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 第 3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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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那个被拉扯的年轻人和他的朋友之外,其他人大多是衣着朴素,满面烟尘,一看望去就可以知道是乡下人。

    那几个年轻男女却无一例外,都是衣着光鲜,长相也都还过得去。只是男的样子都痞里痞气,两个女的则是化着大浓妆,染着金黄的头发。

    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两方人已经被劝架的人拉开了。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和泪流满面的中年妇女,眼巴巴的望着众人述说着什么,说到激动的地方还用手指着那个年轻人大声的责骂。

    慢慢的,我们听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弄明白了这件事之后,一股熊熊的怒火还是在我的胸膛里面炸开。

    这两方人都是泉村乡人,住在山下很近的两个相邻的村里。那个白头发的老太太是那个哭泣的中年妇女的妈妈,而那对呵斥他们的中年夫妇是年轻人的父母,其他的几个年轻男女是那个年轻人的朋友。

    而那个年轻的男子叫做李建国,今年二十六岁。是泉村出名的一个二流子。

    二流子和流子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流子是跑社会,混江湖,而二流子是无所事事,偷鸡摸狗,专做坏事的人。在我们那里,你说一个人是打流的,也许并不见得就一定是贬义,但是你如果说一个人是二流子,那么这就一定是在骂人了。

    这位哭泣的中年妇女有个女儿,叫做王芬,今年十九岁。

    三年前,女儿十六岁的时候初中毕业,考上了市里的一所农校,学会计。在放寒假回来之后,认识了当时还在泉村四处游荡的李建国。李建国甜言蜜语,相貌又还不错,刻意的追求年少无知的王芬,很快两个人就背着父母交往的多了起来。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建国一个假期就说的王芬云里雾里,死都不肯去读书了,一定要跟着李建国出去打工,说要赚大钱,年底回来了给家里还账,盖楼房,让哥哥结婚。

    家里人死活不同意王芬跟着李建国出去,一定要她继续回市里去读书。于是,一个俗套的故事情节出现了。某一天的清早,王芬给家里留了一张字条之后就跟着李建国私奔去了广东。

    刚开始,王芬还给家里打了几次电话,说会和李建国结婚,李建国在外面对她很好,很照顾她。他们会好好赚钱,要家里别急,到时候发了财就会回来的之类的话。

    家里人没有办法,生米煮成熟饭,也只能这样了。但是后来,有三个多月王芬没有给家里一个电话,家里人急的要死。

    好不容易快过年的时候,王芬打来了电话,电话一通,王芬在里面就是哭,家里人问她怎么了,也不肯说。再之后,就再也没有电话了。

    第二年,家里人四处打听,打听到李建国在广东东莞,阳江和汕尾等几个城市曾经带着王芬卖淫。于是王芬的爸爸和哥哥就赶到广东到处去找,花了几千元,人毛都没有看见一根。

    最后,下半年的时候,他们通过隔壁一个乡也在外面打工的人探听到,在上半年的时候,王芬因为不听话,不肯老老实实的卖淫,早就已经被李建国卖到了山西的一个叫做右玉的地方给人当老婆去了。家里人听到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痛哭流涕,却又一筹莫展,万般无奈。

    过年的时候,李建国回来了,王芬家人找到李建国要人,王芬的哥哥还和李建国打了一架,结果只得到了李建国给他们的一个具体地址,说如果要人就自己去找,不关他什么事。

    于是,王家人在九镇派出所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李建国却死不承认了,说王芬自己和人谈恋爱把他甩了,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警察也没有太多办法,警察走后,王家人再去找李建国,才发现李建国也连夜走了。

    没有办法之下,王家人在去年的时候去了山西那个叫做右玉的地方,按照李建国告诉他们的具体地址,历尽艰苦,最终真的找到了王芬。

    王芬嫁给了当地的一个五十出头的斜眼老光棍,还生了一个孩子。荒唐的是,因为年纪不够,王芬和那个男人连结婚证都还没有。

    亲人见面大哭,王家人要带王芬走。结果人没有带成,还被当地人痛打了一顿,赶出了山西。

    事后,回到家的王家人要求警方和他们一起去山西,警察说经费不够,除非王家可以自己提供经费,才能帮他们去。王芬的哥哥才结婚,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来。警方表示,那就帮不了你了,总不能要警察自己掏腰包帮你去那么远找人。

