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作者:月上小生
闪光的河流
更新时间2011…6…4 16:41:58 字数:2661
远处闪着光芒的一条狭长地带,吸引着无数人奔走,坍塌的桥梁,沙砾马路,扬起的汗水和灰尘遮天蔽日。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条路,有多少双憧憬的眼睛。象牙堆砌的城墙易碎,夕阳下静静流淌的河,墙上的玻璃反射着太阳的光辉。事物的真相往往隐藏在眩目的光晕之下。
他们肩挑着行李,一直向西行走,寻找理论上的终点和目的地。
C园蜷缩在每一个大学里的小角落,木头木脑,由一条很长的畸形桃树林子包围着一个别扭舞池,以及污浊的荷塘和筛子般楞着的亭子,或者其它。成为一个精心雕琢的用以照揽更多顾客的诡异砝码,其实C园舞池总是一成不变的模样,一大堆砖头水泥呆呆的躺在那里扪虱子,发了神经般自言自语,空旷寂寞低着头。而此刻大学生甲一边把褪色的青春制造成筹码,一边玩扑克,连早餐都没有吃。他看着对手头顶上飘扬的两根头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落入水碗中的拼命挣扎着的小蚂蚁。
好辽阔的一片海洋,招安的信使为何迟迟不到。
小A从来不带钱包,课桌就是个大号的储钱罐,挺着鼓鼓的肚子,歪着嘴把书本笔纸都呕吐了出来。年轻人总会用面包来裹住那些山水画般的愁绪和苦恼,在物质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夹缝中痛苦的变形,以求得精神上的一丝解脱。令人窒息的水,倾泻下来。波澜不惊中有许多无关大局的戏剧性和悲剧性的事实,那些像厌倦了游泳的鱼一样的年轻人更是企图挣脱不可能挣脱的一切的束缚,然而最后也只能是夹紧尾巴缩着脖子钻进项圈。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和性格,变为机器的小零件。他们只是想发挥一个机器最大的作用而不是发挥一个零件的天赋。
河流的源头无处可寻,忽隐忽现。理性对丘比特来说就像被人遗弃在地上的糖纸,不屑一顾。并会用箭来彰显他对理性的批判,以及自身的存在感。对于他,是完成了一个射手的任务,并能从中找到纯感性的乐趣。而被他射中的人,除了中箭那一刹的快感,更多的时候只是体会到流血的痛苦与烦恼。汹涌的红色的河流,吞噬了残留着理性的娇躯。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平静,年轻的心在不经意间就被调高了频率,在偏离间寻找自我。
说不定某些人真的是美玉转世,注定做一生情种。
年青的身体好象是分子结构极不稳定的化学试剂,碰到一起就会产生气泡,声响,火花。反应之后的化合物也不稳定,遇到合适的外部条件,又会起变化,难以把握。那里有更多的阳光,氧气,水,亭台楼阁和木偶人,以及自由散漫的时光,适合放风筝的好空气,想不发生反应都难。可惜并非每个人都是化学家,事情总不是一帆风顺的,遇到这样那样的小风小浪,便桨折船翻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滔天巨浪和暗礁怪石,披着温和的水纱,总以最轻柔的舞蹈开始。船上的人们在颤抖,所罗门封印的魔瓶背靠着麦哲伦宏大的航海图,同舟共济只是句空话。
爱情煮出一大锅蛋花,鲜黄鲜黄的一片,似有似无,时有时无,很混乱又散开的一种感觉,并不是一道那么踏实的菜。甲乙丙丁都有或多或少的感情故事,大学生不谈恋爱就像和尚不念经一样,不可理喻。许多年轻的身影摇着橹,驾一叶扁舟荡漾在闪着波光的河面上。爱情的重要性和作用是被争议和质疑的,它不可能在每个人的生活中成为主导,有时只是一种生理冲动,具有不稳定性,受到一点冲击便散得乱七八糟,洒在地上的一把绿豆。爱情作为一种社会建构,并不是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可以体会得到,多数时候只是种理想状态,一种朦胧美,一弯井底月。
