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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
铃声怎么没关?!不是调静音了吗?
不等小柚子那边反应,郑叹按下拒接就抱着手机跑路。
等郑叹回神的时候已经跑到老瓦房区了,喘了喘气,想着今天就把手机藏这里算了,赶紧回去看看小柚子的反应。
将手机藏到以前藏过的地方,郑叹转身往大院跑,跑了两步,郑叹突然停下来看了看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连路灯都没有,也安静得很,摇摇头,郑叹继续往大院跑。
等郑叹离开之后,一栋瓦房旁边近两米高的灌木丛后,手机屏幕的光亮了起来,然后很快又暗了下去,手机被人按了待机。
嚓!
火机的火光亮起,然后是烟头点燃的红光闪烁。
等火机的火焰熄灭,寂静的老瓦房区,黑暗中,烟头的火光随着冬夜的寒风明暗闪烁。
ps:说明一下,本章涉及到的双星伴月在现实中真实时间其实是零八年12月1号,文中时间的偏差这点请勿较真。说起来,那时候陈词还在大学,想来已经好久了。
第三四八章神仙?妖怪?
回到大院之后,郑叹在下面草坪那儿没见到小柚子,上楼回家发现小柚子正在跟人通电话。
原来双星伴月这事也有很多人知道,报纸上前几天有提过,只是很多人都没在意,但也有人一直关注着,尤其是焦远他们那几个家伙。
刚才就是焦远的电话,告诉小柚子下去大院院子里看,角度问题,在家里的阳台上是看不到的。听到小柚子说已经看过,焦远也就不多说了,他们那边几个小伙伴正在拍照,还推算着这三颗星体相互之间的大致距离以及今晚接下来的运动轨迹,看是不是跟报纸上说的一样。
之后小柚子陆续也收到了其他人发的短信,她并没有跟人提刚才在楼下的事情,这让郑叹松了一口气。当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郑叹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再加上树丛那儿很暗,所以他肯定小柚子没看到他的身影,只是担心小柚子会想多。
现在见到小柚子一切都还跟平时一样,郑叹也放心了。
静下心后,郑叹又想到了刚才在老瓦房区那种似乎周围有人盯着他的感觉。只是刚才赶时间,再加上他没有看到也没有闻到什么陌生的气味,才没在那里久待。
郑叹不觉得自己多心,就算多心,郑叹也想过去再次确认一下,只是……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很晚,焦爸也回来了,这时候出去的话焦家人多半不会赞成。
算了,明天再过去看看。如果真有人在那里。过了这么久,也应该离开了,现在去未必逮得到人。
虽然不能出去,郑叹还是从头将今晚上的事情回想了一遍。晚上的行动只是他临时起意,原本他只是想出去溜个弯散散步消消食而已,看到天空中的双星伴月之后才去拿的手机,连马甲都没来得及穿。
想着想着,在回想到手机铃声的时候,郑叹胡子抖了抖,往更久远的时间回忆。他记得。他自打使用这个手机之后,来电铃声基本上都是静音,少数情况下调的振动,却从来没开过铃音。更何况今天响起的铃音郑叹很陌生。
手机被动过。
这是郑叹第一个猜想到的。
他之前将手机放在一个树林里的小树洞。那里只能塞进去手机和外面包着的袋子。郑叹自己根本钻不进洞里去,洞太小,所以他只是在那里藏手机。
刚开始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离开楚华市这么久。郑叹已经不记得了,装手机的袋子看上去还是老样子,连袋子上的绳结都是郑叹常打的那种。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看上去而已。
郑叹去那边拿手机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其他人的气味,但这也不证明没有人来过。郑叹离开一个季度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刮风下雨之类的天气没少见,这样一来,就算有气味,也消散得差不多了,更别提对方有意降低存在感做了防范措施。如果对方在郑叹离开楚华市不久就发现那里的话,气味确实很难存在了。
只是,到底是谁?
