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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试探名流会的深浅,到湖广会馆外的胡同被伏击,到大闹名流会后花园,到识破谢小狐与纳兰小虎自编自导自演的绑架,到独战京城官二代富二代,到与朱王道屡次周旋,再到在东新帘子胡同被朱门九家将打成重伤,再到与朱枯藤的斗智斗法,最后到朱家王朝的灭亡,听得许子衿一时舒眉展脸,一时愁容满面,特别是听到在东新帘子胡同被朱门九家将打成重伤那一段,萧云当时是没留意到许子衿的表情,如同明朝闻听明英宗遭遇土木堡之变,而万箭穿心般悲恸的钱皇后。
“喝口水吧。”许子衿迅速调整好心态,平静下来,将另外一瓶绿茶递给了他。
萧云接过来,又喝了几大口,看来他真的是很渴。
“小七哥。”许子衿在走到一条无人的小路时,忽然喊了一声,在一盏路灯下停了下来。
“怎么了?”萧云有点不明所以。
“把上衣脱掉,把眼睛闭上。”许子衿直视着他的眼睛。
“啊?”萧云大吃一惊,这丫头该不会是……不可能吧,再说,要真是也不会在校园里吧。
“快点。”许子衿当然不清楚萧云脑袋此刻那些龌龊的想法,只轻声催促着。
“哦。”萧云只好乖乖就范,把上衣脱了,也闭上了眼睛,有点小紧张地等待着她的行动。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狂野的路数?也忒大胆了点,现在的大学生不得了啊。
萧云心里不停地腹诽着,可那丫头却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实际上,许子衿一点都没有萧云想的那种涉黄举动,只是静静凝视着他身上那无数的疮疤,如同一条条的苍虬般狰狞丑陋,有几处的颜色显然与其他的伤疤不同,更鲜红些,显然是新伤,特别是挨近心脏处的一个类似三角形的伤口,非常突兀。过了好久,许子衿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并没有触碰到萧云的皮肤,在距离10厘米的地方停下,隔着空气在各个伤疤处慢慢抚摸着,像考古学家甄别古董一样细致,泪水一直倔强地紧锁在眼眶里不留出来,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许子衿随手擦去两行溢出的泪水,已经当先继续往前走了。
萧云有点莫名其妙,穿上衣服后,赶了上去,轻声问道:“丫头,你对我的那个疑惑怎么看?”
“哪个?”许子衿也不知为什么一直脸朝外,躲开他的视线。
“就是丁耘那摊子事儿,我让人查了将近三个月了,一点进展也没有。”萧云沮丧道。
“那你问我干嘛?”许子衿终于平复了心情,泪水也不再涌泉,不用躲躲闪闪了。
“我现在完全没有头绪,你那么冰雪聪明,帮我分析分析。”萧云开始耍无赖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事先说明,我的分析是没有任何理据的,错了别怪我。”许子衿提醒道。
“嗯,放心,我只需要一个方向指引。”萧云毫不隐讳自己在陷入困境时,需要她的明灯。
“按你所说,丁耘是皇甫轻眉的嫡系,公子党又是皇甫轻眉的心血,正常来讲,丁耘不可能背叛公子党的,因为他背叛公子党,就等于背叛皇甫轻眉,就像你说的,丁耘是一个关二哥式的人物,这一点按理说应该推翻。不过,如果他这一次的背叛公子党,有利于皇甫轻眉的话,还是有可能的,毕竟皇甫小姐在他心目中是第一位的。”许子衿皱眉分析道。
萧云认真聆听着,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那他这一次背叛公子党,为什么会有利于皇甫轻眉?结果很明显,公子党在b京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你这个大公子在党内肯定威信扫地,那帮老臣子再利用这件事对你逼宫,你交不交出权力?肯定得交,毕竟你在公子党几乎没有死忠的势力。所以我推测丁耘之所以出卖公子党,很可能就是为了把你推下台,重新让皇甫轻眉出山。”许子衿娓娓道来。
萧云心里大为震动,他一直认为是丁耘贪图利益,才妄置公子党于不顾,从没这样思考过。
看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原因有了,那接下来就应该分析分析到底是谁把丁耘这条大鱼给供出来的。耿青瓷?我不认同。她一个局外人,对公子党内部的人员结构肯定不清楚,即便她有意去调查你的底细,了解了一些公子党的情况,也不会留意到丁耘这样隐藏深闺的大人物,即便留意到了,也不会贸贸然将她钉子偷拍到的照片拿给你,因为这里面有风险,万一你要是不信怎么办?那她不成了挑拨是非的罪人了?她可得罪不起公子党这条大蛇。所以,我猜想一定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把丁耘与公子党在b京的一些遭遇跟她分析透彻了,她才敢把这份礼物献给你。”许子衿步步深入。
