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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随笔姐,你该不会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姓萧的,有所保留吧?”苏黄历用激将法。
“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不差我一个。男人与牙刷,我绝不与人共用的。”迟随笔淡淡道。
苏黄历撇撇嘴,不置可否。
“别鄙视我,也别想反驳我,我了解你们男人的想法,你们最希望达到的境界就是:独善其身,兼爱天下。”迟随笔站到船舷边,张开双臂,任用海风轻拂,轻蔑道,“你们男人挑女人的时候,绝不会像买菜那么随便,个个立马变成了完美主义者,恨世上没有人汇集了西施的面容,梦露的身材,林徽因的气质,雅典娜的智慧,所以见一个爱一个,滥情。”
在场的几个男士被批得脸上火辣辣的,包括一直没有出声的青公子,南宫青城。
“随笔姐,我觉得你身上就拥有了刚才你说的那四样元素。”苏黄历改变了策略。
“小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怎么去游说黎枝叶啊?”迟随笔笑得非常迷人。
“想啊!”苏黄历眼睛放光芒。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迟随笔勾勾手指道。
“好嘞。”苏黄历拍拍屁股起身,还故意向其他几个人挤眉弄眼了一番,颇为得意。
可等他刚走过去,迟随笔就一个侧身,左脚绊住苏黄历的双腿,右手抓住他衣服,顺手一送!
噗通!
苏黄历毫无准备地被扔下了大海!
船上笑声一片。
尤其是迟随笔,看着在水里冲她叫嚷的苏黄历,捂着嘴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南宫青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用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真放不下他?”
迟随笔有些错愕地侧过脸望着南宫青城,停止笑容,擦擦泪花,轻声道:“没有的事。”
“遗忘了却微笑,胜于记住了却悲伤。”南宫青城依旧低声道,他能看穿很多人的心事。
迟随笔撩撩发梢,轻声道:“放心吧,我笑,便面如春花,定是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
南宫青城颔首微笑,然后随手把一个救生圈扔给了苏黄历,面上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沉稳样。
香港湾仔。
宝灵顿16号B永德大厦地下32-33号铺,有一家声名远播的祥正海鲜四季火锅。
这家店已经开了38年,一直经营海鲜火锅,不讲排场又想吃地道香港海鲜的食客纷至沓来。
从周一到周日,这里的生意红火得简直令人眼红,几乎每天都人满为患,除了周四晚上。
每逢周四晚上,这里都是闭门谢客的,因为控制湾仔一带的14K的几位大哥级人物会在这一天,循例来到祥正海鲜四季火锅聚餐。每个大哥来的时候,都是开着好几部豪车,带着十几个马仔,前呼后拥地招摇过市,排场非常气派,比电影里的黑社会老大还要耀武扬威。等人齐了之后,老板就会把火锅店的铁闸拉下来,那些砍人如切菜削瓜似的古惑仔就会站在门口望风。
今晚恰好是周四,祥正海鲜四季火锅的铁闸照例紧闭着,店里中央只摆了一张圆桌。
桌上放着一个炭炉,很有旧时味道,炭炉里的火炭烧得通红,炭炉上的瓦煲盛着一煲蕃茄薯仔牛肉汤,汤水不断地翻滚。桌上还堆着一碟墨鱼,一碟肥牛,一碟大蚬,一碟鸡软骨,一碟牛脷,一碟四宝丸,一碟大水饺,一碟皇帝菜,还有四五支啤酒,这是香港人很大众化地火锅食物。
14K的四大金刚正围坐在一起,不停地涮锅吃肉,唯独不见坐馆黎枝叶。
佛经里说,金刚有不坏之身,不为一切所坏,能坏一切物,故能降伏天魔,制诸外道。
“胡须勇,听说宁州老头子要派人下来接管社团,有没有这回事?”绰号贱哥的猛人陈宇剑正拿着筷子在瓦煲里涮着一块墨鱼,问着绰号胡须勇的军师潘志勇。陈宇剑是湖北人,今年才35岁,正值黄金年龄。当年他在大陆犯了命案,逃到香港,因为泰拳打得出色,被黎枝叶看中,并一路提拔,成为四大金刚之一,而且是整个社团最能打的一个,手底下也尽是同样好勇斗狠的马仔。他打扮非常时尚,经常身穿一件白色外套,碎花衬衣,戴着时尚项链,金丝眼镜,梳着油光的“蛋挞头”,飞扬跋扈。