郑叹心中几个怀疑对象一闪而过,他最怀疑的人便是六八。
当然,只是怀疑而已,一切等明天过去老瓦房那边了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在焦妈和小柚子离开之后,郑叹跟着焦爸出门。去教工食堂吃了早餐,然后焦爸去院里,郑叹直接走向老瓦房区。
这个时候老瓦房区有学生在这里背单词,这边安静,没有人打扰,也吵不到人,有时候还有社团的清晨活动。
郑叹沿着昨天过来藏手机的时候所走的路线走,同时也在这条路线附近仔细寻找,嗅嗅,看能发现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
跑到藏手机的那间瓦房里看了看,瓦房里没有气味证明其他人来过。有老鼠的气味,老旧的满是灰尘的桌面上还有一颗最近拉的老鼠屎,估计因为郑叹好久没来这里,有一些小老鼠们闯进来了。这些郑叹都不在意。
走出瓦房,郑叹跳到一个石凳上,往周围看了一眼,很多地方都能藏人,确定不了。
就在郑叹思索着的时候,吹来一阵风,风里有学生吃的早餐的气味。
郑叹看过去,不远处有一个学生拿着在食堂买的肉饼,另一只手拿着考试资料,坐在那边的花坛边沿一边吃一边看。
看了看风向,郑叹回想了一下昨天的风向,他昨晚来这里的时候还看到有树叶被吹跑的情形,从落叶的走向和这里的建筑推测了风向。
听说高明的捕食者们会在下风处接近猎物,这样猎物就很难闻到捕食者的气味。这条是否适用于跟踪者?
昨晚的下风处是……
郑叹看向一边,然后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观察以人的体型容易藏身的地方,然后走过去仔细辨认一下气味,猫的鼻子还是很好使的。
在一处近两米高的灌木丛后面,有烟的气味,郑叹熟悉这个气味,除此之外,还有人的气味,虽然这气味很淡,但郑叹记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
郑叹猛地转身看向身后。
在离郑叹五十多米远的地方,六八拿着个用印着学校食堂字样的塑料袋装着的卷饼,一边啃一边往这里走,视线盯着郑叹。
郑叹知道自己不聪明,比智商,周围认识的人中十个有八个能把郑叹比下去,更别提二毛、六八这样的人了。
其实,从地震之前决定找六八的帮忙的时候,郑叹就想可能会因此而被发现,六八那样的人太精了,暴露的可能性很大,但同时,六八也是当时最合适去散布消息的人,郑叹当时既然做了选择。不后悔,也不可能后悔了。
地震之后的短暂联系,让郑叹有所察觉,但后来一直没什么动静,郑叹就抱着一种还好没被发现的侥幸心理。
现在看来,侥幸心理要不得。
昨天在这里藏着的就是六八,这个郑叹现在敢肯定,如果对方真的下决心要找,还是有手段能够发现的。六八的特殊职业让他拥有更多的这方面的经验和工具、渠道。
就是不知道六八到底知道了多少。
在郑叹琢磨着待会儿怎么应付的时候,六八啃完卷饼将塑料袋往垃圾桶里一扔。继续往这边走。速度并不快,依旧维持着之前的步调,但郑叹感觉得到,六八现在心里也不平静。
任谁知道这样的事情估计也不会平静下来。心里不知道被羊驼驼踩踏过多少轮了。
随着六八走进。郑叹发现。六八的眼里还带着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似的。
昨晚这家伙在这里藏着,难道太震惊了。以至于一夜没睡?郑叹心想。
郑叹的猜测与真实情况很接近。六八还真在这里吹着寒风苦思了一夜,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泛白,他仍旧没啥睡意,去学生食堂的洗手间洗了把脸,打票买了份早餐,继续来这里蹲点,果然,碰上了。
六八从没想过这个神秘电话号码的拥有者会是一只猫,他曾经怀疑过不少人,包括焦教授,但一个个证据表明,这事儿还真就是这只猫自己干的。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
六八在郑叹面前两米远处停住,一人一猫就这样对峙着,都在想着对方现在会怎么办。
郑叹想着,这家伙如果知道得太多,自己是踹了人就跑呢,还是心平气和跟六八谈谈?打马虎眼、装傻对六八肯定没用,既然能查到这里,连手机都动过,怎么可能没证据?
不能言?没事,有莫尔斯码,之前也不是没用过。
但如果六八想以此威胁或者想要将这件事公诸于众让郑叹的处境变得艰难的话,郑叹就立马去找帮手。焦爸,二毛,卫棱,方三,好像都比较靠谱。果然,认识的人多,后路还是有的。
六八见面前的黑猫一直盯着自己,没别的动作,犹豫着怎么开口,这猫眼里的神色可不太好。
“神仙?妖怪?”六八问道。
妖怪你大爷!
一看郑叹的眼神变得又危险了一点,六八赶紧抬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恶意,“别激动,咱好好谈谈。不过,咱是不是先换个地方再说?”