他又要哭泣了,他可以哭到兄弟情,哭得美人心,哭出一片江山。
河流毕竟是河流,无法挽留。理想是所有青年的漂亮饰品,好比羽扇,玉佩之于古代的文人雅士,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是积极的精神面貌的表现,一种与市侩相反的向上的力。把人作一次提升拉起,好似雏鸟抓住的树枝,等羽翼丰满就可以飞上天际。而羽毛长不出来的便支持不住了,松了手跌落进翻滚的河流中。泡一泡或许有好处,记得别捏住脚踝。狭窄的河流有许多鱼在畅游,也有许多鱼挤成一堆。一粒种子播下去顷刻间便疯长成参天大树,一旦出了温棚便会凋谢枯萎,理想好似离开了大地的龙足巨人阿尔库俄纽斯一样立刻就完蛋。精神层面的东西是如此的飘忽不定,说干涸就干涸了。
春日阳光照耀下的湿润树林,郊外一寸多高的如野兽鬃毛的碧绿麦田,布谷鸟的清脆鸣叫,都散发出奇异的能量,让人格思想升华。便捷的立交桥,漂亮的高楼大厦,高耸入云的烟囱,地动山摇的机器轰鸣声,海啸一般的汹涌人口。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人们的生活越来越疯狂,但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片宁静的乐土,一个小桥流水,鸡犬相闻的田园乡村。人们不是想过锄禾日当午的生活,上升为一种精神上的依靠和慰籍,一种对成长和都市喧嚣的逃避。许多人在眺望着那条流过城市的河流,为无为。
或许应该在女儿国停留下来,那里有一段真爱。
快速而宽广的科技网络把人都控制住了。许多人都忘了那片蓝色的襁褓,忘了靠鳍来行走的朋友。对大自然的热爱也是一种对生活的热爱,但这又和对人的热爱有很大的不同,它仍然是一种很自我的行为,一种反省性的情绪。彼乡村与此乡村不同,不能把理想中的美与现实重叠。纯真的年代似乎已经消失殆尽,慢慢退色的水墨山水画,只剩下记忆中的河道。
水是用来喝的,或者冲洗,就像那些大河冲击平原。人群的生活是如此的琐碎,纷杂和无聊,菜市场散集过后留下的大堆鸡毛和蒜皮。生活是由一些不能改变生活的偶然事件组成,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根长线,弯弯扭扭,曲曲折折,一条路走到底,没有分支,也不可能有分支。这些长线拈到一起相交叉,便会产生很多跌宕起伏的故事,有吸引人的力量,使人产生兴趣以及对生活的热情。生活中的事情并没有条理清晰的前因后果,只是一锅煮沸的粥,或者是一幕让人如坠五里雾中的荒诞剧和肥皂剧,零碎的呈现在意识流动的河水中。
三个女人在那一百多号爷们的夹缝中生存,应该颇为艰难。显然没有大观园中丫鬟们的那般待遇,那些体面,不过殊途同归。
天空中时常会闪起焰火,璀璨夺目,点亮了漆黑的夜,激活无数停滞的思考和创造。河面上留下了缤纷碎裂的倒影。或许是在进行一场盛况空前的聚会,所有人在仰望梦想绽放,欢欣鼓舞的时刻。许多青年正在迷途中跋涉,背着疲惫困倦的包袱擦着汗水,迷茫和彷徨就藏在他的鞋子里,河流拐了一个又一个弯。敢问身在何处,但见夜空中的焰火,觉得遥远又亲切,清晰却迷离,或许是为他短暂美丽的青春跳的激情舞蹈。
经过那片闪光的地带之后,仍然要接着往前走。回转头,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驿站,一个拐角,一个不停流逝的已知。很多人进去,很多人出来,依旧闪着光,不察觉的流淌。所有的一切都浓缩到被无数人用青春活力装点起来的C园中。C是一条蚯蚓死后的形状,又或者是某个建筑某个词语浓缩后的模样。
它没有翅膀,没有手脚,却一直在蠢蠢欲动,滔滔不绝。
第一章 幻美
更新时间2011…6…3 22:10:46 字数:3157
暑热随着太阳的西斜偃旗息鼓,在蛋黄色的颠簸中它扭伤了脚踝,瘫倒在地上,伸出细细的毛线往土缝里钻。声嘶力竭的知了趴在满是灰尘的树枝上打起了小盹,它的疲惫以及充满惊悸恐慌的梦,在空气中传播开来,使这块干裂的土地虽寂静却又烦躁不安。
