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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夭夭带回家去?”周长恨一边削着手里的苹果,一边望了眼长得越来越水灵的夭夭。
“嗯。”萧云拿起桌面上的一个魔方,上下左右转了起来。
“家里那位同意么?”周长恨带着一个戏谑的笑意,仿佛想像到了萧云在家里吃瘪的模样。
“这是个问题。”萧云皱了皱眉头,忽然抬头,灿烂笑道,“不如你帮我带?反正你有经验。”
“那不行,我手里的工作太多,自己都照顾不来,这样反倒害了夭夭。”周长恨严肃拒绝了。
“啧啧,天下就你忙。”萧云撇撇嘴道,自从他们突破了那一层薄纱之后,俩人关系很融洽。
周长恨见他一副不屑样,噗哧笑了起来,继续削苹果,问道:“怎么突然想带一个小女孩?”
“有责任心呗。”萧云随口道,而事实是,他想着就要当爸爸了,得提前适应一下那个角色。
“呸。”周长恨轻蔑道。
“跟你聊件正事。”萧云轻而易举地将魔方恢复原状,放在了一边,神情也不再吊儿郎当。
“你说。”周长恨削好了苹果,切开一半递给他。
萧云接过来,咬了一口,轻声道:“我打算在L云港的海州湾建设一个大型的石化项目,包括1000万吨的原油炼造装置、100万吨乙烯装置和30万吨的石油专用码头,我找人估算过,预计投资50亿美元,约合416亿人民币。是不是很大一笔投资?你不用惊讶,你也知道,98年以后,国内的原油开采、炼制及乙烯裂解等都掌握在中石油、中石化等央企巨头手中,原油、化工原料的进口都受到它们的影响,欺人太甚了。我这个人逆反心理比较强,喜欢做点虎口拔牙的事情,如果这个项目建成了,我将直接控制整个产业链的源头原油和下游产品乙烯,很有可能成为国内打破石油垄断的民营企业第一人,你觉得我这个计划怎么样?”
疯子!
周长恨听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省心啊,竟然想着去跟中石油掰手腕。
“这个计划我在b京的时候,已经跟国务委员纳兰笙聊过,也正在通过他的关系,去向商务部申请成品油国际贸易经营权的牌照,现在的商务部部长是他爸纳兰盛世的门徒,估计问题不大。L云港那边我已经让人去谈判了,过几天当地的市长还将带队过来考察我们公司,双方你情我愿,谈下来估计问题也不大。现在最关键的是江山集团拿不出那么多资金。”萧云一想到资金的问题,头就痛。
周长恨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警惕地望了他一眼,问道:“你不会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怎么可以用打主意这个词?咱俩什么关系啊?应该是互利共赢。”萧云露出一个狐狸笑容。
周长恨很慌张,伸出手掐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不远的谢小狐,叹息道:“败给你了,说吧。”
萧云摸了摸被周长恨掐痛的腰肌,闪过一丝苦笑,轻声道:“现在江山集团扩张得太厉害,资金始终是我最头疼的问题,我想着你淮阴市政府是不是可以给江山适当发放一点政府补贴?不用多,4-5个亿就成。作为回报,除了积极建设江山在淮安的三块楼盘外,我将大力开发淮阴老子山风景旅游区,初步规划五年内投资100亿元,除了保留现有的温泉项目,将增加体育文化公园、旅游度假设施、休闲娱乐中心及高端住宅等,这么大一笔投资,你不会不眼馋吧?”
“L云港那边说要投400亿,淮阴这边又说投100亿,你公司是印钞票的?”周长恨无语道。
“你放心,这两个项目我不会单干,L云港那边我会拉宁州的两大商业巨擘柴进士与石沉海下水,而淮阴这个项目,我已经跟红袖姐谈过了,她答应了到时候由兵工集团下属的北方发展投资有限公司与我们共同开发,以我们江山为主,有兵工集团这个央企在,你发放点政府补贴,应该心安理得吧?”萧云步步为营。
“萧云,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很早就瞄上我了?!”周长恨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他挖了个坑。
萧云没说话,竟然照葫芦画瓢,也伸出手掐了周长恨一把,然后用眼神示意不远的谢小狐。
周长恨被掐得生疼,却又不敢声张,只得气鼓鼓地瞪着这个登徒子,绝美的脸庞红云飞渡。
夜,迷人。
N京,观音桥附近。
一个院子里,摆着一张竹躺椅,仙子静静地躺在上面,仰望星空。
一只肥硕的黑猫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膝前,好象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腹背部缓缓起伏着。
这个在萧云口中常常念叨的不知从哪个山头跑出来的女人一年四季都是一袭白衣、一双朴素黑色布鞋、扎一条乌黑马尾辫,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单调到死板的地步,波澜不惊,古井不波,每天吃点素,喝口茶,看些书,逗会猫,然后再抱着手提电脑看动画片,乐此不疲,丝毫没有被浊世影响。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这种心灵上的充实和安静,才真正流淌着幸福的感觉。
忽尔,她那张清美空灵的脸庞有了一丝情绪波动,伸出手摸了摸那只黑猫的脑袋。
这只慵懒的黑猫抬头瞟了主人一眼,轻瞄一声,闭上那双带点诡异的紫水晶眸子,继续酣睡。
可仙子已然不同于此前遗世独立的模样,气息冷炙,五根纤柔手指轻轻摩挲着竹躺椅把手。
啪!
