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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的语气里面是无数的艰辛,不平愤懑和无奈,但是好像也夹杂着些许满足。
“你们几个一起玩没有关系,我爸爸当年也是几个兄弟一起闯出来的名堂。一直搞到了团长。
老子这一辈子赶不上我爸爸了,但是我希望险儿今后可以像他嗲嗲一样,不要像老子这么没有出息。老子也是生错时候了啊。不然,也不是今天这个样。我只要你们几个记住,不要搞坏事,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也莫像老子一样一世都被人骑着过!”
二十
二十
险儿不顾他父母的反对,坚决跟着我们一起从他家走了出来。
他今天很高兴。但是我觉得是兴奋,不是为了脸上没有毁容而兴奋。
而是像一头关在笼子里饿了三天的老虎走出樊笼,而且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的那种兴奋。那种兴奋让我觉得有一丝的害怕和不安。
险儿提出要一起去找个好点的地方喝点酒,吃顿宵夜,他有很重要的事和我们说。
于是一行人走到了镇西头的巨龙大酒店。
服务员安排了位置,点了酒菜,几个人坐了下来。
险儿也不顾我们的大力劝阻,自己开了瓶啤酒。拿了三个玻璃杯子,放在自己的面前依次一个个的倒满然后走到我的面前也这样给我倒了。其他人有样学样,一头雾水的这样到了下去。
全部倒完了,险儿端起第一杯说:“胡钦,这第一杯,我敬你,其他人作陪。这次你救了我这条命,今后你想要就拿去。”
我刚开口想说没有这么严重之类的话,他已经一口干完,两眼满是决毅之色。把拿在手上杯子侧翻,杯口对着我了。
没办法,我也一口喝完。
大家都喝完了,险儿拿起了第二杯:“这一杯,我敬你们所以人,我有你们这些铁聚(就是兄弟),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干!”
险儿拿起第三杯:“这一杯,就是我今天想说的话。我要和你们正式结拜!!!!愿意的就喝!”
一口饮尽!!!
一听这话,所有人轰的一声,兴奋开来。是啊,结拜!只有在电影和传说中说过的东西,桃园三结义,水泊梁山。这样的例子对我们当初的这些年轻人是多么大的诱惑和浪漫啊。
毫无疑问,这个决定全票通过,接下来我们商议半天。
决定趁热打铁,今晚就做。
地点就定在了九镇旁边的神人山上…………………………………………………………………………………………………………………………………………………………………………………………………………………………………………………………………………………………………………………………………………………………………………………………………………………………………………………………………………………………………………………………………………………………………………………………………………………………………………………………………………………………………………………………………………………………………………………………………………………………………………………………………………………
二十一
二十一
我们就在酒店买了一只大公鸡,然后跑到新码头卖香蜡纸钱的店里猛敲门,买了香蜡和黄纸,又跑到杂货店买了瓶白酒。再去袁伟家里拿了把菜刀。
一切就绪,一起走到了九镇东郊一两里外的神人山。
神人山非常小。大概也就是个50米高。但是山顶有座小庙,是九镇的信徒善人集资修的(我外婆就捐了好几次),供奉的是祖师菩萨和王爷菩萨(音译,叫起来就是这样,具体怎么写,我也不知道)。
那晚,天上一轮弯月,漫天的星空,银色的月光飘飘洒洒的照在上山的小路,可见度非常的高。
远处的蝉鸣蛙叫,我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可惜多年都没有听到过了。
树丛中,萤火虫飞来飞去,若隐若现。
几个兴奋的少年,一路高歌向山上走去。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唱的歌是古惑仔里面的“友情岁月”和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
庙门已经关了,守庙修行的也是附近乡下一个苦命的老太太的。为人非常和蔼。在我们敲了半天门后,她老人家穿戴整齐帮我们开了门。
说明了来意,她老人家亲自帮我推算出了每个人黄历的生辰八字,并且帮我们一个个的写在了黄纸上。(真的非常感谢她)。
险儿一直对我那天救他非常感激,所以一定要拜我做大哥。
而经过险儿的和地儿的事件后,武昇他们几个一直也对我言听计从,所有一致认为我应当做大哥,然后按年龄大小排列。
我坚决的反对,最后在我说了句如果要我做大哥,我就不结拜之后,他们也终于屈服。最后决定按年龄大小来排。
武昇大哥,袁伟老二,小二爷老三,我老四,险儿老五,地儿老六。
