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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还留在厨房的麦城墙凝视着他的伟岸孤寂背影,满脑子都是他的15%和梁莉莉的50%。
这才是反间计的至高境界。
第三十六章 好计
萧云端着满满一碗汤圆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四个女生正在点评《非诚勿扰》里的一个男嘉宾:“这个男人我感觉还是挺好的,守了出国的女友八年,这得多大毅力啊。”李明子感叹道。
“我也觉得是,八年啊,这都能打赢抗日战争了,要是我站在台上面,肯定会为他亮到最后。”素来都崇尚美好爱情的刘跳跳坚定道,她已经被电视里男嘉宾的叙述感动得眼眶泛红了。她评价一个好男人的标准就是,他必须专一,是否学富五车,是否雄才大略,这些都是次要的。
从这点上来说,萧云绝对是个坏透顶的男人,必须打入十八层地狱一个煤窑里的一条下水道,才足以解恨。所幸,萧云藏得深,在她们眼里,他可是一个长得俊郎且值得托付的好男人,而不是那些只懂得拈花惹草的纨绔公子。但是,如果要让她们发现了萧云背后的斑斑劣迹,尤其是与他染指过、或有暧昧的那些女人,诸如苏楠、许子衿、纳兰葬花、沐小青、吴醉音、林紫竹、仙子、周长恨、凤凰,甚至是谢小狐、陶妲己这样的花骨朵儿,都是一些倾国倾城、貌似天仙的绝代佳人,估计刘跳跳她们四个会用消毒水来洗眼睛,怎么当初就看错把这头狼看成羊了呢?
“萧老师,你会为一个女生,守候八年么?”李双佚红着眼睛,侧头问萧云。
“这得分情况。”萧云咕噜吞下一颗汤圆。
“怎么分?”李双佚问道,而其他三个女生也被他这句话吸引住了,纷纷侧过头来看着他。
“第一种,我爱她,她不爱我,或者她爱我,我不爱她,算是一厢情愿,等了也没意义,为什么还要作茧自缚?第二种,我爱她,她也爱我,理所当然得等,不过这种情况,多数都经不起时间的侵蚀,以不了了之告终,你们看的这个男嘉宾不是最好的例子么?现实的诱惑太多了,很少有人还能为爱情坚如磐石守身如玉,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那都是背下来用来考高考的得分点,用来形容现实中的爱情,还是算了吧,抵不上一辆比亚迪或者一间80平米房子的魅力大。”萧云轻声道,论调悲凉,说来说去,结论就是不会这么傻等。
恍惚间,他想起了在非洲大陆上,每天黄昏,那个都站在一颗大树下,远眺地平线的少年郎。
傻,太傻了。
“可我就相信这世上一定会有海枯石烂的爱情。”平常大大咧咧的李双佚此刻无比严肃道。
“我也相信!”其他三个女生异口同声,眼神执着。
气氛顿时变得肃穆了。
“唉,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小心被骗。”萧云这个没心没肺的渣滓竟然发出了这么一声感慨。
气氛全无。
“说得好像你经过很多风浪似的。”李双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不再绷着脸,松弛下来。
“还行,哈哈。”萧云大笑一声,然后起身,伸伸懒腰,“同学们,吃饱了,我也该撤了。”
“这么晚了,要不就留下过夜呗,这里可是花团锦簇哦。”李双佚摊开手,挤眉弄眼道。
“改天改天,麦苗,跟你爸说一声,我先走了。”萧云都不敢看李双佚,对着麦苗说道。
“萧老师,我叫司机送一送你吧,这么晚了,很难打车的。”麦苗起身道。
“也好。”萧云没有推辞。
“你等一下。”麦苗说着,就跑向厨房,跟她父亲请示了一下。
走出来后,笑着跟萧云点了点头,表示她父亲已经同意了,然后领着萧云走出门口。
刘跳跳看了眼萧云离去的背影,转头望向李双佚:“你刚才干嘛不将子衿的事儿告诉他?”