    去年下半年,王家人自己又去了趟山西,希望山西的警方能够帮忙。山西当地的派出所倒是跟着他们去了一趟,但是到了那个人家里的时候,王芬早就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四处求人,当地却没有一个愿意告诉他们的。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满心伤痛的回到了家。

    这次打教之前的几天,李建国又回到了家里,王家人也去闹了一次。但是李建国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几个过来玩的朋友,所以特别嚣张。王家人刚进他的家门就被他们几个打了出来,把王芬哥哥的手也打伤了。

    今天观世音菩萨生日,王芬的爸爸要下地,嫂子要照顾她哥哥。所以她的奶奶和妈妈专门上山,想求菩萨保佑千里之外的王芬能够平平安安,早日回家。没想到来了之后,就遇上了同样上山祈福听经的李家人和他的朋友,于是一时激愤之下,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曾发誓不度尽天下人,誓不成佛。所以纵使法力无边,依然不为佛身。

    然而菩萨心肠,却管不了天下疾苦!我本以为今天上山的愧对菩萨的垃圾只有我们六个,却不想原来还有比我们更坏的禽兽在。

    看着王芬的奶奶和妈妈一起哭诉的样子,一旁的我早就气炸了肺。

    恶人自有恶人磨!菩萨不管,我胡钦来吧!

    七十七

    七十七

    王芬的奶奶,边哭边骂边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一只手拿起了马扎,对着不远处的李建国一推人扔了过去。

    马扎摔在李建国的一个朋友身上,一下炸开了锅,早就在一边骂骂咧咧的几个人对着这边就要冲过来,脸上的样子像是要吃了王芬的奶奶,边走边骂:

    “你个老婆娘!!!你妈个逼,你是活的不该哒吧?你打老子?老子今天就送你上山,你个老婆娘你!”

    婆娘这个词在我们这边是对女性的一种极大侮辱,类似于婊子。所以尤其是对于长辈,一般的人是绝对不会这样骂的。

    他们的骂声一出口,我就看见身边的险儿一动,我飞快的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

    “搞些什么?我外婆在这里!”

    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准备上去的也都纷纷站住了。

    那几个冲过来想打人的小子也被周围的人纷纷拦住了,毕竟是在庙里,而且还是菩萨的生日,没有谁会真的闹起事来的。

    我听见外婆和很多的老年人都在在一边念叨着:

    “造孽啊!造孽哦!菩萨几时真的要开眼拉,让这些搞坏事的人都要得到报应,要保佑那个王家女伢儿啊。”

    吃中饭的时候,我抽了个空,走到一边给胡玮打了个电话:

    “把家伙拿起,把我的枪和两把铳也带过来,搞两张车,到泉村的五雷山来接我,我要办事!”

    这里毕竟是李建国的家,同宗同门的亲戚一定不少,我怕吃亏,所以要胡玮给我把枪拿过来了。在上次五癫子的村里吃了亏之后,我记性了。

    个把小时之后,胡玮他们就到了山下,给我打电话,我要他们就在那里等着。

    下午,还是继续诵经布道。我以为李建国几个会提前走,谁知道他们听经听的比谁都认真,我们都不时的出来抽根烟,上个厕所什么的。他们几个却都像是我外婆这个级别的信徒一样的,一整个下午都跪在那里,虔诚的听着,愣是连烟都没有出来抽过一根。

    是不是坏事做的越多才心越不安,越希望得到神灵的庇佑。譬如说当时的李建国他们,还譬如说现在的经常拜神的我们。

    最后没有办法,我打个电话要胡玮他们四个人也上来吃了晚饭,虽说是免费,我还是又给功德箱里放了伍佰元。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很多人仰首期待的戏台终于开始,唱的是《目连救母》,我只看见台上,翻来滚去,鬼影重重,唱的我是头昏目眩,很想睡觉。转头看看李建国,他倒是悠闲,怀里抱着一个女孩,看的呲牙咧嘴,窃笑声声。

    十点多钟的时候,戏文演的差不多,有些人也开始慢慢的起身回家,而住得近的和准备在庙里过夜的人还是坐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

    谢天谢地,外婆和姑姑终于准备回家了。我一看李建国几个却还坐在凳子上继续的看着

    于是,我安排小二爷几个一定盯着他之后,专门把险儿叫着陪我一起开车送外婆和姑姑回去了。

    外婆很奇怪,为什么她都要走了,其他几个一直心不在焉的却还不走,我说他们喜欢看戏,戏演的好。

    外婆听了很高兴,说:

    “菩萨晓得你们喜欢看向善的戏,菩萨就喜欢,会保佑你们几个听话,懂事。明天没事你们就又和我一起来听戏,戏好听。”

    我吓了一大跳,险儿也明显吓到了。但是我们都没有回答,因为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菩萨,会保佑我们吗?

