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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优劣强弱等几方面比较一下,容大家思考。”何月笙顿了一下,理清思绪,他的话淡而无味,却颇具真义,“我们要赶超明塔,我们就必须先有自己足够的资本才行,明塔珠宝是一家上市公司,自94在上海上市以来,其公司业务增长狂飙直上,利润回报也年年上涨,对于股民来说,这无疑是一家优质股,所以经过几次配股与扩股之后,明塔800308(龙豆虚构了)这支股票的市值已经增至22亿元,虽然不算一只大盘股,但在国内珠宝行业中,这无疑成了一面旗帜了。而我们泰宇隶属民营企业,是邹总一手一脚发展起来的,现阶段能够辞筹集的资金也仅于民间贷款及银行贷款,但由于这些筹资渠道的资金成本较高,相应也降低了我们的投资回报。而从珠宝本身的价值运作来讲,相对其他行业所投入的资金高出不少,所以,我们要赶超明塔,一定要想出比他们更为好优势的筹资渠道。”
周觉宝一脸得意,笑道:“那我们泰宇也上市,不就得了。”
何月笙摇摇头,否决道:“一旦泰宇上市,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明塔会轻易放过收购我们的机会吗?”
“那就压低吴叔、周叔、或陈叔他们的利息率得了。”周觉宝的话还没说完,邹离森已经眼神凌厉地投向了他,连忙收口不讲。
邹吉安笑道:“以爸爸这么讲义气的性格,会同意去压低叔叔们的利息率么?况且,他们能提供也很优惠了,他们随便将钱拿出去,也都可以赚回这个数回来,这个不妥。”
何月笙点头赞同,邹离森也微笑了。
周觉宝即刻苦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如何办才好?”
【真龙潜行】 第九章 羝羊触蕃(下)
小虫子举手言道:“我打断一下,其实泰宇的主营业务在于珠宝饰品生产及批发,这是我们利润的唯一来源,而明塔的珠宝业务却跨及了生产、设计、批发、零售、连锁加盟及其他相关配套服务,产品结构也较我们繁杂不少,这样一来,他们资金的离散程度势必较我们为甚,若我们将资金灵活运用好,现阶段不一定要在资金上与他们比个高低。”
“怎么讲?”何月笙问道。
小虫子站起敬了个礼,又坐下说道:“对内加强成本控制,将所有开支控制到一定的行业标准之下,另外,加强泰宇物流的流程管理,以及信息流的有效沟通,通过加速周转,有效的沟通协助,完成‘货如轮转’的常规管理。据我跟陈总监两人共同的统计分析结果看,今年,泰宇的原料、半成品及货品周转率并不理想,在销售回款方面也时有拖欠及坏账的现象。若我们将这些都规范好了,我们每年的货品流转至少可以加多一转,数字我不说,大家也大概知道多少了。而在销售回款方面,我想说的是,将货品卖出去并不表示销售已经完成,这只是完成全部工作的1/3,催收货款及提供优质售后服务这两项也占据了剩下的2/3。”
周觉宝一听心里头炸油了,气愤地叫嚷道:“你凭什么说销售回款有问题,有本事你来做这个事?”
小虫子不愠不怒,淡然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周经理似乎没必要如此恼火吧。”
“嗯,这方面确实存在问题,上海那几个客户近半年来的回款就屡次出现拖延的现象,这件事,觉宝你会后给我写份报告解释一下。”邹离森冷咳了一声,又说道:“那么对外方面呢?”他示意小虫子继续说下去。
“面对如此扩张速度,除了上面所讲的几点,泰宇的资金又从何而来呢?或者说如何重新确定自己的资本运作战略呢?”小虫子自信地反问道。
所有人都前赴倾听,连邹离森与何月笙也有所意动。
“如今珠宝首饰行业的生产批发商家几乎都集中在深圳、广州番禺、东莞三个地方,不管是对内销售,还是出口境外,能成生产规模或开发能力的生产厂商已经有上万家之多,而其中大部分厂家的生意并不是很理想,某种程度上讲,这是一种闲置的资源。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合理地利用这部分资源,将风险合理地、有步骤地转移到他们的身上去,在市场生存这个大环境之下,我想这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以我们泰定现在的单量,完全可以做到以下三点:第一点,将毛利偏低或不讨好的产品群类外发给他们做,减低自己的生产压力;第二点,生产转型,尽量向‘设计’选拢,再发给他们帮忙完成生产方面的工作,因为这可以更好地塑造我们的优势竞争能力;第三点,合理地拖欠这些上游供货商的货款,达到类金融集资的目的。”
“那不成了压榨供应商了?”邹吉安柳眉轻蹙,似乎对小虫子的做法有点意外。
“这不应该说是压榨,而是价值链游戏的一种重新制定罢了。”小虫子轻笑道。
“嗯,何总认为呢?”邹离森点了点头,眸光投向了沉思着的何月笙。
“倒也不失为一条法子,但这样一来,这些供货商或多或少就会有意见了。”何月笙有点担忧道。
邹离森摆了摆手,笑道:“我敢断定,只要我们不太过分,或者有步骤、不着痕迹地去做,他们是不会有多大不满的。昨天下午,在黄金协会年度团圆会上,几乎八成之上的会员对明塔的做法颇有微词,他们的‘商界无域,兼容相生’现来看来是执行很不顺畅了。究其原因,一直以来,他们倍受明塔的压制,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已经对明塔的做法大为不满了,失道寡助啊!如果我们趁着这个时机,给他们来个‘雪中送炭’什么的,估计他们反而会感恩带涕的拥护我们也说不准。”
何月笙点了点头,笑道:“邹总高明!”
