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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那些光影画面没有太大意思,总是一大堆上天入地的特技打斗镜头和空泛的情节,看多了就让人觉得心烦气躁。阿红拿出扑克牌来玩,教几个女生玩斗地主,玩了几圈都是阿红赢,柳茜直埋怨牌不好运气差,气的直跺脚。678有些急了,大骂阿红没风度,把他赶了下来自己来玩,牌桌上就恢复了平衡和闲聊。阿红那人不行,就知道赌博,千万别跟着他学坏了。
电影造就了一大批电影明星,明星产生了偶像问题,有些是呕吐的对象有些是真正的偶像,是风云人物。偶像有清晨也有黄昏,容易树立也容易破碎。柳茜说:“周恩来总理是我的偶像,我最崇拜他了。他相貌英俊,有才华,精通五国语言,终生为人民谋幸福鞠躬尽瘁,太伟大了!”
他在一人之下,我搬出周恩来的上级说:“我最崇拜毛主席,他的王者风范,伟人气魄,风流才华以及权谋之术,简直超凡入神无人能及,他的丰功伟绩彪炳千古。而且毛主席是一个凌驾于组织之上,把个人力量发挥到无穷大的英雄。”
为了更加服众,我拿出一本《毛主席诗词鉴赏》翻开来说:“你看看毛主席的草书,气度豪雄,走笔流畅,飘逸而沉稳,峻险而奇秀,赏之发人心扉,令人感奋,被人推崇为现代‘草书圣’。周恩来是很伟大,不过论文采、书法,他就望尘莫及了。”
“周恩来才伟大,比毛主席伟大多了。毛主席有三个老婆几个儿女,周恩来始终只有一个老婆,而且没有子女,他逝世的时候联合国还为他下半旗致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毛主席有这样的待遇吗!”柳茜的眉毛是弯的,可在讲话的时候就变成竖直向上的了。我从未觉得她严肃,也没觉得她温柔,她一脸笑容的站在我面前,好象很近又好象很远。
“随便你怎么说了,这个事情是没有定论的。你和678是什么关系?”
“人和人的关系。”调皮的一笑,有虚假的成分。
她的回答很不靠谱又是非常准确的。她经常来寝室,然后回去。高挑的身影在校门口处消失。
校门口有几个卖金鱼的,摆一个大大的玻璃缸,装满了水和鱼,鱼在水里游,水在鱼里游。我买了三条鱼一个鱼缸,一点鱼饲料,用衣服遮着捧回了寝室。
678看着金鱼直流口水,说:“如果你不介意,晚餐有干煸金鱼吃了。”
咸鱼则不同意,说:“我他妈的‘耕田’耕累了,要炖金鱼汤补补身子。”
我掰开众人说:“不行,刚买回来鱼还很小,等我把它喂个两三斤重再炖也不迟。”到那时候咸鱼早就精尽人亡了吧。
张郎瞅着鱼缸说:“你怎么买三条,不是有个第三者吗?”
咸鱼说:“一夫二妻很正常,男人嘛,他妈的就要这样。”他忘了这是鱼,应该是一妻多夫。
我想给这个数字一点内涵,就说:“这‘三’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三’”
678瘪着个嘴说:“你跟老子装经,还说文言文。”678肯定不懂文言文,我从未听见过他念诗。
我掀开了被子,感觉凉凉的。天气愈冷阳光愈宝贵,洒在栏杆上的用被子接住,走廊上坐了一排人晒太阳。678抱着吉他轻轻的拨弄,一曲《红豆》被他弹的还有些模样。只是唱得太差了,不如原唱的声音有特点,那感觉散漫哀婉而神秘,像从深海里飘来的幻乐,是女巫蛊惑的咒语,摄人心魄。龙虾和麻雀靠在栏杆上抱着睡,张郎,阿红都出来洗头。
我只好把金鱼放在阳光照得到的一个小角落里。金鱼有了阳光活泼了许多,在水里摇头摆尾,互相追逐嬉戏,鱼缸和水都是透明的,阳光射下来鱼就悬在空中了。地上便有三只影子,吐着气泡的影子,吐一个破了,又吐一个也破了,他们像在说话,说给谁听呢,别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有一只金鱼名叫狮子头,头特别大,一副很爱思考的学究模样,神经兮兮的呆在角落里不动了。他没有父母朋友,应该没有什么牵挂,也没有什么理想、追求、抱负,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无名无利。知道什么是快乐忧伤吗?会在阳光灿烂的时候兴奋,还是在雨夜中惆怅,不会想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鱼又是什么东西,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就更与他无关了。鱼有爱情吗?会不会因为喜欢的鱼不接受自己而悲伤难过,会不会去想,什么才是爱情呢!