    十几分钟,我就把外婆和姑姑送到了家里,然后说要出去还车,又和险儿一起走出了家门。

    开着车就往泉村那边赶。

    路上险儿给袁伟打了个电话,袁伟说李建国几个回去了,他爸妈还在。小黑和炉子跟着找到了他的家,现在正在等我们几个去呢。

    七十八

    七十八

    李建国住在离他们村小组不远的地方,就在泉村通往九镇的路旁边。我们两张车停在了他家门前的坪子,把车掉了头,都走了下来。

    他家是一栋乡下很常见的两层楼房,四四方方,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但是对比起旁边破破烂烂的村小组,却也显出了一副铜臭的味道。

    走到他家门前的时候,我就听到里面搓麻将的声音和男女嘻嘻哈哈的笑声,我忍不住狠狠的暗骂了一句,很开心啊!卖了人家的女儿,还玩的很开心啊!

    “笃、笃、笃”我敲了下门,听到里面安静了一些,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哪个啊?”

    “国哥,是我啊,你回来了。我刚听我妈说,呵呵,过来看看你!”我回答道。

    “哦,等哈,来了啊!”李建国没有任何的怀疑道,里面传来了板凳拉开的声音。

    我把枪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拿在了手上。

    门一下打了开来,灯光也从里面照射了出来,投到了站在门口的我们身上。

    一个脑袋伸了出来,刚把嘴张开要说话,却突然看见我们这么多拿着家伙的人站在门口。两只眼睛一下睁的很大,射出了惊慌的神色,嘴型一变,表情是想要喊出什么。

    他没有喊出来!

    因为我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上的枪已经抵在了他的下巴下。

    “喊!喊啊!”我边推着他往里走,边轻声说道。

    他张着嘴,眼睛里非常的恐惧,一个字不敢说,随着我手上的力道,一步一步往后推着,险儿他们从我们两个身边擦身而过,纷纷跑进了房间。

    “啊~~~~”女人的尖叫刚刚传来,武昇和险儿手上的鸟铳就对准了他们,小二爷上去一脚把麻将桌踢翻在地上,“噼里啪啦”麻将散落了一地。

    “给老子都矮着(跪下,低下的意思)!”袁伟大声的喊道。

    女的飞快的闭上了嘴,包括李建国在内的五个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傻傻的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胡玮跑了上去,对着一个男的头上就是一铁棍:

    “要你矮起,你还不听啊!狗杂种!”

    几个人纷纷跪了下去。

    我把枪从李建国的下巴上拿了下来,也不说话,就是直直的望着他。他和我对望了一下,还是架不住心底的害怕,低下头去,陪着万分的小心说:

    “大哥。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你说呢?”

    “大哥,我真的不晓得,你是不是搞错人了,我几年没有在屋里了,这才回来几天,也没有惹什么事啊。”

    “你给老子想好了说。”我还是不紧不慢的看着他。

    他更紧张了,也不敢望我。两只手垂在腿两边,半握成拳,我看到他的两个大拇指不断的抓挠着食指的指肚,半天没有说话。

    “你说啊?什么事?”我又问了一句,

    “大哥,我真的想不起来什么事惹了你。你是不是真……”

    “啪”我一个耳光就摔在了他的脸上。看来,卖了王芬这件事在他心里没有一丝愧疚感,他居然怎么想都想不到是为王芬报仇的人来了。

    我紧跟着一脚把他踢翻在了地上,把手枪往口袋一放,边从小黑手里拿过一根铁棍,边对着房子四周一看。

    对比我们那里的农村人家来说,李建国家里很不错,大彩电,VCD,沙发,大大的客厅旁还停着一张南方125的摩托车和一张自行车,客厅一角居然还有一台冰箱。冰箱这个东西在农村实在是不常见。

    我看的无名火起,光靠农民的一点收入,能够买得起这些,还建楼房基本是不可能的,他妈的,不知道这里面害了多少蠢女人。

    我一铁棍没头没脑对着李建国的身上就砸了下去,同时大喊了一声:

    “给老子往死里打,把屋里都给老子砸了!”

