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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了隔层板,使得后座与世隔绝,更让萧云赞不绝口,因为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拥着苏楠,那双大手正在享受着苏楠那双令无数牲口都梦寐以求的奇峰。
无限风光在险峰。
苏楠挣脱了几次,没挣开那双狰狞大手,索性就任由他了,只是被他揉搓得脸上漾起媚色。
“我知道香港房价涨得很厉害,你这乳房也是房,没想到也涨得很厉害了。”萧云戏谑道。
“要死啊你!”苏楠飞起一片红云,回身揪着他耳朵,心虚地在想隔层板那头的司机听到没?
“不敢了,女王陛下,您大发慈悲绕过奴才吧。”萧云低头认输。
“哼!”苏楠横了他一眼,仍没推开他的手,那股娇羞堪比封神演义里那些长于蛊惑的妖精。
“怎么没见到阿瞒?”萧云问道,他虽然很禽兽,但手上的动作不敢太大,怕弄疼苏楠肚子。
“他得重感冒了,我就没让他来。”苏楠靠在萧云的身上,由害羞抗拒变得享受他的揉搓。
“这头驴强壮得很,还会重感冒?”萧云哑然失笑道。
“他说香港太热了,每次洗完冷水澡就对着空调吹,再好的身体也得感冒。”苏楠掩嘴笑道。
“……”萧云只得摸着鼻子。
“对了,我给你们在半岛酒店安排了7间房,5间双人2间单人,你看够不够?”苏楠问道。
“你要把我丢在酒店?”萧云讶异道,他知道苏楠跟谭惜都住在南区的荔湾园高级公寓里。
“当然啦。”苏楠回答得斩钉截铁道。
“我抗议!”萧云正义凛然道。
“为了宝宝的安全起见,同时遏制你的魔爪往纵深发展,我宣布抗议无效。”苏楠结案陈词。
一听到宝宝这个词,萧云再想要铁齿铜牙一下也站不住脚了,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更惨的是,萧小七同志在车上无节制的淫威,也随着车队到达尖沙咀半岛酒店而无疾而终。
下车后,谭惜去前台拿钥匙,夭夭则围绕着苏楠隆起的肚子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知识探索。
一连串童趣童真的问题,让一众大人百口莫辩,同时也是笑口常开。
拿到钥匙后,苏楠由于明天还要去医院检查,就带着谭惜离开,留下那辆奔驰和一辆面包车。
“这么不舍,怎么不跟着走?”魏铜雀见萧云在大门口台阶上一副藕断丝连的模样,打趣道。
“我怕我会忍不住,犯错误。”萧云倒是有自知之明。
“你还能有这种觉悟?”魏铜雀撇撇嘴道,这个年轻人是个啥样子人,她心里亮堂得很。
“一失足,便成失足妇女啊。”萧云喟然长叹,然后背着手走进酒店,李佛印保卫小组跟随。
只剩下魏铜雀留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着,对于萧云那一句长吁短叹,额头飞过了无数乌鸦。
苏楠安排的7间房都在10楼,李佛印保卫小组占去5间双人房,萧云与魏铜雀分住单人房。
被捆得如粽子般的李傲与泰国人分别被两个虎卫看押,估计没啥好果子吃,俩人都垂头丧气。
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与在广z帝品御厨一样,萧云与魏铜雀的房间依然是门当户对的。
不过,魏铜雀没打算给萧云有胡思乱想的机会,进屋后随即就关门大吉,让萧云好一阵唏嘘。
就当萧云准备打开自己房门时,李佛印凑到他耳边:“弘历跟彭大用正在路上,很快就到。”
萧云愣了一下,拿着智能钥匙卡开了房门,轻声道:“你先别忙着回房,在我这坐坐。”
“好。”李佛印跟着进去。
“我先洗个澡,他们如果到了的话,你让他们进来。”萧云吩咐完,就进了卧室。
尽职尽责的李佛印开始在这间豪华单人房的客厅正襟危坐。
萧云进浴室之后,把衣服脱了个精光,躺在浴缸里,拧开热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闭目养神。
在船上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之后,他的心情有些提不起劲来,凝着眉头苦大仇深就跟灌毒药一样。即便见到了日思夜想的苏楠,他也未能完全掩饰住堵在喉咙不吐不快的那腔苦闷。多亏他仗着好拈花惹草这一点,一路上撩拨挑逗,让苏楠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要不然以这妮子的细腻心思,一定能瞧出点端倪来。她现在可是养尊处优于颐和园的老佛爷西太后,北j城斗得再热闹,也只能充耳不闻,沾不得半点的百结愁肠。
