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 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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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漠然无语

    第一章 … 重活后的激动心情

    “哥,你咋还不起来呀,一会白二就来了,你总不能天天让人家堵被窝子吧。”

    说话的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声音不算很大,但在正处于混沌状态的李汉听来,却犹如晴空霹雳一样。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会听见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怎么这样熟悉?李汉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离他头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头上扎着两跟马尾巴辫儿,花格子上衣绿布裤子,此刻她正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李汉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心头狂跳,眼前站着的居然是自己已死去多年的妹妹李筠!

    “老妹,咋会是你,我这是在哪,是阴曹地府吗?”李汉一骨碌坐起来,心头突突乱蹦,瞪大了眼睛问道。就在他问完这话时,又一个意外的变故让他不由毛骨悚然。

    这是我在说话么?怎么连声音也变了!

    李汉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喉咙,满脸惶恐,一时不知所措。

    “哥,大清早的瞎咧咧啥啊,做恶梦了咋的?”李筠象是嗔怒的瞪了李汉一眼,道:“快起来吧,不然又该着急忙慌的了。”说着,转身提起破木门旁的一个脏兮兮胶皮桶朝外走。

    “老妹,你等会,我有话要问你?”李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赶忙朝妹妹喊道。

    “没功夫跟你墨迹,我还得喂猪放鹅呢。”妹妹头也不回地说着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她一阵“勒勒勒”象是召唤什么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因为救人而被淹死在江里了,可为什么一睁眼睛就变成了这般场景?

    这是哪?李汉惊惶不已地朝四下里探视,却看见眼前竟是个异常简陋的空间,好像是个土屋,基本没有家具,墙壁和棚上都糊着报纸不说,此刻的自己正坐在土炕上的一床打着补丁的花布被窝里。

    这地方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尤其是东墙上那三个带着毛主席头像的大镜子,怎么这么熟悉?

    李汉顷刻间脑袋大了好几倍,乱哄哄的,可越着急越想不起来,干脆光着脚下了地,想尽快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但当他走到镜子前时,一下子就呆住了。

    镜子里出现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依稀能看见自己的影子,但那里还是那个活了四十几年一事无成的中年李汉?

    我咋还忽然变小了?李汉吓得张大了嘴巴,连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他飞快的浏览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紧张和焦躁,正不知所措之际,忽然看见镜子下面放着一本老式的台历,上面写着:一九七九年五月九日星期六,在这张台历的下面,还有行很是仓劲有力的钢笔字,写着:小三的生日。

    七九年?一九七九年?李汉心里剧烈的翻腾起来,再次看了遍简陋的周围,顿时恍然大悟,我说这么眼熟呢,这不正是我在农村住过的那间老屋么。不错,是这,李汉顺手拿起一只摆在镜子下的老式马蹄表,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可我明明是在2008年溺水淹死了,怎么会回到29年前呢?哎呀,会不会是…。。?!李汉的大脑沟回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在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迫不及待拿起那本台历,看见上面确是一九七九年5月9号,随后快速的跑到门口,手把着门框将头探出去,看见妹妹正站在院子里喂着两只白猪,他顿时激动得心头狂跳。

    天哪!我好像是重生了,而且还是从79年十六岁直接重生的。

    李汉激动万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霎间模糊了。没错,绝对二十几年前那天早上发生过的场景。我不会记错的,这一天几乎让我愧疚了一辈子,又怎么能记错呢?想着,李汉的大脑中似忽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激流,迅速撞开了他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记得那天也和现在一样,妹妹不停的叫他起来,然后就出去喂这两头白猪。妹妹喂猪的时候他也象现在这样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看见妹妹就赶着院子里的鹅出去放鹅了,想不到那次却是永别。妹妹走出去后没多久就在离屯子不远的共和水库边失足掉下去淹死了。

    对这事,他一直很后悔,因为他在这事上有着不可饶恕的罪过。当时他家的状况和大多树人一样都非常困难。妹妹老早就辍学在家养猪,李汉的父亲是公社中学的语文老师,他母亲是生产队社员,每天一大早就到队里去干活争公分。他还有个哥哥叫李建,和他在同在父亲的中学就读。

    而七九年那年,正是国家恢复统一高考两年的时候,李汉读初一,他哥哥正上初三,父亲为了让哥哥考上县里的高中,基本上四五点钟就领着他到学校帮助哥哥补习。这样一来,家里每天都只剩下李汉和妹妹。