    七十九

    七十九

    很快,原本井井有条的客厅就变得面目全非,彩电、VCD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沙发上面被刀划破了无数的口子,里面的内絮都露了出来。一角的冰箱被推在在了地上,冰箱门大开着,后面被打的惨不忍睹。

    摩托车和自行车也倒在地上,摩托车还好点,虽然仪表盘,油箱都是凹的凹,碎的碎,但是毕竟还是看得出来是张摩托车。那张自行车就可怜了,仔细看,能看出来它原本是张自行车,不仔细看,就是一堆不规则形状的堆放的废铁。

    李建国和其他的四个人,包括女人在内,都是满头鲜血的躺在地上,不断呻吟。

    尤其是那四个人的周边,还能看到喷溅状的血滴,我估计是哪位大哥在打人的时候用了刀。

    我对着小黑打了个招呼,边要他和我一起扯着躺在地上的李建国向门外走,边对着所有人说:

    “每个人给我再砍两刀,我们走!”

    身后又传来了一阵惨叫声和责骂、摔打声。

    走出门的时候,我居然看见门口的坪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五六个人,在探头探脑的对里面望,一看见我们出来,都纷纷的往后退着。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对着我说:

    “你们是搞什么的?我告诉你们,他屋里大人就来了,你们不要乱搞!”

    我火冒三丈,这个杂种卖人你们不说话,现在跑这里放屁来了。我把铁棍往那个男的那边猛的一下扔了过去,对着后面说:

    “把人搞到后备厢,快点!”

    边一把又掏出了枪,跑过去,一下抓着那个男的,用枪抵着脑袋说:

    “你妈了个逼,关你几吧事!你想死是不是的?他大人来了怎么样?你信不信,老子一枪打死你!”

    一脚把那个已经吓得满脸煞白的男的踢翻在地,那个男的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另外几个尖叫着早就跑出很远的人身后转身就逃了。

    我们的车飞快的开上了去九镇的公路,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了一大批从五雷山上下来,正追着车尾跑的人。

    那天我们把车直接开往了通向邻市(将军的那个市)的公路。

    在车子开出九镇两个多小时,快到到邻市的时候,我们拐下了大路,找了一个没有人烟,黑漆漆的地方,陪李建国玩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最后,我们把李建国仍在了邻市市区一个的私人诊所前面,再转头扬长而去。

    把他扔下车之前,我给他最后留了这么一句话:

    “今后,就算是你家死人了,你回来奔丧。也别再让我在九镇这片看到你,听到没有?”

    他满脸惨白,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我自始至终没有多问王芬的下落,也没有像那些大侠一样的想办法去解救王芬或者给王家人一些补偿。

    不是不想,是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做不到。我胡钦只是九镇的一个小流子,除了敢玩两下刀之外我什么都做不到。

    山西,太远太远的地方;右玉,我以前更是听都没有听到过。到了那里,我不被人卖就算不错了,我还能帮王芬什么?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不知道王芬她愿不愿意的情况下,用我的方法替她出这么一口气了

    不过有一点,我应该是可以保证的。

    我可以保证今后李建国永永远远都可能很难再害到其他的姑娘了。因为无论他再也没有了可以骗到小姑娘们的那张脸,我亲手用比对英子残忍的多的手段让他变成了一个人见人厌的废人。

    四天前,我们用一种残忍的方法对付了一个砍我的女流子;今天,我们又用同样的方法更为残忍的对付了一个人贩子。

    我们下手的对象都不是平白无辜的好人,但是四天前,我们的感觉很痛苦;而今天,我们的感觉却再也没有了那种痛苦,有的只是一点点的兴奋和麻木。

    究竟是所谓的替天行道安抚了我们的心还是我们在四天前就已经没有了心?

    除了菩萨,谁知道!