这三条鱼跳起了探戈,节奏很激越,三步一甩头,五步一转圈,尾鳍甩成一朵怒放的牡丹,都遮住了她泛红的脸颊。白鱼和黑鱼为了争着和狮子头跳舞而进行决斗,浑身的鳞片都竖立起来,像一副金刚盔甲,胸鳍伸展成长矛和利剑,开始刺刀见红的搏杀,鱼缸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了。狮子头过来劝和,说不如我们踢一场球赛来定胜负吧!于是搬来三根水藻架在一起做球门,把自己拉的一颗最坚固最圆滑的鱼屎当做足球,用背鳍传接球。白鱼踢出旋转强烈的弧线球让黑鱼吃尽了苦头,黑鱼的假动作骗的狮子头找不着北,最后还是狮子头顶进了一粒头球宣告比赛的结束。
忽然,白鱼一下子跳了出来,躺在地上甩尾巴。我有点惊慌,立刻把他又放回水中,他怎么会跳出来,难道他不喜欢呆在水里,难道他厌倦了呆在水里。即使这样,他也不能离开水,离开水他会死的,这金鱼的做法太过疯狂。要生,一定是生在水里,即使厌倦了想摆脱也没有办法,我最多只能给他换水,仅此而已。
他始终是要呆在水里的,鱼在吐着气泡,水里都沉淀着他破碎的心事,我给他换水便是倒掉了他的往事,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我对着鱼缸发呆,金鱼轻摆舒展开的尾鳍真是漂亮又潇洒,细鳞反射出一种纯洁神圣的光彩,眼神天真无邪。我觉得金鱼是种很完美的东西,但我不喜欢他们吃食的样子,有多少就吃多少,粗鲁而贪婪,如果金鱼不需要吃食该多好,真是完美了,成仙了。
我不喜欢龙,喜欢金鱼。它们需要食物,大口大口的吞食。狮子头翻着肚皮像在仰泳,再看看他鼓胀的肚子便知道是给饲料撑的,似乎是到了要打120来急救的地步。我责问678他这是怎么喂的,这分明是谋杀。“我是好心倒一些饲料在上面,量也不是太多。他们一直吃个不停,没撑死已经不错了。这金鱼也太贪吃了,怪不得我,他们长的那么漂亮却只知道吃,让人受不了。”
金鱼儿,晒几天太阳就没事了,又活蹦乱跳的。吃火锅真不错,辣辣的吃了全身暖和,热得脱掉外套。“老板,再加一盘配菜,要新鲜的嫩苦瓜。”678张着辣得翻起来的嘴巴说。
我把火关小一点,说:“又是苦瓜,太苦我吃不了。”
“用开水一烫就不苦了,你试着吃一点。”
“给我点时间,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我夹了几片苦瓜用舌尖尝了尝味道,有肉汁还可以吃,也没有多吃,或许苦瓜像老酒一样也是后劲十足的。
老去了的苦瓜,疙疙瘩瘩的黄色皮。初醒的腊梅绽开,娇俏的黄色花瓣让人心头一喜,精神为之一振。树旁边有十来位老人在打太极,动作张弛有度,流畅自然,姿势十分潇洒。垂柳的枝条在随风摆动,樟树叶子哗哗作响,天空是透明的淡蓝色,老师的讲课不如窗外的情景精彩。才上了几节课的工夫,再回到寝室时三条金鱼都撑死了,直挺挺漂在水面上。
678说:“咸鱼把一包饲料全倒在上面了。”也不能怪咸鱼,是金鱼太贪吃了,撑死了活该,长的那么漂亮像神仙一般,却也是个贪吃的家伙。只要有食物就吃个不停,撑的不行了还在吃,肚子鼓得像个圆球嘴巴还在吞食物,食道都堵住了嘴巴还在吞食物。全身只有下腭在动,睁着眼睛干瞪着那些食物,一翻肚皮死了!死了倒也省事,免得我操心淘神。
云朵从四面八方赶来,进行一场蓄谋已久的聚会,气氛很热烈,云朵一会白一会乌。我一直都搞不懂云朵是怎样在变化,那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过程,白云之间有乌云,乌云之间有白云,慢慢的混为一团,气氛到高潮的时候就下了一场雨,气温又降了许多。
春雨惊春清谷天,小孩子摇头晃脑的背诵,好久不见朗朗的读书声了。汽车灯光穿过雨幕,照到眼前,可以看见细密的雨丝,然后是一张沧桑的中年男人的脸。咸鱼的父亲送寒衣来,车就停在楼下,他拍打着衣服上的雨滴和沉重感说:“我给他送几件毛衣来,还有一箱苹果。他人呢,不在寝室又跑到哪里去了?”
