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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地看了看柜台上的那张五十,那人“哼”了一声,被同伴拉了拉,提过东西就往门口走,走时还想找根称手的东西反击一下,砸不了人砸一下店子也好,没想一转身脚就踢在一个货架上,踩着人字拖的脚趾被撞得生疼,恨不得骂一声娘,刚准备骂一句以宣泄下自己的愤怒和憋屈,就听到身后传来两声狗叫。
“汪汪!”
小花站起来看着这两人,它从这两人身上感觉到不太好的意味,所以只是试探似的叫了两声,顺便提醒下对方别往这边来。
小花趴那儿就显得很大一团,站起来就感觉更大了,一举一动都很惹眼。不过郑叹没有阻止小花,他觉得,这两个年轻人没有那个胆子敢过来跟小花对抗,更何况。店老板也不是个简单的。一出手就能将人制住,真打起架来也肯定不弱,比起这两个外强中干的牛气多了。
两个年轻人因为小花的狗叫声而噎住,对视一眼,也不打算骂了,赶紧走人算了。
“怎么回事?”原本跑到屋后的房间里睡午觉的人被两声狗叫吵醒,提着胆子打开门看了看。
看到门口那两人之后挑眉,找茬的?
门口两人一看店老板还有帮手,更不愿意呆在这里,快步离开。连刚买的伞都没撑开就跑进雨幕里。
从屋后过来的人绕开小花。贴着另一边的货架快步走到收银台前。
“怎么回事,老板,那两人找茬?”
“没啥,俩小孩子。用不着多费心思。”店老板将钱放进钱盒。只有柜台上最开始拿出来的那张五十的仍旧在原位。
“哟呵。竟然敢用假钱,故意的吧他们,还找茬。老板你怎么将他们不揍一顿再放让走?”
“跟小孩子计较啥。”店老板将那张假五十挪到柜台的一边,用东西压住,然后拿起螺丝刀,叼着烟,继续修电风扇。
这位店员刚睡醒,不打算再回后屋去,就拖过椅子坐在旁边看店老板修风扇,嘴里还说着,他觉得刚才店老板就应该好好给那两个人上一课,那种成天在外吃喝玩乐欺软怕硬不干正事的人就该好好收拾下。
“老板,他们跟我差不多大呢,没二十怎么也得有十八了吧?还小孩子。”顿了顿,那店员又道:“老板你说,小孩子和成年人的区别在哪?不是年龄吗?”
店老板视线也没从电风扇上挪开,咬着烟:“区别?小孩子在乎的是谁能带他们去吃喝玩乐,而成年人在乎的是谁能带他们成功。”
店员撇撇嘴,不说对也不反驳,看了看放在门口的箱子,又道:“老板,你这下雨涨价的行为没人说吗?”
“有什么好说的,车站过节还涨车费呢,下雨我涨个伞费又怎么了?”
“……我从您身上学到了什么叫做趁火打劫。”
“不,”店老板拿着螺丝刀的手摇了摇,“我只是更形象地让你知道什么叫无奸不商。”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无奸不商是一个贬义词,但对于很多商人来说则未必,比如店老板自己。
郑叹蹲在小花旁边,听着那老板和店员的对话,觉得这老板挺有意思的。
“哎,老板,你不怕这一猫一狗赖在这里吗?”那店员说道。一点都不怕被郑叹和小花听见,在他看来,就算是跟在人身边几年的猫狗也听不懂复杂的话语。
老板不吱声。
郑叹也当做没听见。
货架上,那只白猫换了个地方蹲着,依然是居高临下地盯着郑叹和小花,就算店老板招呼它过去,它也没动。
在杂货店里呆了大概一个小时,雨渐渐小了,又过了十来分钟,才停了下来,不过还是偶尔飘几滴雨。
天空亮了很多,但风还刮着,看远处的天色,估计还有一场暴雨在酝酿。
趁这空当,赶紧回去。
郑叹一离开杂货店,小花就站起来紧跟着往外走。
走了走,郑叹回头看向杂货店。
因为雨停了,店门又重新被全部拉开,收银台那里的情形站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店老板测试着刚修好的电风扇,那只白猫从货架下来,跳到收银台柜面上。
白猫那略带犀利的眼神看向凑过来的店老板,然后迅速一爪子过去,将店老板叼嘴里的烟给拨掉。
店老板这一个多小时里烟可没断,他喜欢做事的时候叼着烟,感觉不叼根烟就浑身不得劲,干活也没气力。
被拨掉烟之后,店老板也不恼,反而笑得有些呛住。
“咳咳,咪啊,这烟可不能浪费,十多块钱一包呢!”说着店老板赶紧将掉落在柜台上的烟拾起来又叼在嘴里。
又是一爪子过去,再次给拨掉了。
“嘿,你个小没良心的!”