水满了之后,萧云关掉了水阀,整个人沉匿下去,憋了一分半钟才浮出水面,心里顿感舒畅。
从发现轮船的异象开始,萧云就一直在苦苦揣测,这次袭击的幕后人究竟是谁?这也是萧云最苦恼的一个地方,因为他的仇人实在太多了,不胜枚举,南宫青城、迟随笔、苏孤飞、谢鸳鸯、秋染、庞月明,甚至是陶黑石,这些人物都有足够的能力让他万劫不覆。因此,每次有针对自己的暗杀行动出现,他花费最多精力的,不是想方设法去除掉那些神出鬼没的杀手,而是要绞尽脑汁地去一一扒开杀手们的背景,找出隐藏幕后的真正主谋。
这样尔虞我诈的日子,过得真是累人,萧云忽然生出了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
而他确实做梦了,疲惫的他就躺在浴缸里睡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凉了才迷迷糊糊醒来。
他站起身擦干身子,随意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露着上身线条分明却伤疤狰狞的肌肉走出去。
“我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萧云推开门,就见到双手交叉笔直站在门口的李佛印。
“一个半小时。”李佛印轻声道。
“噢,还挺长时间的,他们到了吗?”萧云从行李箱里找出换洗的衣服。
“一个小时前就到了,正在客厅等着你。”李佛印轻声道,然后很识趣地离开了卧室。
得亏他离开了,不然真的会严重怀疑他跟萧云有着某种基情。萧云利索换完衣服,就出去了。
身材有些肥硕的彭大用彭老板竟低头跪在地毯上,虽然地毯柔软,但膝盖还是很不好受。
“怎么跪着了?”萧云意外道,再看彭大用,额头渗满了汗,脸色苍白,身子还有些颤抖。
“一进门就跪着了,一个小时了。”李佛印在身后适时提醒道。
萧云一听头就大了,他可不是什么暴君,瞪着站在旁边没事人似的弘历:“还不把人扶起来?”
“可不是我让他跪着的,是他内心惶惶,只有跪着才能心安理得。”弘历冷冷斜睨着彭大用。
“有理了你还?赶紧让他起来。”萧云不耐烦地挥挥手,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听见没?大公子让你起来。”弘历冷声道,要不是看在萧云还要审他的份上,他早动手了。
“听……见了。”彭大用艰难地回答道,然后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两条腿不听使唤,倒了。
“别扶他,让他自己站起来。”弘历见后边的两个喽罗多事想过去扶一把,立即出声阻止了。
萧云瞅了一眼满面寒霜的弘历,明白他这是在御下,也就没多干涉,接过一杯热茶喝了起来。
彭大用足足用了五分钟才颤颤巍巍地站好,脸色像躺在太平间的那些尸体,低着头不敢言语。
“坐吧。”萧云指了指左边的沙发。
彭大用犹豫了一下,瞥向右边的弘历,见他只盯着萧云,没其他反应,才敢慢慢挪过去。
“叫你这么急从番禺过来,你知道是什么事吧?”萧云不轻不重道,咔嚓,点着了一根烟。
“知道,我两个仆街小弟给大公子添麻烦了。”彭大用有气无力道。
“你之前有没有了解过俩人的背景?”萧云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有了解过,他们原来是宁州公安局刑警支队的,因为违反纪律被撤职,游手好闲四处瞎逛,去年12月份来到d莞,在我的一家酒店玩小姐的时候,帮我打退了几个经常缠着要保护费的小贵z,我觉着俩人挺机灵的,而且穿过军装,各方面应该都过硬,就留在身边了,没想到砸了那么多钱,养了两头白眼狼!大公子,我真不知道俩混蛋会对你下手啊!”彭大用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了。
“我没怀疑你,只是有些问题需要问清楚的。”萧云还是头一回见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还流马尿,羞不羞?没出息的玩意!”弘历大骂道,这是丢他脸啊。
彭大用对弘历是又爱又怕,他十分清楚这个权贵人物对下属非常苛刻,但同时也护犊情深。