    八十

    八十

    拖了很久,我故意写了很多原本没有准备写上去的或者是有些淡漠在回忆里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不愿意写到下面的事情。因为,在我的心底很深处,我是不太想再让这段往事重播一遍的。

    但是故事毕竟是按照真实的时间顺序这么一步步走下来的,而下面的事情对于本文的所有主要人物而言,都太过于重要。重要到就算今天写这本书的不是我,而不管是由故事里的谁来写这本书,|Qī|shu|ωang|这一段都是绝对逃不开,避不过的记忆,我也一样无法避开。

    前面我说过,小兵儿的事件已经为九镇流子的集体疯狂演出拉开了序幕,而大小民和卫立康一起成功的导演了开场演出,我们和羊胡子,英子,老鼠又一起为大家表演了一个小品。

    那么这几件事情的发生就可以说是九镇流子群星耀江南的整台演出中的第一个高潮。

    因为它的出现,实在是改变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

    英子和李建国的事件之后,我很过了一段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日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关键是钱包确实比起以前来说,鼓胀了很多很多。

    樊主任所给予我的确实是我绝对不曾想象过的丰厚。

    在帮樊主任办事之后的三个多月,四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因为要讨账放账,所以我们兄弟几个经常全市范围内的四处跑。

    老是包车有很多的不方便,所以我买了我人生的第一张车,一张黑色的桑塔纳两千。

    买了车之后,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一般就打打牌,喝喝酒,一两个星期跑到省城去一趟,去君读书的地方看看她,给她买些东西,陪她四处逛逛。

    如果生活能够一直这样的继续下去的话,我想也许我会是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人,无忧无虑,闲散一生。

    可惜命运没有特意的眷顾我,观世音菩萨也没有因为我参加了她老人家的生日宴而对我网开一面。

    更没有因为我为了把自己架立到道德的制高点上,故意去残酷的惩办了与我同样卑劣的人贩子李建国的行为而觉得我是一个应该有福报的善人。

    该发生的一切都还是不可避免,无法挽回的发生了。而我也还是成为了现在的我,一个并不知道自己幸福还是不幸福,只是不想将来,经常活在过去的我。

    有句老话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句话,我是有着很深刻的体会的。下面的事情也会让大家知道,为什么我会体会的这么深刻。

    因为在我买车不久后的时间段里,同时发生了三件事。

    如果这三件事的发生时间不是这么巧合,凑在一起;或者说发生的频率不是那么高,而是单一发生的话。我想,任何单一的一件也许都不会导致一切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但是,它确实发生了,偏偏就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段里发生。所以,它引发了一场巨大的风波,曾经的一切都被这三件事情所改变。

    所以,我也和三哥从此之后分道扬镳,各走天涯。

    八十一

    八十一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叫做:”慈不掌兵,义不管财。”

    时间太久远了,已经忘了是在哪里听过的,听谁说的。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所以我牢牢的记住了它,并将它奉为信条。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一点:我是一个大方的人!尤其是在朋友面前。

    不幸的是,我这个人非常喜欢交朋友,各种各样的朋友。更不幸的是,我发现大部分的朋友好像对于钱都是很感兴趣的。

    所以,为了交朋友,我的钱一般是管不住的。

    如果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自己的钱自己用,除了饱一顿饥一顿之外,也许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但可惜我是一个流子,而且还是一个混的不错的流子,我的下面甚至还有着一些跟着我讨口饭吃的兄弟在。

    那么,他们做事了,我就要帮他们发工资;他们饿了,我就要帮他们买饭;他们被抓了,我就要帮他们出保证金;他们受伤了,我就要帮他们治病;他们跑路了,我就要帮他们出安身费。

    但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

    因为依我的性格,我们赚的那些钱在交朋友的时候就花的差不多了,还哪里的钱来做这些事?

    庆幸的是,我不行,但是有个人行,而且非常行!钱给了他不但不会少,有些时候好像还会生儿子一样的,越来越多。

    更庆幸的是,我还非常的相信这个人,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的相信这个人。既然有了这么一个人,我又何必再辛辛苦苦的去管这些事。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就把管钱的事交给了这个人。

    这个人叫做小二爷。

    我们刚开始只是看场的时候,说老实话,是没有什么钱的。给了小弟们工资,自己吃喝玩乐之后,我是从来没有看到存过一分钱在哪里的。

    后来,我们赶走了小兵儿,开始放高利贷,钱就多些了,也存了一些,但是也只算是过得去,不算很多。

    再后来,我们开始和樊主任合作,钱就真的好像开始多了起来。多了之后怎么办呢?