就像他们行走在火焰山,而不是通天河。切了脑袋的乌龟,只剩下一只壳。
砖房建得不像龟壳,但看起来像龟壳。它的旁边并没有多么细致入画的风景,我的视力不够好,只看得见不远处一团乱麻树的阴影,袅袅上升的蒸气,至于有没有知了,那就不是十分确定的事情了。但我的耳朵里一直都有吱吱声,便以为有成百上千的知了在我的脖子上跳舞。兰梦的舞跳的一点都不好,简直是一个变形总失败的机器人,只要见过她跳舞的人都会这么说。也许不是知了,我照看的那台加工机的喉咙里好象有咳不完的老痰,而且螺丝总会松动,吱吱呀呀个没完。我受够它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使劲在它的屁股上踢了两脚。
他们蜂拥着去洋铅桶那边吃饭,我总在最后,吃完了工作餐也并不见得有饱腹感,肥厚无味的茄子和细瘦喜欢塞牙缝的豆芽菜的搭配无疑是很糟糕的。餐桌是铁做的,只是在上面刷了一层木头色的油漆,凳子是铁做的,就连盘子筷子也都是铁做的,那么它们就是同类了可以交流,说着铁的语言。铁的色泽并没有木头长得好看,只不过它们相对来讲要结实些。
我吃到了一大片的生姜,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个辛辣刺激的家伙到底是从哪儿长出来的,有如此强烈的个性。堆放餐盘时摩擦发出的噼叱声很让人反胃,垃圾车清理场地的时候会是一片狼籍,抓地的铁铲碰到破玻璃瓶会有一声噼叱,狗在咬一根脏兮兮的肉骨头的时候,一边流哈喇子一边不停的噼叱响,我放下东西立马就跑开。
暂时逃脱了那些胡搅蛮缠的机器和塑胶制品的骚扰,我甩了帽子扶在栏杆上看夕阳。
天空格外的清亮,带着一层淡紫色,好似自天顶洒下了清洁剂和铁扫帚,把灰尘污秽都洗刷到了天边,形成一长条淡灰色的果冻布丁,里面竟还夹着几朵云做馅,有清晰的外缘,女孩子才喜欢吃那些花花绿绿的果冻布丁,并以此为时髦。天边开着无数的彩灯,是红、黄色调的调和与渐变,矛盾与统一。
当太阳把半边脸藏到山下时,那黄色更是主调了,红只是山尖上的那一层点缀色,垂着头退出了画布。山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一条僧侣的西行路,我对着它讪笑,它的脸色猛地铁青,远处的就已经发黑,如同一粒粒饱满圆滚的豆豉。反而山头的棱角分外入眼,没有太大的起伏,像海边翻卷的小波澜,一浪接着一浪,在前面的山身上好似看见后面山的延绵的轮廓,真真切切。
倏地,几束闪亮的焰火腾空而起,砰的一声在半空中爆破了,扩散出大圆形的五彩缤纷的耀点。红色热烈,绿色是贮存的春天碎粒,茄子冰冰的脸有一抹深紫,蓝色是生命的摇篮,它们融合在淡黑的夜幕上。小石子投进池塘里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水纹,互相干涉交织,把心头的念想也划着一圈一圈的了。长耳精灵们把钻石捏成齑粉向空中抛洒,当作星辰银河,和他们一起游戏欢庆,一个幸福癫狂的缩微世界。
阿拉丁的神灯被擦亮了,要不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光芒。那大圆形的火光交替上升闪耀,静止在空中,连成一个个圆环,便有成堆的人群在舞蹈了,他们由夏而下,到清到春。穿着大花衣裳的狮子在摇头摆尾,瞪眼圆睁,上窜下跳去踩青,汗水溅到扶着牙齿大笑的白发长者身上。
那焰火还未褪色隐去,喧天的锣鼓便咚呛咚呛的捶到耳朵边了,大队的人马肩摩踵接的从我身边走过去,活泼稚气的小女孩躲在我身后捉起了迷藏,她的马尾扎的很有趣。
我一高兴转个身,再看时,刚才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可能是我在与机器的周旋中感到疲惫所出现的幻觉。眼前那些山,只觉得全都是软的,一筐筐熟透的柿子堆积在路那边,弃了壳的蜗牛缓缓的移动。一根烟工夫,便被叫到车间里去了,我坐在机器的底座上,呆呆的看着同事瘦小的背影,并没有马上开工的打算。
“墙上的那首诗是你写上去的吗?”我问道。
“不是”
“那是谁写的?”