“我有听黎叔提起过。”潘志勇手夹着香烟静静坐在那里,人很精瘦,典型的香港人。
“这个地盘是黎叔带着我们四个打下来的,拱手让人?我宁死不从。”陈宇剑拍着桌子道。
“老贱,你不会想着跟老头子作对吧?连黑龙团的陶瞎子都不敢,你tm是吃春药吃错了,吃豹子胆了吧?”绰号八爷的薛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宇剑,要说胡须勇是以阴险狡诈而备受推崇,那么薛顶则是以冷血无情备受诟病,曾经他的一个远方亲戚带着新婚老婆来投奔他,他收下了,并且提拔成了亲信。一个月后,他让这个远方亲戚带着六个马仔去出一批毒品,没想到这个远方亲戚耍了个小聪明,截留了其中的20%,这事查出来后,薛顶雷霆大怒,不仅让人枪杀了监管不力的六个马仔,还亲手向这个远方亲戚捅了18刀,而远方亲戚的那个新婚老婆也被卖到了台湾做鸡,此事一出轰动全港,很多人都开始畏惧这个冷血的八爷。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怕个球啊?”猛人陈宇剑一脸不屑道。
“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一路跟着黎枝叶从大陆下来的及时雨李雨岑不禁感慨了一句。
“哈哈,真是‘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老贱,也只有才敢这样说老头子。”薛顶大笑。
陈宇剑轻蔑地撇撇嘴,颇为狼狈地吃着一块刚从瓦煲捞出来的牛脷。
“胡须勇,万一真是来人了,你怎么看?”李雨岑深知那位老人的可怕,晓得不能硬碰硬。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想要知道这盘棋怎么走,必须先要弄清楚老头子派这个钦差大臣下来的真实意图。如果仅仅是老头子怀疑我们已经另立门户了,那还好办,我们就合起来演场戏给那个钦差大臣看就是了,我怕就怕老头子另有所图,而且图的不仅仅是我们14K。”潘志勇轻轻摸着他那标志性的小胡子,神情肃穆。
“啧啧?不图我们,还能图谁?和胜和,还是新义安?真笑死人了。”陈宇剑狂妄一笑。
李雨岑没理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哥,想想,轻声道:“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现阶段我们能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多,毕竟我们得知的消息太有限了,很难对症下药。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这里是香港,我们在这闯荡了二十几年,地地道道的地头蛇,难道还怕一条过江龙?哈哈。岑二哥,放心吧,真理往往是在少数人手里,而少数人必须服从多数人,到头来真理还是在多数人手里,人云亦云就是这样堆积起来的。我们人多,就像老贱说的,怕个球啊?”潘志勇大笑道,他的普通话比一般的香港人要好上太多了,最起码不会让人猜着听。
李雨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就定了很多,夹了一箸青菜放到瓦煲里涮了涮,大口吃着。
“仨位,我倒是有个好提议。”八爷薛顶眯着那双阴鸷的小眼睛。
“说来听听。”李宇剑喝着冰镇啤酒。
“找外援。”薛顶习惯性地转着手腕上那一串在普陀寺开过光的翡翠佛珠。
“你有人选?”李雨岑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必须三思而后行,万一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
“宁州四指堂的迟随笔找过我,她说有办法对付老头子派来的这个钦差大臣。”薛顶小声道。
“好啊!他娘的,多一根筷子就多一份力量,看那个老头子怎么拗折俺们。”陈宇剑兴奋道。
李雨岑也觉得这是挺好的一个建议,只是见潘志勇没出声,便问道:“胡须勇,你觉着呢?”
