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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我想了一个法?想了几天了,只怕还是有搞头的。”说完,小二爷又不说了,这次我更本看都不看他,自己喝自己的酒。
等了半天,他看我没有反应,终于忍不住了,自己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
“你听沙。这个方法我们要是搞像了,我觉得生意只怕比三哥的啤酒机和老鼠的发廊那些应该是不会差好多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惊,因为这句话意味着我们也许真的可以有不错的收入了,三哥和老鼠的那两门生意,究竟赚头有多大,我心里是明白的。
“怎么个搞法?”
小二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道:
“你觉得商贸城里面最多的是什么人?”
“流子和学生咯。”
“对!他们去商贸城是为了吃饭还是为了玩?”
“当然是玩沙。”商贸城里面有两家小歌厅,有茶座,有游戏机室,有桌球,有啤酒机,所以过去的一般都是去玩的年轻人。
“你发现没有, X高中离商贸城也就是一千米的样子,X中也就是两站路,那些学生下课了都来这里玩,再加上自从”新大洲“开班之后,商贸城里面的年轻人就越发多了起来。
所以,我们要做就做玩的!”
我刚要说话,小二爷拦住了,接下来他用他完全领先了我们其他兄弟很大一段距离的商业头脑告诉了我一个完美的设想。
现在,说起年轻人的夜生活,大家都能想出很多的好去处,比如泡吧,比如唱K,比如玩电脑联机游戏,比如参加什么俱乐部,甚至比如流行全国的,我极为不赞同的去嗨(K粉,冰毒,麻古等等)。
但是那个年代的夜生活事相对简单的,不过比起九十年代却又有了很大的发展,其中发展势头最大的一个就是——蹦迪!
在二十一世纪初,蹦迪可以说的席卷了我们全省乃至其他省份的年轻人市场。那些年,一到晚上,大家约着干什么?一个方案,去迪厅。
我们也不例外,我们经常连夜开三四十分钟的车去市里的几家迪厅玩,当时我们市已经有了两家装修相当上档次的迪厅了,每次去都是人山人海,去晚了不要说位子,根本连进都不能进。
所以,小二爷准备租下那家饭店的场子,在九镇开第一家迪厅。
九十五
九十五
当小二爷说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其实我心底就已经完全的同意了他的想法。但是我还有顾虑,市里开迪厅,那是因为年轻人多,人们的见识也多些,口袋里的钱也多些。
在九镇能行吗?
小二爷很快打消了我的这个顾虑。他是这么说的:
“你放心,年轻人都是一样的?生活中没有见过,录像电影里面也见过了。陈浩南的酒吧,迪厅,哪个看了不想去玩?
迪厅不迪厅其实无所谓,关键是而今这些小麻皮的心态。你晓得吧?哪个不想在人多的地方,上点档次的地方玩?人在这些地方玩都是喜欢装逼充大的!比如说我们迪厅开了,一个小麻皮天天来我们这里玩,另一个小麻皮天天玩电子游戏,你觉得哪个屌些?玩电子游戏的肯定会千方百计去迪厅玩哈,装下大啊。
再说,人一多,女的就多,长的乖的女的也就多,乖女伢多的地方,哪个不想去?所以,你放心,只要我们自己搞的好,看上去像那么回事,来玩的绝对不会少,开第一家比跟着人后面吃剩饭要强得多。”
于是,我又问出了一个顾虑:在市里,进迪厅是要收门票的,七十元一个人,而进去之后的酒水还要自理,七十元,这在二十一世纪初对于一般年轻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小的数字。
九镇的人负担的起吗?
于是小二爷当时就再给了我一个他深思熟虑之后的方案,而多年以后这个方案在全国上下流行起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小二爷到底有多么的聪明。
因为,他完全走在了时代的前面!
记住,是完全走在了时代的前面。其他的地方我不保证,但是我很自豪的说一句,在我们市,小二爷的这个想法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他的方案很简单,用今天大家耳熟能详的话来说,就是最低消费!
