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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小虫子在干什么呢?他已经不再坐在自家的屋檐下了,他已经开始走了出去。
自从他们家有了电之后,小虫子一下子认识到了“光明”的重要性,他的心性开始转得活泼点,不呆了。
“爸爸,你快来看,有船来了。”一声稚气童真的小孩声,小虫子快乐地在石砌地海岸边跳着,双手舞动,双脚跃起。
看着又一只渔船又将靠岸,白色粼光自船仓内闪闪眨动,可以看出这只船的主人今次大是丰收,贾宇生站在岸边淡淡地望着,嘴角边有一丝丝微笑,显得很平静,“小虫子,你看了什么?”
小虫子也看到了那白晃晃的渔仓,回过头来,两个小酒窝微微内凹,闪动的眼瞳轻眨,小左手轻轻捏着自己的耳垂,作思考状,然后轻轻地道:“那是吴轻凤家的渔船,她们家这一次又捕了不少鱼了。”自从屡遭吴轻凤的白眼后,小虫子也学聪明了,幼小的心灵对吴轻凤一家有了一点点抵触。
“这只是表象。再想想,深一点儿。”贾宇生轻轻诱导着,语气很平和。
这下,小虫子足足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名堂,他求助地望向贾宇生。
贾宇生轻呵一笑,“想不出来吧,你前阵子还经常问你妈的唉!”
“是船为什么能浮在海里吗?”小虫子摸了下后脑瓜子,傻傻地笑道。
“对了,小虫子真长记性。这句话用另一个说法就是‘海在海中行的道’,知道什么是‘道’吗?”贾宇生先是赞了一声,旋又将话题引入下一个,说到“道”字时声音加重了几分,其思维反应之快,表达之清晰,不愧是一名教师。
“道理!这个我懂啊!”小虫子小孩子心性,一听连忙应道,也乐呼呼地等着贾宇生表扬。
贾宇生眼中开始亮了,每逢他对着学生讲到尽兴时,他会眼光大亮。这时,他已经当五岁的小虫子是他的学生了,“也可以这么说,但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是不是船里是空的,放在水上,就可以浮起来了……”小虫子仔细观察着那条渔船,根据自己的想法慢吞吞地讲道,其实他也担心自己说错,因为只要贾宇生的眼光大亮时,若有那个学生答得不对,都要挨骂的,他心里有一点点慌,小手已经紧紧捂在胸口处,盯大眼睛望着贾宇生。
幸运的是,小虫子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贾宇生笑笑走近小虫子身旁,抱起小虫子,转了几圈才放下,恨恨地亲了一下小虫子的小脸蛋,“小虫子真乖!”
这样子,两父子静静地在海风中站立着。好一会儿,贾宇生又问小虫子:“小虫子,你看那仓中的鱼,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鱼儿失去了自由!”小虫子抬头望着高瘦的贾宇生,小声地应道,心里禁不住低沽着:怎么爸爸今天尽给我出这些玄之又玄的题呢?
“不是。再想想!”贾宇生淡淡否定,微笑如旧,望着小虫子的眼光中有了某种渴望。
这时,那条渔船已靠岸卸货,船仓内的鱼儿已被捞出不少,鱼与鱼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大,正好有一个白色的泼水用的贝壳平躺在船仓水中。小虫子又一次认真地走近船,看到了贝壳上有一条鱼儿游过,阳光照得直亮。禁不往叫道:“爸爸,贝上鱼,阳光照,水空了。”
那忙着捞鱼的渔夫正是吴轻凤的丈夫吴大勇,矮个身材,显得又黑又宽,但捕鱼倒是一个能手。吴大勇多少耳闻过自己的媳妇曾对贾宇生有过好感,心中无端一阵火气,经常给贾宇生一家脸色看。这时,他听到小虫子站在他船边唠唠叨叨地道,一声冷喝道:“鱼啊,光啊,空的,乱七八糟,一家子穷酸,迟早不饿死也穷死。”见小虫子还盯着他的船发呆,他更是双手哄道:“滚开!死虫子!”
无端被恶骂,小虫子眼中已是泪光盈盈了。
贾宇生连忙跑上前,抱起小虫子,朝吴大勇正声道:“恐喝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吴大勇讥讽道:“你有本事,少在我面前装了。快走开,别拦着你大爷我干活。”话没完,他已经搬起满箧的鱼儿擦身而过,故意用肩膀撞了下贾宇生的肋下,两眼蛮横地等着贾宇生发作,大概这一刻,他还想趁起跟教训一下贾宇生。
这时,周围开始关注起这边的情况了。小虫子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们,没有出声。
“你——”贾宇生不由气极,眼中冷芒大是不同,别人没感觉到他有什么不同,但与他对视的吴大勇已经感到有点不对劲了,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令他胸口很难受,让他无法移动半步。
突地,贾宇生眼中又恢复正常,笑了笑,抱着小虫子走开了。留下吓了一身冷汗的吴大勇直叫:“邪门!真他妈邪门——”
围观的人开始散去了,他们并没有看出些什么,只当是平常的斗嘴闹架而已,况且有几个都知道吴大勇对贾先生一家有点“意见”。
贾宇生牵着小虫子的手一步步走在沙上,海风轻轻吹着,很舒服!六月的天气对他们来说,反而成了一种惬意的享受了。
贾宇生停住脚步,笑着问小虫子:“小虫子,没吓着吧?!”
