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 第 10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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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娴曾经说过,女人敢走,是看准男人会回头。男人头也不回,是看准了女人不敢走。

    这句话,现在看来,很荒谬,至少萧云是这么觉得,但不管怎样,太阳落了,生活还得继续。

    最近,萧云趁着宁大还没有课程安排,回了趟南京,因为秋水长天的业主大会就要召开了。

    在召开业主大会之前,任书生和钱莹这对情侣作为业主委员会的发起人,已经连续奋斗了好几个晚上,从晚上八点到十点,不停地打电话联系各个业主。而欧亚子也组织了几个领导层的人物,叶昕昕、戴妍、范布衣和瞿微凉,亲自将通知函送到各个业主手里面。另外,萧云还特意嘱咐欧亚子,要有意无意将任书生省府秘书科科长的身份透露出去,没几天,风声已经在秋水长天的业主们中间传开了。

    在9月20号,业主大会顺利召开。

    众人拾柴火焰高,会上提出的议题很快得到响应,进展喜人,《全面提升秋水长天小区内在价值》的提案,在第一次业主委员会联合会议上,就顺利通过,这份提案的核心,就是将秋水长天小区的物业管理费提高到跟南京其他高档住宅区一样的水平。而在组建业主委员会时,出了些意外。一般来说,那些高档住宅区业主委员会的成员大都是家庭妇女居多,一来她们有时间,二来也有精力去处理生活中的琐事。但秋水长天却与众不同,业主委员会的委员近乎都是清一色的男业主来竞争,一百多名的业主为了十几个业主委员执行委员的名额起了争执。

    为啥?

    任书生。

    尽管他本人的政治前景还不明显,但是处于这么一个特殊岗位,他日飞黄腾达并非纸上谈兵,这就让太多人挤破脑袋都要跟他搭上关系。因为业主委员会计划一周召开一次会议,商议如何提高小区的自然人文环境,对小区的物管工作进行监督总结,这是多好的黄金机会啊,谁不想籍着这个契机跟任书生深交下去?

    萧云可没空过问这些人民内部矛盾,很忙。

    他首先从银狐堂抽了五十个人过来,负责小区的安全防卫工作,让业主们切身感受到身边的变化。然后,在市府办副主任刘吉良的牵线搭桥下,他开始跟省城各大媒体接触,《房地产周刊》九月份推出的南京楼市增幅榜赫然有了变化,将秋水长天列在了第二位。从去年开盘到现在,由3300元每平米增长到了现在的4300,年增长幅度为30。3%,未来一年的增值潜力榜,秋水长天也排到了第二,预计幅度会达到35%。随着这两份榜单的重磅出击,秋水长天的曝光率逐渐增加,也顺理成章地以高档住宅区的形象出现在了省城公众的视野里。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萧云却突然授意欧亚子暂停销售工作,人为造成楼盘的紧缺与预售。

    员工们大惑不解,可萧云也没解释什么,就交代了一句全力搞好环境,就拍拍屁股回了宁州。

    回到宁州之后,萧云马不停蹄地去到鼎湖,找凤凰商量帝品御厨的股权问题。

    经过与凤凰长达三个小时的协商,萧云的提议被采纳了,他转过身去落实他的方案。

    首先,他去找了本来无意插足进来的柴进士和石沉海,软磨硬泡,喝了三大壶的铁观音,最后逼迫两位大财主各投了三千万进来,各占去10%的股权。接着,他跑到了春湾镇,直接开门见山,让于庆堂也投了三千万,再占去10%。通过这次扩股,萧云在帝品御厨的股份降到了32%,略低于凤凰的38%。虽然不是控股,但萧云不在乎,股权的降低是次要的,吸纳几个战略投资者才是重中之重,这也将帝品御厨带入一个快速发展的轨道。另外,他也可以拿着这笔出售股权而来的资金去偿还银行贷款,使得江山实业保持在一个资金安稳、良性运转的风险范围内。

    处理完股权的问题之后,他就让新进公司的刘默默去留意一下办公室的租赁情况,毕竟帝品御厨需要一个固定的地方去办公。由于凤凰说过将不过问帝品御厨的组建问题,只把财权握在手上,萧云就让刘默默直接担任帝品御厨的总经理,负责公司的架构,包括人员的招聘,部门的划分等等。

    几天后,好消息传来,刘默默找到了一处办公地点,在中环广场。

    中环广场位于拱月区湖北路与陕西路交接处,位置还算繁华,是宁州第二商业中心,以它为着眼点,几平方公里的区域云集了包括太平洋百货、五月花广场等四家大型购物中心,在湖北路的中段还衔接了一条步行街,聚集了数百家品牌专卖店,美食一条街、图书批发中心、电子一条街都围在陕西路周围。