678看着满箱的苹果说:“他去食堂吃饭了,可能等一会就回来。”
老咸鱼说:“现在都八点多钟了,才吃饭吗,肯定是出去玩去了!不知道又在哪家迪吧里跳舞,越学越坏。这小子一点都不象我,若让我见到他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等了一会,咸鱼还是没有回,他便开车走了。到了十点多咸鱼才回来,678说:“你到哪里去了?你老爸开车送衣服给你了,还有好多水果。我刚才吃了一根香蕉,嘻嘻……”
“刚才在歌厅唱歌。”咸鱼坐在桌子上啃梨子,“他怎么会来,前几天还跟他大吵了一架。”
第三十二章 梦遗
更新时间2011…7…7 23:35:58 字数:2640
一阵温暖柔软的风吹过来,淡兰色的窗帘微微飘动,看见窗外的绿草地。风轻抚着我的面颊,酥痒而放松。护士小姐蹲在地上,在收拾玻璃或是铁制器皿之类的东西,白色的玲珑曲线,缠绕的白蛇,吐着信子。她的手臂很瘦,很结实,修长细嫩的手指如剥葱。好美好诗意的手,荆轲都忍不住夸赞,太子丹就赐给了他。她开叉很高的裙子分开了,现出圆润丰满的大腿,白皙紧致的皮肤,有麦芽糖的甜香味。
她含情脉脉的对我笑,勾魂摄魄。她坐到床边,用纤纤玉指抚摩着我的胸膛。有果汁味道的嘴唇印了过来。我头昏了,一阵接一阵的昏,额头湿热冒汗了,很重的睡过去了。玉润的半透明曲线,缠绕的蛇。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便感觉不对劲,用手摸索后才发现短裤和床单都是湿湿的,自己真的是梦遗了。好象还曾从遗梦中惊醒,知道自己要发生状况,只是动弹不了。
当然不能让护士小姐帮我换内裤,她又不是袭人,只会说我神经病。湿湿的粘粘的,极不舒服,怎么会发生如此不合时宜的事。年轻人正常的生理反应,不是可以凭理智轻易的控制得了的。蠢蠢欲动的意念。缠绕的蛇和肉鸽。
咸鱼的春天就是喧嚣迷醉的舞厅和迪吧,他染着金黄色的头发,鬼混之后竟然带了一个打扮时髦,身材劲爆的女子到寝室来。“兄弟们,这是我在一夜情迪吧认识的一个妞,还可以吧。这几天没钱在外面开房了,就带回寝室过夜,不要大惊小怪,不要受不了。”
关了灯,他和迪吧小姐便甩开衣服在床上又亲又啃,发出唧唧声,让人心烦意乱。过一会唧唧声变成了呻吟声,呻吟声由大变小,又由小变大,又忽大忽小,让人无法忍受,仿佛小火山要爆发,又或者洪水快决堤,一种无形的东西在涌动,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慢慢的膨胀,快要破裂。
我在床上捏拳头,咬牙切齿,耳边的呻吟声小了,变成了咸鱼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唧唧声。我听到678,张郎在床上发牢骚,裹被子,辗转反侧的声音。那女人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落下来,刺中了她耸动的Ru房。我忍无可忍,掀了被子用拳头猛砸一下床,“嘭”的一声响,起来上厕所去了。
接着的早上,龙虾没精打采眯着眼从外面回来了,我有点惊奇的说:“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寝室睡觉,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咸鱼昨晚带了一个妞来寝室过夜,搞的我们一晚上都睡不好。”
“不是吧,带妞在寝室睡,真行啊,比我强多了。我总要偷偷摸摸的办事,我昨晚上去陪女朋友了,也累了一个晚上啊。”他显然在说黑话。
“你也在办事,在哪里做啊,从实招来!”
人是一种离群性交的奇怪动物,有着不一般的进化史。也许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从树上攀援变成定居,它们的行为方式也发生了变化。文明发展后,它们的性行为变成了隐私,还是性行为变成隐私后才开始文明的发展呢?