六八在这里跟郑叹说话,在附近其他人眼里就是自言自语,他们不会认为郑叹有问题,而是会觉得六八这人有些神经质。
郑叹能感觉到六八没恶意,但凡事多防着点做好准备还是必要的。郑叹不会跟着六八走,要找地方谈话,还是自己找来的安全些。
这一片郑叹早就熟记于心,知道这时候哪里安静,哪里没人。
郑叹抬脚走开之后,六八也跟上,一人一猫之间一直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这似乎是他们的警戒距离,双方都防备着。
将六八带到离老瓦房区不远的一处小道,这里有几个木椅子。郑叹跳上其中一个,然后看着六八。
六八在小道对面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看了看周围,这里确实没其他人,说话也不用担心被人偷听。
确定周围没其他人之后,六八掏了掏兜,将兜都翻过来,对郑叹道:“我发誓,没带武器,也没带间谍设备,咱们之间的谈话,只有咱们两……个知道。”
本来六八打算说“两人”的,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只猫,及时换了说法,有些不自在,不过,六八这人经历的事多,接受能力也强,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重新认识一下吧,鄙人高兴,姓高名兴,高兴的高,高兴的兴。”
郑叹:“……”这么说,以前这家伙伪装身份的时候用的姓氏还是真的?
六八一边说,一边捡起木椅旁边掉落的一根细树枝,用树枝在旁边没有长草的秃土地上,画出他的名字。
“高”字书写还正常,但写“兴”字些的时候并没有按照本来的笔画顺序写,而是先写了个正着的“六”,然后又在“六”上加了个倒着的“八”。
第三四九章合作
好吧,现在郑叹终于知道六八名字的来历了。
六八在写完之后看了看郑叹,“你真不会说话?”
在六八看来,传说中的妖怪都是能说话的,虽然他以前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但碰到过其他一些科学难以解释的现象,既然接受了这个现实,思维就往猫妖方向奔驰了。但这只猫确实没说过话,平时没有,电话里也没有,不然不可能使用更复杂的摩尔斯码来交流传达信息。
果然,在六八问完之后,接收到了郑叹“你在说废话”的眼神。
不能说话是郑叹的痛处之一,六八现在很明显的戳了郑叹一刀。从变成猫以来,都五年多了,五年多不能说人话连猫叫都叫不好的经历实在让郑叹难受。
“不能说话就不能说话吧,”顿了顿,六八又道:“你真不是妖怪?”
最初发现真相的时候才是六八最震惊的,现在,最震惊的时候已经过去,经过缓冲,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感受那么强烈了。昨晚纠结了一晚上只是在想怎么跟这只猫好好谈谈。
跟人商量他有把握,跟猫商量就没经验了,这段时间六八曾回想过从第一次见到这只猫一直到现在的情形,想起来,自己还拿水枪喷过这只猫。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是……作死啊。
郑叹决定不理会六八这些废话。
见郑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六八话题转移到郑叹感兴趣的方面。他说了说什么时候找到郑叹的手机。以及,将郑叹的手机来电铃声更改,还有一直监控手机的事情。
这种行为严格来说是违法的,但既然六八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肯定早就将“痕迹”消除了,没证据就算想告也告不了这家伙。当然,六八他们这些人本就是钻法律空子的一类人,国内不允许私家侦探,就换个合法的皮来。什么咨询社,什么介绍所之类的。这种事情做得多。
职业病的原因。六八一旦认定了就会想办法死命查,在地震那次事情之前,六八并没有下决心去深查,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被人发掘。那时候六八不想得罪对方。但地震的事情之后。六八豁出去了。他找不到答案就睡不好觉,一闭眼就会想地震那段时间的事情,以及那几个电话和短信。经历过那次灾难的人。谁也无法从前一样。所以,他下手了。
当然,六八所说的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个郑叹还是相信的。同样也可以说是职业原因,他们口风紧,如果不是嘴巴严能保密,也不会有那么多上流人士拜托他们去做事。这让郑叹心里稍微好受点。
一开始的不稳定情绪很快就过去了,开了个头,接下来的也容易得多,六八不像龙奇,他接受能力强,他不管面前的这只猫是神是妖,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就行了,结个善缘也是好的。六八对这种事情没多大忌讳,不像龙奇,现在龙奇看到郑叹还是能避就避原则。
六八说了半天,郑叹依旧是原样蹲坐在那里,没说话,也没对六八的话有所反应,直到六八说起手机安全方面的事情。
六八说了这么多,其实一直也观察着郑叹,见郑叹对这个话题似乎有那么点兴趣,也就打算详细说一下。当然,技术方面的问题并不会真透露。
“手机其实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安全,真要定位手机、监控手机,即便你关机也阻止不了。至于寻常常用的手段无非是病毒,04年之前的短信病毒阶段,一条带‘料’的短信就能监控手机;然后是那之后的诱骗型病毒阶段,以及未来的漏洞型病毒阶段……”这些都是他们这个行业普遍掌握的技术了,还有其他技术含量更高的就更凭本事,谁也不会透露自己掌握的技术,看家捞钱的本领概不外传。
“尤其是现在呈雄起之势的智能机,很轻易就能得手。其实有很多间谍技术早就开发出来了,只是会迟个几年才被公众知道,有些甚至永远处于保密中。”
信号截取,接口安全,短信邮件,破解越狱等都能从这里面下手,现在智能机时代的来临也让六八他们这一类人兴奋,因为那样他们接活,监听手机定位目标等做起来更容易了。
“你那手机不是智能机,但是安全方面也做得不好,我想监听照样不难。不过,你猫爹的手机我们就监听不了,即便能监听也要冒着很大风险。”六八说道。
郑叹看了六八一眼,这货为了查自己连焦爸也查过?想了想,焦爸现在用的手机好像是院里发的还是学校发的来着,当时郑叹只以为那是年终奖的附属奖品,现在听六八这话,那手机还是保护科研工作者私密信息的东西?