萧云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样一来就否决了耿青瓷的可能性,而这个幕后的人既要能让丁耘有足够的信心去背叛公子党,又要取得耿青瓷这样的强势人物信任,证明不简单。小七哥,你好好想想,要跳出公子党来看看你现在的局势,籍着丁耘事件,你通过对公子党的整风,现在安插了大部分的亲信,你对公子党的控制更加牢固了,可以说,现在的公子党真的就是你萧云的公子党,而不是皇甫轻眉的公子党了。鉴于这一点,我有理由大胆推测,这个幕后的人物,就是皇甫轻眉。”许子衿微微眯起眼眸。
“啊?”萧云一声惊呼。
“只有她,才能说服丁耘去做出这样的反骨行为,理由太好找了,随便跟丁耘说后悔将公子党给你了,现在想拿回来,丁耘就会不遗余力地去替她运筹帷幄。也只有她,才能令耿青瓷信服这份礼物对你是多么的及时以及重要。至于她为什么这样做,不用我再罗嗦了吧?壮士断臂,小七哥,我真的没想到她为了让你更好地掌控公子党,竟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看来她真的是很爱你啊。”许子衿浮起一个若有似无的苦笑。
萧云这时的脑子早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当萧云从宁大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夭夭在樊妈的哄睡下,进入了梦乡。
刚才许子衿的那一段分析实在太振聋发聩,以至于令他到现在都好像有点灵魂出窍的迷离样。
“怎么出去这么久?”林紫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楼梯口,看着坐在一楼发呆的萧云。
“哦,送小羽回去的时候,这小丫头非吵着要去看电影,就耽搁了。”萧云面不改色道。
“这么久没回家了,感觉怎么样?”林紫竹走下来,坐到了他身边,目光灼灼。
“温馨。”萧云想了想,微笑道,但他有点不适应林紫竹不同往常的热情,挪开了一点位置。
“你……快去洗澡吧。”林紫竹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神色颇为尴尬。
“好。”萧云说着就起身,他确实需要洗个澡来稳定一下情绪了。
“哎,小七。”林紫竹忽然把他喊住了。
“怎么?”萧云已经上到了一楼楼梯。
“你……待会儿洗完澡,去……我房间睡吧。”林紫竹几乎是红着脸说完这句话的。
萧云倏然皱眉,随即却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道:“到九月份,我会遵守诺言,跟你离婚的。”
说完,他就蹬蹬上楼。
只留下林紫竹孤独地坐在那里,呆若木鸡,难道自己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
第六章 犯冲
时光如水。
自从黑龙团因为名流会偷拍事件而得罪了中央很多权赫彪炳的头面人物之后,好比踏进滑铁卢泥沼里拿破仑军的马蹄,四处碰壁,无法自拔,黑龙团最赚钱的很多地下产业,譬如走私、赌博、偷渡等遭到了无情的打击,一时半会估计都恢复不了元气。这股从政坛刮过来的寒流甚至影响了黑龙团的一些合法产业,例如娱乐业、酒店业、物流业等等,仿佛遭遇一夜寒霜的蕉林,颓败无趣,寂然无声。
这个教训太惨痛了。
剑锋过处,无一不带出一片血花,触目惊心。
在这个国度,背着法律干犯法的事是勇者,如混黑的,用法律干犯法的事是强者,如当官的。
与黑龙团步履蹒跚地度过这段寒冬岁月不同,公子党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兵不血刃地占领帝都,让这个黑道新贵的声望再一次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说,大家对黑龙团这个老军阀的态度历来都是谈虎色变,那么如今,大家对公子党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杯弓蛇影了,以至于很多坊间的妈妈哄自己孩子止啼,都会用公子党的大公子来代替牛鬼蛇神,吓唬孩子说你要是再哭,等一下公子党那个大魔头就来收你了。
据大部分统计数据显示,这法子屡试不爽。
而这事要是被萧云知道了,肯定会哭笑不得,自嘲道,他娘的,老子长得有这么惊悚吗?
