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 第 4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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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要白天云一旦消除了对她的敌对,她的机会就来了,她今天埋在米佳妮心底的种子,也会慢慢发芽生长。

    问题是,现在她还看不到消除白天云对她敌对的迹象,也想不出什么方法让白天云把她当着良民弱女。但她相信,只要耐心等待,机会总会有。

    虽然在走私那船鸦片时,她多次强调输不起,但已经输了,她很快就接受了失败,比华金亭还冷静的早。她实际上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失去了一个九龙帮,华金亭的势力伤了筋动了骨,在上海滩绝对的权威产生了动摇;损失了一船价值连城的鸦片,对松下代子在上海滩的势力并无多大影响,真正损失的是在日本的组织,而不是她。如果华金亭让刘文昌和朱宝堂各拿一成货款作补偿,她反而成了真正的获利者。她现在考虑一切问题,再不会站在组织和日本的立场,而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华金亭虽然伤筋动骨,但只要不再犯错和发生意外,照样仍然是上海滩的大佬,没有拿到证据的白天云并不敢轻易动他;她虽然获了利,但却面临着来自组织惩罚的危机。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增强实力,使组织不敢轻易对她下手。只要再给她一两年时间,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在上海形成足以与组织分庭抗礼的势力,使组织首领为了大局,不得不倚赖她。

    从华金亭主动让刘文昌和朱宝堂出血,她已经意识到她与华金亭的关系开始了微妙变化,过去,是她拍华金亭的马屁,企求与华金亭合作。而现在,没有了九龙帮的华金亭,已在主动向她示好,企求与她捆绑在一起。这将给她提供更多左逢右圆的机会。

    白天云是她盯准的另一个目标,但她并不求控制白天云,华金亭被白天云玩的惨痛教训,她会永远铭记在心。只希望白天云成为她的情人,就足以对其它势力产生威慑,她则可以狐假虎威,谋取私利。

    血洗九龙帮堂口的黑衣蒙面人,华金亭恨之入骨,但对她来说,却又是一种可供选择的机会。连在上海滩打拼了近四十年,又牢牢掌控了上海滩黑道二十年,耳目遍及上海滩各个角落的华金亭都一无所知,可见这股势力隐藏之深;从他们血洗时的残酷,又可见其心狠手毒冷酷无情;再从其掌握的时机上看,就更是可怕,他们居然能准确知道白天云瞒骗了老狐狸华金亭的陷阱。血洗九龙帮堂口,也许可说是偶然巧合,但两个同样黑衣蒙面人骑摩托从白天云包围圈里救出胡九龙和麻廷贵,则证明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从胡九龙和麻廷贵脱围后,至今不与华金亭联系,她认为肯定是落到了黑衣蒙面人的手中里。

    这股可怕的势力既然选择这个时候冒出来,肯定是已经有了足够信心可同华金亭争霸上海滩。她之所以力劝华金亭忍耐,这是个最重要原因之一。明的有挟铲除九龙帮之威的白天云,暗的有这股可怕的黑衣蒙面人,华金亭腹背受敌,所以才不得不向她示好拉笼。

    她现在已与华金亭捆绑在一起,只能与华金亭同舟共济。如果能知道黑衣蒙面人是些什么人,并能建立联系,她就能坐山观虎斗,再视情况与胜利者合作。

    可惜,黑衣蒙面人太神秘了,连丝毫线索也没有。

    现在她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是催逼刘文昌和朱宝堂早日兑现承诺,只有把钱拿到了手,才能是自己的,她亲自上门,没想到在朱宝堂处碰了个软钉子,在刘文昌处却碰了个硬钉子。

    “哎哟,让松下小姐亲自上门来催要,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答应了华会长,这笔钱是一定会给松下小姐的。松下小姐也知道,一成货款,不是小数,我就是把所有生意都停下,把流动资金全抽出来也不够。松下小姐总不至于希望看到我因此倾家荡产吧?”朱宝堂叫苦道。“钱,我肯定会给,但也希望松下小姐多给些时间,让我筹措筹措如何?”

