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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漂亮?”萧云翘着嘴角,故意逗这个黑大个。
“跟……神仙一样。”琢磨了半天,狼屠憋红了脸才回答道。
“想不想娶她做媳妇?”萧云眨着黑亮双眸,紧接着就立即正色道,“不许笑!”
这让原本已经咧开嘴的黑大个立即闭上嘴巴,很努力地想了想,然后摇头道:“不想娶。”
“为啥?”萧云意外道。
“她是你的,你妈妈说,朋友妻,不可欺。”狼屠一本正经道。
萧云差点没一头栽下去,甩手在他后脑勺打了个板栗,随即转移话题:“身子还吃得消不?”
两个小时前,狼屠带着他手底下的那支非洲雇佣军,与庞超群的八品保镖们进行了一番恶斗,尽管黑龙团近卫军的强悍实力不是吹出来的,但正规军与散兵游勇之间的较量,还是有点不公平不对称,一边是团队协作滴水不漏,一边是单打独斗没有章法,近乎是狮子搏兔的一面倒,到最后,非洲雇佣军充其量都是不下火线的轻伤,而庞超群的保镖们则全军覆没了。
现在,庞超群、南宫门以及邵景中这江南三少,外加上一个酒囊饭袋彭世誉都被扣押了起来。
佘安泰则耍了个滑头,趁着应付完警察的空挡,带着心腹阿尔斯兰,一溜烟跑回了英巴格村。
“吃得消。”狼屠咧开嘴傻笑道。
“晚上陪我去趟英巴格村。”萧云平静道。
“你身子吃得消么?”狼屠反问了一句,木讷的脸庞藏着一抹戏谑之意。
“刁民!”萧云气绝,踹了他一脚,摸摸鼻子道,“中午跟神仙姐姐试了试水,感觉还行。”
“赶绝佘安泰?”狼屠倒没多担心他主子的身体状况,只是没想明白主子的这个决定。
“庞超群不是鲁莽的人,没有后援,也不敢带着佘胖子过来其满村这样找茬。”萧云冷静道。
狼屠歪着脑袋,看起来更傻,脸庞黑得发亮,挠挠头问道:“为什么不会直接来其满村?”
“过河前,总得要投石问路的。”萧云站起来拍拍屁股,对着即将沉沦的夕阳伸了个大懒腰。
河边的燕清兮似乎察觉到了塔楼顶的动静,抬头看去,看见萧云的丑态,暗啐道:“刁民。”
看来那对极品主仆还真是天生一对,你瞧,就连傻笑起来都是一样的龌龊,确是刁民无异了。
西北的昼夜温差很大,所谓“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就很形象地说明了情况。
到了夜晚,x疆地表的温度降到几度,漆黑中透着一股噬骨的寒气。刚入夜的时候还没有月亮,到了八九点,残月才有气无力地升起来,微弱月光使近处的田野和远处的山峰都朦朦胧胧地显现出来,但像蒙着一块硕大无蓬的薄纱。在这薄纱下的任何一个具体形象,要么令人不着边际地遐想,要么令人缩头缩脑地心虚。
程少甫、程奉旗两兄弟虽然领着越野车队顺利驶进了英巴格村,但兴许是佘安泰刚刚逃难似的从其满村跑回来,劫后余生的恐惧感还没完全消失,所以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这俩高干子弟看,甚至没安排有瓦遮头的房子给他们,只是让他们在村子西头的一块空地里自食其力地搭起帐篷对付一晚,然后送来了一些熟食、饮用水就不再过问。
对于这样敷衍的应付,程少甫他们即便心里颇有怨言,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寄人篱下。
村子西头的空地上隆起了十几顶帐篷,亮起灯泡点点,远远看去,像星光夜市一般,很迷人。
赵明渠燃起了一堆柴火,程少甫、程奉旗搬来几个马扎,拿过几支啤酒,呼朋唤友围坐一起。
不过由于旅途疲劳,再加上外面的温度过低,很多人都选择了呆在帐篷里盖着被子蒙头大睡。
只有寥寥四个夜猫子,平时过惯了夜生活,太早了怎么着也进入不了睡眠状态,才过去烤火。
沐小青也难得过来扎堆,双手抱膝,把下巴枕在手臂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柴火噼里啪啦作响。
程奉旗见沐小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几次想开口给她作思想工作,都被程少甫用眼神制止,毕竟人多嘴杂,不是谈论感情的时机。因为四个夜猫子中,有一对情侣,男的还好,是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父母都是总政歌舞团的资深演员,只是他的女朋友是圈外的嫩模,叫汤莹莹,彻头彻尾的拜金女,从头到尾都是名牌堆砌起来的,那双水盈盈的眼睛能勾魂。