“而且,我们一般不会轻易对这里的人下手,”六八指了指周围,意思是楚华大学这一片地方,“就算接单也会多考虑,一个是这学校里有不少高人,还有几个装备挺好的实验室,那里有能人,被他们逮到也不好,还好之前他们没注意到你,不然你早藏不住了。另一个就是,这学校里有不少我不想惹也惹不起的人物。”
当初六八追踪到楚华大学这一块的时候还是犹豫过的,考虑之后才再次下决定继续找。
“你知不知道,光你家那栋楼就有至少三个人我不想招惹,查都不想往他们身上查。”
郑叹心里一惊,至少三个?
见郑叹看着自己,六八继续说道:“三楼两个,一楼一个,这还只是我见过的。至于没见过的就不知道了。”
三楼两个?
兰老头夫妇吗?
不对!三楼还有一个,二毛一家虽然在外有房子。但时不时也会过来住几天,听说明年等他女儿二元大些了会过来常住。
另一个莫非是二毛?
至于一楼的,应该就是大胖家的老太太了。
“干我们这一行,很多时候不用多查,只一眼就能从很多看似细小末节的东西里得到初步信息,要不然惹到不该惹得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那个脑子和眼力,在这行也干不久。”六八说道。
六八一直觉得自己属于眼力还不错的那一类人,但偏偏在这只猫这里碰壁了。不过换了其他人指不定还不如六八。一般人谁会将怀疑对象放在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猫身上?
“一楼那位老太太用的手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看一眼我就知道这人好不好招惹了,就算接到相关的单子我也会多考虑考虑。”六八可不想对抗国家机器。
郑叹回想了一下老太太的手机,他记得那个手机好像是没有牌子的,也一直以为大胖家的老太太用的手机只是一般的老人机。没想人家用的手机比焦爸还要高大上。不过想想老太太他儿子的身份也能理解了。或许她儿子又高升了也说不准。
见郑叹怀疑地看着自己。六八摆摆手,“我们不会泄露客户的信息,也不会去打扰无关的人。这次的事是特例。除了这次的事情,我还真没乱查过人,我们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操守……这玩意儿值钱吗?郑叹心道。但很快又想,麻痹的,这个世界太不安全了,搞不到那种高大上的手机,与其被更多的人发现,自己这只猫还是不用手机算了,一想刚才六八说的校内这方面的能人多就心里发毛。
在郑叹垂头考虑着是不是要将那个手机扔湖里毁尸灭迹的时候,六八拿着树枝伸过来戳了戳郑叹。
“哎,那什么,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这一行?”六八期待地看着郑叹。
老人、小孩、女人都是容易令人们放下戒心的一类人,而动物,更甚。
见郑叹无动于衷,六八继续道:“这个来钱很快的。如果咱俩合作的话,五五分账怎么样?你放心,也不会接很危险的单子。”
干这一行?侦探么?这种事情好像早就干过了。
学校周围已经遛得有些乏了,再远也不方便,而郑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了猫,也遗传了猫的那些不好奇就会屎、一段时间不动就爪子痒的病,总会自己找点乐子。但要说真正跟六八合伙的话,郑叹还是犹豫。
六八说帮郑叹保守秘密,郑叹信,但合作这事,郑叹暂时不想。一个是跟六八不算太熟,二是他刚回来,直到过年也不想到处跑了,再说这次拍电影郑叹的片酬也不少,暂时不缺钱,再在过年期间到小郭那里加加班,捞点现金过年好包红包,其他的事情郑叹不想管。
六八待会儿还有事,而郑叹也不想继续听六八啰嗦,一人一猫便各自离开。六八让郑叹考虑一下,如果有决定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郑叹考虑了一晚上,不是在想合作的事情,而是在考虑要不要将手机扔湖里去。至于暴露这事,只要六八保密就暂时没事。
其实,就像湖边别墅区那个老太婆所说的,郑叹身边装糊涂的人不止一个,就算知道郑叹的与众不同,也不明说,反而还明里暗里提供诸多帮助。如果事情真往坏的方向发展,就去找帮手吧。
第二天,郑叹晃悠着来到老瓦房区,藏手机的那里。
一翻进屋里郑叹就嗅到了人来过的气味。
是六八。