    而作为这个区域的中心建筑之一,中环广场建成投入才四年的时间,一共二十一层。

    地上十层是益华百货,其中包括四层裙楼,餐饮娱乐购物停车场一应俱全。

    刘默默所找的办公地点,在十八层,有半个楼面,面积接近一千多平米,具备基本的办公设备,年租金要价150万。同时,业主拥有18、19层楼的产权,愿意将18层的产权分割出售,要价两千万,其中包括地下停车场的20个车位。刘默默之前已经向管着江山实业财政大权的宋木木汇报过,她很满意,却没有作具体批示,只是说要等萧云来拍板,心思细腻的刘默默内心百转千回,似乎已经知道谁才是江山的真正把持者。

    今天,宋木木也跟着萧云来看现场,随同的还有何琉璃。

    这两个公司的女高层一听到帝品御厨的选址在中环广场,就强烈要求一起来做参谋。

    萧云站在中环广场前,静静听完刘默默的情况介绍,转头问何琉璃:“你觉得怎么样?”

    “楼下就是益华广场,KFC、味鲜拉面、麦田咖啡这些小资场所都全了,又紧挨着湖北路,下班就可以去购物,逛着逛着就到了步行街,累了就可以到旁边的美食一条街吃东西,简直就是物华天宝之地,你还犹豫什么?赶紧下手啊,我是绝对投赞成票的。”何琉璃毫不修饰地给出自己的想法。

    “附议。”宋木木笑着道,她的病情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明显好了很多,气色红润不少。

    “哎,我说萧云,这么好的项目你怎么就没想起我来呀?我要进帝品御厨!”何琉璃抗议道。

    “琉璃,你可别跟我抢饭碗啊!”刘默默大为紧张。

    “咱俩又不是南北极不能共存,可以同时进的嘛,是不是啊,萧秘?”何琉璃抛了个媚眼。

    “女人啊。”萧云无奈地叹气摇头,当然不肯一锤定音,让刘默默带路,去看看办公室现场。

    进入电梯之后,刘默默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继续向萧云介绍道:“业主是个马来西亚的华侨,叫王腾明,70多岁,在国内做生意做了三十几年,想回马来西亚颐养天年了,所以最近正打算将两层楼的物业都卖掉。十八层这里原来是租给一个家网络公司的,后来经营不善,就卷铺盖走人了。”

    萧云点点头,电梯刚好到了十八层,他率先走出去。

    老华侨王腾明一早就等在了公司门口,见到租客老板这么年轻,吃了一惊,也很狐疑。

    “王老,您既然想回南洋养老,不如将这两层的产权都转让给我吧。”萧云在空荡的公司里慢慢走着,查看着环境和设备,回头看向身边的老华侨,微笑道,“两层楼,总面积4800平方米,外加40个停车位,我一次性出5000万,您只需将楼层的租约以及今年的租金收入及定金转让给我即可。”

    一次性支付5000万?这也太牛逼了吧。

    老华侨咽了咽口水,哆嗦问道:“萧先生的公司是?”

    萧云淡淡一笑,轻声说出那个也许不用多久就会响彻神州大地的名字:“江山实业。”

    *****

    (祝门徒们周末愉快。)

    第二十二章 仓央嘉措

    夜,清冷。

    秋雨飘零。

    林紫竹环胸站在阳台上,眺望着外面摇摇曳曳的雨丝,眼神干净,孤寂似深秋一叶飘零。

    她刚刚到家,没来得及换衫,女强人的形象犹在,还穿着上班时的精致纪梵希套装,纯黑色,凌乱丢在后面的高跟鞋也是黑色,唯有颈上的那条爱马仕丝巾是一抹神来之笔的藏青琵琶蓝,将原本尖刻到古板的姿态稍加柔软,不至于让人觉得过于望而生畏,看来奢侈品还是贵得有价值的,起码可以画龙点睛。

    须臾,她摘下那副价值二十万的眼镜,轻轻擦拭去镜片上沾着的水珠,重新戴上,随即怔住。

    因为在细雨靡靡中,一个人没有撑伞,就无片瓦遮头地坐在河边的顽石上,同样在眺望远方。

    背影寂寥,让人心如刀割。

    他似乎跟自己有很多的相同点,譬如孤独,譬如喜欢抬头三十度眺望远方,他在忧伤什么呢?