“不太清楚,在我来这里之前,它就已经在这堵墙上安家落户了。快半年了,可能是哪位前辈的大作吧,字也写得挺好的。”
“也许吧,那更要细细来欣赏。开头第一句,‘年轻人面前的年华是匹脱缰的野马’,年轻人——是指我们吧,当然是指我们了,还未毕业的大学生,二十几岁的青春,来到这个工厂里实习,都有点未老先衰了。你觉得我们是脱缰的野马吗,那种自由驰骋,狂放不羁的快乐生灵,它们长长的鬃毛闪耀着迷离野性的光彩。脱缰,没有比这更结实的缰绳了。”我用力的扯扯身上的深蓝色工作服说。
“并没说你是野马,是说年轻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们没能把它驾驭在自己的胯下,野马已经奔驰的太远,几乎只看得见一个跳跃着的黑点了,不是吗?”他依然背对着我说话,我看不清他的相貌。但这也无关紧要,我们在讨论问题,不需要知道他到底是长两只眼还是三只眼。从背面推测,他面部的五官应该也是很瘦小的,鼻子像根葱段,嘴巴花生米那么大,不过说话的声音倒还是很清晰,不紧不慢。阿红也是他这副模样,不过显然要比他壮实得多。
“就算是那样吧,再看下面这一句‘光阴按四季来计算/那只是老年人的回顾后盼/春天迎来的远眺/总碰上树叶蔽凋’难道光阴不是按照四季来计算的吗?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年复一年。春天的远眺难道不是望到一片新绿吗?哪来的树叶蔽凋。哦,好象也有例外,樟树是在春天掉叶子的。”主干道上那两排粗壮的樟树每年春天都会扔一地的破衣服烂袜子,现在,现在应该是一树深沉的苍翠。樟脑丸可以驱虫。
“这几句也是在说时间的流逝,如同车辙滚动的风尘,容不得你怜惜和浪费。”他用手弄了弄帽子,仍就背对着我说话。他的帽子挺干净的,比我的旧不了多少。主管说只要是个人在车间里就得戴帽子。
“下面这几句就更莫名其妙了,‘电线弯曲成我们身后的翅膀/履带载着大家奔向远方/嘻嘻哈哈/乌云在城市冷冷清清的街头徘徊/颤栗着的过去钻入泥土蜕皮成赤裸的蚯蚓/梦想/悬挂在教堂尖顶上的巨额彩票/地狱或天堂/一群群乌鸦绝望的嘹亮歌唱’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是好还是坏。我真想踹那台机器两脚,它一直都安静不下来。”我看着墙上的诗句,有种莫名的激动情绪,想发泄发泄。
“他也许是在说青春的复杂性吧,很难说是好或者坏,一段平铺延伸着的时光,穿过不同的空间来获得它的质量,怎么评判它的好或者是坏呢。你为什么不仔细的看完这首诗,慢慢的品味,也许会有一点启发。青春消耗在时间里了就好象一勺盐巴稀释在汤水中。”
“‘这份色香消散不停/如同迷雾混淆了视听/纸蝴蝶飞入菜花丛。’还有点意思,我看这是点明了主题,怀恋和惋惜之情跃然于墙上。结尾这一句很有力‘/我在回忆/’回忆,是开始还是结束。这是谁的诗?”我很急切的想知道结果,这首诗确实是在某种程度上引起了我的共鸣,虽然我从它的另一面展开思索,但是我也清楚的看到了它指明的方向。
“路易·阿拉贡,一位法国诗人的诗——《青春的幻美》。我很喜欢这首诗,它很能代表我的心境,让人好好缅怀那飞速消失的有价值的东西。”他站起身来,修理着他的那台机器。他使弄扳手螺丝刀的功夫并不是那么熟练,我过去给他帮把手,使劲的拧着机器关节上的一颗螺丝。机台在不停的抖动,好似被我弄的奇痒难忍了,还回过头来朝我笑。我才不喜欢这冒着热气的冷冰冰的机器,懒得搭理它,只顾着拧紧一颗颗螺丝,大的小的总共有十几颗。
忽然,那机器转动了身体,使劲的甩了一下它的大铁尾巴,照着我的头就砸了过来。它真的朝我砸了过来,带着一阵风,我猝不及防。难以抵抗的强大力量,楞住看着它,短路的电板,没有响应。在空气分流之后,我应声倒下。
我并没有违规操作,这是我倒在地上有意识的瞬间所想的事情,那么过失就不在我了。如果我犯了错误,那么结果就会完全不同,但是他们又会怎么来处罚这机器,能把它怎么办,他们可是一伙的。我的头不是铁做的,发出了木头的钝响。
起点中文网www。shubao3。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二章 跋涉
更新时间2011…6…7 21:10:26 字数:2109
红色,眼前有一片暗红色,又好像是灰色的。小学生打翻一瓶红墨水,练习本和书桌全部染成大红的了,一滩猪血,我很害怕,其实我看不见那些血红。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血,机器打到我的时候,是一声钝响,铁匠铺里的师傅扬起手上的铁锤使劲砸在刚出炉的热铁上,红屑四溅。那颜色也很像血,我没理由不害怕,流血又能怎么样,肯定被老板派他的儿子们打扫过了,他儿子浑身都长着手。我的头为什么这么沉,我几乎不能抬起它,是啊,为什么这么沉,就因为裹上了几圈纱布,那么我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流血。
医生,医生在哪儿,我怎么连一个医生都看不到,难道他们也都被机器砸伤了吗。“你已经回到宿舍里来了,这里没有医生,不过医生说了,你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也许就好了。”一个对着大镜子剃胡子的黑黑的背影对我说话。我只能看到他手中的大镜子反射出一片苍白发亮的天空,很刺眼。