“这个我绝对不能说——秘密,让你们知道了把我捉了现形,那可就掉的大了。我真该跟咸鱼学学,可我没有他大胆。”龙虾够大胆了,它浑身都覆盖着硬甲,眼睛突出,两根长长的触须伸出很远。它的两只大钳子厉害得很,可以把一条小鱼截为两段,可以挖很深的洞。它白天躲在洞里面,晚上就会出来觅食,也许会攻击人畜。龙虾够大胆的了。
咸鱼抽上一口烟,说:“女人嘛,不要他妈的看的那么重要,对我来说女人只有两个作用:一是满足我的肉体需求,让我什么时候想做就做,不必像你们那样受欲望的折磨。年轻人都有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容易出问题,你们都有成为强奸犯的可能,而我他妈的就没有。二是偶尔借点小钱我用,女人都只能同享富贵不能共患难,感情再好也没有用。不过把她们哄好了,手头拮据的时候借点小钱还是可以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咸鱼首先是把自己当成动物来思考的,对于那些茹毛饮血的脑容量很小还应该归于兽类的人猿来说,性让它们愉快,忘掉伤痛。兽类只是到了发情期才有性行为,性纯粹是为了物种的繁衍,兽类并不会从性上面获得高级快感,它们也没有隐私。人从性行为上获得快感真是一件致命的事情,从而衍生出如此复杂的社会和社会关系。性和伦理道德的关系就好象小偷和警察的关系。咸鱼对女人的看法表明他是把女人当成动物来对待的,他和贾宝玉一个黑一个白,黑的太黑白的太白。
“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像你这个样子!我们是谈真感情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有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理想主义者往往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因为他们的脚不落地。
我想我说的话是很正经的,但我并不确定我说的话就是发自肺腑之言,就是我的真话,这只是一种观点。观点和实践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观点可以改变随时改变时时改变,而实践是事实。实践并不产生任何观点,观点只是人们对事实的一种解释。
咸鱼解释着他的事实,他收起了一贯的嘻痞样子说:“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感觉很美好。但后来……”
那张幼稚清纯的脸在咸鱼面前闪动,在微笑,在哭泣,泪水淋淋,泪让她变得模糊。那时还亲过她的小嘴唇,牵着她的手一起散步回家,一分开就忍不住想念,在电话里面聊个不停。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偶尔还吵吵闹闹,我没想太多。兽变成人只是某种意识的觉醒,道德情感让牙齿和爪子不那么锋利可怕。初恋是个美好的回忆,简单的情愫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越陈越香。初恋是苦的,但还是念念不忘,咸鱼说。
“你的麦杜莎呢,你不是在和她谈恋爱吗?”
“我不知道,我都不相信自己的感情了,希望不是玩玩而已。”不相信自己的人往往对自己了解得很透彻。夜色清凉如水,晚风如水藻轻柔拂面,过了一会有几滴细雨珠落下来。然后愈来愈多,在灯光里织成细密的一片,落在草丛里窸窸窣窣。温和的交流往往同清风细雨是一种画面,一种感受。
咸鱼把他的蚊子腿往书桌上一翘说:“别看我他妈球踢得不怎么样,但泡妞可是我的强项。在泡妞这一事业的排行榜上,如果我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如今玩过的女人比进的球还多。”吹嘘,是某些人的习惯,也是一种缺乏自信无能的表现。
“那只说明你踢球的技术太差火,进球很稀少。”嫉妒,是某些人的习惯,也是一种心胸狭窄无用的表现。
吹嘘者和嫉妒者凑合在一起,往往就是一幕闹剧。他们是演员,演出很多种性格很多个角色。闲聊浪费了太多时间,或许可以多读一些书,做些功课。侧着身子睡,感觉要舒服一点,内裤没那么湿了。
“我一直都是踢后卫的,而且还当过一阵子的守门员,进球确实不多,但进球是有的而且不止一个。哎,我好想记得她们,但却又确实记不住,她们只是我生活中的过客。不过我想她们或许会记得我,因为我是她们的初恋,而且夺走了她们自认为最宝贵的东西——贞洁。不知道她们想起我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感觉,会不会恨我。”