    本来父亲的安排是让李筠在家采野菜喂猪,而院子里的八只大鹅要李汉每天早点起来,在上学之前放完交给再交给妹妹。父亲这样的安排李汉直道妹妹出事他才领悟。原来大鹅喜水,父亲怕妹妹一个女孩子离水太近有危险才这样安排的。

    可李汉当时哪里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啊,天天赖在被窝里不到上学的时间就是不肯起来,妹妹却很懂事,每天按时叫起李汉喂完猪后,就把放鹅的任务也担当了起来,没想到妹妹真的就出事了。

    这事发生后,李汉肠子都毁青了,时常在想,要是自己不懒的话,妹妹怎么会死呢?但后悔有什么用,事情毕竟发生了,而且就是因为那次的事件的发生,沉浸在无限哀痛中的父亲再也没有心思帮着哥哥补习,整日里獯酒不上班,没过两年便撒手西去,他的哥哥也没能靠上重点高中,一直当着农民,才四十几岁的他现在一瞅上去就象个十足的小老头似的。母亲境遇更是凄惨,因为要拉扯李汉兄弟,在父亲去世的没几年也积劳成疾,大病而终。

    或许是李汉感到了罪孽深重的缘故,自从家里出事以后,他竟一改以往的邋遢习性,拼命的学习知识,最后在哥哥和屯里好心人的帮助下他居然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随后又念完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他分了个还算不错的工作,但面对汹涌的改革大潮,李汉选择了下海经商,可命运不济的他却干啥啥赔,直到赔跑了老婆才心灰意冷的开了个书屋维持生计。

    这些年来,尽管李汉经历了似乎常人所没有的多啜的苦难和折磨,他心里一直对妹妹的死不能释怀,虽然自己穷困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但每逢年节,他都要向妹妹祷告一翻,有时甚至痛哭流涕,他真的悔恨呀,如果不是那时自己的雍懒,那这个家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也正是因为李汉对妹妹和整个家庭的愧疚感,才使他在刚才上书回来的路上有了只身救护那四个溺水儿童的壮举。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完全是出于赎罪的举动竟为自己换来了一次难得的重生机会。而且他重生的时间恰好是一九七九年5月9号,这就意味着他可以重新的书写一遍自己和这个家的命运。

    李汉此刻确定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一阵难以抑制的狂喜让他浑身都抖动起来,他感到浑身的热血瞬间沸腾了。

    真是老天有眼,让我有了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个机会无疑就是万古难求的后悔药啊,有了它我绝不会再向以前那样了,我要活得比草草结束的前生更有意义和价值!要不怎么能对得起这次难得的重生机会呢?

    激动、紧张、兴奋让李汉整个人似木讷了一样,呆呆的站在门口。

    这时,妹妹李筠已经拿起了院墙上戳着的一跟长木棍,赶着那八只大鹅朝院外走去,临到院门时扭回头向他道:“哥,你傻站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点吃饭去。”

    “啊?!”李汉闻听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妹妹赶着鹅正朝外走,猛的想起今天是妹妹遇难的日子,顿时急了,光着脚朝外跑了几步,张口想叫住妹妹,可他只张了下嘴,却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叫住妹妹怎么说,告诉她有危险不能出去?不被她当成发神经才怪。可既然自己重活了,明知道有危险,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去送死啊。何况老天把自己安排在这天重活,说不准是有意让我替妹妹摆脱这场劫难哩。

    不能让悲剧发生那是肯定的啦,关键是怎么做。看着妹妹赶着鹅已经出了院子,李汉暗自焦急,想什么办法能阻止妹妹今天不出去呢?

    有了,我去替妹妹放鹅不就完了么。反正现在离上学时间还早着哩,把鹅赶到水库边回来在去也不为迟。李汉想起眼下虽然文化大革命的动荡刚结束,可治安却是非常好的,屯里人家养的家禽用不着人看着去放,只要把它们赶到要去的地方人就可以回来,根本不用担心有谁会惦记的事。妹妹李筠死前一直都是这样,早上起来把鹅赶到屯南四里地外的共和水库后就赶回来做些零碎家务。这段路程往返时间有十分钟足够了,所以并不影响上学的时间。

    笨,这点小事就乱了手脚,真枉带了前生四十几年的阅历了。李汉暗自埋怨起自己来,同时他也感到自己这回仓促的重活,虽然对现在到往后的二十几年中的一些大事有些记忆,可关于一些具体的事情却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变的异常的模糊,要想尽知周详那得需要时间去一点点的回忆整理,然而眼下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的是去如何替妹妹放鹅帮她摆脱噩运。

    想罢,李汉便要开口喊住妹妹,没想到李筠这时却自己站住了,并扭回头向他大声道:“哥,你来,我给你点好东西。”