    引人入胜。

    “他在那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了,傍晚回来就坐在那。”樊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一张贤淑安静的容颜,平和到像是一尊望夫石。她这辈子没有啥为人津津乐道的传奇经历,也没有啥值得大书特书的丰功伟绩,唯一一件让她觉得无比自豪的事情,就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到了眼前的这个绝世佳人,并让她成为了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学生。

    “是吗?刚才回来的时候没注意到。”林紫竹轻声道,更加好奇他留给世界的那个孤寂背影。

    “你什么时候会注意到他?”樊妈淡淡一句,笑容也随即开始慢慢浮现,似墨融池塘。

    林紫竹一愣,无法反驳,下意识侧头看向自己最亲近的人,错愕道:“你站在他那边?”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樊妈很多时候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她不想戳穿他们而已。这对小夫妻究竟是真的同床异梦面和心不合,还是假的耍耍嘴皮子闹闹小性子,她从第一天就看出来了。她虽然没文化,不识字,但她识人,这是与生俱来的本领,银狐这么看重她,就是奔着这一点。

    “你知道我跟他没有感情基础的。”林紫竹有点失望道,没想到自己最爱的人也不理解自己。

    “感情可以培养,人性却无法抉择。”樊妈意有所至指道,明秋毫是哪路货色,她心中有数。

    “炒冷饭。”林紫竹不悦道。

    “可哪次你听进去了?”樊妈平静道。

    “我什么都可以依你,唯独感情这事,我想自己把握。”林紫竹轻声道。

    “你呀,优点是重感情,缺点就是太重感情。”樊妈慈祥道。

    “这样不好吗?”林紫竹黛眉微扬。

    “不好,很不好,这样你会对感情两极分化严重。对你认为值得好的人,会不顾一切付出真心,对你认为不值得好的人,往往只会以冷漠回应。”樊妈轻声道,小姐是在她眼皮底下长起来的,从小就很听话,可往往容易钻牛角尖,且无可救药,认定了的事谁说也没用,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哪有?”林紫竹否认道。

    “明秋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樊妈轻声道。

    “我不管你怎样说,秋毫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林紫竹执着道。

    “你瞧,刚说完就来劲了。”樊妈苦笑道。

    “我只信缘。”林紫竹依旧固执己见。

    樊妈一声叹息,摇了摇头,失落地轻声说出一句:“我信缘,不信佛;缘信佛,不信我。”

    林紫竹又愣了一下,望向今天显得特别陌生的樊妈,问道:“这么有哲理的话,你说的?”

    “不是,仓央嘉措。”樊妈摇摇头道。

    “他你也认识?”林紫竹更加惊讶了,因为她知道樊妈从来没念过书,算是不折不扣的文盲。

    “不认识。”樊妈露出一个慈祥笑容,指了指屋外坐在顽石上的萧云,柔声道:“他教的。”

    林紫竹瞬间出神。

    萧云当然不会知道这两个女人的对话,此刻,他正在尽情享受绵绵秋雨所带来的冷炙感。

    或许,他并不是全然在享受雨的乐趣,而是在等一个人,一个他许久没见的人。

    十五分钟之后,一辆车停在了河的对面,小桥的旁边,一个男人撑着黑伞从车上走下来。

    “你可来了!”萧云见到来人,像他乡遇故知一般的兴奋。

    “云少,这样淋雨法,很容易感冒的,那我可就要心痛死了。”消失了有一段时间的金爷缓缓走到萧云的身边,依旧一成不变地溜须拍马,却不会让人听起来刺耳。他没有大风范,没有大气势,就像正在不温不火煮着的一壶茶,肯弯腰,懂隐忍,仿佛天生就知道察言观色,即便你没有大红大紫如日中天,也不会给你穿小鞋或者下绊子,也难怪萧云那么信任他,依赖他。

    “你丫真够恶心的。”萧云听到这句肉麻话,差点没吐出来金爷笑笑,并不觉得尴尬或是怎样,这是他俩的惯常状态,轻声问道:“喜欢淋雨?”

    “还行吧,纯粹是因为珍惜这场来之不易的秋雨。”萧云顺手往后捋了一下湿透的头发,轻声道,“秋雨与夏雨不同,夏天的雨,可以杀暑,可以润禾,价值很大,而秋雨呢,霏微凄冷,又是另一种味道,明朝的韩邦靖写下‘雨到秋深易作霖,萧萧难会此时心’的诗句,就是在说秋雨的耐人寻味。”

    “那我也来尝尝秋雨是啥味道。”金爷收起了伞,也沐浴在了雨水中。

    萧云笑笑,掏出了两根烟,扔给了金爷一根:“老金,你这一趟远门,出得可够久的。”