“你自作多情了!咸鱼。”咸鱼干瘪干瘪的,腌了盐还有一股臭味,谁都不爱吃。
第三十三章 偷情
更新时间2011…7…8 23:20:52 字数:3138
食堂里的鱼是新鲜的,但味道却不怎么样。吃饭的时候免不了成群结伴,我掏出卡来打菜,一不小心,手掌被磁卡锋利的边缘划破,血流到菜碗里面了。坏了菜倒是小事,手掌钻心的痛,我忙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把手包扎起来。
张郎叹息了两声说:“这些磁卡真是见鬼,用起来是方便一点,但是很容易就伤到人,我上次也是被卡割伤了手,半个月才好,字都不能写。听说有人被卡划断了胳膊,真倒霉,现在我都不怎么用卡了。”
“用卡还是方便些,注意一点就行了,我都没怎么被划伤过。”龙虾说完便放下碗,摊开双手给我们看——很白净细嫩没有疤痕也没有老茧的一双手。我的手是可以活动的,但胳膊却软绵无力,还是头昏的原因,无法很好的控制肌肉收缩和舒张。侧着睡舒服一点。
咸鱼带回来一个像刚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女生,她脸色蜡黄。咸鱼说:“这是我昨天晚上打CS游戏时,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狙击手,只知道她的网名叫‘爆你头真爽’,玩了一个通宵到寝室来睡觉。”于是他们两人就上了床。张郎,阿红和另外一个家伙在斗地主,我坐桌上翻着一本体育杂志,又是一阵喘息声和呻吟声,都知道是咸鱼在做事,过了两分钟风平浪静,只有扑克牌重摔在桌上的声音。
“走,吃饭去,赢了的请客。”张郎伸个懒腰和了牌。咸鱼也醒了,好象少了什么东西,要阿红帮忙在床底下的垃圾桶里把一只半黑不灰的胸罩捡了起来,扔给他。阿红那样子像提着一只死臭老鼠,很滑稽。我们六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垃圾婆吃饱喝足甩头就走了。
张郎说:“你这家伙真是饥不择食,连这样的垃圾女人也上,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咸鱼闪着二郎腿说:“又不是我请她来的,她自己硬要来,不上白不上,他妈的就当是付饭钱。”
那就是一场交易了,很龌龊很低级的交易。那些见不得光的生存方式,悲哀的延续,弱者的血泪史。那些名字暧昧的酒楼,放肆的调笑和饮酒作乐,光鲜外衣下卑贱的灵魂,它们痛苦,它们麻痹自己。妓女也有爱国的。李师师一副薄命。把性作为交易在灵长类动物中也有,母黑猩猩会那么做。其他的动物则没有性交易,它们比人类文明,如果按照人类的道德标准来衡量的话。
咸鱼刚做完事在寝室休息,都市里的一些“有为青年”都称之为“剁饼子”。那“饼子”没穿衣服躺在床上,被子压住胸口,露出丰满白皙润滑的肩部,烫着卷发,脸上化了浓装,不时说几句“YES”,“NO”,更多的是说“SHIT”之类的单词。阿红和她在侃牌经,我在寝室找书,兰梦找我借书看,好象有一本《宋词三百首》,拿出去肯定能唬住兰梦。找了半天,只有几份体育报纸,一本关于NBA的书,又在厕所里找到一本《吃饱之后》。
我很急切的说:“你们看到我那本《宋词三百首》没有?怎么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
阿红慢悠悠的回道:“肯定是被‘饼子’藏在被窝里了,要翻开来找。”
张郎和龙虾都随声附和着举双手赞成,咸鱼说:“找就找,怕什么,我‘饼子’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那“饼子”慌了,说:“不好意思,你那本书被我用了,你们寝室里又没有草纸。”我哭笑不得,那本书作了什么孽,竟落的如此悲惨下场。其实我也没怎么看那本《宋词三百首》,并不熟悉柳三变和苏东坡,那些作词风格或婉约或豪放的大家们。只是记得开篇第一首词是一个昏庸皇帝写的,“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着胭脂匀注。”国家都风雨飘摇了,要那么高的艺术造诣又有什么用。身为俘虏了,才知道想念故国家园,为时已晚。
古人的那些离愁别绪难以理会,地球变小了,他们珍惜的东西慢慢没了市场,失去了价值。吟哦,装腔作势的吟哦,小和尚反复撞着寺里的大钟,却不了解其中的含义。味道变了,那情怀寻不回来,消失灭绝,就像恐龙一样。怀念,怀念那些文化史上的辉煌和奇迹,把它们供奉在神龛上。香雾缭绕,我还是不理解。
吃罢晚饭,咸鱼送那“饼子”走,“饼子”说:“你们不要叫我‘饼子’,我有名字的。我叫麦杜莎,就是你们学校的,在另一区上课,我在和咸鱼谈恋爱!”一甩头走了。