“我觉着暂时还是不要外人的援助比较好,我们要看看那位的态度。”潘志勇向上指了一指。
大家都明白,这是指黎枝叶。
薛顶见老谋深算的潘志勇都这样说了,就不好再纠缠,以免惹祸上身,专心涮着火锅。
“那咱不会就这样隔岸观火吧?胡须勇,你快摸摸你那把胡须,想个办法。”陈宇剑固执道。
潘志勇就知道这个贱哥会心不甘情不愿,摸摸胡须,微笑道:“其实我们可以来个下马威的。”
*****
(周末愉快。)
第九章 烟头
七月七日,小暑,江南、华南一带开始有锋面雷雨了,正所谓“小暑一声雷,倒转做黄梅”。
今晚的天气倒不错,明月当空照,颇有“早烧雨,晚烧晴,乌云接日等不到明”的喜人迹象。
在广z海珠区,靠近中山大学附近,有一幢20层高的大厦,原来是一家大酒店,属于广d珠影集团,叫广z珠影国际大酒店,始建于1984年,曾经是广d改革开放的一个标志性窗口,但由于经营不善,近况不佳,连年亏损,负债累累,被珠影集团高层视为恶性肿瘤,早就想抛之脑后,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接手人。
然而,求得神多自有神庇佑。
就在今年一月份,珠影集团求神拜佛终于遇到了一位扁鹊再世的医生,剔除了这个恶性肿瘤。
这位医生叫做“帝品御厨饮食集团”。
现在,这幢曾经辉煌灿烂的大厦再次焕发青春,楼顶“帝品御厨”几个霓虹大字映照羊城。
而在广z帝品御厨的第十六楼,一家客房里。
落地窗的窗帘是全部敞开的,只是由于没开灯的缘故,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如果真让你看清了,估计会当场流鼻血,嘴里不停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刚刚洗完澡的魏铜雀从浴室出来,走到落户窗前,长发末梢还淅淅沥沥地滴着水,性感媚人,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浴袍,腰带都没系,露出白如凝脂滑如绸缎的肌肤来,尤其是那傲人的双挺,如同缭绕在薄雾之间的青山黛峰,若隐若现,有“半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所幸底下穿了蕾丝内裤,使得那两腿之间的桃花深处绝迹人间,不然真惹人以身试法啊,就像那宋朝高衙内在相国寺偶遇林家娘子后,为了一尝芳泽而不择手段。
魏铜雀一边擦拭着未干秀发,一边凝视月亮,轻吟道:“古人不识今时月,明月曾经照古人。”
明月万古如一,人类却世代更替,今人只能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可贵的生命倏忽即逝啊。
想到这,魏铜雀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擦拭动作,深锁起了黛眉,心里无来由一阵烦闷。
真奇怪,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性了,怎么看了一眼月亮就会突然生出这种文人骚客才会有的感概呢?想起自从那年的初三,自己清白的身子被邱式那个王八蛋给占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柔弱似水的女儿心,即便是被邱祭祖派人强行拖去堕胎,她也没有大吵大闹要死要活,只是默默地流泪,因为她清楚,在强权面前,任何懦弱都是可悲的,必须要让自己坚强起来,用泪水将胆怯冲洗干净,把复仇的种子种在心里,总有一天,它会发芽生根,枝繁叶茂的。
于是乎,在南宫青城的暗中支持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隐姓埋名,为复仇作准备,并不断冷漠地自我暗示,魏铜雀,邱式一天不除,你的心魔一天不除,别忘了,是谁让你学业前途毁于一旦,是谁让你父母颠沛流离。就这样,她原本是一个自强自立的大家闺秀,为了掌握那种天生勾引男人心的妖媚,她不惜做过灯红酒绿的三陪女,勾引过高官富商,就为了最后能勾到邱式身边,在他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往他的心窝处捅一刀,然后含泪笑着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这一切,都做到了,这么多年来,尝遍人间冷暖,她就只为了这一件事,终于完成了。
只是过后,便是心如死灰。
因为她失去了目标,失去了继续往前走的动力,要不是父母健在,恐怕她早就撒手人寰了。
可现在自己为什么会感性了呢?人只要还有感性,证明他/她对这个世界还眷恋,还不舍。
为什么呢?
忽而,她杏花映水般潋滟晶莹的眼眸一动,看见了正在十楼空中花园散步的那个年轻人。
“用你的笑容去改变这个世界,别让这个世界改变了你的笑容。”
她记得这个年轻人在送她去杭z之后,跟她留下过这么一句话,难道,就是因为他吗?
回想起跟他初识的日子,还是在十里清扬的时候,那一天自己浓妆艳抹地跟着小亮出现在酒吧,当场让很多牲口血脉喷张,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于哪个地方风情万种,哪个点最摄人魂魄,她都了然于胸。可当时唯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就是那个主要目标对她不是太感冒,只略微扫过一眼,就视若不见了。
往后相处下来,又见到他跟小亮常常打情骂俏,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怀疑他的性取向,这厮不会是出柜的吧?好在过了不久,那个年轻人与小青的关系逐渐升温,才改变了她这个绝对可以让萧云含冤而死的错误看法。可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按照南宫青城的指示,一步一步处心积虑地算计萧云。先是通过小亮设计害死小青,让萧云痛失挚爱,再假借萧云之手杀死小亮,让他手足相残,经历了如此的大悲大痛,一般人恐怕就不挺过去,从此意志消沉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是铁石心肠,跟没事儿人似的,而且还风生水起,南宫青城便又让她去接近邱式,挑起这纨绔跟萧云之间的矛盾,她又出色完成了任务,但萧云还是大步跨过,从三都岛逃之夭夭。到最后,南宫青城让她当证人,出面指证萧云谋杀邱式,她再一次违心答应了,只是萧云依然吉星高照,她还没有出庭,就被掳走,阴差阳错地跟着萧云走到了今天。
自己多次陷他于死地,他却以德报怨,处处为自己着想,自己该如何报答他呢?
