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 第 4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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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上海滩的影响力就一落千丈,对市府的政令,再也产生不了多大影响。”

    “你想在刘文昌和朱宝堂这两个中推出一个会长?”叶宗元问,还根本没想到庄致远要问鼎商会长,认为庄致远的实力还远远不够问鼎商会长。

    “只要把华金亭赶下台,谁当会长都不重要。”庄致远含糊道。“商会虽然是民间组织,但绝不能成为能与政府分庭抗礼的势力集团。”

    “你能领导商会就好了。”叶宗元感叹道。“如果那样,白天云掌握着警局,你控制着商会,一文一武辅佐,少甫这个市长就好当了。”

    “既然叶市长支持,我就争取去搏一搏。”

    自从察觉到庄致远对叶雪冰有意思之后,叶宗元对庄致远的感觉越来越好,想到当自己出国治病后,把女儿交给这样一个智勇双全的人,自己才能彻底放下心来。因此,在内心里他希望庄致远更有成就。

    “你还想说什么?”见庄致远欲言又止的样子,叶宗元问。

    “叶市长,现在谋杀姜局长的凶手胡九龙和柳七都已死,为了叶雪冰的身心健康,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庄致远犹犹豫豫地说。

    “在我这里,你什么话都可以说。”叶宗元鼓励道。

    “我觉得雪冰不应该永远沉浸在伤悲之中。”庄致远说,有意去掉叶雪冰的姓而直接称呼雪冰,见叶宗元不但没有不愉快表示,还微微点了下头,便继续说:“她把姜局长的骨灰一直带在身边,她就很难从伤悲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样长久下去,对她的身心健康很不好。”

    “你的意思是——”

    “我想劝她把姜局长安葬,对死者来说,也是入土为安。”

    “我赞同。”

    “叶市长,姜局长是我敬佩的人,又对我兄弟天云有知遇之恩。我已替姜局长选了块风水好的墓地。我想带雪冰去看一看。”

    “你想得很周道,也很细心。我也会劝说她的。雪冰有你,天云和佳妮、小苏这样的朋友,我出国去治病,也就放心了。我不想让她跟着我出国去,这样会误了她一生。”

    见叶宗元这样说,庄致远心里更有了底,只要让叶雪冰从姜青松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对赢得她芳心充满着信心,就象他夺取华金亭商会长的信心一样。

    然后,叶宗元陪着庄致远去见叶雪冰。

    “胡九龙和柳七都死啦?”叶雪冰惊讶地问。

    “昨晚在九龙帮堂口废墟上发现的,昨晚我就想来告诉你,但太晚了。”庄致远说。

    “真是恶有恶报。”叶雪冰眼中涌起了泪。

    “我陪你去看看吧。”庄致远说。

    “去吧,雪冰,让小庄老板陪你出去走走也好。”叶宗元鼓励道。

    这样,庄致远把叶雪冰领到了九龙帮堂口废墟。

    “就在这个地方。”庄致远指着胡九龙和柳七曾经躺尸的地方说。“死得很惨。柳七全身都是弹孔,胡九龙连头也被击爆。尸体上还放着纸条,‘杀害姜局长凶手,罪该万死’。”

    “柳七只是直接凶手。”叶雪冰泪眼盈盈地说。“幕后凶手是华金亭。”

    “你放心,华金亭已是秋后蚂蚱,扑腾不了几天了。”

    “我相信你们。”叶雪冰激动地说。

    “上车吧,我陪你去看一个地方。”庄致远陪着叶雪冰回到轿车前,替她拉开了车门。

    轿车驶出了城,一直向郊外驶去。田园的风光不断在车窗闪现,桑林、水潭、田地、农舍一一在叶雪冰眼中闪过,叶雪冰越看越感到惊诧,问道:“去哪里?”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拐卖。”庄致远开玩笑道。

    “你怎么也油腔滑调了?”叶雪冰笑道。

    “我油腔滑调吗?”庄致远反问。

    “你这人太鬼太精,经常让人上当受骗。”叶雪冰嗔怪道,想起前几次庄致远同她说话,总是先冒出一句让她心跳脸红的话,然后再作出解释,心里突然冒起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庄致远知道她所指,只淡然笑笑,没直接回答。叶雪冰心理的微妙变化,他早已察知,又得到了叶宗元的暗示,那种谈话方式,已没必要再用了。