    “为了完成你交代下来的任务,就算背井离乡一辈子,我也在所不辞的。”金爷微笑道。

    “你丫再说这些恶心话,我两脚就把你踹下河。”萧云无语道,浑身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为啥是两脚?”金爷不解问道,以这个年轻人的能力,一脚足矣了。

    “一脚先将你踢晕,再一脚将你踢下去。”萧云嘴角浮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弧度。

    金爷嘴角微微抽搐。

    “我还以为你找不到这里,都等了你俩小时了。”萧云抱怨道。

    “下雨,路上堵了会车。”金爷和盘托出。

    “姑且信你一回。”萧云撇撇嘴道。

    “谢主隆恩。”金爷做了个揖。

    “爱卿平身。”萧云也顺着他,逗起闷子来。

    金爷笑了笑,环顾了一下四周,感慨道:“我也就离开了一个来月,没想到你就结婚了。”

    “我也没想到。”萧云浅浅一笑,点燃了那根所幸还没完全湿透的烟,面无表情地吸了一口。

    “那其他人怎么办?”金爷也尝试着点燃萧云抛来的那根烟,结果几次都失败了,索性放弃。

    萧云当然明白他所指的其他人是那些人,毕竟他跟在自己的身边,多少也会耳闻目睹一些情况。可萧云并没有回答他,也无需回答,有些事情含糊一些反倒有利,长时间沉默之后,他轻轻吐了一个烟圈,淡淡念起仓央嘉措《问佛》里的几句话:“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金爷能切身体会到他的难处,或者说苦楚,便悠悠转起那根无法点燃的烟,低头无语。

    “你这趟出去,有收获吗?”萧云轻轻吐了一个烟圈。

    “有。”金爷点点头。

    “说说。”萧云轻声道。

    “有两个人,可能会知道你的身世。”金爷轻声道。

    “谁?”萧云骤然皱起了眉头,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关心的一个问题,自己的身世。

    “一个叫江上游,另一个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月婆婆。”金爷回答道。

    “人在哪?”萧云迫不及待道。

    “江上游的行踪太飘忽,暂时还没发现,月婆婆则在苏杭一带靠卖栗子为生。”金爷轻声道。

    “那就先去找月婆婆。”萧云重重吸了一口烟,然后再重重呼出,似乎在尽全力吐故纳新。

    “我已经着手派人去寻找她了,找到之后,直接将她送来宁州。”金爷想得很周全。

    “不用。”萧云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难掩内心的激动,轻声道,“我要亲自去。”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金爷询问道。

    萧云摇摇头,将烟头弹下了河,嘴角微翘道:“过几天吧,我明天要去宁大上第一堂课。”

    第二十三章 狼狈

    10月8日。

    国庆黄金周刚刚结束,对于已经军训了将近一个月的宁州大学大一新生们来说,今天很特殊。

    因为他们即将迎来大学生涯的第一堂正式课。

    至善园五号楼614宿舍一片繁忙景象,四位姑娘各有各忙,梳洗,穿衣,收拾课本等等。

    向来自诩为时尚达人的重庆妹子李双佚还化了个淡妆,来遮掩一下因军训而被晒黑了不少的皮肤,效果显著。李明子与刘跳跳见到后,心潮澎湃,也纷纷效尤,只有许子衿无动于衷。她原本就肌肤胜雪,经过二十几天阳光的熏陶之后,色调柔和了不少,如新月生晕,愈发美艳不可方物,根本无需化妆品的辅助,随意扎了个马尾辫之后,就坐在那,笑眯眯看着那三位大小姐生疏的化妆技巧。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四位姑娘才姗姗出门。

    由于今天上的是经济管理学,恰好是公关与行管两个专业的公共课,四位姑娘不用分开,可以凑到一起上。在饭堂简单吃了一个早餐之后,她们四个就有说有笑地慢慢往教学区走去,大概要走十五分钟的路程。这四道清新美妙的风景线,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或嫉妒艳羡或望眼欲穿的目光。尤其是许子衿,尽管她刻意戴上了一副死气沉沉的黑框眼镜,但无阻于她容颜的出类拔萃。

    “许小姐,跟你走在一起,压力真大。”李明子扁起嘴抱怨,她当然知道那些男生都在看谁。

    “就是,风头全被你给抢了,还让不让姐几个活了?”李双佚佯装生气道。

    “啧啧,咱双佚姐不是号称公关专业的一朵奇葩吗?还怕被我比下去?”许子衿嘴角弧度明媚,将几根散乱青丝挽到耳后,狡黠道,“我听说军训的时候,你们班有超过一班的男生都写小纸条给你了,昨天晚上夜谈的时候就想审问你的,后来给忘了,现在快点爆料,都写了什么内容,有没有限制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啊!李明子,刘跳跳,你们俩谁做的无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李双佚抓狂道。