    大部分的钱,我们都只是过下手,马上就又作为本金放了出去。再一部分,是供各种开销的钱,会放在几张固定的存折里面。

    还有的一部分,一开始,我们也是存银行。但是马上我们通过一位朋友学到了一点,超过一定数额的存款是不能经常往银行里面存的,这样对于我们这个职业的人来说实在是过于危险。

    那么,小二爷又向别人学会了另外的一点——买黄金,一块块货真价实,纯度足够的足赤黄金。

    我知道,看到这里,很多人都会说“买黄金??!!这是国家明文禁止的,市面上也绝对不许买卖的东西,你胡钦一定在吹牛!”

    至于国家禁止,我想这点没有疑问。但是请大家记住,这个故事里面出现过的事好像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没有不是禁止的,禁止的多了,管得了那么多?

    在哪里卖的,怎么卖的,这是绝对不会写出来的,但是也有句老话说得好——“鱼有鱼路,虾有虾路。”

    流子自然也有流子的路。

    全中国,打流的人不只我一个,买黄金更加不止我一个。大家不妨找个身边还混得不错,有几个闲钱的流子去问问,看看此事到底是否属实。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两点:

    第一,我不管钱!而且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兄弟的。所以,虽然我是老大,并不是我一个人说用就用。

    第二,我们手上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现钱,钱都在流通,谁也不会放把钱在床上面睡觉。

    而告诉大家这两点的意思,就是因为我和三哥的第一次正面的矛盾就是因为钱。

    八十二

    八十二

    我相信看本文的人里面一定有公司老板,或者单位要员之类有钱有势的朋友在。

    我更相信这些朋友曾经也一定遇到过一种麻烦。

    当你有钱或者有权之后,是不是有些过去很要好,而且绝对不能扫他面子的朋友或者亲人,向你们提出过让你们感到很为难的要求。

    比如,找你借一大笔超出你接受范围的钱,或者要你办一件能力之外,很不好办的事。

    他们并不会考虑你有钱,但是,你有没有对于钱的掌控权?也不会考虑你有权,但是,这件事在不在你方便解决的范围之类?

    他们只会觉得你发财了,你当官了,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你不帮就是不义道,就是翻脸不认人。六亲不认。

    如果你遇到过的话,我想你就会明白我当时的纠结和气愤。

    事情是这样的:

    先天晚上我听刘姨妈说三哥有十来天没有回家了,最近好像很忙,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是知道情况的,但是我没有告诉刘姨妈。不过,我决定第二天去三哥的厂里看看他,也好久没有聚下了,和他好好聊聊天。

    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我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却就接到了三哥的电话,三哥主动要我过去他那里一趟,一起吃个晚饭,他也想找我谈点事。

    反正我原本也是准备今天去,所以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我推掉了一个朋友的邀请,给小二爷他们说了一声,就自己开车去了三哥厂里。

    到了之后,三哥还没有回来,但是三哥早就交代老毛在厂里等着我了。我刚下车,老毛就迎了上来,把我接到了三哥办公室。

    闲来无事,拿起了三哥桌上的一本《寻秦记》看了起来,虽然看过几遍的书,打发时间还是很不错的。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正看的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听到了外面车子开过来的声音。走出去一看,三哥那张崭新的别克停在了门口,他正从车上下来。

    三哥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拎着个小包,对着我一笑:

    “来了啊!哈哈,等急了吧,我刚从岩场那边回来。”

    我也对着三哥一笑,看着他走了过来。

    三哥的样子很憔悴,头发还是像平时一样的打理的不错,但是两只眼睛眼袋很大,眼圈发黑,脸上的皮肤松松的,没有光彩,一笑起来,很深的法令纹。

    三哥边向里面走边很自然的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

    “小钦,老子累死了,来。先进去喝杯茶。”

    进屋之后,三哥倒了一大杯白开水,“咕嘟咕嘟”几口就喝了下去,长长的出了口气,打了个嗝,看着我说:

    “你饿哒吧?我也饿哒,还是十一点多吃的饭。”

    “我还好。你饿哒,那我们现在就先去吃饭吧。”

    “你等哈,我们今天不出去了。就在这里吃算了,省事些,我开始在车上就给佘老板打了电话,点了三斤鱼,等下我们两兄弟好生喝点。我要老毛去端过来就是的。要不要的?”