当时他的原话是: “如果你要收门票,那我保证,我们要亏得眼睛鼻子都没有!门票那点钱没关系的,从别的地方搞回来就是。”
当时,所有的迪厅都是要收门票的,而且门票是相当不错的一笔收入。但是小二爷决定不收门票,事实证明这是非常对的。
因为,我们的迪厅从第一天开始就生意火爆的原因,就在于不收门票。由于这一点,很多原本不准备进去玩的人,也因为新鲜和免费而会进去见见世面了。
但是进去之后,并不代表你可以不花一分钱的在里面跳一晚上,还可以泡妞。
因为,小二爷想出了另一个办法,每个人在里面最少要消费三十八块钱人民币。
我们当时卖的最便宜的一种酒是我们本市产的一种啤酒,外面零售是两元一瓶,批发价不到一元。
三十八元在我们里面刚好可以半打,六瓶。
为什么这么定价,小二爷也给出了解释。
他说当一个人喝完了六瓶啤酒之后,又在这么多的美女和强劲的音乐之下,再花三十八元也就不是问题了。
因为对于那个人来说,最主要的问题不再是钱,而是爽,痛快!
他完全的抓住了人的心理!
九十六
九十六
不过更绝的在后面,服务员清一色的由他和地儿两个人亲自挑选,只要女孩。
他选人不象现在动不动就要什么文凭,什么多年经验之类。他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两个。
概括为两点:以貌取人和活泼大方。
要求年轻貌美的原因,我想不用解释,大家都能想通。但是为什么要活泼大方呢?
因为在这里,小二爷又一次的走在了时代的前面。
当时的迪厅,清一色的买了门票进去之后,你就可以找个位置坐下了,至于你喝什么点什么?都是自己照着酒水单和钱包看着办的,服务员只管送而已。
不过由于生意一般都非常火爆,所以当时那些迪厅的服务员我想工资一般应该是六百到八百之间。
而小二爷给招的服务员的工资相当一般,四百元一个月。不过大家记住,这是二十一世纪初,四百一个月的服务员不算多,但是也不能算太低了,很多都这样。
那么大家会问,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明活泼大方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小二爷工资给的低,但是还有奖励。每销一瓶酒,服务员抽成两毛人民币。
销酒金额每超过一百元,再额外奖励八元。
而一个长的不错的女孩,又还很活泼,很容易的和人亲近的话,那么无论她做什么事都会方便一些的,销酒也一样。
这就是小二爷选人的条件。
多年以后,我们每次去到酒吧喝酒,遇见漂亮大方的销酒小姐给我们推销酒的时候,我们都会提出一个要求之后再买。
这个要求就是要那个女孩恭恭敬敬的给小二爷鞠个躬,叫声:
“师爷!”
他当之无愧。
我想看完前面的事,大家会有些明白我们的第一步真正发迹的原因所在了。也许大家还会像当初的我一样,有着一些对于小二爷的佩服和震惊!
但是,我告诉大家,这件事还没有完!他还有让人震惊的地方。
我们的迪厅装修比起市里来说不算是很高档,场地也要小一些,只有一层楼和半个地下间。
但是我们有几个独创的地方。
第一个独创是小二爷在省城学到的。
当时有些迪厅里面有一种设施,我想大家也许见过,我们那边叫做“铁板舞”。
为什么这么叫?
因为他是在舞池的中央平齐地面安了一块七八个平方的圆铁板,铁板下面又安了一根可以向四周摇动的轴。当人在上面跳舞的时候,会因为重量的改变而不断的摇晃,跳动,人越多越明显。
当时我们市是没有的,但是小二爷他们跟我去省城看君的时候,在省城的迪厅我们见过。
所以,当我们的迪厅开张的时候,小二爷不知道怎么联系到了厂家,学着省城迪厅的样子把它原封不动的照搬了过来,
这又是我们本市迪厅史上面的一个首创先河!
九十七
九十七
下面一个的灵感来自于《古惑仔》。
第一集的时候,有个镜头,是陈浩南兄弟几个在酒吧唱那首著名的《刀光剑影》,而其他的人在旁边蹦迪。
第二集,也有个镜头,陈浩南和山鸡在自己的迪厅喝酒,坐的那个卡座离开蹦迪的地方很远,五光十色但又独处一角。
大家都是看电影,但是只有小二爷学到了东西,并且发扬光大。
我们的场子带地下的那半层大概有八百个平方米的面积。小二爷要泥水匠把上面的一层和地下的半层都铺平,形成了一个坡度不是很大的斜坡,然后把蹦迪的主场所设在了地下的那半层,再把周围用木栏杆一围,摆上椅子就形成了一个围坐的散座。
但是在酒吧最靠里面,面对大门和蹦迪地方的一排,用木板隔成了一个个的单独卡座,风格不同的卡座。
有可以荡秋千的卡座,有又大又软的皮沙发的卡座,有火车厢位置的卡座,还有类似于高档咖啡厅,全玻璃茶几的那种卡座,最受欢迎的则是那个设计成日本榻榻米的卡座。
唯一相同的是,卡座的斜上方都有一台小电视,和麦克风,你可以唱歌!