“彭老板,你跟香港的14K有没有关联?”萧云忽然问道。
彭大用擦着眼泪,没想到萧云会问起这个问题,愣了几秒种,才回答道:“应该算有吧。”
“说来听听。”萧云弹弹烟灰。
“我因为在d莞经营色情这一行业也有十好几年了,在业界算是小有名气,等逐渐吞并d莞半壁江山的时候,香港这边的几个大社团就派人过来找我,希望我给他们提供小姐,我当时没有靠山,得罪不起,也就卖个顺水人情,定期给香港这边供货,多是以东北那边的为主,香港人大多好这一口。就是在这期间,我认识了14K的一个大佬级人物,具体名字我不老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外号,大家都叫他做贱哥。”彭大用如实道。
萧云猛然间眯起眼睛,随即轻轻叹息,喃喃自语道:“人无伤虎之心,虎有害人之意啊。”
*****
(周末愉快。)
第十五章 朱重八
无风不起浪。
萧云此次南下香港,目的很明确,虽然燕老只是轻描淡写地让他把14K的坐堂黎枝叶做掉,并未提及14K这个组织的归属问题,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尤其是奉行雁过拔毛理念的萧云同志,作为新一代的地下巨擘,早就对香港这块犯罪天堂虎视眈眈了。不像在国内,黑道要躲在暗处苟且偷生,还要担心随时被政治扫地出门,在香港这块资本主义的土地上,你只要有钱,就能横行霸道,触犯法律?拿钱砸名牌律师,照样逍遥法外。
不过,萧云毕竟是过江龙,在香港只是细胳膊一条,拧不过那些地头蛇的粗大腿,尽管他已经被华国黑道公认为心眼比针孔还小的洪水猛兽,但他却自认为是个很大度的男人,他知道南宫青城屡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他也没主动去招惹这个哥哥吧?这还不算大度?那俩粽子在船上要他的命,也没将他们大卸八块吧?这还不算大度?但是,我们的萧小七同志好像忘了好多人,小亮、刘刚刘庆两兄弟、钟天师两兄弟、邱式、向晚……这还算大度?
“香港这块硬骨头,太多鹰视狼顾了,不易啃啊!”萧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感慨万千。
凌晨1点,弘历、彭大用离开了房间,萧云让李佛印也在这半岛酒店给俩人安排住下了。
弘历今晚除了把彭大用从d莞揪来,还暗自带来了500兵卒,通过水路在天水围上的岸。公子党在香港的联络处已经派人接纳了。而在这500人中,二处飞鸽占去100人,四处鬼影占去50人,五处黑骑占去300人,六处清道夫占去50人,一处向日葵、三处败家子都没有派人过来。
有了这500人,萧云的心定了不少,心一定,肚子就开始叫了。
不知道这个点魏铜雀睡了没?不管了,老板饿肚子,哪有秘书还在蒙头大睡的?
没良心的萧云出门之后,就去敲魏铜雀的门,期间李佛印出来过,被萧云赶回去睡觉了。
在萧云敲了三分钟之后,魏铜雀揉着惺忪睡眼开了门,怒视着萧云质问:“你想干嘛?”
此刻的魏铜雀只穿一袭湖蓬睡莲花的睡袍,乌黑柔顺的头发随意在头上挽了个髻,露出欣长优雅的颈项,流畅优美的身体曲线让人眼馋,丰腴粉嫩的雪白肌肤让人目眩,尤其是那露出半座山峰的坚挺,简直让人血脉喷张,而她身上自有的一种淡淡清香,好象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发散发的味道。
萧云竟看呆了。
“萧总,要没事,我就去睡觉了。”魏铜雀被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弄得潮红一片。
“别介!”萧云见她快要把门关上了,才反应过来,连忙抵住门,“我饿了,陪我去点东西。”
魏铜雀掠过一丝无奈的苦笑,既然人家给发工资,那也没办法,只好道:“我去换衣服。”
萧云掏出烟想点燃,却忽然瞥见头顶的烟雾喷水装置,就忍住了。在门口等了10分钟,魏铜雀才姗姗出来,头发已扎成马尾辫,一身浅蓝色连衣短裙,一双黑色高跟凉鞋,不施脂粉,脸颊光洁玉润,仿佛雨夜里撑着一把雨伞的美丽精灵,没给萧大流氓上下打量的时间,就当先晃悠着一个LV小包,往电梯走去。
萧云赶紧跟上去,谨慎地偷瞄着她。
“干嘛?”魏铜雀发现了他的鬼祟行径。
“看你腮帮气鼓鼓的,还以为你在生我的闷气。”萧云咧嘴笑道。
“我就是在生你的气。”魏铜雀坦诚道。
“为啥?”萧云苦笑道。
“女人是需要睡眠的,萧总。”魏铜雀咬着牙道。