“算了,还是让子衿自己去表白吧,我们外人就不要掺和了。”李双佚叹了一口气,眉目间有些悔意,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继续看电视。她们宿舍四个人曾经在一晚卧谈会的时候,李双佚她们仨结成了攻守同盟,软硬兼施地逼问过许子衿是不是喜欢萧云,许丫头实在绕不过去,就坦然承认了,并告诉她们已经爱他爱了十几年,只是从来没告诉过他。
她们震惊了。
一个女孩子竟能在背后默默爱一个男人这么久,而且从未变心,她们又相信爱情了。
门外。
麦苗里头只穿了一套睡衣,外头披着一件羽绒服,凛冽寒意让她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她让萧云在原地等了一下,一溜小跑到一辆奔驰面前,跟正倚着车子抽烟的司机说了几句,然后才挥手招呼萧云过去,指着抽烟的司机,轻声道,“萧老师,你待会儿把地址告诉城哥就行,他会送你回去的。”
“好的,外面冷,你赶紧回去吧。”萧云催促道。
“好嘞,老师,再见。”麦苗留下一个甜美微笑,赶紧跑回屋里头,外面实在太冻了。
那司机穿着一件风衣,立起领,扬了扬手中的烟,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就抽完了。”
“不急。”萧云微微一笑,也不催促,撮了撮手,哈了一口气,问道,“还有烟么?”
那司机愣了一下,然后探了探口袋,掏出一包普通双喜,递过去,轻声道:“烟不好。”
“不碍事,啥烟我都抽。”萧云笑着道,然后双手捂住风口,由那司机用打火机帮他点烟。
“你是我们家小姐的男朋友吧?”那司机没话找话道。
“你觉着我像么?”萧云吐了一口烟雾。
“好像不大像,刚才我听大小姐喊你老师来着。”那司机挠了挠头。
“嗯,我是她的大学老师。”萧云微笑道。
“哇,敢情还有这么年轻的大学老师啊?”那司机很惊讶,在他心目中,老师都是中年以上。
“其实吧,我是走后门进去的。”萧云啜了一口烟,要不是俞老的推荐,他还真不能进宁大。
“呵呵,你真幽默。”那司机笑了几声。
萧云无语,这年头说真话就是没人信,他摸了摸鼻子,忽然问了句:“汪青天,认识吗?”
那司机瞳孔一缩,极力让自己平静着,吐了口烟,摇头道:“不认识,我在北京没朋友。”
“你是外地人?”萧云扬了扬眉头。
“嗯,河南商丘的。”那司机实诚道。
“你普通话说得可够好的。”萧云轻笑道。
“来北京好多年了,早被同化了。”那司机毫无破绽地回答道。
“可我听说,汪青天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没错吧,你怎么成了商丘人?”萧云故作疑惑道。
“呵呵,你确实很幽默,那个什么汪青天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么?”那司机不自然地哂笑道。
“嗨,跟你逗着玩的,别往心里去。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萧云。”萧云微笑着伸出手去。
“你叫啥?”那司机怀疑自己听错了名字。
“萧云。”萧云又重复了一遍。
那司机咽了咽口水,盯着萧云看了五秒,才连忙伸出手去,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城。”
“王城,我记住了。”萧云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扔掉烟头,轻声道,“咱走吧。”
在麦苗家二楼的一个漆黑房间。
两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撩开窗帘,偷看着下面抽烟的萧云。
“麦总,我说的没错吧,梁莉莉这娘们肯定很想坐你的位子。”田野狐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也许是那个萧云故意离间我们。”麦城墙还是很冷静,眼神也很冷,冷冷看着楼下的萧云。
“有这个可能,不过,梁莉莉现在很受马王爷的宠信,这是不争的事实。”田野狐淡淡道。
与京城其他纨绔子弟不同,他不喜欢灯红酒绿,风花雪月,却喜欢阴鸷论道,出谋划策。
同袍会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好的舞台,帮会的总体情况他也很了解,马王爷是当仁不让的头号人物,再往下就是麦城墙和梁莉莉,由于之前马王爷一直让麦城墙负责帮会的大小事宜,所以麦城墙威望很高,支持他的人星罗棋布,所以为了平衡,马王爷很自然地重用起了梁莉莉,任由她跟麦城墙明争暗斗,而他则居中调停,这不得不谓是统治者驭人的最佳手段,可在田野狐看来,正是这种左右平衡的策略,才是斗争的最大魅力所在。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那野狐,你认为我下一步应该怎样做才好?”麦城墙盯着萧云坐着车远去,轻声问道。
“顺流而下,按照梁莉莉的说法,跟王爷说把名流会50%的股份给萧云。”田野狐放下窗帘。
“什么?!”麦城墙吃了一惊。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谋,如果萧云真的只想拿15%的股份,那么他会喜出望外地感谢马王爷的慷慨,到时候马王爷自然就会知道被梁莉莉给摆了一道,而如果这是萧云故意耍的一个阴谋,麦总可以顺势跟王爷提一下,萧云只跟你要了15%,却跟梁莉莉要了50%,马王爷生性多疑,不需要再解释什么,就会对梁莉莉起戒心了。”田野狐淡淡微笑道。
麦城墙眼神一亮,思忖了一会儿,缓缓赞叹道:“好计啊。”
纳兰家,四合院。
王城送萧云到门口,就回去了。
而萧云并没有戳穿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很满意他的警惕性,就由肖克负责跟他联系吧。
由于这会儿挺晚了,萧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按了门铃,不多时,兰姨出来开门了。
“不好意思,兰姨,回来晚了。”萧云抱歉道。
“没事,我还没睡呢,快进屋吧,外头冷。”兰姨性格很好。
“哎。”萧云赶紧迈步进去,走了几米,回头,问道,“那个,小狐和小虎睡了么?”