    轿车在一绿树成荫的小山前停下,庄致远先下车,绕过车头,替叶雪冰开了车门。

    “这是什么地方?”叶雪冰问。

    “一个山青水秀的风水宝地。”庄致远说,然后陪着叶雪冰沿着青石山路往上走。

    青山绿水让叶雪冰心情大好,满以为庄致远有意带她出来散心,内心里对庄致远的细心周到充满了感激。这段时间,庄致远已多次闯入她的梦境,但每当梦醒,她回味着梦中所遇,既希望永远留在梦中,又愧疚不安恨自己背叛了姜青松的感情。

    走到山腰,一个崭新的墓地展现在眼前。

    “这墓还没安葬人嘛。”叶雪冰看着这豪华气派的墓说。“一定是个大户人家的。”

    “这墓是我修的。”庄致远说。

    “你怎么——”叶雪冰象看怪物似地看着庄致远,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前修墓。

    “姜局长遇害后,我就替他选了这个墓地。你曾说‘此仇不报,青松的灵魂难安息’因此,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庄致远极诚恳地说。“现在,杀害姜局长的凶手已死,该让姜局长入土为安了。这个地方,我请风水先生看过,是个风水宝地,如果你满意,我们再选个日子,隆重把姜——我相信姜局长也绝不希望他成为你生活的阴影。”

    叶雪冰怔怔盯着坟墓,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八章 一损俱损(1)

    庄致远选的墓地绝对是块风水宝地。

    受传统文化薰染极深的庄致远迷信风水,如果把姜青松安葬在风水宝地,他再同叶雪冰结婚,必定会受报应。但他又不能不为姜青松选择一块风水宝地,向叶雪冰和叶宗元表示自己的诚意。所以,在风水先生的指导下,他在修墓时,已打下了四根铁钎,镇住了这块地的灵气,实际上暗中已把风水破坏了。

    叶雪冰在墓地发怔,庄致远一句话不说,静静的站在她旁边,直到看见两行热泪从她脸颊滚过,才开口说话:“我已同叶市长说了,他也同意让姜局长入土为安。”

    叶雪冰摇摇头,转身向山下走去。

    庄致远跟在了她的身边,默默陪着她往山下走。他很懂如何掌握分寸,知道今天已经足够,自己再多说一句,就是画蛇添足。他相信自己的举动,已经感动了她,至于劝说她安葬姜青松,有米佳妮和白天云,更主要的,还有叶宗元。

    走到山脚,庄致远替她拉开了车门,回头幽幽地望了掩在树丛中的山腰一眼才进了车。

    庄致远驾车回上海的途中,叶雪冰一直没说话,也不看车窗外的景色,头仰靠椅背闭着眼。庄致远开着车,也不同她说话。但他感到奇怪,每次向她看去时,都会从她平静的脸上产生不同的感受,有时似乎闪动着圣洁的光辉,有时又似乎幽怨凄苦,有时象静止的水,有时又象飘渺的云。一路上他不知看了她多少次,但她的眼一直都是闭着的。

    安葬姜青松的事,她从没想过,庄致远突然提出,又连墓也已经造好,她感到脑子一下子成了空白,除了悲伤,什么思维也没有。坐在车上,闭上了眼,思维才回到了她脑里,但却紊乱到了极点,姜青松和庄致远的形象交替出现,有时竟然重叠混为一体,而且,在她脑里响起的声音,大多是庄致远在城隍庙火热的表白。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却感到糊里糊涂,而且又感到自己是个嫁过人的女人,他仅是同情怜悯。再聪明的女人在爱情上,都会患得患失。她甚至害怕安葬了姜青松的骨灰,自己再也没有一丝障碍,陷入情网而无法自拔。

    她闭眼,一是想不受外界视觉影响审视自己心灵,再就是不敢去看庄致远。

    但不管怎样,庄致远不声不响替青松选了块风水宝地并造好墓的举动,仍然令她十分感动。不仅在智慧,就连在善解人意方面,姜青松也远不如他。

    不知过了多久,轿车突然停下了,她终于睁开了眼,一看,竟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她狐疑道。

    “贫民区的一条小弄堂。我陪你走走看看。”庄致远说,继续实施征服她心灵的方案,同时,也为自己即将的暴富埋下让她接受的基础。他之所以让石明哲杀了茅风,又从白天云包围圈里救出胡九龙和麻廷贵,就是为了自己去对付华金亭,而不是让白天云把他绳之以法。他早已想好了一套逼华金亭就范的方案。“你来上海筹办了慈善会,但你的慈善活动还仅停留在表面。你还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贫穷。在这个弄堂里,有不少人家连一天饱饭也没吃过。据说,有的一家人只有一套完整衣服,谁出门谁穿,留在家的,几乎是半裸。”