“我们今晚5点就吃晚饭了,又在船上颠簸了这么久,你不饿吗?”萧云摸着鼻子道。
“饿,但我宁愿饿,也不想胖。”魏铜雀摁住电梯,让萧云先进去,她才进去。
“你胖没关系啊,我就当回到了唐朝。”萧云一本正经道。
魏铜雀一愣,很快明白过来,用两根手指在萧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块红印,掐得他呲牙咧嘴。
俩人首先去三楼的西餐厅转了一圈,发现关门了,就辗转北翼楼顶层的法国餐厅,发现也关门了。无奈只好走出酒店,沿着马路往前走,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吃的。此刻,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昏黄的路灯孤独照耀,偶尔几辆跑车轰隆隆从远处飚来,留下一串噪音后就销声匿迹了,估计是几个公子哥闲得蛋疼飚车玩。
走了几条街,还真让萧云发现了一个夜宵档,门面简陋,只在一条巷子中间搭起一个雨棚。
萧云点了一份干炒牛河,魏铜雀原本想袖手旁观的,但实在禁不起诱惑,就点了一碗黄鳝粥。
“你干嘛老看我?”魏铜雀在老板抄了菜单离开之后,瞪着萧云质问道。
“我在看你的皮肤是不是天生那么好。”萧云大言不惭道。
“你的皮肤也不错,干嘛不看自己的?”魏铜雀翻了个白眼。
“哈哈,你也觉得吧?我刚才用洗面奶洗了把脸,发现自己的象素变高了。”萧云大笑道。
“……”魏铜雀干脆装死不理他。
俩人沉默了15分钟左右,一碟干炒牛河和一碗黄鳝粥就端了上来。
魏铜雀不像萧云吃得那么气吞山河,而是轻轻吹着热气,小口小口咽下清淡的黄鳝粥。
“我们在码头遇到的那个男人是谁?”魏铜雀忍了一个晚上,终究还是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香港的14K听过吗?”萧云夹起最后一块牛肉就往嘴里送。
“听说过,香港三大地下社团之一,和胜和够强,新义安够硬,14K够狠。”魏铜雀轻声道。
“那个男人就是14K的坐馆,黎枝叶。”萧云没打算隐瞒什么,说来也怪,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可他想去推心置腹地交流他手中黑暗势力的,没几个,譬如丫头跟皇甫轻眉,但跟她们俩即便是探讨,也是他想不通看不透的问题,这俩大智近妖的女人会给他很好的提示或者建议,但魏铜雀不同,他是真的想去跟她聊天,聊那些没办法跟苏楠、沐小青、纳兰葬花、周长恨们聊的话题。
“这次袭击是他在背后搞的鬼?”魏铜雀眨巴着秋水眸子,很快就通了其中的关节。她是那种饱经风霜的女人,对一切变故都采取泰然自若的态度,一切都不需要明说,一个眼色一个面部的微小变化都会使她立刻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对方的意图。她从不执拗他人,也不使他人为难,很温顺很平和,和她相处,萧云会觉得很松弛。
“八九不离十吧。”萧云微微叹息,悄不可闻。
“你这次来不会是冲着14K来的吧?”魏铜雀突然意识到了关键点。
“我说不是,你信吗?”萧云嘴角泛起苦笑。
“天,你这个大公子要不要这么猖狂?刚拿下北j,就开始得陇望蜀觊觎香港了,至于吗?14K在香港盘踞多少年了?50年代就开始在这块土地生根发芽了,你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下这块肉么?别到时候因噎废食啊。我猜呀,这次在轮船上遇袭,很有可能就是14K方面的下马威,告诉你这个轻世傲物的大公子,老虎屁股是摸不得的。”魏铜雀皱着鼻子道。
“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只能明哲保身了。”萧云摸着鼻子道。
“我可没这意思,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反正你公子党的事,我不掺和。”魏铜雀撇清道。
“哎,魏秘书,我可是给你发工资的,看着我焦头烂额,你怎么能隔岸观火?”萧云不满道。
“打住,我是你作为江山集团总裁的秘书,不是作为公子党大公子的秘书。”魏铜雀耸肩道。
“都是一池之鱼,你还想独善其身?没门!明天陪我去见几个人,穿漂亮点。”萧云专权道。
魏铜雀怒视不语。
萧云自鸣得意地笑了起来,走开几步去抽烟,望望漆黑夜空,呢喃道:“你应该到了吧?”