小虫子抬起圆圆的头,有点不解道:“爸爸,为什么吴轻凤一家都对我们不好呢?”
“没有,想不通罢了。小虫子,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吧,好吗?”贾宇生双手后背,渡了几步,“小虫子,刚才你说‘贝上鱼,阳光照,水空了’是吧?我将这窜在一块,就成了‘贝上鱼,光照而水空,御空而近道’。”
小虫子快乐地走上前,拉着贾宇生的手,摇晃道:“爸爸,这个好!跟‘船在海中行的道’同一个理。是不是它们的道理是一样的呢?”
“是的。道分有无,它无处不在,这需要慢慢想才行哦。”贾宇生欣喜地点了点头,眼神落在他的那个从不离身的包上。
“贝上鱼,光照而水空,御空而近道……”从这一天开始,小虫子每天都多说这么一句话,直到有一天,他不说了,但这句话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
(收藏!收藏!收藏!这本书将凝聚着龙豆的心血感悟与实践,大伙看了多在评论区中留下宝贵的墨宝呵。龙豆感激不尽!!)
【穷的奥妙】 第三章 真龙血裔
教育应该从娃儿就抓起。
当小虫子还开始呀呀学语时,贾宇生便将他带到渔村书塾里听讲了,那时,他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个了。起初时小虫子偶尔会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东张西望,抑或是干脆在教室里来回走动,随心玩耍,视若无人。惹得贾宇生哭笑不得,这可不行!于是,在他的引导之下,小虫子方才学乖了。
的确,每个小孩子都有爱玩的天性,一旦伤害了他幼小的自尊心,或过早地摧残了他们活泼的天性,是多么悲哀啊!而贾宇生与文萱都深刻地知道这一点,因而,即使在外头小虫子受人轻辱,但在家里头,他们都时刻用爱心去引导小虫子的心性。
在贾宇生努力之下,小虫子开始专注课堂上的讲学。从引导到自发自觉需要一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别人不知道耐性如此,但贾宇生的的确确是这样用心去教小虫子与其他的学生。不能不说,他是一个负责任的教师,在他的细心教导下,很多学生认识了很多字。
就是这样,大约一个月后,小虫子开始津津有味地旁听揣摩起来,因为他发现,台上的那位老师——自己的爸爸还是挺有趣的。倘若贾宇生知道小虫子曾这么认为,不知道他是哭是笑?
于静寂处闻惊雷!
在七十年代末,那寓乐于教的教学方式,正是贾宇生的拿手好戏。每逢学生们精神疲惫之际,他总会来上一两段小故事,引起了所有学生的喜爱。正如他所说的,农村的孩子质朴单纯,所能接触的社会信息较少,作为教师,我就要在自然而然之中,给他们灌输一些有意义且趣味的道理,从而开阔了他们的思想意识,这样一来,所赋予他们的是更具想象的成长空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风雨无阻,贾宇生始终用心地教导着他的学生,当然,小虫子也开始变得很好学!总会对一些事物或东西感兴趣,有时问起话来一个接一个,令贾宇生也头疼不已。
这一天,教室里满堂高座,几乎所有渔村适学的小孩们都来齐了,连一向在村头海边吊儿锒铛的顽皮少年也聚到这儿来了。他们正是为了贾宇生而来,因为这几天贾宇生讲故事的时间加长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同学们,今天大家的表现非常好!许多同学都勇于问答,而且还很中肯。为了鼓励大家,趁着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时间,我给你们讲一段传闻中的故事,好不好?”贾宇生话音一落,课堂间已经是人声踊跃了,那些小孩儿们一听到又有故事听,那兴奋劲夸张得让人目瞪口呆,估计在这个偏僻的依山靠海的小渔村中,贾宇生在他们心目中地位是最高的了。
贾宇生赫然一笑,摇了摇头,毕竟有听众热情支持感觉就是不同一般,“孩子们,安静!请安静——”
声音终也休止,全场鸦然寂静,所有人都盯大眼睛看着贾宇生,显然有些迫不急待,但也不敢出声影响老师。贾宇生满意地点了点头,拧转过身去,在残旧不堪的黑板上用粉笔写上了“真龙血裔”四个端正的正楷字,动作很快。他又回过身来,双手轻轻拍了拍,起伏之势,缓慢不失自然,深具某种玄妙的弧度,手上沾附着的粉屑已是归于轻尘之中;脸上微笑依旧,显得神采飞扬,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尽相同,眼光淡淡巡绕着教室转了一圈,复又返回一圈,吊足了孩子们的胃口。
“同学们,哪位认识黑板上的这四个字啊?”他目光如炬,若能凝视到下面每一个学生。
很多学生都感受到了老师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而对于黑板上的字他们只识得聊聊一二字,他们都好奇地等待着,因为他们知道,贾老师的眼光越亮,故事愈是精彩!