女人之间容易善妒,尤其是在漂亮女人之间,有曾经的清华校花沐小青在场,一向对自己样貌极其自信的汤莹莹变得有点浑身不自在,总是想方设法把自己变得成为男人的焦点,所以这么冷的天气,她还是一袭低胸,那道雪白的勾勒让人神迷。不过漂亮这玩意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沐小青的穿着也许没有这个妖媚嫩模那般惹火诱人,但对成熟男人的吸引力,绝对多过一心刻意往风尘味靠拢的这个嫩模。
四个夜猫子说了几个带颜色的笑话,胡乱笑了一通,又灌了几瓶啤酒,睡意来袭,就回去了。
“小青,喝口啤酒吧,待会儿好睡。”程奉旗递过一罐啤酒,看着眼神游离的沐小青。
沐小青愣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惨淡一笑,婉拒道:“不了,闻着酒气,会反胃。”
“至于么,为了一个男人?”程奉旗打开那罐没送出去的啤酒,郁闷地灌了一大口下去。
沐小青没说话,拾起脚边的一条木柴,扔进火堆,火光映照在她那张花容月貌上,明艳动人。
“啧啧,就你这样,都快变成我完全不认识的那个沐小青了,不就是男人么?天塌下来没?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是满大街都是,更何况是你这样国色天香的侯门千金,排队估计都快从二环到廊坊了吧?爱情?狗屁爱情!沐小青,对你而言刻骨铭心的一场爱情,充其量也不过是他人眼里狗血的电视剧情,有意义么?”程奉旗跟沐小青在清华同窗了四年,也疯癫了四年,一起飙车,一起逃课,一起愤青,一起腐败,当然不希望自己的死党变得这么颓废,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灰白的一样。
赵明渠就说不出这样的一套套话来,他直盯着沐小青,说得多好,大小姐,你赶紧听进去吧。
可瞧沐小青那样,就知道她是左耳进,右耳出,木然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刀枪不入。
程少甫性格会内敛一些,说的话也没弟弟那么冲,见他说开了,也顺着自己弟弟的方向去劝说:“小青,能成为恋人,只不过是千万人当中,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罢了。两个人好着的时候,你不妨就这样想吧。如果不好了,你要明白是否和某人在一起,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概率问题。数千个擦肩而过中,你给谁机会谁就和你有缘分,纵没有甲,也会有乙。别傻等那种想像中的木石前盟般的缘分了,生活中哪有那么多传奇。别醒着做梦了,难道你忘了艺术虽然来源生活,却还高于生活吗?”
“就是,你找了三年还不够?你能有多少青春洒给一个生死未卜的人?”程奉旗直截了当道。
“你们读过席慕容的《白鸟之死》吗?”沐小青忽然开口,凝视着火苗跳跃,美艳精致的脸庞貌似看破红尘,却有着一抹至死不渝的坚定,悠悠念道,“‘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我就是那只/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只等那羽翼破空而来/射入我早已破裂的胸怀/你若是世间唯一/唯一能伤我的射手/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伤/就好像是最后一朵云彩/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那么/请让我死在你的手下/就好像/是终于死在你的怀中……”
程少甫仨人静静听完这首爱情诗,满脑子的劝说一下子词穷,叹了一口气,陷入彻底的沉默。
这一片帐篷安札营犹显静谧,却不知在黑暗中有几双眼睛,像狼瞳一样,正冷冷注视着他们。
第十章 心凉
夜幕漆黑。
整个苍穹像是被一张巨大无边的黑纱笼罩住,即便那眉残月挂在一角,也是黯淡无光。
有几个黑影正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处,冷漠地睥睨着空地上的十数个帐篷,如狼般伺机。
“确认那些人的身份了吗?”一个身材魁梧的北方男人沉声问道,听口音,像是燕赵之地。
“我问过佘胖子身边的人,应该都是京中的侯门子弟,具体身份问不出来。”一个瘦子答道。
“好肥一群鱼啊。”北方男人感叹道,他背在身后的那双大手布满了老茧,显然是个练家子。
“要不要动?”瘦子的确很瘦,脸上只剩皮包骨,但你要摸到他衣服下的肌肉,你会很惊讶。
“钟艾,你觉得呢?”北方男人转过头,问向站在他右手边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