以身相许?他身边的红颜知己绝世尤物已经够多的了,况且自己不是干净身,凭什么?
魏铜雀低头看着空中花园里的萧云,呢喃着:“难道这就是宿命?冥冥中你就要克住我吗?”
也不知是心灵相通还是耳听八方,正在缓步走动的萧云竟然停下来,忽地抬头向上看去。
“啊!”
魏铜雀一声惊呼,赶紧从窗户边往后退,毕竟自己春光乍泄啊。
乖乖,他该不会是瞧见自己了吧?英雄本色,天下乌鸦一般黑!魏铜雀暗骂了一句。
她软玉般的脸颊忽然泛起了一层红晕,好似调弄胭脂时,一点胭脂落入水中化开淡淡的嫣红。
可事实是,魏铜雀真冤枉萧云了。
萧小七同志之所以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张望,是因为有一个烟头刚好掉到他身前,他想看看是哪个孙子那么没素质,骂几句街。这家酒店是帝品御厨对外收购的第二家,第一家选择了杭z,广z这家拢共花了3000万,如果算上后期的两千万装修投资,就超5000万了,这么豪华的场所,竟然还有人这么随地扔垃圾,要是砸到小朋友那怎么办?就算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
“云少,你怎么了?”弘历陪着萧云在这空中花园散步,见他仰望星空发呆,以为又感性了。
“草他娘的,不知哪个王八蛋在上面扔烟头,差点砸到老子了。”萧云一张嘴就是满口脏话。
“……”弘历无语凝噎,他作为公子党两广的实际负责人,南下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经过前期的安插亲信,成功掌控了局面,现在两省加起来人马差不多有10万,控制了所有地级市以上的城市,可谓兵强马壮,尽管这里头还有林林总总的各色小社团,诸如潮汕帮、鹤州佬、平桂会这样没有归心依附公子党的,但那都是小蚂蚱,蹦不高。
弘历也是前天才收到公子党总部的信息,说大公子会在广z停留,然后去香港,弘历赶紧准备妥当。今天上午,他带了七八个心腹,开了六辆黑色丰田巡洋舰和一辆价值上千万的迈巴赫去白云机场接机。萧云是从福z飞过来,随行的还有魏铜雀以及李佛印10人保卫小组,下飞机后,萧云和魏铜雀上了迈巴赫,李佛印保卫小组则上了后边的丰田巡洋舰,弘历一瞧这阵势,只得苦笑了,暗暗感叹大公子身边的女人真的是货如轮转啊。
下午,一行人游了羊城几个著名景点,诸如小蛮腰、中山纪念堂、黄花岗烈士陵园、黄埔军校等,纯属走马观花,每个景点都没逗留多长时间,就转移阵地,因为随行实在太多了,搞得像政府官员视察一样,尤其是在小蛮腰的时候,七辆车,接近20个人,而且大部分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一出现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纷纷拿着相机对他们进行拍照,搞得萧云只好狼狈躲避镜头。随后的几个景点,萧云吃一堑长一智,进去的时候,只让弘历、魏铜雀、李佛印以及弘历的一个嫡系心腹叫魏拉弓的陪着。在黄埔军校的时候,是停留得最长时间的,萧云认真地听着军校导游小姐的讲解,看着那一串串熟悉的名字,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炮火连天硝烟四起的动乱年代,向来不喜欢拍照的他,还背着管理人员,在蒋介石的校长室让魏铜雀给他拍了一张照。
到了晚上,萧云一行人就在帝品御厨住下了,他跟魏铜雀的房间恰好是对着门的。
弘历用心良苦啊。
“佛印,给我来根烟。”萧云回头喊跟在身后五米远的李佛印。
李佛印非常熟练地给萧云递上烟,并点着火,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让弘历也自叹不如。
“弘历,我们再走走。”萧云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烟头败坏了不少好心情,只得抽根烟排解下。
“哎。”弘历跟上去。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萧云抽着烟,一时想不起刚才的话题。
“说到你在福z的事情了。”弘历倒是机警。