猛然间,仙子一拍竹躺椅,整个人竟硬生生腾空而起,如天女散花,那只黑猫惨叫一声落地。
在平静中察觉到危险的信息,这几乎是绝顶高手的本能。
仙子身形如清风拂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回屋里,五根纤柔手指猛然收缩,顿时如鹰爪般锐利,可她的神情依旧淡泊宁静,如同一枚碧青色古朴酒壶,美轮,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虽然屋里没有开灯,但仙子是九品上的绝世高手,足以判断危险气息的具体方位,借着外面漏进来的光线,闯入她视线的是一只握枪的粗壮手臂,她倏地弯腰弓身,弯曲成爪的左手拇指食指和中指瞬时勾住了不速之客的喉管。
只要轻轻一扭,对方便一命呜呼。
仙子之所以没第一时间动手,只是好奇对方的动机,但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给了对方机会。
对方显然也是一个绝顶高手,在被仙子勾住喉咙的一刹那,手肘迅疾向后一撑,妄图击向仙子左胸前壁第五肋间隙,那里恰好是锁骨中线内侧1至2厘米处,大血管由此出入,朝向右后上方,可以摸到心尖搏动,对方这一招足见阴狠毒辣,可却没想到被仙子的右手四两拨千斤一弹,对方整个人都旋了出去。
仙子还没来得及出招,却没想到对方在旋出去的同时,右脚上提如刀,猛地踢向她的下巴。
剑走偏锋。
仙子骤然皱眉,对方竟能在这么短时间,不仅化解了她的杀招,还形成了主动进攻,能耐!
几乎与她不相伯仲了。
就在仙子准备全力以赴的时候,那个在黑暗中的身影咧嘴一笑,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
“竟然是你?”仙子收敛霸气外露的气息,很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没想到吧?”萧云把屋里的灯打开,瞬时亮堂了起来。
“你又进步了。”仙子迅速从错愕中平静了下来,如同涟漪过后的湖面,眼眸却带着笑意。
“你欣慰不?”萧云笑嘻嘻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仙子直接跳过了他这个问题。
“今天。”萧云见她没搭理自己,有点小失落,找了张凳子坐下。
“顺利吧,这趟北方之行?”仙子给他倒了一杯清茶,也找了张凳子,不着粉黛,坐在那儿。
“怎么说呢,算是一波三折吧。”萧云抿了一口茶,在这里,他似乎完全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嗯?”仙子被撩起了浓浓的兴趣。
脸皮厚德载物的萧云开始口若悬河地讲述他在东北以及b京的故事,仙子听得全神贯注。
一片宁静中,情愫暗生。
第三章 回家
萧云在n京呆的时间不长,前后不过五天,可行程却安排得密锣紧鼓。
由于很早之前沐小青的推波助澜,萧云在n京的官场朋友不少,一轮接一轮的宴席少不了。
在用酒精与政界的诸多朋友联络感情了两天后,他开始闭门谢客,只跟平时私人感情好的朋友接触。任书生与钱莹这两夫妻好浪漫,就带着萧云与夭夭夜游六朝古都,尽挑人多热闹的地方去,让夭夭这个暂时失学的小姑娘乐不思蜀。骆陨石与俞晴这对情侣呢,则带着萧云和夭夭去了趟中山陵,美其名曰对夭夭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到第四天,萧云这次干脆连朋友都不见了,把夭夭丢给钱莹带一天,带着李佛印去找欧亚子。
易安居士房地产置业有限公司位于n京的繁华路段,很容易找,欧亚子早在楼下早早等候了。
“萧总,怎么来n京了也不早通知一声?”欧亚子是今天才知道大老板来n京已经好几天了。
“害怕我突击检查?”萧云笑眯眯看着他。
“得,易安居士所有的账目都由谭惜整理的,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啊。”欧亚子拍着胸脯道。
“跟你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你个老古董。”萧云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向您表表忠心嘛。”欧亚子笑脸绽放,接着汇报道,“谭惜走之后,瞿微凉接着。”
“嗯,这个谭惜跟我说过,有烟么?”萧云问道,就站在公司的门口,没有进去。
“有有有。”欧亚子递过一根五叶神,想去点火,却不知身后的李佛印早就拿打火机等着了。
这个保镖真是醒目啊,以后在大老板面前还得殷勤些,欧亚子瞥了眼李佛印,不禁暗思忖道。