“这一群鱼自投罗网送上门来,如果我们高风亮节眼看手勿动的话,确实挺250的。但要照单全收,还要考虑两个问题:一是如果留下把柄,西狼会揪住这条小尾巴不放,组织会不会把我们当做弃子一样丢出来息事宁人?尤其对方的背景摆在那里,真要走漏了风声,谁都搂不住。二是佘胖子会不会选择跟我们一条道走到黑,他之前是想摆脱他堂哥佘听雨的摆布,自立门户,才跟我们黑龙团私下接触,一切都是利益至上,这群京侯子弟如果真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难保别人会怀疑他监守自盗,他愿意背这么大的风险?”钟艾细声细气道,长得有股书生气,一双细长眼睛,隐藏光芒。
“嗯,这的确比较头疼。”北方男人沉吟道。
“钟蝎子,哪有到嘴边的肉不咬下去的道理?”瘦子摊手道,这个书生气可是有名的毒蝎子。
“到嘴的肉当然要吃,但不能囫囵吞枣,细吞慢嚼,才能吃出其中的滋味来。”钟艾拽文道。
“那你有啥好法子?”瘦子心头一紧道,见到他嘴角的笑意,就知道这只毒蝎子又要害人了。
“江南三少还扣在其满村,我们不能丢下这仨主儿,救人是最关键的,不然没法向组织交待。庞超群下午联系我们的时候,具体也没说其满村的问题出在哪里,他说其中有蹊跷也多半是猜测,但其满村能不计后果地干掉半数佘胖子的骑兵队,又以雷霆手段扣押江南三少,我猜这个村子十有八九藏着那个我们苦苦找了三年的萧云,不然讲不通对方这样跟佘胖子鱼死网破的动机。如果我们把江南三少救出来,你猜其满村会不会采取报复行动?这群肥肉足以让其满村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钟艾阴笑道。
瘦子一愣,脑筋转了一个圈,突然想明白了,诧异道:“你是想将这块肥肉嫁祸给其满村?”
“呵呵,如果这群人出事了,你说b京方面会是什么反应?萧云还想逃?”钟艾冷笑道。
“钟蝎子,你真相信那个萧云还活着啊?”瘦子舔舔嘴道,反正他心里是觉着太荒谬了。
“我相不相信没所谓,关键是上面相信,我们做小的能有什么法子?”钟艾耸耸肩道。
“先回去跟佘胖子商量商量吧,想去其满村救人,也要先了解村子情况。”北方男人沉声道。
三个人转身就消失在黑暗中,而隐匿在他们身后的另外七个人也随即跟上,清殇小组齐人了。
村子外,种着十几棵枝繁叶茂得像是十几顶巨大雨篷的榆树,这是佘安泰为了向外人昭示英巴格村的威严与强盛,而让人专门从乌鲁木齐移植过来的,也预示着英巴格村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每一棵都是有了不少年份,枝干粗壮,叶子嫩绿,树枝郁郁葱葱地向四周舒展开来,在黑夜中远远看上去像是群魔乱舞一般。
“七爷,傍晚的时候,有一支六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进了村子里,是从其满村方向过来的,都是京字开头的军牌,到了八点多钟,又有一支三辆帕萨特组成的车队也进了村子里,是从县城方向过来的,挂的苏字牌。因为入夜之后,英巴格村循例会有警戒,没敢多走动,人数我就报不上来。”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汉子正稳如泰山地坐在其中一个榆树的枝干上,小声地说着话。
萧云正拿着夜视望远镜,透过叶间凝视着远处那个抱膝坐在火堆旁的姑娘,眉目间似有淡淡忧虑,听到中年汉子的汇报之后,放下望远镜,咧嘴一笑道:“乌鸦爷辛苦你了,你呢是燕小姐精挑细选出来的,能潜伏在佘胖子身边这么久,一点蛛丝马迹没漏出来,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吕滨这次伤得挺重的,现在已经送到县人民医院去了,没几个月估计回不来,其满村那些乡勇还缺一个领头的,你这边也别呆了,干脆先回去给大家当根主心骨,有你压阵,我也省心不少。”
“全听七爷安排。”郝靳生抱拳拱手道,将笑意全都压抑到了心里面。
他是天师会下属的两大机构之一谍影的密探,常年混迹在疆甘青三省,两年前才到燕清兮的身边,当时来的时候提了整整两个旅行袋的钱,可见燕清兮的缺钱程度,毕竟在逃亡途中,每去到一个陌生的落脚点,都需要甩出大量的钱财去疏通各种关系,花钱如流水。半年前,燕清兮带着一行人从兰州来到其满村,要把这里经营成一个可以长期驻扎的营地,首先是内部的牢固,其次还要有外围的缓冲带,绰号乌鸦的郝靳生因其谨慎多诈的性格,被燕清兮派到了英巴格村,去接近沙雅县最有权势的佘安泰,也是最需要防备的人物之一。郝靳生也不负众望,凭借着八面玲珑的手段左右逢源,短时间内就在佘安泰底下崭露头角,成为佘安泰手里两块千亩棉花田的总负责人,也算是挤进了佘安泰的得力手下之列。