巡看着个个摇头的学生,他一一发出征询的眼神,最终贾宇生的眼光落到了角落处的一个可爱的小娃儿身上。他就是小虫子了!从贾宇生写上黑板上的那四个字后,小虫子便一直凝视着没有任何举动。知子莫若父!贾宇生知道,小虫子应该又想到了些什么。
“小虫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字么?”贾宇生知道小虫子应该不认识“裔”字,但他很想听听小虫子是怎样回答的,除非是他不想回答。
小虫子挪了挪身子,慢慢站了起来,没有笑容,但他的表情真地很好笑,圆挺轻拱的鼻梁上垂点几颗晶莹的汗珠,不知是认真思考所留的汗,还是被吓逼出来的。他摸了摸发痒的小鼻子,终是出声道:“真龙血衣,装着血衣的龙?那是不是龙的传人啊?”
“呵呵,很接近了!不错!但‘裔’并不是‘衣’,这个‘裔’是血脉传承下来的子孙后代。后来经过人们几千年的锤炼,这涵义也逐渐被引申为一种精神的传承,比如,我们中国人经常说我们是龙的传人,但实际上我们并不是龙的传人,不然我们可能会长有两个虬角的。”贾宇生微笑地讲道,当讲到这里时,全堂的学生已是哈哈大笑了。他举手示意安静下来,又说道:“我们中国人继承了龙的精神——自强不息,正是这种精神中的精髓,我们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并一直很强大,近代,我们的前辈们抗战胜利,建立了新华夏。”看到下面的学生有些满脸自豪,有的却丝毫没有反映,可能根本没听出自己讲什么。贾宇生又笑道:“当然,这并非今天故事的内容。今天我要讲的真的是‘龙’。”
龙真的存在过吗?又是兴高采烈的了!贾宇生沉思了一会,脸色有些儿亢奋,眼中发亮,似有无限神采尽在其中,他悠悠道:“天地鸿蒙之时,混沌初开,日月初升,天地间就有神龙圣凤两大神兽腾云驾雾了,他们时或吞日掩月,时或翱翔寰宇……他们合籍双修了千万年,道行深蕴,已尽得天地生灭的奥秘之极,也深悟自然循环之理,于是他们翱翔宇内,好不自在。终于有一天,他们飞遁宇外之际,萌生去意,兼之间又爱意涟漪,天道造化皆有定数,龙凤交媾之下,他们生育下九条龙仔,分置于九个不同的地方,以图能给这无尽苍穹留下最后的守护之神。但天道运转,岂如人意,各个地方长成的龙种都各不相同,性情、禀赋、喜恶、善恶也众一不同。这也是我们经常所说的‘龙生九子’了。”
“贾老师,这龙生九子,分别是哪九子呢?”有学生站起出声问道。
贾宇生示意他坐下,“其实在我们渔村山上的九龙庙中就有这龙之九子的雕像与相关解说,我这给你们详细说一遍吧。所谓龙生九子,九子之老大叫囚牛,喜音乐,蹲立于琴头;老二叫睚眦,嗜杀喜斗,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老三叫嘲风,平生好险,今殿角走兽是其遗像;四子蒲牢,受击就大声吼叫,充作洪钟提梁的兽钮,助其鸣声远扬;五子狻猊,形如狮,喜烟好坐,倚立于香炉足上,随之吞烟吐雾;六子霸下,又名赑屃,似龟有齿,喜欢负重,碑下龟是也;七子狴犴,形似虎好讼,狱门或官衙正堂两侧有其像;八子负屃,身似龙,雅好斯文,盘绕在石碑头顶;老九螭吻,又名鸱尾或鸱吻,口润嗓粗而好吞,遂成殿脊两端的吞脊兽,取其灭火消灾。”
贾宇生一口气说完,又笑道:“这些你们现在听起来有点难懂,但正是这九条龙,华夏大地千百年来沧桑幻变。自从神龙圣凤遁飞宇外之后,这九条龙各自在不同的环境下长成,其脾性能力各不相同,虽各占据一方领地,但实是互不相容,久而久之,他们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他们的思想与作风为众多数子民所向往与推崇,这这样,经常化为灾难遗害苍生,历史上众多的战乱纷争并是由于思想与利益的冲突而爆发的,但根本还是在于这九条龙覆雨翻浪所致。”
“老师,那你所写的‘真龙血裔’又是怎么回事?”又有学生细心地出声相问,从始至终,小虫子默不发言,静静地听着,时不时作思考状。