入夜之后的宁州,依旧是声色犬马,霓虹初上,人们就开始往各个娱乐场所奔去。
在靠近小西湖的南湖路是赫赫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在街尽头,有一家酒吧,十里清扬。
今天刚从杭z赶过来的魏铜雀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一条深蓝色背带牛仔短裙搭配一件紫色中袖针织上衣,显得干净而妩媚,微开的领口惹人遐想,一头发梢微卷的柔顺青丝柔化了她精致脸庞带来的冷漠气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让她气质更上一层楼,刚走进酒吧,就吸引了在场无数猎艳的牲口的目光。
她却置若罔闻,只是细细环顾着已经有一年多没踏足过的这家陌生又熟悉的酒吧。
装修还是那样的装修,吧台还是那样的吧台,只是物是人非,熟悉的面孔再也寻不回了。
魏铜雀走到吧台,随意点了一杯鸡尾酒,看着调酒师五花八门的调酒手法,她不禁泛起泪光。
如果他还在,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溺爱自己呢?是不是还会和那个年轻人开着荤玩笑呢?
魏铜雀使劲甩了甩头,企图将小亮的音容笑貌从脑子里甩走,结果劳而无功,她只得苦笑。
这时,有五六个人从二楼的雅座走下来,年纪普遍是三十几岁,只有走在最前面那个超过四十,穿着一套材质非常好的休闲西装,右手戴着一只金光闪闪的戒指,看那样子非富即贵。下楼之后,他没往门口走,反而带着那几个人大摇大摆地往魏铜雀这边走来,眼里透着发现猎物时的光芒。
“强子。”金戒指男走到魏铜雀身后的时候,向后面喊了一声。
“哎。”一个长得猴精狐灵的男人走前几步,尽是一副狗奴才见到恭亲王的恭敬样。
“替我买一杯酒给这位美丽的小姐。”金戒指男说着,就坐到了魏铜雀的旁边,挤眉弄眼的。
“不用了,我带了钱包。”还没等强子答应,魏铜雀就婉拒了,给金戒指男兜头一盆冷水。
强子有点怒气,却被金戒指男扬手拦住了。金戒指男是情场老手,在花丛中浸染了数十年,知道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有其孤傲的一面,她们天生就知道自己是处于食物链的顶层,有足够的资本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批批趋之若鹜的牲口打破头都要匍匐到她们的脚底下。因此,这个时候,绝不是动气的时候。
金戒指男大笑了两声,以此来打破尴尬的气氛,望着冷若冰霜的魏铜雀,想着采取迂回的策略进行搭讪,两个眼睛咕噜转着,对自己仅有的一点文学知识进行了一番搜肠刮肚,然后才笑着道:“张爱玲曾经说过,世上的喜剧不需要金钱就能产生,世上的悲剧大半和金钱脱不了关系。看来,我想花的这杯酒钱,注定是悲剧了。”
哇靠,有文采之余还带上了点幽默,老子太有才了,这都能化腐朽为神奇,金戒指男暗爽着。
“那句话是三毛说的。”魏铜雀冷不丁地挤出一句,那抹笑意,就像看着街边乞丐一样轻蔑。
当头一棒。
金戒指男愣了,他没想到自己摆了一个乌龙,更没想到这女人一点面子不给,脸色非常难看。
“这位小姐,你不要……”强子将自己老板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就想挺身而出扳回点面子。
金戒指男却再次扬手拦住了他,看来他泡妞的肚量不错,伸出手扯起笑容道:“我叫傅常。”
魏铜雀完全没有被这几个男人的阵势吓唬到,眼梢扫了眼傅常伸出的手,淡淡道:“滚吧。”
傅常眼神闪过一丝凶狠,但还是挂着随和的笑容,耐心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交个朋友。”
“你真想跟我交个朋友?”魏铜雀见他依旧不依不饶,便歪着脑袋问道。
“有一句假话,我出门就被车撞!”傅常听她的回答,心里一阵狂喜,厚脸皮终于有回报了。
“你凑过来一点。”魏铜雀伸出一根纤指勾了一勾。
“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傅常赶紧往魏铜雀那边靠拢,嗅着她那股体香,心猿意马。
“看见那边那桌几个男人没有?”魏铜雀指了指不远的一桌,那里坐着四个身强力壮的猛男。
“看见了。”傅常回头望过去。
“那四个王八蛋,一进门就盯着本小姐的屁股看,你能帮我教训一下他们吗?”魏铜雀问道。
“这个……”傅常有点为难了,因为那四个猛男明显不是善茬,要是弄巧成拙,那就亏大了。
“哼,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完成不了,还说真想给我交朋友?虚伪。”魏铜雀冷笑道。
傅常脸色阴沉。
“老大,你别担心,我带着兄弟几个过去会会他们。”强子适时站出来,拍胸脯道。
“行吗?”傅常面上很平静,可心里却在狂叫好,兔崽子,老子总算没白养活你们几个。
“就那几个街边货,我还不放在眼里,老大你跟这位小姐调调情,我过去一下。”强子笑道。
“好。”傅常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魏铜雀抛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眼色。
魏铜雀本来是想用驱狼吞虎的计谋吓走傅常的,却没想到他真的敢去动对方,不禁皱起黛眉。