“他来了。”黎枝叶木讷地坐在自己阳台的木躺椅上,目无焦距地睥睨着山脚下的辉煌灯火。
“谁来了?”还是那个叫绿衣的精致女人,在这个钟点还能进黎枝叶家门的,只有她一个。
“金出师。”黎枝叶颓然道,他的家是香港半山的豪宅,夜风凛凛,他整齐的头发被吹乱了。
“老爷子最倚重的那个钦差大臣?”精致女人讶异道,她最清楚这个男人在天师会里的地位。
“是啊。”黎枝叶泛起一抹凄然的笑意,有看破红尘的坦然,也有心灰意冷的无奈。
几个小时前。
黎枝叶位于香港半山的豪宅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家里的佣人从没见过自家老爷如此的惊慌。
“没想到咱俩89年在宁州一别,就是22年没见,老金,你变得更成熟了。”黎枝叶微笑道。
“你变得更有钱了。”金出师背着手,正在细细鉴赏黎枝叶收藏在书房里的那些古董珍宝。
“哈哈,那是我命好,被将军看上了,又把香港这块肥肉丢给了我。你知道的,老金,我不像你出生在书香门第,打小就满腹经纶,我是穷地方走出来的人,骨子里糙得很,肚子里能装几桶水我心知肚明,前半辈子一路走来尽是白眼,十几二十年的冷嘲热讽都听得我都耳朵起老茧了,没办法,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这辈子是改不掉的了。现在荷包涨了,买了房子买了车子买了女人,该满意了吧?有句话说三代人出个贵族,我本来想着我山野村夫一点也就算了,等以后生个儿子慢慢培养,等他长大以后一张嘴就是之乎者也的,那我得多骄傲?但也不知是我手上沾的血太多,伤了天和,还是什么原因,我身边的四个女人没一个给老子弄出个带把的,全都是女儿,以后都要便宜亲家,你说气人不气人?”黎枝叶吹胡子瞪眼地抱怨道。
“你这身体,我估计还能在床上拼个十来年,老来得子才显珍贵。”金出师淡淡微笑道。
“哈哈,希望承你贵言啊!”黎枝叶大笑道,手里端着的马爹利如同夕阳湖水,荡漾而起。
“刚才进门的时候,有佣人在,你想问的问题没问出来,现在可以问了。”金出师坐了下来。
黎枝叶一愣,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盯着金出师,问道:“马地藏自杀前,你去见他了?”
“去了。”金出师轻声道。
“将军的意思?”黎枝叶身子在微颤,这是他极力稳住心神的副作用。
“三人成虎。”金出师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有些不满。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那你这次来香港,将军有什么特别交代?”黎枝叶正色道。
“但留方寸地,留与子孙耕。”金出师言简意赅道。
黎枝叶怔住,许久才呼出一口气,通情达理一笑,轻声道:“我明白了,请将军放心。”
“风光了这么多年,波折和起落都有过,该静下心练练字,看看书了。”金出师平静道。
“谢谢将军。”黎枝叶如释重负,他一开始见到金出师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人生就结束了。
“保重。”金出师留下这两个字,再次神秘地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小时后,叫绿衣的精致女人就来了,她进门的时候,黎枝叶正坐在阳台发呆。
“老爷子真的肯放过你?”精致女人皱着黛眉问道,她知道马地藏是怎么死的,所以她担心。
黎枝叶依然摇晃着那杯整晚都没喝的马爹利,苦苦一笑道:“只要我把这江山让给太子爷。”
“我看你是被这纸醉金迷的日子给害了,磨去了如狼似虎的性格!”精致女人恨铁不成钢道。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句话我听了大半辈子,腻了。”黎枝叶伛偻着背道。
“你……我不管了,你想颐养天年,你自己去跟下面的人说去。”精致女人气鼓鼓地离开了。
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唯有风声呼呼,孤寂如歌。
黎枝叶遥望着北方的夜空,终于喝净了那杯洋酒,喃喃道:“将军啊,你真的要学朱重八吗?”
第十六章 纵横捭阖
扰人清梦,绝对算得上罪不可赦的行径,尤其是连续两次。
一大早,魏铜雀又被萧云这个犊子吵醒,说今天有好多事情要忙,赶紧起来,令她藏怒宿怨。
在半岛酒店顶层旋转餐厅解决完温饱问题后,萧云和魏铜雀带着李佛印保卫小组的六个人一起出去,那三名受了枪伤和另外一名叫魏强的保卫负责留守,看管李傲和那个泰国人。一行人鲜衣怒马,从电梯下来,到出了酒店门口,一路都吸引不少目光,其中光是闭月羞花的魏铜雀就谋杀了不少眼球。
香港的清晨在一片暖融融金灿灿的阳光中苏醒,放纵了一夜的市民又开始各自的忙碌。
李佛印开着梅赛德斯奔驰G级越野车,用导航仪按图索骥,其余五个保卫开着面包车尾随。
第一站,位于港岛跑马地山村道的香港养和医院,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有钱人都光顾这里。