点好香蜡,找老人家借了个大瓷碗。把酒倒好。大家从左到右,按循序跪在了菩萨面前。
袁伟一手抓住大公鸡的两条腿;一手抓住鸡头;把鸡脖子亮了出来。武昇拿着菜刀切了两下;可能是不忍心;切了两下;把鸡切的“咯咯”直叫,但还是没有切出血来。
其他人也没有谁赶上去帮,打架是有情绪在里面的,但是无缘无故的杀生,几个少年还是有些做不出来。只有险儿。
险儿一把推开武昇:“没卵用!”拿着刀对着鸡脖子就是一下。
鸡猛烈的挣扎,袁伟差点没有抓住,鸡血一下喷了出来。滴在的碗中的白酒里面。
鸡血放好了,该切我们自己了。
从武昇开始,他右手拿刀,伸出左手拇指。切了几下也没有见血。
实在不行,给了袁伟先切,也不敢下手,看来,谁都没有这个胆量啊。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们可以说是单纯的。除了险儿,这个先天凶神。
他一把抢过刀,对着手掌就是一刀,他的血最先落在的碗里。还给我们说不疼不疼。
奈何我们几个实在没有自残的勇气,小二爷想了个办法。后面的帮前面的一个切,最后一个险儿切。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武昇,袁伟,小二爷都顺利的切好。最后险儿对着地儿就是一刀,一声惨叫。
当时怎么样我就不说了。但是到现在,地儿手上都还有一道疤。
接下来,烧黄纸,学着电视上的。菩萨在上,我武昇,我袁伟,我小二爷,我胡钦,我险儿,我地儿近日在此结拜为兄弟,喝下血酒,就为一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了一遍。此时写起来虽然有些诙谐,但是当时的我们,心情是无比神圣严肃的。
一切搞定,给庙里放了三十元的香油钱,老人家看得出来很开心,说:“你们几个关系这么好,要珍惜,互相帮助,今后一起读博士,当大官。”
可惜我们没有这样像老人家说的这样走下去,现在想起这句话来也只剩下一丝苦笑了。
二十二
二十二
走出庙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了一份微妙的变化,彼此之间的感觉更为亲近。在那一个美丽的夜晚,我们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个永久的团体。
谁都不想回去,我们一起走到了后山的一个小坡上,一起坐下。望着漫天的星空,聊了起来。
我们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险儿。
“险儿,你和向志伟的事怎么搞?”小二爷开口问道
“我要搞死他,我想明天就去搞。”
“险儿,你把我当四哥,你就听我一句劝,先不要找,他也是打流的,我们这样搞容易出大事,三哥说了帮我们。你放心,三哥不会乱说话的。”
“出什么大事,最多杀了他偿命!”险儿还是淡淡的说道。
然后,大家都一起劝起他了,还有人搬出了兄弟的情分来说,并且保证,时间到了,大家都会铁他。
无奈之下,险儿答应了先等一等。
我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也说了一段至今我还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对我们影响巨大的话。说这段话对吧,但是它却导致了我们完全的踏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路。说它错吧,当时我们却没有其他的路走了,因为险儿是一定会报仇的。
“向志伟有黄皮罩,三哥说黄皮也有些小弟,他还有枪。万一他出面,你们说怎么办?”
“那就连他一起搞?”险儿毫无所谓、
“三哥不是会帮我们吗?”地儿问道
“三哥给我说了,我们一定想搞的话,他会帮一些,但是他只能保我不出事,他已经说出去了我是他弟弟,黄皮怎么都不会懂我。但是你们他说他不好再说是弟弟了,这样的话,别人也会说闲话。他觉得事情如果闹大了,可能他也不太好出面,我们毕竟不是他的人。他要我们再想想。”
过了片刻,袁伟说:“不如我们跟三哥混,拜三哥做老大吧?”
我说:“这个事,我们真的要想好。拜了大哥,我们和三哥的关系就不同了。肯定得要为三哥做点事了,那我们就真的要混了。”
“怕个卵,反正三哥也不错,跟着他,凭我们几兄弟齐心,今后一样可以赚大钱。”武昇说
“你们看吧,实在不行,我一个人搞就可以了。”
“险儿,你妈你说这个话是放屁,你一个人搞那还结拜个几吧啊!”地儿开口了。
“我看也只有这样了,拜了三哥,三哥才能光明正大的帮我们。不然凭我们几个真的可能要吃亏。再说,三哥还不见得会收我们呢?胡钦,你和三哥关系最近,你先问问看吧。”小二爷长长的吐了口气说到。
几个人又商谈了半天,夜色更深了,初秋的深夜还是有些凉意的。
我们决定先给三哥说说看,反正他应该也不会害我们。
站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小二爷说了一句我都没有想到的极为聪明的话。
“其实,三哥帮我们对他也有好处!”