“很好!问到关键的地方了。所谓‘真龙血裔’,就是一种精神传承,每个人都有,那是神龙圣凤遗留在人间的一种契机,是为了抑制龙子造孽出现而来的。简而言之,就是说我们每个人本身的潜力就是无穷尽的,只要挖掘出自己的潜力,就能成为有成耐的人。至于怎样挖掘,我想不过在于坚持与勤奋了。”贾宇生一步步引导着学生们朝奋斗挺进,不管他说的是否属于子乌虚无之说,最关键的是要激发起了学生们自我肯定与敢于追求的愿望。有了追求,很少不能实现的。
此时,学生们都似懂非懂,一张张小脸上充满希冀的神色。小虫子并没有与他们一样,他显得很平静,仍然在静静地思考着,完全与他的年龄不相符。贾宇生又喜又忧,暗道:小虫子的确很有悟性,但愈是这样,以后所要承担的责任更大啊!名成富,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与仇恨,终有一天,小虫子会替我跟你算回来的!
此刻正好到了下课时间,他望着小虫子几眼,见他宁静如昔,轻轻叹了一口气,“下课!”
“老师好!老师再见——”
“同学们好!同学们再见——”
人去声杳,瞬眼间,狭小的教室里只剩下贾宇生与小虫子二人。
“小虫子,回去吧。”贾宇生轻声叫道。
小虫子已回过神来,严肃地问贾宇生:“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贾宇生有些不解地应道。
“爸,你才高八斗,但为什么我家仍然那么穷呢?今天回去,你跟妈妈仍旧又会将最好的留给我吃呢。”每一天,贾宇生与文萱都将尽量让小虫子吃得饱点,许多时候,他们都偷偷给小虫子盛满碗,而他们自己却浅尝几口而已。小虫子虽小,但都看在眼里。
贾宇生猛觉自己鼻子酸酸的,心中一片暖和,暗道:再苦再累,也要让小虫子吃得饱,装得暖,睡得香。
孩子这么懂事,此刻,一个父亲的唯一盼望,也只剩下这些了。
贾宇生轻拉着小虫子的小手,侧身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要相信未来!敢于去闯啊。”
“是的,爸爸!”小虫子给贾宇生拉着的小手暗暗抓紧,“我一定要做‘真龙血裔’!”
“小虫子,你今天又认识不少字了吧?!”贾宇生换了另一个让人开心的话题,满脸笑容。
小虫子开心地跳到贾宇生的身前,抬头望着他,笑道:“爸爸,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可所有的字都学完呢?”
“哦,这个么,很快了,只要你有恒心,总有一天,你会懂得所有字的,爸爸相信你!”贾宇生先是一怔,但仍不忘鼓励一下小虫子。
“太好了!太好了——妈妈说了,如果我学足了九千个汉字,就带我去山上九龙庙玩。”
“哦,是吗?那你可要刻苦用功了。对了,小虫子,等会回家千万别跟你妈妈说起‘真龙血裔’这回事。”贾宇生记得一事,忙对小虫子要求道。
“为什么?”小虫子又有点不明白了,他眨大眼睛望着贾宇生。
“小虫子,能不能不问,这事一定不要让你妈知道了,不然她会很生气的。”贾宇生语气有点请求的成分了。
“妈妈为什么会生气呀?”又是一个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不能让她知道,不然我罚你抄书十遍!”贾宇生开始威逼小虫子。
小虫子似乎不吃他这一套,撅着小嘴巴道:“我才不怕这些呢?”
“真的不怕么?”贾宇生有些奸计得逞的样子。
“不,不怕!”小虫子看着贾宇生大灰狼的样子,心里先是一惊,但死咬得不让步。
“那好,罚你解释一句佛经意思:‘世间万物皆具大智慧如来德相’,还要说出这是谁说的,他说这一句话的意图是什么?”贾宇生一问接一问地,有些得意地盯着小虫子。
“这,这,那有这样的爸爸的。我不理你了,我问妈妈去。”小虫子见机不妙,撒腿逃离。
“喂,小虫子,慢点,慢——哈哈——”贾宇生快步跟上,一路开朗大笑。
快要追上时,事情发生了!