咸鱼嘻皮笑脸的说:“她是我泡过的最正点的妞了,身材一级棒,功夫也了得,好象还有点文化,毕竟还是个大学生嘛,比那些发廊妹强多了。她很吸引我,我要跟她多玩一会。”咸鱼晒干后还是容易招苍蝇,绿头的黑头的苍蝇一大堆。咸鱼总散发一股臭臭的味道。我比较喜欢他的真实。
龙虾和麻雀手挽着手进来了,龙虾还拿着一份报纸在看,我像看了稀奇说:“你也买报纸,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总是看你买来的报纸,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买几份给你们瞧瞧。今天的报纸很有看头,是克林顿和莱温斯基偷情的事。”
“真的啊,也给我看看,总统偷情不犯法!”他被国会弹劾了。
我们上床睡觉的时候,龙虾和麻雀也同上了床,当他们亲嘴的时候我们便一起起哄,678从床上翻下来拿起瓷碗用钢勺敲了起来,咚咚咚的打节拍,像在闹洞房。龙虾和麻雀坚持不下去了,便穿了衣服下床走了,他俩前脚出门我们后脚就跟了出来,张郎伸了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又接着悄悄说:“他们肯定到后面偷情去了,我们跟过去看免费的三级片真人秀。”
跟踪龙虾来到C园的舞池里,龙虾在舞池的中央铺了几张报纸,边宽衣解带边和麻雀啃了起来,如烈火干柴般燃烧出熊熊的火焰,把整个C园都照亮了。好象这个园子就是学校为他俩特制的情爱温床,没有一丝一毫的束缚和扭捏,完全在本能的牵引下为所欲为,上下翻腾穷尽了所有的体位招式,汗水一颗接着一颗的渗出滴下来,流成一条河,灌溉一片饥渴干旱的草木。
我们趴在台阶后面大饱眼福,看着他们两人十分投入忘我的表演便难以自制的血脉喷张,仿佛随着整个C园飘入云端,飞碟一般在宇宙中来回穿梭不受任何束缚,由着人最原始最本性的东西驱使移动。激情退却,龙虾筋疲力尽地倒在她的怀里,他俩仍如胶似漆的互相爱抚。对观众来说,影片最为精彩的部分已经结束,可以散场了。激情电影往往只有激情部分吸引人,其它的都是过场。没人喜欢看过场。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渣子便往寝室走,在半路上竟然碰到两个拿着手电筒巡夜的保安。心想这下糟了,如果他们到C园中去,肯定会把那对野鸳鸯抓个正着。
“我们回去给他们报个信吧。”
“不行的,我们回去报信的话,龙虾会知道我们偷看他做爱,会和我们闹翻的。我们这么多人反而会把保安带过去,更加对他们不利,还是听天由命吧,抓到了也只能怪他们咎由自取。”张郎分析的头头是道,我们径直回寝室睡觉了。
这觉可怎么睡得着,在床上研究了半宿。影评人从专业的角度评论电影,观众只好谈谈个人感受。咸鱼是影评人,我们是观众。
龙虾不仅一脸疲惫而且神情惨惨戚戚,默不作声的收拾东西卷铺盖。“你在干嘛?卷铺盖到哪里去,不在这睡觉了啊。”我不解地问。
“哎,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我犯了一个大错误被学校给开除了,马上就滚蛋。”看来是东窗事发被保安给抓住了,我仍装着一无所知的说:“不会吧,犯什么错误要马上开除啊。哎,真是的,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就没法改变,只能说你多多保重了!”我们几人心领神会的交流一下悲哀叹息的目光,也没说什么。我们都可以做演员了。
“我走了啊,兄弟们,后会有期。我不相信没有大学文凭就混不出头!”他声调很高不过有点哽咽,而且底气不足。他背面的影子匆匆的消失了,如同他正面的影子匆匆的来,我躺在床上好半天都不想动,身体有点麻痹了。龙虾白天躲在洞里面,我想它并未真正消失,它经常出来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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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诗
更新时间2011…7…9 16:03:15 字数:2652
秋雨绵绵的夜晚,如果不想读书或怀恋什么人的话,便最好上床睡觉。龙虾扔过来一张相片说:“我老乡,还没有男朋友,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都在谈恋爱就你没动静,我都替你着急啊!她性格脾气都不错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你好好考虑考虑,机不可失啊!”