店老板捡起烟吸了口,然后对着白猫吐了个烟圈。
蹲那儿的白猫脖子往后仰了仰,大概是发现蹲着避不开吐过来的烟圈,却又不想挪动,便抬起两只爪子挥动将烟圈打散。
见状店老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原本那张刻薄的脸变得不那么刻薄,郑叹却无端想起了在焦爸老家那里见过的一只黄鼬,那种俗称为黄鼠狼的动物。
ps:在老家码字不太方便,不过不会断更,一更保底,有空会多更点。
第三六七章广撒网,多捞鱼
郑叹和小花回到大院的时候,蹲在一楼的大胖看到后大叫了几声。
郑叹还奇怪大胖这时候叫啥,很快大胖家的老太太就走出来了。
“哟,回来了!黑炭小花快进来!”
大胖家的老太太迈动着小脚将门打开,唤小花进去。因为小花对大院的很多人都熟悉,在老太太过来拽它的项圈时小花也没反抗,随着老太太的力道往里走。郑叹也跟了进去。
带进屋之后,老太太就拿着手机给焦爸和李老头都打了电话过去报平安。
原来,知道郑叹和小花没回大院,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外面天气又恶劣,焦爸就拜托呆在家里的大胖家的老太太注意一下。
收到消息之后焦爸和李老头顿时放下心来。焦爸虽然觉得以自家猫儿子的智商不至于走丢也不至于淋到雨,但见不着也没消息,总会有些担心,主要是外面的天气让他放不下心。不过现在知道那一猫一狗不仅安全到家,而且身上的毛都是干的,就知道这俩一定找了地方躲雨。
如果有人帮了忙,焦爸打算到时候还是过去道个谢。毕竟,那种天气下,暂时收留一猫一狗也不是谁都会做的,猫就算了,小花那只大狗太大,人家既收留了,也没起一些坏心思,这确实应该去道个谢。
以前出过不少骗狗卖狗肉的事情,圣伯纳这种大型狗在很多人眼里其实就是肉狗。
肉狗,就是养了用来吃的狗。
焦爸在报纸上见过有养殖或者低价收这种大型犬的人。这也难怪李老头在医院那么急。他家小花性子太和善,容易吃亏。真要被人卖去吃了,李老头上哪儿哭去。
郑叹在两天后的一个大晴天,也是周末,带着焦爸去了那个杂货店。
见到郑叹的时候那店老板还挺惊讶,他没想到只是顺手帮了一下这猫,这猫就带着主人家上门来了。
焦爸买了一些水果过去道谢,聊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一位学生打电话过来,实验室那边有事情,焦爸只能匆匆告别。
等焦爸离开之后。店员走过来从装水果的袋子里摘了一颗大红提放进嘴里。
“老板。没想到只是帮了一只猫就能得到一袋水果。这点水果可不便宜,怎么也得好几十了,这买卖划算。”
有时候挖心掏肺地帮人也未必能换来真心,有些也就道个谢谢。这年头谢谢可不值钱。没想这次只是让一只猫一只狗进来避了避雨而已。人家就上门道谢了。带拎着礼。这家人对那猫挺重视的。
老板也尝了尝几个大红提,说道:“所以说,平时觉得可以帮就帮一下。甭管是人还是猫。广撒网,这里头只要有一条大鱼,你就赚大了。”
光听前面的话,店员还以为自己老板品德升华了呢,没想后半句就露出本性。
不过店员还是点点头,老板这话有些不好听,但想想还挺有道理,算是另类诠释了“好人有好报”这句话。直白的价值观。
只是,店员和老板都没想到,他们捞到的可不止这么点。
焦爸在过来道了谢之后,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跟李老头说了,显然李老头也跟焦爸一个心思,知道那位杂货店老板帮了忙,一出院便买了礼物去道谢。虽然在别人看来压根不至于,不就是小帮了下狗么,至于都上门道谢吗?
但就像郑叹在焦家的地位一样,小花在李老头心里所占的分量也不轻,那时候小花还带着伤呢,淋雨的话就更伤了。所以李老头提着礼带着小花跑杂货店拉着店老板的手,郑重道谢:“同志,谢谢你照顾我家小花!”