“小狐那孩子没住这,住酒店呢,小虎睡了。”兰姨轻声道。
“噢。”萧云点点头,本来还想找这两个小冤家认真地谈谈话的,没办法,只好改天了。
“哎,萧公子。”就在萧云想往西厢房走的时候,兰姨叫住了他。
“怎么了?”萧云有些纳闷道。
“老爷子还在后院客厅等着您呢。”兰姨轻声道。
“等我?知道是啥事不?”萧云皱起了眉头。
“这我倒没问,反正他就跟我说要您回来了,就让您到后院客厅找他去。”兰姨轻声道。
“好,我这就去。”萧云扭头往后院里走。
等萧云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除了纳兰盛世,还有一个中年人坐在那里,不是别人,纳兰笙。
“爷爷好,纳兰叔叔好。”萧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爸,这就是萧云?”纳兰笙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有学者风范,并不昂贵的国产手表,一尘不染的名牌皮鞋,内敛克制的微笑,还有伺机捕捉别人漏洞的精明眼神,这都是久居上位才有的气质。此刻,他正微微抬头,玩味地盯着刚进屋就知道喊他纳兰叔叔的萧云,像是在审着犯人。
“嗯。”纳兰盛世在一旁轻轻点头。
“真是一表人才,也难怪四爷跟俞老那么不吝赞美之词地夸奖。”纳兰笙淡淡道。
“这是两位老人家抬举我了。”萧云谦虚道。
“我了解他们的性格,如果不是超凡脱俗,他们是绝不会轻易夸奖的。”纳兰笙自信道。
萧云也只好以微笑来回答。
“有没有想过考公务员?你是四爷的干外孙,走这条,会很顺。”纳兰笙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萧云平静道。
“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向,可以跟我说,我在中央这边跟你设个职位让你考。”纳兰笙说道。
“先谢谢纳兰叔叔,如果以后我真的想走这条道了,一定会虚心跟您学习。”萧云得体道。
“嗯。”纳兰笙点点头,侧身跟纳兰盛世道,“爸,我明天还有会议,就先回去睡了。”
“走吧,我再跟小七聊会儿天。”纳兰盛世摆摆手道。
纳兰笙起身后,也没再看萧云一眼,就走出客厅,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耿青瓷正在梳妆台前敷着面膜,岁月不饶人,就算她年轻时倾国倾城,上了年纪还是要保养。
“还没睡呢?”纳兰笙脱去了外套。
“等你呢。”耿青瓷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我刚才见着你说的那个萧云了。”纳兰笙倒了一杯白开水,吹开热气,喝了一口。
“跟他说了吗?”耿青瓷轻拍着脸蛋。
“说了,可他好像没打算从政,很含糊地拒绝了我。”纳兰笙坐到了床边。
“你怎么说的?”耿青瓷透过镜子,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就跟看个陌生人一样。
“就是问他想不想考公务员,我在中央这边给他设个职位。”纳兰笙轻声道。
“下次,你要把萝卜削好了皮再给人家,什么职位都不说清楚,谁会答应?”耿青瓷冷冷道。
“好,记住了。”纳兰笙看来是个妻管严。
“今晚身上的香水味淡了很多,在外面吃了很久西北风吧?”耿青瓷直奔要害道。
“哪有?你鼻子有问题。”纳兰笙神色有些不自然。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洗个澡,我不喜欢我的床有别的女人的香味。”耿青瓷冷声道。
纳兰笙不敢反驳,只得乖乖去洗澡了。
耿青瓷瞥了他背影一眼,不屑一笑:“秋染说的对,男人是靠不住的,最终还得靠我们女人。”
第三十七章 黑暗中的你侬我侬
四合院,客厅。
纳兰盛世坐在桌子旁,似乎情绪不高,显得苍老,垂着稀疏白眉,漫不经心地品着手里的茶。
萧云见他没开口,也选择了沉默。
“小七,你认为我让小花嫁入甄家,是对是错?”纳兰盛世突然打破沉寂,来了这么一句。
萧云一怔,不知道他是出于试探,还是踌躇,就中规中矩道:“这要看小花幸不幸福了。”
“刚才青衫来做客,就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到,本来想叫小花出来陪青衫唠唠嗑的,虽然她还没过门,但联络感情总是需要的,可那死妮子关在房里死活就是不肯出来,好在青衫也没多计较,陪我这老头子聊了老半天。不过,我总觉得这样不大好,还没过门呢,俩人就有了隔阂,那以后日子还过得下去?”纳兰盛世忧愁道。
“也许是小花有婚前恐惧症,过了这段就好了。”萧云开解道。