苏楠预约了医院最出色的妇产医生雷皮特,进行胎儿的例行检查,本来让萧云不用来的,可萧云还是执意要陪着苏楠做完所有的检查科目,当听到医生说胎儿发育良好的时候,萧云由衷地笑了,灿烂得就像巴尔干半岛时不时燃起的民族战火。苏楠虽然嘴上说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去,可心里头当然希望他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那抹挂在嘴边的幸福笑意羡煞旁人。
从医院出来后,苏楠要回公司上班,萧云就与她分道扬镳,让李佛印开车前往香港西环。
中央驻港联络办事处就在这个地方,前身是新华通讯社香港分社。
车子缓缓驶过安静的跑马地马场、热闹的湾仔、繁华的中环,偶尔能遇到一辆古老的有轨电车响着“叮叮”声,穿过飘着鱼腥味的海味街德辅道,到达西区警署后,中联办大楼就赫然在目了。其正门在一街之隔的干诺道西160号,正对着大海,视线豁然开朗。西环是香港最古老的城区之一,在一片旧式建筑中,高耸的中联办大楼显得鹤立鸡群。
下车后,萧云之让魏铜雀跟着,带上几盒极品大红袍和一块孔雀石走了进去,乘电梯上10楼。
中联办副主任宋偏忠的办公室就在10楼的最西边,站在窗户边可以清楚看到维多利亚港对岸的风景,天气好的时候,青马大桥也是视力所及。他在接到萧云电话之后,亲自在电梯口迎接萧云,一个地位显赫的政治人物竟然像拉帮结派一样,揽着萧云的肩膀往办公室走去,那热情劲,简直让中东的油田自卑死,也让走在后边的魏铜雀一脸的吃惊,这个年轻人的手比三国刘玄德的手可长多了啊,连香港这种地方都伸到了。
魏铜雀不知道,宋偏忠其实是纳兰家的枝叶,在北j的时候,纳兰笙就将他介绍萧云认识了。
宋偏忠沉浮官场多年,深知这个年轻人跟纳兰家的关系匪浅,当然懂得橄榄枝该向哪抛了。
“忠哥,这次来香港比较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知道你比较喜欢茶,就带了几盒大红袍过来给你解解馋,另外,我听纳兰委员说你对各种石头也很有研究,我前几天在广z的时候,有人给我找了一块广d阳春产的孔雀石,我觉着挺漂亮的,我在这方面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就别暴殄天物了,你可别推辞啊。”萧云进办公室之后,从魏铜雀手中接过一个礼品袋,递给宋偏忠。
“我说云老弟啊,你也忒大胆了吧,行贿都行贿到政府机关来了,香港的廉政公署虽然不敢请我喝咖啡,但中纪委还是会请我去喝茶的啊!”宋偏忠笑骂道,但并没推却,他太懂得这些人情世故了,走到办公桌旁,用座机拨了一个号码,不多时,一个男秘书进来提起礼品袋,**扔给他一串车钥匙,秘书心有领会地接住,向萧云和魏铜雀微笑点头后,就下车库了。
“忠哥,我最近在香港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你看,这是我的名片,公司的名字叫盛唐国际(香港)投资有限公司,地址就在湾仔洛克道160号越秀大厦八楼,802室,离这不远,你要是有空,就上去坐坐,令我那蓬荜生辉一下,给点指导意见。”萧云微笑道,将一张印着盛唐国际董事长的名片递了过去。
“成,改天我带着管招商的同志去拜访拜访。”宋偏忠爽快道。
“太感谢了,要不我给你下跪吧?”萧云玩笑道。
“去你的。”宋偏忠大笑,道,“香港是一个奇迹发生的地方,搞不好你就下一个李嘉诚啊。”
“那可不敢痴心妄想,李嘉诚在香港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这里是李家的城。”萧云轻笑道。
“哈哈,你这个解释我倒是头一回听,新鲜。”宋偏忠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沉稳。
魏铜雀也是掩嘴莞尔。
“我在这座李家的城里人生地不熟,忠哥你可得照顾点,遮遮风,挡挡雨啥的。”萧云笑道。
“你个悟净!”宋偏忠气得把家乡河n商丘的脏话都骂出来了,自己真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萧云大笑,他在中联办大楼呆了半个多小时,就出来了,宋偏忠坚持要送他下楼,让他内疚。
车子重新起航,目的地香港中环,与中银大厦相邻,驻港部队司令部所在地,添马舰军营。
耸立军营内的部队大厦原来是威尔士亲王大厦,造型独特,远远望去像一只倒置的方形酒瓶。
萧云在跟哨兵聊了几句后,车队顺利进去,他还是带着魏铜雀上楼,魏铜雀同样拎着礼品袋。
驻港部队政委翁雄黄的办公室在20层,竟然也是在电梯口接上萧云,关系同样是熟稔无隙。
魏铜雀瞠目结舌。
翁雄黄,1952年生,湖b宜昌人,少将军衔,在陆军第12集团军起家,宁州张家的枝叶。
萧云是通过张宝的关系认识翁雄黄的,当时在s海,张宝做东的一个饭局上,俩人一见如故。
魏铜雀提的那个礼品袋里装的都是贵州茅台,萧云知道翁雄黄嗜酒如命,就对症下药了。
“小萧啊,还是你有我心,张宝那个小王八,整天就惦记着我那几瓶女儿红。”翁雄黄抱怨。
“这还不是你们12集团军的优良传统?我听小宝说,连扫地的都能喝上几斤。”萧云轻笑道。
“哈哈,这倒是实话,12集团军新兵的第一个科目,就是喝酒,谁没趴下就还得往嘴里灌,吐多少,得给老子补多少。在军营里头斯文多败类,当了丘八,就不能像戴眼镜的文弱书生那样,说句话都绕里八弯的,跟个绣花枕头一样,还打啥仗?喝酒能验出一个人内心的狼性,我手下的兵,酒一入肠,个个冲锋的时候都像头觅食狂奔的野狼,阴沉冷静,忘记了枪林弹雨。不过,小萧,你小子深藏不露,但我心里知道你是我见过最狼的一个,张宝那小王八在我面前还敢称王称霸,在你面前,就得认孙子喽,哈哈。”翁雄黄开怀大笑,这个酒鬼,连他名字都沾上了酒。
