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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所里,大兆的家庭最困难,逢年过节的王风都要到他家去看看,顺便给点钱,因为他家实在太困难了。媳妇给人打工,挣的钱也是少的可怜,孩子有病一项花销,就能打倒这个家庭。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听小王的,大兆你就接受吧,别让小王为难。”张所端起杯,与大家碰了碰,说道:“你不走的时候,看习惯了,但你这一走,又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愿我们的情意重于泰山,就为这个干杯。”大家一起喝了一杯。
大兆握着王风的手,很是激动:“谢谢了。”并与王风碰了一下杯子,两人端起杯又单独喝了一杯。左一杯右一杯,几个人喝了很多的酒。
姜冰端着酒杯敬王风,她俏丽的瓜子脸已是红云密布,但这个号称冰山美女的女子的酒量果然不凡,看来她是跟王风对上了。
她提出要跟王风喝白的,也没问王风答应不答应,从服务生的手里拿过一瓶白酒,就往王风的高脚杯里倒酒。
晶莹的白酒,倒在杯里泛起酒泡,令王风想起了家乡的那条河,无风的日子,水是透明的,扔进一枚石子,能清楚地看到石子一直沉入水底。
翻起的水泡,一串串地向上冒,像鱼儿吐出的气泡,很美,很漂亮。
“来,我也敬我们的大英雄一杯,虽然咱们平时也在一起说说话什么的,却很少有更深层次的勾通,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汉子,是个真性情的男儿。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嫁给你。可惜的很,本人已是待嫁之身,属于昨日黄花,再无机会了。你要走了,今天,我要跟你连干3杯。”
“什么待嫁啊,不行咱们就改嫁,不对,不对,是再嫁,再嫁也不对,反正你现在没结婚,阿风未婚,呵呵。”大兆开玩笑说。
“瞎说什么呢,你—”姜冰作势要打,大兆赶紧躲开攻击。
插曲结束,姜冰边说边挨过来。一阵女子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这时,大兆也鼓动起来,“阿风,你是男人啊,别叫人给看扁喽。喝。”看来应验了一句俗话: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面对她的这番酒话,弄得他无言以对,十分的尴尬。张所也来了兴趣,在一旁煽风点火,大造声势。他们两个开始就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啤酒了,现在又换成白酒。酒喝到这个份上,就到了各个交流的时候。但他们本来就剩下5个人了,张所看着王风和姜冰拼酒。大兆在看热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剩一个哥们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有酒量浅的,就到处去敬酒,其实是在逃避喝酒,这是酒桌上的规矩,也是有人利用它作为躲酒的好办法。只有仍坐在桌旁的,才是真正喝多的人,因为他都喝得已不知道往哪里闪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大约在八点半左右,饭局终于散了。因为再喝下去,大家一激动,会把自己喝吐血的。
出了饭店,大兆先来了句:“3人同行,小弟受苦,送姜冰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是不是张所?”
张所也有些散脚的样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是啊,谁让他年轻啊,又喝不醉,就他送吧。”
这时,姜冰的整个身体早已偎进王风的怀里,在看周围环境,所里的人早都作鸟兽散了。而自己却搂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正在此时,一出租车适时停车,司机还说了声:“哥们,回家吗?”司机一脸的笑容,很暧昧,坏坏的,王风想上去掐死那哥们,自己的麻烦还少吗?万一在弄出点绯闻来,就惨了。他就想,你怎么喝这么多,不知道自己遭罪吗?
“好,我们走。”他索性就大着胆子,将她抱起来,走向出租车。他也不知她真的醉了,还是装的,她的身体整个像一条软绵绵的蛇一样,缠在他的身上,满头的长发平时是盘着的,今天却被她披散开了,散发着幽香。她的双手还知道紧紧地搂着他的腰,生怕他也喝醉了,将她摔倒。
坐上出租车,她的身体仍扑在他的怀里,还不时地嘟哝几句什么话,但听不清楚。出租车司机见他们上了车,笑问道:“请问您到哪儿啊?”
他这一问,王风也愣住了,到哪儿?自己也不知道埃
就问:“姜冰,你家在哪里?”