小虫子忘乎所以地直撞向吴轻凤家的小孩吴仁忠,两人抱着跌倒在了粗糙不平的石板上。
有人哭了,不会是撞伤了吧?贾宇生赶紧跑上去,想扶起他们两个。
但这时,吴轻凤刚好看到了,直呼呼地抢先过来,看到自己的小孩哭成一团,无名火起,直抓起小虫子的破旧衣领,直窜起来,口中大呼:“你这死虫子,敢欺负我家仁忠?”
她高高举起巴掌就要扫下,吓得小虫子直哆嗦不停。贾宇生岂容她伤到自己的儿子,右手一伸,已将吴轻凤的手掌抓住了,喝道:“小虫子只是不小心撞到仁忠的,并非他故意,你岂能无故打他!”
吴轻凤见是贾宇生抓住自己的手掌,脸上无端一红,旋又看到自己的小孩仍在地板上哭嚷着,气又生起,“你看,你家小虫子将仁忠伤成怎样了?”
贾宇生连忙将小虫子拉到背后,又轻轻扶起吴仁忠,哄着他别哭,抬头向着吴轻凤,无奈地劝道:“轻凤,你先看看仁忠有没伤着?”转身对小虫子轻喝道:“小虫子,快,跟吴姑姑道个歉!”
小虫子从贾宇生背后走出来,望了已经停止不哭的吴仁忠,见他已象没事似的,很不情愿地努嘟着小嘴,“吴仁忠又没伤着,她刚才又抓我疼我的胸口了,还要我向她道歉,没门!”
“你看你看,你看你家这小孩,没有礼教,没有教养!哼哼——”吴轻凤那把嘴巴里永远吞不出象牙。
贾宇生眉头紧蹙,似对吴轻凤的话很反感,但想来确实是小虫子撞人在先,于是他拉着小虫子要他向吴轻凤道歉,但小虫子这一刻仿佛吃了生秤铊,就是不肯相让,气得贾宇生脾气也来了,怒喝道:“小虫子,你不听话是吧?”
一声怒喝,已经伤到小虫子的心了,他强忍着眼间的那几滴泪不流出来,咬着牙,随着忍劲,冷冷地望着某一处,没有回话。
贾宇生心头不由一疼,也没有再强逼小虫子赔礼,静静地站着,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哎哟,贾大哥,小虫子挺牛犟的呵。”吴轻凤冷声讥道,似乎扯赖着贾宇生一定要给她一个答覆。
“够了,别得理不饶人啊!”贾宇生气极地怒道,心里老大不是滋味,真搞不明白,这个吴轻凤自嫁了后,三番两次尽往自己家找茬,不说文萱,就是自己也忍了好几回了。前阵子,吴大勇出言辱骂小虫子他已经算了,但这一次,想不到的是,一个几年前跟自己相处还挺和睦的女子如今竟变得如此泼辣骄横。
“够什么够,死虫子撞到仁忠就是不对!”她死认一条理了,声音立即传遍了几条街,邻居街坊也闻声旁观,即时围成人群了,他们见是贾宇生与吴轻凤两人,也不知如何劝解,有些好事者更是口啸直响。
“干嘛呢——”人群中挤出一个矮壮的壮年人,恶气汹汹,正是吴轻凤的丈夫吴大勇。他一进来,看到吴轻凤与贾宇生双眼对视着,大是不爽,就要大大出手,但一想到贾宇生上次那双冷咧摄魂的眼神,他又忐忑不安了,停在人群边沿不敢再向前移前一步,又乱摆双臂,对着吴轻凤疾声喝采。
吴轻凤白了吴大勇一眼,低声骂道:“没用的东西!”双手一叉腰,环视了人群一圈,对着贾宇生道:“贾先生,你儿子撞倒我儿子,你说该怎么个了法?”
人群开始起哄了,吴大勇似乎从喧嚣中找回了一些胆量,又微步向前挪近几步,见贾宇生没有太大反应,又快速地靠近吴轻凤的身旁,翘起大拇指对着吴轻凤,在她耳旁道:“高!”