这又是一个独创!
有一个能把客户心理揣摩的如此透彻的人,同时他又还能不断的学习,并且创新。
所以,这样人的人做生意,不发财都很难!
只不过就连当时小二爷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卡座在日后的一段时间之内,甚至成为了九镇黑道流子身份和江湖地位的一个象征符号。也给我们引来了不少的麻烦。
小儿爷给我说完一切之后,我心里没有别的感觉,只有一种——狂喜!极度的狂喜。
但是当时的这种狂喜,仅仅限于对于可以预见的滚滚而来的金钱诱惑和作为一个喜欢娱乐的年轻人对于即将成为想象中的天堂的老板本身的那种喜悦。
直到多年以后,我看了一本书,我才真的知道,小二爷给我们带来的转变有多大。
这个转变可以用两个字来说明——实体!
是小二爷让我们由服务行业转变成了实体。
他也让我离我的江湖之梦更近了一步,很大的一步。因为之后我能得到一个非常好的进入市里流子圈的机会,就是得益于他提议之下开的这个迪厅。
江湖上很多的人一直都觉得我们里面最厉害的是险儿,但是我从来不这么认为。
险儿绝对不能算是最厉害,他只能算是最可怕。
最厉害的是小二爷!
和小二爷谈了之后,我们几兄弟又一起谈了一次,毫无疑义的,全票通过,无一反对。
当然,现在的我也可以很诚恳的说,当初并不是我们每一个同意的人都是因为看到了未来和利益而同意的,里面有些人很大程度上对于这件事的热心和赞成是因为对于迪厅本身的兴趣和意识到日后泡妞更加的方便。
至少,我可以保证两个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点,地儿和袁伟!
我们以相当合理的价格租下了饭店的场子。在我们租场子的时候,还有另一个人也准备租,出的价比我们一个月要稍微高出一点点。但是当然,我们用了一点手段,再加上饭店的黄老板本来也是熟人,所以最后还是让那个人安静的走开了。
在迪厅装修过程之中,我们兄弟一别往日的懒惰和闲散,全部都全程的投入了进去,自己帮着工人刷墙的,抹灰的,贴地面安灯的;尤其是袁伟,有的时候刚买的东西坏了,又得要去市里买,他老人家居然没有半句怨言,开着车就在市里和九镇的公路上来来回回的一整天。
装修的那几天是非常非常开心的几天,那几天我们没有喝酒,没有打牌,没有泡妞,没有打架。
我们只是一起尽心的做着,勤奋的做着。然后,当装修完毕的那天,我们几个坐在还弥漫着浓浓的装修味道的场子里,就那么的坐在了地上,大喝了一顿,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出生,热泪盈眶。
那个迪厅是我们共同的心血所在。
在三哥找我借钱之后的两个月左右,我们的迪厅正式开张营业。
那天我们兄弟在巨龙大酒店摆了开张酒,三哥没有过来,但是他要明哥,癫子,牯牛都来了。
老鼠,羊胡子,红杰,大屌,罗飞,强北瓜,樊主任,保长,将军等等江湖大哥全部拎着花篮和礼金到场,派出所的和其他几个单位的朋友也过来送了礼金和鲜花。
最让我意外的是,廖光惠居然也亲自来了,开着他的黑色奥迪A6和龙袍一起过来,他给了我当天最大的礼金——一万六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整!
不过,有两个人没有来!不仅人没有来,甚至连礼金和花篮都没有送。
当时的我没有注意到,事后负责待客的武昇给我说,也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很快就因为这两个人的原因,让我和三哥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酿成了一次很严重的,种下祸根的冲突!
这两个人叫作——缺牙齿,阿标!
九十八(2。9)
九十八
我想很多朋友都知道,迪厅,酒吧等场所都是非常容易发生打架斗殴事件的敏感地带。
但是为什么呢?