今天下午,佘安泰籍着江南三少被扣押的借口,派出骑兵报复其满村的行动,太过于突然,几乎没有任何的前兆,当时郝靳生还在棉花地里指挥着村民摘种,所以根本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后来还是他趁着抽口烟的工夫,想给佘安泰汇报汇报今年棉花春种的情况,才知道出大事了,可当他给吕滨打手机通风报信的时候,佘安泰已经领着40骑攻进了其满村,亡羊补牢也晚矣。所以郝靳生非常内疚,傍晚的时候接到通知,说七少爷要领着人过来英巴格村,他当仁不让地四处打听村子里的最新消息,以便未雨绸缪,刚才趁着夜黑逃出村子,爬上了这棵榆树向萧云汇报。
“是我们傍晚的时候,在塔楼看到的那支车队。”狼屠也举着望远镜,看着空地里的越野车。
“棘手啊。”萧云摇头苦笑道,他没想到会在这里意外地邂逅沐小青,这让他顿感首鼠两端。
狼屠转过头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自己主人的苦恼源于何处,他藏在黑处,整个人似消失了。
“你把七个狼士带到帐篷区,任务就是不能让其他人进入此领地。”萧云平静道,收回视线。
“那你呢?”狼屠讶异问道,今晚为了防备庞超群后援的突袭,还留了一半的狼士在其满村。
“我直接去佘安泰的家,乌鸦爷,恐怕你要辛苦一下为我指指路了。”萧云回头对郝靳生道。
“应该的。”郝靳生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从吕滨口中得知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得表忠心。
“我不同意。”狼屠直接否决,立场相当坚定,难听点说是有点愣头愣脑。
“别担心,他来了。”萧云微笑着拍了拍狼屠的肩膀。
狼屠一怔,随即就放下心来,再没多说一句话,轻吹了个鸟叫,八条黑影就从树下纵了下来。
望着已经融入了黑夜中的狼士们,萧云回头笑道:“乌鸦爷,咱也走吧,晚了怕没菜了。”
“行。”郝靳生咧嘴一笑,随着萧云跳下树,等差不多走到村口时,他就走在了最前面。
“乌鸦爷,这么晚从哪回来呀?”一个算是望风的汉子从村口一家农舍走出来,笑容很虚伪。
“要你丫管?”郝靳生笑着踢了一脚那个汉子,扔了包好烟给他,“下次去风流,带上你。”
“哈,我说呢,看你乌鸦爷春风满面的,成,那我可记住了,你别耍赖啊。”那汉子放好烟。
“废话真多。”郝靳生故作不耐烦道,领着临时充当他身边跟班的萧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英巴格村的格局并不复杂,四四方方,阡陌纵横,偶闻几声犬吠,路灯疏疏落落,黑白交替。
“拐右。”萧云突然低声喊了走在前面的郝靳生一句。
郝靳生怔了一下,因为去佘安泰的路并不是这样走,但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低头进了小巷。
“藏好。”一进这条没有路灯的小巷,萧云就对郝靳生说道,他自己贴着身旁的青石壁站着。
不多时,三个从村口就开始跟踪他们的钉梢悍不畏死地跟了上来,萧云借着小巷外的灯光,一转身,左手化掌横切,砍在了最近那个人的咽喉上,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响声,那人直接瘫软在地。紧接着,他一脚踹在第二个人的下阴部,左手一甩,一个光滑圆润的小石子疾飞,刺入第三个人的眼窝。很轻描淡写的出手,干净利落,脉络清晰,却又是快速无比,没有给那三个人发出任何警讯的时间。
“你过来看看,是英巴格村的人吗?”萧云对郝靳生喊道。
“不是。”郝靳生走过来蹲下,仔细观瞧之后,摇了摇头道。
萧云皱了皱眉头,瞳孔骤然紧缩,猛然出手,把郝靳生往后一拉,仅仅避过了一只铁掌。
这只如蒲扇般大小的铁掌从小巷外飞来,见一招不中,也不停滞,继续朝着萧云的脸上盖去!
掌风如刀,气势如虎,扑得萧云眼睛微眯,脸皮发痛,大伤初愈的脚步有些踉跄,有些狼狈。
此时的他才明白,自己先前在其满村与狼屠的话有些托大,是的,他能在分秒钟内将人世间最顶尖的九品上高手燕清兮逼输,但是体力支撑不了他的久战,如果对方在英巴格村布下了大量的人马,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而他不让燕清兮跟过来英巴格村,则是以守住庞超群等人为重,只可惜庞超群的后援真是藏龙卧虎,高手层出不穷,比如这时来的这一掌,至少已经有了八品的水准。
萧云不敢恋战,如果真让黑龙团与佘安泰达成一致,他们所有人很难可以从其满村逃出生天。他眼睛微眯着,右侧肩旁轻微抖动,带起左侧手臂的力量,道藏太极飘逸耍起,一翻掌迎了上去,双掌相对无声,就似粘在了一处。便在下一瞬间,他深吸一口气,后膝微松,脚下布鞋底下震出丝丝灰尘。
啪的一声闷响!