“但愿如此吧。”纳兰盛世默然点头,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小青瓷杯,轻声道,“唉,小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今年90了,也快走到人生尽头了,想起些往事,除了炮火连天的战争年代,才发现自己的过去竟无可圈点,一张白纸,生生地让自己胡乱涂画的凌乱而复杂。我老伴走了快30年了,没人的时候,我经常想起的不是踏着皑皑白骨征服一个又一个城池,而是想起跟老伴在一起的简单日子。现在行将入木了,才幡然醒悟,其实啊,全世界最幸福的童话,不过是一起度过柴米油盐的岁月。”
“平平淡淡才是真。”萧云也是深有感慨道。
“小七,我知道小花她喜欢你,你帮我劝劝她,对青衫好一点。”纳兰盛世果然是只老狐狸,他那次听甄青衫说,自己乖孙女喜欢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相当吃惊,吃惊的同时也很头疼,尤其是这个年轻人登门入室的那一天,不用耿青瓷在一旁打小报告,他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而来,而今天他让小花带萧云出去逛北京也是一种试探,看看俩人是否还能旧情复燃,从表象上来看,还真有这个可能,所以他就想让萧云去说服纳兰葬花,既可以促使小花对萧云死心,又能让小花倾向甄青衫。
萧云当然知晓这老头那肚子坏水,摸了好几下鼻子,又不好出言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夜深。
萧云从后院客厅走出来,空气中除了寒冷,还多了几分萧瑟,周围寂静得有些让人烦躁。
心事重重走到前院的时候,萧云瞥了一眼纳兰葬花的房间,发现还亮着灯,她还没睡吧?
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寂寞响起。
片刻后,门开了,纳兰葬花果然没睡。
“有事吗?”纳兰葬花见到门外的萧云,面无表情地问道,今晚肯定被耿青瓷给训了。
“你那张名流会的vip卡我还想多借几天,行吗?”萧云轻声问道。
“噢,没事,你留着吧,反正我也不会用。”纳兰葬花勉强扯起一个笑容。
“谢谢。”萧云柔声道。
“还有事吗?”纳兰葬花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扬着黛眉问道。
“噢,没了。”萧云劝她的话本来已到了嘴边,可瞥见她屋里头还有人,就硬生生咽了回去。
“晚安。”纳兰葬花神色平静道,没打算邀请他进屋。
“晚安。”萧云也只好识趣离开。
纳兰葬花轻轻关上门,神情一片落寞,垂着眸子站在那里发呆,她似乎听到了门外的呼吸声。
“小花,是她吗?”屋里头,韩雪的一句话,把纳兰葬花拉离了六神无主的状态。
“嗯。”纳兰葬花轻轻点头,然后走回到韩雪身边坐下,拿起右边茶几上的一本书,细读着。
维斯瓦娃·辛波丝卡的《呼唤雪人》。
“你对他还有感觉么?”韩雪盘起腿坐着,完全没有在舞台上君临天下的那种天后气质。
“没有。”纳兰葬花淡淡道,她看书的模样,娴静得如同黄昏下一片无人践踏过的雪地。
“何苦要骗自己呢?”韩雪叹息,作为她的闺蜜,即便她掩饰得再好,还是能看出其中端倪。
“这是他在宁州跟我说过的一句话。”纳兰葬花忽然从书本里抽出一张书签,递给了韩雪。
上面是纳兰葬花手写的一行字,字体娟秀:我的小船是简陋的,又容易破损,不能胜任在暴风雨中迎着惊涛骇浪前进。
“当时我跟他说我喜欢他,可他却回了这么一句,那我为什么还要惦记他?”纳兰葬花笑道。
“他真这么跟你说的?”韩雪皱着黛眉。
“嗯。”纳兰葬花点点头,勉强一笑,轻声道,“我把这句话写下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
“笨蛋!这句话是出自泰戈尔的一首诗,它还有下一句:‘但是,只要你肯轻轻踏上它,我愿缓缓划动双桨,载你沿着河岸航行。’他当时可能是考虑到自己身份跟你配不上,故意这么说的,虽然表面上是拒绝了你,但也留下了一个引子,证明他心里头还是很在乎你的啊。”韩雪着急道。
纳兰葬花心里咯噔一下,霎时没了魂魄。
“小花,你是不是很不想嫁给那个甄青衫?”韩雪明亮的大眼睛一转,轻声问道。
“不想又能怎样?今晚不去见他,就被我妈骂了个狗血淋头。”纳兰葬花回过神来,黯然道。
“我倒有个办法,能让你在元宵节嫁不出去。”韩雪狡黠道。
“啥办法?”纳兰葬花也兴奋了起来。
“跟你妈说,你怀孕了!”韩雪一字一句道。
“什么?这怎么行?假怀孕一查就查出来了!”纳兰葬花倒不是担心名节的问题。
“谁叫你假怀孕了?”韩雪白了她一眼。