多年后证明,这句话是对的!
下山的路上,一种莫名的东西压着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的走着。
那天的月色很美,美的发凉!
二十三
二十三
之后两天,我找了个机会问了下三哥,三哥不置可否。说要我们仔细想想再说,不过黄皮这边他会帮我们盯着的,向志伟回来了会告诉我们。
然后就是每天按时的上课,下课,打球。
险儿回校后,和游优果然断了。我一直以为他会找游优的麻烦,专门问了下他,说知道他说游优毕竟以前的是他的女人,要怪只怪他自己瞎了眼。把事情弄成这样的也不是他,所以也就不想再找她了。
这小子还不错!
自从把大脑壳他们几个弄到医院至今还没有出来之后,我们几个在学校的名声大起,每次去顶楼抽烟也总有人来巴结上烟了。
周波,康杰,简杰等人也对我们完全的另眼相看,每次下课都巴巴的赶到我们教室,做什么都跟着我们在一起了。
向我们这些人,不惹事,事也会找上来。平淡日子总会被突发的时间打破。
险儿出院的二十几天左右,我们又干了一次名声鹊起的事。
那天晚上,上完第一节晚自习之后,我们六兄弟和周波,简杰,康杰,小敏,鲁凯等人一起逃了剩下的两节晚自习,去上街的新潮录像厅看录像。
听说新的一期古惑仔出来了,一路上一伙人都非常兴奋。不断的讨论推测着新一期的剧情,欢颜笑语,洒在了长长的街道上。
到了新潮,一问老板娘。果然新一期的古惑仔已经来了,名字叫做——猛龙过江。大喜,赶紧要了一个大包厢,买了一件啤酒。一行人坐了进去。
不负所望,陈浩南还是那么牛逼完美,山鸡还是那么有形有义。
几个经典的片段看的我们热血沸腾,也许是我太没有水平和格调了。但是无可否认,古惑仔对我乃至我们兄弟确实都产生了很深远的影响
台湾高雄酒店,山鸡单刀赴会,一举成名。蒋先生面对枪口,淡然推掉酒杯:“你今天动了我,我保证你回不了台湾!”以及山鸡最后的:“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还有最经典的那句:我叫山鸡,几吧的鸡!
原来,香港洪兴的矮骡子也说几吧这句粗话啊,荣幸啊!哈哈哈
这就是我们当时的感觉!
几个人看完后,意犹未尽的从录像厅走了出来。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熊熊的烈火在心里燃烧,我们好像看到的前进的方向,那里有着陈浩南一样完美的生活。这种生活在成年人眼里看起来是肮脏,卑微的。
但是在我们这些没有信仰,没有目标而又血气正盛,精力无穷的半大小子眼里。这绝对是殿堂级的教学片。
我们还没有学会成人世界的圆滑世故,我们还没有经历成人世界的无奈苍凉。但是我们已开始长大。我们可以看见这些平凡的不好的人生。我们不愿意那么过,我们想要的是轰轰烈烈,快意恩仇,酣畅淋漓。我们想要的一生的兄弟,永久的红颜。变幻的江湖不变的情。我们向往的是这锦袍,策快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
大侠已经消失在了现代的社会,但是古惑仔给了我们一片,虽然遥远,却是可以触摸的梦。一个具有古典浪漫情怀的梦。我们决定抓住它!