    “什么东西呀。”李汉正好乘机走到妹妹身边,微笑着看着妹妹,心里却在暗自琢磨如何向妹妹开口,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以前从没主动提出帮妹妹放鹅事,如今突然这样一反往常,当然就得需要个合理的理由。不然,自己若是变化太大定会让妹妹起疑惊讶的,他可不想刚一回来在什么都不熟悉的状况下就露了马脚,而且那样肯定会对自己以后大为不利,找个什么借口呢?李汉一边问妹妹要给他什么东西一边想辙。

    妹妹天真地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递到他跟前,神神秘秘地道:“哥,这个给你,妈今天早上给我煮的,我特地给你留了一个。”

    李汉低头一看,见李筠的手里竟握着一个红皮鸡蛋,顿时心里一热,想起79年的今天,妹妹确实是把妈妈给她过生日煮的两个鸡蛋里给他留了一个。

    虽然这个鸡蛋在重活的李汉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诱惑。可他知道,在那个年代,因为还是计划供应经济体制,在农村属于合作社经营模式,所有的农民都在生产队里挣公分,凡是农民家里养的家畜等物都要按百分之五十的比例上交生产队。

    当时的人都讲究觉悟,无论谁家养了什么,都会如实的上报,正因这样,李汉家养的三只母鸡下的蛋除了向生产队上交的,所剩就屈指可数了,所以,他们一年里也很少能吃上鸡蛋。

    看着妹妹小手里的鸡蛋,李汉心里象打倒了五味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可激动之余,却忽然眼前一亮:还琢磨啥啊,这不是现成的借口么。对,就在这个鸡蛋和她的生日上做文章。想着,李汉装假惊喜地伸手从妹妹手里接过了鸡蛋,并放在鼻端闻了闻,装作很兴奋的样子道:“鸡蛋!太好了,谢谢你妹妹。”这个举动他自己都觉得别扭,毕竟自己是四十几岁的经历,一旦做出这样幼稚的动作他一时还真是不习惯,可没办法,为了不引起妹妹的怀疑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李筠见哥哥如此高兴,也很开心的笑着转过身去要走。

    “妹妹,你等会儿。”李汉连忙叫住了她。

    “干什么,你还有事吗。”李筠问。

    “啊,是这样,妹妹,今天是你生日,可你还惦记着给我留了鸡蛋,我挺过意不去的,这样吧,今天哥哥替你去放鹅,你就休息一天好好玩玩。”李汉说出了意图。

    只要你今天不出去,就会免了这一劫。李汉没等李筠表态就急着动手去抢她手中的棍子。

    谁知李筠却闪身躲了出去,仍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汉道:“哥,别闹了,你不还得上学呢么,快去吃饭吧,等你吃完饭我就回来了。”说着,转身小跑着朝前面已经走出了很远的鹅群追去。

    “妹妹,你怎么不听话呢,放完鹅上学来得及。”李汉光着脚边追边喊道。

    “哥,你今天这是咋的了,快回去吧,我把大鹅赶到共和水库就回来,你看你光着脚在道上跑,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李筠回头看着追来的李汉,虽然感到他有点反常,但还是骤然加快了脚步。可能是走的急的缘故,八只大鹅被赶得噶噶直叫,扑棱着翅膀子朝前飞跑。

    还共和水库呢,我的傻妹妹,那可是要你命的地方啊。李汉闻听急得眼珠子直热,刚要加快速度追过去,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异样的念头。

    这样不是办法。就算我今天帮妹妹解了这劫,以后怎么办?即便是自己每天起来都帮他把鹅放完,可说不好妹妹命里真就有此一劫,谁敢保证以后不被水淹到?这样的话我就是在加着百倍小心也不能总跟她身后转悠啊。不行,不行,得赶紧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想个什么办法能让妹妹彻底的远离水域?李汉的大脑飞快的旋转着,可急切间还真想不出好的办法。眼看着妹妹越走越远,李汉着实着急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妹妹再淹死,想不到办法就是生拉硬拽也要把她弄回来。想着,迈步就朝前追。

    忽然觉得脚下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光着脚丫子不说还只穿着件裤头,急忙掉头跑回屋里,手忙脚乱的把炕上的一套掉了颜色的黄布衣服忙活到了身上,趿上地上的一双破旧的黄胶鞋便跑了出来。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肥大的蓝布衣服的男孩走进了他家的院子。看见李汉忙三火四的迎面跑来,顿时楞了下,道:“李汉,挣啥命呢,吓了我一跳。”