“你是说……”纳兰葬花脸腾地就红了,都不敢往下说。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摸进萧云的房间,反正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不存在吃不吃亏。你妈那个人精,你就这样跟她说你怀孕了,她肯定不会信的,必须做点实际的,才能让她死心,然后有意无意地将这消息传给甄家那边,婚礼想不推迟都难。再者说了,你这两天不是刚好是危险期么,说不好还真会一击即中呢。”韩雪邪笑道。
“……”纳兰葬花霎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而在窗边,一道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身影悄悄离开了。
凌晨。
月光皎洁,洒落院子,仿如水银泻地。
萧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在叶间穿梭的风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来北京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纳兰葬花逃婚的,可刚才却差点劝说她往火坑里跳,内疚啊。
婚姻是一双鞋。
不论什么鞋,最重要的是合脚;不论什么样的姻缘,最美妙的是和谐。
切莫只贪图鞋的华贵,而委屈了自己的脚。别人看到的是鞋,自己感受到的是脚。
脚比鞋重要,这是一条真理,许许多多的人却会常常忘记。
萧云相信,纳兰家上上下下都能看出纳兰葬花对这桩政治婚姻的排斥,可都选择了袖手旁观。
究其原因,只为一个人,耿青瓷。
这个女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不似王熙凤那般不可一世,也不像贾探春那样锋芒毕露,但从混世魔王纳兰小虎对她服服帖帖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见得她的手段非同一般,要知道这小妖孽是连纳兰盛世这样的老油条都无可奈何的,萧云也是靠着被神化的传说,才让纳兰小虎心驰神往,但那更多的是一种崇拜。
耿青瓷不一样,纳兰小虎在她面前,是发自内心的畏惧。
有这样一个大智若愚、手段高明的女人在,纳兰家上下对这桩包办婚姻,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搞不好纳兰盛世故意使坏,让萧云去劝说纳兰葬花安心嫁娶这个伎俩,还是耿青瓷出的主意。
萧云越琢磨越精神,索性坐了起来,拉开窗帘瞧了瞧外头,院落空无一人,唯有月光空明。
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翦灯花弄。
忽然,他的房门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了。
萧云吃了一惊,因为睡觉前他明明反锁了,难道是马王爷派来的杀手?
萧云不敢开灯,右手往后一撑,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腾空而起,直奔门口而去。
虽然屋里很黑,但作为一名九品强者,足以判断出对方的致命点咽喉,看来对方在劫难逃了。但令在空中滑翔的萧云疑惑不解的是,对方竟然不带一丝的杀伐气,即便他已经很快就要扼住要害了,可对方除了平静,还是平静。这显然不是一般的人,勾起了他的好奇,所以在距离对方只有不到十厘米的时候,他选择了手下留情,左右手的几根手指迅疾向空中弹出,似乱舞琵琶一般,无数真气也瞬间飚出,硬生生地帮萧云止住了来势,并一下子后退了两米多。
房间安静了下来,似乎只剩下紊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萧云显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自己好奇对方毫无攻击性的举止,而及时选择了收手,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毕竟老爷子从小就开始对他进行这种夜间的警惕训练,他早就具备了野狼那样的敏锐,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进他的房间,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快一点半了,难道……
可萧云不出声,对方也跟着不出声,气氛很微妙。
就这样在黑暗中互相对峙了五分钟后,萧云摸摸鼻子,率先打破沉默:“葬花,你也睡不着?”