姜冰来一句含混不清的话:“不知道,上你家嘛。”啊,他真的被她彻底打败了,上他家,他家在哪里都不知道,真要上他的住处,林静会怎么想?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来,一看号码是林静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个电话接是不接电话?王风犯了核计,接怎么说,不接怎么说。几秒钟的犹豫,他还是下了决心接了电话。在听到林静声音的瞬间,他终于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以让她们住一起,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他就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接了电话。
林静的平缓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呢?打了几个电话都不接。”他一看电话之后,有8个未接来电。
“我们在吃饭,可能是饭店太嘈杂了,所以没听见,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在干什么。你是在车上么,想回住处去吗”这时姜冰忽然说了一句:“亲爱的,到西安街35号。”
“你的身边怎么有女人的声音,她是谁?”林静在电话那端问。
他解释说:“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单位为我送别,一女同事喝醉了,我在送她回家。但她找不到家了,我正想跟你说呢,能不能——”
姜冰的醉话又传来:“我没醉,我就是要你陪我。”
声音很大,林静就是耳朵背,也能听到。然后,那边的电话挂了。他赶忙将电话挂过去,还好,接通了,“你听我解释,她喝醉了,找不到自己的家了,我是想跟你商量,能不能到你哪住一晚上?行的话我就将她送到你的房间,我们已在街上转了很长时间了,怎么样?”
“好吧,你过来吧。正好爸爸、妈妈去郊区一个亲戚家去作客了,今晚上不会回来,你把她带过来吧。”车又掉头,赶到林静家时,已是11点钟了。林静出来迎他们,没办法还得抱着姜冰,一直将她送到了林静的房间。浑身已是汗透衣衫。
林静看着他的样子,酸酸地说道:“我要不打电话,你们想上哪去呀?”王风笑了,“继续送她,直到她清醒找到她的家为止。你不打电话,我也没想到这个办法。”
“谁信埃”
“信不信由你。”
“长得真好看,连我都动心,何况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过你的定力还可以,就没想到去宾馆开个房间什么的,这说明你还是一个诚实可信的人。但看你抱她的动作,很熟练埃你们抱过几回埃”吃醋的女人反应特别的快,问的话也是属于跳跃式思维,常常让听者摸不着边际。
“醋劲挺大呀,原来也没发现你爱吃醋,现在算是领教了。”他也笑着回应一句。
“你不知道女人都爱吃醋吗?少见多怪。出去吧,我们要休息了。总不能由你来陪她睡吧。”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出了房间。
临关门时说道:“你去睡客房吧,我害怕。就在隔壁的房间。”王风也累了,喝了很多的酒,又没有用功夫喝,全凭借自己的体质去消化那些灌到肚子里的酒,也是很难受的一件事。钻到房间后,见到一张床,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见早餐已准备好了,放在桌子上。还压了一张字条,上写:我和她一起走的,我们很好,你吃完早点也上班吧。落款是静字,即日等字样。看来两人是到外面去吃了,还没忘了给自己带早点,心里也很甜,不禁感叹,还是有个关心的人好埃
第十章 成了倪悄的未婚夫(1)
第二天的上午。
倪悄给王风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找他,问他中午有没有时间。当时他正在所里进行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就问她什么事,她说在电话里说不方便,一定要见面才能说。她说如果他实在离不开的话,她就过去找他,在他单位附近找个饭店,边吃边说。
王风听她说的很急切,就答应了。
上午11点多的时候,倪悄果然开着车来到派出所找他。在派出所斜对面的一家小餐馆里,两个人简单地点了两个菜,坐在小包间里。王风静听倪悄讲来找他的原因,原来是她的父亲让她去相亲,其实也说不上是相亲,男子是她父亲在香港生意伙伴的儿子,倪悄与那个男子也认识,小的时候在一起玩,长大了就分开了,联系也少了。但从小到大她只是将他当哥哥看待,在她的心里,她的老公绝对不是这种公子哥样的,她就是不想与那个花花公子来往。但父亲却认为他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两个孩子也相互熟悉,加上两家在香港一直是合作的关系,应该属于强强联合,可以把生意做大做强的家族联盟。
如果两家成为亲家,对双方都有好处,而这件事也是对方家长提出来的。对方一提此事,倪老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也根本没有征求倪悄的意见。原本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但倪老还是延续封建家长制那一套。没想到倪老跟倪悄说起此事,就被倪悄当即拒绝,父女因此闹得不欢而散。
倪悄以为她不答应就完事了,哪成想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的父亲专门为了此事赶到大陆,来劝解倪悄。并说对方的家长也为了此事赶来大陆,倪悄见父亲当真了。
无奈之下,倪悄忽然想到王风。
自从上次那件不愉快的事发生以来,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个人的影子,想忘也忘不了。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那个人,那个一点也不给她面子的小警察。开始她很不理解,她自认长得还算得上美女,为什么他一点也大自己是美女。这个疑问使她产生了想要进一步去了解他的想法,给所里送锦旗,送电脑,都是她的一点小计谋。接触一段时间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喜欢上了那个倔强而冰冷的警察,而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能改变她在他心里的印象而已。
她想向他表白,但她的心里还是没底。她无法表白,也没有机会表白。
恰巧父亲要给她订婚,她才觉得自己在不抗争,她将遗憾终生。在她的心里,那个影子也逐渐清晰起来,她要为自己的幸福去争取,哪怕失败,她也不后悔。
这个聪明的女孩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想让王风出面,冒名顶替说是她自己找的男朋友,以此蒙混过关,也让她的父亲从此断了这条给她找男人的想法。便立即给王风打电话,但在电话里又说不清楚这件事情,所以才约好了见面在谈。
一听说是这样的事,王风当时就怔住了,考虑了良久,很为难地说:“冒充你男朋友,这不好吧?”