    李汉看了他一眼,依稀认得好像小时候总来找他上学的白晓东,可眼下事态紧急,哪还有心思和他罗嗦,只说了句:“白二,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一阵风似的从白二身边跑了出去。

    “抽啥邪风啊,这是…。”白二看着飞跑的李汉背影满脸惊诧的嘟囔。

    李汉一口气跑到了村口,看见妹妹刚刚赶着鹅群过了公路,方才松了口气,只要能把妹妹控制在视线范围之内,就算她掉到水库里,凭着自己的水性也可以把妹妹救上来,况且自己的水性打小就是在水库里练的,对那里的环境现在还很有印象,有了十足把握,李汉反倒不象刚才那样慌张了,一边走一边继续琢磨办法。

    而几乎没过多久,李汉忽然灵机一动。有办法了!要想让妹妹从此远离水域,最好的招就是让她以后见到水深的地方就害怕,这点好办,等她掉进水里绝望求救的时刻我在出手不就成了?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相信妹妹经此惊吓,以后若是再遇到水肯定就会加万分的小心。对,就这么干,想罢,李汉下意识的将已经拉进的距离又放远了点,悄悄的尾随在李筠身后朝前走。

    第二章 … 危急时刻

    由于有了计较,李汉心里踏实了很多,一想到不久后自己将亲手挽回前生的这件憾事,他不禁浑身的血流加快,这感觉着实的令人激动难耐。

    也就在这一霎间,李汉面对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感到了亲切,血液的加速流动更使他的脏腑里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重活了,我有能力活得象个人样。

    李筠以为李汉回去了,再也没有回头,只顾赶着鹅穿过公路朝南走着。兴许是因为刚才李汉的举动的关系,李筠此时的心情出奇的好,尽管哥哥最后没有追上来硬要帮她,可她的心里还是有种甚是温暖的感觉。

    李汉的老家提起来也许到现在也没有几人人知道,但若是提起土龙山,恐怕近代的中国人没有几人不知道大土匪头子谢大当家的名头。想当年,谢文东就是凭借着这里山峦交错的复杂地理优势,曾经横行了几十年。李汉家所住的地方,正是谢文东赖以起家的所在地。

    共和水库是这唯一的一片较大的水域,在李汉家住的屯子南面一里左右。本来屯子北面的北大壕离李汉家很近,但这条鬼子在时挖掘的通江水渠却因为文革时疏于维护而颓废了,如今只剩下大大小小的水泡子,虽说这些泡子里也可以放鹅,可大鹅是一种喜欢在宽阔水面上嬉耍的家禽,于是共和水库便成了李筠唯一的选择。

    不久,李筠便将大鹅赶到了水库荒草横生的堤坝上,她的脸在清晨的阳光照下洋溢着欢愉和天真,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一切都一如往日。

    看着大鹅一只只大鹅滑下水里后,李筠静静的凝视着水面荡开的波纹,似是被陶醉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不远的荒草丛中正有个人在密切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其实,就算他想看也看不到,在那个百废待兴的年代,几乎连城市的规划都是问题,更别说他一个小小山区县城郊区的水库了。因此,尽管这个水库担负着整个山区土地的给水重担,到了现在这个季节,堤坝上也仍是杂草丛生满目荒凉。而且,因为这里四周都是山,堤坝上经常有蛇出没,即使是有人来这放牧或打鱼也都加着小心,可小心归小心,这些山里人对蛇的恐惧感却并不是很强的。

    见多不怪,在这住的人几乎隔三差五就能看到蛇。时间长了,也就不当回事了,况且,他们对蛇的习性也很清楚,看见后只要你不去招惹他,或者用木棍不时的在头顶旋转摇晃,蛇是不会主动发起攻击的。

    别看李筠年纪小,因为总在外面转,见到的蛇还真不少,可没有一个能伤的了她的。因此,即使此刻站在尽是荒草的堤坝上她也毫不担心。欣赏了会儿,李筠觉得该回去了,刚要转身朝回走,可就在这霎那,猛的听见左面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咝咝轻响。

    有蛇!李筠警觉起来,但她却并不是很害怕,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木棍举到头顶用力的摇起来。

    木棍在空中被摇出呜呜声波不断的向四周传递着。这种驱蛇方法很灵,木棍的声音传出后,蛇很快就会闻声赶来,但它要是看你在那光摇不动,并没有造成对他的攻击,蛇是不会轻易贸然发难的,绝大多数的情况是在木棍声音的震慑下选择走开。