“都靠大家群策群力了,何总继续刚才的话题。”邹离森赞赏地望了小虫子一眼,惹得周觉宝双眸中嫉恨之色涨红几分。
点了点头,何月笙说道:“我们在座各位都是泰宇的元老或坻柱,所以今天的所有话题不得外泄。”
“那当然。”邹离森率先表态。
“当然了……”所有人都谨慎答道。
何月笙又道:“我们之前的赢利模式,商贸方面,是通过提高销售规模来增加自己对原料供应商的议价能力,从而降低采购价格,用薄利多销的方法获取差价以达到赢利的目的;而生产方面就在于增加加工量,节省物耗来达成赢利。但随着世贸即将加入,黄金珠宝市场也会随着开放,到时国外及沉香城的著名珠宝品牌一旦进入华夏国内市场,整个珠宝竞争格局就是全方位的了,也势必再次加剧,那时我们的赢利空间也会收缩,所以我们可能要开始转变现在的赢利模式了。”
似乎早有定夺,邹离森配合着何月笙的意图,接着道:“我们的批发生意虽然做得很大,但对于现金流的压力太大了,现金流一旦断裂或毛利率下降,将会对企业带来重大的财务危机。我们泰宇要‘变’。”
一个“变”字,在所有人的心中如同轰下了几千斤的炸药,已经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中国的易经中曾有‘穷则思变’的古训,我们泰宇正面临着一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所以我们在业务方面有所转型,这可能对当前是一种阵痛,但势在必行,希望大家心里有一个准备,特别是业务方面。”邹离森威严地朝与会者横扫几眼,充满霸气,让人不敢有丝毫反驳。
他又道:“兵法上曾言:突如其来,法如其名,去势奇快,攻其不备,最易出奇制胜。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要在对手未反应之前,便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大家听说过‘品牌连锁加盟’吗?”
何月笙配合他道:“‘品牌连锁加盟’缘起于美国商业界,是一个全新的概念,这几年已经在国内大为兴起,也证明颇有奇效,但对于珠宝行业来说,却是一种全新的尝试。”
邹离森笑道:“向来我们就是敢吃螃蟹的弄潮儿,我们要做的就是品牌连锁加盟了。”
何月笙一唱一合道:“充分利用国内的闲置资金,快速建立自己的珠宝主导地位。”
周觉宝又发不愤了,问道:“既然我们怕资金链条出现问题,那么他弄这个干嘛,这不是分散资金了吗?”
何月笙笑道:“问得好!想必周经理对这加盟两字不是很了解,加盟,我们完全可以四两拔千斤,而且还可以投石问路,零售终端向来就占据着市场的主导地位,若通过加盟连锁的磨合,对于我们最终全面进入零售领域有着不可磨灭的用途。”
周觉宝有点丧气道:“那我们不做批发了?”