纳兰葬花还是沉默着站在那,两只小手在黑暗中紧紧攥在一起,似乎在做一个很难做的决定。
“你……嗨,巧了,我也正好睡不着,今晚的天气很好,月亮很亮。”萧云有点语无伦次了。
纳兰葬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有所行动了,快速跑向萧云,狠狠地投进了他宽广的怀里。
“葬花,你……”萧云一时有点懵,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就张开翅膀一样,任由她抱着。
纳兰葬花依然没有说话,用尽力气抱紧他一会儿,才松开手,抬起头勇敢地与他对视。
黑暗就是有这种好处,可以让原本害羞内向的人产生无穷的胆量,不知多少闷骚女在官了灯之后,变得狂野。虽然纳兰葬花还没有展现出这样的状态来,但萧云依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那股灼热,深邃的明眸带着渴望的神采,如雕塑一般的细致而挺直的鼻梁下,红润的嘴唇吐着细气,饱满而挺拔的酥胸随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而不断的起伏着。
萧云度过了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后,下体开始笔挺如枪,定睛看着她,她冷艳的神情在他伸出手搂及她的腰那一瞬时就彻底崩溃掉,身体软得没有一点力气,眼睛压抑着的炽热情感,无意识的伸出柔嫩地舌尖的温润的红唇上轻轻舔着,这微小的动作是如此的诱人,让她凭添了无限的妩媚,愈发让她的容貌完美无暇、诱人之极。
纳兰葬花没有丝毫的挣扎,闭上眼睛,手缠着萧云的后颈,主动地凑过去吻他,舌尖灵活地舔弄着,暴露着她内心的躁动。萧云一边吮着她娇软嫩滑的舌尖,手一边伸进她的衣襟,在她挺起的沟壑间游走,丰满而坚挺,柔软滑腻,让纳兰葬花在热吻中偶尔不自觉的吐出轻微的呻吟。
萧云本来要去按身后的灯光开关,却被纳兰葬花死死钳住,所以他只好放弃,任留黑暗肆虐。
由于纳兰葬花下身穿着厚重的睡裤,所以萧云的手轻易地就从松紧带裤腰滑了下去,手抚着她丰腴挺翘的臀部,再要往下伸,纳兰葬花身体轻颤了一下,更加激烈地回吻。萧云压抑太久的雄性激素终于爆发,一把抱起柔若无骨的纳兰葬花直奔床榻而去,麻利地将她的衣服剥光,露出白嫩如雪的玉体。
在高潮的一刹那,纳兰葬花全身如痉挛般颤抖,背上抹出了一层香汗,两行清泪却悄然滑落。
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绑架
清晨,朝阳如辉。
当萧云在迷糊中睁开眼的时候,纳兰葬花早已离开,只剩下床单上的斑斑落红绚烂如梅。
萧云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那一片圣洁的处女领地,那双黑亮眸子神采飞扬,嘴角处的笑容沾沾自喜,那神情,就像一位君主在视察着本国所向披靡的军队一样,世上还能有比这更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他已经记不清昨晚俩人做了多少次了,尤其当纳兰葬花在度过处女最痛的时刻之后,俩人简直如同干柴遇上烈火,只顾着不停地索要索要再索要,直到弹尽粮绝筋疲力尽声嘶力竭,以至于一向准时早起练功调气的萧云一睡方休。
简单梳洗之后,萧云穿着整齐,准备要出门。
刚走到院子时,恰好碰到了纳兰葬花从房间出来,他想打个招呼,那妮子却慌乱地跑开了。
萧云举着手尴尬地愣在那,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眼睁睁看着纳兰葬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腾地跑进了后院。只不过几个小时不见而已,这妮子怎么又变得对自己避而不及了?原以为昨晚的一夜缠绵可以使两人的感情进展突飞猛进,现在看来,只是萧云的一厢情愿而已。
唉,萧云摸了摸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北京外国语大学。
清水小虫站在大门口恢弘的红色牌楼下,戴着一副细框眼镜,身上穿着牌子并不明显的外套,一条很悠闲质地却上佳的牛仔裤,搭配那双将她小腿曲线完美体现出来的漆黑尖头高跟鞋,虽然打扮简约,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标准的大学生范儿,与她在名流会时的浓妆艳抹南辕北辙。她身上也没有过多累赘,没有戴项链、耳环,甚至手表都没有,纤细雪嫩手腕上只是用红色细绳系着一块墨玉,雕有菩萨。
此刻,她拿着一款苹果手机,望穿秋水。
终于,那个男人不急不躁地出现在了她的视野,就像一杆没有沾过墨水的毛笔,干净,空灵。
“没迟到吧?”萧云微笑道,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准时得很,约了9点半,你还真就9点半才到。”清水小虫恨得牙痒痒。
“没迟到就行。”萧云脸皮厚得令人发指,要不然凤凰也不会把他的迟到当成习惯了。
“八嘎。”清水小虫用日语低声骂了一句混蛋,然后看了一眼他身后,问道,“他们是?”