    “我无所谓,你搞了半天也累哒,你想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

    “那好,我去要老毛搞。”

    很快老毛就和佘老板那里的一个伙计一起给我们把几个菜和一瓶酒鬼酒送了过来。老毛把酒菜摆好之后,准备出去,我看着老毛说:

    “老毛,要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点吧,一个人还省的再麻烦。”

    “不哒不哒,你们兄弟好生吃好生吃,我而今也还不饿,等下我自己饿了再说。”

    老毛边说边快步向外走,我还准备留一下,但是一看三哥也没有说话,我也就不在发言了。

    菜很对胃口,我们三哥两个人边吃边聊,气氛也非常的好。吃到一半的时候,我问三哥:

    “三哥,你而今好像老了一些啊。这些天累到了吧,你岩场的事还没有搞好啊?这个岩场,你一买,钱还没有怎么赚,就出事了,是不是风水不好,你请个人看下沙。”

    三哥岩场一个月前出了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没有想过会是这么麻烦的事。

    三哥听我这么一问,放下了筷子,从桌上拿出了一根芙蓉王,自己点上了,重重的吸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告诉了我一个很为棘手的事情。

    八十三

    八十三

    三哥私自找福建老板签合同,从老鼠手里抢走了岩场之后,本来生意一直都还是不错的,联系了很多的基建工地供货。

    但是一个月前左右的时间,三哥岩场出了一件大事。

    开采岩石一般都是在山上,选一个山体之后,用炸药炸开。本来,他们岩场开采一直都很顺利,工人也都是福建老板留下来的那批老工人,整个操作流程什么的都是很熟悉的。

    但是那天下午的时候,工人们刚吃过中饭,休息了一下,就继续开工。在已经开了一上午的山体上打了洞,放了炸药,并且点着了雷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炸药却没有炸,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晓得该怎么办,于是有一个叫方四民的四五十岁的工人自告奋勇的上去看情况。

    也许是命该如此,方四民走到离放炸药的地方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大家听到“轰”的一声,炸药爆炸了,漫天烟尘,无数的大小石头四处落下。

    等一切平静,烟尘散去之后,人们对着那边一望,没有看到人。大家都知道出了大事,一边大叫着一边对着那边跑了过去。

    有人说,当时的方四民已经死了;也有人说,当时方四民还没有死,鼻子还是在往里面吸气,但是没有出气而已。

    但是三哥接到电话,和明哥开车市里赶过来的时候,方四民已经死绝了气,身体都僵硬了。

    不知道他是被一块大石头砸死的,还是被炸药的冲击波弄的。前半脑袋上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的一个洞,当时脑浆和鲜血就留了一地。

    三哥到的时候,脸上已经清理干净了,但是三哥说干净的脸上看上去,更恶心,一只好的眼睛还睁的大大的。

    三哥没有报官。

    做矿石开采生意的死了个把人,一般都不会报官,这是一条通行全国不变的铁律。除非你想自己找麻烦,不然一般都是私了。

    于是,等方四民的家属们到了之后,用三哥亲自出面,与明哥一起和方四民的老婆,哥哥等人商讨了善后事宜。

    最后商定,由三哥出钱帮方四民办理后事,再给了他们六万元钱。

    原本,三哥只愿意给四万,因为我们那边的岩场不只三哥一家,三哥这次出的事也不是前所未有过的。

    来岩场工作的人里面不会有家境很好的,都是苦巴巴靠劳力来养家糊口的类型。但凡稍微有些门路的人都不会来做这个,累死个人,赚不到什么钱又还有极大的生命危险。

    所以,那些老板一般就不把这些人当人看,出了事,一条命,三四万元,这是普遍的通价,再高了没有。

    这个社会,你能拿他怎么办?

    三哥是看方四民家里确实困难,方四民一死,家里完全没有了任何经济来源。所以最后思考了很久才愿意多出了两万元钱。那两万还是私底下悄悄给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本来,这件事也就算是完了,也许大家觉得三哥做的不符合法律,不人道。

    但是行有行规,做什么生意就有什么规则,在什么圈子就有什么方圆。你要合法,那就报官;你要人道,那人命无价,赔多少是好呢?

    报官了,方四民家人得到的钱不见得会多,你信不信?但是三哥一定是麻烦一大堆,这样的事,要你,你会做?

    多赔钱吧,赔多少呢?六十万?一条命没有了,就值六十万吗?