“你就不能拿个小一点的镜子帮助剃你唇上的长毛吗,非洲男,拜托。”头上的阵痛让我说话的语气变的很恶劣。
电铃声持续敲了一分钟,那声响简直要了我的命。西游记第七十三回或者是八十四回,唐僧给猪八戒念紧箍咒,孙悟空打了白龙马,沙僧痛得在地上翻滚,白骨精,白骨精来了,她要吃我的肉。
“你真的不去吃饭了吗,就餐的铃声已经敲响了。要不我给你带点饭菜进来吃,你伤得可不轻啊。”非洲男旁边的那位美洲男抱着自己的脑袋说,他拿碗筷的速度比所有人都快,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吃我碗里的茄子,我才不上他的当。
“谁要你带饭来,我早就吃过了。好好先生,去吃你自己的茄子吧,哈哈。那样你就生不出孩子来了。”太监,太监真是一种极奇怪的动物,“其势尽去”他们说话细声细气,简直就像一个娘们,像娘们一样蹲着尿尿。我竟然笑了起来,还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猛然看到外面是一片晴天,有微风吹着塑料袋在半空中飞,那姿势优美得让人惊讶,入诗入画。我的头就像一个塑料袋。不光我自己这么想,那个非洲男和美洲男肯定也这么想,还会偷笑。
“还是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吧。”几个声音说道。
我真想睡觉,头晕得很,可能是车内的空气太浑浊了。一辆小型面包车怎么能装得下三十四个人,但也可能是三十三个人,带队过来的老师自己出钱打车走了。太阳从隧道里面钻了出来,用手撑开车帘子,无数的小针小锥子往满脸的倦容上扎,好一个手法纯熟老辣的针灸师,精神才稍微好点。到站却已经是中午了,拖着沉重的行李跟着领队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我并看不见领队。我走在队伍的中间,低着头,抬起一只脚踏在前面的家伙的矮胖影子上,正好踏着他的球形脑袋,那脑袋好象会痛,连忙往前挪,我马上又抬起另外一只脚再往圆脑袋上踏。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踏在别人的脑袋上往前走,《伏而加河上的纤夫》是副名画,一群低着头拼命向前的人。我的衣服已经汗湿了,头发也往下滴含盐份的水。
“我是来接你们的!”一个长得委委琐琐的西装中年男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动了动下颌骨说。黄狗不会穿西服,只会翘起一条腿在路边撒尿,当我背着书包出来时,它会躺在校门口的油菜地里等我一起回家。他是领路人,无疑了,一个接一个的长吁一口气,互相抱在一起装成一个罐头,然后又挤到一辆面包车里面去。
面包车,鼠肚鸡肠的人,压缩饼干,集体监狱,真没什么好事。我身上压着沉重的箱子和包裹,动弹不得,还好呼吸比较顺畅。车上的窗帘关的严严实实,遮住了警察的视线也遮住了我的视线,我不停的告戒自己,我不是罪犯,只不过受到了和罪犯相同的待遇。汗,濡湿了稀疏的眉毛,流到了眼睛里涩涩的,嘴里也有咸味,不能吐,乖乖的咽下去。紫菜蛋花咸汤,那得有紫菜和鸡蛋才行。
紫菜和鸡蛋在脑子里盘旋,昏昏沉沉地又在车上呆了三个月,好不容易到了工厂,天已经全黑。厂房好象是刚刚建成,装修时留下的泥灰还未清理干净。台阶上的泥灰从未清理干净过,有个同事还因此滑倒了,该死,他一定是跌得不轻。几个人站在高台阶上讲话,讲了很久很久,至于讲了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听清楚,只感觉到腿很酸。我的鞋子上长出了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
那几个人是工厂的领导,我的床铺很窄,刚好平躺下身体。我应该睡得很香,原来的同学现在是同事了,他们都睡得很香,呼噜声此起彼伏。没什么梦好做的,也许每天都是做梦。从学校来到工厂的第一天,没有兴奋也不觉得失落,有的只是疲惫,裹紧浑身上下,深入到肌肉骨骼里去的疲惫。我的头很昏,就像套着一个塑料袋。
“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开始!”明菊轻轻摇着头说。
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才看清楚原来是如此偏僻的一个工业区,四周全都是山,把工业区围成一个圈,只有一个缺口通到外面去。入口处立着一块牌子,写着‘长吕柏斯’工业园,一个只有辛苦没有快乐的地方,决不是儿童乐园。旁边全都是工厂,一家连着一家,长烟囱耸入云霄,浓烟滚滚把飞过的鸽子都染成黑色的了。第一眼看到那些山感觉像CS游戏里大石头Ⅱ那一关,真是一个双方火拼的好地方。
“你为什么拿着枪?”
“我拿枪是自卫,因为你手里拿着枪。”
“好吧,我把枪扔掉,你也该扔了枪。”
“好吧。”他扔掉枪,于是我也把枪扔掉。他忽然从背后抄出一把枪朝我开火。
“为什么,你耍诈!”