几分钟后,魏铜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几乎拧成了川字,一脸寒霜。
因为强子带着几个喽罗过去后,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四个猛男竟然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老大,搞定!”强子挺直腰杆向傅常汇报,那神情充满了骄傲,像是一个打了漂亮胜仗的小排长,尽管他知道傅常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但还是忍不住大声说了出来,一来是邀功,二来也是挫挫那个孤傲娘们的锐气,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子是机器猫啊?其实,他也没有什么装神弄鬼的高级伎俩,还是搬出了老一套,一上来就盛气凌人,跟对方说省公安厅副厅长凌哲,你晓得吧?那是我大哥的大舅,现在请哥几个给个面子,去别的酒吧喝点酒,这桌就算是我老大请你们的。那四个猛男面面相觑,很想笑出来,这丫也太二百五了吧?但一想着今晚喝了这么多酒,不用自己埋单,也就忍住了,就给他一个面子,离开了。
傅常竖起大拇指,非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向魏铜雀微笑道:“这杯酒,我可以请了吧?”
魏铜雀低着头默不作声,脸色如乌云密布。
“这位小姐,你不会是有敬酒不想喝,偏偏要喝罚酒吧?”强子不阴不阳地唱着红脸。
“强子,你在瞎说啥玩意?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还不赶紧道歉?”傅常心有灵犀唱起了白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嘴笨,老说错话,真的对不起。”强子连连自责道。
魏铜雀脸色更阴沉了。
“兄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请漂亮女人喝酒的,这需要技巧。”
忽而,一把磁性十足的男声从后面传来,话语略显轻浮,傅常皱起眉头,魏铜雀却喜上眉梢。
“你谁啊?”强子见对方只有两个人,气势立马就上来了。
“跟你老大一样,对那位小姐感兴趣的人。”萧云带着一抹标志性的干净微笑。
“兄弟,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想迟来先上岸,恐怕不妥吧?”傅常压着怒气阴冷道。
“如果谁在情场还循规蹈矩的,那谁就真是‘二到尽头,覆水难收了’。”萧云不悲不喜道。
“我摆不平,你就有本事吗?”傅常冷笑道。
“咱可以试试。”萧云嘴角微翘,然后走到魏铜雀身边,柔声道,“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魏铜雀呆呆望了他几眼,从没发现他深情款款的样子还是很帅的,愣愣地点头:“可以。”
“谢谢,这是我莫大的荣幸。”萧云脸不红心不跳道,随即向傅常耸了耸肩,表示毫无压力。
傅常则是气愤填膺,他娘的,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冒着跟别人发生冲突的风险都没搞定这娘们,这小白脸一开口就答应了,这娘们就是贱!简直就是外貌协会核心会员,欺人太甚了!他脸侧的肌肉向上颤了颤,挤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眼睛是看着萧云的,却是对魏铜雀道:“这位小姐,你这样做,分明是落我面子,我tm有点不开心了,怎么办?”
“泡妞讲究你情我愿,勉强就没意思了,给我个面子,放过她。”萧云不紧不慢道。
“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傅常扯起嘴角不屑一笑。
“没得商量?”萧云不禁皱了皱眉。
“商量?省公安厅副厅长凌哲,你晓得吧?那是我大哥的大舅,你拽啥?”强子趾高气扬道。
傅常听着自己手下的介绍,扬起下巴,一脸的得意洋洋,那意思似乎是,给老子跪下吧。
“这样,我给你俩选择,1,离开,我送你到门口,2,留下,我送你去医院。”萧云淡淡道。
傅常霎时愣住了,不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目中无人,而是这句话他曾经在望月楼上听过一遍!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上次在望月楼被踢断左脚膝盖的强子没有痛定思痛,还厉声道。
咔!
站在萧云身后的李佛印遽然出脚,正中强子右脚的膝盖,骨头尽裂,强子凄咧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声尖声怪叫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奇怪的,只安静地看戏。
傅常脸色煞白地看着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强子,脑袋像一团糨糊,蒙得有点不知所以。
麻痹的,真tm衰啊,这已经是第二次在宁州碰到这样霸道的主了,难道这城市跟自己犯冲?