    “唉,我知道,上海滩穷人太多,我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叶雪冰伤感道。

    “所以,我必须把华金亭的财富夺过来,为穷人多办点好事。”庄致远说。“首先,我要用华金亭的财富建一个孤儿院。到时我想请你当院长。”

    “我答应你。”叶雪冰说,感到这是个充满着爱心的男人。

    弄堂里潮湿灰暗。他们刚刚走进,一条皮包骨头的饿狗从他们面前有气无力跑过。

    一个老婆婆坐在弄堂里一个破陋不堪的房前,几个衣不掩体骨瘦嶙嶙饥饿不堪奄奄一息的小孩围在她旁边,有的还躺在地上。看见衣着光鲜的他们,孩子们全都艳羡地盯着他们。

    叶雪冰在一个小男孩面前蹲下,摸着男孩的头,眼圈湿润了。

    庄致远取出几张钞票,塞进老婆婆手中说:“去给孩子们买点吃的吧。”

    “先生,你和你太太,好心会有好报的。”老婆婆激动地说。

    看着老婆婆颤巍巍带着这群孩子出了弄堂,叶雪冰说:“我们回去吧,看着这些情景,我心里难过得想哭。”

    庄致远的目的已经得到,便把叶雪冰送了回去。本来,老婆婆那句‘你和你太太’的话,他很想借题发挥一下,但见叶雪冰注意力放在孩子们身上,根本没听见,只好感到遗憾,这么好的一个话题,却没法利用。

    回到卧室,叶雪冰的眼光便落在了姜青松的骨灰盒上,悲伤又涌了上来。

    叶宗元走进问道:“和小庄老板出去,你好象心情更加不好?你们谈什么啦?”

    “没谈什么。”叶雪冰淡然答道。

    “他建议你把青松安葬了吧?”叶宗元感觉到了叶雪冰的心情,决定把话挑明。叶雪冰没答,他又接着说:“小庄老板是好心,是为你好,你不应该怪他。”

    “我没怪他。”叶雪冰知道父亲产生了误解,急忙说。“他带我去看了他为青松选的墓地,他连墓也为青松造好了。我很感动。”

    “我明白了。”叶宗元说。“小庄老板是个很有心的人,他能为你考虑的这么细,确实难能可贵。青松已经走了,他的仇也报了,你这样把他的骨灰一直留在身边,我想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你还年轻,你的人生之路还很长。人不能生活在过去。我相信青松在天之灵是希望你幸福。小庄老板说得对,还是早点让青松入土为安吧。”

    “爸,我想静静。”

    “你好好想想吧。我想在我出国治病之前,看到你解开心结,重新开始生活。这样我的病也许会好得更快。”叶宗元伤感地说,与华金亭的较量,有白天云和庄致远,他们这一次的大胜,已使他完全放心。他现在惟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儿能否重新开始生活,而且,庄致远虽然还没把话说明,但他能感觉得到,庄致远是真心爱着雪冰。关于庄致远的私生活问题,他已向白天云作过详细了解,也侧面问过米佳妮,知道庄致远身边不但没有女人,而且也不象其他商人那样,经常混迹欢场。因此,他认为庄致远是女儿可以嘱托终生的最佳人选。他也早就看出叶雪冰对庄致远有好感,但怕她陷在对姜青松的追忆之中,错过了这个好男人。他已经决定,待把姜青松安葬后,得同庄致远开诚布公谈一次。

    叶宗元刚离开叶雪冰卧室,米佳妮就来了。

    庄致远把叶雪冰送回叶宅后,又驾车去报馆把米佳妮接来。他认为叶雪冰是否同意安葬姜青松,是一块试金石。如果叶雪冰坚决拒绝安葬,那怕她对他有很大好感,也可能会拒绝他的感情。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她,认为女人与女人之间,有些话更好勾通。

    “雪冰姐,我给你带来了我们刚出的一份报纸。”米佳妮进屋后,欣喜地说。然后展开报纸,指着头版头条的黑体大标题说:“你看,天网恢恢,疏而不落,杀害姜局长的凶手,已被正义者处决。”

    叶雪冰接过报纸,仅扫视了一眼,并没多大反应。

    “哦,我忘了,我表哥可能已经告诉你了。”米佳妮装出恍然大悟样子。

    “你这死丫头,就喜欢给姐贫嘴。”叶雪冰嗔怪道。“你怎么知道你表哥告诉我了?”