见他要拒绝,倪悄的眼里满是忧郁,泪水忽然盈在眼里。
“你别这样好不好,有话好好说。”王风最怕女孩的眼泪,怕她哭,赶忙相劝。幸亏劝的及时,倪悄的眼泪才没掉下来。
倪悄盯着王风的眼睛,真诚地说:“我也是没办法,爸爸逼得太紧了,只好想到这么个办法,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相信你这个朋友。你知道在这里我没什么朋友,那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是无法跟他们推心置腹地说这些的,况且,生意场上,除了利益,哪有真情。”她说的十分可怜,一副惹人同情的样子。
王风也深有感触地说道:“是啊,你一女孩子独自一人在外面闯,也的确不容易。”
倪悄看了王风一眼,说:“谢谢你能理解我,我知道你是一个诚实的人,那次在派出所的事是我不对,我正式向你道歉。”
王风笑了,说:“你就别提那件事了,再说你已经道过欠了,好象还不止一次。”
见王风的脸上有了笑容,倪悄也一改往日的愁苦模样,明丽的脸上挂着很久都没有出现的笑意:“这次也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你只需去照个面,剩下的由我来应付,然后你可以借机离去。”
见她说到了这个份上,王风也只有点头同意了。事情定下来了,王风问她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聚会。
倪悄说是今天晚上6点,在天豪酒店。
倪悄说来接他。王风说不用了,到时候自己会赶过去。主要原因是他怕单位同事看见她来接他想的多,影响不好,虽然离开所里了,这些小节还是要注意的。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次冒名顶替行动,给他日后带来了多少的麻烦。
命运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有些事也许是上天注定的。
当天晚上,王风准时赴约。
天豪酒店是S市著名的商务酒店,五星级的规模。是创世集团公司旗下的龙头企业,在自己家的酒店给自己的女儿定亲,这让王风很难理解,看起来倪老板真的很抠门。
从王风单位到这家酒店用时30分钟,当他开着所里的破警车赶到酒店时,正好是5点45分。
有酒店的服务生跑上前来为他引导车位,停好车,刚想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就有一酒店的保安快速跑过来,为他拉开车门,手还伸到车门上面,以防客人的头碰到车门的顶端部位。
“先生您好。”身姿端正的保安习惯性地向客人问好,这几个动作十分地标准,很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谢谢。”便向酒店大门走去,边走边想,这个小伙子一定是一个军人,这从他的气质及动作上看得出来,想到这里他笑了。
王风对军人这个词汇,有着特殊的感情,尽管他已离开了部队,但那些生活的点点滴滴的记忆,都是那么的深刻。
午夜梦回,他总会回想起一些残存的生活片段。伤心的,快乐的,等等,像放映一部电影一样,流动的血液里,溶合着军人单一的色调。那绿色的,浓浓的,在血管里汹涌澎湃,偶尔会吞噬那些伤心的记载,然后,继续沿着记忆的隧道流动。
“欢迎光临。”又有两名女保安,向他问好。
这是这家酒店在本市的特点之一,用女子作为保安,这些女孩子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擅长散打、开车等技能,她们不但负责整个酒店的安全与防卫,还可以带驾,有喝醉了的客人,可以提出来,酒店就会派出女保安做此项服务。客户一般都会给女孩小费,所以,这些女孩子也是本酒店挣钱最多的。
客户还可以聘请她们进行贴身保卫,但代价很高,具体业务由该集团的保安公司负责接洽,所以这家酒店的生意特别的好。
见两名女保安问好,王风也礼貌地对两个女孩微笑,并回了声好,然后大部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走进大厅,就有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一般的酒店所没有的,这让客人感到很舒爽。
如果你走进一家海鲜酒楼而你在大厅里却没有闻到一丝海鲜的味道,那么这家酒店的管理就很到位,这是一个经营理念问题,虽然是一个细节问题,但往往就是这些细节,决定了一个企业的成败。王风是一个联想丰富的人,他能由一个小的问题,引发更多的思考,这是一般人不具备的素质。
当年,在军校如山的课程里,他对部队管理一科的学习,十分上心,他甚至在假期到企业去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由部队的管理,引伸到企业管理,一样适用,管理方式可以千差万别,但管理的理念却是大同小异。
大厅富丽堂皇,站在门两边的女子也很美丽,高高的个头,艳丽的旗袍,衬托出绝美的身姿,具有古典的美,又略略带着现代女孩的前卫气质。