    第二十六章 软抗硬顶(2)

    “你不是早就准备了二成货款吗?”松下代子问。

    “松下小姐你是知道的,二成货款,也是个天文数字,我根本拿不出来。华会长其实也清楚,所以让江浙皖的下家带款来提货。我们的货款只起周转作用,最多两三天就能收回,因此,我是东借西贷其中一部份还是高利贷。这笔钱,今天一早,我就还了,关高利贷的利息,就让我差点吐血。华会长说我毫无损,是不了解情况。”

    “朱老板给我一个具体筹款时间吧。”松下代子只好退而求其次。

    “具体时间说不好,不过,松下小姐放心,款一筹好,我就亲自给你送去。”

    朱宝堂点头哈腰毕恭毕敬,让松下代子一点脾气也没有,只好又去了刘文昌府上。

    “松下小姐,不瞒你说,我至今没想通,我凭什么要拿钱弥补你的损失。你松下小姐损失了吗?”刘文昌已经想出了拒绝出钱的道理。

    “一船鸦片落入了白天云手中里,难道还需要我拿证明吗?”松下代子也不客气道。

    “那船鸦片是日本人的。”刘文昌说。

    “难道我不是日本人?”松下代子更加不满。

    “这次生意,是你们日本人和我们中国人合伙做的。你们日本人损失了一船鸦片,我们中国人损失了上海滩第一大帮,算起来,应该是扯平。我刘文昌是中国人,没受损失,你松下小姐是日本人,也没受损失,凭什么让我出钱给你?”刘文昌讲出了他苦思出的道理。“我做生意,讲究公平交易,这帐,还是算得来的。”

    “华会长——”松下代子被他的道理绕得火冒三丈,只好抬出了华金亭。

    “你别提华会长。”刘文昌立即打断她的话。“华会长被九龙帮的事暂时乱了方寸,只要他老人家冷静下来算清了这笔帐,他一定会收回他的话。”

    松下代子已明白,刘文昌和朱宝堂显然是不想出这笔钱了,在现在这个危机即将来临的时候,她又不便与他们翻脸,只好无可奈何离去。

    刚刚看到的希望,眼睁睁就破灭了。

    连刘文昌和朱宝堂这两个从来都对华金亭言听计从的人也开始阳奉阴违,说明华金亭的绝对权威已经不在,她得好好思考总体战略了。

    从刘府出来,她没回艺伎馆,也没去把这么情况告诉华金亭,她意识到即使告诉了华金亭,自身已难保的华金亭也无可奈何,最多记一笔帐,待缓过气来后,再去教训他们。但这一次华金亭要缓过气来,已不知何年何月。

    她去了市政府。

    看了米佳妮写的文章,如果不是自己本身有危机,她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从当年汪少甫迷恋她的样子,她就从心底里瞧不起他。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可以顶天立地的汉子。

    人都有局限,叶宗元用了白天云这个奇才,又用了汪少甫这个庸才。

    其实,汪少甫政务能力还是比较强的,而且一直表现出与叶宗元想同的理想追求,否则叶宗元不可能这么放心把权力交给他。

    松下代子去市政府,没有见到汪少甫,汪少甫正在召开有关部门开会,商量搞一次声势力浩大的公开销烟活动。

    汪少甫并不是庸才,一得知白天云查获了大量鸦片,他立即就看到了在政坛和社会提高自己声望的机会。米佳妮的文章已在社会为他树起了慧眼识英才的美名,为此,他认为一定是白天云的主意,白天云不但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还是一个善解上意的乖巧者,懂得有功不忘领导,吃水不忘挖井人。在他的观念里,白天云就是他破格启的人。

    如果再搞一次声势浩大的销烟活动,他就可以比美前人在广东的那次销烟而青史留名。

    庄致远秘密基地的练武场上,摆了两个椅子,庄致远和孙怡香坐在椅上,元大畏和楼定山站在他们后面,麻廷贵则站在庄致远旁边。身穿黑色紧身衣腰上别着短枪的铁血队员们毫无表情站在椅子两旁。

    麻廷贵已在元大畏和楼定山陪同下,驾车去外妾处取来了鸦片生意的帐册,算是交了投名状,向庄致远效了忠。翻看了帐册后,庄致远大喜过望,对实施下一步计划已成竹在胸。

    他费尽心机设计救胡九龙和麻廷贵,目的就是这些具有威慑力的证据,既然已经拿到了手,胡九龙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在拿了帐册返回途中,麻廷贵曾感慨地对元大畏说:“我这辈子只服过两个人,一个是华金亭,一个是庄致远,而庄致远还这么年轻,表现出来的智慧和胆识,华金亭也远远不如。庄老板太懂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了,上海滩的天下一定是庄老板的。”

    元大畏把他这番话告诉庄致远后,庄致远说:“他是想让我知道,他表示口服心服,再不会有二心。我用那种方法震慑他,就是要他口服心服,从此为我所用。要接管华金亭的摊子,现在最缺的就是各种管理人才。”