店员站在旁边抖了抖,他觉得这老头比上次来的那位大学教授还夸张。旁边那礼是什么,除了水果之外竟然还有一盒西洋参!看着挺高档的。
店员不知道,李老头在住院这些天很多人去看望,每个去看望的人都提着不少礼,像西洋参这类似东西都多得泛滥了,李老头老两口也消耗不完,这次正好碰到这事,便提着一盒过来了。
等李老头离开之后,店员又跟老板感慨,这随手撒了次网,就捞两条鱼了。
“老板,你说还会不会有大鱼冒出来?”
店老板嗤了声,“知足吧你。”
店员也没真觉得会有后续发展,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然后乐颠颠地抱着水果去后面洗,还很慷慨地摘了颗葡萄放在蹲货架上的白猫面前,被白猫一爪子拍飞。
又过了两天,杂货店再次来人了。
小郭从焦爸那里知道这事之后就想着用这个事情拍摄一个短片,宣传一下,让人们以后看到受困的猫狗的话能多帮一手。
得到店老板的同意之后,小郭便带着工作组的人过来。
“我这身还行吧?第一次被采访,有些紧张。”店员专门穿了一件能显出自己优良气质的衣服,站在店老板面前。
“凑合。”店老板说道。相比起店员的紧张和兴奋,店老板看着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这次拍摄露面的主要是店员,店老板不打算多露。老板说了,要表现出老实厚道的感觉,店老板那张脸实在没有说服力,也不想露面,便让店员出面了。
不过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店老板交代的。
店老板将那天的事情简单跟小郭讲了一下,小郭问起货架上那只白猫的时候,店老板也如实说了。当然,关于大雨天涨雨伞价和中途有两个混混的事情压根不提。
“那只白猫是自己跑来的,也不知道以前是谁家的。来的瘦不拉几,现在长得壮实多了。不过自从它来了之后,店里就再没老鼠了。”
店老板也没捆住它,用店老板的话来说,“它是自己来的,什么时候它想走,觉得我这儿呆着不好了,也随它。猫嘛,不都这样么,小没良心的。”
小郭觉得这只白猫的故事也可以运作一下。这样能给店老板塑造一个良好的形象。至于后半句话那个“小没良心”的评价,被过滤了。
拍摄差不多的时候,小郭觉得,难得来一趟。就算店老板不想多拍。怎么说也得放点老板的镜头吧?
于是。小郭问镇定地坐在旁边的店老板,“黄老板,你对这次事情有没有什么感想?”
黄老板看向摄像机的镜头。认真道:“广撒网,多捞鱼。”
小郭:“……”这段回去还是切了吧。
小郭本来还以为会听到一些与人为善,爱护动物等之类的话,结果却等来这两句,他是要给人树立良好形象传播正能量,不是想宣传一个奸商。
两周后。
二毛一个人在家,老婆带着孩子去朋友家玩去了,不让他跟着,一堆女人,二毛也确实不好过去,便独自在家,给保姆放了假。二毛难得有机会独自呆在家里上网,一边喝啤酒一边吃外卖,当然,黑米的猫食是不会少的。
闲着没事,二毛点开了小郭他们宠物中心的网站,进入平时经常过去的板块,按照时间来算,新一期的视频出来了。二毛和很多宠物中心的顾客以及网上很多猫友一样,对小郭他们工作室拍摄的视频很感兴趣,有时候是看广告,猫和狗演的那种比较粗糙的广告也能让他们乐半天,总会让人心情放松,除了广告之外,还有一些生活小故事式的短片,总能让人会心一笑,尤其是看到那些家里有“硬茬”的,免不了要幸灾乐祸一番。
上一期是讲的小花勇敢救主并光荣负伤的事情,这期呢?
二毛点开最新一期的视频,不是广告,而是讲的前几天狂风暴雨那时候发生的事,主角仍然是小花。
因为是大院的狗,二毛也关注过,还去医院看望过李老头。这期又是小花,这狗又干啥了?最近这只大狗的出镜率挺高的。
新一期的视频中,二毛看到一个镜头之后,愣了愣,放下啤酒,将进度条往前移了一点,然后在某一个画面上按了暂停。
盯着画面上那张让人感觉到有些刻薄的脸,二毛拿起电话打给小郭。
“喂,郭老板,你现在方便吗,有个事想问问你。”
小郭本来跟工作组的人在分配工作,接到二毛的电话还是先放下手头的事情,走进休息室,“方便啊,你想问什么?”