    “反正不是我。”李明子矢口否认。

    “不用看我,我才不会那么八卦呢。”刘跳跳笑盈盈道。

    “哎呀,做了还不认!老娘今天要替天行道,灭了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叛徒。”李双佚嚷嚷道。

    刚刚脱离了高中地狱苦海的四个姑娘不顾仪态,一路闹着,留下笑声一串串,如银铃般悦耳。

    天空湛蓝,空气清新,呼吸顺畅,没有无聊的早读,烦人的点名,沉重的功课,这才是大学。

    充满自由的大学学习生活,已经站在了前方,向四位姑娘热情招手。

    “哎,你们猜,今天给咱上课的这位老师是男是女?”李双佚忽然提了个有趣问题。

    “猜中了又怎样?”李明子问道,她们刚刚走出生活区,过了马路,走进了教学区大门。

    “猜中就算赢,没猜中的要请吃饭,我先猜,我猜是男的。”李双佚占了个先机。

    “就算真的是女的,我也猜男的,最好是个大帅哥,像李敏镐,哈哈。”李明子很没新意道。

    “那我也猜男的。”刘跳跳拾人牙慧道。

    “子衿,你要再敢猜男的,我跟你急。”李双佚张牙舞爪道。

    许子衿苦笑,被这样赤裸裸地威胁了,还能怎样?只好无奈道:“那我就猜女的吧。”

    “哦也,亲们,咱中午那餐解决了。”李双佚欢呼雀跃道,好像早就知道了结果一样。

    “你又知道一定是男的?”许子衿耸耸鼻子道,很不屑她提前盖棺定论。

    “哈哈,因为我会巫术,未卜先知。”李双佚大笑道。

    “真假的?”许子衿狐疑道。

    “假的,其实在国庆放假前,我就已经打听到了所有给咱上课老师的情况。”李双佚得意道。

    “……”许子衿输得心服口服了。

    “亲们,中午那餐想好去哪吃没?难得子衿做东,咱不能不领情啊。”李双佚挤眉弄眼道。

    许子衿翻了个白眼。

    “中午那餐去哪我还没想好,但现在我们就有个问题迫在眉睫,要解决的。”李明子忽然道。

    “怎么了?”李双佚见她的神情凝重,不免有些慌张起来。

    “你看那边。”李明子偷偷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个男生正兴冲冲地向她们走来。

    “我擦嘞,那个死不要脸又来了。”李双佚不悦道,转头再望向许子衿,她早已冷若寒冰了。

    这个李双佚口中死不要脸的男生是她的同班同学,叫沈折桂,四大家族之一沈家的优良品种,长得并不算惹人讨厌,相反,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标准的奶油小生形象,这样的五官,即使是个女孩子,也足以倾城。身材修长,配上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倒也仪表堂堂,可脸上那抹阳光微笑太霸气,太张扬,太纨绔,让人感觉别扭,很不舒服,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开着敞篷跑车、挥洒着红色大钞风靡万千少女的公子哥。

    “子衿,早上好。”沈折桂热情地打着招呼,露出他招牌式的魅力笑容。

    “原本这个早上挺好的,可惜,遇见你了。”许子衿出奇的镇定,压根就没看他一眼。

    沈折桂很尴尬,却没有气馁,转移话题:“你昨天不是说想去学校对面的叠石西餐厅吗?”

    “有吗?我不记得了。”许子衿平静道,却还很得体,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倨傲。

    “有,昨天我在二饭碰到你,问你要不要去外面吃,你说如果是叠石西餐厅的话,可以考虑。”沈折桂自信道,他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记得她当时站的位置,说话的语调以及手里拿的饭菜。自从军训的第一天偶遇她后,就被她惊为天人的容颜以及清雅脱俗的气质给深深迷住了,他是一名典型的花花公子,之前身边的女人络绎不绝,横跨各个行业,有老师,警察,空姐,医生,明星,但从来没有一个像许子衿那样,让他如此的失魂落魄,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以至于他站军姿站了半个小时都浑不在意,忘却了酸痛,还因为这个被教官当众表扬了一番。自此以后,他就展开了疯狂地追求,送过玫瑰,唱过情歌,发过短信,写过情书,无所不用其极,结果呢,以前一招鲜吃遍天的泡妞秘籍全都失效,如石落湖中,没了踪影。

    “哦,那又怎样?”许子衿面无表情道,语调平静,完全没有升降调。

    “我今天可以请你去那里吃。”沈折桂诚意十足道。

    “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吃,谢谢你的好意。”许子衿婉拒道,露齿一笑。

    那家叠石西餐厅几乎是宁大情侣的御用场所,生意红火,让人觉得老板永远不会坐吃山空。

    “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俩。”沈折桂锲而不舍道。

    “哇,包场这么浪漫?”李双佚羡慕道,虽然她不喜欢这个牛皮糖,但浪漫哪个女的不喜欢?