那名突然来袭的高手腕骨尽碎,臂骨尽碎,胸骨尽碎,整个人被一股沛然莫御的霸道力量击得向天飞去!那名高手惨然震飞,喷着猩红鲜血,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看上去如此温柔的一位年轻人,动作也是如此的不带烟火气,渺如庙家烟雨,怎么会拥有与他气质截然不同的霸道!
萧云收回平静的手掌,感觉到脑袋一阵撕心裂肺剧痛,知道这是那颗子弹给自己留下的重创。
此时又开始发作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久战,必须马上脱离这里,然而一掌击飞那名高手,他的人也被阻了一瞬间。
便是一瞬间,整座小巷便被人包围了起来。
“好久不见,萧小七。”一把动人心魄的女声幽幽响起。
萧云眯眼看去,一抹震惊从瞳孔发散出去,最后整颗心都凉了。
可他没有一丝畏惧,也没有受伤后虎落平阳的悲哀感觉,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连子弹都杀不死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留下萧云?
*****
(由于出了省城,现在补回来星期五那一章,周末愉快。)
第十一章 游魂
“好久不见,陶小姐。”萧云很好地掩藏起惊诧,平静地看着被一群人簇拥而来的陶妲己。
自从香港一别,已经三年多不见,这个曾经稚嫩狡黠的美人胚子已经初长成了,虽然跟苏楠这种绝色美人比起来,祸国殃民的程度还远远未及,但眼前的佳人肤如凝脂,白若初雪,秀直的瑶鼻下,烈焰似的红唇有着极美的曲线,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了无一处不妥,眸光流泄,洋溢着清媚脱俗的别样风情,胸前的两座小山不知何时悄然隆起,若隐若现的夏衫衬着,着实令人血脉喷张。
“你太不够意思了,话没多说几句,就杀了我4个人。”陶妲己撇撇嘴道。
她身后站着一个笔挺如抢的男人,左手的衣袖空空如也,但那股凌然人上的气势喷薄而出。
“有些人太碍眼。”萧云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百里孤舟,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
“你的命真大,子弹打中了脑袋都死不了,难不成真要用原子弹才成?”陶妲己皱着鼻子道。
“不至于下这么重本,你让百里孤舟现在出手,我估计就死翘翘了。”萧云负手在后道。
“怎么看?”陶妲己转头看向身后的独臂男人。
百里孤舟静静地看着萧云,思忖了一下,认真道:“没把握。”
陶妲己心头一震,很难相信一向自负的百里孤舟会给出这个答案,望向萧云道:“骗子。”
萧云笑而不语。
“我想问你个问题。”陶妲己眨着快溢出水来的大眼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可能不大好意思回答。”萧云一本正经道。
“滚!”陶妲己的粉脸唰地红了,艳若桃花,不顾他人想法,板起脸道,“能不能不回去?”