除了很容易让人兴奋过头,血流加速的音乐之外,最主要的导致这个现象发生的原因是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只有两个:
女人和酒。
相信大家应该都去过迪厅酒吧之类的夜场,也应该都知道这些地方除了是打架斗殴的高危区之外,还是猎艳,泡妞的好去处。
因为,在这些地方,美女是非常多的。
当然,也许不见得是真的很多,但是闪烁朦胧的灯光,迷离魅惑的舞姿,再加上让你头晕目眩的酒精和不辨真假的化妆,就算是头母猪出现在你面前,你也觉得是嫦娥了。
紧靠着你的销酒小姐的酥胸,隔壁桌上独饮女郎的情怀,舞池里恍若水蛇的细腰,擦身而过的那阵香味,别的男人怀中女郎的热情……
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有种让你冲动不已,想要一试身手的想法。
我想自从有了夜场这样东西以来,最吸引夜场里面男人的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吸引女人的注意?尤其是吸引漂亮女人的注意。
答案有很多,但是在这件事里面,答案只有一个。
屌!
在夜场,够屌的男人才能引起女人的注意!
在很多大城市,比如上海,香港,甚至我们省会的迪吧里面,通常都有着各式各样的男人,各种各样的有钱男人。比如高干子弟,商业巨子,豪门望族,社会新贵,年青俊彦……等等等等。
这些男人在某种程度上面都够屌,所以他们吸引周遭女性的注意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九镇不同,九镇只是一个小地方,一个相对贫穷的小地方。最高的高干也只是一个科级干部——镇长而已,他的光环我想都不足以吸引太多的女性,何况他的子弟乎?
那么在九镇的迪厅当然就不会有着上面这些够屌的男人的身影存在。但是美女的出现却又是不分城市大小的,所以,九镇的迪厅一样有着很多的美女。
而这些美女之中最大的群体就是经由小二爷和地儿亲自选拨的那批十七八岁,年纪貌美的服务员。
问题之一就是出在这个群体。
有美女的地方,就一定有着勾引美女的男人。那么,能够勾引到这些美女的男人们都是些什么人呢?
在我们迪厅,过来消费,而且还能称的上大手笔的只有三种人:政府官员,商人,黑道大哥。
官员,一般都年纪较大,而且场面上的人,最讲究的是什么?
形象!
所以,那些官员们在家门口玩都还是有些自重身份的。可惜自重身份的人一般难免都无趣,而无趣的老男人一般都很难泡到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商人,商人无论怎么玩都离不开那点铜臭味,九镇的暴发户们更是一样。在他们的眼中,让女人躺下的最好办法就是用钱砸!
当然,这个办法在很多的时候其实都很管用。但是对于方才情窦初开,还处在追求浪漫爱情年纪的小女孩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
现在,我想大家已经猜出来了,能够勾引到这批小姑娘的是什么人。
对,就是流子,混的还不错的那些流子。
坏坏的样子,野性的眼神,大把的金钱,前呼后拥的小弟,神秘的生活,满身的伤疤,再加上小弟们齐声高喊的那一声“嫂子”!
何况每一个和流子在一起的女人都好像有着一种自己给自己的浪漫设想:
她们普遍都认为,这个男人很坏,但是自己却是他深爱的,珍惜的那个唯一!
于是,她们无可救药的沉迷于自己的浪漫蒂克直到梦醒,心碎。
在我们的迪吧开业不久之后,很多的经常过来的玩的流子就已经纷纷的勾搭上了我们迪吧里面的服务员,而阿标,缺牙齿他们就是其中之一。
这不仅只是让我感到很恼火,而且同时也是那天晚上所发生的冲突事件的一个远因。
九十九(2。10)
九十九
说完远因,就说近果了。
我们的迪吧每天都是六点多到七点开始开门准备,间中或许会有些熟客就已经进来玩了,但是正式开门营业是八点半。
场子的负责人是小二爷,连执照上都是写的他,地儿是经理,胡玮则是看场子的负责人,所以他们三个是每天最早到场子里的,一般六点多就去了。
啤酒机看场和放篙子现在全部交给了贾义,他一般等啤酒机下班就直接去隔壁我们自己的场子里面玩。
而我什么事都不管,一般则是九点多,十点的样子在家里等外婆睡了之后,再去场子里面看看的。
险儿通常都等我一起去。
所以,那晚发生事件的前半段我和险儿都不在,但是事后他们都仔仔细细的给我说了,我就按照我所听到的原样叙述。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
那天场子刚开门不久,大概六点多一点。因为一个服务员没有清扫干净她负责的区域里昨晚残留下的一片酒渍,小二爷正在痛骂她,骂的那个女孩哭哭啼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脾气很好的小二爷,只要见到员工做事不行,他就大发脾气。相反,我是对他们和颜悦色的,所以,在那些员工的心目中,我要好于小二爷百倍。呵呵)
正在小二爷骂的吐沫四溅的时候,一个满头染成了白色头发的小子走了进来。
那个小子叫做拳皇,因为他非常喜欢玩当时一个叫做拳皇的电子游戏,连头发都是学着里面的一个角色造型染的。(我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那个角色叫做什么。我只记得蛮帅的)
他是流子,一个才出道不久的小流子,而他拜的大哥就是阿标。
所以,按道理,他见到小二爷的面应该叫一声“二哥”或者“二爷”,但是这个小子很屌,或者是玩电子游戏玩傻逼了,他并没有这么叫。
而是一冲进来就很尾大不掉,大大咧咧的把背对着他的小二爷肩膀猛力一拍:
“喂,小二爷,我老大要你把那个玻璃包厢给他留着,他今天晚上请客,要来。我通知你一声!”