    当丁彪和柳七到房里带胡九龙时,他还躺在床想如何为庄致远效忠,华金亭这次要杀他,已令他彻底寒了心。他没想到鞍前马后为华金亭卖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庄致远问他话后,让人替他包裹了伤口,又好酒好菜侍候,他满以为庄致远会把他当着宝。楼定山差点一刀要了庄致远的命,现在都成了庄致远的贴身保镖。他认为自己的用处肯定要比楼定山大得多,九龙帮剩下的从太湖来的兄弟,只要自己登高一呼,都会投奔过来,何况,全上海滩,他是对华金亭最知根知底的人。庄致远要同华金亭斗,不可能不用他。

    “胡帮主,我们老板有请。”丁彪客客气气说。

    胡九龙从床上起来,看见跟在丁彪身旁的柳七眼中闪着阴阴的光,心里顿时感到发虚,所以去练武场的路上,他坚持要走在柳七后面,怕柳七突然向他下手。

    在柳七和丁彪一前一后挟带着走到练武场,胡九龙突然感到一股迎面扑来的杀气,开始他还以为是那些黑衣人发出的,心里还感叹:好强的杀气!

    他从太湖带来的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水寇身上也没这种杀气。

    但当他看见坐在椅上的庄致远的眼光时,突然身不由已打了个寒颤。庄致远看他的眼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这种眼光他太熟悉,华金亭看被他烧香判了死刑的人,就是这种眼光。

    他又向麻廷贵看去,这个受华金亭之命辅佐了他多年的师爷,显然已得到了庄致远的礼遇。过去,麻廷贵从来都不敢与他眼光对视,而现在,麻廷贵不但直直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投了明主的得意和对他的幸灾乐祸。

    至于坐庄致远旁边的女人,他感到眼熟,但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胡九龙,还记得十年前,你跟着华金亭到古镇接收米家豪宅后回上海,发现有两个半大孩子潜在你们船跟来上海,你下令把他们丢进黄埔江的事吗?”庄致远平和地问。

    “十年前?想不起了。”胡九龙摇头道。

    “我想你肯定想不起,这种事,在你一生中微不足道,你记不住,很正常。”庄致远说。“但对那两个半大男孩来说,他们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两个男孩,一个是现任警察局长白天云,一个就是我,庄致远。”

    胡九龙大惊失色,立即明白庄致远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自己,自己这条命到头了。这时,丁彪和柳七已一左一右扭住他。他虽然一身蛮力,武功也不弱,但被丁彪和柳七这两个绝代高手扭住,他根本无法动。

    旁边的麻廷贵也浑身一振,白天云和庄致远算计华金亭,从十年前就开始了。华金亭作恶太多,象白天云和庄致远这样虎视眈眈隐在暗处的仇人不知还有多少。他庆幸自己因祸得福,从华金亭的危墙之下脱身出来。

    “坐在我旁边的这位小姐,你恐怕也不认识了。”庄致远又说。“四年前,她被你看中欲娶为妾,她逃走后,你杀了她全家,还放了把火,她怕你势大,一直隐居到现在。”

    胡九龙终于想起孙怡香失踪后自己的暴怒,凶列的眼光向孙怡香看去。

    “还有周围的这些兄弟,都在你手下死过了一次。”庄致远接着说。铁血队员身上再次暴发出强大杀气,连麻廷贵都感到了一种砭骨之气。“胡九龙,你不死,天理不容。”

    “姓庄的,少说废话!动手吧。你胡大爷眉都不会皱一下。”胡九龙凶性大发,猛挣脱了柳七和丁彪的手,向庄致远扑去。

    元大畏和楼定山一左一右从庄致远后面闪出,各出一脚,踹在胡九龙胸膛,把他踹飞。

    “柳七,丁彪,他是你们的了。”庄致远仍然平和地说。

    柳七和丁彪,只须一人,就可轻易杀死胡九龙,但他们却联手,你一拳,我一脚,直到把胡九龙打得筋骨寸断,瘫软在地,再同时出拳,各击在胡九龙太阳穴上,当即把胡九龙头击破,脑浆四溅。

    孙怡香见状,突然涌起恶心,呕吐起来。

    “丁彪,把孙小姐扶回去。”庄致远说。

    丁彪去把孙怡香扶起,刚走出练武场,突然听见一阵密集枪声,扭头一看,见浑身弹眼冒血的柳七正缓缓倒下,急忙跑回练武场,冲到庄致远面前说:“老板,你这是——”

    庄致远仍然是那种平和的语调:“丁彪,柳七是把好手,又是一条汉子,但是,杀害姜局长的凶手,我不能留,更不能用。否则,我无法向叶市长和天云兄弟交代。”