    可今天却出李筠的意料,就在他刚摇了会木棍的同时,突然发现前面的草丛中探出无数条碧绿色的小蛇样的东西,它们通体碧绿,有拇指般粗细,几十厘米长,说是蛇却看不见蛇头,只是在顶端有个发红的肉啾样的东西,而就在这些东西出现的刹那,耳边的咝咝声变成了啪啪的轻响。

    “哎呀妈呀,这是啥呀!”李筠吓得脸色惨白,失声惊呼,连手中的木棍都落到了地上,瞪着惊恐万状的眼睛看着前面的草丛中窜出一物。

    是个一米多长身躯象蛇而身上又长着无数长足的东西,乍看上去有些象超大的蜈蚣,可又不是很象,此物的头有拳头那么大,血红的大口中利齿森然,自草丛中一现身,便凶猛的扑向了李筠。

    李筠从没见过这么凶恶可怕的东西,尖叫声中早已慌不择路,掉头就跑,却一下踏空叽哩骨碌顺着堤坝滚入了水库里。

    而就在李筠发出尖叫的同时,那个隐藏在不远出的人从草丛中嗖的窜出,口中大叫道:“妹妹-----。”这人正是李汉。

    李汉在后面尾随到堤坝上后,藏在草丛里就等着妹妹掉到水里好出手想救哩,甚至他还为了让妹妹接受教训,还打算等他落水后并不急着出现,让她在那挣扎会,越是绝望越能长记性,这样虽让妹妹吃了点苦头,可总比日后因为大意失去性命要划算的多。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他没有想到的是,妹妹在那年淹死之前,还有这么段可怕的插曲。

    这让李汉毫无准备,情急中一跃而起,大喊着朝妹妹落水的地方扑来。

    可李筠此刻已经掉到了水库里,正在拼命的挣扎,而那个想要攻击妹妹的长着无数绿色长脚的怪物一击不中,旋即便迅猛无比的冲下了堤坝。看样子,它还想要下水去攻击李筠。只是它在冲到了堤坝下半部时,因为堤坝下部几乎没有蒿草,那怪物遇到土后,动作明显慢下来,密麻麻的绿色长足拘磷磷蠕动着向水面爬着,它后尾翘起,头部高昂,每前进一段,后尾处便发出一声怪响。

    李汉见状也不知道害怕了,奔跑中拣起妹妹掉在地上的木棍冲过去照着那怪物就是一下子。只听噗一声,棍子打在怪物躯体的中间部分,李汉用力不小,那怪物躯体着棍处立时瘪了,

    可就在一眨眼间,怪物高翘的尾巴啪啪两声响后,瘪了的部分旋即就象气吹的一样又鼓胀起来,同时,这怪物一下子就掉过了头,躯体上的无数长足同一时间竖起,居然将整个躯体支离了地面,紧接着,怪物便毫不耽搁的扑向了李汉。

    “啥玩意,咋打不死呢?”李汉大吃一惊,手里却不敢怠慢,照着怪物脑袋恨恨一下,怪物被打中,飞出几米远,但随着啪啪几声轻响,落地后立刻又扑了过来,看表情,比刚才似乎更凶恶了。

    “哥哥,救命,救…。”李筠此时已经发现了哥哥,不识水性的她喊了一半就沉了下去。一阵气泡从水底返上,与李筠挣扎时扑腾出的水花搅动在一起,迅速的在水面上扩散开去。

    李汉此刻急红了眼睛,如果再不下水去救妹妹就来不及了,那二十几年前的悲剧不又重演了么。况且还不只这样,自己刚刚重生的小命也恐怕要完蛋。正想着,那怪物带着一阵腥风又扑了过来,李汉也不管是哪了,抡棍子就是一下子。

    这下好像打在了怪物的脖子上,有两条长腿被打下来了,掉到地上后,拘磷磷的抽搐着,而且随着怪物尾巴发出的啪啪响声竟然飞快的爬向了正在掉回头的怪物身体,看样子,它们居然好像要长回去似的。

    这时,水里没了妹妹的呼救声,显然妹妹再沉下去后就没有在浮上水面过,得赶紧去纠妹妹,不然真就来不及了,可正当李汉要放弃和怪物搏斗去救妹妹时,怪物又再次的冲了过来,跟本就不给李汉一点喘息的机会。

    面对怪物迅猛的攻击,李汉知道如果不解决掉它想救妹妹根本就没有可能。可这玩意打不死呀,打不死不但救不了妹妹,自己也得死。妈的,那我不是白重活了一回吗!想着,李汉怒火万丈,一棍子打飞怪物后,由于愤怒的关系,没有再停留,紧跟着冲过去照着怪物就是一顿乱棍。