    “不是包场,我买下了那家餐厅。”沈折桂淡淡笑道,带着一副天下尽在我掌握的神情。

    “……”

    李双佚她们仨瞠目结舌,许子衿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喜欢吃什么,可以尽管提,我会让厨子按你的口味量身订做的。”沈折桂安排周到。

    李双佚她们仨已经有些感动了,如果能有个男生对自己这样细心温柔,恐怕心早就被融化了。

    可惜,许子衿仍然铁石心肠,眨了眨眸子,忽然笑道:“跟你打个赌,你赢了,就答应你。”

    “好!”沈折桂不假思索道。

    “猜一下今天给咱上课的这位老师是男是女?我先来,我猜是男的。”许子衿捷足先登道。

    “呃……”沈折桂汗颜,他已经没选择了,想赢就只能猜女的,挠挠头道,“我猜是女的。”

    “好,那待会儿我们见分晓,先走了。”许子衿舒了口气,然后赶紧拉着三个姐妹遁走。

    狼狈。

    沈折桂看着四个姑娘头也不敢回的背影,失落叹气,内心祈祷待会儿上课一定要是个女老师。

    离上课的时间还有不到五分钟,教室里已经人满为患,许子衿她们来晚了,只好坐在第一排。

    经过二十几天的集中军训,期间还有几次的小组拓展,这群初来乍到的freshmen已经相互熟络了,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或在交流着国庆假期的活动情况,或在讨论着下课之后要不要去图书馆逛逛,或在猜想着即将来上课的这位老师究竟是男是女,如果是男的,会不会是那种带着厚重眼镜、身材发福还微微有些秃顶的中年胖子,如果是女的,会不会是那种面色冷清、不苟言笑总觉得世界欠了她几百万的灭绝师太。

    许子衿她们四个已经知道谜底了,就没有其他人那种兴致,只是静静等着谜底的最终揭晓。

    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

    当教经济管理学的老师走进教室,立即惹起了一片惊呼,而许子衿更是呆若木鸡,没了魂魄。

    因为是他,萧云。

    *****

    (话不必多说,语不必多言,爱则爱之,恶则恶之,喜欢,一个理由就够,不爱,一百个理由也嫌少。套用郭德纲的一句话:世界上没有一种艺术形式是能够被所有人所接受的。)

    第二十四章 掌声响起

    当萧云踏进教室门口的那一刹那,就像一颗大石落入了湖中,激起一大片浪花。

    这个老师也太年轻了吧?

    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了这个念头,因为看样子他比自己大不了几年,撑死了也就二十四五岁,这样年纪的大学老师恐怕凤毛麟角了。就外貌来说,他并不算帅得波澜壮阔那种,但就像一本悬念丛生跌宕起伏的好书,看久了就会爱不释手。他的那双黑亮眸子,可以干净空灵,也可以深邃莫测,眼神的更替可以瞬间改变他整个人的气质。而他的双唇更是像一位技艺高超的魔术师,嘴角微翘时,清净如竹,但有时候,会一歪,顿时,露出恶魔本质。

    他是恶魔般的天使,也是天使般的恶魔。

    不少女生都露出了花痴般的神情,暗暗窃喜,而那些男生也是期待颇高,想看看他的真本事。

    只有一个人例外。

    沈折桂。

    他刚才看见萧云进来时的表情,首先是讶异,然后变为失落,接着懊悔,直到现在的怨恨。

    就因为这老师是个男的,就使自己失去了一次与自己倾慕女生约会的机会,能不怒火中烧吗?