“老欧啊,苏总在香港成立了盛唐国际,你是盛唐的副总,我想着让你在n京成立盛唐(n京)房地产开发公司,这家易安居士作为n京盛唐的全资子公司,融进盛唐系,至于注册金我想着是5000万,不过盛唐总部暂时给不了你,你找陆总要去,他现在可是富的流油。”萧云很没道德的就将皮球踢给了陆羽。
“那敢情好,以后咱盛唐就不用整天想着替别人卖房子了。”欧亚子笑得天花乱坠。
“易安居士这一块你不要扔了,很锻炼人的,而且我现在还要向你要两个人。”萧云邪笑道。
“啊?”欧亚子一见大老板那副笑容,就知道没安好心,为难道,“我身边的人都要挖空了。”
“滚犊子,别在我面前装可怜!”萧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唉,你说吧。”欧亚子叹了一口气,他明白不出点血是逃不过去了,只能接受残酷的现实。
“把范布衣和瞿微凉调出来给我。”萧云吸了一口烟。
“啊?!萧总,谭惜被你挖走了还不够,你还要把这俩人拉走?没法干了!”欧亚子耍赖道。
“你个老古董!”萧云怒骂了一句,想想,妥协道,“这样,微凉我给你留下,我只要布衣。”
“这……”欧亚子还想谈谈条件。
“你丫要再敢跟我扯皮,我立即把你调回江山总部,让你养老去!”萧云使出了杀手锏。
“坚决执行命令!”欧亚子立即正色道。
“嗯,这还差不多。”萧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大笑了起来,其实他特别爱跟这老古董扯皮。
“萧总,你把布衣调出去,干嘛?”欧亚子想只洞口的老鼠,小心谨慎地打探道。
“淮阴那边有三块地要上马开发,而且接下来还会有一个投资100亿的老子山风景旅游区项目,我想先让布衣去淮阴成立盛唐(淮阴)房地产开发公司,等公司正常运转了,我就把他调回n京,你过去总负责。淮阴盛唐的注册金也是5000万,这笔钱我们出3000万,也要向陆总要,另外兵工集团出1000万,剩下的1000万嘛,我觉着独食难肥,你看能不能把九鼎的辛总拉下水,具体你怎么谈,我不过问。”萧云弹弹烟灰,他想着把辛稼轩绑上战车,以后遇到资金链的问题了,也能多一份出路。
“兵工集团?央企排第三的那个兵工集团?”欧亚子听到兵工集团后,就没在意辛稼轩了。
“是啊。”萧云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嘴张得这么大。
“我靠,老大,你也太…太牛逼了吧,这种航空母舰竟然也能上你的贼船!”欧亚子感叹道。
“有时候我真想tm一脚踹死你!”萧云狠狠骂了一句,连烟都扔了。
老大不小的欧亚子像逃命似的进了公司,萧云在后面追着,身后的李佛印带着笑意慢慢跟上。
在处理完香港盛唐的一些事情后,第五天,萧云带着夭夭还有李佛印保卫组,返回宁州。
而鲜为人知的是,仙子也回了宁州,不过她是提前三天走的,带着那只肥硕的黑猫和一台手提电脑。这是萧云那天晚上来找她的时候交代过的,虽然当时她满肚子狐疑,不清楚他为什么又突然让自己回去,但她没问原因,虽然她隐约察觉到了可能会有大事发生。回到宁州后,她又重新租下了萧云原来在邮电小区的那套房子,打扫了一整天,才敢坐下,毕竟差不多有9个月没住人了。
夕阳陨落,暮色下,三辆同一款的黑色奔驰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中间那辆奔驰由李佛印开着,萧云带着夭夭坐在后座,只是夭夭看着外面风景,一路沉默。
“夭夭,怎么了?”萧云见这孩子从离开n京之后,就没说过话,有点担心。
“七哥哥,我在n京上学还不够一个学期,为什么又要我转学呢?”夭夭撅着嘴巴问道。
“因为你妈妈去了香港,没时间照顾你,所以哥哥要把你接到身边呀。”萧云轻声解释道。
“那妈妈为什么不带我去香港?”夭夭歪着小脑袋问道。
“妈妈要先去香港为夭夭买好房子,还要联系好学校,才能接夭夭过去。”萧云微笑道。
“真的?妈妈真的会带我去香港?”夭夭兴奋道。
“当然了,等过些日子妈妈在香港安定下来之后,七哥哥送夭夭过去,好不好?”萧云问道。
“好!我要去海洋公园和迪斯尼乐园!春节的时候妈妈就带我去过,可好玩了。”夭夭笑道。
“所以啊,这段时间夭夭要乖乖听七哥哥的话,知道不?”萧云脸哄带骗,终于露出獠牙了。
“知道,可是在宁州没有同学陪我玩,n京有好多小朋友喜欢我的。”夭夭眼神黯淡下来。
“只要夭夭乖,去到哪里都有小朋友陪你玩的。”萧云很享受跟小孩子的这种低智商对话。
“你骗人。”夭夭潸然欲泣,小孩子的脸翻得比夏天的天气还要快。
“不骗你,我这就给你找小朋友去,等一下到家了,她就可以陪你玩了。”萧云继续撒谎道。
“真的?”夭夭低落的情绪又高涨了不少。
“真的,七哥哥这就给你找小朋友去。”萧云的哄骗技术过硬。
“噢,太好喽,有小朋友陪我玩喽,有小朋友陪我玩喽!”夭夭咯咯笑着,不断拍着手掌。
萧云见到她的情绪这么喜庆,良心受到折磨,踌躇犹豫了很久,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有事吗?”那边的声音冷冷道。