“是的,我耍诈,这儿没有所谓‘费厄泼赖’这个字眼,一切规矩我说了算。”他好心的解释了一下现行的规则。
第三章 桃花舞池
更新时间2011…6…8 10:06:25 字数:2306
肚子都饿瘪了,哪还有力气还击。我用塑料裹紧身体,只露出两只眼睛,进了车间。我懒得擦机器拖地,在学校不用做这个。确实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呆呆的靠墙站着。
一个模糊的人影朝我走过来了,他是谁,怎么会看不清楚面貌,该不会是白胖课长吧,他会不会是故意来训斥我的,对我这个新人看不顺眼。他应该不会注意到我吧,这里一共有十几个人,我躲在角落里难道他都看见了吗,第一天上班不用那么较真吧,何必那么较真呢。是不是一个胖同事,好象有一个同事的身材和白胖课长差不多,我一紧张,额头上沁出几粒汗珠。
“喂,你的信件,好象是一个女同学寄来的。起来看看吧,不要整天躺在床上了,纱布缠着个头,整个一阿拉伯人。”非洲男面恶心善,说话声也粗中有细,怎么看也不太像一个坏人,而且从未对我使过坏,但我还是觉得他很坏。本来想问一下自己理由,但这种思考太花时间,往往又没有结果,于是便算了。坏人只是与好人造成的主观印象不同罢了。
终于看清楚他的面目了,原来朝我走过来的这个家伙真的是非洲男,额头上的汗可以不用流了,紧张没有了,疑惑却接着脚跟来了。“信件,女同学的信件?会是谁?”我昏昏沉沉的脑袋还不适合于思考,可我不得不思考一下眼前的这件事情,转动几下脑筋,想一想这个背着问号藏在信封里的女孩。
“谁,谁会给我寄信?”土灰色的信封,黑色墨水笔写的字,很细。去年夏天一只蚊子吸我的血,我一巴掌把它拍的粉碎,就留下两条腿,细长细长的。中午我的餐盒里剩下了七八根豆芽菜,再怎么它们也拼不成汉字,是的,信封上的字一点也不漂亮。我小学的时候绝对没有谈过恋爱,父亲很相信我。大学,上大学了谁还管得住。我经常写信,有人回信是正常的,有女孩子回信按道理讲也应该是正常的,我给女孩子写过信——欧阳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的上一封信我还没有回。另外一个女孩,白白的,瘦瘦的,臀部的弧线很好看,我的手有一点抖,心跳加快,思考变得急促。
“你溜冰很小心,以前没有溜过吧。你很紧张,你的手心全都是汗了!”兰梦的眼神直视着我说道。我捏着她的手,一只雪白、纤细、柔软的手,一块白而润的美玉摆在面前,我不紧张,千万不要紧张,手心流汗是因为太热了。
今天气温不高,气温不高难道就不可以流汗吗,流汗了会很滑,那我把手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好了,我们继续溜冰吧。我拉着她慢慢的溜,因为都是第一次溜,难免会紧张,我感觉手又出汗了,一点一点的水份从手掌上比针眼还要细小的毛孔里渗出来,连成一片。漫过了生命线,在爱情线那里汇集起来,如同许多条支流涌向黄河,决口而出,奔腾向下。
他们围成一圈圈的滑翔,那姿势像一尊尊优美的白鹤。我在寝室与叼着烟枪的室友闲聊,忽然一“战友”跑来对我说:“教官明天要走,今晚请我们一起去溜冰。”
我说:“昨天不小心把脚扭了还有些痛,我又不会溜冰,不去了。”
“教官要走了,去玩一下吧,不会溜在旁边坐一下也好。”
“不去不去,真的不想去。”
“不想去也得去一下的。”一把无形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梳了梳头便和“战友”一起来到了学校里C园的舞池旁边,“战友”们还没有到全,我们几个人围着舞池溜达。
C园就是一条半圆形的桃树林子围着一个小型的舞池,舞池是圆形的,北面是一个七八米长的弧形的墙,黄棕色的墙有两米多高,墙身嵌着大理石。大理石的中心位置有各种漂亮花卉的浮雕,从左看像牡丹,从右看像芙蓉,从上看像腊梅,从下看像玫瑰,站在当中看却又混为一体分不太清白了。不管春夏秋冬季节如何变更,多少人来人往,它都不会凋谢枯萎,它是这里的主人。
墙下有三四级台阶,下了台阶便是舞池,铺上了平整的白色大理石,亮得可以当镜子照。舞池只在周末时才会用,平时一个人也就不会去舞池里面,空空如也显得沉寂无聊,像一口快被黄土填平了的枯井。旁边的五彩灯只起摆设作用,很少使用,如果灯亮起来,应该是彩色的。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红灯。