小郭自打知道二毛的背景,就下定决定抱好大腿,二毛除了关于黑米的事情之外难得地打个电话过来,小郭肯定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拉近关系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二毛问了小郭关于他们刚拍摄完的那段视频,以及那个杂货店的老板。
“那个老板?他姓黄,具体名字就不知道了,他也没说,当时拍摄的时候他也不想多露面,基本上是店员拍摄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二毛要问关于那位店铺老板的事情,但小郭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二毛了。
“姓黄……行了,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了,郭老板你继续忙吧。”
挂掉电话之后二毛就关了电脑,出门。
杂货店,店员最近因为采访的事情心情一直飞扬,在视频发布之后第一时间便去看了网友们的评论,自己那天的表现不错,网友还有评论他年轻帅气什么的,这让店员的尾巴翘了好几天,现在也没完全放下来。
正想着,看到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店员便凑了上去,热情地道:“想要点什么,我帮您介绍。”
因为店老板说了“广撒网,多捞鱼”之后,店员就想着以后除了那些一看就是找茬的人之外,还是对顾客好点,让他们感受下,就算是个小杂货店,店员也是有专业素质的。
二毛走进杂货店扫了一圈,视线落在坐在收银台那里看着报纸连头都没台的人,对店员道:“一张黄鼠狼皮。”
在收银台后面叼着烟看着报纸的人嘴一抖,烟掉落在地上,也没顾得上捡,愕然抬头看向二毛。
ps:大家中秋快乐!
第三六八章装鳖?
店员看了看自己老板,又看了看这位疑似找茬却又不像找茬的顾客,来回看了几眼之后,店员才确定,这位顾客跟自己老板是认识的。
既然是认识的,就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后面的事情由老板出面解决就行。于是,店员拿起抹布,开始擦拭货架,不过耳朵支着,对于老板的八卦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黄老板在刚才的愕然之后便无奈笑了笑,放下报纸,拿出两根烟,自己叼了一根,另一根抛向二毛。
二毛接了烟却并没有要抽的意思,对于黄老板抬火机的动作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暂时不抽。
“有孩子之后就不碰这玩意儿了,你还是个老烟枪。”二毛说着,将烟又重新递给黄老板。
黄老板听到二毛的话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顽劣分子这么快就有孩子了,在他的印象之中,他一直以为二毛会在三十好几才安定下来,在那之前都会到处跑着玩闹的。
“那边有椅子,自己拖过来坐,别客气。”黄老板将二毛递还回来的烟重新小心放回去,说道。
二毛也不客气,拖过来一个靠椅便翘着腿坐那里,还抬手在柜台那边的果盘里拿了个桃子啃。
“几年没见,还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黄老板说道。
“我也想不到,曾经管理着上百来号人的大公司的黄老板会守着这个小店。落魄了?”二毛咔嚓咔嚓咬着桃子,说的话也并不怎么委婉。
“金融危机没挨过去。”黄老板弹了弹烟灰,长呼出一口气,“咱确实不是搞那个的料。”
从这话里面二毛知道,黄老板就是这一两年过来开的店。店子看上去并不新,应该是黄老板接手了别人的店,然后在楚华市呆了下来。
店员继续在角落里看似认真地擦柜台,耳朵继续支着。
“难怪我刚来那时候没看到你,那两年我还总往这边跑,也没见你在这边,不过这一两年结婚有孩子之后也没太注意其他了。要不是看到那个节目。我还没想到你会来楚华市。”
“我也没想到你也看那个。”
“那当然,我家也养猫的。”说着二毛视线扫到蹲在高高的货架上正盯着这边的白猫,“嘿,你家这猫看着挺不错啊。”
黄老板笑而不语。在拍摄的节目里关于这只白猫有过介绍。他也不用多说。不过他不知道以前看猫不顺眼的二毛竟然会养猫,黄老板更没想到二毛会从那个关于宠物的节目里面找到自己。看来,这两年变化的并不只有自己。二毛这年轻人也变了很多。以前这小子可总是一身怪装还染着头发,看上去就像个小混混或者街头骗子,现在倒是人模人样,也是,毕竟是当爹的人了。
二毛也没问太多关于黄老板以前公司的事情,虽然几年没见,但聊起来的时候仍像是经常见到的老朋友。
二毛问起黄老板怎么会发善心收留小花的事情,黄老板便说了下,这次不像对着小郭他们那样的官方式说法了,比较还原事实。
“听说那个网络节目的观众很多,要专门去打广告费的费用也不少,我这个小店算是沾光了,免费打了个广告,这几天有不少看过节目的人过来。”
“哦,”二毛了然地点点头,“我就说小花哪来的那魄力,原来是黑煤炭哪,啧,视频里竟然没放它。”
“黑煤炭?那只黑猫吗?”黄老板回想了下,笑道:“那时候那只猫就骑在狗背上,如果没有那只猫,大狗也不会乖乖进来。”
“别小看黑煤炭,那家伙挺能来事。”二毛说了些关于郑叹的话。
两人聊到快晚饭的时候,二毛起身离开。
原本黄老板还打算留二毛在这里吃饭的,二毛拒绝了。
“回去还要准备猫食呢。明儿个我买点小菜过来,咱俩喝一杯。”
“行。”黄老板对于二毛说他买东西的事情也不拒绝,反正这位也是不差钱的主。
等二毛离开之后,店员扔了抹布就跑到收银台前,“老板,那人是谁啊?”