我拾起照片端详,瓜子脸,颧骨有些突出。细细的眉毛圆圆的眼睛,笑起来嘴角有一点细纹,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扎着蝴蝶结垂在胸前。“你如果对她有意思的话就写一封情书,我帮你转给她,不谈成不收费。”
“相貌还算一般,只是胸部发育的太不完善了,有碍观瞻。”我懒懒的把照片扔在一旁说。
龙虾跳到我的床上来掀被子,“不识好歹的家伙,小心我踩扁你的小弟弟。”我喜欢龙虾和我开玩笑,不仅不是浪费时间,而且是积极有益的。
“我写,我写,我写封情书还不成吗!别闹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都迟到好几次被辅导员骂,再迟到他得咬掉我的耳朵了。”辅导员有一次开玩笑拧了我的耳朵,在梦里面他可能就会咬我的耳朵了。
刚睡着一会就被咸鱼拍醒了,他没这么着急过,“你们都起来看,外面出事了,有个人摔在下面了,也不知道是谁!”于是都被叫醒,出门一看,那栏杆断了一根,楼下的花坛上确实是躺着一个人写成个‘大’字。隔壁的人也都出来了,下去仔细一看,吓了一跳,那家伙身下有一滩血,他头上还在不停的流,像拧开的自来水龙头。他用手指醮了自己的血在身旁写下了几个字:傻B,快送我去医院!“医”写的好像是繁字来着,大家讨论了几句,一致认为他写的字很潇洒,虽然痛苦,仍不失风度。我们碰了他几下他也没有反应,可能已经休克了,都愣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红拨了120的急救电话,还去叫了保卫科的人来。直到救护车把‘躺兄’接了去,我们才余悸未消的谈论,678对咸鱼说:“你是怎么发现了他,还阴差阳错救了他一条小命。外面下雨又那么冷,如果没人发现他会流血流死。”
“我起来撒尿,发现下面他妈的有一个人!”咸鱼紧张兮兮的说。
“厕所在寝室里面,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我……,我出来看看,透透气,尿尿也犯法啊!”咸鱼的脑袋转弯倒是很快。
我们又都为‘躺兄’感叹,说这家伙肯定是出去玩游戏,半夜跑回来翻栏杆,栏杆断了,幸亏发现得早拣回了一条命。其实他的命拣没拣回来,我们还不确定。头摔破了一定很痛,和大师兄被念紧箍咒是一回事。
辅导员从一场要拧我耳朵的梦里面跑了出来,通知了‘躺兄’的家长。他只是头撞到地上,破了皮流了一吨血并没有死,但还是躺在医院里。‘躺兄’他爸也在,应该是个地道的农民,而且像刚干完活就直接来了,身上还有油菜籽的气味。补了补丁的衣服满是泥点,裤子扎在一双破旧的解放鞋内,满是皱纹的紫色脸堂神情悲戚。
我父亲也要干农活,他穿长套鞋,衣服没有补丁。‘躺兄’侧卧在床上,平躺了身体,睁开眼睛看了看并没有说话。他爸说:“看啊,同学们都来看你了,快点好了回去上课。”话语里满是慈爱,用手紧了紧盖在‘躺兄’身上的被子,又回头对我们说:“他头有些昏,不想说话,你们别见怪!”我也头昏,怎么我老爸和同学都不在身边。没人来看我,药水瓶里的透明液体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流到我的血管里。凄凉着呢。
药水瓶里的透明液体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流到‘躺兄’的血管里。‘躺兄’睡得很安详,打着呼噜,嘴里吹出一个一个的彩色气泡。他爸继续说:“他是出去打电脑摔的,学电脑是好事,学成了就是端了铁饭碗,不像我做一辈子的泥腿子。摔了是运气不好,我在家里给他算命了的,他命犯王母娘娘今年有小灾,过了今年就有好运气了,打电脑是好事我不怪他。”
辅导员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命犯王母娘娘,开班会批斗他,说:“………………你们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该懂得自制,………………。你们都看看他,………………摔成这副德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父亲来医院你们都看到了吧………………!………………………………看你们这些人啊,都要引以为鉴!”
我们都低着头不说话,‘躺兄’以后肯定会改过自新。辅导员又说:“………………你们当中没有谁是我家的亲戚,你以为我想管你啊,以后能不能成材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就算弄出了名堂也对我没有什么好处………………。我管一个人就是三快钱,管得再差再好也不少拿一分不多拿一角,你们每个人在我眼里就是三块钱……………………。我们现在来学习一下《大学生守则》。”他很坦然的介绍了一下他心里面所谓的敬业精神,敬业不如说是敬钱。
“妈的,老子才值三块钱!”某某嘟囔道。
他声调很高,一口气念了三百六十五条,让人十分厌烦,好似唐僧在念紧箍咒,叽叽歪歪,罗哩吧索。口中吐出无数只蚊子苍蝇在你耳边飞来飞去,鸣叫着俯冲着变化成轰炸机。它也懒得一枚一枚的投射,干脆一把拉开弹仓,数不清的炸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所有人的头都开了花。
我走到‘躺兄’的床边,说:“如今,我们同病相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也可以不回答。”
“什么问题?”
“我想问你的问题就是——”我有些结结巴巴的了。
“你想问我青春是什么吧!”他很爽快的说。
“是啊,就是想问你这个!”