“做,干嘛不做,世界上任何一个公司的商业都是在做批发,只不过在经营思想上要根据需要和可能进行转变与提升,加盟说白了,也是一种对批发的内在提炼。”何月笙安抚道。
“我准备调出五千万资源(包括货品)进行这个项目,具体由何总与小虫子负责。”邹离森一语定下了泰宇以后长期的发展趋向,也端正了泰宇原先存在的种种权衡弊病,又树立了良性的竞争态势。
……
接着,他们又讨论了很多生产、设计、计划、配货、展销、市场服务方面的问题。
这个会,就这样子开了一整天。
下午五点半钟,小虫子走了了邹离森的办公室,跟他说一声有事先下班。
正好邹吉安也进来了,娇柔地对小虫子一笑,道:“小虫子,你也来了。”
小虫子忙笑道:“是啊,我要出去,来请求一下邹总还有没有其他事要做的。”
轻咛一声,邹吉安美眸发亮,淡瞄了他一眼,似有埋怨,道:“你倒也称职。”言下之意,似有某种深意。
自从珠宝展回来,小虫子就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她,让她大为所伤。
邹离森看着自己女儿有点反常,一愣,遂又明白过来,这帅哥靓女,你未娶我未嫁的,不外一个“情”字,他似乎也对小虫子颇有欣赏,笑道:“年轻人,真好!有时间可要多去玩玩,甭想我这样,想玩也没时间啦。”
顿时,邹吉安娇靥一片飞红。
小虫子不笨,也体会到其中的深意,呵笑道:“我今晚约了云非跟张丫吃饭,不如吉安也去。”
“我不去。”邹吉安轻拒声道。
“那才好啊,我年轻时就经常一大伙地出去玩。去吧,小安,有小虫子陪着你,我——放——心——”后面的三个字还是拖长声说出来的,顿然让他们大为窘迫。
“爹地——”邹吉安羞红了面孔,一副娇滴滴的俏美样子。
【真龙潜行】 第十章 密云不雨(上)
轻踏着酒店的大理石地砖,小虫子的感觉与上次截然不同,他的心始终忐忑不安地跳着。
他们见到了云非与张丫,她们二人似乎特意装扮了一番,娇柔妍丽,气质动人。特别是云非,人本已绝美,淡妆素雅,美眸传情,直欲将人陶醉得神不守舍了。
“吉安,你也来了,来,这边坐。”云非见到了同样美艳动人的邹吉安,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愉悦地拉起了邹吉安的手。
“好呀,云非,好久不见,这段时间都没过去看你了,听小虫子说非影发展很快呵。”邹吉安笑道,二人亲密无间地坐在了一块,倒将小虫子落到了一旁。
“咯咯,略有进步罢了。”云非谦逊笑着,几个月的努力奋斗,让她气质沉稳不少,但见到了邹吉安,她有点欣喜若狂了。
二人开心地聊到了一块了。
张丫看到了小虫子愣头愣脑的企鹅样,笑眯眯道:“虫子大哥,你也坐呀,看到靓女就神魂颠倒了?”
“丫头,尽瞎扯。”小虫子连忙掩饰着,大大冽冽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菜单径直瞧着。
“你怎么很累似的?”张丫见到小虫子不吭声,随意问道,引起了云非与邹吉安二女齐齐注目。
“没有啊,我很好,可能今天开了一整天会了吧。”小虫子应声道,看着三女关怀的神色,一片暖流直串上心头,冲淡了一些彷徨或不决。
爱一个人好难,可是,当有两份深刻的情感同时出现时,又要面临着抉择了,问世间孰能无情,绝难取舍啊。
心里也有一种痛切,无法拂拭。邹吉安知道小虫子的痛苦,所以她没有逼他,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那种依赖的感觉从何时开始的,对他近来若有若无的冷淡,她也很辛苦,但不知咋的,她还是默默的等待着。可能她不知道,“种影欲咒”在她的灵魂深处烙下了永世不变的印记了,这辈子,她已无法舍弃这份感情,也无法忘记眼前这个略带点孩子气的男人。
望着他略带犹豫的眼神,邹吉安顿觉委屈万分,鼻翼一酸,泪花已然潺潺飞洒而落。
“吉安,你怎么哭了?”云非惊讶地问道,她似乎已发现到一些端倪了,疑惑地看着小虫子。
“我,我……”小虫子想对她坦白,但就是说不出话来,他害怕失去。
“没事,我一时感动而已,小虫子为泰宇付出太多了。”邹吉安连忙搪塞着,接过云非递来的纸巾,拂去面颊的泪珠,轻声道:“谢谢!”