只是当时的我们猜想不到,这种浪漫是血淋淋的。
走在大家上,天气开始有些凉意了。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了。
但是被古惑仔刺激的豪情四起的我们心里都仍然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于是我们决定先不回家,继续去十字路口吃点宵夜,喝点小酒再谈。
也许我们心中本来渴望着发生些什么,来为这个平淡无趣的晚上增添一些刺激与我们渴望的那种血色浪漫,同时也抒发一下我们多余的激情和过剩的浪漫。
于是,老天爷成全了我们。
二十四
二十四
九十年代中后期,全中国所有的城市到处都是小混混。而往往在两个比较接近的地方,比如同县,同市,乃至同省之间的各地小混混一般多少都是有些联系的。
天天在自己的地盘上玩腻之后,往往都喜欢找些借口去别的地方玩个天把两天的。这也是小混混让自己显的比较屌,比较牛,比较和其他的小混混不同的的方法之一。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能隔三差五的去别的城市兜个圈,证明你朋友多啊,面子大啊,到处都能罩的住之类的。而借口往往都是,哪个哪个的朋友过生日啦(这个朋友小有名气更好,没有也无所谓),谁介绍了马子啦,有个什么朋友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啦(这个借口一般都是假的,真出了事,谁也不会叫这样的小混混过来,除非凑个人数。否则那就是找死),哪位朋友有个什么生意开张啦(这一般也是假的,做了生意还和这样的小混混玩,还叫他们来捧场,那只能说此人太没格调或者实在算不上什么生意)之类种种。反正,一般隔个三两天的都会找个借口出去玩玩。
这样出去玩,面子是有了,逼也装起来了。这是件不错的事。按商业规则来说,利率要大于风险,可以说是性价比不错的软性投资。也有个最几年很流行的一个词可以形容——炒作,这就是一种属于小混混的炒作。但是俗话说的好,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你要想获利就得要冒风险,不管风险机率大小,总之还是有风险的。风险在哪里呢?
我们来这样解释一下吧:
他是某地的小混混,过来另一个地方玩。但是小混混这个产业在当时是个大众产业,朝阳产业啊。比起朝八晚六(当时上班制一般都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不知道各位的家乡是不是一样),终日辛劳,一个月拿个几百大元的普通上班族。那可以说是提前进入小康。天天闲着没有事,睡到下午起来去各中小学校,验个收。一个月少说也得挣个千儿八百什么的。偶尔在街头招朋唤友喝个小酒,打打小架。只要不惹到哈市那些牛逼的衙内人物和真正的狠角。一般也都可以充充“爷不喜欢你,就可以动你”的好汉人物。运气好到祖坟冒青烟,遇见了荷尔蒙过剩。身材发育魔鬼,脑子发育鸽子蛋一样的小姑娘,回头对着正万夫莫敌的英雄一笑。那就嗨大发了!像这样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发软。还醒握天下权,醉枕美人胸的好差事,谁不想干?所以,当然的,小混混这个职业全国各地到处都有,而且蓬勃发展。他们玩的那些地方当然也不是火星,自然也会存在着具有各式各样地方特色的无数小混混。
那么,各位想想,一帮外地的小混混,一脸天下我最大的跋扈神情,留着比女人还长的头发。却又长期不洗,油乎乎的发型下雨还可以防水。叼着烟,对着街上过往的美女吹着口哨。或蹲或站的出现在了生你养你,还提供你做小混混这么有前途的差事的家乡,而且显得比你更能操行。作为一个立志为伟大祖国有过悠久光荣历史传统的黑道事业的伟大复兴而献出一切的你,会怎么看?会怎么想?
反正,我们会想,小子找抽!
当然,如果这些外来的小混混在的本地朋友确实罩得住(一般不可能,就算罩的住,那也是他这个本地朋友在他们面前显牛逼,吹的)。或者本地的小混混确实是不堪一击,百无其用,就像很多发廊一样挂羊头卖狗肉只是借着混混这个光荣的职业做幌子的,而他们又确实是过江的猛龙,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惜的是,这个晚上,虽然他们的确算的上是猛龙。但我们不是发廊,是地头蛇!而且是强龙不压的地头蛇。
二十五
二十五
我们一行人走到了镇工商所对面的老电影院门口。这座电影院是刚解放的时候修的,年代久远,又建了新的电影院,就在商贸城对面。所以已经废除了。现在改成了一个大的歌舞厅。歌舞厅前面有栋两层楼房,作为当街门面出租。
歌舞厅和楼房之间有一片足球场大的场地,靠里面的大部分地方用铁栏杆围起来改成了滚轴溜冰场。靠外面的地方有几个小生意人合伙搭了一个大棚子,棚子里牵了电线,摆上了二十几张台球桌。成了一个简易的台球室。门口还有一些擦皮鞋和卖点葵瓜子,槟榔,
花生,烟,矿泉水之类的小摊贩。都是些苦命人。为了赚点小钱,寒冬腊月,经常深更半夜还看见几个满脸麻木,皱纹就像刀刻一样,两鬓斑白的老人守在摊子前。等着打球溜冰看歌舞的年轻人出来卖点小东西。偶尔遇上几个没有心的杂碎还得来几句呵斥。
这个地方是九镇除十字路口外最为繁华的地段,一到入夜也有很多的年轻人过来玩耍。同时也是不入流的小混混经常去的地方。十字路口,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龙虎地,风云地。普通人没有问题。但是没有三两三的小混混一般不去那里,因为在那里玩的一般都是九镇比较混得开的流子,万一喝了酒闹起来,他们受不住。所以,这一片,俗称新码头的地方成了他们玩乐的天堂。
我们路过准备去十字路口喝酒的时候,几个人站在溜冰场的门口远远的望着险儿打了招呼。
“哎,险哥,干嘛去啊?”