“哦,对,我昨天在福z逛了一下,韩小窗做得挺好,特别是走私这一块,这是闽南人最擅长的活了,从古至今,不论是敞开国门的宋元,还是闭关锁国的明清,那里的海上贸易就像一些名山大寺那样,香火不断。自从90年代的赖昌星赖氏家族没落之后,就没有一个领头羊了,现在韩小窗正在跟当地一大族,郑氏家族进行合作,就想把这个郑氏家族培养起来,成为第二个赖昌星,我听着高兴,毕竟公子党有将近40万人要养,还要打通各种关节,还要跟黑龙团你争我夺,多少钱扔进去都不见底,勤劳才能致富啊。邓公在92年南巡的时候,讲过,‘穷了几千年了,不能再穷了,是时候了’,我怎么听怎么顺耳。”萧云说得喜上眉梢。
“云少,我可记得你跟我讲过‘生活累,一小半源于生存,一大半源于攀比’。”弘历无奈道。
“有吗?我怎么可能讲这么消极的话?不可能不可能,你别蒙我。”萧云脸不红心不跳否认。
“……”弘历翻着白眼,他当然知晓萧云那番话的意图,摆明了就是给他树个榜样,多赚钱。
“g西可以放一放,但这广d作为全国改革开放的前沿,你必须给我建好了。”萧云警告道。
“晓得了,你都快钻进钱缝里去了。”也许只有弘历才敢这么跟萧云说话吧。
萧云嘻皮笑脸地抽着烟,想了想,轻声道:“我明天就去香港,你到时候拨点人给我。”
“要多少?”弘历问道。
“5000吧,我要能征善战的,在四处多拨点,怎么能进香港,你想。”萧云抽了最后一口烟。
“要这么多?你不会是想对香港重新洗牌吧?”弘历很诧异。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萧云打了一个禅机,哈哈大笑,却很没道德地将烟头弹下了楼。
弘历差点背过气去,也不知刚才是谁在破口大骂没有素质乱扔烟头,悟空啊,收了神通吧。
十分钟前,广z帝品御厨楼顶。
有两个人融在夜色中,静静趴在那里,举着望远镜,正盯着在十楼空中花园走动的几个人。
“傲哥,咱真的要干掉那个萧云吗?”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小的青年有点踟蹰地问道。
“废话,那姓萧的害咱俩丢了铁饭碗的工作,你不气愤吗?”另外一个叼着烟低声恼怒道。
“当然气愤,老子被撤职之后,女朋友都跑了!”青年那股火气也上来了。
“那就对了,就是下面那个龟孙害的。”叼着烟的人指着十楼的萧云骂道。
“是不是干了这事,咱俩真的能进14K?”青年想了想,又问道,他还没完全丧失理智。
“当然,我有个发小,现在是14K的四大金刚之一,说话必定算话。”叼着烟的人说道。
“靠得住吗?”青年谨慎道。
“屁话,他在宁州犯过事,杀了人,还是老子给他通风报信的。”叼着烟的人自豪道。
“好,那这投名状老子就干了!丢他老母!”青年握紧拳头道。
“干了,丢他老母!”叼着烟的人也握紧了拳头,另外一只手却将嘴里的烟狠狠扔了下去。
烟头的火星在空中坠落过程中就熄灭了,轻盈落地后,恰好掉在了萧云的面前。
第十章 登船
尽管弘历特意让人安排萧云与魏铜雀的房间相对着,但整夜都没有任何狗血的香艳桥段发生。
即便昨晚是萧云生日,也是平平无奇就过了,他只接到了苏楠、丫头、沐小青等几人的电话。
一诉倾肠。
这不怪弘历,怪就怪萧云,每次出现在身边的女人不是万里挑一,就是天生尤物,也难免旁人见了会浮想联翩。就像他在宁州那会儿,在回宁大处理完一些由于一学期没上课而被学校党组成员严厉批评的手尾后,他就忽然带着魏铜雀出现在了江山集团总部,跟几个公司高层开了一次碰头会,讨论了一下接下来江山的发展策略以及方向,端木子路、陆羽、欧亚子、马锦绣、古一语等各自汇报了自己的工作。
会议最后,萧云把坐在后边安静听会的魏铜雀介绍给这些核心人物,身份就是总裁秘书。
当时一说,端木子路、陆羽、欧亚子、马锦绣这几个老流氓好像一下子就大彻大悟一样,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耐人寻味的笑容,让见惯了风浪的萧云直翻白眼,他也懒得跟这帮烂人扯皮。为了让魏铜雀尽快在公司混个脸熟,接下来几日他都带着魏铜雀出现在公司办公,一时之间掀起了一阵公司从上至下招蜂引蝶的小浪潮。
因为萧云真的太久没在公司露面了,不知道现在总部的规模已经扩展到了三层楼,人数也去到了两百人,而且女孩居多,平常就莺声燕语的,让几位高层对组织部长古一语的战略目光赞不绝口。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大老板回来了,那些女生们常常聚到一起窃窃私语的讨论,像是追星族一样。在天马大厦三楼有一个公共饭堂,整栋大厦的公司职员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午餐,这里便成了八卦的海洋,各种天马行空的信息在这里汇聚,然后如潮水海浪般扩散出去。
“哎,小倩,那个就是你们的老总啊?”