舞池地势很高,旁边低处有一个小池塘,池塘中心做了一个小亭子,两头有曲折的小桥连到岸上。这亭子好似一把布满窟窿的大伞,不能挡雨也不能遮阳,还要把人们印象中亭子根深蒂固的古典美摧毁的不留只言片语,那应该是现代派的夸张且不实用的风格。池塘是水平如镜的一大碗黄泥汤,几根蓬蒿随意的插在汤碗边,像根筷子。红蜻蜓飞过来在蒿尖歇会儿,又飞走。
天慢慢黑了,灯渐渐亮了,我坐在舞池的台阶上环顾四周说:“这个舞池好象还很漂亮,都是铺的大理石,还有这片人工的桃树林子,池塘。因地制宜,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当然了,现在做什么不要钱啊!我听说学校建这个园子花了几麻袋的钱呢。”一个“战友”在直吐舌头。
正在我们感慨间,教官在几年前提了溜冰鞋过来,会溜的都急着换鞋。我坐在时间这边看着他们,看他们溜得好欢,一个个倒溜如飞,水蜘蛛在湖面上轻巧灵活的移动,点开一晕一晕的波纹。我盯着兰梦看,她溜冰的姿势好滑稽,刚出生的小牛犊是站不稳的,两只脚叉得很开却保持不了平衡,身子一斜,似乎要摔倒的瞬间却又奇迹般的站住了。我好想去牵她的手,很白。一根根剥了皮的葱。
葱有怪怪的味道,很多人不喜欢。兰梦的手是软的,而且还有淡淡的香味。我捏着她的手慢慢的溜,心咚咚的跳,脸上有些发热。我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好象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伴牵手散步一样。可我年轻的心跳得厉害,扑通,是击鼓声,杂乱无章;扑通,是木瓜入水声,入水即碎;扑通,是石牛入海声,海潮澎湃;扑通,是SL9号彗星撞击木星的声音,那一串巨大的项链化为灰烬。
我感觉心要蹦出来了,头有些晕眩,飞入空中又跌入谷底,失重漂浮又或者双腿灌铅无法自拔。音乐声震耳欲聋,一圈溜下来,我感觉像要虚脱了,深呼吸了几下,松开了手。她的玉手被我汗湿了,我看着她的脸,白中泛红,好似桃花带雨,清新脱俗。就像好多年以前一样。
第四章 飞翔
更新时间2011…6…8 21:05:22 字数:2241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是怎么回寝室的,情意绵绵地把面颊放松地贴在枕头上,和柔软的棉被肌肤相亲,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我一直想牵着她的手,仿佛有好多年了。
她的皮肤像定窑出产的白瓷,白得不染纤尘,白的超凡脱俗,怎么晒也晒不黑。白莲花,亭亭玉立的白莲花,白莲花从浊泥中生长出来,凝固成一幅风景,不论怎样涂抹也绝不变颜色。她的头发很黑,比挪威的密林深处还黑,黑过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移动成飞流而下的瀑布,没有尽头。
定格的青春的脸。她的眉毛如在春风中飘起的喜气洋洋的柳叶,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愁苦和哀伤。柳叶下面挂着淘气活泼,顾盼生辉的紫葡萄,葡萄下面有一颗鲜红欲滴,熟透了的樱桃,让无数的蝴蝶和蜜蜂想一亲芳泽。脸庞上最点睛的是她那小巧秀挺的鼻子,使整个面庞毫无缺憾。
如果这是真的。
一片雾气飘渺的花园传来低婉的吟唱,麻雀把头和耳朵埋进腋下的羽绒里,用心在听。“侬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侬有谁知。”微蹙娥眉的美人在独自哀叹,谁斟的好酒,病和美载着花的尸骨漂流到渺远的潇水湘河去了,天空一片烟云细雨。
玉宇琼楼的广寒宫,泛着冰的冷光,门缝里透出一抹紫气,边塞关口的不朽传说,四蹄动物的脚印渐渐远去。快铺开月色,借来的光芒,仙子偏偏起舞,我牵着她的手,桂花悄悄的飘落又或者轻轻的耳语,如下了一场小雪,雪的清香随着仙子舞动的水袖洒向人间。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来看你的。”
“前世的约定吗?”