“一个老朋友。”黄老板没想多说,不过顿了顿,又笑道:“还真没想到这次一网子下去尽然会捞到这么多事。”
可不是么!店员心道。
第二天,下午快五点钟的时候郑叹在湖边别墅那里遛过弯往回走,没想中途碰到提着一袋烤鸭一袋熟食的二毛。
“黑煤炭,去哪儿遛呢,要不跟我去你们躲雨的杂货店玩玩?顺便让你认识个人,待会儿我给焦教授打电话说一声。”二毛道。
郑叹想了想,也好,反正有二毛打电话也不用担心挨批,而且二毛提到那个杂货店,郑叹有了点兴趣,便跟着一起过去了。
夏季白天,特别是中午的时候,到杂货店买东西的人并不多,一般晚上太阳下山之后人会多一些。
郑叹和二毛到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去,仍旧热着,杂货店里没什么人,店员正坐在旁边玩着手机,黄老板依然在柜台那边吹着小电扇看报纸。
一见到郑叹,那店员眼睛一亮,这让郑叹脚步不禁顿了顿,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像是看到rmb一样。
黄老板让店员搬了张折叠桌出来,炒了两个小菜,提了几瓶啤酒,三人一猫凑合着吃吃。
看到郑叹在旁边跟他们吃的一样,黄老板还奇怪,“这猫这么吃没关系吗?”
“没事,”二毛一点都不担心,给郑叹分好饭之后又加了几块烤鸭,几片牛肉和一些小菜,放在柜台上。郑叹的饭桌在上面。
郑叹也不介意,他中午吃得多,睡了一下午也没怎么动,并不怎么饿,过来就是想看看这位黄老板到底是何方高人。在郑叹的理解中,与二毛关系好的好像都不是简单人物,再想想那天下雨的时候这位黄老板制服那个小混混的动作,心里就更好奇了。
正想着,听到一声轻响,郑叹抬起头。
那只白猫跳到柜台上站在离郑叹半米远的地方。还有往这边过来的意思。似乎对郑叹碗里的饭菜很好奇。
郑叹将二毛给他装好饭菜的一次性纸碗往怀里拨了拨,护住碗不让那只猫过来,他可不想自己的饭碗里面沾了其他猫的口水,这点郑叹还是在意的。而郑叹这样则被其他人视为护食行为。
那只白猫也察觉到郑叹的防备。不靠近了。就盯着坐在旁边的黄老板叫了两声。
黄老板夹了点没沾酱的鸭肉递过去放在白猫脚边。
白猫闻了闻。然后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吃掉,看得店员直撇嘴。
“还是刚来的时候比较听话,现在都知道摆谱了。一点都不可爱。”黄老板说着又夹了块肉放那,还用筷子另一端轻轻敲了下白猫的猫头,“小没良心的。”
“我家的不是,我家黑米可听话了,也不闹脾气。”二毛得意地道。
郑叹心里嗤了声,对二毛这话置怀疑态度。
原本还想多听点八卦多了解了解这位黄老板到底有啥过人之处的,没想到二毛压根就没将话题往那方面引,只是聊了些平时的小事情,郑叹无聊得想打盹,他有些后悔跟过来了,在这里听一些无聊的事情还不如回去吃好吃的。
吃完喝完之后,太阳已经下去了,店子里刚才来过一些顾客,店员过去应付了,不用黄老板出面,所以二毛和黄老板一直坐在折叠方桌前喝酒聊天,只不过现在他们将折叠桌放进店子靠里的地方了,这样不会给顾客造成干扰。
郑叹正蹲柜台上打着盹,连店员在旁边收银拣货他都懒得挪动。突然,郑叹动动耳朵,看向店子外面。
外面有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过来,而先从面包车里走出来的两个人,就是那天下雨的时候来店里找茬的。
看到一脸“老子来砸场子”样子的几人,店子里买东西的顾客也不买了,赶紧走人,不过也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看着,商量着待会儿要是打起来的话要不要报警。
附近也有人看到这架势,加入讨论,不过他们之中倒是看热闹的居多,他们这些小商小贩的可不想去惹那些混子。
二毛和黄老板也看到这几人了,两人面上的表情都没有担心的意思,二毛还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来者一番,然后起身道:“我先出去了,你慢慢解决。”
走到柜台的时候二毛还招呼郑叹一起出去。
郑叹看了眼二毛,从柜台上跳下来,和二毛一起走出店子,二毛还有心情走到一个拖着木板车卖瓜的小商贩旁边买了个甜瓜抱着啃,然后靠着木板车看着店子里的情形。
郑叹没走太远,看到二毛没打算真离开之后,便跳到轿车前面的一辆小三轮车座上,看着店里。
店里,店员心里很急,瞧着者不善就想报警,却被老板阻止了。黄老板见店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却并没有跑掉,便让他在旁边先呆着。
店员心里其实对二毛抱着强烈不满的,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跟自己老板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呢,现在有麻烦转身就溜了,真没义气。
过来的九个人中,为首那人被叫做“宇哥”,胳膊上还纹着一条龙,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青龙,旁边还纹有“青龙”俩字。
那位“宇哥”迈着王八步带着小弟走到黄老板面前,扬了扬下巴,“就他?”