“回哪?”萧云问道。
“明知故问!”陶妲己娇声道。
萧云微微眯着眼睛,笑道:“不能。”
“如果你回去,就等于把黑龙团、天尊、天师会、公子党都拖进了泥沼深渊,就意味着全面开战,可能是几万条人命,你也不在乎?”陶妲己直盯着萧云的黑亮双眸,白皙的玉手攥成了小拳头,似乎在强烈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爆发。现在这四大组织的关系很微妙,黑龙团盯着公子党,天师会盯着黑龙团,天尊盯着天师会,公子党盯着天尊,看似互相牵制,稳固如山,但就像稻田里的那条经典食物链,蝗虫-青蛙-蛇-猫头鹰,任意一个举动,可能都导致整条食物链的动荡。
譬如一阵微风吹来,把青禾稻苗上的蝗虫吹歪,趴在水田里的青蛙瞅准时机,一个跳跃,正要伸出长舌美餐一顿,却不知一条竹叶青早就盯着它的一言一行,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就等着它上钩,但青蛇太专注了,而没有注意到身后一只猫头鹰已从稻田旁的一个树墩上起飞,利爪在空中完全舒展开来,就等着勾住青蛇的窈窕身段。萧云就好比那一阵吹乱稻香世界的微风,他回到了宁州,也就把宁州危乎其危的局势打破,一场堪比二十八年前的那场世纪混战恐怕就要在所难免了。但现在麻烦就麻烦在,黑龙团、天尊、天师会、公子党,分不出哪个是蝗虫,哪个是青蛙,哪个是竹叶青,哪个是猫头鹰。
“不好说。”萧云又摸了摸鼻子。
“有些事情,碍于面子不好说,可是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人怎么也不好说?”陶妲己讽刺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萧云装作听不出她其中的意思。
“问。”陶妲己面露忧色道。
“三年前,我被子弹贯穿头颅的时候,谁在乎过我?”萧云淡然笑道。
陶妲己一时语塞。
“我不是圣人,不是为拯救苍生而生,但我也不是阉人,被踩了也没种还手。”萧云耸肩道。
“那我救不了你了。”陶妲己一字一句道。
“需要救的人,无论如何活不长的。”萧云平淡一笑。
陶妲己无奈苦笑。
“你干爹要退了吧?”萧云忽然问了一句。
陶妲己一愣,眼神有些惊慌,衬着青涩的美貌,似一只迷途小兔。
“我想过黑龙团会到西狼会的地盘拉帮结派,但我实在没想到这背后的人会是你。三年了,你锲而不舍地派人来西北找我,恐怕也只是个幌子,做个别人看的,是为了掩饰寻求西狼会支持的目的吧?在陶黑石退了之后,黑龙团背后有一百多个世家大族,应该有超过半数的人会选择支持南宫青城,嗯,也难怪你会这么着急要把西狼会拉到自己的身边了。我就说么,我一个中枪昏迷的残废,怎么值得黑龙团花那么多心思穷追猛打?你究竟拿什么给西狼会做筹码呢?让我想想,两楚之地,还是华北平原?多半是两楚之地,湘鄂两省说繁荣不繁荣,说落后不落后,居九州之中,比不得华北平原的政治因素,毕竟靠近首都,割让也就割让了吧?但你要怎么跟那些世家大族交代呢?你该不会是承诺了他们,要把公子党打下的地盘都收回来吧?不对,如果是这样,你应该支持我回去才对,等四大组织鹬蚌相争地斗了个鱼死网破,你再从中渔翁得利,岂不快哉?啧啧,难不成天尊支持你上这个位置?恐怕是了吧,南宫青城势力太大,翅膀硬了的话,不好控制,你就不同,羽翼未丰,正是倚靠天尊的时候。难怪你不想让我回去,我回去了,四大组织一开打,你说天尊是会信任一个有智商有权谋有手段有能力控制整个社团的青公子呢,还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萧云笑眯眯地分析道。
陶妲己就好像被人戳中了逆鳞,俏脸变得冷冰,毫无人情味地挤出一个字:“杀!”
“杀!”
随着陶妲己的一声令下,小巷的四面八方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无数的人举着砍刀,向着巷中站着的萧云涌了过去。萧云抓起呆若木鸡的郝靳生,像扔沙包一样,丢上了屋顶。人潮蜂拥了过去,却像是大河遇上了坚不可催的磐石,水花四散,嗤嗤嗤嗤数声利刃破肉的响声刺入人们的耳膜,然后冲在最前头那四个人很就像是四根木头一样倒了下来。
他们不可置信地捂着咽喉倒了下来,手里的鲜血不停向外冒着,用济南趵突泉一样。
萧云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细长的黑色匕首,匕首无光的锋刃上有几滴发暗的鲜血。
廖廖数人的死亡,根本不可能震退所有人的冲击,黑龙团的打手们像是黑洞里飞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吸血蝙蝠一样,争先恐后,拥挤着朝有光的地方飞去,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便再次淹没了萧云。黑色的光芒再次闪起,而这一次萧云很阴毒地选择了往下方着手,不再试图一刀毙命,不再试图划破那些打手们的咽喉,而是奇快无快、极其阴快地在离四周人大腿和小腹上划了几刀。
有好几个悍不畏死的人身上同时多出了几条鲜血淋漓的口子,翻开来的血肉喷出鲜红的血水,而血水在片刻之后马上变成发黑的物事,淡淡腥臭传了出来。巷子里响起了数声格外凄厉的惨叫,受伤的这几人一时不得便死,却被萧云黑色匕首上附着的毒药整治的无比痛苦。这是其满村的乡勇去捕杀野狼白狐用的匕首,噙着剧毒。
此起彼伏的惨叫,终于将围缉萧云的打手们变得清醒了一些。
让这些手持长刀利刃的人们想起来了传说中萧大公子的厉害与狠毒,人潮在此时顿了一顿。
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萧云就像一只脱离了黑白无常魔爪的孤魂野鬼一般,不退反进,向巷后的人群杀了过去,如影子,如秋风,贴着人们的身体行过,偶尔伸出如同菩萨挥洒甘霖般的手掌,在那些人的耳垂,手指,腋下,诸薄弱处轻轻拂过,也没有任何的接触,充其量就是气流的流动,但每拂过一处,必留下惨叫与倒地不起地伤者。
道藏太极的顶峰之作,无争!