“爱情的开始,剧幕缓缓拉开了,不然你怎么会在我脑海的波面上起舞。”
我一直坐在舞池的台阶上,摸着自己不争气的脚踝,暗暗叹气。看着兰梦在笨拙的溜冰,像一头刚出生的牛犊。一个男生牵着她的手在溜,如果我会溜冰脚踝也没事,一定会下去牵兰梦的手。我真想牵她的手,她的手一定很白。
她的手确实很白,我曾见过的。那时候我就站在兰梦的旁边,教官一脸严肃。天空没有几片云朵,却刮起了大风,把树叶吹的哗哗作响,临时士兵们身上的军服鼓了起来,像一个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操场上的灰土被扬了起来,让眼睛都睁不开。过了一会风越刮越大,地上飞沙走石,樟树脆得像火柴签,噼啵几声就折断了几根。
一股龙卷风把人都吹得飞了起来,身旁的人一个个都飘了出去,我紧张的不得了,旱地拔葱般被甩到了空中,在天上飘来飘去。如果有翅膀就好了,也许我该带上装鱼的篓子,当我在鱼群里上下游动的时候,如果鱼太多我是不知道该网住哪一条的。那些滑溜溜的家伙会从我的袖管裤腿里穿过去,我喜欢它们欢快活泼的模样。
可以肯定的是,羽毛的重量比我要轻许多,不然它就不能在天上闲逛,当我在天上闲逛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比羽毛还要轻。这可能是个错觉,我不可能轻过羽毛,就算我比它飞得高也不可能轻过它。鸽子和鸡身上都长满羽毛,鸽子能飞,而鸡却只能在地上啄虫子。看来,羽毛并不是飞行的唯一条件。如果我浑身都长满羽毛,能不能飞,就像《封神演义》里面的雷阵子一样,扇动翅膀就可以任意飞翔了,而且还可以边飞行边和敌人打斗,那可真是件有趣的事情。
“你不要像个飞蜈蚣一样,整天不落屋,到处乱跑。”母亲老在我屁股后面大吼。蜈蚣是不可以飞的,千真万确。她所指的飞蜈蚣或许是一种神怪动物,又或者是蜈蚣形状的风筝,武侠小说里的某种伤人暗器也叫飞蜈蚣,通常涂了剧毒,为卑鄙小人所使用。母亲的身体那么胖,张开双臂飞行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可惜操场上没有牛,不然它一样在天上哞哞的叫了。
我看到了兰梦,她飞得离我并不远,神情很紧张,迷彩服进了风胀得像一只气球,我拉紧她的手和她一起飞行。风慢慢的平稳了一些,我张开四肢努力控制住方向,就像摊开翅膀静止不动的鸟一样,任凭风的推力使我们滑行。河面上两艘小船并排着漂流,闯过暗礁,绕过诡异的旋涡,驶过一滩又一滩,两岸青山相对而出,风景让人流连忘返。我不紧张了,神经放松下来,反而很享受这样的飞行,比在河里仰泳还省事惬意得多。
我傻乎乎的问她:“飞的这么高,你怕不怕?”
“我才不怕呢,我从小就梦想能像鸟儿一样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飞过高山,飞过大海,飞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停下来。麻雀也能飞,但我不喜欢它,我喜欢雄鹰,它有钢铁般坚硬的翅膀,彩云一样漂浮在天空。最能飞的也许要算天鹅吧,它们或许能飞过奥林匹斯山呢。”她的长发上下翻卷,真像一只自由鸟。
龙卷风的气流是令人难以琢磨的回旋着的,就算在天上飞,也不是按照自己想去的方向飞行。它牢牢的把我们俩控制在一个小圈圈里,一会上升一会下降。一架犁耙被一头犟牛拖着在水田里翻滚,它一定满肚子的别扭和委屈,除了闭上眼睛还能怎么样。鸵鸟遇上危险就闭上眼把头埋进沙子里。
船舷上,兰梦张开双臂迎着风,我在身后搂着她。我们就这么迎风展开双臂,看海平面的日落,看那通红夕阳里海鸥的爱情,看海豚欢呼雀跃的追逐。风掠过她的发梢,带着海水的咸味朝船桅那边去了。
“《铁达尼号》我看了好几遍,里面的每一个场景我都很熟悉,尤其是杰克和Rose在船头的那一幕,实在是太浪漫啦!”她很动情的对我说。我有些惊愕,连声说是吗是吗,真的吗!她的双眼在漆黑的影院里面像星星一样闪烁,连牙齿都会发光。
风慢慢的停了,我们像两架直升飞机很平稳的落到地面上来。兰梦还很兴奋,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住的向上跳,想再飞起来,可惜没有风我们就再也飞不起来了,乖乖的在地上走,一步一步的走,想偷个懒都是不行的。人猿全身都长着毛,手臂很长,在树上荡来荡去很敏捷,是丛林中的精灵。也许它不应该到地面尝试行走,长个翅膀直接进化到空中去,像翼龙一样飞行。蝙蝠是能飞行的,不过样子太难看。动物的进化史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
第五章 生命起始
更新时间2011…6…9 17:07:47 字数:2755
外面风很大,吱吱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头痛得厉害,我把还未拆开的信封丢到了一边。一只巨大的石夯在地上用力的捶打着,发出一声声闷响。喝嘿喝嘿的号子声在左耳里进进?(:
)
( 焰火之园 http://www.xshubao22.com/2/22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