在一张靠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看着七八成新款式并没啥亮点的翻盖手机,以及一张新的电话卡。
手机牌子郑叹没见过,按键比郑叹之前用的那个大一点,按起来挺好使。
在手机和电话卡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
“如果想合作的话,callme~”这句话后面还画着一张大笑的猫脸。
没开机也没装上电话卡,郑叹将手机和卡放进藏旧手机的抽屉,推拢。转身离开这栋瓦房。
第三五零章惹祸
冬日的下午,阳光正好。
东区大院变得枯黄的草坪边,木质的长椅上并排趴着四只猫。
四只猫都是同样的姿势,揣着爪子眯着眼面朝外,趴在木质的椅子上晒太阳。
郑叹刚开始是不会这样揣着爪子的,因为这一看就是个猫样,郑叹心里有些膈应。但当看到周围的猫都这样踹着的时候,不知不觉也就跟着揣了,还别说,这样揣着爪子挺暖和,也不累,这天气揣着正好。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习惯,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了。现在郑叹经常学着它们将前爪往里折着揣好。
大院里时不时有人走过,看到木长椅上的四只猫也不惊奇,只是笑一笑。凡是在大院里住的时间久一点的都知道这四只猫,对于这里的老人们,这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道风景,或许哪一天这道风景消失,人们还会回忆一下。
虽然四只猫都用的同一个姿势,看着像是都在打盹,但一丁点响动就能看到长椅上面四只猫的耳朵同时动动。
另外三只猫在想什么郑叹不知道,他自己只是觉得阳光太晃眼,眯着眼睛想事情。
郑叹已经有一周时间没去开手机了,六八给他的那个手机他关在瓦房里面旧木桌的抽屉里就没再动过,而且他决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没有特殊事情就不去碰这两个手机,虽然他很想用手机跟焦家的人发发短信。但现在看来,还是先别了。
老瓦房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拆,要拆的话提早就会贴通知,郑叹也不担心这里拆掉,他就算不会每天过去看,但只要出来遛弯,过去那边看一眼知道手机还在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郑叹先不想管。
合作?
等想合作了再说吧。
原有的旧手机郑叹早就删掉了所有的短信和通话记录,虽然郑叹知道专业人士也能够从中得到很多信息。但那也没办法了。好在被专业人士发现的概率很小,如果被发现的话,只能去找六八他们帮着解决,只要六八不说。谁会知道那手机的真正归属其实是一只猫呢?
没有立刻拒绝六八提议还一直保存着那个手机的原因。郑叹防着真的遇到什么事。还能有个后路,有个解决的法子,能用那个手机找人帮忙。六八这人的能耐郑叹还是信的。这一星期下来。六八也没有再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忙新的活。
正想着,郑叹听到家属楼那边撒哈拉的主人又开始喊了。
睁开眼,很快郑叹就看到撒哈拉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了出来,后面的人越喊它跑得越快。
眼瞅着狗都跑出大院门了,撒哈拉它主人阮英喘着气,也不跑了,看到木椅这边趴着的四只猫,慢慢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抱怨。
“玛的,不就是洗个澡吗?跟对待阶级敌人似的。”
撒哈拉这家伙夏天对洗澡不咋排斥,有时候还爱冲水管,但冬天的话,那就是另一种态度了,听到“洗澡”俩字就撒脚丫子跑,关家里的时候阮英还能将它堵角落里然后往浴室拖,可今天运气不好,让这丫跑了。
今儿阮英正好下午没事,回家见撒哈拉好久没洗澡,打算跟这丫刷一刷,那时候撒哈拉正啃着碗里的狗食啃得欢,没注意阮英拿沐浴露和洗澡工具的动作,不巧的是,那时候阮英他爷爷回来,还有一位跟阮英爷爷阮院士关系不错的老教授过来,看到阮英带着的手套拿着工具就道:“阮英,你这是要给撒哈拉洗澡呢?”