“那应该开心才对啊,还哭什么,这可不象天不怕地不怕的邹大小姐呵。”云非轻抱住她笑道。
张丫咋着舌,笑道:“我就不懂了,虫子大哥工作努力,竟然能换来美人一哭啊。”
噗哧声笑了,几人都被张丫的话给逗着了。
“这丫子,咯咯。”云非笑骂道。
“服务员,点菜。”小虫子趁机叫了。
勿勿点了几个她们爱吃的菜,酒店厨房的运作真绝,很快,点的菜就摆上来了。
又叫了两瓶红酒,小虫子终于恢复淡然自若的心境,笑道:“丫头,你升任副总,可要喝多两怀。”
“那你也一样要喝。”张丫不服输笑嚷着。
“那都一起喝吧。”小虫子哈哈大笑。
“那可不行,你想我们喝醉啊!”张丫摇手笑道。
“对,喝醉不好。”邹吉安美靥突然红遍,小虫子紧张地投眼相望。
云非双眸若有意味,笑逐颜开,“喝两杯,怕什么,来,庆祝一下你们。”
“喝一点行了,喝醉的确不好。”小虫子道。
“难道喝醉了,那有什么事不成?吉安,你说呢。”云非突然袭击道,刚才小虫子与邹吉安下意识的异常已经引起了她的惊觉。
“没,没有啊,喝,我敬你。”邹吉安颤音道,端起来酒杯,说要敬人,却不知对着谁。
“我怎么感觉你们怪怪的。”张丫笑道。
“来,喝酒吧。”小虫子忙举杯道。
“先等一下,吉安,你刚才说喝酒不好,还没说清楚呢。”云非有点反常了,追问着邹吉安。
邹吉安轻咬朱唇,笑呵呵:“这,哦,大家工作都很累,喝醉了明天如何上班呢。”
但她的粉霞玉靥却没有逃得了云非的慧眼,云非轻啖了一口酒,有点苦涩地笑道:“你们先喝,我去下洗手间。”
云非起身,曼妙绝美的身姿若有几分落寂,小虫子眼明,已见着一滴泪珠坠落在地上,连忙也站起身,望了邹吉安一眼,又紧张地盯着云非的身影,说道:“你们先吃,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哦。”邹吉安轻应声,若有不甘,没来这里之前,她就一直自我天人交战不已。
张丫望着小虫子拔腿奔跑而去,疑惑地喃声:“他们都怎么了?奇怪。”
无语中,邹吉安紧抓着酒杯,独自黯然神伤,刚才那一瞬间,她已经知道小虫子内心还是爱云非多一些。
小虫子急步赶上云非,紧拉住她的小手,叫道:“云非,你等等。”
一下支开小虫子的手,云非笑道:“你怎么也来了,有事吗?”
小虫子触摸到她眼眸中伤思起伏,“其实我,我……”
云非轻眨眼,声音柔婉:“你还记得那三年的承诺吗?你说你要成为我心中最独特的那片叶子,还有那最金闪闪的那粒沙子的。”
小虫子愣然凄笑,“非儿,我还记得。”
“那就行了。”云非说完转身欲走,声音却很轻。
“非儿,你听我说。”小虫子又拉住她,抱她入怀。
云非意欲挣扎,然而小虫子今非昔比,岂会轻易让她挣脱开,猛一用力,将她紧搂在怀中,热唇往下,热烈地印在了滑润的香唇上。
好一会,两人迷失在情深意切之中,小虫子不舍地抬起头,深情凝眸,那张绝美的面孔,飘渺脱俗的动人气质,仿若那落尘人间的仙子,让他为之痴迷。
云非娇息轻喘,胸口起伏,深呼口气,嗔怪他道:“说吧。”
略作思索,小虫子遂将邹吉安被斋藤瑟下“种影欲咒”一事详细地告诉她,压抑了近半个月,他几近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这时将话说清了,他心里反而舒畅不少,“非儿,事情就是这样的,不管你原谅我与否,我只能说一声‘对不住’了!”
云非耐心地听他讲完,脸色幻变不定,末了,她才淡淡说道:“说完了吧?”
小虫子一愣,“完了!”
云非转身就走,小虫子赶紧追问道:“非儿,你到底原谅我不?”
云非一踌步,没有回答他,又继续走了几步。
小虫子忙又问道:“非儿,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
云非柔躯轻颤了一下,婀娜轻转,回过头来凄婉地看了他一眼,才走进了卫生间。
小虫子疲惫地倚靠在墙壁上,轻呼口气,默然无语地凝望着天花板上晕眩的灯火,心灰意懒地呆愣着。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哭泣的声音,不由回头一望,“啊!”
他看到了,邹吉安花泪如雨,被他发觉,她连忙转身跑了。
小虫子一阵难受,有更多无奈蹤上心弦,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踌躇片刻,他下定决心追了出去。看见大厅坐位上只剩下张丫一人,忙问道:“丫头,吉安呢?”
张丫道:“邹小姐刚刚哭哭啼啼地回来,拿了包说有事先走了。”
小虫子急了,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丫头,帮大哥一个忙,我们发生一点错会,等会你帮我跟非儿说一下,我先走了。”
“嗯。”张丫都快给他们弄晕了。
小虫子说罢拔腿奔跑而去,到了楼下,已经没见着邹吉安的人影了,估计她已经开车离去了。
他无力地蹲了下来,好一会,又站起来,拨通了邹吉安的电话,电话通的,但她没有接听,他耐心地等着,但电话突然中断,当他再拨时,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小虫子暗道:她大概真的生气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呀?