“对,宇哥,就是这人!”当时被黄老板扭过手的那个年轻人凑上来说道。
黄老板也不急,掏出一包烟,手指在烟盒上轻轻一敲,一根烟弹起,下一刻便被两根手指夹住,烟在手指上灵活地转了一圈才停下。
将烟递给面前的“宇哥”,黄老板道:“试试?”
“嘿,谁要你这破……”
旁边那个跟班还没说完就见“宇哥”真抬手接过烟了,还就着黄老板的火机打出来的火点了烟吸了口。
“怎么样,不错吧?”黄老板自己也点了一根,“听说街头那儿开了家ktv,挺不错的。”
“对,那里陪唱的妞很辣。”“宇哥”点点头,赞同道。
跟班不知道宇哥到底是啥意思,以为“宇哥”有自己的打算,便没轻易出声,一般在“宇哥”说话的时候都不让他们插嘴。
“这时间点去那边正好。”黄老板道。
“的确。”宇哥抽着烟应声。
跟在后面的那两个在黄老板这里吃过亏的人有些急了,这气氛可跟他们来时想象的不一样啊!怎么越看越感觉这两人像是老朋友聊天似的,宇哥不是说不认识这人吗?
郑叹也觉得奇怪,而且,从刚才黄老板拿出烟的时候开始,郑叹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就是觉得古怪。
那边黄老板又聊了两句之后,便道:“行了,我就不耽搁你去找乐子了,好走不送。”
“宇哥”嘴里叼着烟转身就走。
“宇哥?”后面的跟班们摸不清自己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跟着一起离开。
看到这情形,原本想看热闹的人也失望,围观的人也散开了。雷声大雨点小,没什么好看的。
郑叹所在的地方离那辆轿车近,轿车的后车窗在那位“宇哥”进去之后也没关,里面的谈话郑叹听得很清楚。
“宇哥,咱现在怎么办?”坐在司机位行充当司机的一人问道。
“当然是去街头那家ktv,这还用问?!”宇哥一副“你们真是蠢货”的语气说道。
得到这样的回答,那人噎了下,这跟来时的计划不符啊,不是说了要给那个店老板点颜色瞧瞧的吗?
另一个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人也道:“宇哥,就这样放过那破店的小老板?”
“破店的小老板?谁啊?”宇哥道。
“就是……”副驾驶座上的人也噎住了。宇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装傻还是不让提?
莫不清楚宇哥的意思,副驾驶座上的人也不吱声了,反正这次又不是他想报复,自己瞎担心啥。
宇哥坐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待会儿去ktv找个什么样的妞陪一陪。
“宇哥,我觉得刚才还是应该给那人点教训。”坐在宇哥旁边的人忍不住说道。他跟宇哥熟,所以有很多话也敢说。兄弟几个王八之气都散发出来了,你就让我们装鳖?!
“刚才?”宇哥的思绪从ktv作陪的妞强行收回来,想着身旁人的话。
刚才?
刚才怎么了?
刚才好像是有什么事来着。
到底是什么呢?
宇哥感觉有些头疼,抬手敲了敲额头,一摆手,不想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开车啊!再不过去待会儿好妞都被人抢先了,找个歪瓜裂枣作陪,有你们哭的!”
车里其他人:“……”玛的,现在就好想哭。
看着轿车和那辆面包车都离开,郑叹心里疑惑不已。那个“宇哥”是蛇精病吗?刚发生的事情怎么像完全记不住似的?
ps:还是没能码出二更,四千字送上。
如果大家等不了回猫,可以看看齐橙大神的《工业霸主》和《材料帝国》,这位是个写工业的牛人,两篇文感觉都很不错,有兴趣的可以看看。当然,大家订阅出来的月票就不要投给他了,留着等回猫爆发哈。
第三六九章一脚
郑叹回去的时候还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催眠?