“还用我回答吗!我已经用事实告诉你了!”‘躺兄’一直都是躺在床上的。
乌云散尽,没留下任何痕迹,天气又晴朗了。我们把饭端回寝室吃,边吃边晒太阳,看报纸。678发现了一条爆炸性新闻“十八日晚上三点钟有仙女座的流星雨,就是五天后。这是难得一见的天文奇观,下一次就是一百一十年之后了,机不可失,赶快准备!”大家都知道了这消息,就是不懂怎么个赶快准备,又准备些什么?是准备天文望远镜还是大卡车——天文望远镜就不用说了,是看星星的,大卡车就用来装那些落下来的美丽流星的真相。
真实往往并不讨人喜欢,虚假便应运而生。一物两面。
“是准备情书啊,呆子!”龙虾对着我的耳朵大喊。
“情书,什么情书,我写吗?写给谁啊!”
“你忘了,前几天我给你看的那张相片,美女啊!赶快写封情书我帮你传给她。约她出来看流星,肯定行的,情书一定要写得好点。”
我摆开笔墨纸砚,费九牛二虎之力写了一首情诗:
黄叶凋落/白果生/
我吃白果/味好甜/心却冷聊/
如饮甘酪/你明净的笑容/
曾见YOU之玉照/如黄钟大吕/
六月飞雪/满头星光/
赐I无限遐思迩想/晴天霹雳从你黑眸中出/
肖邦弹白色钢琴/项庄舞刀剑/
只为伊人涉江/
小露皓齿/烽火台无语/甘愿撒谎/
劳尔蓄须/卡洛斯削发/
我无心盘带过人,皮球充气紧张/
黑发飞下三千里/
意大利后防崩溃/拿破仑弃权杖/与苏武放牛羊/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燕子撞墙/鱼亡/
玉与钻石得兼/商纣弃妲己/从良/
万里江山一片红/黄牌/
对手罚下/我飞扬/
………………
第三十五章 流星
更新时间2011…7…9 23:17:34 字数:2615
诗,不知道为什么被称作诗,似乎类别很多。
678拿过诗看了一下说:“这也叫诗啊,简直是狗屁不通,让人喷饭。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这么恶心的东西,你若拿这个去泡妞就是麻绳提豆腐---别提了。”
“难道我写的情诗真的孤高卓绝到让你难以忍受的地步了吗!你最好还是耐心揣摩一下,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问我。”
678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说:“就第二句,‘冷聊’是什么意思?”
“哦,你不理解这个词,‘冷聊’就是‘冷漠寂寥,无人可聊’的省略语。”
“乖乖,还有你这样搞的。不用说了,下面的‘黑发飞下三千里’中的‘飞下’就是‘飞流直下’的省略语了!”
“算你聪明,一点就通。而且我这里的‘三千里’比李白诗中的‘三千尺’还要夸张。不错吧!”王婆拍着她的瓜,逐个的夸了起来,唾沫飞溅,场面骇人。
“这些只有你自己才懂的省略语就不追究了,但是这诗里面既讲历史人物又谈到踢球,太混乱了吧。”
“这你就错了,我追求的就是一种混乱,一种反传统和无序的状态。这样的情诗才会有朦胧的意境,令人回味无穷。我就靠这首诗去赢得她的芳心了,哈哈……”我很得意的大笑起来。
“得了吧你,若你这样的诗能赢得女生的芳心,我就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等着好了,先去剃个光头吧你!”
龙虾拿着诗看了许久,还是说:“不是我思想陈旧接受不了新兴事物,更不是存心要打击你。你写的诗确实像一块糊在墙上的旧尿布,而不是叠整齐的白衬衣,但我还是会帮你转交给她,要杀要剐随她的便。”
五天弹指一挥间就过了,气温却是一天冷过一天,按节气算应该是小雪了,真像要下雪了一样。晚上最冻,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还是冷,倒没有被冻醒,是被震天的喊声吵醒。更多的恐怕是跺脚的声音,感觉宿舍楼都在上下左右摇晃,我们几个人都醒了。
龙虾说:“我老乡已经答应了陪你一起看流星,她还说你的诗写的非常特别,很有创造力。她应该在操场上了,你还不出去啊!”
我在床上坐了起来,穿毛衣准备出去,说:“我本来请兰梦和我一起看流星的,她没有答应,我就不想去了。外面又这么冷,我总不能和她抱在一起吧。”继续睡吧,某个声音说。好的,我听你的。侧着睡很舒服,很容易就睡着,侧着睡是很科学的睡眠方式。
张郎摇摇头没说什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龙虾的情绪平静的很快,像落潮的海面,忽然又涨潮了,他的眼睛因惊吓悲伤而发红,盯着我说:“你知道吗,昨天晚上被流星砸死的女生就是我老乡,也就是你写情书的女生!本来是准备陪你看流星的,竟然被流星砸死了,有你的责任啊!”
“啊,她……,被……,被流星砸死了!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手一滑把嗽口的水杯摔在地上了,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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