“对啊,帅吧?”
“这么年轻?该不会是富二代花花公子吧?”
“才不是呢,我听我们头说,这家公司是萧总白手起家一点一滴带起来的。”
“是吗?你们公司一年就到这个规模,真是一个传奇啊。”
“那必须的!”
“他怎么会来这种小职员饭堂吃?”
“这叫不拘小节,知道不?一般大人物都这样。”
“切,我看你呀,是种了花痴毒了,无论我怎么说,你都觉得他好。”
“嘻嘻,要是能让他注意到我,花痴一下也是不错的嘛。”
“拿个盆来吧,我想吐。”
“哼,那么优秀的男人,谁能不动心啊?难道你就没一点感觉吗?”
“……拜托,我是男的好伐……”
类似这样的对话层出不穷,天马大厦近段时间最火的名字恐怕就是萧云了,直到他再次消失。
江山集团似乎已经习惯了老板的凭空消失,运作一切如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少了些趣味。
广z今天上午的天气很不好,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直阴沉着,很压抑。
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更是黑如深夜,雨点开始三三两两坠地。
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抽打着玻璃窗,无情鞭笞着水泥地,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下午,却突然放晴了,雨水冲刷得青山绿水、珠烁晶莹,空气里也带有一股清新湿润的香味。
公子党在d莞樟木头的观音山附近有一处私人庄园,小桥、鱼池、木亭等一应俱全,进入之后,首先要经过一块泥泞的沙土地,空地上摆有红砖、长满了杂草,两边有几亩甘蔗地几亩番薯地,主人家的住宅为曲尺形,两层青砖小楼,装修颇为精致,除了有复古的飞檐、黑瓦之外,大门口还放置两尊石狮,一圈篱笆将其围在其中。
弘历把两广所有地级市的头目都叫到了这个私人庄园,好让大家有机会都认识一下大公子。
萧云在广z睡了一个惬意的午觉,才上了弘历的迈巴赫,前往d莞。
这次因为涉及到社团的事情,他没带魏铜雀去,只让李佛印保卫小组跟着。
那些大小头目都是一方的霸主,平常在地方山高皇帝远的,逍遥惯了,作威作福欺男霸女都为所欲为,这会儿一想到就要见着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了,也不知道他脾气秉性怎么样,是冷面如刀,还是如沐春风?这些头目想着想着,都不禁多多少少有些紧张,聊天都不敢像平时那样肆无忌惮,手里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不大一会儿,整间屋子就烟雾弥漫。
尤其是这d莞的地主,彭大用,人皆称彭老板,江西人,屠户出身,经过十多年的摸爬滚打风餐露宿,终于干出了一番足以光宗耀祖的事业,在d莞这个全国知名的性都,有超过一半的霓虹产业都是他名下的,身价过亿,出手阔绰,这一片庄园便是他自己的。在黑龙团统治的时代,由于忌惮陶黑石的恶名,不显山不露水,不巴结不奉承,只低头做一个大老板,等到了广d换天,公子党成了这片土地的主人,他就开始为自己谋一条更广阔的出路,用糖衣炮弹轰下了一个地级市的坐堂,显赫一时。
现在,听说大公子要大驾光临,他唯恐有啥纰漏,得罪圣恩,那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两点刚过,就有一个马仔匆匆忙忙跑进来说到了到了,那些头目霎时正色,掐烟的掐烟,整理衣物的整理衣物,然后很有秩序地走到门口分成两排等候。几分钟后,一列车队在青砖小楼前停了下来,首先从迈巴赫下来的,是这些头目的顶头上司弘历,众人齐声点头,然后迅速将目光再次投向迈巴赫的后座。
后面的丰田巡洋舰跳下一些人,李佛印沉默着,领着身穿统一黑色西装的9个保卫快步走到迈巴赫四周,形成了一个环形包围圈,这些保卫成员都是万里挑一的,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长得英俊帅气。直到这时,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才从后座施施然走了下来,穿着一身没有牌子的合体西装,带着一抹清净如竹的微笑,令众人眼前一亮。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如今这个社会,没有几个人穿着一身地摊货都能显出一身高贵气质,你如果穿着廉价货坐廉价车戴廉价表,就算是目不识丁的酒店服务生都懒得多瞧你几眼。一身得体的昂贵名牌未必能够让一个原本歪瓜劣枣的人凸显出鹤立鸡群的超然气质,但绝对能够让原本有气质的人更上一层楼。