    丁彪听后,怔在了原地,好长时间也没缓过神来。

    这时,麻廷贵早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庄致远面前。他以为庄致远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顿时魂飞魄散。

    “麻师爷,你起来吧。你与胡九龙和柳七不同,胡九龙血债累累,罪该万死。柳七则是杀害姜局长的凶手,也必须死。而你,我是要倚重的。但暂时你还不能到上海去露面,先留在这里,协助丁彪兄弟打理,待上海安定后,再由你去为我掌管斧头帮。”

    麻廷贵这才真正安定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 风水宝地(1)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在白天云谈到对黑衣蒙面人的忧虑时,庄致远说。突然见白天云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他又说:“在强大对手面前,这是必须要有的共识。”

    “大哥,你这话,怎么与汪市长说得一字不差?”白天云问道。

    “英雄所见略同嘛。”米佳妮插话道。

    “不,话虽然想同,但说话人的心态却大不想同。大哥的意思,我能理解,是为了首先对付当前大敌,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汪市长,就根本没把黑衣蒙面人当着一回事。”白天云说。“大哥,这些人血洗九龙帮堂口手段的残酷,辜且不论。我最大的担心就是,他们在利用我们,在我们与华金亭生死较量,他们黄雀在后,坐收渔利,攫取我们的胜利果实,再冒出一股新的神秘可怕的黑恶势力。”

    “天云,只要江湖存在,就会有新势力崛起,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必须。水至清则无鱼,社会永远都不可能是一潭死水。只要无伤大局,就不必多虑。”庄致远说。“至于胜利果实,是不可能轻易被什么人摘去的,对这点,我有绝大信心。九龙帮是华金亭的枪,商会长是华金亭的权。现在你已经成功卸了他的枪,下一步就该我出面夺他的权。我将联络一直在他淫威下敢怒不敢言的会员,把他从商会长位子拉下来取而代之。”

    “太好了。把他从商会长位下来,他的末日就真正来临了。”米佳妮兴奋道。

    “那些记载着我们童年美好记忆的十二生肖太湖石,我也得让他吐出来。”庄致远说。“而且,这一天很快就会到。”

    “大哥,你好象胜券在握?”白天云问,他知道庄致远一生谨慎,既然这样说,起码是有了极大把握。但依他对局势的判断,却怎么也看不到在近期彻底战胜华金亭的迹象。虽然九龙帮被消灭了,但华金亭的势力仍然很强大,他控制了商会近二十年,又有刘文昌和朱宝堂等强助,庄致远要把他赶下台,谈何容易。本来,他一直希望通过剿灭九龙帮,掌握华金亭走私鸦片证据,一鼓足气把华金亭拉下马,但因内奸茅风被击毙,胡九龙和麻廷贵潜逃,这个战略目的没有实现。

    “是的,我确实感到胜券在握。”

    “大哥,轻敌是兵家第一大忌。”

    “我永远都不会轻敌的。”庄致远胸有成竹地说。“你这一次成功,打出了你的威风,也打稳了你局长的位子。商会会员对华金亭的畏惧消解了几分,对你的权威又增加了几分,此消彼长,主动权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华金亭的商会长已坐不稳了。”

    白天云见庄致远如此自信,感到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有些得意忘形,但不愿给他泼冷水。念念不忘了十年的理想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完全理解庄致远的心情。他相信深谋远虑冷静沉稳的庄致远很快会从这种过份欣喜而产生的轻敌中清醒过来。

    这时,桌上电话玲突然响了。

    玲声一响,白天云就动如脱兔般扑过去抓起了电话。

    深夜电话玲响,不是喜讯就是噩耗,特别是刚刚缴获了天文数字般的鸦片,剿灭了黑道第一大帮,但黑恶势力的总根子华金亭还在,随时都可以发生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所以一听到电话玲响,白天云就紧张起来。

    电话是负责搜捕胡九龙和麻廷贵的项冲打来。

    “我马上赶来。”白天云激动地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又出什么事啦?”庄致远关切地问。

    “胡九龙和九龙帮头号杀手柳七的尸体出现在九龙帮堂口废墟上。我得马上去。”白天云说,开始匆忙穿外套。

    “我也去。”米佳妮急切地说。她感到明天又将是独家新闻,因此很是激动。

    “正好,我的轿车停在外面,我们一起去。”庄致远很平静地说。

    九龙帮堂口的废墟已被项冲带领警察封锁起来,因是深夜,几乎没有围观的民众。

    庄致远停车后,白天云开门跳出车外,米佳妮急忙跟在他后面。

    在警局值班的石明哲比白天云早到,正在与项冲检验胡九龙和柳七的尸体。

    “是死后移尸过来的。”项冲对白天云说,又递给他两张纸条。“一张压在胡九龙身上,写着‘多行不义者,人人得而诛之’,一张压在柳七身上,‘杀害姜局长,罪该万死’。”