逢端午,饮雄黄。
“翁叔,我估计得在香港呆一段时间,你要是酒瘾犯了,可别忘了叫上我。”萧云微笑道。
“呐!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带上一瓶陈年女儿红找你去,不醉无归!”翁雄黄拍大腿道。
“没问题,我保证把你灌得像李清照说的‘沉醉不知归路’那样。”萧云没大没小道。
“去你大爷,那你肯定就是柳永说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翁雄黄不服道。
知根知底的两人相视一眼,终究还是绷不住脸皮,哄然大笑,魏铜雀在一旁也是悄然抿嘴。
也是在驻港部队司令部呆了有大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萧云没有答应翁雄黄的午饭安排,带着一行人竟然在中环码头上船,前往长洲岛,这让魏铜雀有点始料未及,但她看着孤独立在船舷眺望远处的那个伟岸背影,并没有问他去哪里干什么或者见什么人,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跟在他身边,感受着他所带来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运筹帷幄。
长洲岛位于大屿山和南丫岛中间,因为岛的形状是长条形的,所以叫长洲岛。
在香港电影和电视剧里,长洲岛出现的频率非常频繁。但跟香港另外一个闻名遐迩的南丫岛不一样,南丫岛可以说是香港的后花园,旅游业做得非常成熟,而且透露出一种休闲的文艺气息。而长洲岛则更像一个原始的小渔村,身边的游人如过江之鲫,可村民们却还是各自过着悠然自在的生活,完全不在乎这些贸然闯荡进来窥探的外来者。
下船后,魏铜雀才发现码头上有一群人在等着他们,为首的是一个相当洋气英俊的青年。
那个青年显然是一个有身份有背景的贵家公子,一身的名牌西服衬托得恰如其分,可能是从小就在众星拱月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缘故,不像萧云这种成熟内敛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妖人,那个青年的棱角还在,一举手一投足都显示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来,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目中无人的青年,见到萧云后,竟然大笑着来了一个熊抱。
魏铜雀走在后面,望着已经被相拥而去的萧云,暗自诧舌,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什么魔力呢?
那个贵家公子领着萧云一行人来到了码头附近的一家露天大排档吃海鲜,在这里,既可以观赏到海上那些渔船的繁忙,又闻着带点腥味的海风,那感觉别有滋味。坐下来后,经过一番简单的介绍,魏铜雀才知道这个贵家公子竟然是新义安龙头向花强的儿子,向左,不由得再次惊诧地望向一脸平静的萧云。
菜是由向左点的,清蒸红鱼、椒盐濑尿虾、辣酒海螺等等七八个菜,上菜前又来了一个人。
而向左之所以选择长洲岛的这家大排档吃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人,他表舅,陈信生。
陈信生,53年出生于香港,72年加入香港警队,任职见习督察,曾出任警队内多个不同职位,包括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主管及警察机动部队副校长及校长,1990年至1992年期间借调至英国多塞特郡出任警司。96年晋升为总警司,98年晋升为香港警务处助理处长,02年晋升为香港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并担任监管处处长,03年调任行动处处长,07年1月16日至今任香港警务处副处长。
新义安能独树一帜,背景深如大海。
陈信生是很典型的香港人,平时忙忙碌碌,却喜欢来长洲岛度假,因为这里有着石屎森林里所没有的朴实与静谧。在向左的巧妙周旋下,他与萧云这个素未平生的年轻人迅速熟稔起来,在得知他竟是黄达人的干外孙,而且与京城那几个位高权重的老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时,向来与中央保持高调一致的陈信生更是如获至宝,频频与萧云推杯换盏,心里也对表侄向左的这个安排赞赏有加。
纵横捭阖。
这就是萧云今天辗转各处的目的。
在回程的船上,萧云依然选择站在船舷上吹风,魏铜雀照样站在他旁边,一语不发陪伴着。
她心里很感慨,换作一般的男人,在26岁这个年纪,可能大多数刚刚从大学这座象牙塔里走出社会,不是眼高手低找不到工作而一片茫然,就是干的都是脏活累活而意气消沉。即便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金凤凰,靠着那张镀了金的文凭出入高级写字楼,也还是在别人的白眼下干着与智力不相符的打杂活,这无可厚非,毕竟有哪个老板愿意将重任降于一个雏鸟身上呢?