几乎在下一刻,撒哈拉就一阵风似的从还没关着的门缝里挤了出去,没吃完的狗食都不管了。而楼下也有个老师刚从外面回来,打开了门禁,直接让撒哈拉逃了。
正因为知道撒哈拉天冷的时候讨厌洗澡,阮英动作都是悄悄的,生怕提前搞出声响让撒哈拉知道了。很多猫狗都会对一些声响和词语产生反应,大院里一只不管冬夏天都讨厌洗澡的京巴就是这样,一听到它专用的洗澡盆响就立马夹着尾巴躲到窝里去,任它主人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过去,每次都是被人从窝里抱出去放澡盆里洗的。
撒哈拉一旦跑了,一时半会肯定追不回来,所以阮英也不打算直接跑出去追了,那样能累死。等那蠢狗饿了自然会回来,一般情况下撒哈拉不会跑出学校,都是在校园里躲,不用担心。
阮英看了看木椅上的四只猫,心想撒哈拉还没人家猫听话,视线最后落在郑叹身上,说道:“黑炭哪,你去玩的时候要是看到撒哈拉就替我抽它两巴掌,越来越不听话!玛的,太能折腾人了!”
阮英就这么一说,他并不指望郑叹能够听懂,很多养宠物的人都会直接跟宠物这么说话,这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并不认为宠物能听懂多少,就像大院里很多老人们看到郑叹他们几只猫的时候也会像逗小孩那样逗两句。
等阮英离开了,郑叹在木椅上又趴了会儿,到三四点钟太阳不怎么给力的时候,再继续蹲着就有点冷了,阿黄和警长也打算去树林里找找有什么好玩的。
同样是短毛,但大胖这一身肥膘的胖子就比较耐冻,它能保持同一个姿势蹲到太阳落山,任北风那个吹,坚定不移,这忍功估计是蹲方便面蹲出来的。
就这样,大胖继续在木椅上打盹,阿黄和警长去找乐子,郑叹出大院去遛弯。
遛弯的时候郑叹看到撒哈拉了,那家伙在一排停自行车的地方来回嗅着,然后看了看周围,走到一辆自行车旁边,抬起一条后腿,对着那辆自行车就开始嘘嘘。
郑叹:“……”
那边撒哈拉尿完之后还刨了两下腿。似乎很高兴得意的样子,可惜它的得意没多久,有两个男学生走过来,看到之后,其中一个脸上顿时显现出怒色。
“我艹!那狗又来撒尿了!!它就盯着我了是不是?”
又?
郑叹疑惑,虽然撒哈拉有那么点恶趣味,喜欢恶作剧,但一般出来的时候是不会乱撒尿的,再说它自己跑出来的时候少,大多数时候都是被人牵着出来的。这还能当着阮英他们的面对着车撒尿?找打呢?难怪阮英说这家伙越来越不听话。说这话的时候阮英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
那自行车的车主朝这边跑过来,撒哈拉一见人就赶紧跑,和以往做完坏事就直接撒腿跑的时候不同,这家伙跑两步还回过身对着那两人吼几下。见人家再追过来。它再跑。跑点远了又对着吼。
这是结仇了吗?
不然撒哈拉那家伙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拉仇恨的吧?