    所以,在现在的中国,有些时候有些事是不能太古板,太迂腐的。你明知道不对,但是你还是一定要做,一定要变通。

    如果你不懂变通,你就做不了事,任何事都不行!

    三哥变通了,好像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也算尽力的处理完美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后来也就没有我们之间的事了。

    但是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别人遇上同样的事了,同样的变通,同样的处理,钱还出的少,就摆平了。

    三哥却就不行。他不行不是因为他迂腐,他古板。而是因为变通灵活的他却遇上了一个极端迂腐,极端古板的人。

    八十四

    八十四

    有句老话叫做:“书生误国。”

    这句话不能说它对,但是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是那种懂事理,通经纬,高瞻远瞩的类似于王阳明,宋教仁之类的书生,我相信他误不了国,只会救国。

    但是如果是那种古板迂腐,八股之气极浓,死读书,蠢读书,不辨真伪,不晓世情,被严重洗脑的读书人。他就算读到了博士,也只是个傻逼。这样的傻逼不仅会误国,还会误人。

    可惜这个世界上,前一种书生太少,后一种傻逼却多不胜数;要不然,三哥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傻逼。

    三哥是在方四民出事当天就和方四民的家属沟通好了的,白字黑字还签了字。连带办后事的钱,当场一起给了五万五,私底下悄悄给了两万。

    但是第三天,闹事的就过来了,闹事的是方四民的儿子。

    方四民是农村人,他有一儿一女,小女儿在东莞的一家鞋厂打工,大儿子在省城一所大学读书,学政治,大四,。

    他儿子是在方四民死后的第二天接到消息赶回家的。痛哭一场之后,老子走了,儿子做主。

    他运筹帷幄之后的第一条军令是:

    方四民不许出葬!!谁来了都不许出葬。

    他的第二条军令是:

    把方四民的尸体抬到三哥的家里去!(但是这一条由于没有找到三哥的家,所以改为了抬到岩场)

    他的第三条军令是:

    要由他这个在重点大学受过高等教育,见过大世面,开眼看世界,高智商,高水平的天之傻逼来和三哥亲自交谈,来为冤死的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于是,他养精蓄锐了一晚之后,带着所有亲属抬着父亲的尸身来到了三哥岩场。

    很快三哥就听令来了。不由得他不来,尸体都抬到了做生意的地方,不来能行吗?

    但是三哥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他自己的别克和唐厂长的车之外,还来了三张中巴车,中巴车里面装的不是货,是人,拿着家伙的人。

    三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钱也给了,谈也谈了,该做的也做了,而且比起其他的老板来说,要仁义的多。

    所以,三哥想不通,他不知道这个方四民的儿子是孝心顶天呢,还是钱字当头,怎么就这么不通情理的过来闹事了。

    难道是当他义色是个软柿子,好捏?!!

    不过,三哥虽然带了人,却没有先动手。

    毕竟别人家里死了人,而且还是为自己打工的时候死的,不能做的太过。带着些人,是因为知道既然尸体抬到了岩场,事情也就一定不会轻易的平息下去。所以,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

    三哥到了之后,和方四民的儿子谈了。

    通过交谈,三哥知道了方四民的儿子为什么要把尸体抬过来了。理由很简单,因为方四民的儿子为的是两个字——公道!

    八十五

    八十五

    父亲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到这么大,还供自己读上了重点大学。人没有享到一天的福,却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六万块钱!在省城读书,看见那些达官贵人们出入五星酒店,吃顿饭,喊个红牌陪睡的价也不止六万块钱啊!父亲,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点钱!还有王法吗?

    作为一个儿子,有这样的想法是没有丝毫错误的。从这个角度出发,我是支持方四民的儿子的,要是换做我,我也会用尽一切方法为父亲讨个公道。

    但是,可惜就可惜在,方四民的儿子确实是个傻逼,一个迂腐的傻逼,而且还是一个爱财的迂腐傻逼。

    他在省城的重点大学学了几年政治,什么都没有学到。但是学会了阴谋论和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他明白要过好日子就是一个字:钱!

    而方四民的死就是他追求美好生活的一个绝佳机会,父亲在世的时候没有给予他的东西,也许靠着这么一死,就会留给他。

    于是,他器宇轩昂的向三哥提出了两个他觉得很合理的要求:

    一,*   三哥亲自披麻戴孝 (:

    ) ( 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 http://www.xshubao22.com/2/22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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