“啊——”小虫子声嘶力竭狂啸着,刚好下起了冷雨,他狂跑而去,他担心邹吉安会有什么意外。
整个晚上,他就这样孤影相随地走在冷雨中,不知打了多少次电话,老是关机。云非了打了两次电话过来,但他都无心听取。
茫然中,他想起了义父何月笙。
【真龙潜行】 第十章 密云不雨(下)
九点钟左右,冷雨横空泼洒,一道电闪划过天际,状若银龙,乾坤奥妙无穷,孰能究其原因。如此冷雨夜,来往穿梭的车辆不少,但步行在道路上的人却只有一个了。
“氲氤名筑”位于福南区深田路,康城公园对面,与标志性旅游建筑锦秀华夏一路相隔,飘水乐园、欢喜谷风雨承载,繁华与清悠尽收眼底。
小虫子曾经来到这里几次。小区具有城市花园、空中平台花园、阳光花房三重立体绿化,整体建筑全正南朝向设计,独特大眼转角凸窗,27度自由采景;而且户型经典、多面采光、明亮通透,每套都要数百万元的起价。这里就是何月笙所住的地方了,作为一个高级经理,他完全有能力消费起这样的房屋啊。
彷徨中,小虫子敲响了何月笙家的门。门开,何月笙见他全身湿透,忙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来,快进来,别冻着了。”
小虫子哑然轻笑,不知如何答起,走了进去。
灯火通明,别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何月笙递给他一条干毛巾,笑道:“客房时有些换洗的衣服,先去冲个热水澡吧。”
“嗯。”小虫子毫不客气。
“吱——”温热的水淋漓洒落,冲击着他健硕修长的身体上,随形而流喘而下,热雾蒙蒙,很舒服!令他烦闷的心绪略为舒缓些许。
九分钟后,小虫子洗涮好,端来了一盆热腾腾的温水,放在何月笙的脚前,笑道:“义父,我帮您按摩按摩。”
“好啊。”呵呵声笑起,何月笙将脚板伸入了盆内,舒服的叹了一声。
小虫子对他一笑,说道:“我可要开始了。”
“等等,我先准备一下,不然,等会又忍得难受了。”何月笙夸张得咬起牙,吸了两口气,又装腔作势的睁大眼睛,好一会,才说道:“行,可以了。”
小虫子笑了笑,摩挲双手,掐指成诀,抓起他的脚丫轻捻慢捏了,这时,若有懂武术的人看了,定然要大吃所惊了,因为小虫子所按之处,皆是脚底窍穴,精准无比,而且手法娴熟,依循着脚心脉络急挤缓捏,节奏轻重有致,指法隐隐然自成一体。
上次在品香水舍中,他在丁识人的引导下领悟了太极拳理,而后又被丁识人与天辰樱子无意灌功,在不同属性的两股力量压逼下,遭遇破窍通脉的炼狱之苦,好在那股常附其身的神秘力量在关键时刻护住他全身要害,这样他才能躲过了一劫。
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碰巧那瞬间,他的“一心二用”发挥了独特的功效,通过三秒钟的内照影像,他对自己体内大部分脉络已经了若指掌了。从北京回来后,他就开始深研了这方面的书籍,对于《黄帝内经》、《人体穴位图》、《千金方》等药书著作,他读罢深有所得,为此他还经常上诊所去观摩实习。
一旦上瘾了,他又结合起《道演录》及“六字真言咒”的行功妙法,白天上班,晚上则又遁情医道、勤修至大至深的妙法。
正好何月笙由于腿伤患病复发,于是,他也就成了小虫子钻研药道的“临床试验品”了。
这不,随着小虫子指劲的轻挥挤压,一股股轻柔的暖流通过脚底窍门进入他敏感的神经末梢,刺激着他双腿脉络的生理机能。
“啊——”何月笙叫了一声,不知是疼痛,还是舒服。
但凡按摩之法,纯粹以疏导经脉之技法为主,通过祛脂导血,拓筋通窍,达到通络的作用。经过几次这样的治疗之后,何月笙的伤患已经被导引疏通了,暖流所经之处,若能吞噬伤患贼风弱气。