    “今天一早,我和天云想来告诉你这个喜讯,没想到扑了个空,叶市长说,我表哥已把你接走了。不知他告没告诉你,姜局长被害后,他就替姜局长选了一块好地,还悄悄把墓造好了。但他不准我们告诉你,怕勾起你的伤心。他说,一定要等杀害姜局长的凶手伏法后,才能告诉你。”米佳妮说。“表哥他真是用心良苦,在心细这方面,天云远不如他。”

    叶雪冰只苦笑笑。

    其实,已建好墓的事,庄致远是在接米佳妮来叶宅途中才告诉她的,这件事,现在连白天云也还不知道。庄致远一但认准了一个目标,都会深思熟虑,进行一系列谋划,近期的,中期的,远期的,凡是能思虑到的,他都会提前作好准备。用计用谋,已成了他习以为常的思维惯性。

    “雪冰姐,我和天云都认为,汪市长主持销烟那天,是安葬姜局长的最好日子。当万恶的鸦片在大火中化为灰烬时,姜局长在天之灵一定会露出欣慰的笑意。”米佳妮说。这个时间,也是庄致远提出的,她没同白天云勾通过,不过,她相信白天云能够原谅。让叶雪冰放下包袱轻装前进,尽量促成庄致远和叶雪冰的好事,是他们的一致共识。

    “佳妮,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

    “你同意啦?雪冰姐。”米佳妮欣喜道。

    叶雪冰没吭声,但不易察觉地微微点了下头。

    石明哲心事重重地走进白天云办公室。

    “老石,你眼里布满血丝,昨晚又没睡好吧?”正在凝思的白天云问。

    “不知为什么,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石明哲忧虑地说。“昨晚我想了一夜,连头都想痛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上海滩的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就象深不可测的无底洞,没有人能真正弄清楚。这些黑衣蒙面人的真正动机到底是什么?麻廷贵和胡九龙、柳七同时被他们从我们包围圈救走,胡九龙和柳七被他们杀死抛尸,那麻廷贵呢?是死还是活?为什么?如果他们仅仅是为了向胡九龙亲自复仇,这险他们就冒得太大。他们能无声无息隐忍这么多年,整个上海滩无人知晓,说明他们是批极谨慎小心的人,最起码他们的首领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仅为了报仇,冒这种险,太不值。”

    第二十八章 一损俱损(2)

    “你的意思是——”白天云意识到石明哲已有所感悟。

    “我认为他们救胡九龙和麻廷贵,是为了从他们嘴里挖出什么东西。”

    “你认为他们的目的得到了吗?”

    “无法判断。”石明哲摇头道。“但我相信,他们留下麻廷贵的命,一定有某种奥妙。”

    石明哲所思,正是白天云所想。他经过反复揣测分析,认为黑衣蒙面人之所以冒险救走胡九龙和麻廷贵,是因为胡九龙或麻廷贵掌握了某种对他们至关重要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难道胡九龙或麻廷贵掌握了他们的情况?或者,这个秘密有助于他们在上海滩的崛起?

    白天云感到最令他们担忧的是,他对他们一无所知,而他们却似乎对他的举动了如指掌。他相信黑衣蒙面人的举动绝非巧合,而是精心的设计。他也相信黑衣蒙面人绝非正义善良者,而是另一股更凶残狠毒的黑恶势力。

    站在自己背后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石明哲非常想听到白天云向他解释为什么要让他杀茅风的理由,但他却感到白天云似乎对这个问题在有意回避,因此心里很感失望。虽然按照庄致远的要求,用这种非正常方式击杀了茅风,但他一直都没有想通,而且越想越觉得蹊跷。

    胡九龙被救走又被杀死抛尸,再联想到让他击杀茅风,突然令他产生了一种大胆到连自己也惊讶和难以相信的联想,虽然这种联想在他头脑中一闪而过,但却足够令他颤栗不安。因此,他宁愿相信纯粹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害怕这种联想被证实。

    所以,他希望白天云主动向他解释击杀茅风的理由,但白天云越讳莫如深,他则越是感到害怕。昨晚他还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见庄致远和白天云身穿龙袍放声狂笑。醒来之后,浑身已被冷汗湿透。

    这个梦,令他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庄致远和白天云都让他感到深不可测,。

    他决定从此之后,更加谨言慎行,明哲保身。

    白天云虽然意识到石明哲有心事,但却认为是与他一样,在忧虑黑衣蒙面人的的出现。他可能怀疑任何人,但绝不会怀疑自己比亲兄弟还亲的大哥庄致远会背着他另搞一套。所以,对黑衣蒙面人的动机,他还主动与庄致远研讨,希望足智多谋的庄致远能为他作出分析判断。

    “我和石明哲都认为,他们救走胡九龙和麻廷贵,是因为胡九龙和麻廷贵掌握了某种他们需要的秘密。”白天云对庄致远说。“他们杀死胡九龙而留下了麻廷贵,我有种预感,他们很可能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上海滩是块肥肉,谁都想从中分一块。”