    “让你活,让你活。”李汉的声音都变了,在他心里,自己窝窝囊囊的活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重活了,居然又要被这玩意断送掉,这种愤慨让他几乎丧失了理智,抡着棍子疯狂的抽打着。

    第三章 … 因祸得福之东北瑰宝

    说来也怪,经过一痛乱打后,李汉发现怪物居然没有再次攻击他,而它尾巴似是在着了几棍子后啪啪的响声也不见了,自从那响声消失后,怪物就再也没有起来,躯体上的长足被棍子打落了一地,也不在地上乱蹦达了。

    死了?李汉呼呼喘着粗气。可他没时间去确认它的死活,第一个反映就是向妹妹落水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水库的水不比江水,它流动慢,沉下去的人和物体大都会在原来的地方。李汉是个活了四十几年的人,怎能不知道这个理。果然,在扎入水里来不久后,他就触摸到了妹妹的身体,李筠在水里失去知觉后异常的沉重,李汉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一手拉着妹妹,一手划水,将李筠拖到了岸上。

    看见李筠脸色苍白,早已人事不醒。李汉急忙手忙脚乱的将妹妹扶着坐起,用拳头由轻到重一下下在她后背敲击着。这事,也就是李汉有了后来生活积累的经验才会这么做,若不然,就凭当年那个十几岁的毛孩子,根本就不能这样对妹妹及时施救,早毛丫子了。

    因为妹妹落水时间不是很长,加上李汉施救及时,过了大约几分钟左右,妹妹面部忽然痛苦的扭曲了几下,接着,张口便喷出几口浊水。

    “妹妹,妹妹!”李汉见李筠吐出了呛进胸部的水,连忙大声呼唤起来。

    李筠在李汉怀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中还带着浓烈的绝望和恐惧,当她看见自己是靠在李汉怀里时,哇的一声哭了:“哥,真是你吗,哥,我还活着?”

    她在躲避攻击落水的危急时刻,恍惚看见是李汉跑了过来,但在沉入水下的那一刻,她又觉得不可能,因为李汉刚才被她撵回去了,怎么可能来呢,所以她还以为眼前是幻觉哩。

    “是我,是我,傻妹妹,你当然还活着。”李汉激动万分的抱住了李筠,大难不死的李筠此刻听见李汉和他说话,才相信眼前真的是哥哥,激动难当地搂着李汉的脖子道:“哥,谢谢你救了我。”说着,泪水向雨点一样落在李汉的脖颈上。

    可就在两人沉侵在大难不死的喜悦里时,李筠却忽然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怪物,她象触电般蹦了起来,慌张不已的朝四下里探望,目光里充满了无限恐惧,口里连连道:“哥,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它哪去了。”李汉光顾着高兴,竟把刚才那场生死相搏忘到了脑后,经妹妹一说,立刻想了起来,视线朝堤坝旁一扫,那怪物就横陈在不远处。

    李筠这时也看见了,尖叫一声扑到李汉怀里,浑身抖颤。

    “别怕,它被我打死了。”李汉边说边用目光锁定那怪物,只见它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一米多长的绿色身体在阳光下泛起一层诡异的光亮,还有那些无数的长脚很凌乱的散落了一地,原本凶恶的头颅仰翻在那,连着翘着的尾巴也耷拉下来,再没了啪啪的响声。

    瞅情形,它确是死了。李汉长出了口气,他刚才跟妹妹说它已经死了时,还没有完全确认,可看它许久不动心里才有了底儿,这玩意虽然不怕打,但好像也有致命的地方,李汉估计可能是自己刚才情急的时候打到了它的弱处才侥幸的打死了它。

    妹妹李筠听说那东西死了,怯怯的从李汉怀里抬起头,一点点的将视线挪到了那个长着无数只长脚的怪物身上,见它确是不动了才彻底的离开李汉的胸膛,但仍心有余悸地打量了会,道:“哥,这是啥玩意,蛇不蛇蜈蚣不蜈蚣的。”

    “我哪知道啊。”李汉对着怪物已经琢磨半天了,可他就是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四十几年经历,再稀奇的动物它都见过,可真就没见过眼前这东西。

    李筠见哥哥也不知此物,好奇心让她又看了几眼那怪物,面上带着恐惧道:“这是啥呢,还这么凶,见到人就象个楞头青似的说咬就咬,我看绝对不是蛇类。”此话一出,她忽然象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瞪大了眼睛盯住了李汉。