而且,通过治疗何月笙的伤患,小虫子已经将一心二用掌握是滚瓜烂熟了。人体的经脉本复杂到极点,暗合五行均衡生克之理,一旦,五脏六腑一旦失衡,人体哪个部位势必强弱不和,要么偏于阳躁,要么过于阴极,这样就容易引来病患,不能长久。而脚底密布的窍穴与五脏六腑相连,通过对脚底窍穴的刺激、疏导,可以达到激活五行生机,达到循环不息的目的。看似简单,但其中繁杂之处,历来就为医者所慎,熟知者固然少数,精通者又近乎鸿毛泥爪。而这仅为导引法门,若要再加上药理用药之门,那就更为博杂了,要不然的话,中医早就行遍世界了。
一个专心按摩着,一个舒服地“享受”着。
“哦,对了,你今天怎么淋雨了?”何月笙呻吟一声,问道。
小虫子低声道:“我追吉安去了。”
何月笙一声乐了,顾不着脚底的痒疼,乐声道:“追吉安?哈哈——我就说嘛,这丫头近来性情改变许多,我跟邹总还奇怪着呢,没想到是你将她改造了。”
“义父,您听说过‘种影欲咒’吗?”小虫子问道。
“丰田秀吉?”何月笙反问道。
“您知道?”小虫子欣喜万分。
“嗯!”何月笙点了点头,思索着,“二十年前,我有个老朋友曾去过日野国,有一次,他偶然的情况下,获知日野十大财阀之一的斋藤氏族正在研制这种药咒,于是他趁机给他们来个‘一窝掀’,没想到这药咒还存在,而且还传到国内来。小虫子,具体情况你跟我说一下。”
“好的。”小虫子一边按摩着,将“种影欲咒”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当然他跟邹吉安颠鸾倒凤之事只是粗略带过。
何月笙听罢没有一些不悦,反而抚掌大笑,“好!好!好!”
“义父,你笑什么?”小虫子让他笑得有点不自在了。
“没有,我只是为你高兴而已。”仍旧笑个不停,真搞不懂有什么好笑的。
“哦?”小虫子不解了。
何月笙好像很隆重的样子,说道:“这丫头长得怎样我就不说了,关键的是,她可是邹总的心肝肉,她若看上你了,你小子前途无量啊。”
小虫子忽而狠狠一捏,痛得何月笙直叫,“啊!你小子这么狠!”
“谁叫你乱说了。”小虫子不满地撅努着嘴。
“难道不是吗?”
“义父,你说哪里去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小虫子又是一捏,这下何月笙再疼也忍了。
“一个普通人啊。好了,你再捏,我就不客气了。我说,小虫子,这关键还在于你怎么去看。”何月笙笑骂道。
“怎么去看?”小虫子又不解了,在何月笙的面前,有他太多的不懂的地方了。
“对!若已身正,还怕别人说三道四的?”何月笙反问道。
“也对呵。但我苦恼的不是这些?”
“那又是什么?”何月笙慈眉善目,好笑地望着他。
“非儿啊。”小虫子苦恼地叹息着。
“三角恋?”何月笙有点懊丧,想当年,他也是这样子,不欢而散。
“是。”小虫子点头,有些苦恼。
“这个我自己也,算了,义父只是说一句,你喜欢谁就爱谁吧!”
“何解?”
“没得解,自己领悟去!”何月笙丢了一句过来。
这时,那盆温水已经转凉了,而且,水面上还飘浮有脂肪污物,大概这一趟下来,何月笙又净化了不少。
抬脚抹干,何月笙说:“小虫子,这男人的精力应放在事业上,特别象你这样年轻,不应该沉陷于情爱之中。”
小虫子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为一种方法。何况,自己还有对云非的三年承诺呢,现在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何月笙持身而立,沉思片刻,深望了小虫子两眼,说道:“小虫子,接下来,你要学习金融。”
“金融?”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
何月笙进去书房好久,才拿了一撂书出来,递给小虫子,说道:“世界上,所有的经济都离不开金融!全球500强的总裁经理们都深谙金融——资本运营。你必须先从股票、期货、汇率入手,成为这方面的好手。我这里有几本理论基础及实操的心得秘要,你先看一下吧。我对你期望很高,希望你有所得。”
“没问题!”