郑叹没见过这么催眠的。不过,那时候那么多人,为什么就那个“宇哥”不对劲了呢?
从头至尾,黄老板不过是拿了根烟出来,说了几句话而已。
郑叹还寻思着是不是烟有问题,迷惑药之类什么的,但那烟跟下午吃饭时黄老板抽的没什么两样。
正想着,郑叹听到旁边的二毛说道:“黑煤炭,你知道为什么那家伙的外号叫黄鼠狼吗?”
他们从校园的侧门进学校,从这个侧门走到东区大院还要个十来分钟,这个时候,小道上也没有什么人,二毛说这话也没别人听到。
郑叹看了眼二毛,支着耳朵听下文。
“他的名字叫黄枢。民间传说,黄鼠狼有迷惑人的能力。当然,那家伙未必真像那些民间故事里那么邪乎,只是会一些祖上传下来的小伎俩而已,因为忽悠了不少人,再加上名字听着跟‘黄鼠’很像,所以大家都叫他黄鼠狼。很多人知道外号为黄鼠狼的人是谁,却并不知道他的真名,外号比名字有名气多了。”
小伎俩?
郑叹对那位的小伎俩挺感兴趣。
“可以算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催眠术,或许也涉及到一些灵学方面的东西,是种曾一度盛行于神权政治时代的衍伸伎俩。用你猫爹他们的科学解释,应该归属于神经科学范畴。当然,以现在的科学技术有些东西是很难解释的。
曾经有些人称这些伎俩为旁门左道甚至邪魔外道,但我们称之为——民间艺术。每一种传承成百上千年的技艺总有它们存在的道理和价值。不过你别害怕,一般他不会乱用那种伎俩的,尤其是对人,当年做生意的时候也极少动用,当然,今晚上这种可能危及人身安全的情况除外,而且我也跟他说了让他别那那种伎俩对付你。”
二毛一边说着黄老板的事情,郑叹则想着。就算是个催眠师。人就算了,难道连猫狗甚至老鼠都能催眠?有那程度还守着个小杂货铺干什么?
不过,郑叹见过的怪脾气的人多的去了,就像当初二毛不去住高档电梯房不去买别墅偏偏租东区大院的房子窝在七十来平米的小地方自得其乐一样。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郑叹也不能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揣摩那些怪胎们的心思。
能看到黄老板特别的一面。郑叹下午也不虚此行。
第二天,郑叹又跑到杂货铺那里。
原本郑叹还想着多观察一下那位黄老板的“小伎俩”,对于二毛所说的类似“催眠”的伎俩。郑叹是好奇多于畏惧。
再次看到郑叹,店员还笑着打了声招呼。
昨晚上的事情让店员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气冲冲的来,跟老板说了两句话就走人了,他问过老板,老板只回答了一句“大概是他们闲得无聊”就敷衍过去了。
店员想到半夜没睡,一直在回想当时的事情,突然发现,那个叫二毛的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才很淡定地走出去围观了?
看来自己老板还有不少秘密。
年轻人总有无限的好奇心,只可惜黄老板没有一点想要说的意思。
郑叹过来的时候,店子里没有什么人,店员闲着无聊找黄老板在玩扑克牌,最简单的那种,看谁抽的点数大,五局定胜负,到时候输的人负责当天打扫店子里的卫生。
郑叹跳上去看了看,发现旁边记载成绩的纸上,店员从头输到尾了。
每次都是五局三胜制,店员就算连赢两局也没能赢过去。
郑叹觉得这种简单比大小的应该看几率吧?但偏偏这个店员一次都没赢,后面从“货架1”标到货架“6”了,意味着今天店员要独自一个人负责货架1到货架6的卫生情况,并且,现在牌局还在继续,不过店员的霉运还是没有好转。
“不行不行,老板你再把牌洗洗。”店员说道。刚才是他洗的牌,没想到从头输到尾了,这次换老板洗牌,他看过老板洗牌,洗牌技术那叫一个渣。在老板的渣技术洗牌之后,他的运气应该会好一些的吧?