    李汉也似乎在她的话里受到了启发,也将眼睛睁得大大,面色惊慌地看着妹妹。

    “楞头青!!!,是楞头青!!!。”两人几乎是一口同声喊出来的。李筠这句无意中说出的话,顿时让他们想起这里的一个古老的传说。

    在当地,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碰上楞头青,神仙也没命。

    这话在当时的老家几乎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李汉在小的时候还曾因为不理解这话向爷爷问起过。

    爷爷告诉过他,说楞头青全名叫百响千足虫,又名土龙,是他们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怪物,说它有很多脚,绿色,见到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发起攻击,因此人们还叫他楞头青,塄头青成长极慢,得几百年才能长成,它长着满口毒牙,人一旦咬中将必死无疑。

    李汉记得爷爷还说过,楞头青虽然满口毒牙,但却是他们这甚至真个东北不可多得的宝贝。它除了口上的毒牙外,其余身体上的东西几乎都是宝。楞头青死后,尸体可以百年不僵不朽,那些长腿用来治疗东北通病老寒腿和风湿有奇效,它的皮是皮肤病的克星,内脏更是奇妙,可以说用啥补啥,效果都异常显著。传说当年明朝的而已个皇帝还曾经派遣手下偷偷潜入这里寻找了很多年呢。可因为这东西成长慢,数量极少,从古到今,还没有几人能亲眼看见过哩。

    “哎呀,不会真的是楞头青吧。”李筠不由又打起哆嗦,用目光不停的朝自己身上看,她担心的是自己有没有被它咬到,那可是要命的呀。

    李汉此刻也紧张极了,他紧张倒不是担心妹妹是否被咬伤,那是明摆着的,若是被咬她早就没命了,他现在是要肯定这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楞头青,要真的是,那可就是坏事变成好事了。既然它浑身是宝,肯定就会很值钱,就算当时的钱很实的话,起码万八千是值了,这在当时可是天文数字呀。

    绿色的身子,很多长脚,见人就咬,响尾,没错,好像就是这玩意了。妈的,看来我这回还真没白活,救了妹妹不说,还拣了个宝贝,这可是个好兆头啊。李汉想着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竟朝楞头青走了过去。

    “哥,你干啥,要是楞头青的话它可是有毒的。”李筠此时忽然想他喊道。这一喊让李汉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一高兴竟然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年代了,这是七九年啊,现在是合作社时代,家里的东西都有生产队一半,要是这东西让人知道了,还不都得让生产队给收上去啊。不行,得想个辙,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么值钱的玩意给人白白抢去。

    想着,脑袋一转,便道:“傻妹妹,我刚才吓唬你呢,哪来的楞头青啊,这只不过是个变了形状的蜈蚣。”说着,快步走上前去,弯腰拣起已死的楞头青,又装成漫不经心的样子将地上散落的长腿都拣起来,用一跟腿将其捆在一起,随后,手一扬扔到了水库里。

    在确认了楞头青和长腿落水的大概位置后,为了避免妹妹起疑,他摊了下手,道:“你看,这要是楞头青,我不早就完蛋了呀。”

    “哦。”李筠显然对塄头青没有李汉知道的清楚,还真就相信了,看水面上的大鹅还在那嬉耍,想起李汉还要上学,便拉着李汉上了堤坝。李汉边走边趁妹妹不注意回头看那楞头青落水的地方,牢牢的记住后,心里甭提多舒服了。

    有了它,这次自己回来就会过上一段好日子。这玩意值钱着哩。李汉现在没心思去寻思楞头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想的全是如何把它变钱,有了钱起码可以改善下眼前的生活。至于他将楞头青扔进水里,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因为他对自己的水性有很大的信心,就是自己在2008年被淹死,那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看了一夜的重生小说,早上连饭都没吃就去上书才碰到了那事遇难的,要不然,别说四个孩子,就是再多两个也不在话下。

    另外,还有一点叫李汉信心十足的是,他从小游泳技术就是在这个水库里练的,对这只要稍微一回忆,会相当熟悉,扔里一跟针找不到,要找这么大的楞头青那还不容易。而且,此刻李汉觉得现在的环境下,将楞头青放进这里藏着,比什么地方都安全。

    回来的路上,李筠还时不时的提起楞头青,说它如何吓人,她怎么害怕,怎么掉进水里,李汉听着许多年前妹妹遇难前的经过,看着被自己挽救回来活生生的妹妹,心里甚是舒坦。可他还是没忘了提醒妹妹,说她别一口一个楞头青的,应该叫变形大蜈蚣,经过他别有用心的“纠正”,妹妹到家时还真把楞头青改成了变形吓人大蜈蚣了。

    白二看见李汉兄妹两个浑身透湿进了屋,不由吓了一跳,惊道:“哎呀,你们这是咋了,这一会的光景咋成这样啦?”