“那个……徽羽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的……”萧云胆怯道。
等萧云一行赶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夜明长空,夏天的气息随处飘溢着。
林紫竹早早站在门口等候,不时举目张望,快要衍化成一方望夫石了。一袭普通的居家服装,将其如天鹅般的孤傲淡化成了清雅,让人不禁联想起了那一句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曹老头则伛偻着身子,站在林紫竹身后,一想到可以见到那个年轻人了,那爬满皱纹的脸庞噙着淡淡的笑意。
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小不点,蔡徽羽,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一如既往地冷漠,像块寒玉。
在萧云的车队停在门口的时候,林紫竹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立即跑下楼梯,亲自去开门。
“都是一家人,在屋里等就是了,怎么还跑出来?”萧云下车后,嘴上说着,但心里很感动。
“不是有句俗话叫,久别胜新婚么?”林紫竹眨着大眼睛,开了一个玩笑,掩嘴笑个不停。
听到这样毫无间隙的调侃,萧云有些诧异地望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这妮子转死性了?
林紫竹看着他发呆的样,又笑了几下,然后俯下身对萧云的小女孩柔声道:“你就是夭夭吧?”
“嗯,紫姐姐好。”夭夭之前没见过林紫竹,只是在车上问了一下萧云应该怎么称呼她。
“夭夭真乖,姐姐给你介绍一个小朋友你认识,小羽,你过来。”林紫竹回头喊着蔡徽羽。
八风不动的蔡徽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走到一半时,阴郁的神情被笑容替代。
夭夭见到真的有同龄人在,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毕竟她之前中毒后,一直都是孤独玩耍。
蔡徽羽这个小妖孽只是附和着微笑,完全没有小孩子的那种天真浪漫,让萧云连连唉声叹气。
夭夭跟蔡徽羽问了个好之后,忽然瞥见了远处的曹老头,立即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
曹老头也是好久没见过这小丫头,见她跑到跟前了,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留下阵阵笑声。
林紫竹被这爷孙俩人的温馨场面感染到了,笑容不参杂半点虚假成分,看了眼萧云:“进去吧。”
“嗯。”萧云点点头,然后回头跟李佛印吩咐了几句,就提着一堆东北特产进屋。
蔡徽羽两只小手插着裤带,故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面,一语不发,与夭夭的活跃相去甚远。
“没想到你真来了,哈哈,我还在担心呢。”萧云回头,见这小丫头走得很慢,停下来等她。
“你欠我一个人情。”蔡徽羽冷冷道。
“小小年纪,请不要这么功利好不好?”萧云苦笑道。
“跟你不谈功利,就像美国不谈石油,朝鲜不谈金家。”蔡徽羽抬头扫了他一眼。
“啧啧,我真的这么遭你恨?”萧云不死心道,他可以征服这么多人,就是拿不下这小妮子。
“遭我恨倒不至于,但是,萧小七,人生若只如初见,你知道我会怎样对你?”蔡徽羽问道。
“会怎样?”萧云好奇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必对你视而不见。”蔡徽羽淡淡一句。
萧云差点当场栽倒。
今晚,为了给萧云接风洗尘,林紫竹与樊妈这对主仆可谓是绞尽脑汁,几乎将自己所有拿手的好菜都一网打尽了,连攒底的活都毫不保留地拿了出来,特别是林紫竹这个以前很少进厨房的千金大小姐,在结婚之后,竟然也会在工作忙碌的闲暇,跟着樊妈学了几道拿手的菜,例如沸腾虾、辣子田螺、家常粉蒸肉等等,今天终于有机会大显身手了,她从下午一直忙碌到现在,把成果一一都端上了桌面。
萧云听到樊妈说有半壁江山的菜都是出自林紫竹的手,不禁凝神望了望这位久不见面的妻子,心里泛起了一阵迷茫。从去年12月底开始,他们就没见过面了,虽然偶尔会通通电话,但都是心照不宣地嘘寒问暖几句,就打完收工,感情谈不上有进展,亲情也说不上有羁绊,可从自己刚才回来时她的表现来看,又很像一位久盼君归的妻子,难道她随着时间的潜移默化,慢慢接受了自己?