    “他就是杀害姜局长的凶手?”米佳丽惊讶地问。

    白天云还没回话,庄致远接过话头:“此人号称上海滩第一武功高手,善用飞刀。那次在码头劫持你的九龙帮徒,就是被他用飞刀一刀穿透太阳穴致命。姜局长也是死于飞刀。”

    “雪冰姐的大仇终于报了。”米佳妮喜道。

    “所以我们该劝她把姜局长安葬了。”庄致远说。

    “对,我们一起去劝她。”米佳妮说。

    蹲着检验尸体的石明哲站起对白天云说:“胡九龙身上筋骨全断,全身重物击伤,头被打爆。柳七身上则布满弹眼。两人伤死得很古怪。”

    “昨晚黑衣蒙面人骑摩托把他们从我们包围圈救走,又把他们杀死弃尸这里,似乎与胡九龙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显然,他们救他,是为了亲自复仇。”项冲分析道

    “救走的还有一个麻廷贵。”白天云若有所思地说。

    他这句话,差点要了麻廷贵的命。庄致远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自己看中麻廷贵的江湖经验和阴险之才,但如果被白天云发现,必定会与黑衣蒙面人联系起来,自己还没法作出能让白天云相信的合理解释。幸好自己已吩咐丁彪,不让麻廷贵离开山庄半步,随时都可以解决他。先看一段时间再决定是否送他上路。

    “这些黑衣蒙面人太神秘。”石明哲说。“从他们办事风格看,胆大心细、血腥残酷,但从他们留下的这两张纸条看,他们又似乎在维护正义。”

    “对敌人的凶残,就是对善良人的慈善;对敌人的慈善,就是对善良人的凶残。”项冲说。“白局长,我看这些黑衣蒙面人,其实在暗中帮我们。”

    白天云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我感到了一种极不正常的气氛。”

    石明哲点点道:“严格说来,他们这种做法,也是在向法律挑战。”

    庄致远若有所思地看了石明哲一眼。

    “项冲,对这股神秘势力,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要作为你情报工作的重点。”白天云严肃地说。“如果我们警方对这样一股可怕势力一无所知,我们就会处处陷于被动。”

    “我会布置下去的。”项冲答道。

    回到家中,已是三更过后。

    昨晚白天云和米佳妮都彻夜未眠,白天又紧张了一天,现在又过去大半夜。回家后,他们匆忙洗漱后就上了床。他们都感到疲倦,但躺在床,又都没睡意。

    米佳妮是过于亢奋,而白天云却忧心忡忡。

    米佳妮流露出想与白天云欢爱的表示,但白天云却似乎毫无兴致。

    “也许表哥说得有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你不要太忧虑了。”米佳妮依在白天云身边劝慰道,她知道他在忧虑什么。“他们这样用私刑虽然不妥,但不管怎么说,胡九龙和柳七都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唉,我也知道,法制的建立,有一个过程。社会还习惯血债血还,天经地义。”白天云感叹地说。“但这些黑衣蒙面人的行为,我感到并不是简单的同态复仇,我忧虑的是,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警局对上海滩各种帮会势力虽然不说了如指掌,基本状况还是清楚的,但对这些黑衣蒙面人的情况却一无所知,仿佛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而且一出手就如此血腥可怕。我担心的是,华金亭的问题我们还没能解决,现在又冒出了这样一股可怕势力,局势突然诡异得令人担心。”

    “表哥,好象并不担心。”

    “他的目标是华金亭,但我作为警察局长,我必须为上海滩的长治久安考虑。”

    “表哥说他将很快把华金亭取而代之,你认为他过于乐观,我也觉得没好运么容易。”

    “华金虽然断了一条胳臂,但他在上海滩的地位仍然根深蒂固。商会长是由商会会员选举产生的,尽管这段时间有些会员靠近了大哥,但要把华金亭拉下马,还远远不够,我都想不通,从不打无把握之战的大哥凭什么这么有信心。”

    “他是挟你铲除九龙帮之威。”

    “但华金亭并没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

    “不管怎么,你都得动用警局威慑力,帮他一把。”