“你是选1呢,还是选2?”萧云再次微笑地问着失魂落魄的傅常。
傅常心如死灰,真不该好了伤疤忘了痛,咽了咽口水之后,都没敢抬头,转身就逃出了门口。
其他几位小弟也是惊慌失色,连忙扶起再次杯具的强子,也跟着离开了。
“下手会不会狠了点?”魏铜雀看着那些人匆忙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道,心里却是很高兴。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萧云坐到了她旁边的吧椅上,李佛印则静静地站在一米外。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魏铜雀心里流过一丝感动,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有点好奇问道。
“来自己的酒吧看看,很正常吧?”萧云咧嘴一笑,灿烂如夏日阳光,伸手要了两杯酒。
“自己的酒吧?”魏铜雀没反应过来。
“我买下了十里清扬。”萧云把一杯酒推给魏铜雀,自己端起一杯,抿了一口。
“啊?”魏铜雀一声惊呼。
“给你介绍一下酒吧现在的负责人。”萧云说着,回头向李佛印交代几句,李佛印就走开了。
几分钟后,李佛印带着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走过来。
魏铜雀见到那个女人后,捂着嘴巴又是一声惊呼,不可思议道:“洁姐,怎么是你?!”
“呵呵,小娜,好久不见呀,我觉着你不化妆比化妆要漂亮多了。”洁姐拥抱了一下魏铜雀。
“谢谢洁姐,小军和小强现在还好吧?好久没见到他哥俩了。”魏铜雀问候起洁姐的俩儿子。
“挺好的,现在上初二了,功课忙,你改天上我家坐坐吧。”洁姐微笑道。
“好呀,你……现在是十里清扬的经理?”魏铜雀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感到异常的亲切。
“是啊,这还多亏了萧老板对我的信任。”洁姐捂嘴轻笑起来。
魏铜雀心头微颤,转头看着那个自己曾经痛恨无比的年轻人,眸子里竟不知不觉漾起了柔情。
*****
(周末愉快。)
第七章 14K
“爱情有如佛家的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如果魏铜雀读过三毛的这句名言,恐怕她会奉若神明,因为她就陷入了不可说的爱情陷阱里。
不管她承认与否,她对萧云的情绪已开始转变,由恨之入骨变得扑朔迷离,再变得若即若离。
“小娜,萧总,你们慢慢聊,我忙去了。”洁姐笑着走开,对于萧云的知遇之恩,她很感激。
魏铜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转过脸盯着萧云,问道:“刘三爷肯卖这酒吧给你?”
“应该不肯吧,所以我让洁姐出面盘下来,这酒吧对刘三爷来说是鸡肋。”萧云玩着杯垫道。
“对你来说难道就是鸡腿?”魏铜雀撇撇嘴道。
“何止是鸡腿?简直就是鸡窝。”萧云煞有介事道。
“……”魏铜雀无奈地翻着白眼。
“我给你在江山集团安排了一个位置,总裁秘书,有没有兴趣?”萧云收起了轻浮的表情。
“这就是你让我从杭州过来的原因?”魏铜雀恍然问道。
“嗯,江山很快就会在L云港启动一个大型的石化项目,投资规模估计会达到400个亿,到时候会由江山集团在香港的一家公司作为投资主体,委托集团的副总裁陆羽去具体负责。陆羽你应该认识吧?张宝的同学,以前你还在十里清扬的时候,来过这里几次。我想着你先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等有了一定的资历之后,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入职香港的公司,作为港方代表过来协助陆总开发这个石化项目。”萧云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我曾经帮南宫青城千方百计去陷害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魏铜雀紧盯着他问道。
“因为那不是真实的你,只是被一种精神寄托蒙蔽了理智,说得更脱俗一点,演戏而已,何必当真?戏,这么演,叫戏,那么演,也叫戏,人生两万多天,有一半就是在演戏,这一场下了,那一场上来,看戏的,是别人,上台的,是自己。你是自由的,你有权利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路。他人喜不喜欢你走出来的路,不是你的事情,因为,毕竟,你没有强迫任何人。我也是一个戏子,没理由去责怪另外一个跟我演技同样出色的戏子吧?”萧云干净一笑。
魏铜雀有些吃惊地看着萧云,这是不就是佛家常说的,豁达,或者老百姓常说的,傻?
“别犹豫了,这个机会可不是谁都可以有的。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现在经营着西湖畔的那个西餐厅,看着挺好挺滋润,其实站不住脚,万一哪天你爸妈的犟劲上来了,死命要你交代你开餐厅的原始资金从哪来,你怎么说?总不会说有个有钱又没脑的老总出于良心发现,给我买了这家餐厅,用来骗您老的吧??”萧云耸耸肩道。
噗哧。
魏铜雀捂嘴而笑,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那么有钱,干嘛不让鬼去推磨?”