【真龙潜行】 第十章 鸿渐于陆(上)
九十年代中期,亚洲经济蓬勃发展,珠宝行业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发展良机,国内的珠宝商家也趁势迅猛提速,以发展亚洲市场(含华夏市场)为重心,在企业策略、公司规模或市值上大肆涨升。
小虫子踌躇满志地投入到事业中去,情淡于事,业精于勤。他的聪明才智也得到了最好的锻炼,就像邹离森曾说过的:挤出自己心头一点火热,燃起了泰宇千万分的光。短短一年时间,他已经深得何月笙的真传了,也从邹离森身上学到了企业家的情操。从一开始的记帐分析、捣料操盘,到涉入理赔保险、期货股票、外汇、外贸等,小虫子在知本、人脉、经营技巧、管理能力、思维理念等方面日渐成熟,已隐隐然成为独挡一面的将帅了。不久后,他所参与的零售连锁加盟业务一路高歌飞扬,还成为泰宇公司赖以高速增长的另一支柱领域。他也由当初左右受阻的总经理助理升任为该业务领域的总负责人了。
当然,这离不开何月笙的栽培,更离不开他自己的奋斗,其中艰辛之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出于某种顾忌及发展的需要,以邹离森为主的决策层将零售业务从泰宇公司独立出来,将办公地点搬到了玉贝大厦80层,并重新注册了一家专门运营零售业务的公司——囍神珠宝首饰有限公司,投资近亿元人民币,并在国际上全方位注册了“囍神”这个商标,而这家公司的具体运营则归小虫子和邹吉安二人全面负责。
公司设立前,邹离森私底下找过小虫子。
“小虫子,‘囍神’这两个字若作为珠宝的牌子,你觉得如何?”
“‘囍神’很特别,呵呵,邹总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呢?”小虫子觉得“囍神”很传统,也很特别。
“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境中,我去主持一场婚礼,也就是当主婚人呵,婚礼很热闹,我也很开心。突然天上红光大盛,紧接着又飘落下一张红布联,上面是一个大大的金‘囍’字,我还感诧异,就睡醒了。”邹离森笑逐颜开,让人感觉昨晚他真的去当证婚人了。
小虫子笑道:“这是好事啊,公司的业务必然要赚大钱了。”
邹离森摆了摆手,望着小虫子,好久,很是忧虑地言道:“泰宇的生意我倒不紧张,现在已经趋于高速增长轨道了,有你们在,我很是放心。”
“哦?”小虫子就想不通这个贪财之极的大老板还有什么让他忧心忡忡的了。
“哎,都是吉安这丫头,她自幼丧母,我又没时候照顾好她。近来,她似乎很不开心。”邹离森说了一半,紧盯着小虫子,又笑道:“你说嘛,我也没什么好图的,也就这个女儿,将来所有东西还都不是她的,或者——”
小虫子干咳两声,装聋作哑地笑道:“吉安那么聪慧,将来成就一定不在邹总之下。”
听到小虫子赞足,好像是在赞他似的,邹离森说道:“吉安的禀性过于单纯了,不太宜于诡谲的商界,特别这一年,她整天就知道工作,我都担心她还嫁不嫁得出去呢。”
小虫子心里一疼,一时无语,都是自己累她成这样的啊。
邹离森又接着道:“商道若求生存,诈啊,你愚我诈,欲聚财富,既要有仁义之心,又要有狠辣的手段,整个泰宇能够符合这个的也不过三两人,但都老了啊。你来泰宇也一年多了,听其言观其行,虽狠辣之处不错,但仁义有余,假以时日,也能有所成就。何况,老何对你偏爱有佳。打从心里,我也对你欣赏有余。”
“多谢邹总的栽培!”小虫子有点激动了,确实,邹离森对他的成长影响很大,不说其他,就那种作为一个企业家的民族情结,就值得他学习终身了。
邹离森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谦虚是好的,但有时候也要当仁不让才行。我听老何说吉安跟你,关系还算不错呵。”
小虫子内心轻颤,忖度着:难道义父告诉他我跟吉安的事了?
“我想,若由你来照顾吉安,我会很放心的。”邹离森试探着。
“我?”小虫子有点急了。
“你很适合的。”邹离森笑着。
小虫子很为矛盾,念如电闪,“我想,我恐怕不太适合吧。”
邹离森霎时眼眸冷芒投射过来,让小虫子有若芒刺在背了。
片刻,邹离森才冷声问他:“难道吉安配不上你吗?”
“不,邹总,吉安很美,也很有能力。”
“那又为了什么?”邹离森追问着。
“这……邹总,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
“为了云侄女吗?”
“邹总,你怎么知道的?侄女?你认识她。”
邹离森哈哈直笑,“我怎么会不认识她呢?这丫头经常跟吉安玩在一块,我跟她爸爸还是老朋友呢,你义父还是他介绍给我认识的呢。”
“原来是这样。”任小虫子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里面还有这么层关系。
“这‘情’字难堪吧,年轻人。”
“还真难!”小虫子傻傻笑着。
“感情需要时间去培养,我猜你现在也无法确定你真的爱谁?不如这样吧,给自己机会也给别人机会,相信时间能解决一切,若不行,也让吉安这丫头死心吧。”邹离森仿若哲人,又训道:“不过,你始终要记住,面对任何困难,也就从容不迫,你刚才的表现就似乎差那么一点了。”
“明白!谢谢!”