    “天快亮了,快睡一会儿吧。”白天云催道,然后停止了说话。

    待米佳妮呼吸平缓,已经入睡后,白天云悄悄起床,来到了阳台,望着天际闪亮的启明星,脑子里仍然盘桓着黑衣蒙面人的所作所为。

    华金亭是明摆的目标,不管他现在还多么强大,他相信战胜华金亭只是时间问题,但黑衣蒙面人,却隐在暗处,他们的这种血腥残酷的行为,仅仅是血债血还的同态复仇,还是另有他意,他一无所知,所以他无法安下心来。

    第二十七章 风水宝地(1)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在白天云谈到对黑衣蒙面人的忧虑时,庄致远说。突然见白天云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他又说:“在强大对手面前,这是必须要有的共识。”

    “大哥,你这话,怎么与汪市长说得一字不差?”白天云问道。

    “英雄所见略同嘛。”米佳妮插话道。

    “不,话虽然想同,但说话人的心态却大不想同。大哥的意思,我能理解,是为了首先对付当前大敌,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汪市长,就根本没把黑衣蒙面人当着一回事。”白天云说。“大哥,这些人血洗九龙帮堂口手段的残酷,辜且不论。我最大的担心就是,他们在利用我们,在我们与华金亭生死较量,他们黄雀在后,坐收渔利,攫取我们的胜利果实,再冒出一股新的神秘可怕的黑恶势力。”

    “天云,只要江湖存在,就会有新势力崛起,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必须。水至清则无鱼,社会永远都不可能是一潭死水。只要无伤大局,就不必多虑。”庄致远说。“至于胜利果实,是不可能轻易被什么人摘去的,对这点,我有绝大信心。九龙帮是华金亭的枪,商会长是华金亭的权。现在你已经成功卸了他的枪,下一步就该我出面夺他的权。我将联络一直在他淫威下敢怒不敢言的会员,把他从商会长位子拉下来取而代之。”

    “太好了。把他从商会长位下来,他的末日就真正来临了。”米佳妮兴奋道。

    “那些记载着我们童年美好记忆的十二生肖太湖石,我也得让他吐出来。”庄致远说。“而且,这一天很快就会到。”

    “大哥,你好象胜券在握?”白天云问,他知道庄致远一生谨慎,既然这样说,起码是有了极大把握。但依他对局势的判断,却怎么也看不到在近期彻底战胜华金亭的迹象。虽然九龙帮被消灭了,但华金亭的势力仍然很强大,他控制了商会近二十年,又有刘文昌和朱宝堂等强助,庄致远要把他赶下台,谈何容易。本来,他一直希望通过剿灭九龙帮,掌握华金亭走私鸦片证据,一鼓足气把华金亭拉下马,但因内奸茅风被击毙,胡九龙和麻廷贵潜逃,这个战略目的没有实现。

    “是的,我确实感到胜券在握。”

    “大哥,轻敌是兵家第一大忌。”

    “我永远都不会轻敌的。”庄致远胸有成竹地说。“你这一次成功,打出了你的威风,也打稳了你局长的位子。商会会员对华金亭的畏惧消解了几分,对你的权威又增加了几分,此消彼长,主动权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华金亭的商会长已坐不稳了。”

    白天云见庄致远如此自信,感到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有些得意忘形,但不愿给他泼冷水。念念不忘了十年的理想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完全理解庄致远的心情。他相信深谋远虑冷静沉稳的庄致远很快会从这种过份欣喜而产生的轻敌中清醒过来。

    这时,桌上电话玲突然响了。

    玲声一响,白天云就动如脱兔般扑过去抓起了电话。

    深夜电话玲响,不是喜讯就是噩耗,特别是刚刚缴获了天文数字般的鸦片,剿灭了黑道第一大帮,但黑恶势力的总根子华金亭还在,随时都可以发生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所以一听到电话玲响,白天云就紧张起来。

    电话是负责搜捕胡九龙和麻廷贵的项冲打来。

    “我马上赶来。”白天云激动地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又出什么事啦?”庄致远关切地问。

    “胡九龙和九龙帮头号杀手柳七的尸体出现在九龙帮堂口废墟上。我得马上去。”白天云说,开始匆忙穿外套。

    “我也去。”米佳妮急切地说。她感到明天又将是独家新闻,因此很是激动。

    “正好,我的轿车停在外面,我们一起去。”庄致远很平静地说。

    九龙帮堂口的废墟已被项冲带领警察封锁起来,因是深夜,几乎没有围观的民众。

    庄致远停车后,白天云开门跳出车外,米佳妮急忙跟在他后面。

    在警局值班的石明哲比白天云早到,正在与项冲检验胡九龙和柳七的尸体。

    “是死后移尸过来的。”项冲对白天云说,又递给他两张纸条。“一张压在胡九龙身上,写着‘多行不义者,人人得而诛之’,一张压在柳七身上,‘杀害姜局长,罪该万死’。”