“我这不求鬼来了吗?”萧云反应非常快。
“去!”魏铜雀拍了他手臂一下,脸有些漾红,问道,“你这么大的集团,放心丢给别人管理?”
“有啥不放心的?我今天能到这个位置,不是我追名逐利的欲望,而是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心态。我的理念就是,高层管理者,做正确的事,中层管理者,正确地做事,执行层人员,把事做正确。至于其他,统统放手。你也知道,像我这种混在黑白两道的人,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低调,越低调越好,低调到像一粒尘埃,就不会有人注意我的存在,低调成一砣狗屎,那人家就要绕着我走了。”萧云喝了一大口酒。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魏铜雀哭笑不得。
萧云轻笑不语。
“你刚才说让我代表香港的公司,是什么意思?”魏铜雀想起来,就问道。
“苏楠你应该记得吧?她现在也是江山集团的副总,前些日子在香港成立了一家公司,盛唐国际投资集团,是江山集团其中的一个子系,主要负责房地产投资以及大型项目,到时候我会让你在盛唐国际担任一个高层职务,协助苏总跟好盛唐国际在大陆的所有项目。”萧云手指敲了敲酒杯,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我完全不懂啊,你不怕我搞砸吗?”魏铜雀坦诚道。
“知识不懂可以慢慢学,但道德品质则是可遇不可求的。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宁愿花多些心思教一匹笨马走路,也不想招惹一头装得很温顺的狮子,这就叫人才投资。什么是投资?投资就是让你的利益下儿子。当然,投资也是有风险的,可能生双胞胎,也可能死于难产。对于你这笔我投资,我非常有信心生双胞胎。”萧云轻笑道。
“滚!谁跟你生双胞胎!”话一出口,魏铜雀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精致脸庞霎时红霞弥漫。
萧云却大笑而起。
魏铜雀装死不理他,喝了几口酒稳定心神后,瞥了他一眼,问道:“南宫青城还找你麻烦吗?”
“找,为啥不找?”萧云平静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魏铜雀轻轻叹了口气,她应该是最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哈哈,要是他懂得这句话,那就好办多了。”萧云大笑道,只是笑容的背后,夹杂着苦涩。
“你现在这么玩命的增强自己的实力,就是为了跟他一决雌雄吗?”魏铜雀有些担忧道。
“不完全是,也是为了以后能够安稳过日子作铺垫吧。人生在世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时有天灾人祸,所以不能迷迷糊糊上山,稀里糊涂过河。古语云:宜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想有时。要想事来从容不迫,就要做到有备无患。否则事情来了,临时抱佛脚是来不及的。平时不起眼的一根针,在关键时刻也起大用;一瓶矿泉水不算什么,但在沙漠里就是生命。”萧云念念叨叨说了一大通,笑容却有些老奸巨猾的味道。
魏铜雀有些着迷地看着他,她觉得萧云这个样子很阴险,不过一点也不讨厌。
别人要是这么笑,就像个奸诈的小人,而这个年轻人……却很酷,很点迷人,为什么会这样?
她迷茫了。
“你再在这回味一下过去的时光吧,我要去见一个人,先走一步。”萧云一口仰尽那杯酒。
“好。”魏铜雀收敛心神,微微点点头。
萧云往门口走去,李佛印适时跟上。
等走了几步,萧云又回过头,对着魏铜雀微笑道:“别忘了你的身份,总裁秘书。”
魏铜雀撇撇嘴,问道:“你就那么肯定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萧云嘴角微翘,轻轻一句:“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我就不喜欢吃甜瓜。”
魏铜雀霎时怔住。
宁州,樱花老街。
在那个幽森而阴冷的军政大院里,仿佛是荒山野岭的乱葬岗,冷冷清清没有多少人气。
萧云推着一张轮椅,在树荫底下慢慢走着,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低沉声响,气氛更显吊诡。
燕老面容清癯,抬头望着夜空,浑浊的眼睛很久才眨一次眼,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复杂的难题。
这一老一少谁也没说话,很有默契地彼此保持着沉默,而在他们远远的身后,跟着几个守卫。
等走到一个喷水池的时候,燕老扬手示意停下,低头看着池水,轻声道:“不打算说几句?”