吴轻凤脸上一片喜色,但很快又由喜转怒,满脸尽是又黄又白,“走开,你这德性,尽丢人!不看看人家。”
吴大勇一听,再蠢也明白吴轻凤所指何意,脸上老羞成怒,近乎憎恨地冷盯着贾宇生,此时,他好像忘了心中的恐惧。
自始至终,贾宇生都没有再发表只言片语,他静静地站着,他想知道,这个渔村里,到底有多少人是帮他的。既然吴轻凤与吴大勇想跟他玩一把,自己总不能一味退让吧。
心思转变,那许久埋藏在他心中深处的某种东西也开始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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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的奥妙】 第四章 龙之血杀(上)
心头异常抑郁,灵魂深处被强自压制的逆鳞已被触动了。没有人发觉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贾先生此刻已异与寻常了。随着吴轻凤口中种种难听至极的无端挑衅,他全身的血液倏忽逆流而上,恨意与狂躁已上下翻滚不已,宛若要燃烧起来了。
是人就有三分气,一而再,再而三地面临内心的极限挑战,一下子将贾宇生在这渔村几年来所受的窝囊气都引发出来。冷言讥讽他听多了,但若吴轻凤那狠毒无赖兼死缠烂打的却也极少听闻,旁观的人们已听不下去站出劝解,但她仍喋喋不休地骂个不停,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听得大伙摇头直叹,连她身旁的吴大勇也始料不及,目瞪口呆地愣着一动也不动,大概他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老婆如此“能说善道”吧。
难平的烦躁逐渐滋生,他已处于极度愤怒的边缘了,那双清澈黑亮的瞳孔已经不再复现了,一边赤红如焰,一边槁灰冷寂,两个瞳孔气机互为轮换,流转隐显之中,异相纷呈。若有细心人,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情绪极为不稳定,可以说是随时会暴发开来。
天际边,黑幕密布成集,风也云生,掠过一些不安的骚动。山上深林中也微微轻震,哗啦啦的声音催响了整条渔村各个角落。
血红的雾气自地面上渗泄浮露上来,若能紧紧揪住每个人的脚根,肉眼难以察觉的云卷团团盘绕在贾宇生的身前身后,若隐若现,玄妙到了极点,连带着小虫子也被置身其中,人群中已有人开始“咦”声疑问。如惊蛰般惊动开去,整个场面的焦点已落在了贾宇生的身上,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可怕场面,没有人因此逃离而去,仅仅是出于本能后避几步,又都注目盯着。
瞳孔生异,为何而来。他瞳孔中赤焰之火似要熔毁世间一切不平之事,而那死寂苍凉的恐怖气息随之又来,全场已是为之心惊胆破,冰冷的寒意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滋长而生,脚步已无从动起,一会时间,他们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首当其冲的吴轻凤夫妇已是神色惊恐,内心虽是颤抖却不能移动分毫。第一次,他们有了等待死亡的觉悟!
但事实上,并非仅此而已。贾宇生已是凶相毕露,低沉的啸声自他而出,可摄人心魂,此时,周围空气中所弥漫着的是一种肃杀的威压,到处充斥着一种可泯灭灵魂之火的气息,是恨意,是怨气,难以压制啊!贾宇生终也发觉自己的不平常,他极力控制着平和自己暴涨的烦躁,他知道自己一旦疯狂,对自己来说是一种不幸,对别人更是一种无情的毁灭。上帝若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使他疯狂!
离弦之箭,岂能不发!那血液中燃烧着的狂暴已经如同千军万马般汹涌澎湃起来了,恍惚中他已无法驾驭自己,那充斥着泯灭一切生灵的强大力量已经让所有人没有时间思考这个了。
这时候,在场的人们已经陷入离去生命意识的境地了。出奇的是,小虫子竟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小手紧紧抓住贾宇生的衣角,丝毫没有畏惧那冰冷无情的气压。
神志开始为狂暴与噬杀的情绪所夺,贾宇生竭尽全力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他不敢有一丝丝挪动,脚底如生根般贴紧石板上,他惶恐自己一旦失去清醒后,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可怕的后果。曾有一幕噩梦般的劫难至今仍然缠扰不去,每当想起他都会不自主怵目惊心,这一秒钟,他咬着牙强忍内心深处无比的痛苦,在彻底失去神智之前,他眼前出现了让人惊魂荡魄的回忆片断。
正值冷冬,苍穹乌云逼近,空气中到处飘散着压抑与不安的气息。忽地电闪雷鸣,出人意料之外,天地强悍之威,深为人们所叹服!
一条小溪流潺潺流过,水是清澈的,但倍现冰凉;没有鱼儿,溪水中仍有起泡,岸边尚有水珠残渍,恐是有人至溪流中登岸过。小溪的尽头是一条泥道,野草丛生,甚是隐密,忽有几根枯萎随风摇摇欲坠,尽显苍凉无比。
轰——轰——声声响雷,从天而降。
人影穿插,踪影逐现。泥道与河溪接壤处陆续窜走着持刀的黑衣人,他们正仔细地沿河溪搜索而来,统一黑色的中山劲装上印有一条怪异的龙形,已是沾了不少泥尘水滴,想来他们是一路跋涉而来。所持之刀银光眨闪,挟带着阵阵杀气,他们穷途追寻而来,所为何事呢?