在这一瞬间,萧云选择了道藏太极的小手段,这是最能节约体力,而不损耗真气的作战方式。人潮汹涌,如此而行,正是最合适的手法。他的每一次出手,不再意图让身旁的打手们倒下,而是令他们痛呼起来,挣扎起来,成为一只只被猛虎猎豹追逐的惊慌羚羊,掩饰着他这个狡猾的野兽,在夜色之中,向着包围圈的后方遁去。
他不能领着他们向沐小青的营地而去,而是要远离,越远越好。
站在巷口主持围缉的陶妲己,看着小巷里的一片狼藉,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与惧色。
她从来没有想像过,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将自己变成一条游魂,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行于追杀自己地人群里,留下微腥地血水,带走鲜活的生命,人却显得如此轻松随意如穿万片花丛,而片叶不沾身。萧云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而他已经挑死挑伤了四十余人,在乱如七国的包围圈里,强行突进了近50米的距离!
“拦住他!”负责堵在巷尾的佘安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骚动,心乱如麻,眼瞳骤缩。
几十名刀客马上拥到了佘安泰的面前,形成了一堵堵厚厚的城墙,他身后,是四十名骑兵队。
“用弩箭!快用弩箭!”佘安泰用沙哑的声音,嘶吼叫道,下午在其满村吃的亏,要找回来!
他身后的四十名骑兵驭马上前了几米,将他挡在身后,喀喀一阵弩箭上弦的机簧声音响起,在这样嘈杂地环境中,其实显得非常微弱,但又格外令人恐怖,人群中用三根手指拈住匕首,轻轻与打手们们的肌肉条理做着亲密接触的萧云,在包围圈外弩机作响的那一瞬间,右手猛然停顿了一下,他的耳朵准确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他训练狼屠手下那批非洲雇佣军时,经常听到的弩箭声音。所以他的心紧了一下,从而让他的右手停顿了一下,那把黑色匕首插进了一个畏瑟着扑过来的打手胸中,而忘了拔出来。
四十支弩箭,相当于四十颗子弹,除非能一飞冲天,不然谁能躲得过马蜂窝的逆袭?
这段思考,只是刹那时间,在下一瞬间,萧云一脚踩了下去,重重地踩在了坚硬的石板地上。
轰的一声!
只是一脚,那块方正地坚硬石板从中裂开,翘起了四方的板角,向着那些扑过来地打手们身上戳去!当萧云在包围圈里游走突进之时,看似轻松随意,但实际上却是挟着异常快的速度和强大的精确控制力,所以他才需要这样强横霸道的一脚,来停住自己处于高速行运状态下地身体。
石板裂开,他的人也于刹那间,由极快速度而变得异常静止。
这样两种极端状态地转换,甚至让他身边的空气都无由发出了撕裂地声音。
一直跟随着他如水波般起伏的围攻打手在一这瞬间没有跟住,很狼狈地往前倒去,在萧云地身前留下了三尺空地。此时,无数笃笃破风声响起,萧云双手已然飘逸柔和地在身前画起了圆,双脚如同在花叶间翩翩起舞的花仙子一般,曼妙蠕动,数十枝阴森可怕的弩箭,在来到萧云三米远的地方时,就像遇上了一层强大的气流,足以改变方向,险之又险地没有射入他的身体。
这时,萧云身后的两个打手收不住脚,直接往忽然静止的他身上撞了过来!
萧云猛回肘。
两声闷响,两个人影飞了起来,在夜色笼罩的天空中破碎……画出了无数道震撼人心的曲线。
没来得及做任何的喘息,萧云右手猛然平刺,一个想从侧面偷袭的打手心脏直接被刺穿,萧云将匕首上挂着的打手横着往前一甩,上百斤重的尸体向断线风筝一样向佘安泰身前的那几十个刀客飞去,而那几具尸体忽然地降速猛地震向前去,肉身划破了锋利的黑色匕首,嘶地一声被划开半片身体,重重地砸倒了一片人,震出无数血水!
心胆俱裂!