“不知该说些什么。”萧云翘起一个苦笑。
“难道我们爷俩真的没有共同话题了?”燕老语气倒显得轻松,微笑着抬起头看着他。
萧云没有与他眼神对视,走到池边,轻声道:“我在b京的时候,曾经坐过一个多月的轮椅。”
“感觉怎么样?”燕老面带微笑问道。
“度日如年,真的很难理解,你长年累月坐在那儿,还能稳如泰山。”萧云苦笑道。
燕老尖笑而起,惊起了落在树梢上栖息的几只飞鸟,枯老的手掌摩擦着冰冷扶手,轻声道:“我坐得住,你坐不住,这是正常的。孔子云君子有三戒:一是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二是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三是及其老也,血气即衰,戒之在得。像我这种老不死的,早已经不计较得与失了,还有什么能让我心浮气躁的?你不同,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还没到中年的年轻男性,没有点恣意汪洋的杀伐锐气,总归是一种遗憾,怎能被一张轮椅困住?”
萧云沉默了一分钟,回头看着老人,轻声问道:“我是南宫家的人,这事你知不知道?”
燕老笑而不语,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萧云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多余的话,摸摸鼻子,轻声道:“我想为我妈讨回一个公道。”
“怎样才算为你妈讨回一个公道?”燕老淡淡问道,摩挲着两根枯枝般的手指。
“让南宫家付出代价,一个让我觉得可以弥补我妈被南宫家抛弃的代价。”萧云平静道。
“呵呵,许丫头提醒我要警惕你被仇恨冲昏头脑,没想到还真是一语成谶。”燕老自嘲一笑。
“你在背后处心积虑地运筹帷幄,难道不就是想我这样做吗?”萧云讥讽道。
“如果丈夫爱钓鱼,妻子爱做鱼,孩子恰恰爱吃鱼,这样的家庭是无懈可击的。”燕老并没有正面回应萧云的话,咳嗽了几声,缓缓道,“世界上有这么理想的家庭吗?可以说是镜中月水中花。这说明什么?说明不要轻易地把一件事情理想化,你妈受过的苦,你受过的苦,最终都会有人来弥补,但不是仅仅搞垮一个南宫家这么简单,这个解锁的关键点,也不在南宫家身上。”
“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这样劝我?你这样,丫头这样,皇甫轻眉也这样!”萧云带着怒气道。
“虎逐鹿,势猛如山,却要提防鹰窥视,啄伤眼睛,鹰才是你的大敌。”燕老语带禅机道。
萧云即便再怒火攻心,也知道无论问再多也是徒劳无功的,只得摇摇头,苍白无力一笑。
“听说你过段时间要去香港?”燕老转移了话题。
“天师会真是无孔不入啊。”萧云感慨了一句。
“你了解香港地下势力的现状吗?”燕老没理会萧云的不满。
“大致知道一些,目前活跃在香港的三合会组织大概有50个,大多数是微不足道的小麻雀,可以忽略不计,而大型的黑帮有三个,分别是和胜和,14K,新义安。其中和胜和控制了荃湾、上水、油尖旺以及元朗,人数大概在12万左右,14K控制港岛、湾仔、铜罗湾、黄大仙、观塘、葵涌,人数大概在7万左右,新义安控制了九龙城、新界、离岛、茶果岭,人数大概在10万左右,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萧云喜欢未雨绸缪,早前让二处飞鸽对香港地下势力进行了一次摸底,情况还算掌握得比较清晰。
燕老静静听完,然后才开口问道:“14K的几个高层,你应该都知道吧?”
萧云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老人会单点14K来提问,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资料,轻声道:“坐馆叫黎枝叶,具体发迹情况不大了解,据说有军方背景,手下有四大金刚,黎枝叶之所以能坐稳江山,全靠这四位的鼎力相助。其中,军师潘志勇,绰号胡须勇,特点是阴险多谋;猛人陈宇剑,绰号贱哥,特点是冲动无畏;点鬼簿薛顶,绰号八爷,特点是六亲不认;及时雨李雨岑,绰号岑二哥,特点是仗义疏财。”
“公子党的二处飞鸽还是有点能耐。”燕老微微颔首道。
萧云却摸了摸鼻子,一个这么强悍的部门,在这个老人眼里充其量只是有点能耐,真无奈。
“你的二处可能没查出来,14K的五位高层都是我的人吧?”燕老蜻蜓点水一笑道。
“嗯?”萧云倏然皱眉,这还真是完全出乎他意料。
“冰山一角而已。”燕老淡淡道。
萧云沉默,思忖着这位老人口中的“冰山一角”,那这座冰山的庐山真面目到底有多逆天呢?