在萧云身后五米的距离,分散站着10个穿便装的人,统一戴着墨镜、耳麦,气派十足。
“哦,他们是来保护我的。”萧云回头,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黄江陵,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你派头可够大的。”清水小虫的中文还是很过关的,一些偏词也熟悉,连派头也知道。
“没办法。”萧云扯起一个笑容,这是被余承东、肖克和王筝几个人逼迫的,不能单独行动。
“走吧,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学校。”清水小虫轻笑道。
“敢不从命。”萧云伸出手,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清水小虫抿嘴一笑,然后背起手,就带着他进了北外,边走边介绍道:“北外前身是1941年成立于延安的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三分校俄文大队,你们中国在49年成立后,就更名为北京外国语学院,直到94年,才正式更名为北京外国语大学。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学校会被外界称为‘共和国外交官摇篮’的美誉吗?”
“为什么?”萧云很配合地问道。
“因为70多来年来,我们北外培养了1名诺贝尔奖得主、400余名特命全权大使及1000余名参赞,所以才会有‘共和国外交官摇篮’的美誉。在我们的校园里,还流传着一句话:‘世界上凡是有五星红旗飘扬的地方,就有北外人的身影’,虽然我是日本人,但我还是感觉到自豪。”清水小虫雪白的脸庞绽放着由衷的笑意。
“恭喜你能来到这所学校留学。”萧云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有点恍惚,日本娘们果然够味道啊。
“我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嘻嘻。不过北外的校园环境就不能和北大清华比了,我们这里很小的,就是根本用不着自行车的那种,而且分为东西两个院,被三环隔开了,主要的活动都在东院儿。食堂不值得称道,超市还是不错的,体育馆需要赞一个,尤其是游泳池,非常棒,我很喜欢去那里游泳。不过,我们校园的绿化很不错,春天开花的时候很美。而且走在其中,我会觉得很温馨,因为能够经常看见我熟悉的人。”清水小虫吐了吐舌头,巧笑倩兮。
“如果不是我对你的样子还有点印象,我真怀疑名流会那个是不是你。”萧云轻笑道。
“变化很大吗?”清水小虫侧头望着他,一头瀑布长发也随之倾侧,尽显柔顺之美。
“非常大,在那里,你像一朵妖艳的牡丹,在这里,你却是一朵清秀的水仙。”萧云评价道。
清水小虫一怔,定定看了他几眼,才挤出几丝笑容,垂眉道:“谢谢你的夸奖,阿历嘎多。”
“no阿历嘎多。”萧云摆摆手道。
清水小虫又是一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不用谢,捂嘴咯咯笑了起来。
萧云摸摸鼻子,抬头望了眼远处的一个石碑,嘴里随口问道:“你一般什么时候去名流会?”