可转念一想,萧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很清楚她心里的那个他只是明秋毫一个人。
唉,同床异梦,本是一对夫妻最讽刺的笑话,却没想到就偏偏发生自己身上,作孽啊。
萧云嘴角闪过一丝苦笑,随即却恢复了一副饥肠辘辘的饿狼模样,开始风卷残云起来。
蔡徽羽翻起一个又一个白眼。
而林紫竹见萧云吃得这么香,浮起一个欣慰的笑容,只是没人注意到,欣慰背后,还有愧疚。
*****
(周末愉快。)
第四章 嫁人
今晚,萧云的归来,使得沉寂许久的萧家一下子热闹非凡,老中青三代都有,其乐融融。
而在整个晚饭过程中,萧云都察觉到了林紫竹对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似水柔情,无论是适时夹菜,还是抢着添饭,甚至是刻意嗔笑着问好不好吃,等等,就算是小别胜新婚,也不至于这样,实在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蔡徽羽这小妖孽观察到了萧云的一系列神情变化,却一声不吭,偶尔跟缠着她说话的夭夭挤挤笑脸,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扒饭。
几天前。
林紫竹刚和几个闺蜜打完网球回到家,大汗淋漓,倒了一杯冰水仰头喝着,这时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号码,林紫竹踟蹰了,没接,等手机再一次响起时,她才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我想见见你。”对方是一把很稳定的男声。
“不是说好了在九月份之前,我们都不见面的吗?”林紫竹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神情不自然。
“可我想你了。”对方的语气就像一杯温酒,让人的五脏六腑都不禁灼热起来。
林紫竹泪水差点飚出来了,能听到明秋毫这样的甜言蜜语,她非常感动,低声道:“我也是。”
“他已经到n京了,估计过几天就回来,所以我想在他回来之前,见见你。”明秋毫轻声道。
林紫竹心头咯噔一下,惊喜万分,可一想到“萧夫人”这层身份,又黯然了下去,沉默着。
“紫竹,我们有九个月没见了,你不知道这九个月来我是怎样熬过来的。”明秋毫哀伤道。
“我……”林紫竹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了,虽然她在结婚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
“紫竹,我向你保证,在你离婚之前,我绝不会逼你出轨。”明秋毫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软肋。
“那……好吧,不过我刚打完网球回来,要先洗个澡。”林紫竹在得到他的保证后,松口了。
“好,我们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明秋毫露出了笑意。
“嗯。”林紫竹同样也是微笑点头。
明秋毫说的老地方,其实就是宁州郊区的一个跑马场,不过已经荒废了,野草丛生。
这里曾是银狐堂最赚钱的地方,当年无数的宁州市民涌进来,挥洒着钞票赌马,盛极一时。
林紫竹洗完澡之后,精心打扮过一番,才出门,跟樊妈谎称是同学聚会,然后开车离开。
等她去到跑马场的时候,明秋毫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现在的他,是江山集团信息技术部的主管,算是位居高层,与一年前穷苦寒酸的书生样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开的是德国的奔驰a250,穿的是美国的RALPH-LAUREN休闲西服,戴的是瑞士的欧米茄名表,活脱脱的一副成功人士派头。
明秋毫等林紫竹从车上下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不要这样,这样不好。”林紫竹虽然也是有着久别重逢的激动,但还是恪守着道德底线。
明秋毫没跟她争执,松开她,细细打量着林紫竹,发现她比结婚以前更有韵味了,眉头微蹙。
“怎么突然想着今天见我?”林紫竹没注意到他神情的细微变化,整理了下被他抱皱的裙子。
明秋毫没说话,只静静盯着她,思忖了很长时间,才吞吞吐吐开口:“你……给了他?”