萧云的这套衣服,就是沐小青让她自己那家胡同西服店的高级裁缝专门定制的,这一身行头,由于没有阿玛尼、纪梵希这样的标识,外行人未必看出门道,这也就是沐小青追求的所谓内敛的奢华。萧云也没有刻意去穿一身几十或者几百的地摊货来彰显的自己平民化,有钱也不是非要去吃饱了撑着装寒碜的。
那些大小头目心知,被己等“千呼万唤”的大公子,便是眼前这人,下意识往前挤了两步,拱手作揖,萧云也没有任何架子,微笑着向这些地头蛇一一回礼。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似乎真正松了一口气,这位令黑龙团吃足了苦头的大公子也没有传说中是什么三头六臂的,那张温和亲切而清秀无比的面容让大家逐渐宽下心来。
东道主彭大用更是顺坡赶驴,赶紧上前殷勤献媚,领着萧云往里走,又让几个心腹斟茶递水。
萧云见对方这么给面子,也懂得投桃报李,在弘历面前夸了几句彭大用,令他顿时心花怒放。
接下来的环节波澜不惊,大家围拢在一起,品着好茶,吃着广d点心,听着大公子侃侃而谈。
萧云七月初从宁州出发,一路南下,浙j、江x、福j三省都转了一圈,也乐得跟大家分享。
气氛融洽。
下午四点,萧云便向大家告辞,艰难推掉了众人晚宴的盛情邀请,开始返回广z,接魏铜雀。
在回去路上,萧云默不作声,只靠着车窗,皱眉思考着刚才一直站在彭大用后边的两个跟班。
那俩人尽管很低调,但萧云余光扫了很多次,总觉得他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记不起来。
苦思无果,萧云只得放弃,狠狠揉了揉眉心。
接到魏铜雀后,弘历安排在广z炳胜酒店吃了一顿正宗粤菜,让萧云大开眼界,胃口全开。
吃完晚饭后,萧云就去越秀区,接上已经提前半个月跟着亲戚过来广z玩的夭夭。
这小妮子回到宁州后,一直吵闹着要见妈妈,萧云没辙,就让谭惜在广z的表姐先带她南下。
傍晚六点。
萧云带着夭夭、魏铜雀、李佛印保卫小组在番禺莲花港与弘历挥手告别,坐船前往香港。
笨重的轮渡推开波浪水鸟在船舷边飞翔,一个打渔翁撒出一张网,捞起一抹金黄的阳光。
萧云站在船边,眺望前方的汪洋大海,风乍起,衣衫飘扬。
这次前去东方之珠,一来是看看苏楠在这边安置得怎么样,二来是把夭夭完整无损地送到谭惜的身旁,三来是感谢新义安的龙头向花强对剿杀朱氏兄弟的无私帮助,四来是完成燕老的一个任务。这三样还是很轻松的,这第四样……唉,在内地还好,二处飞鸽还是能够龙游四海的,一到了香港这个花花世界,势力林立,很难插脚进来,自己恐怕就要变成瞎子聋子了,这一趟真不知是天堑还是通途,多半又会是危机四伏吧?
佛门拈花惹草,妖孽立地成仙,老子既然来了,闹就闹他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小七哥,我这杯奶茶死了一只苍蝇呢!”夭夭从船舱里跑出来,手里捧着一杯号称可以绕着地球转两圈的香飘飘。这小妮子身上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连衣裙,领子处有一圈海军式样的大翻领,裙子正中间绣着一对可爱却不知名的灵兽,配着那张清美的面容,灵动的双眼,看着煞是可爱。
“那就不要喝了,到了香港,我再给你买过一杯。”萧云被打乱思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可为什么这苍蝇会越来越多?”夭夭发现有好几只苍蝇聚集在死苍蝇上,一脸的迷惑不解。
“哦,那是因为它们都是这只苍蝇的亲朋好友,奔丧来的。”萧云胡言乱语道。
“我明白了。”夭夭若有所思,然后把奶茶倒进海里,有点哀伤道,“早死早超生吧。”
“……”萧云嘴角向上扯了扯。
魏铜雀在后面听得仔细,忍不住掩嘴轻笑,走过来,剜了萧云一眼,嗔怪道:“叫你乱说话。”
萧云摸了摸鼻子。
“刚才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魏铜雀轻声问道,刚才见到他伟岸而孤寂的背影,心有恻痛。
“嗯,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为什么女生穿比基尼在海滩上怎样耍都没事,打排球啊,堆沙人啊,坐飞艇啊,都很自然,但平时穿裙子不小心走个光漏个底就好像天塌下来一样?你能告诉我原因吗?”萧云一边说,一边扫视着魏铜雀身上那条洁白如莲的裙子,还有那双修长的美腿,眼神宛如小日本碰上了花姑娘,这次第,怎一个色字了得?
