老僧会大开杀戒!”又道:“请贼王赐教!”

    林间风起,李虎丘飘然一动,负在身后的右手已经到了陈至阳身前。

    陈至阳双手封住门户,奋力阻击。李虎丘却没有变招,一指点中陈至阳的掌心。

    啵的一声,轻微的接触之后,陈至阳竟倒着摔出去十几米远,口鼻溢血。

    李虎丘追身而至,陈至阳惊恐的看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说:“这是神道力量!你已经练通了神道体力?”

    李虎丘摇头,“还没!受天赋限制,也许这辈子都没这个希望了,但受人点化,练通了一根手指,对付你足够了。”

    陈至阳看着欺近的虎丘,忽然亢声叫道:“李虎丘你不能杀我!”

    李虎丘顿住脚步,笑问:“给我个理由。”

    陈至阳道:“你女儿在玄门手中!”

    李虎丘的目光刹那冰冷凶残,陈至阳在这目光注视下,心脏竟突然不受控制的突突跳动起来,只听贼王慢慢说道:“你的心脏跳的很厉害是不是?那是因为我用目击神打的功夫在刺激它跳起来,本来这一指已经绝了你的生机,但我可以把你救活,你现在说清楚,我哪个女儿落到了玄门手中?”

    陈至阳急道:“当然是刚考上大学的那个大女儿!”此刻,他为求保命已经顾不得一切,叫道:“我师兄周至柔是当代玄门左道的宗主,这件事是我和他一起做的,千真万确!你女儿就在我师兄那里,他隐居在一个极其秘密的地方,你要杀了我,今生今世便休想找回她。”

    小燕子长大了,越来越叛逆,一肚子小心思。李虎丘和萧落雁让她往东,她一准儿往西,这次上大学也是如此。本来想安排她去燕京读书,她却偏偏自己报了西南一所大学,还不辞而别单独溜走了。李虎丘知道她身边有张永宝暗中保驾,按理说不应该出什么意外,但毕竟对方是玄门,就算是宝叔也难保不会有老马失蹄的可能。他立即拿出电话,打了小燕子的号码,不出意料的无人应答。接着打张永宝的,不大会儿通了。

    一分钟后,李虎丘面色缓和许多,宝叔告诉他,小燕子前几天的确留言后失踪数日,但很快她自己就找到学校报到,身心安然无恙。只是最近时不时的常发呆,而且言谈时提到虎丘的次数减少许多,似乎也乖了一些。

    李虎丘挂断电话,轻蔑的看着陈至阳,目光中已无刚才透彻人心的异彩,笑道:“看样子你的确做了一些事,但可惜你错估了令师兄的人品和智慧,小女无恙,陈道长却要麻烦了。”

    ps:完本前更新时间调整到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

    第四八三章生与死那点事儿

    绿影婆娑的大树下,陈至阳躺在那儿,一生过往如光似电在眼前飘过。这几年他活跃于台前,主推风水易学和道家养生食疗之术。办水陆法会道场,为名人开光酿名,替巨富权宦选风水阴宅,上电视讲养生,忙的不亦乐乎。一颗道心早已被名利场浸泡通透。直到这一刻他才豁然开悟,什么振兴玄门,什么成为龙门道再兴之祖,都成虚幻泡影。道家思想以清净恬淡为宜,他的心魔早生,在修道的路上早已走偏。

    陈至阳振奋精神盘膝坐起,看着虎丘说道:“修道者,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师法自然,传法更应自然,我本意只想传祖宗之法,效法长春真人,成就道门一番法业,一念偏执失了道心,一切悔之晚矣。”

    李虎丘一叹:“我的本意其实是想让你吃一堑,但你不该打利用小燕子要挟我的主意,这是我的逆鳞底限!”

    陈至阳微微愕然,“这倒出乎了贫道的意料,贼王忽然连次相邀,贫道推脱不过,藏起令嫒也只是想留作万一时保命之用。”深深一叹,“如今多说无益,兵解在即,尚有一事妄求贼王俯允。”

    “此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找玄门其他人麻烦。”

    陈至阳双掌合十,“多谢成全!”闭目溘然而逝。

    一代玄门宗师就此长辞。

    天空中传来一声雄壮嘹亮的雕鸣。李虎丘仰看一眼,正是巨雕铁翎,料知是东阳到了。

    不大会儿,燕东阳果然出现在溪边小路上,来到李虎丘面前,眼中含泪道:“虎哥,二师父和四师父都不治而死,这个仇我一定要亲手去报!”

    李虎丘安慰道:“他们是求仁得仁,你不要太难过。”

    东阳道:“我这次过来是跟您辞行的,明天我就要去日本!”

    李虎丘面无表情,额道:“好啊,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虎哥支持你的决定。”

    东阳沉默了一会儿,老实的:“你知道我不怕死,但我有自知之明,这件事我一个人搞不定。”

    李虎丘嗯一声,示意东阳说下去。

    东阳续道:“刚才的话是彭局长给我支的招,我说没用他不信。”

    李虎丘笑道:“我知道,他的想法是算准我不会坐视你单独面对危险,却不知你我之间不需要用这小伎俩,不过这件事还得等两天才能办。”

    东阳想了想,问道:“楠哥要出关了?”

    李虎丘额,“小楠哥这趟南洋回来以后就一直窝在家里练功,断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络,称之为闭关也不为过。”

    闭关,又名坐关,语出自佛教。指个人或数人结伴,闭门专心结期修禅或学经、忏悔、写作等,断绝一切事务与人事交往。武道家的闭关多半是为了领悟突破练功中的难点或者钻研新的功夫。尚楠自从南洋归来,闭关已将近一年。

    东阳欣喜的:“我曾听孔大师说此种闭关必须经过“风、喘、气、息”四个大关,每一关都不好过,这么说楠哥都挺过来了?”

    李虎丘郑重点头:“尚楠这次闭关的目的是冲击神道境界,入神的过程充满凶险,闭关之初,幻觉较多,静坐人会突有“万窍洒洒生清风”的感觉,是为“风”关,在这一阶段,最易走火入魔。”

    到了第二阶段,气血充盈四肢百骸,闭关人自然会发生深长而急促的呼吸,是为“喘”关,渐渐内息不畅五内俱焚,若能寻回平心静气的感觉便算熬过了第二关。

    第三阶段因喘急而发奇声,是为“气”关,这又是一大难关,心气平复只是精神上的稳定,机能上依然处于焚烧亢奋状态,呼吸之间自然而然发出各种怪声,诱惑闭关人的情绪,或者狂躁,或者**,或者恐怖,总总情绪不一而足,过这一关需要极大定力和勇气,若能 (:

    ) ( 盗香(纵横中文版) http://www.xshubao22.com/2/2183/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