    没等李汉说话,李筠却抢先道:“还说呢,差点就没命了,多亏了我哥哥,要不然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啊?咋回事啊这是?”白二一头雾水地看见还顺着衣襟淌水的两人,张大了嘴巴。李筠似乎想起了自己是个大难不死的人,脸上又兴奋起来,叽叽喳喳地把李汉救了自己的经过讲了一遍。

    白二天生是个好信儿的主,闻听一个劲的打听李筠口里的变形吓人大蜈蚣是什么样,李汉怕妹妹说走嘴,便接过话茬信口胡编了通变形大蜈蚣的样子,当然,在自己扭曲楞头青摸样不引起白二怀疑的同时,李汉故意把楞头青说得强大凶猛了很多,白二都听傻了,一个紧的在那心惊肉跳的喊:妈呀,这么厉害,妈呀,真的呀…。

    李筠在旁边虽觉得哥哥夸张了点,但出于平时她就对李汉很好,再加上刚才又救了她的命,也没揭穿他。只是在一旁一边微笑,一边把炕梢的老式炕柜门打开,从里面翻出一套蓝布衣服,等李汉过完嘴瘾了,那衣服递到李汉面前道:“哥,赶紧换衣服吃饭吧,不然你就要迟到了。

    李汉闻听这才想起要上学的事,将衣服接过来换上,感觉有点小不说还皱巴巴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这身衣服肯定不是现在的,可没办法,这个时候家里就这个状况,能穿的弄湿了,有套遮体的就已经不错了。

    想着,他没有表露出什么,下地一穿鞋,发现刚才趿拉着跑的破旧胶鞋前面居然都露着脚指头,妈的,真够惨的!

    第四章 … 心急也要吃回热豆腐

    李汉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走到门旁长条板凳上装着大半盆水的铁盆前,目光扫了下,凳子上只有一块黄不拉叽的肥皂,想起这年代用的都是这个,便拿起来搓了两下,又涩又糙,甚是不舒服。胡乱洗了把脸,来到饭桌前更是惨不忍睹,桌子上除了一叠大酱和小半盆糊涂粥外再无他物。

    ***,当年吃这个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怎么样,可经过了这么多年突然重活回来,咋就觉得这不象人吃的呢?

    李汉拿着筷子踌躇不决。

    李筠哪里知道此刻他想的是什么,见他有点反常,便走到近前满是关切的问道:“哥,你怎么了?

    李汉一楞,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可对眼前的东西实在是没胃口,便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今天早上不太饿,所以就不想吃饭了。”说完,李汉放下了筷子,随后想站起来找书包上学。

    “那咋行啊,饿着肚子能学好习吗,哥,我刚才不还给你个鸡蛋呢么,你把它蘸上大酱吃,可香了。”李筠一边说一边颇是兴奋的用手比划着。

    “好吃就给你留着吧,我真的不饿。”李汉听了心里却暗自苦笑,从兜里掏出鸡蛋放在桌子上,转身来到镜子前,拿起一把木制木梳开始梳头,没想到这个举动让李筠和白二一起澄大了眼睛,两人几乎一口同声的问道:“你这是干啥?”

    “啊,梳头啊。”李汉随口答毕,猛的想起在这个年代象他这样大的男孩子很少有梳头的习惯,一时竟呆住了。

    “梳头?你也不是女的,梳的哪门子头呀?”李筠被李汉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莫名奇妙地看着哥哥。

    糟糕!还是露出马脚了。看来从现在开始做什么事都得加小心,不能大意,否则定会让人感到异常的。想着,尽量保持镇定的笑笑道:“你们想哪去了,我这不是刚才把头发弄湿了么,就是想用木梳整理下。”

    尽管他这样说,妹妹和白二仍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面面相觑,满脸的讶然。在这样的气氛下,李汉也没敢仔细的梳理,胡乱弄了两下,看见炕上有个黄书包,猜想肯定是自己当年用过的,拿起背在身上招呼白二上路。

    公社中学离两人住的地方大约有四五里山路的样子。平时白二来找李汉因为知道他磨蹭的缘故,每每都要早来一个小时。即使这样,两人也都离上学时间差个20几分钟才从家走,今天李汉虽没有磨蹭,可因为去救妹妹,走的时间就和往常一样了。

    四五里山路,两人通常用上十几分钟就可以到的。因为时间和往常一样,所以白二并没有着急,自打一出门,白二就把刚才的惊诧忘到了脑后,和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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