不等小二爷搭话,那个小子又对着正在扫地的女孩大叫了一声:
“嫂子!”
正骂人的小二爷被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大跳,一转过头看见居然是阿标手下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子,本来就一肚子火的小二爷更加的火上浇油了,拉下脸没有搭理他。
那个小子却发现他那个正在扫地的嫂子被小二爷骂的哭哭啼啼的,居然望着小二爷说:
“小二爷,你什么意思沙。我大哥和你同门师兄弟,天天到你这里来捧场,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小二爷当时一下气晕了,但是他除了对员工之外,一般涵养都还不错。所以,他只是瞟了拳皇一眼,还是没有搭理他。
但是他不搭理,不代表其他人不搭理。
正在吧台里面的胡玮一听到拳皇的这个话,马上就飞快的走了出来,边走边说:
“拳皇,你他妈B你只怕是吃了两天饱饭,不晓得三大还是四大啊?小二爷是你个小麻皮喊的啊。你他妈B,二哥骂我们自己的人,关你个几吧事,你在这里屁话多。阿标不晓得告诉你怎么为人,要不要老子打醒哈你啊?”
也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那个小子一看见胡玮这么说,居然也不怕,一把拉着正在扫地那个女孩说:
“嫂子,不搞哒,搞个什么几吧。老子看哈现在哪个敢骂你?胡玮,有种你今天就搞?”
胡玮跑过来就要打,被小二爷一把抱住:
“胡玮,我们个人(土话,自己的意思)的场子,你乱搞什么?!!!!”
胡玮没有办法只好站住了,望着拳皇说:
“小麻皮,迟早的事!你等着。”
拳皇一看胡玮站住了,也不答话,一只手抓着那个扫地的女孩就往外走,边走边说:
“嫂子,走,搞什么几吧。走走走。”
年轻人啊!不知轻重的年轻人。
这下,站在一边的小二爷和地儿两个人同时都上去了,地儿一把扯着拳皇的头发,小二爷跑过去就是一脚:
“小麻皮,我告诉你,进门是客,你过来给我做生意,我欢迎。但是,你今天要是敢从我这里带人走,老子腿都下了你的,你试试看!”
说完转头就对着后面的胡玮大吼一声:
“胡玮,给老子到里面把东西拿出来!老子今天就看哈阿标的小麻皮有好大的狠讲!”
胡玮转身就向里面的储物间走,地儿同时用力一把把那个服务员扯了过来。
被踢了一脚的拳皇看着小二爷和地儿铁青的脸色,终于有些虚了,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
初出道的流子喜欢显屌,这是必然的。但是九镇六帅的名气,也是一定听过的,我们六个发脾气了,说不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胡玮拎着一把双管走了过来,递给小二爷。小二爷摆了下手,没有接,而是继续望着拳皇,半响之后说:
“拳皇,你年纪不大,我也不怪你。按辈分,我是你师叔,踢你一脚也不丢你的脸,今天的事,我们就算了。
你给你大哥说一声,他要的包厢,我已经订出去了,他要来的话,我帮他另外留一个包厢。”
拳皇呆呆的望着小二爷,也不说话,半响之后,居然就这么转身走了。
我想当时他一定不相信小二爷的话。
但是事情巧就巧在,阿标过来定的那个像咖啡厅设计的玻璃包厢是真没有了。
“新大洲”学校,一个经常过来我们场子里面玩的学生,为了自己女朋友过生日,上午就专门打小二爷电话定了下来。
八点半,迪厅准时开张,很快就来了很多的客人,那个定玻璃包厢的学生一行也来了十来个人,除了包厢,他们还另外要了一张台子。
快九点的时候,十几个人走了进来,领头的就是阿标和喝的一身酒气的缺牙齿。
一百(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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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很多人包括胡玮,贾义都给我说过,阿标和缺牙齿进来时候的那个样子就是来闹事的,当时大家就觉得不对。
但是小二爷事后也单独给我说了那晚的事,他的看法和其他人不同。
他认为缺牙齿和阿标进来不是来闹事的,最后闹起来,纯粹是因为喝多了。
在外人面前,对于这件事的起因,我采取了胡玮他们的说法。
我说是因为阿标的小弟下午管闲事,被小二爷和地儿教训了一下,包厢又没有给他,所以,他觉得没有面子过来报复的。而缺牙齿则是因为和我们兄弟一直都不太舒服,所以搭火烧煤炭,一块儿来讨点便宜。
但是在心底,我相信小二爷的说法。我也认为阿标、缺牙齿他们一开始进来不是为了闹事的。
为什么?