    萧云站在讲台上,环视了一圈,顺带从许子衿仍旧错愕的脸庞掠过,微笑道:“大家好。”

    “老师好。”全体学生恶作剧一般,仿照以前在小学中学上课前的惯例,齐齐喊了一声。

    “这里是宁大吧?你们的这一声‘老师好’,让我误以为走错了学校啊。”萧云顺水推舟道。

    一片笑声。

    萧云也笑笑,然后拿起粉笔,刷刷在黑板写下两个字:萧云。

    “这是我的名字,很普通是不是?不要紧,我会让你们这辈子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在这个学期,是我给大家上经济管理学这一门课,有两个学分,你们懂我意思的。”萧云露出了一撇坏笑,霎时引来一片心照不宣、夹杂着欢笑的抗议声,嗯,貌似这个老师不错,挺幽默的,大家伙忐忑的心情渐渐消失。

    他的声音,毋庸置疑,是很有磁性的,很细腻,控制得很好,收放自如。

    不少女生都撑起了下巴,带着笑容静静聆听,其中包括坐在第一排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许子衿。

    “也许你们也看出来了,我的年纪跟你们差不多,兴趣爱好估计也志同道合,希望我们在私底下成为朋友,有空一起喝个小酒。但是,有些规矩还得立。事先说明一点,上我的课,我是会点名的,这是我期末定罪量刑的工具,那些不见不棺材不流泪、不等迟到不起床的同学要自重了。还有,上我的课,从来没有人睡觉的,如果上我的课还要睡觉,那只能说明你确实要睡了,那允许你埋头苦睡,但不许在下面窃窃私语,你有什么私房话就大声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来分享,集思广益嘛。”萧云严肃道。

    可他越是这样严肃,笑声就越多。

    萧云刚想往下说,就忽然瞥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从后门偷偷溜进来,藏在了最后一排,他愣了一下,却没有打乱思路,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今天是第一节课,我不打算给大家讲课本上白纸黑字的内容,跟大家随便聊聊。为什么我们要学经济管理?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要将经济管理作为一个学科?”

    鸦雀无声。

    “因为它有两个学分。”萧云耸耸肩道。

    哄堂大笑。

    “刚才开个玩笑,经济管理是一门听起来很平常,学起来却很高深的学科。它重要在哪?我给你们举个例子:一般来说,人允许一个陌生人的发迹,却不能容忍一个身边人的晋升。为什么?因为同一层次的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对比,也就牵扯到了利益冲突,而与陌生人之间则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这说明什么?说明财不可露眼,富不可炫耀。记住一句话,敌人变成战友,多半是为了生存,战友变成敌人,多半是为了金钱。所以,我们要学会管理经济。”萧云浅显易懂道。

    很多人听起来趣味盎然。

    “再给你们举个例子,不知你们知不知道,现在部分的民营企业偷税不是一般的偷,而是狂偷,明目张胆。我有个开民营企业的朋友,他公司几十亿的销售额,记到账上的一个亿都不到。我问你靠什么东西?他说,萧老师,很简单。然后啪一下把底牌亮出来,当场吓了我一跳,开了35个银行户头,一个公司竟然开了35个银行户头,那些销售收入就像老鼠一样在账里窜来窜去,税务局一看就头晕,谁都看不懂,怎么查?这也算是经济管理中的一项,只不过它有点旁门左道罢了,可其中的魅力可见一斑。”萧云微笑道。

    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比高中时的刻板教学生动多了。

    “同学们,真正的财富,是一种思维方式,而不是一个月的收入数字。简单举个例子,就发生在身边的一个小故事。一个小孩子问他的母亲,妈妈,可乐很贵吗?他母亲笑了笑,回答他,不,那东西很便宜。小孩子拍拍胸脯释然,哦,还好,我刚才把一瓶可乐洒在了爸爸的笔记本电脑上,幸好它不贵。这个小故事告诉我们,抓不住问题的核心,你就抓不住财富。所以呢,我们要认真学好经济管理学,掌握一种经济管理的思维方式。”萧云总结陈词道。

    一片掌声。

    “萧老师,你说得就滔滔不绝,如果你学好了,为什么不去赚大钱,而要来这里教书?”

    一把略带不满的声音狂妄响起,萧云顺着声音看过去,微笑问道:“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沈折桂。”沈折桂站了起来,与萧云进行着隔空对话,带着乖戾,眼睛里的怒气难以掩盖。

    “哦,就是苏州沈家的二公子吧?”萧云双手插于裤袋,倚在教台边,与为人师表相去甚远。

    “你认识我?”沈折桂讶异道,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细,那感觉,就像赤着身子逛街。

    “我认识你堂哥,沈独行,淮南集团董事,三十岁不到就身家过亿。”萧云如数家珍道。

    一片哗然。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沈折桂,原来自己身边就有个这么牛逼的富二代,坑爹啊!

    沈折桂深深皱眉,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原本是自己问了个问题占有先机的,没想到几句话下来,反倒被他压制住了气势,岂有此理,看他说这些资料的时候几乎是信手拈来,想必之前已经做过番调查了,自己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行,思忖了一阵子,咧嘴一笑,落井下石道:“我怎么听出了浓浓的酸味?”