郑叹趴在一棵树上,看着那边骂骂咧咧却追不上撒哈拉的两人,再看看呆在百米远处看着这边却不跑的撒哈拉。郑叹想着是不是过去将撒哈拉给带走,就听那边两人低声对话。
“哎,你说,是不是咱上次被它看到了,所以一直盯着我们?”一个说道。
“那不能啊,不就是只狗吗?它还能知道这个咋地?再说咱顺走的那车也不是它的,它多管个什么闲事?”另一个拿出一包纸巾打算擦擦,可看了看湿湿的车轮,连脚踏板那里都溅上了,嫌弃地皱皱眉,将纸巾又放进包里,踹了那车一下,“这车我不要了!到时候直接卖掉,反正也不值钱。”
郑叹听他们两人的对话,有人走过的时候他们就不吱声,等人走过了继续说,虽然声音放得很低,但郑叹的耳力还是能听到的。
原来是偷车的,之前偷车估计被撒哈拉看到了,就说撒哈拉的态度怎么那么不好呢。不过,这两人偷车怎么联系到撒哈拉的?偷到撒哈拉家里去了?郑叹记得撒哈拉他家主人阮英是有四轮轿车的,阮英家的人好像也没谁骑自行车。
疑惑着,郑叹看向那边的撒哈拉,这一瞧过去,郑叹就发现撒哈拉又盯上人了,还是个看上去挺斯文的女学生,人家正骑着车呢,撒哈拉就跑过去连人带车一起推倒,吓得那女生尖叫起来。
这边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卖车的两人听到动静,骂了句之后跑过去,而那边也有经过的热心学生们开始帮着安慰那个摔倒的女学生,并且有围攻撒哈拉的意思。
郑叹看着不对劲,赶紧跑过去。
撒哈拉也机灵,见人一多,就转头跑了,这次停都不带停的。
周围的学生有嚷嚷着要去找狗的主人问责,不少人附和,还说要将这事情公布到校论坛上去,让大家以后小心这只狗,说不定这狗染了狂犬病什么的。
还有人好像认出了撒哈拉,毕竟撒哈拉在学校也已经五年多了,跟郑叹在这里待的时间差不多,一些经常往这边走的学生也能认出来,知道是学校里老师家养的,但说不准到底是谁家的。不过,也可能有人能知道,郑叹离开的时候那些人还在议论。
郑叹追着撒哈拉过去,一直到接近大院的拐角那里,撒哈拉躲在几棵树后面,郑叹追过来的时候,那家伙还探头探脑,见到只有郑叹过来,胆子立马又回来了,那尾巴还甩得欢腾,不知道是看到郑叹高兴,还是为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得意。
郑叹看到那张狗脸就想抽几巴掌。
躲那儿有屁用啊!
这货给自己主人惹祸了还不知道。
不过,回想一下,刚才撒哈拉推的那个女学生,是不是跟之前那两人一伙的?他们肯定认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参与作案。如果那女学生是无辜的,对方还要追责的话,撒哈拉这次估计得倒霉。
第三五一章真相
撒哈拉这家伙记仇。
平时的撒哈拉看似很好相处,跟大院很多孩子也玩得起来,可一旦惦记上谁,那估计得惦记很长一段时间,这是郑叹认识撒哈拉这五年多来总结出来的经验,以现在的情况看,那几个人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上撒哈拉了。
很多动物对人的印象深刻并不一定只有相貌,还有声音和气味,不管哪种,撒哈拉是记上那三个人了。
郑叹不是撒哈拉,也不懂狗语,只能从这几年对撒哈拉以及大院里其他狗的了解上,从它们的行为中粗略解读它们要表达的意思,却并不能知道事情的缘由,想要了解的话还是得自己找。
想着最近反正没什么事,小郭那边元旦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也不忙,所以郑叹有时间在学校遛。
撒哈拉刨了会儿土玩之后开始无聊,现在冬天也没什么蚂蚱之类的昆虫让它解闷,乱刨那些用来绿化的花草是要挨骂的,所以只能刨刨土,现在刨土刨饿了就打算回家,一点都没有惹祸的自觉,它也压根不知道自己可能会给主人和主人相关的一些人带来麻烦。
肚子饿了就要吃饭,要吃饭就得回家,回家之后就开始叫着催食,这是每一只城市里家养宠物的生存要领。
看着撒哈拉往大院那边走之后,郑叹没有跟着回去,而是返回到刚才撒哈拉推人家车的地方。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围着了,来去走动的人也压根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过一起狗推人的事件。
郑叹找了找。没看到那两男一女,看时间差不多就回去了,回去晚了他也得挨批。
第二天,郑叹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打开了电脑,看看楚华大学的校论坛。事情闹得大不大,只要看校论坛就知道了,网络越来越发达的今天,那些学生们有点啥事就放到论坛里去讨论,买车讨论,买耳机讨论。连臭脚丫子用啥药水也能讨论个几百帖。即便现在是期末考试期间,论坛里照样热闹,甚至比平时更甚,卖作弊器的。兼职黄牛党卖火车票的。组团拉人一起回家的。应有尽有。
郑叹上网不知道干啥的时候就逛逛校论坛。
翻到相关讨论区,郑叹一打开那里就看到一个热议的帖子,点开之后。撒哈拉那个逗比的照片就放在那里,是撒哈拉昨天推人的时候周围一个学生抓拍的,拍摄效果并不好,但熟悉的人能够很容易就辨认出撒哈拉来,毕竟,在学校里,三血脉长成这样的狗也就这么一只,其他养哈士奇和拉布拉多等的都比较纯。
发帖子的学生是昨天的路人之一,平时就比较爱在校论坛里混,他说昨天和同学准备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目睹了一只狗将一位骑自行车的妹子推倒的事情,拍照的就是他同学。言语之中透着对校园这起事件的不满,担心这狗有病,会伤及学校其他同学,实在是个危险因素。
下面很多人回帖,里面有不少认出撒哈拉的人,还扒出了撒哈拉的主人阮英以及阮英他爷爷阮院士的资料。
自然少不了一些冷嘲热讽的人。
“这事得去保卫处反应吧?”