因为两点。
首先,在当时的九镇,有实力敢光明正大的来我们场子砸场子的只有两个人,但是阿标和缺牙齿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在这两个人的名单里面。
其次,出来混的哪个不是人精?都他妈的油滑的跟鬼一样,仅仅只是因为小弟的一点小事,煽风点火,就和另一个大哥结仇?绝不可能的。
尤其是阿标,这个人,是人精中的人精,三哥的所有手下里面,最油滑的就是他了。
所以,你要说他会进来就想闹事,和我胡钦明着对干?我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缺牙齿也是一样,本来他就一直不服我的气,在他与武昇的那件事之后,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更淡了,我可以肯定,胡玮砍他那件事,他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但是记在心里,不代表他会做什么,起码平时他什么都不会做,他也不是个很蠢的人,他很了解怎么在道上混下去的规则。
当然,话说回来我也能想通,白天阿标的小弟被踢了一脚,请客订包厢又没有定到,再加上拳皇回去后很有可能对着他们的一番添油加醋。他们要是完全没有不爽那也是不可能的。
何况这两个人都还有另外的一面。
阿标为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三年前的几百元,三年后都不忘记收的这么一个人。
我对于他当时的评价就是,他心里不舒服,他觉得小二爷打了他的小弟,骂了他的女人,还不给他包厢是下了他的面子,他是有着想要找回些面子的想法存在的,但是他不愿意也不敢惹出太大的麻烦。
至于缺牙齿,
对于他,我只有一点评价。
三哥曾经说过缺牙齿一句话,这个不能发财!我也借用一下,这个人不能喝酒!
如果说平时他还算是一个虽然嚣张,但也还比较聪明的流子的话。那么喝了酒之后,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嚣张讨厌的傻逼!
但是多年之后,我更想通了一个道理,想通了一个他们两人为什么要做那件事,以及为什么连我们开张酒都不来的道理。
这个道理很简单,两个字——嫉妒!
我胡钦出道一共算起来才三四年的时间,但是一出道就有了三哥的照顾,廖光惠对我也特别的青睐,还有几个同生共死的兄弟和一帮忠心耿耿的小弟。
后来甚至还得到了樊主任的欣赏,最关键还居然自己开起来这么大,这么屌的一个店子。
而都是同门师兄弟,他们打拼了那么多年,什么也没有,都是搞点小钱。却看着自己看不起的后辈们一步步的起来了,他们的心态能够平衡吗?
当然不能的。
当然除了嫉妒之外,还有些恩怨在内的,比如武昇胡玮和缺牙齿的事,还比如一次我打折了阿标的亲弟弟一只手的事。
但是归根结底,嫉妒才是祸根。
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告诉大家一点,他们刚走进迪厅的时候,并不是杀气腾腾的。
相反,还非常的礼貌客气。
但是别忘记江湖中有句话,叫做;
翻脸像翻书!