原来是险儿初中的同班同学,一个叫贾亮,一个叫林梦,最后一个叫孟伟,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和一个女孩。贾亮,李梦和险儿关系很不错,后来和我们关系也很好,两个小伙子人都不错,但是不是混混。不过后来的事,让我对他们刮目相看。九镇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不是混混也真他妈的有几分混混样。
都是一个地方长大的,两方人大家基本都认识。于是我们也打着招呼跟着险儿一起走了过去。
“干嘛呢?三个几吧这么晚了还在街上不回去,等X中的妹妹下晚自习啊?”险儿问道
“等什么等,我和贾亮,孟伟,孟伟他老弟,还有他女朋友一起过来打球的。”李梦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烟说。旁边的贾亮也望着我们笑嘻嘻的,但是孟伟脸上好像有些不高兴。
“那一起去喝点酒去吧?”
“不去了,我们这里出了点事,还喝什么酒。”
“怎么了?”一听出事了,大家精神马上来了,武昇飞快的带着两份期待表情的问道。
“刚刚孟伟的女朋友被人调戏了。”李梦一指孟伟道。
“怎么回事,你先说说看。”地儿好像怕武昇闹事,赶紧接口问道
“我们刚刚几个一起过来打球,孟伟的女朋友一个人没事做,就去溜冰了。结果,被一伙人非要牵着她滑,她不愿意。叫孟伟过去,孟伟还被他们几个踢了几脚。”
“他们什么人啊?”
“一个叫梁建的人的朋友,县里的。混的很好,叫“十三太保”。孟伟说
“哦,我在县里读初中的时候,听说过他们,他们是城关的几个流子和X中的几个学生,老大叫纪刚。小一辈里面是混的还可以。那个时侯名气就挺大的。”简杰说道
(事后我们才知道,今天来的是十三太保里面的七个。他们确实在县里都还混的不错,挺能罩的。但是这个梁建就更本没有听过,他都不是九镇人,也不是附近过来的乡下仔。是他父亲在车站旁开了个小饭馆做生意,跟父亲来的,才来四个多月。在九镇没有人屌他,但这小子又是个对混混这个职业有所憧憬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十三太保这批人,然后在人家面前吹牛逼,说自己在九镇怎么怎么样,人家过来了就拿着家里的钱像供祖宗一样的供。十三太保这批不知道是也比较傻逼呢还是当他凯子,过来玩了两趟。没出什么事,就真觉得自己或者梁建罩得住了,还惹起事了。遇到我们,但是也给我们几兄弟后来添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么一说,所有人脸上都明显的露出了不服气的样子。这句话没有起到什么威慑的效果,反而激起了我们的斗狠心理。原本带着少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态的人现在都决定要干一下了。
“怕什么,我们兄弟就不行啊?”果然,袁伟一脸不服气的说到
“孟伟到底怎么了啊?你被人踢了还不搞?”险儿转头问道
孟伟期期艾艾的样子说道:“不是不想搞,万一搞起来了也不好,我怕万一事搞大派出所来了就麻烦了。我女朋友也不想我搞。”
险儿一听,脑袋冒烟:“你真的没有卵用!你自己的女朋友都被人摸了,还当着女朋友被别个踢了几脚。屁都不敢放。这么多朋友在这里,你怕什么?你反正自己看,你的事,你搞就搞,不搞就算打。”
孟伟听了这话,看得出来有点恼火,但是还有一丝忧虑的表情。我知道险儿被向志伟的事弄的一肚子的火,憋了这么久的怨气,一直没有地方发。今天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而我们这些人现在也是满心想找些事。我就插了句:“没关系,你实在不想搞,我们帮你搞吧。不能让你女朋友和那些人觉得,我们九镇的朋友好欺负啊。”
这句话说出来,当着女朋友的面,孟伟受不住了,转身就往里面走。小二爷一把拉住了他:“里面人多不好搞,搞坏了东西还要赔。你说找他们有事,要他出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孟伟转身走了进去,他女朋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一个人走到了一边,还是很聪明的,怕误伤。
一下子,孟伟就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大约七八个流里流气的人,个个嘴里都叼着根烟。 为首的一个比较高大,大概有个一米八左右,留着很长的头发,走起路来,身上好像没有骨头,跨着屁股划过来的。孟伟的胆子也确实不大,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微微偏头瞟瞟后面。估计生怕后面的人对他动手,脚步飞快的走向我们,如果不是面子问题,我估计他会跑。他知道人多还是力量大啊,和他女朋友一样聪明。不错!