林紫竹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所指,脸色冷下来,反问道:“你怀疑我?”
“不是,不是,嗨,我关心则乱,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明秋毫赶紧解释。
“我跟他有一份婚前协定,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碰对方的身体。”林紫竹面无表情道。
“嗯嗯,我绝对相信你,我只是不太相信那位而已,是我太没分寸了。”明秋毫自责道。
林紫竹没有说话,但神情缓和了下来。
“紫竹,我们走一走,散一下步吧。”明秋毫建议道。
“好。”林紫竹没有拒绝。
可没走两步,明秋毫竟然主动牵起了她的手,她娇躯猛地一颤,下意识挣扎,却没有挣脱开。
“紫竹,还记得以前我们大学的时候,经常逃课来这里骑马吧?”明秋毫趁势转移她注意力。
“记得。”林紫竹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挣开他的手,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这个跑马场是她爸的,赌马衰败以后就成了荒地,以前的那一片马厩被附近的几个村民承包了下来,用来养猪,所以晚上的时候,这里还装着几盏路灯,驱赶着黑暗。在林紫竹上大学的时候,她经常跟明秋毫逃课来到这里骑马,想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林紫竹不禁低头酝酿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没想到一晃眼,几年就过去了,你现在还成了别人的老婆,我真是失败。”明秋毫揶揄道。
“你再耐心等等吧,到九月份,我跟他约定的时间就到了,我们就会离婚。”林紫竹安慰道。
“如果他反悔呢?”明秋毫转过头,不卑不亢道。
“不会的!离婚协议书他都签了,怎么可能反悔?!他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林紫竹坚定道。
“你看,我只是刚提出疑问,你就迫不及待地为他辩护了,我怕你会反悔。”明秋毫叹息道。
“明秋毫!你怀疑谁也不准怀疑我!我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我爱的是你!”林紫竹尖声道。
“我明白,但是紫竹,也请你站在我这个位置,替我想一想,我真的害怕。”明秋毫哀伤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林紫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害怕,可她何尝也不害怕呢?
“紫竹,不如这样,我们想出一个方法明确告诉萧云,我们一定要在一起。”明秋毫提议道。
“你打算怎么做?”林紫竹现在心有点乱。
“绑架。”明秋毫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方式。
“啊?!”林紫竹不由得一声低呼,头摇得像拨浪鼓,“他现在是大人物,怎么可能成功?”
“我不是说要绑架他,而是,绑架你。”明秋毫突然停下脚步,侧身凝神望着她。
“绑架我?”林紫竹更吃惊了。
“对,我可以通过绑架你,向他表明我对你的心意!”明秋毫眼神充满了为爱人牺牲的炙热。
林紫竹还没有被冲昏头脑,而是沉默下来,既没有同意这个计划,但也没有拒绝这个计划。
她对明秋毫的感情,那是由相互爱慕,逐渐日积月累而成的,非常深厚,在她心里,就已然把明秋毫当成是她一生的伴侣了。而萧云呢,这个霸道地闯进她生活的人,只是因为他戴着一块上弦月,她戴着一块下弦月,就走到了一块,这样毫无根基的娃娃亲,根本就谈不上感情这两个字。
真正让她犹豫的,是心里对萧云的愧疚。
毕竟俩人成婚就是一场骗局,她完全没有接纳他为自己的丈夫,虽然面上还会关心一下,但那只是出于作为妻子的一份职责,她从来没试过去深入地了解他。可以说,萧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林紫竹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她只知道他神通广大,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把江山集团带到了一个对于白手起家的企业来说无人企及的高度,尽管是在走钢丝,就算一阵风刮过都随时有可能掉下来,但他敢去冒险,就足以证明了他的不同凡响。
在生活上,萧云对自己也算关心备至,即便很长时间不见面,都会经常主动打个电话嘘寒问暖,最记得去年11月份的那一次发烧,凌晨一点多,她烧到接近40度,起身倒水吃药的时候,手脚发软晕倒在地,还是他把自己送进医院,忙里忙外,陪了整整一夜,最后在椅子上睡着了。后来才知道,那天他还要赶去淮阴。而更早之前,他对自己关于父亲的那一番发人深省的劝解,了结了自己多年来积聚在心中的一个疙瘩,何尝不是让她感动不已呢?而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他更是提前一年把离婚协议书给签了,他这样处处维护自己,真的有必要去耍个小心眼,来表明自己跟明秋毫忠贞不渝的爱情吗?