一百零一
一百零一
他们进来的时候,小二爷正在陪一伙熟客喝酒,在吧台里面的地儿看见了,迎了上去:
“阿标,缺牙齿,你们来了啊。”
“哈哈哈,地哥,是的啊,就你们这里好玩些,不来我还到哪里去啊?哈哈哈,天天来给你们捧场啊,你和二爷又不给我面子,连订个包厢都订不到!”阿标笑嘻嘻的伸出手,边和地儿握手边说。
“地儿,什么意思沙,发财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麻皮了啊?这么长时间的老弟兄,这点面子都不给?”缺牙齿也微带醉意的搂着地儿说。
“你们说些什么!发个几吧财啊,一点钱都上下打点,这么贵的房租,搞的差不多了。小二爷帮你们留了包厢,敢不帮你们留啊?阿标,你莫见怪,你要的包厢是真的被别个订走了,别个也是常客,过生日的。今天你就先换个,将就哈,啊?”地儿也客客气气的说道。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地哥,你还当真哒,哪个包厢都要的,麻烦你和二爷哒啊,等哈过来一起喝杯酒。”
“那要的,我要服务员先带你们过去坐。等哈我和二爷就过来敬你们啊,好生玩。”
这是阿标和缺牙齿刚进门的时候与地儿的一段对话。所以说,当时的气氛都还是比较平和的。
但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地儿也留了一个心眼,不断的看一看阿标那边的情况。
除了喝酒和调戏服务员之外,一切都很正常,非常的正常。甚至地儿过去敬酒的时候,大家还开开心心的搂在一起,喝了好几杯。
但是地儿忽视了一点,阿标那些人本身就是是喝了酒过来的,在我们迪厅又喝了不少,他们中间的好几个都已经是酒醉忘形了。
在地儿敬了他们酒之后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在吧台里就看到了由阿标他们那个包厢方向传来的骚动声。
然后他就赶了过去。
地儿去的时候,两边已经打了起来。好不容易,我们的人才把打架的两边分了开来。
打架的双方就是提早订下了玻璃包厢为女朋友过生日的那个“新大洲”的学生和阿标、缺牙齿两伙人。
缺牙齿他们那天坐的是那个有很大皮沙发的包厢,和“新大洲”的那伙学生坐的包厢相邻。
年轻人总是喜欢闹的,在迪厅为女朋友过生日,当然就更闹了。这很平常,谁到迪厅去都不是为了寻个清静去的。所以,那些年青的学生们玩的很疯!
但是缺牙齿这个人就是个很嚣张的人,他到了兴头上是看不得别人也在兴头上的。所以,看着隔壁比他们玩的还要嗨的样子,他心里很不服气。
在开打之前,喝的醉醺醺的他就跑到隔壁包厢去充了几次大,装了几次逼,要别人安静点,都被自己的同伴劝了回来。
那些学生也是年轻人,又不是九镇的,谁知道你缺牙齿是谁啊?又不是没有付钱,为什么不玩?
所以,他们依然故我,直到那一块蛋糕的横飞。
一百零二(2。18)
一百零二
相信大家过生日的时候,都玩过一个游戏,把好好的生日蛋糕不吃,却专门往身边的人头上脸上,乃至全身上下瞎扔乱抹,弄的一片狼藉。
当然这样做有很多的好处,比如说可以光明正大的揩油!
但是,我个人是很讨厌这个游戏的,因为这个游戏浪费,肮脏,邋遢,还危险!
为什么说危险?因为,那天的那些学生就是因为这个游戏才惹出的事!
当缺牙齿在隔壁装了几次逼,没人理睬之后,大家也就各喝各的了。可惜,都喝得正尽兴,一块蛋糕却不偏不倚的正好就飞过包厢的间隔,扔在了缺牙齿的头上。
缺牙齿这次没有过去骂了,他在自己包间骂的,边骂边飞快的就从桌上拎起了一瓶没有开的啤酒,对着隔壁就甩了过去……
“啊~~~~~!”
一声巨大的痛呼,缺牙齿的啤酒瓶飞过包厢间的隔栏砸在了旁边包厢的一个女生头上。
旁边同时响起了一片喝骂声,喝多了那伙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纷纷的冲了过来。
冲过来的学生刚开始还是没有动手的,但是他们之中却有一个家伙,躲在自己的包厢学着缺牙齿的样子对着这边也仍过来了一只酒瓶,砸在了阿标他们一伙中的一个身上。
于是,双方正式开打。
好不容易把打架的人搞到了迪厅大门外的空地,地儿听双方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开口说话了:
“其他的都不多说,反正今天你们在我场子里搞事了,我而今只和你们说一个,这件事怎么了?”
那伙学生没有搭话,倒是醉醺醺,身上被酒水,脚印搞的脏兮兮的缺牙齿在一边开腔了:
“地儿,你也莫和我说这么多,同门师兄弟,今天不管你几吧事,你最好走开些!我今天要搞好,这几个小麻皮我不弄死他们,我就不是阿缺!”