二十六
二十六
趁着他们还没出来前,我就抓紧机会对险儿和武昇说了:“你们等下听我的,我不打,你们不能打啊?”他们都点了点头。
两方人马在门口汇集后,那边领头的还挺屌:“你叫我出来什么,叫这么多人。想搞啊?”小子在县里的饱饭吃太多了,撑得慌。挺横!
孙伟的气势就差多了,勉强望着对方:“你刚刚摸我女朋友的事,你想怎么搞?”
“妈了个B,事过了就算了。朋友,都是出来玩的,我劝你事不要搞大,我们十三太保你可以去问下,看是不是怕事的人。”
“朋友,都是九镇的,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莫乱搞。搞起来大家都不好看。”旁边一个头发剪得很短很短,比光头多上两三毫米的人开口了。个子不高,但是比较壮实。一副装逼充老大的样子。应该是梁建了,狗仗人势,真他妈惹人厌!
孙伟一听这话,无助的望着险儿,我赶紧答话了。
“朋友,既然都是出来玩的,你们不怕搞事我们也不怕。你打了人又调戏了别人的马子,你总要有个交代,谁打的让他打回去,再给他女朋友道歉这个事就算了。但是九镇的这个一定要留下!”有得时候,我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有好感,但是也会凭直觉很讨厌一个人,我讨厌梁建。
高个子刚要张口回答,我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他完全没有防备。头晕脑胀。一拳就打倒了。
当你要对别人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好是别人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的时候,这是我的原则。
我刚动手,右边一道黑影就冲了出去——武昇。我们这边和那边的所有的人都冲在了一起。只有险儿不见了。
他去溜冰场了。去那里干嘛?他去拿冰鞋!
我们那个时候流行一种滚轴溜冰鞋,是不用脱鞋的。不象现在的是靴子下面安四个轮。构造很简单,就是一块厚厚的铁片,铁片上面前后有四个孔,分别安了两块皮带在上面。下面四个铁轱辘。全铁制造,相当的沉。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要用武器,只有他一直抱着这个心。
全场一乱,所有人打的时候,他去抄家伙!事后,据他告诉我们说,他进去之后,先是拿了根台球棍,挥了两下,但是感觉太长,怕施展不开,而且又容易断,打人也不怎么疼,打坏了还得赔。再选了个台球,拿在手上,力道感觉还不错,就是怕砸人砸开心了砸到自己的手。最后临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孩在换冰鞋,灵机一动,说了声借用下,拿在手上一挥。呵!势大力沉,拿着皮带可以挥,拿着鞋面可以砸。一打一个准。而且还不容易坏,沾上血了拿笼头下冲冲就行。是可谓更干更爽更安心!(注意,干是干架的意思,各位不要想歪)。就是它了。他老大哥拿着冰鞋,转头就冲了回来。
武大哥还是老手段,把人抱起来了向地上一扔,然后对着脑袋就用脚跺,
其他人也都在混战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李梦和贾亮两个人,居然勇猛异常。要知道,一般人打架是不会对着头的,只有胆子大的人才会招招对着脑袋来。他们两个都是,每次都是对着脑袋下手,恨不得把对方打成猪头。他们实在是混的好材料。
不过那边也不是一触即溃任由我们捏圆搓扁的面瓜。虽然下手较慢,失了先机,但是一个个也是勇猛异常。所以,除了他们老大第一下被我干到就再也没有起来和武昇在用脚跺的那位以外,还没有出现大的败像。双方都有抱在一起被人压在下面和脸上挂了彩的。
但是这个局面没有维持多久,一个人的加入,导致了十三太保的全面崩溃。