    “他就是杀害姜局长的凶手?”米佳丽惊讶地问。

    白天云还没回话,庄致远接过话头:“此人号称上海滩第一武功高手,善用飞刀。那次在码头劫持你的九龙帮徒,就是被他用飞刀一刀穿透太阳穴致命。姜局长也是死于飞刀。”

    “雪冰姐的大仇终于报了。”米佳妮喜道。

    “所以我们该劝她把姜局长安葬了。”庄致远说。

    “对,我们一起去劝她。”米佳妮说。

    蹲着检验尸体的石明哲站起对白天云说:“胡九龙身上筋骨全断,全身重物击伤,头被打爆。柳七身上则布满弹眼。两人伤死得很古怪。”

    “昨晚黑衣蒙面人骑摩托把他们从我们包围圈救走,又把他们杀死弃尸这里,似乎与胡九龙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显然,他们救他,是为了亲自复仇。”项冲分析道

    “救走的还有一个麻廷贵。”白天云若有所思地说。

    他这句话,差点要了麻廷贵的命。庄致远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自己看中麻廷贵的江湖经验和阴险之才,但如果被白天云发现,必定会与黑衣蒙面人联系起来,自己还没法作出能让白天云相信的合理解释。幸好自己已吩咐丁彪,不让麻廷贵离开山庄半步,随时都可以解决他。先看一段时间再决定是否送他上路。

    “这些黑衣蒙面人太神秘。”石明哲说。“从他们办事风格看,胆大心细、血腥残酷,但从他们留下的这两张纸条看,他们又似乎在维护正义。”

    “对敌人的凶残,就是对善良人的慈善;对敌人的慈善,就是对善良人的凶残。”项冲说。“白局长,我看这些黑衣蒙面人,其实在暗中帮我们。”

    白天云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我感到了一种极不正常的气氛。”

    石明哲点点道:“严格说来,他们这种做法,也是在向法律挑战。”

    庄致远若有所思地看了石明哲一眼。

    “项冲,对这股神秘势力,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要作为你情报工作的重点。”白天云严肃地说。“如果我们警方对这样一股可怕势力一无所知,我们就会处处陷于被动。”

    “我会布置下去的。”项冲答道。

    回到家中,已是三更过后。

    昨晚白天云和米佳妮都彻夜未眠,白天又紧张了一天,现在又过去大半夜。回家后,他们匆忙洗漱后就上了床。他们都感到疲倦,但躺在床,又都没睡意。

    米佳妮是过于亢奋,而白天云却忧心忡忡。

    米佳妮流露出想与白天云欢爱的表示,但白天云却似乎毫无兴致。

    “也许表哥说得有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你不要太忧虑了。”米佳妮依在白天云身边劝慰道,她知道他在忧虑什么。“他们这样用私刑虽然不妥,但不管怎么说,胡九龙和柳七都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唉,我也知道,法制的建立,有一个过程。社会还习惯血债血还,天经地义。”白天云感叹地说。“但这些黑衣蒙面人的行为,我感到并不是简单的同态复仇,我忧虑的是,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警局对上海滩各种帮会势力虽然不说了如指掌,基本状况还是清楚的,但对这些黑衣蒙面人的情况却一无所知,仿佛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而且一出手就如此血腥可怕。我担心的是,华金亭的问题我们还没能解决,现在又冒出了这样一股可怕势力,局势突然诡异得令人担心。”

    “表哥,好象并不担心。”

    “他的目标是华金亭,但我作为警察局长,我必须为上海滩的长治久安考虑。”

    “表哥说他将很快把华金亭取而代之,你认为他过于乐观,我也觉得没好运么容易。”

    “华金虽然断了一条胳臂,但他在上海滩的地位仍然根深蒂固。商会长是由商会会员选举产生的,尽管这段时间有些会员靠近了大哥,但要把华金亭拉下马,还远远不够,我都想不通,从不打无把握之战的大哥凭什么这么有信心。”

    “他是挟你铲除九龙帮之威。”

    “但华金亭并没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

    “不管怎么,你都得动用警局威慑力,帮他一把。”

    “天快亮了,快睡一会儿吧。”白天云催道,然后停止了说话。

    待米佳妮呼吸平缓,已经入睡后,白天云悄悄起床,来到了阳台,望着天际闪亮的启明星,脑子里仍然盘桓着黑衣蒙面人的所作所为。

    华金亭是明摆的目标,不管他现在还多么强大,他相信战胜华金亭只是时间问题,但黑衣蒙面人,却隐在暗处,他们的这种血腥残酷的行为,仅仅是血债血还的同态复仇,还是另有他意,他一无所知,所以他无法安下心来。