“我想让零售业务独立出来,由你跟吉安共同动作,并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就以‘囍神’命名吧。”邹离森英明地作了一个决定。
“真的?!”小虫子开心地握紧拳头。
邹离森点了点头,笑道:“你已经足够能力做好这个了,况且弄好一家公司,其实也很容易。”
“邹总请讲。”小虫子聪明地笑道,眸孔中竟乎热烈。
邹离森点头言道:“在扎实基础管理的前提下,若你同时能确定好公司良性增长的发展策略、选择优秀可行的经营模式、多角度有效地控制运营成本、再通过外汇期货运作、业务地区性分散与低贷成本比率去减低风险,那么这家新的‘囍神’公司必然不亚于泰宇集团。”
“不亚于‘泰宇’?”小虫子不解了。
邹离森严肃说道:“那当然了,这家新公司几乎是走在潮流的前端,而且还有泰宇在背后的强大支持。你难道没有信心吗?”
小虫子问道:“我是有信心。但我怎么听邹总话中有话呢?”
邹离森点头赞道:“孺子可教!你可能还不知道,泰宇虽然经过上次的改革与整顿,但依旧存在着一些致命的弊端,譬如:行业的不规范操作。在华夏现阶段,经营企业最大的风险就来自于‘政策的风险’,对于一个改革开放的国度,任何不完善,或不健全的机制就是存在的,一旦有什么不良作风出现时,国家必然会下重棒整顿,这里头的方方面面涉及较大,我一时也无法讲给你听。再三考虑,又遇华夏黄金珠宝市场开放之际,我决定将泰宇的部分优质资产转向这家新的公司,并且以品牌运营为主导,强化零售终端市场,减弱以往的大生产大批量的规模做法。”
他顿了顿,又说道:“而且,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以你跟吉安的私人名义拥有‘囍神’这个品牌的所有权及一切权益,然后想尽法子将‘囍神’这个牌子塑造成世界一流的知名品牌!未来,任何珠宝厂家只是做能做代工,能够独领风骚的必然是品牌珠宝公司!”
“明白!多谢信任!”
邹离森的一席话,让小虫子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与此同时,小虫子也在何月笙的指导下,频频进入全世界金融市场演练实操。
竞争,向来就是商界的老话了。为了让“囍神”这个牌子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珠宝知名品牌,小虫子可谓用心良苦了。
福者,祸之所伏。
泰宇的急速发展引起了明塔方面的嫉恨,郑空无已经暴跳起来了。
【真龙潜行】 第十章 鸿渐于陆(下)
再次祝书迷们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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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雨,很冷很潮。
一座豪华又清雅的别墅中,郑空无焦虑地徘徊着,“玉凝,我们‘商界无域,相融共生’的策略似乎执行不下去了。”
沙发上,是一位容貌绝美、智深若海的女子,她静静地抽着烟,眸霞轻转,极为从容、自若。
烟灰轻弹,她微微轻笑,道:“空无,你有点太心急了,明塔在所有珠宝商家心目中的印象不是一下子能够改变过来的,这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郑空无急躁地抓狂着,喝呼中拳头急挥不止,满面青筋涨红,状若魔鬼。
望着郑空无难以控制的情绪,她没有对他劝足一二,而是若无其事地笑着,念道:“润物细无声,随风潜入夜。”
郑空无耳中听到,一下子从急躁中愣住了,忙停止因焦虑不安而难以自控的无谓动作,深深望着玉凝,似乎已冷静下来,一屁股无力地瘫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头部仰看,垂头丧气地言道:“半年后,神塔集团新一任总裁重选,新的总裁种子将从各子公司或控股公司负责人中选拨,主要看其所经营公司的业绩增长贡献程度来决定的。老头子那边已经下了通谍了,无论如何都要我做到这一点。明塔虽然发展极为可观,但是,事实上珠宝行业的回报还远比不上堂兄堂弟他们所经营的其他行业的回报,比如说IT行业,房地产行业,金融证券经纪等,你说,我压力有多大啊?”
“的确很不公平!”略作思索,玉凝点头说道。
“本来,按照我们的计划,明塔几乎可以问鼎华夏国内市场了,没想到却横生出了个泰宇,哎!”郑空无唏嘘声道,一年来,他没少下功夫,但眼看着泰宇节节领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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