当时我们在最前面,对着我们的就是十三太保的人,而险儿拿着冰鞋从里面冲出来就和我们形成了一个合围,也就是军事上所说的围而歼之。
他就像一把尖刀,硬生生插进了扭抱在一起的人群里。只要不是我们的人,他基本上是遇人就砸。而且不砸别的地方,就砸脑袋!扑上去对着天灵盖,没头没脑就是连着几下猛打。一个倒下去了,他就直接走向靠他最近的下一个,倒下去的人不管,留给原来与其对打的战友解决。就像一台不太合格的收割机,他走过的地方,十三太保的人就像被割掉的麦子一样倒下,而我们的人就像是在这台不太合格的收割机下幸存的麦子一样孤零零的站立着。但是他砸的太过兴奋,到小敏那里的时候,小敏正在抱着那个人的脑袋用膝顶,估计也比较兴奋,一下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当场手就被砸青了一大片,你可以想象这个牲口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的这种打法,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当他打到了大约战场的中间部位时。所有的人,无论敌我除了他都已经停下了手看他一个表演。我后来无数次的见到了他的那种表情。但是现在为止,只要我看到还是难免有一丝的发毛。他打人的时候,面部表情非常的冷静,可以说是静若止水。两只眼没有一丝的情感成分在内,好像他要打得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张桌子,一块抹布之内没有任何生命力的东西。只有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他才会牙根咬紧,咬合肌突出,双眼猛地一睁。然后,人就倒下。比较搞笑的是,当时他砸本来是小二爷对手的那个倒霉鬼时。那个倒霉鬼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完全被多数的同伴血淋淋躺地上呻吟的样子弄的莫名其妙,没有反应过来。居然就那么呆呆的望着他对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来,一下,两下,三下,倒下。我估计他爷爷杀那些狗R的鬼子们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剩下的十三太保的人,轰的一声全部转身跑开。这种情况,谁会不跑,我估计他们几个长这么大,打那么多的架还没见过这么打的。这哪里是打架,这是屠杀。不!这连屠杀都不是。这是在砍树,在割草,在拿着钉锤修自行车。反正,绝对不是在和人打架。所以,他们全部都崩溃了。所以,他们忘记了什么是义气之类的,这些东西,今后再说吧。保命要紧!!
其实可以理解的,如果他们知道英俊的险儿在自己的脸面临毁容的时候都毫不挂在心上,反而一直惦记着报仇的事。他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今天他们会吓破了胆。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他会在乎别人的??!!!!
梁建也在跑的人里面,短暂的错愕之后,我转身追了过去。
二十七
二十七
我虽然比梁建慢了那一点点的时间,但是我保证最多不会超过三四秒钟。
溜冰场的大门前是条直路,向新码头那边跑(也就是我们来的方向)个二百米左右,就是条十字路口。而相反的那边更近,只要个五六十米就是条丁字路口,笔直是去十字路口商贸城方向。向右则是一大片居民区,有很多条可以通往各个方向的小路。梁建和两个人是向这个方向跑的。
我反映过来,当我真正开始起步追赶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就已经跑到快要拐弯的口气上。非常之快。屌!