黄老板无所谓,拿起牌开始洗。
郑叹见过二毛玩扑克牌,当初二毛曾在街道边玩花式纸牌忽悠女学生,这人跟二毛认识,也算是个能人异士了吧?看他刚才的战绩,郑叹觉得这人应该跟二毛是一类人。
“行。”黄老板无所谓,捞过纸牌开始洗。
洗牌技术……真叫一个渣,跟幼儿园的小孩子似的,而且洗牌的时候郑叹很明显看到一张黑桃k在最下面。
郑叹能看到,店员也能看到。
所以,在黄老板以这种幼稚的方式洗好牌之后,店员表示自己先选。
“行。”黄老板还是无所谓似的应声。
果然,店员抽了最底下那张牌,咧着嘴翻过来,然后,笑容凝固了。
原本以为是一张黑桃k,却发现是一张红桃3。
黄老板则从中间随意抽了一张,黑桃k。
“不对啊,老板,怎么会这样?我刚才瞧着最底下那个就应该是黑桃k,怎么会变成红桃3呢?”店员纳闷了。
黄老板嘿嘿笑着在旁边的记录本上写了个“货架7”,然后道:“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你出老千!”店员控诉。
“反是讲证据,没证据就别乱说,这叫输不起。”黄老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道。
“不玩了!太欺负人了!”店员将牌一收,打算去买盒饭。在这样下去。他会输得累死的。店子虽然不算大,但一个人打扫这么多货架也是个累活,现在可是夏天,动一动就一身汗。
时间差不多了,郑叹去冯柏金那边蹭饭。
等郑叹走远,黄老板翻了翻今天上午的进账,看到白猫又跳上柜台之后,黄老板盯着白猫身上那个沾着点油渍的地方顿了顿,拿出一枚一元硬币。
白猫还以为黄老板要跟它玩,便走了过来。
黄老板将一元硬币放在柜台上。挪到白猫面前。然后将硬币竖起,手指弹了弹硬币的边沿,硬币便转了起来。
白猫垂头看着转动着的硬币,原本还甩动着的尾巴尖慢慢地不动了。
黄老板拿了块方巾出来。用水打湿。然后擦了擦白猫头上的那些油渍。这应该是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白色的毛就这样,一点污迹就很显眼。
除了擦那点油渍之外。黄老板还给白猫轻轻擦了擦耳朵。平时白猫都在货架上蹲着,而货架一般情况是一周或几周才清理擦拭一次。马路边的杂货店就是这样,外面灰尘多,来往车辆带动的空气流动,让货架上一天不擦就落一层灰,白猫经常在货架上睡觉,整得身上到处都是灰,也不能天天都给它洗澡,隔几天就给它擦擦。
不过白猫并不配合,给它擦毛擦耳朵像是受到生命威胁似的反抗,所以,很多时候,黄老板就采取一些其他方式,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擦了猫耳朵之后,黄老板又随意翻了翻白猫身上的毛,今天看到它叼了一只肥老鼠,不知道染上跳蚤了没有。
猫要顺毛摸,翻毛的时候会让它们感觉到不适,很多猫都会抗拒,白猫也是,不过,现在却一动不动地任由黄老板折腾。
翻了翻没发现跳蚤,黄老板暂时放下心,也不打算给猫洗澡或者去买跳蚤药了。
放下毛巾,黄老板抬起手指轻轻弹了弹白猫的鼻梁。
白猫一颤,像是打了个激灵,然后看向黄老板,又看看爪子旁边的硬币,抬抓拨了拨硬币,看上去压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看着白猫漫不经心地拨硬币玩,黄老板又想到了上午过来的那只黑猫。
那只黑猫是公的还是母的来着?
二毛好像也没说过吧?
黄老板琢磨着,自己店子里这只白猫是母猫,而那只黑猫总往这边过来,如果是只公猫的话,莫非是看上自己店子里的白猫了?
也不能确定。那只黑猫走路的时候都是斜垂着尾巴的,不知道是公是母。
黄老板想着,待会儿要是再看到那只黑猫的话,看看是公是母。虽然二毛说了别对这只猫耍伎俩,但……只是看一看是公是母总行了,又不会造成猫身伤害。
将快被白猫拨出柜面的硬币捡回来,黄老板拿在手里玩了玩,也不看报纸了,吃完午饭之后就注意着店子外面,看那只黑猫会不会再来。
郑叹在冯柏金那边吃了午饭,又看着冯柏金玩了新游戏之后,跳上湖边的一棵柳树睡了一觉才往回走。
原本郑叹没打算进那个杂货店,只是路过而已,没想到一直注意着店外的黄老板叫住了郑叹。
“煤炭!煤炭,快过来!”黄老板在那儿招手。
郑叹:“……”这人是跟二毛学的吧?不过比二毛更甚,连个“黑”字都省了。
不知道这位黄老板要干啥,郑叹还是走过去了。
黄老板点了点柜面,“来,煤炭,咱们玩个游戏。”
说着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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