没错,他们的目标正是一对年轻的男女。泥道上另一头远远有两道单薄的身影匆忙地疾步而逝。
闪电光瞬间照亮了大地。眼前一亮,男的直身挺拔,气质不凡,只是眉眼间隐约有一丝怨气,看起来如一条出川的倔龙,不可轻挠。而那女子步履轻盈,粉霜冷艳,又尽现其卓越的清姿雅质,端得美丽大方,顾盼间神气飞扬,让人眼前一亮,不由沉迷下去。
此刻,她却满是忧虑,柳长娥眉蹙紧难舒,令人不自主心生怜惜。
匆促之下,那女子一个趔趄扑跌向前,好在那男子惊觉扶住,但她已痛叫声出:“啊——”,疼痛之下,她脚已扭伤。他紧紧扶住那女子,不忘回头察看是否有人追来。是什么令他们如此惊慌失措呢,是仇杀,是抢掠,抑或是其他难解的根由。
他们行进缓慢,那些黑衣人已是循迹直追而来,眼看距离越来越挨近,那男子干脆停止不走,猛然回过身来,冷冷地等着那些眼中的追杀者们。
又是一道电光刺破天际,照在她清灵而脱俗的玉庞上,柔美之极,缕缕慵懒飘然而出,她轻轻拨弄如丝头梢,自然而然地衍生出浓郁的典雅美态,举手投足间,富孕东方神韵!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低声道:“宇生,爹他们真的如此无情吗?”她的心是忐忑不安的,贾宇生的话对她来说相当重要。
他淡然轻笑,很勉强,仰望长空,深深吸了口气,眼中却恨意滔天,没有言语。这时,那帮黑衣人已经围捕而来,带头的正是一位长相普通但略显阴沉的青脸中年人,身旁还跟着一位发梢梳得油亮的粉脸青年,看他们气势汹汹,估计难以予与啊。
那男子静静地仰望着天际,丝毫没有理会他们,倒是那女子看到那中年人,脸色倏间青白,忧虑更甚。
青脸中年人稳步跨前,似乎不担心那对男女会趁机突袭,他那道粗长的浓眉间有道断痕,眼中精光冷咧,紧紧盯着那男子,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些惋惜。而那男子却依故仰望上空,倨傲无比。
“哼——”青脸中年人停止脚步,思考片刻,他眼光转向那女子,脸色有所缓解,转而叹息,摇了摇头。他慢步渡到那男子跟前,声音没有一丝可容争辩,“龙宇生,枉我家老爷苦心栽培你多年,你竟如此忘恩负义!依照我们组织规定,定杀不饶!但老爷他比较仁慈,他说若你能回去,他可以既往不咎,并重新接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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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的奥妙】 第四章 龙之血杀(下)
龙宇生听罢遂自冷声长笑,没有思考,挺直腰身,不为所屈,斩钉截铁地道:“麒麟叔,连你也亲自来了,我倍感荣幸啊!但是,一切是非黑白你我都心知肚明,我看就无须多言了吧。何况到了现在,你说我还能回去吗?”往事不堪回首,或许只要他们才明白其中缘故。
麒麟!一个能让大江南北为这惊瞩的名字,在某些人的眼里,他是一个杀人魔王,曾传闻他在一日之内,驰骋几个县镇,单人只身连挑八个贼窝,连戳九百九十一人之多,最终安然而退。
这事闹大之后,政府方面也曾下令通辑他,他却杳然消失无踪,最后这事不了了之,但明眼人都知道,这麒麟背后一定有强厚的背景。
冷然地望着龙宇生,麒麟有点可惜地赞道:“哦,挺有骨气的,今趟我来,一是要带回大小姐,二是奉老爷之命处置你。你既然不回去了,但我念你也是个敢做敢当的男儿汉,给个机会你,只要你自闭功窍,我就允许你独自离去。”
“啊——”那女子惊悚叫道,抓紧龙宇生的手,眼里含泪,她向着麒麟恳求着:“麒麟叔,你不能这么对他,他已经为名家付出很多了,我跟你们走,你们就放过他吧。”
“唉——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奉命行事而已。”麒麟一想起那人的为人与手段,心里也有几分畏惧,一时不知如何处置,竟有几分英雄落幕的意味。而那一直隐忍不发的油发青年终于忍不住出声:“文萱,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求情!名爷说了,一见他立马处死!”