如果今天,他们能够就这样跑走,那么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天上一朵花,各回各的家。睡觉去;他们也就可以满腹气愤的回去清算谁义道,谁不义道的事情了。大家安静。
但是,就在我心灰意冷,觉得我是夸父,他们是日,永远追不上,准备掉头回来的时候,转折出现了。
三哥有一个至始至终都跟着他打天下的兄弟叫铁明,人非常的好。我们叫他明哥。
他骑着张自行车,悠然自得的从梁建他们跑去的方向拐了过来,先看见我。
“胡钦,怎么回事?”作为,打了多年流的老混混,他一眼就看出了我们发生了事情。
“明哥,你刚刚看见三个人往哪里跑了。”
明哥一听,也不管什么事,调转车头就走,走前说了句:“你们在商贸城门口,等我,等下我叫你们。”
那个时代的流子就是这样,只要他认为是他的圈子里的人出了事,一般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忙。
我跑了回去,叫停了自己一个人还在打的险儿,让他把冰鞋还给了旁边目瞪口呆望着他的那个小孩。没有再管躺着地上装死的那几个。所有人一起很快的坐慢慢游跑到了商贸城门口等着。
大概刻吧钟二十分钟的时间,明哥又骑着自信车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们现在几个在车站向药材方向走的一个饭店门口,叫做XX。你们租车快去,我马上就过来。”
一行人,租了大概七八张摩托车,飞快的赶到了明哥说的地方。
我们到的时候,几个人正成一排蹲在门口吸烟。当好几张摩托车的大灯,像探照灯一样的打在他们几个面上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了他们眯着的眼和那种六神无措的恐慌。
我们飞快的冲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鲁凯最先跑到,不知道哪里拿了块板砖,一板砖就敲在了坐前面一个的头上。梁建起身就往饭店里面跑。
一个长相比梁建顺眼的多的中年人跑到了门口。一脸神色慌张:“妈了个B;你又在外面给老子惹了什么事。各位大哥,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武昇一把拉开了中年人:“你是谁?不管你的事,走开些。”险儿一下就冲了进去。
看到险儿进去了,我们更加激动,N多人一哄而上,梁建从里面拿了把菜刀跑了出来。我们全都一愣,毕竟人还是怕死的。
只有一个人在前面的险儿,又是他!他从旁边抄起了一张凳子不管不顾对着梁建就砸了过去,好像梁建手上拿的不是刀。是一把锅铲。
而梁建也许是被险儿一直以来变态的样子的凶狠的气度下到了,居然望着险儿的脸楞了一下,拿着刀就往后躲。拿着刀的被那凳子吓退了,这种情况不多。
中年人一看,口中一边骂着自己的儿子的一边猛地扑了过去,抓着儿子拿刀的手挡在了梁建的面前。
所有人上去了,开打。梁建的爸爸也被搞了不知多少下。
这个时侯,三哥和明哥赶了进来,大力的分开了我们这些情绪极度亢奋,几近疯狂的人。
除了梁建被他爸爸保护,我们手下留情还站着之外,门口两位没有来的急跑掉的两位都已经满头是血躺在了地上。
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梁建的爸爸还是满脸惊恐的站在了手上拿着刀,同样是满脸惊恐的梁建前面。父母啊!这个世界没有比这个更为伟大的称呼了。
三哥:“都不要动。”然后慢慢走到了梁建的面前,梁建的爸爸一看,又有些紧张了,但是看面前这人好像是个说的起话的人,情绪也比较冷静,倒是没有说什么。
三哥对着梁建的脸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完全就当没有看见梁建手上的刀一样。
铁明也一把抓住了想要保护儿子的父亲。
“今天,你父亲在这里,我不把事搞大,你把刀给老子丢掉。现在给我跪下。”
梁建还硬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再问你一句,你跪不跪?”
梁建的父亲一下急了:“你妈个B;你给老子跪下啊,你个报应,你还要搞多大的事。你听话啊?”
梁建扔掉了刀,跪了下来。
袁伟又一下跑了上去,对着梁建就踢:“妈的B,你还给你面子啊?给啊,给啊!”
旁边我们也准备又上。三哥一把把袁伟推开好远,非常凶狠的大叫:“老子说的别打了,你没有听到啊?”
所有人站住了。袁伟一直都最听三哥的话。讪讪的走了回来。
三哥转头望着我们,问:“怎么回事?”
小二爷把前后经过仔细一说。三哥问孟伟:“他那只手摸了你女朋友,你就去剁个指头下来,让他记住你。”
梁建父子一听脸色大变。尤其他爸爸。三哥望着梁建的父亲:“你想他好,就聪明点,别开口。”他爸爸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闭着了。
孟伟也是脸一下就白了:“我 ,我。三哥,算了,打也打了这么久了。别把事搞大!”
三哥一听,火了:“我C你妈,你妈了个B的。你不想把事搞大,你他妈叫这么多人来别人家干什么?啊?你以为你是大哥啊。没得几吧事乱搞,到处给老子撩骚!”
我们都知道三哥明着骂孟伟,实际上是骂我们几个去的。 都低下头,没有说话。
只有险儿,这个家伙实在是让我无话可说。
他居然一下跑上去捡起了地上的刀:“三哥,他是我兄弟,我来帮他砍。”
三哥一听:“好啊,你他妈才被火烧的像个煤炭,你还不记性!你够牛逼是吧。你屌你今天就给老子把他砍死在这里,人就在面前。你妈了个B的,砍不死他,老子就砍死你。你搞啊!望个几吧望?”
险儿一听也知道三哥是在发我们的火了,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险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在旁边就一下头大了,这个家伙怎么打起架来,就这么蠢。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三哥骂我们都听不出来。三哥一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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