而在下一轮弩箭来临之前,萧云远远地看了一眼巷尾的佘安泰,嘴角往上一扬,脚尖在地上一点,出乎所有人地意料,随着那两个被自己震飞的“碎影”,向着反方向的小巷上空飞掠了出去。而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佘安泰远远接受到萧云投来的冷冰冰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咬着牙狠狠说道:“骑兵全部上,用弩箭招呼,不要让他给跑了。”
第十二章 大红袍
“我要他死。”
在上海环球金融中心77楼一个近300平米的豪华办公室里,一个女人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话。
“组织那边似乎出了问题。”一个中年人低着头道,突出的前额和眼角上刻满了深密的皱纹。
“陶瞎子不行,就换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女人花容愠怒道,白皙的玉手紧紧捏着钢笔。
“我会再次督促陶团副的。”中年人小心翼翼道,他伺候了这个女人几十年,知道她的脾气。
“三年了,整整三年都给不了我一个准确的答案,黑龙团是干什么吃的?”女人越说越生气。
“陶妲己已经领着人去了西北,傍晚的时候给我来电话,说人已找到了。”中年人低声说道。
“好!很好!那丫头不是一直想坐上她干爹那个位置吗?事成之后,我第一个出来全力支持。他一日不死,我这心一日不安。”女人挥斥方遒道。她已经人到中年,但保养得非常好,皮肤细嫩,估计会让所有女性为之嫉妒。听到中年人的汇报后,她那张冷漠的美丽脸庞上忽然闪现出一丝怪异的红晕,这丝红晕就像天边的彩霞,被夜风一袭,马上消失不见,变成了黑夜中最勾魂的一抹苍白。
“老太君托人从宁州捎来口信,说……”中年人欲言又止,抬头看了一眼女人,又迅速低头。
“你大胆说。”女人冷声道,她办公桌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龙飞凤舞的四字草书:上兵伐谋。
“老太君说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草原。”中年人回答道,他的后背全沁着冷汗。
女人的唇角微翘,似是有些讥讽,轻声说道:“我只要萧云死,老太君那边你不用理会。”
“明白。”中年人心里暗定,心想还是大小姐够魄力,换做其他人,估计就得悉随尊便了吧?
“常磊,你是看着我汪凝眉长起来的,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以站在陆家嘴,俯视这座国际大都市。”汪凝眉起身,缓缓走到落地窗前,左手优雅地拿着一根利群,咔嚓,用打火机点着抽了一口,轻声道,“萧云是个孽障,他存在一天,我拥有的这一切,都可能在瞬间化为乌有,我必须除掉他,你能理解我吗?”
“理解。”常磊点头道。
夜渐行,残月潦倒,窗外的上海大世界早已是万家灯火,璀璨多姿。
汪凝眉微笑看着常磊的脸,柔声道:“二十八年前你帮了我一把,这次你也要再帮我一次。”
“是,大小姐。”常磊恭谨地行了一礼,然后抬起头来,轻声道,“南宫青城在外面等着了。”
“让他进来,顺便让小廖冲两杯大红袍进来。”汪凝眉吐出一口烟雾,藏起端庄艳丽的脸庞。
常磊领命出门,先让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南宫青城进屋,再去喊总裁秘书廖莹冲茶。
“坐,青城。”汪凝眉绽放出一抹女人最为成熟最为有魅力的笑容,招呼南宫青城坐下沙发。
“谢谢汪姨。”南宫青城礼貌道,脱下西装的扣子,儒雅坐了下去,这个办公室,他是常客。
“吃过晚饭了吧?”汪凝眉探身弹了弹烟灰,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条半弧型的乳沟,令人喷火。
“吃过了,就在金茂附近的小吏私厨,很不错,是丽水一个商人开的。”南宫青城轻声道。
“哦?改天得去尝尝,不过得你请客。”汪凝眉掩嘴妖媚而笑。
“没问题,汪姨能去,就是我莫大的荣幸。”南宫青城真诚道,看不出半点谄媚来。
“那就先谢谢了。”汪凝眉逐渐收起笑容,掐灭了那根利群,轻声道,“听说萧云找到了。”
“哦,是吗?”南宫青城皱眉讶异道,表现得似乎一点也不知情。
汪凝眉也不拆穿他,继续道:“陶妲己领着人正在围捕,你偃旗息鼓了三年,该动动了吧?”
“汪姨,你知道我的难处。”南宫青城苦笑道。
“许子衿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汪凝眉将信将疑道。
“我跟她有个三年之约,我得信守我的承诺。”南宫青城不屈不挠道。
“真是个绝种的好男人啊。”汪凝眉感慨万千道,伸了伸懒腰,有着说不清的万种风情。
“妲己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个很有计谋的女孩,相信有能力对付萧云。”南宫青城转移话题。
汪凝眉还想接着这话题说,秘书廖莹端着茶进来了,茶香浓郁,极品大红袍,喝一两少一两。
“喝几口尝尝,进中南海的,其他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咧。”汪凝眉四十好几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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