“反应什么呀?没看人家的爷爷是院士吗?”
“阮院士是谁?很牛吗?”
“楼上的哥们儿平时没听过校广播?大名鼎鼎的阮院士不知道,这位出现频率挺高的,这个讲座那个讲座,成就一大堆,名人啊,就算是我导师站在人家面前也得装小孩。”
“有个词叫狗仗人势。”
“下次网上评教的时候直接给差评!”
“或许这其中有误解呢。”
“屁的误解,听说那狗平时就比较疯。”
“哎,阮英现在还教我们呢,挺好的一个人,不过阮院士就不知道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有啥样的狗必有啥样的主人。对阮院士的印象一下子掉到负值了。”
“一堆loser,有种你们当着人家的面说,在这儿唧唧歪歪,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找老师套套题,挂科了打算明年跟师弟师妹们一起上课吗?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取消的补考政策,艹的!”
……
帖子后面大大的“hot”字样显示着这个帖子关注的人不少,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郑叹意识到这次撒哈拉估计真闯祸了,里面很多学生压根连事情的起因都知道的就在那里起哄,估计是期末考试期间的原因,有些压力大的人就直接在这儿找乐子了。
别看只是一只狗,有时候很多事情,爆发只需要一根不起眼的导火索。
可惜狗不能言,撒哈拉就算真的有委屈也说不出来,阮英也只能去给人家赔罪。现在还扯到阮院士了。
上层有上层的博弈,别看阮教授是个院士,这学校也不只这么一个院士,也有敢跟阮院士对着干的,这帖子里就有不少是其他派系的。
搞研究搞不过就搞“战略”,这是一个普遍的让人很无奈的现象。
关了电脑,郑叹来到撒哈拉他们那栋,在楼下还能听到撒哈拉从鼻子里发出的呜呜声,听起来那是相当的委屈,可惜现在也没办法,将它放出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中午的时候,郑叹就听到大院的人议论说撒哈拉被阮英关起来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放出来,阮英正在找人道歉。
郑叹下午去了昨天撒哈拉往自行车上撒尿的地方,没有带尿骚味的车,估计已经被那两人卖了,等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两人。
接下来几天郑叹就在学校里转悠,专找那三个人。终于有天被郑叹看到了,不过并不是在学校里面,而是在校门口附近。
那天郑叹中午去焦威他家的小饭馆吃完饭往回走,顺便看了眼“武太郎烧饼”店,人依旧很多,虽然现在过了饭点,不会排很长的队,但排成的队里七八个还是有的。
一位背着书包的女学生骑着车来到烧饼店靠着一棵树停下,估计觉得锁车太麻烦,买个烧饼而已费不了多少时间。便没锁车。直接停那里之后就往烧饼店走,而就在她走到烧饼店那里排队排到她的时候,郑叹看到一个人走到刚才那女学生停车的地方,很淡定地将车推开。跨上去骑走。
郑叹在旁边看得愣了愣。可别人看到这一幕并不会有其他想法。太自然了。
但当之前那女学生拿着烧饼回来没看到自己车大声喊“我的车呢”的时候,郑叹知道,那女的果然有问题。
骑走车的就是撒哈拉那天连人带车一起推倒的女学生。而在附近,郑叹还看到了另外一张面孔,正是那天被撒哈拉撒了狗尿的自行车的车主。
郑叹也来不及多想,骑走自行车的女学生郑叹已经看不到了,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将视线挡住,但另外一个人郑叹还是能跟上的。
那个男的骑着一辆看起来有些破的旧自行车,并不快,郑叹跟着很轻松。
那人骑着车并没有往校内走,而是往离开学校的方向。
郑叹犹豫了一下,毕竟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要去哪里,不过很快郑叹就不多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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