    庄致远凝思片刻后说:“对这些黑衣蒙面人,我的看法比较乐观,我认为最起码在现阶段,他们对你我不会构成威胁。只要我们彻底战胜了华金亭,我们在上海滩就真正站住了脚,这些黑衣蒙面人只要敢冒头,我们就有能力轻易解决他们。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敌人是华金亭,他绝不会自动退出上海滩这个舞台。我们挖了他的肉,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故计重施。正面不敢与我们抗衡,就再玩阴的。无论如何,你都得提高警惕。根据我对华金亭的研究,他最有可能选择的做法就是象谋杀姜青松那样谋杀你。”

    “对这点,我有足够准备,姚少华和李炜已吸取了姜局长的教训,时刻高度警戒着。”白天云说,没意识到庄致远已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只要有一两个不要命的死士,黑枪冷枪,防不胜防。”庄致远又说。“自从我们一举剿灭了九龙帮后,华金亭就没离开过华府半步。他一定在策划什么阴谋。”

    “我已经派人严密监视着他。只要他敢跳出来,他的末日就到了。”白天云信心十足道。

    胡九龙和柳七被抛尸,麻廷贵下落不明,华金亭再次震惊了。

    一个白天云已令他头痛,同时又冒出一批血腥残酷的黑衣蒙面人,从他当是商会长坐稳上海滩黑白两道头把交椅到现在,他还从没遇到过如此严峻的境遇。

    他虽然发了话,但松下代子去向刘文昌和朱宝堂要钱,一个软抗,一个硬顶,表明这两个一直对他惟命是从的伙伴已开始无视他的权威。他打电话约他们来府上,但他们都借口有事推托,更是令他恼火。

    谋杀了姜青松,他在上海滩的权威达到了顶峰,他的一句话,在黑白两道,比市长的话和政府的法令,都更有权威,几乎没人敢阳奉阴违。而现在,包括刘文昌和朱宝堂这两个多年盟友都开始对他阳奉阴违,他再不出手,让白天云的威势一日强似一日,他就会完全处于被动挨打地位,甚至土崩瓦解走向毁灭。

    轻信了白天云和庄致远,被他们算计损失惨重,他虽然后悔,心里还能承受,白天云和庄致远在上海滩这个舞台一出现,就开始制造假象迷惑他,引导了他的分析判断。他最后悔莫及的是,在最需要精诚团结的时候,自己为讨好松下代子的一时冲动,把刘文昌和朱宝堂从身边推了开去。自己开口的这笔钱,数额太大,刘文昌和朱宝堂心生不满,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如果在以前,刘文昌和朱宝堂慑于他的权威,也许会忍痛割肉,含泪如数交出。但局势已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自己的心态却没及时调整过来,或者说,在松下代子面前,他已经调整了过来,但在刘文昌和朱宝堂面前,自己完全疏忽了。

    他在上海滩的权威,靠得是两股强大势力,一是黑道帮会,九龙帮是上海滩绝对的第一大帮,其它帮会都惟九龙帮马首是瞻;二是白道商会,他虽是上海滩首富,但独木难支,只有整个商会联合,才足以对上海滩的经济产生毁灭性的影响。这两股势力相辅相成,失去了九龙帮,自己更需要商会的团结,因此也更需要刘文昌和朱宝堂的支持。

    该忍辱负重时,就得忍。大丈夫当能伸能屈。

    既然他们不愿来他府上,他就屈尊去拜访他们。

    朱宝堂专用来密谈的茶馆,从没向华金亭提起过,一直以为华金亭并不知道,当华金亭突然出现在朱宝堂和刘文昌面前时,两人都感到了一丝恐慌。他们知道已经得罪了华金亭,以为华金亭问罪来了。虽然知道华金亭势力大不如从前,但多年积威之下,面对着华金亭,他们仍然心里发慌。如果华金亭提出的那笔钱数额不大,那怕不合理,他们也会忍气吞声付给松下代子,但数客太大,超过了他们能承受的限度,他们才起了反抗之心。