林紫竹陷入了无尽的惆怅中。
而在跑马场一个昏暗的角落,还停着一辆车,车后座有两个人正远远盯着那一对偷情的眷侣。
“随笔姐,你说这个明秋毫能说服林紫竹同意这个计划吗?”苏黄历心里有点没底。
“当然。”迟随笔懒散地靠在座椅上,似乎信心满满。
“林紫竹可是嫁给了萧云的啊。”苏黄历认为将筹码压在一个妻子身上,风险太大了。
“嫁人?”迟随笔嗫嚅着,嘴角翘起一个轻蔑弧度,淡淡道,“无非就是‘嫁祸于人’而已。”
苏黄历神情当即一凛。
吃完温馨而又欢乐的饕餮盛宴后,樊妈不让任何人碰洗碗这道工序,带着另一个佣人完成。
林紫竹也乐得清静,带着夭夭以及强颜欢笑的蔡徽羽到二楼玩耍,萧云则和曹老头说会话。
由于曹阿瞒被萧云派去香港保护苏楠了,曹老头孤独了许多,好在有樊妈陪着,不至于寂寞。
聊了有半个小时,萧云烟瘾犯了,就走出门去,到花园尽头的小河边蹲着,开始吞云吐雾。
“萧小七,今晚我算是被你狠狠阴了一道。”蔡徽羽气鼓鼓走到他身边,那夭夭太能折腾了。
“哎,你可别狗咬吕洞宾啊,你来这又有好菜招待,又能认识新朋友,多好。”萧云狡辩道。
“哼,看在紫竹姐姐那桌劳动成果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多计较。”蔡徽羽语气缓和了不少。
“您大人有大量。”萧云偷偷呼出了一口气。
“不过,今晚确实吃得有点多,我感觉我的胃都比胸大了。”蔡徽羽呢喃了一句。
“……”萧云差点就跌进了河里,这是一个八岁小孩说的话吗?
“在北方闹了一大通,甚至惊动了中南海,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蔡徽羽双手环胸道。
“暂时还没有,过段时间会去趟香港。”萧云吐了一口烟雾,他丝毫不把这小丫头当孩子。
“这次准备南下闹了?”蔡徽羽老成持重,配合起那把清脆的童音,让人会忍俊不禁。
“见步行步吧。”萧云笑了笑,没有多说。
“你变了。”蔡徽羽盯着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萧云没弄明白她的意思,一脸迷茫地回过头来看着这语出惊人的小丫头。
“你以前说,只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会离开宁州,回s川,可现在呢?”蔡徽羽轻声问道。
萧云一愣,随即苦笑了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只得深深啜了一口烟。
“你到底想干嘛?反击南宫青城?夺回属于你的那一份财产?”蔡徽羽带着质问的语气。
萧云没回答,一口接着一口抽烟,等烧没了,才开口:“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衿姐姐的?”
“你不想说的话题,她绝对不会多问一句。”蔡徽羽冷声道,这明显是替许子衿打抱不平。
“唉,我活了半辈子了,连个秘密都没有,真是浪费了一张鬼鬼祟祟的脸。”萧云叹声道。
蔡徽羽听到他这句自嘲,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又板起脸,严肃问道:“你还没回答我。”
“你当我白痴啊?”萧云弹掉烟头。
“啊?原来你不是啊?!”蔡徽羽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索性就跟他斗嘴了。
一向自诩自己铁齿铜牙的萧云对付谁都绰绰有余,唯独面对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就束手无策。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算了,现在很晚了,你送我回去。”蔡徽羽背着小手一副小大人模样。
“蔡小姐,我从n京回来很累了,我派个司机送你回去行吗?”萧云乞求道。
“不行。”蔡徽羽丝毫不理会他的求饶。
“为什么非得是我?!”萧云这一次没有妥协。
“因为你欠了我一个人情。”蔡徽羽轻描淡写就化解了他的愤怒。
萧云怂了,耷拉着脑袋,看着她自顾自走向车的背影,呐喊了一句:“蔡徽羽,你忘了我吧!”