    “你没听错,我确实很妒忌。”萧云坦然道。

    “仇富?”沈折桂扬起眉,愈发的恃才傲物,带着富家公子惯有的娇气。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像你这种出生于贵族豪门的富二代很幸运,真正可以做到范仲淹所说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因为你现在可以靠你的父母养,将来可以被你的子女们养,无忧无虑,这是多少人踏破铁鞋挤破脑袋都想要的生活啊。要我是你,早就不读书了,砸钱买下这所学校,教书,像我现在这样,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跟你聊天,那多好玩。”萧云微笑道,嘴里说着作为一名教师压根不会说的话,更像一名市井小民。

    一片会心的笑声。

    沈折桂冷冷一笑,轻声道:“萧老师,我能理解你,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发点牢骚正常。”

    “谢谢理解。”萧云浮起一个清净如竹的弧度,不温不火,不愠不怒,然后不再看他,转而向着全班同学,轻声道,“同学们,听到没,我刚才与折桂之间的对话,很明显存在着一些火药味,这就回到了我刚才说过的那个观点,‘人允许一个陌生人的发迹,却不能容忍一个身边人的晋升’,很形象是不是?”

    笑声再起。

    被晾在那里的沈折桂相当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想又问道:“萧老师,我有问题。”

    “欢迎,我上课,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跟大家一起互动,一起思考,折桂,你问。”萧云笑道。

    “你刚才说,真正的财富,是一种思维方式,那请问,对于学生利用课余时间炒股你怎么看?这是不是一种理性的经济思维?”沈折桂问道,显得自信满满,因为他就是一个炒股专家,拿着家里给的一百万启动资金,义无反顾杀进股市,浮浮沉沉了大半年之后,赚了三百万,一天到晚在寝室里跟三个哥们宣扬炒股知识,还让他们跟着他跳进股海,幸好,到目前为止还赚了点钱,没有跳进苦海。

    “你炒股?”萧云问道。

    “小小玩点吧。”沈折桂故作谦虚道,无论怎样,也不能在许子衿面前丢盔弃甲。

    “赚了不少吧?”萧云微笑问道。

    “还行。”沈折桂得意一笑。

    “关于股市,我不是行家,说得不对,你们就权当听个笑话。我认为,证券市场最大的风险是机会太多了,多得没法把握。如何消灭没有十足把握的不确定机会,只抓少量赚大钱的机会,这是资本市场的财富密码,即在牛市时捂股作长线投资,在平衡市和熊市时,空仓捂钱耐心等待暴跌过后站稳,作短线反弹行情。具体来说,首先要有价值高低的判断依据和标准,建立全方位的投资体系,进行系统的分析研究,然后再选好股票,在其价值低估时买进,在其价值高估时卖出。简单而言,就是运用逆向思维:在市场一片责骂声中买入,在市场一片看好声中卖出。而能做到在证券市场持续稳定获利的只有少数高水平的职业投资专家,这需要经过10年以上的修炼才有可能。”萧云长篇大论道。

    悄无声息。

    几乎所有人都呆呆望着萧云,对于这一连串的专业术语表示鸭梨很大,沈折桂也不例外。

    “呃,再浅显一点来说,这样,拿股市打个比方,股市就像一杯啤酒,如果没有一点泡沫,说明它不新鲜,也就是没有活力,可如果泡沫太多,啤酒就少了。换个角度讲,一个繁荣的市场自然交易活跃,当然也就不可避免地会存在一些投机现象,但是如果投机盛行,成为市场的规律,那么这个市场一定要出问题。因为说到底,支撑市场的是‘啤酒’,而非泡沫。所以,真正投机赚到大钱的,只是那么一两次的机会,这样讲,你们是不是会好理解一些?”萧云问道。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唉,总之关于股市,没啥好说的了,就一句话:通向地狱的门,都是由鲜花铺成的。”萧云摸了摸鼻子,还没等沈折桂发飙,就继续道,“同学们,我不是在泼冷水,但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股市已经到了非常高的高位,大家不要冲进去,把那杠铃举着。你一进去,他们就出来了,就剩你一个人在那里撑着,到时候台湾解放了你还没解放,还不如留着点钱,花在刀刃上。男生投资在女朋友身上,女生呢,就拿着男生投资来的钱,把自己包装起来,吸引更大的投资商。”

    又是笑声满堂。

    沈折桂瞥见许子衿也在掩嘴轻笑,脸色更加难看,但又实在拿这个扮猪食老虎的老师没办法。

    课堂继续,话题也更加宽泛,同学们对于这个不安套路出牌的老师好感也在直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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