    得知胡九龙和柳七被抛尸后,引起了朱宝堂和刘文昌的恐慌,他们都感到似乎有一张天网如隐如现向华金亭罩来,他们得商量他们的何去何从。

    华金亭出现时,他们正在商谈。

    “文昌兄,假若前面是悬崖,你决定怎么办?”与刘文昌在茶馆雅间坐定后,朱宝堂直接把话挑明了问。松下代子登门要钱之后,他和刘文昌电话进行了勾通,知道这次已经得罪了华金亭和松下代子,他们已捆绑在了一起,只有共进共退,才有可能自保。他们借口不进华府,是知道此刻的华府对他们来说,无疑龙潭虎穴,进去就可能出不来。商会刚成立之初,还有位实力仅逊于华金亭,但比他们都稍强的副会长,因没有买华金亭的账,一次受华金亭之邀去华府,连同随行的四名保镖从此就人间蒸发了,华金亭乘机吞并了他的一半家产,才使华金亭的经济实力对他们有了绝对优势。他们不想重蹈覆辙。当然,在九龙帮没被铲除之前,他们知道,即使他们不进华府,华金亭也有办法收拾他们,但现在,华金亭前有狼,后有虎,自顾不暇,只要他们不自投罗网,华金亭没有精力对付他们。

    “很简单,悬崖勒马。”刘文昌更是直截了当回答。

    “如果驾车的人不愿勒马停车,你怎么办?”朱宝堂又问。

    “半途跳车,先求自保。”刘文昌毫不含糊道,然后又叹道:“最好他车毁人亡。”

    自从软抗硬顶没给松下代子钱后,他们内心深处都暗自希望华金亭要么被白天云和庄致远打倒,要么被血洗九龙帮的黑衣蒙面人干掉,这样他们才能去了后患。但这种想法只能在心里,他们都不敢暴露出来。现在表露了出来,说明他们已有了与华金亭分道扬镳的共识。

    但当华金亭慈眉善目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的心又虚了。慈眉善目的华金亭对他们最有威慑力,对华金亭的为人,他们太了解。当他慈眉善目的时候,说明他有了掌控大局的能力,已胸有成竹。

    “两位老弟,老朽向你们赔不是来了。”华金亭进雅间后,立即抱拳说道。

    “不敢,不敢。”刘文昌和朱宝堂慌忙站起还礼,异口同声道。“华会长,你老请坐。”

    “日本人豺狼心性,这次损失太大,我怕他们输红了眼起歹心,加上我也被这事弄得乱了方寸,没细细思量,就提出弥补他们损失。还是文昌老弟说得对,我的损失就是你们的损失,中日双方的损失应该是相当的,没理由再弥补他们。”华金亭坐下愧疚地说。

    “我们知道你老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她松下代子还认了真。”刘文昌说。

    “我们跟了华会长这么多年,知道华会长是绝不会让自己的老兄弟吃亏。”朱宝堂也说。

    “两位老弟清醒,没把钱给她,老朽稍感心安,否则铸成大错,老朽就再也无颜见你们了。”华金亭感慨道。“老九是跟我最早的兄弟,和我一起来上海滩打天下,三十二三年了,没想到被人杀害,弃尸街头。两位同我合作,也有二十一二年了。我们的交情,是共荣共辱的交情。叶宗元姜青松奈何不了我们,关键是我们三人的精诚团结使商会凝聚成一股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力量。所以,分则散,将被白天云各个击破,一一板倒;合则强,白天云也无可奈何我们。”

    刘文昌和朱宝堂相互看了眼,没吭声,一付虚心受教样子。

    “我们惟一可能被白天云攻击的,而且可以说,一旦曝光,就会被整个社会群起而攻之的,就是鸦片生意。那些血洗九龙帮的黑衣蒙面人,虽然不怀好意,但无意之中,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如果老九和麻廷贵落到了白天云手里,上海滩就再也不会有我们的立锥之地,说不定已经成了白天云的阶下囚。”

    刘文昌和朱宝堂突然意识到,因为合作的鸦片生意,他们想与华金亭分道扬镳只是一厢情愿,他们现在的关系谈不上一荣俱荣,但绝对是一损俱损,只能同华金亭捆在一起。

    第二十九章 浓烈杀机(1)

    “但是现在我们的危机仍然没有解除,老九虽然死了,但麻廷贵还下落不明,一旦落到白天云手里,照样能制我们于死地。”华金亭继续说。“你们已经看到,经过报纸的宣染,整个上海滩都沸腾了起来,要求深挖深查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陈白轩还发表了一篇文章指出,如此数量的鸦片,九龙帮没有这个财力,背后一定还有出资者。”

    “这不明明就是针对我们来的吗?”刘文昌说,他已被迫回到了华金亭的立场,知道起码在对抗白天云问题上,必须与华金亭荣辱与共,再无第二条道好走。

    “等汪少甫再搞一次销烟活动,我们的压力就会更大。”朱宝堂说。“想不到我们在上海滩叱咤风云几十年,居然被白天云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逼到了这种地步。”