“孩子,咱俩做个交易吧,怎么样?”燕老语带调皮道。
“什么交易?”萧云神情严肃道。
“如果你去香港帮我杀一个人,我或许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不要只看到南宫家。”燕老淡然道。
“谁?!”萧云顿时一凛。
“黎枝叶。”燕老伸出一根手指,轻声点了一个名字,就像阎罗王在生死薄上轻轻勾上一笔。
第八章 金刚
“黎枝叶?”
在离宁州港不远的一处海面,微波荡漾,一艘游艇停泊在那,海风徐来,摇曳着这艘游艇。
苏黄历盘腿坐在船头的甲板上,端着一杯顶级拉斐红酒,皱着眉头问:“这个黎枝叶是谁?”
“香港三大黑帮之一14K的坐馆,底下有7万人马,算得上一方枭雄。”刘三爷抽着雪茄道。
“那香港还有和胜和跟新义安俩社团,而且实力更强,为什么不找他们?”苏黄历不解道。
“单从人数上说,和胜和可以称得上香港黑道执牛耳,控制的地盘也是最广,但你知道这个社团背后站的是谁?陶黑石。据说得罪了和胜和,和胜和要做事的时候,连警方也要给几分薄面,我们去找他,只是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有意义吗?至于新义安呢,是香港地下社团的独立王国,发展到今天,都是社团里的弟兄们用真刀真枪拼回来的,他才不会在乎去跟别的势力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我们去找他,只是女儿国招附马一厢情愿而已。”一旁的迟随笔替刘三爷作了回答,慵懒地坐在一张太阳椅上,伸直美腿,曲线玲珑,惹人犯罪。
“那为啥一定是认准了去找14K作为我们的盟友?”苏黄历迷惑道。
“因为14K是天师会控制的。”刘三爷微笑看着像个孩子一样询问的苏黄历,吐了一口烟雾。
“啊?那还盟友个屁啊?既然14K是那个轮椅老妖的社团,当然帮萧云啦。”苏黄历无语道。
“就因为14K是天师会控制的,我们才有机可乘,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迟随笔喝着果汁。
“啥意思?”苏黄历一头雾水问道。
“这得从头讲起了,三爷,你熟悉一点,还是你来开导开导这位黄同学吧。”迟随笔妩笑道。
“黄历啊,你清不清楚14K的发展历史啊?”刘三爷弹了弹雪茄烟灰。
苏黄历茫然摇头。
“1945年初,国民党军官葛肇煌潜入广z接收洪门组织‘五洲华侨洪门西南本部’,改名为‘洪发山忠义堂’,并自称洪门护法。49年之后,逃至香港为掩人耳目,改称14K,这名字中的‘K’其实就是国民党(Kuomintang)的首字母。到1955年,国民党残留在大陆的军统被老爷子秘密收编,而直到这时,14K的创始人葛肇煌真正的身份才曝光,原来他也是军统,也随大流跟了老爷子,至此开始,14K就成了老爷子的囊中之物。黎枝叶是老爷子一位爱将,九品高手,89年之后,奉老爷子的命令来香港接管14K,暗中维持香港地下势力的稳定,确保香港顺利回归。算算,从89年到现在,黎枝叶已经在香港摸爬滚打了22年,羽翼早已丰满,02年开始,他就对老爷子的命令阳奉阴违了,虽然他只是老爷子的一条狗,但我觉得他已经不再忠诚了,他手底下那四大金刚早就想摆脱老爷子的阴影了,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去游说他,让他成为我们剿灭萧云的利矛。”刘三爷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但狗最好的朋友,却是另一只狗,真讽刺。”迟随笔摇头而笑。
苏黄历这时才恍然大悟,品了一口拉斐红酒,又问道:“应该怎样游说?”
“这事就不归我管了,我只负责提供信息,你问随笔去。”刘三爷大手一挥,作了甩手掌柜。
“三爷,你真不厚道!”迟随笔嗔骂道。
刘三爷大笑而起。
“随笔姐,说说呗,可怜可怜我。”苏黄历眼巴巴地望着足智多谋的迟随笔。
“小历,你今晚快要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迟随笔放下果汁,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不懂千万别装懂,这是国父中山先生教育我们的。”苏黄历厚脸皮道。
“那你就先不懂一会儿吧。”迟随笔把扎马尾辫的橡胶松开,一头长发瀑布顿时般倾泻下来。
“啧啧,随笔姐,你该不会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姓萧的,有所保留吧?”苏黄历用激将法。
“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不差我一个。男人与牙刷,我绝不与人共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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