名文萱刚好在气头上,听他一说,大声怒斥道:“游立群,你太放肆了!这里那轮得你搬弄是非。”
游立群神色即刻极为难看,“你——哼!”他心里已是不由大响,“名文萱,臭娘们,你可求神拜佛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名文萱深深望了龙宇生一眼,犹豫了好一会,柔声道:“宇生,不如我们回去吧,说不准爹他会网开一面呢。”看到她这样子与龙宇生若即或偶,那游立群更是气急咬牙了,望向龙宇生的眼里已充满了忌恨。
龙宇生摇头苦笑,心中有万般的愤怒,他冷冷凝视着麒麟他们,心神不知到了哪里,许久,他方回过神来,“文萱啊,你要我跟他们这些名家爪牙一样为虎作伥么?回去了,我将要背负永世的愧疚。况且,你爹会允许我们在一块吗?在他眼里,我只是他一颗所驱动的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黑衣人已经人声喧闹了,但很快,他们便被麒麟冷酷的眼神所制止了。
名文萱此时无语。身为名家千金大小姐,她自小并秀外而慧中,且眼高于一切,名家之下她不知道的甚少。对于名家近年来所做的一切,她是知之甚详的。但为人子女,难道她能反抗吗?不能,她唯一选择的是跟龙宇生一同逃离。
大概龙宇生的话已引起麒麟的警觉了,他又重现那凶狠的老样子,眼光几可杀人于无形。他冷冷哼道:“大小姐,老爷爱惜人才,但也不允许有任何人背叛他,即使是你,也不能!”他手中已经亮出一面黑色的令牌,上面镌刻有浮龙,飞腾而上,直入云霄,威摄、震憾之意,尽在其中。
顿时黑衣人全部俯首下跪,都驯服于那面黑色的令牌,不知何故!
“啊——睚眦令!”名文萱又是大惊,眼中忧虑已顷刻间变成凄美的无奈,“爹他竟动用睚眦令,难道他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她珠泪飞垂,连日来万里奔波,她已是劳累不堪了,她无力地倚靠在龙宇生的身侧,又黯黯然吞泪不语。
一双硬实的大手给了她一种温暖,耳边已响起了龙宇生浑厚又紧张的声音,“文萱你振作点,振作点,你还有我。”仿佛给了她生命的希冀,她气息转顺,脸色转红,但双眼已是泪满沾襟了。但刹那间,她眼神又转空洞,她知道,很难挨过眼前的这一关!
龙宇生心动地咬了咬牙,抬头望向麒麟他们,恨意十足地笑道:“名家竟为我动用了二十多年未现江湖的天下九大权令之一的‘睚眦令’,哈哈——好大的手笔!我今个儿就算栽在这里也值了!”他侧头温柔地看了名文萱一眼,“文萱,今天我们生则比翼连飞,死则同坟共衾。”
名文萱心头一热,点了点头,“嗯!”
麒麟忽然右手用力一挥,猛喝一声,“你们先闪开,不管怎么样?谁都别插手!”
那是英雄对英雄的尊敬!其实,麒麟心里也没底,临走时,那人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能逼甚,见好就收。”
龙宇生轻轻点头,双手一抱,“麒麟叔,谢了!”身如闪电,已扑向麒麟。当着麒麟的面前妄想做作反倒不妙,高手相擂,差乎丝毫,他只好先下手为强!凡事主动出击,这才是江湖生存的至理。
“来得好!”麒麟急忙闪腰避过,手起脚落,动作简单麻利,每一招每一式均老练地指向了龙宇生的要害之处。但龙宇生也丝毫不弱,看他娇健的身形与迅猛如闪电的身手,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会家子。
转眼间,他们已经过上十几回合,一时难分胜负。名文萱紧张地关注着,已是心惊胆悬。
风尘已滚滚,泥道旁的野草已被催毁得粉屑全无,他们从这里打到那里,又到那里打到这里,人影迭起,他们身影已经难以分辨。
而一旁,那游立群见强如麒麟也没收拾下龙宇生,心里更是咬牙切齿的,他见名文萱站在一旁弱如惊风,一时色心大起,已慢吞吞地挪步靠近名文萱,突然从后面紧抱住名文萱,狼吻欲往,名文萱惊叫起来,用力挣扎。
而那些黑衣人竟若无视,他们中甚至有些还满眼贪婪,垂涎三尺。龙宇生一开始便留了心顾着名文萱,当她惊叫时他已经警觉,他苦于被麒麟死死缠住,那麒麟好像武痴,竟打起劲来了。龙宇生这时心中大急,招式之间已是漏洞尽出,几次险些被麒麟的拳脚扫中。
“哇——”龙宇生终是硬受了麒麟一掌,心痛欲碎,忍不住吐出一口大血。但那如闪如雷的强悍攻势又紧锣密鼓般追打而来,逼得龙宇生险相骤现。
名文萱大是叫喊,惊慌万分,但是,游立群岂容她有丝毫反抗,双手尽欲朝向名文萱的隐私之处,急得她双手直甩,脚尖无意中踢着游立群的要害之处,疼得游立群狗吠狼嚎般大嚷起来,“臭娘们,找死,你以为自己还是名家大小姐么?”愤怒之际,他狠狠地扫了名文萱一巴掌,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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