    “我这辈子,从没轻视过任何对手,但这一次,责任在我,我太轻视他了。”华金亭感慨道。“没想到他玩得这么阴,又玩得这么高明,利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造成了我的判断失误。这个教训太惨痛了。”

    “我们都被他骗了,在这件事上,我和朱老板没有半点责怪华会长的意思。”刘文昌说。“我们知道,不是我们无能,而是白天云他妈太狡猾了。他才二十几岁,就如此善用心计,远比姜青松要可怕不知多少辈。让他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上海滩再也没我们的市场了。”

    “那个庄致远,也绝对是个不可轻视的人物。华会长对白天云的判断失误,庄致远的表演恐怕起了很大作用。”朱宝堂说。“他和白天云一唱一和,装疯卖傻,把我们全都骗了。在中秋夜,看见他冷静对待胡帮主的挑衅,我已对他产生了警惕,但后来的表现,还是让我的警惕消去。这两人的联手,绝对可怕,我看,都不能留。”他虽然也迷途知返,但内心深处仍然希望华金亭与白天云两败俱伤,他坚信华金亭一定会对他和刘文昌秋后算账。

    “没有了当警察局长的白天云,庄致远就不过是条翻不起大浪的小泥鳅。”刘文昌说。

    “不能小瞧这个庄致远,他的可怕,不亚于白天云。”朱宝堂说,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有种直觉,他能支配或左右白天云。”

    “白天云是警察局长,又有姜青松的教训,一定防范严密,要除掉他,没那么容易。还不如先向庄致远下手,在他心造成威慑。再警告他,如果他再不识趣,他的女友米佳妮的下场就会更惨。我不信他不怕。”刘文昌说。

    “姜青松就死在他眼前,他不但没怕,还玩了这么一手,让我们吃了一个天大的亏,一夜之间就把九龙帮毁了。我看他是吃了称铊铁了心。只杀庄致远,再用米佳妮威胁,我看都解决不了问题。说不定会把他逼红了眼,不顾一切报复。很显然,我们是九龙帮背后的出资者,他心里有数,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要想永绝后患,杀一个是杀,杀三个人也是杀,还不如干干脆脆,同时把这三个人除去。这三个人几乎同进在上海滩的舞台冒出,我们就干脆同时让他们永久消失!”朱宝堂恶狠狠地说。

    “你们放心,我会尽快作出决断的。”华金亭说。稳住了这两个已经开始离心离德的伙伴,他已不虚此行。他们既然主动提出要除掉白天云和庄致远,说明他们也已经意识到,他们只有同他绑在一起向前走。只要他们三人联手,商会就是他们牢不可破的一统天下。只要有商会作后盾,没有他走私鸦片的真凭实据,白天云就不敢轻易动他。

    来劝说刘文昌和朱宝堂之前,他已下了除掉白天云的决心,朱宝堂把白天云、庄致远和米佳妮同时除去的想法,使他动了心。

    如果同时除掉了白天云、庄致远和米佳妮,足以抵消九龙帮被剿灭对自己权势造成的影响,也会对日益高涨的的情绪给予沉重的打击。

    他相信只要解决了白天云,基本就解除了对他的威胁,汪少甫如果让石明哲这个明哲保身的老油条接任,警察局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将给他分化瓦解提供良好的机会;解决了庄致远,对商会中的离心离德者,将是强烈的威慑;至于米佳妮,就是要让那些不自量力,自认为是民众喉舌的报人记者噤声闭嘴。

    至于刘文昌和朱宝堂这两个见风使舵的滑头,待大局稳定后,再慢慢收拾。

    如何谋划除去白天云等人的事,他是不可能同刘文昌和朱宝堂具体商量的。他们一是没有这种实力,二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走漏消息的可能,这事得同松下代子商量,也得与松下代子联手。

    经过冷静思考,松下代子的大主意已定,建立起自己强大的实力,才是她在上海滩生存的根本。所以,当首领追问失败原因时,她详细报告了事情经过并强调,她已经把主要责任者大岛丸处决。首领又问是否有她亲弟松下介雄消息时,她一口否认。最后,首领说,近期将派要员来上海,一是追捕潜逃的松下介雄,二是协助她在上海滩开展工作。

    对此,她已不象前段时间那样紧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组织派什么人来,她相信自己有能力与之周旋。所谓协助,无非是接管的代名词。上海滩的大权,她一分也不会放。她已对自己培植起来的人员进行了一次忠诚测试,结果非常满意,他们效忠的对象是她而不是组织。只要她把上海滩的各种关系和实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就没人取代得了她。

    对胡九龙和柳七被抛尸而麻廷贵下落不明这件事,她得到的感悟绝对比华金亭要深。摩托从她轿车旁边飞过时,她亲眼看见麻廷贵在柳七背上。麻廷贵肯定还在这些黑衣蒙面人手上。他们杀死胡九龙和柳七,独独留下麻廷贵,她认为是一个信号,黑衣蒙面人一定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因此她必须密切关注事态发展。

    这些黑衣蒙面人,有没有可能与她合作呢?