但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从一穷二白中慢慢起步,走得筚路蓝缕,可硬是凭借着自身会当凌绝顶的能力、闻鸡起舞的勤奋以及恰到好处的运气,再加上幕后贵人画龙点睛的推波助澜,仅仅是26岁的光景,已然成为了一家拥有数十家子公司的亿元企业老总,同时也是控制了数十万虎狼之师、与黑龙团陶黑石比肩而立的黑道枭雄。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会怀瑾握瑜,也会声色犬马,会宠辱不惊,也会张扬跋扈,很多时候,他看上去总是一副三天打鱼两日晒网的懒散样,让你觉得可能只是衣架饭囊吴下阿蒙,可就在你轻视他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他就完成了行兵布阵,布下了天罗地网,让你成为瓮中之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样凤毛麟角的男人,散发出的魅力,哪个女人能挡得住?
你能吗?
魏铜雀在心里叩问着自己,但其实已经不需要回答了,她望向他时浮起的微笑,已是答案。
*****
(周末愉快。)
第十七章 细嗅蔷薇
下午从长洲岛出来,萧云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香港深水湾,富有人家的聚居地之一。
这里有一家叫香港深水湾高尔夫俱乐部,香港首富李嘉诚经常开着车来这里挥杆洒汗。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新鲜空气,这便是高尔夫。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击打声,白色的高尔夫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漂亮而准确地落到了果岭上。一次完美的挥杆,一次精确地击球,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击球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1米7左右的个子,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头戴有檐的白色帽子,身穿半袖T衅和咖啡色短裤。
显然,中年人对于自己的这一球也是很满意的,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带着一群人往果岭爬去。
萧云就跟在中年人的身边,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路聊着,似乎是一对相交了十好几年的朋旧友。
魏铜雀带着李佛印保卫小组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心里很纳闷,怎么这个年轻人遍地都是朋友?
由于中年人身边周围本身就有着5个高手保镖护着,李佛印不用担心萧云的安全,倒也自在。
“佛印,你说那5个保镖跟你们比起来,谁更厉害?”魏铜雀踩在柔软的草地,随口问道。
“他们应该是退伍军人,学的是根红苗正的搏击,我们野路子,没可比性。”李佛印轻声道。
“要真打起来,那你们能打得过他们吗?”魏铜雀不甘心半途而废,继续盘问道。
“他们也许武功没我们高,但军人讲究以命搏命,而我们会有回旋余地。”李佛印避重就轻。
“那是不是就代表,要真打起来,他们可能会占据上风?因为他们命都不要。”魏铜雀问道。
“如果大公子身处险境,我们一样也会命都不要。”李佛印淡淡道,就是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魏铜雀意兴阑珊,跟这块木头聊天,真是一点劲儿都没有,还是大老板那厮有趣点。
不过,好像大老板那厮遇到点问题了,魏铜雀远远望去前面,清美的脸庞不由地露出了担忧。
今天陪着那个中年人来这里打球的,全都是香港有头有脸的人物,政界商界都有,也参杂了不少富二代,其中一个二十三岁左右的富家小姐尤为抢眼。她有着一张极动人心魄的美人瓜子脸,细嫩肌肤白里透红,一双水眸清澈灵透,一头卷发如瀑布般披在肩头,时尚而性感。但最让人难以释怀的,还是她盛气凌人的气质,有这种气质必须有足够的资本,要么家世傲人,要么本身绝美,而这个女人似乎两者兼备。
她对萧云这个不明身份的人贸然介入显得很不满,一开始良好的家教使得她还竭力隐忍着,但见到中年人对那个年轻人的态度竟是似是故人来一般,聊起来就滔滔不绝,压根没有看茶送客的意思,她脸上的寒霜就藏不住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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