    第二十七章 风水宝地(2)

    站在阳台吸了一支香烟后,天际已经泛出了晨曦,他感到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肩上。

    “你刚才骗我装睡着了?”他抓住米佳妮手问。

    “是你先骗我装睡着的。”米佳妮娇嗔道。

    白天云把她拥进怀。

    “天云,我们去告诉雪冰姐,杀害姜局长的凶手已经死了,劝她把姜局长的骨灰下葬吧,让她早日开始新的生活。她能同表哥在一起,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幸福的。”米佳妮说。“表哥对雪冰姐爱得很深,雪冰姐也一定有所感觉。”

    “我也该去向叶市长汇报。”

    他们在阳台又站了会儿,然后一起去了叶宅。

    叶宗元正在花园打太极拳,看见他们进门,立即收手与他们进了屋。

    “雪冰姐呢?”米佳妮问。

    “你表哥小庄老板陪她出去了。”叶宗元笑道。“他们刚走,你们就来了。”

    他们本想在上班前来先劝劝叶雪冰,然后再去上班,既然叶雪冰已被庄致远抢先一步接走,米佳妮便先告辞回报馆。昨晚发现胡九龙和柳七尸体的事,她已打电话告诉了陈白轩,陈白轩会让人写成新闻稿。

    米佳妮走后,白天云向叶宗元详细汇报剿灭九龙帮的情况,谈到黑衣蒙面人时,叶宗元说:“从手法看,这批人肯定是另一股黑恶势力,你不能掉以轻心。”

    “这些人隐藏很深,我一点线索也没掌握。”白天云忧虑道。

    “这不能急,他们既然是黑恶势力,就一定会浮到水面上来,我相信他们会逐渐露出可供你追查的蛛丝马迹。你应该好好同小庄老板商量,他是个高明的谋略家。”叶宗元建议道,他已对庄致远的谋略和洞察力充满了信心。

    “大哥他强调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从策略上看,应该是这样。你们现在首要的敌人是华金亭。利用一切力量与华金亭斗争,虽是必要的,但你要记住,对江湖中人来说,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但对于我们执法者,最神圣的是法律。对这些黑衣蒙面人,只要他们是华金亭的敌人,起码也能对华金亭起到牵制作用。但只要华金亭问题解决了,他们很可能会乘机冒出来,你的忧虑是正确的。你现在就已经有了认识,相信只要他们冒出来,危害社会的安定,与法律对抗,你一定会有能力解决。”

    白天云又谈起汪少甫决定搞一次轰轰烈烈的销毁鸦片活动,叶宗元笑道:“少甫最善长这种造势活动,这一招,必定会把你这一次的成功产生的影响推到极致,形成强大的社会压力,使华金亭不敢轻举妄动。销烟那天,我也要去参加。”

    白天云本想同叶宗元谈谈自己对汪少甫的看法,见叶宗元是这种态度,他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但对汪少甫,他仍然隐隐有种说不清的担忧,感到汪少甫并不是象叶宗元这样充满纯正理想的政治家,而仅是个实用主义的政客。

    庄致远陪着叶雪冰站在九龙帮堂口废墟前。

    警察已把胡九龙和柳七的尸体移走,废墟空空荡荡,加上是清晨,薄雾飘浮在废墟焦黑的瓦砾上,使废墟呈现出一种凄冷悲凉。

    白天云站在阳台凝望着启明星思考时,庄致远就驾车去了叶宅。把轿车停在叶宅外,怕叶雪冰和叶宗远还没起床,便坐在轿车内等候,直到叶家佣人开门出去采购蔬菜,他下车拦住女佣问,得知叶宗元和叶雪冰已经起床,这才进了门。

    这次,他没先去见叶雪冰,而是先去见了叶宗元,告诉了胡九龙和柳七的死讯,又讲了自己将联络商会会员把华金亭赶下台的想法。

    对此,叶宗元与白天云的想法几乎一样,认为他有些操之过急。

    “请叶市长放心,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做。商会会员长期在华金亭淫威之下,早就积聚了许多怨气。象刘文昌朱宝堂之流,早就对商会长垂涎欲滴,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势力。等汪市长的销烟活动之后,相信多数会员会明白,华金亭大势已去,形成骨牌效应,我就乘热打铁。只要把华金亭从商会长位子赶下来,他在上海滩的影响力就一落千丈,对市府的政令,再也产生不了多大影响。”

    “你想在刘文昌和朱宝堂这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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