蔡徽羽没回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一直没记住。”
萧云彻底败北。
第五章 泪水
夜深,月亮像一张弓,弯弯地挂在天空。
萧云开着奔驰车在路上晃荡着,速度不快,因为蔡徽羽那小妖孽一路提了很多个目的地。
“小祖宗,你到底想去哪?给个准信吧。”萧云无奈道,他现在很想回家睡在浴缸里泡个澡。
“从前面那个路口转右,然后上桥。”蔡徽羽小手指挥了一下路线,又埋头在狂发短信。
“蔡徽羽同志,你在跟谁发短信呢?都发了一路了,该不会是早恋了吧?”萧云笑着揶揄道。
“妄自菲薄,你说话就跟我们女人画眉毛一样。”蔡徽羽抬头瞪了他一眼。
“有很高的艺术效果对吧!”萧云趾高气扬道。
“不是,是愈描愈黑。”蔡徽羽反唇相讥道。
“……”萧云整个人石化,跟这小丫头斗嘴没一次能占便宜的,索性闭上嘴,专心开车。
过了几分钟,蔡徽羽的短信提音又一次响起,她连忙点开查阅,然后笑了,轻声道:“去宁大。”
萧云皱了皱眉头,侧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休憩了,就没问什么,往宁大开去。
等快接近宁大生活区了,蔡徽羽才睁开眼睛,然后让萧云靠边停车。
“矜姐姐在生活区门口等着了,你过去吧。”蔡徽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反而玩起手机游戏。
“你不去吗?”萧云刚才听到她说来宁大,就知道肯定是来见许子衿的,只是奇怪她不下车。
“我去干嘛?”蔡徽羽头也没抬。
“敢情我被你阴了一道。”萧云苦笑道。
“吴镇宇说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蔡徽羽冲着他露出一个小妖孽般的奸笑。
萧云无奈,只好推门下车。
就在他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蔡徽羽呢喃了一句:“记住,没有癞蛤蟆,天鹅也会寂寞的。”
得理不饶人!
萧小七气得咬牙切齿,心里不停念叨好汉不跟女斗、大人不计小人过,慵懒地往生活区走去。
由于现在已经10点多了,从宿舍出来的许子衿只是穿着很宽松的T恤和一条小短裤,乌黑秀丽的头发随意在头上挽了个髻,露出欣长优雅的颈项,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露出晶莹精致的脚趾,那双修长白皙的美腿,让过往的牲口咽了无数唾沫。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又抬头四处张望,而当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脸孔向她走来的时候,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倏然圆睁,透着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即双唇绽放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无限惊喜道:“小七哥,你怎么来了?!”
“今晚刚回来,这不想来看看你了么?”萧云微笑道,这丫头真是一年比一年美得惊艳。
“真的?你对我真好。”许子衿笑得很甜美,这笑容的杀伤力跟万吨级TNT炸药有得一拼。
“傻丫头。”萧云敲了敲她脑袋。
“小羽说她一会儿过来找我,你陪我等等她吧。”许子衿很自然地挽起了萧云的手臂。
“不用等了,今晚她在我家吃饭,我刚才送她回家了,我就顺道来看看你。”萧云轻声道。
许子衿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就想通了那个小妖孽的伎俩,但没揭穿,轻声道:“陪我走走吧。”
“好,不过我有点渴,这附近有超市么?”萧云四处望了望。
“就在前面,你等等,我给你去买。”许子衿说完,就走到不远的小超市买了两瓶绿茶。
萧云接过一瓶冰冻的,灌了大半瓶才止渴,抹了一把嘴,羞笑道:“今晚有点吃咸了。”
林紫竹要听到这句评价,保准得揪他耳朵。
许子衿则掩嘴而笑,又挽起他的胳膊,往宁大教学区走去。
沿途,萧云被无数嫉妒的眼神扫过,他却怡然自得,那欠揍的表情很让人七窍生烟。
“我听燕老爷说,你在b京发生了很多事情,给我讲讲吧。”许子衿歪着脑袋问道。
“你见过他?”萧云听她提起了燕中天,有点愕然。
“嗯,你跟他闹翻了不肯见面,他老人家就想起我来了呗。”许子衿撅着嘴道。
萧云苦笑。
“你还得去见见他,无论他采取什么手段,他最终的目的还是帮你的。”许子衿柔声道。
“你这丫头,不是说最怕燕老的吗?怎么帮他做起说客来了?”萧云调侃道。
“我是实事求是而已,快给我讲讲b京发生的事儿。”许子衿期待道,拨了拨脸侧的头发。
这时,他们刚好走进了宁大教学区,苍天古树林立,旧式的建筑教学楼隐藏在绿荫之中,一盏盏路灯发着炽白的光芒,路上少有人行,在浓厚的人文气息中透着一股沁香的宁静。萧云把剩下的绿茶一股脑灌完,扔了罐子后,就开始讲述他在b京的风云故事,从名流会与朱王道的冲突说起,到几次试探名流会的深浅,到湖广会馆外的胡同被伏击,到大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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