    可惜的是,她派出了不少人去打听,仍然对这些黑衣蒙面人一无所知。不能建立联系,就更谈不上合作。因此她只能死死抓住华金亭这个老伙伴。

    她没想到华金亭居然要亲自来茶道艺伎馆见她。她非常清楚,虽然华金亭掌控着上海滩的黑白两道,但近十多年,他几乎不轻易在他不能绝对控制的地方出现。她的茶道艺伎馆,他只在开张时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来过,有什么事需商量,通常都是她去华府或去商会。

    华金亭亲自上门,说明在他的心中,他们的关系发生了根本变化,由她倚靠依赖华金亭的主从关系转变成了至少是平等的相互依赖。

    华金亭固然是倚赖的强势,但在松下代子意识里,主要还是利用。现在,失去了九龙帮的华金亭需要她联手对抗白天云和黑衣蒙面人,而她来自组织内部的威胁已大于白天云的威胁,她更需要与华金亭紧密结合,使组织派来的人在上海滩孤掌难鸣。

    因此,尽管他们已是平等的相互倚赖关系,她依然装出受宠如惊样子站在门口恭候华金亭的到来。她已经想好,既要让华金亭感受到她的诚意,也要让华金亭见识她的实力,使华金亭在组织要员面前表示对她的完全支持。因华金亭在上海滩的地位,组织要员来后,一定会登门拜访。不管组织派什么人来,都得倚靠上海滩的地头蛇。

    她直接把华金亭领到馆的后院,后院是她艺伎馆的禁地,从没让外人进过,为了让华金亭增强对她的信心,她必须向华金亭展现她的实力。而且,她已经意识到华金亭登门是想同她商量什么事。在她打电话告诉华金亭,刘文昌和朱宝堂对他弥补损失的话阳奉阴违时,华金亭在电话里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仅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她就意识到华金亭该有所动作了。华金亭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势力土崩瓦解而无动于衷。他的权威是被白天云打掉的,就必须从白天云处夺回来。

    后院表面上看,是个占地面积很大绿树成荫的花园,中间盖了栋练功房,松下代子从在上海滩的日籍浪人中招募的人员,集中在这里秘密培训练武。

    她领着华金亭走进练功房时,数十对身穿和服的男女正在练习刀术。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练功房弥漫着浓郁的杀气。对他们的到来,里面的似乎视而不见,继续砍劈刺挑,虽是自己人练习,但其狠劲,如同生死搏斗,如果他们用得不是木刀,肯定是个血肉横飞的场面。但尽管是木刀,不少人白色的和服上已布满了妖艳的血花。

    华金亭十分清楚,松下代子此举,既是向他示好,也是向他示威。他早就知道松下代子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有一身不俗的功夫,手下也有一批杀手,却没想到是这样培训出来的。更令华金亭震惊的是,当松下代子抬手拍了两声后,正野蛮撕杀的男女立即停止,迅速站成了两排,一排男人,一排女人,本来吼叫声惨叫声乱响的大厅突然静止无声,静得如同进了坟墓,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此令行禁止凶残无惧的杀手,自己的人手与之相比,无疑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九龙帮在时,凭着人数的优势和柳七这样的高手,松下代子的武力仍然不如他,但九龙帮被灭了,自己的武力显然已不如松下代子,他庆幸松下代子是他唇齿相依的盟友。

    “凉子,你给华会长表演表演吧。”松下代子向站在女排首位的秋末凉子说。

    秋末凉子出列,选了两个凶悍的男子为对手。

    当秋末凉子双手紧握木刀面对着两个同样双手握木刀的男人时,华金亭感到这个女人仿佛象头怒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凛冽的杀气,两个男人在秋末凉子这种气势逼压下,不敢主动进攻,三人就这样对峙了约一分钟,秋末凉子猛吼叫了一声‘杀’,跃起挥着木刀向左边男子砍去,男子后退闪身,躲开了她的木刀,她这一刀,即实也虚,左边男子躲开后,她砍下的木刀继续挥动,划了个弧,反手向右边扑来的男子斜劈去,木刀劈在右边男子握木刀的手腕,使其被迫松手,木刀掉地,她动作仍没停,倒地一个滚翻,左边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木刀已顶在了他的喉头。

    华金亭见状,好象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大变。

    第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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