听完缺牙齿的话,地儿怒火中烧!
在劝架的时候,两边打红了眼的人就已经把他身上不轻不重的搞了好几下。地儿脾气非常好,但是再好他也是个流子,还是一个当了大哥的,有名有号的流子。
无缘无故的被打了几下,现在闹事的人比他当老板的还牛逼。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流子乎?
“老子他妈的B不管是你们哪个惹的事!要搞你们出去搞,搞死都要得!但是老子的场子开门是做生意的,今天你们在我场子里闹事,不给老子个交代,哪个今天都莫想走!”
“地儿,你要怎么搞沙?狗砸种,莫给你脸不要脸啊?”缺牙齿真的是喝多了,他居然一下就冲出来把地儿推了一把。
小二爷马上跑上去,对着缺牙齿踢了一脚:
“狗砸种,你骂哪个?你是不是想死?”
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话的阿标站出来了,拦腰把缺牙齿拖到了后面:
“小二爷,地儿。今天这个事,不是我们搞出来的,是这些小麻皮先丢的蛋糕,明子(缺牙齿的手下)脑壳也被打破了。你们而今是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不让我和阿缺要个交代?”
“阿标,你个砸种,你是不是脑壳被打烂了?你妈的B*,你们在我的场子里打架,你现在找我要交代啊?我不和你说这么多,这个事怎么了?你今天要是不在这里说清白,等下胡钦他们过来了,我们兄弟今天晚上就好生陪你玩哈,要不要得?”
“小二爷,你也不用说这些狠话,都是跟着三哥混的人。外面的事归外面的事,我们的事等明天把三哥喊来了我们再一起说!”听了小二爷这句话之后,阿标停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
于是气头上的地儿也马上回了一句话。
一句让一场平常的冲突转移到了我和三哥之间的话。
一百零三
一百零三
大家都知道,在我们六兄弟的心里,兄弟感情都是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上面的。
这是因为,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共同经历的生死,和成人之后利益的完全一体所导致。
但是,在我们里面,把这种对于兄弟感情的看重发扬到最极致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险儿,一个是地儿。
险儿把这种看重发扬到极致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这种极致的一个先决条件。
根本原因在于,除了这段感情带给他的五个人之外,他看不起任何其他的人,谁都看不起!
他的世界只有尊重和鄙弃!
而地儿不同,他尊重的人很多,甚至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都能够得到他的真心尊重。
但是他的友情很狭隘,狭隘到只能装下这五个,这与尊重无关,只是友情!
原因不同,但是结果一样。
他们两个人都不能容忍任何人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做出任何涉及到我们兄弟利益的事。
太傲气的人容易犯错,太狭隘的人也一样容易犯错!
所以,在阿标搬出三哥之后,地儿让为阿标在拿三哥压我们。
这件事是我们兄弟在理的事,我们兄弟的场子,我们兄弟的钱,我们兄弟的面子。那么,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来压!
所以,他也就说出了那一句犯下很大错误的话。
“阿标,你喊哪个来都没有用!我告诉你,今天这里只有钦哥,只有二哥,只有我们兄弟!没得其他的哥!这件事你今天不把它了了,你走不脱!”
这是小二爷告诉我的地儿说的原话,我相信地儿的原意是说,今天你敢砸我的场子,端我的饭碗,那么就是我们双方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谁都管不了。
但是我更相信传到三哥耳朵里面的时候,话一定还有很大的改动。
当时地儿一出口,小二爷就觉得不妥,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也不能说什么,他一旦出口反对了地儿,那么就确立了三哥对于这件事的权威性,那么这件事当场解决不了是肯定的。如果场子开张以来第一次闹事就解决不了,今后还怎么开?
所以,他没有说话。
但是,这还不算最坏,最坏的是稍后到场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阿标和地儿之间进行了这么一次谈话。
所以,我也犯了一个错。如果说地儿的话让三哥怒火中烧,那么我接下来的错误就是添了一把油。
我到的时候,正是地儿,小二爷和阿标,缺牙齿以及那些学生们在前门谈判的时候。
而我没有遇见,因为我,险儿,还有一个女孩,我们三个人一起从后门进去的。
一进到大厅的时候,看见很多人还是在里面跳舞喝酒,但是我马上也就发现了我们的人一个都没有看见,包厢那边还有好几个服务员在打扫着一片狼藉。
没有等我开口,一个服务员就过来告诉了我,刚刚打架了,不过场面已经控制住了,现在老板和经理正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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