“真是花花太岁,满脑子脏东西,你没救了。”魏铜雀翻着白眼,赶紧带夭夭逃离犯罪现场。
萧云看着一大一小背影,笑了起来,他故意弄出这番轻薄的话,自然是不想魏铜雀担心了。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萧云又转过身去,小声唱起了这歌。
李佛印照旧似一尊佛像,寸步不离地站立在萧云后面的五米处。
“佛印啊,你过来,跟我唠唠嗑。”萧云回头喊道。
“哎,云少。”李佛印这才走到他身边,不浮不躁。
“你跟在我身边有几个月了,不觉着委屈吧?”萧云问道,他知道这个男人胸有韬略。
“只有荣幸。”李佛印轻声道。
“哈哈,你这拍马屁的水平太次。”萧云大笑道,忽然想起了那个拍马屁登峰造极的金爷来。
“我确实嘴笨。”李佛印红着脸道。
“你是个人才,我都晓得,在等一段时间吧,我会让你接手二处。”萧云揉着太阳穴道。
“谢云少。”李佛印不卑不亢道。
二处啊,这是公子党的眼睛与耳朵,是最紧要的部门,看来萧云要将李佛印培养出戴笠了。
“佛印,你说这次我带5000人进香港,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萧云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多大作用我不敢估计,但是我知道一句话,‘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李佛印轻声道。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萧云嗫嚅着这句话,大笑而起,“这句话好,我爱听!”
夕阳西斜,香港似乎快到了。
第十一章 夜战
黄昏的海,裹一身神秘的蓝,迷蒙在渐浓的雾气中,似大地幽深的眸子,怎么也看不透底。
这艘轮船已挑起盏盏桔黄的桅灯,仿佛眸子中央的瞳孔,在即将来临的黑暗里,提前闪烁。
刚刚还在跟李佛印嬉笑怒骂的萧云忽然沉寂了下来,眉头轻蹙,仿如朱雀桥边一株沧桑野草。
李佛印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萧云情绪的变化,但他不同于金爷那种目无尊卑性格,也跟着沉默。
“佛印,这有没有发觉这船有点不对劲?”萧云的右手轻轻拍着栏杆,望着远处海面出神。
李佛印怔了一下,迅速左顾右盼了一阵,抬头看了看远处,眼神一凛,惊呼道:“夕阳!”
“嗯,我们往东南方走,本应背对着西边,现在却面对着夕阳,你说怪不怪?”萧云微笑道。
“云少,我去驾驶舱看看!”李佛印的神情就没有萧云那么举重若轻了,像被电击了一样。
“先不要打草惊蛇,你安排三个人看好铜雀和夭夭就行,你陪我看会儿夕阳。”萧云温煦道。
“好。”李佛印应声点头,然后去安排三个带枪的八品上高手看着魏铜雀和夭夭,就走出来。
萧云依旧面沉如水,不紧不慢掏出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轻声问道:“船上大概有多少人?”
“上下两层,粗略估计一百人左右。”李佛印压低声音,他习惯每去一个地方首先观察四周。
“你有多长时间没活动过身体了?”萧云嘴角牵扯起一个类似腹黑政客的凉薄阴沉弧度。
“自从跟你在东旧帘子胡同打了那一场之后,就一直没跟谁动过手了。”李佛印憨厚一笑。
“今晚你应该能玩得很尽兴。”萧云笑着啜了口烟。
“在大海上,我怕对方用枪。”李佛印虽然跃跃欲试,但他的第一要务是保护萧云的安全。
“怕了?这可不是我熟悉的朱门九家将,那一晚在东旧帘子,我还清楚地记得你说过,听过你们朱门九家将的,都死了。多霸气,多不可一世啊。我知道你在多虑什么,别担心,这世上想杀我的人很多,你曾经也是一个,到最后呢?更何况现在我已经快接近九品上了,能动得了我的有几个?屈指可数了。”萧云平静道。
李佛印点点头,知道大公子说的句句在理,想想,又问道:“魏秘书和夭夭呢?”
“你跟花仝把假的警察证拿出来,假装查案,把我们这一层的人全都赶到下面那层去,免得殃及池鱼,这样就算我猜错了,也不会出太多乱子。在疏散的时候,让铜雀和夭夭混在其中,还是派三个人看着她们俩,剩下的,就等君入瓮了,我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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