“一般是晚上,白天要是没课的话,偶尔也会去。”谈起这个话题,清水小虫神情淡了下来。
“你见过你们的大老板么?”萧云侧头看向她,看来他对名流会的幕后还不死心。
“当然见过,马王爷,在北京城很有能耐的,不过就是头发少了点,嘻嘻。”清水小虫笑道。
“你们能把中国会逼走,光靠马王爷一个人,恐怕还不行吧?”萧云的试探不再躲躲藏藏。
“呃……我只是名流会的一个卒子,这些尔虞我诈,我怎么会清楚?”清水小虫扁着嘴道。
“要不这样,小虫,你帮我打听一下马王爷背后还有没有人,我给你钱。”萧云提出了条件。
“你为什么非得打听这个?难道你是警察?还是跟马王爷一样,是黑老大?”清水小虫问道。
“这个迟点再跟你……”萧云还想往下说,手机就响了,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听个电话。”
“没事。”清水小虫微笑道。
萧云走开两步接听,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内容,他的眉头骤然皱了起来,神色凝重如夜。
清水小虫很好奇,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看到萧云跟她挥手再见后,带着那帮保镖飞奔离开。
“大公子,发生啥事了?”黄江陵也很纳闷萧云的中途落跑,勉强能跟住他,喘着粗气问道。
萧云虽然跑得很快,可呼吸还是非常平稳的,缓缓开口道:“谢小狐和纳兰小虎被绑架了。”
黄江陵霎时惊愕。
迎新街,方盛园胡同外。
纳兰葬花坐立不安地在来回踱着步,手里一直拿着手机,时不时望向胡同口,似乎在等人。
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后,萧云才姗姗来迟,后头依旧形影不离跟着那10个黄江陵保卫小组。
“你终于来了!”纳兰葬花见到萧云的出现,就象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焦急的情绪去了大半。
“别着急,深呼吸,呼气,深呼吸,呼气……”萧云引导着她尽快平复下来。
纳兰葬花一一照做。
“情况怎么样?”萧云等她冷静了一些,柔声道,刚才她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来龙去脉。
“今天早上九点半的时候,我在家正看报纸,结果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开始我以为是那些诈骗电话,就没接,可那个号码连续响了三遍,我就接了,结果对方就告诉我,小狐和小虎被绑架了,要我不许报警,一个人来到方盛园6号,不然就撕票。”纳兰葬花哽咽道,接完电话之后,她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在兵荒马乱了一阵子之后,她就开着那辆minicooper直奔这里而来,谁也没有告诉,就只打电话给了萧云。
萧云听完她的叙述,皱着眉头,问道:“方盛园6号?我怎么觉着这个门牌号有点熟悉?”
“就是上次你硬闯进去,溜达了半圈的那间房子。”纳兰葬花轻声道。
“难怪。”萧云一拍额头,猛然想起来了,思忖了一阵,又问道,“对方是男的女的?”
“男的,听口音不像是北京本地的,倒像东三省那边的。”纳兰葬花回忆道。
“对方没提什么要求?”萧云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可是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没有。”纳兰葬花摇摇头道。
“你试着拨一下那个陌生号码。”萧云指了指她的手机。
“好。”纳兰葬花立即拨了那个号码,可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了。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萧云捏着眉心,连发三声感慨。
“怎么奇怪了?”纳兰葬花疑惑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江陵。”萧云回头喊了一句。
“哎。”黄江陵立即从五米远的地方跑步过来。
“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救两个被绑架的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只有8岁,女孩15岁,你让弟兄们三人为一组,待会儿接近目标区域的时候,分别守住左、右、后方,你跟着我从前面进去。你让大家见机行事,看清楚屋里的状况,如果在能够确保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可以采取行动,记住,前提是确保人质安全,听明白了吗?”萧云直截了当道。
“明白了。”黄江陵眼神坚定道。
“去吧。”萧云挥挥手。
“是。“黄江陵立即转身,去将萧云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了那9个保镖。
“我也要跟你去。”纳兰葬花直视着萧云,此刻由于形势所迫,她没有了早上见他时的忸怩。
“别瞎胡闹,对方很可能有枪,你去还不得坏事?”萧云拒绝道。
“对方点名要我一个人去的,如果我不出现,对方有所怀疑,怎么办?”纳兰葬花瞪着他道。
萧云思索了大概一分钟,点点头,轻声道:“那行,你先去敲门,我在你后头守着。”
“嗯。”纳兰葬花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感。
“要是看苗头不对,一定要往后面跑,我会在第一时间迎上去的,记住了吗?”萧云叮嘱道。
“记住了。”纳兰葬花点头道。
此时,黄江陵也交代完了,一切准备就绪。
萧云一挥手,一行人就作鸟兽散,纳兰葬花深呼吸了一口,走进了这条她很喜欢的胡同。
窄窄的方盛园胡同还是那样的寂静,地上散落着枯黄的树叶,阳光照射在地面的方砖上。
方盛园6号,是胡同南侧一户小小的院落,两扇黑色的院门关闭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环境。
纳兰葬花走到门口处,强作镇定,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萧云隐藏在她身后的一个拐角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随时准备飞跃过去。
可惜,院子里鸦雀无声。
“你好,有人吗?”纳兰葬花又敲了一遍。
依然安静如斯。
萧云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公子,是不是对方对我们的部署有所发现?”黄江陵在后面小声道。
萧云怕的就是这个,万一对方在屋子周围安排了眼线,那就麻烦了,但他也十分清楚,这一次的绑架应该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他并不担心对方会惨无人道地撕票,他现在考虑更多的恐怕是对方究竟有多少人在里面,应该采取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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