与门前站得笔直的两个女保安,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视觉上的反差极为强烈,不协调,甚至可以说是极为不协调,但正因为这种不协调,才更见她们的美丽。这种美,该叫做不对称美。人们把一些能引起自己欢快愉悦感受的因素称作具有对称性,并把它广泛应用于建筑、造型艺术、绘画以及工艺美术的装饰之中。许多中、外著名的建筑、艺术珍品中都是对称美的典型例子。这些对称美给人以匀称、均衡、连贯、流畅的感受,因而体现着一种娴静、稳重、庄严,但也显得有些平淡、单调、缺乏生机和妙趣横生,因为对称性并没有包揽美的全部。于是有美学家就从概念上发明了不对称美,不对称美其实是进一步的对称,是对称美的对称,是更完整的对称。
这时,前厅经理马上过来:“先生,您好,请问您……”一个清凉的女声响起:“他是我的客人。”倪悄快步走来,对那个经理说道。
“对不起,大小姐,我……”女经理对倪悄很是尊敬,连忙说着道歉的话,其实她并没有错,也许这是一种礼貌。
“好了,你忙吧。”女经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倪悄转身对王风说:“走吧,我们上去。”王风看了一眼女经理,女经理也在悄悄打量他,他们的眼神相遇,那个女经理尴尬地笑了笑。
王风也礼貌地点头,跟随倪悄向前走。大厅足够大,大到王风都感觉这是在浪费空间。
在往电梯间走的过程中,倪悄很自然地将手臂伸进王风的臂弯。刹那间,一股好闻的香水及女孩体香的混合味,挤入鼻孔,让王风的大脑产生瞬间短路的窒息感觉,这个女孩太大胆,此时的大堂里人来人往的,有的客人与员工都跟她打着招呼,但她仍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自始至终都挽着王风的胳膊,大方得体、小鸟依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正在恋爱中。
这个亲热的动作,弄得王风浑身的不自在,像身边贴着个膏药,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见倪悄根本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王风习惯地看了她一眼。“看什么呀,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男朋友,既然演戏,我们索性就演得像一点,真一点。走吧,亲爱的。”无奈,他只好有些别扭地被她挎着胳膊,走进电梯间,这使王风联想到了绑架人质,被绑架的感觉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只是绑架的对象发生了转变而已。
他们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高管区的专属电梯,直上18楼。
出了电梯,走在柔软的地毯上,脚步有些发飘,这种踩不到实地的感觉,十分的不自然。而就在这时,王风忽然感到有一种危险的气息,正在向他袭来。他不知道这座大厦的保安措施如何,但他知道这种威胁很真实地存在着,甚至真实到它就在自己的大脑的某个区域里刺激他的神经,并由他的大脑深处反映出来。包括这种危险来自于哪个方向,这个方向恰恰就是他的前方位置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些昏暗,但却正是危险滋生之处。
王风忽然放慢了脚步,他在等待危险的临近。
这时,在走廊的那端走来一个女保安,穿着白色的西服,乳白色的衣服,在走廊柔和灯光映射下,闪动着洁白的光彩,尽管他离那个保安很远,也能看得很清楚。他的眼力已经有了突破,看清这么远的距离并不难。那个女保安很有保镖的气质,她走路的姿势很有气度,给人一种这个女孩不好惹的印象。她的后面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紧紧跟随着,但动作如行云流水,很轻很轻。
女保安接近了他和倪悄,但他感觉不到这个女子有什么危险,但危险确实在她来的那个方向,王风不知这女子是不是危险的源点,也不知这危险是针对自己还是倪悄,但这种危险已经更加的迫近。他迅速停住脚步,并将倪悄拉在身后,左手自然地抬起于胸前,做出摸衣服扣子的动作,其实这都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遇到危险时,手在胸前的位置可以随意应付来自对方的任何威胁。
武术有云: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赢人。但此时的环境已有变化,在狭窄的廊道里,与敌遭遇,而你还不知对手是否出手,作出双手护胸的动作,显然是草木皆兵的表现,会让对手小瞧了你的防卫与攻击能力。
女保安走过去,黑衣男子走过来,距他只有半步,就在他们将要擦身而过的瞬间,此人右衣袖里有白光闪动,手里已多出了一柄短刀,这个动作简直做得天衣无缝,刀尖细而锋利,刃极窄。这刀如长了眼睛般向王风的小腹刺来。
王风的左手化掌下切,意图切对手的握刀的手腕部,只要切中的此人的手腕,会逼着此人放弃或者丢刀。然而,此人刺他小腹的动作却是虚招,略缩手后迅捷地向他的前胸刺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一击致命,这是一个实战经验十分丰富的搏击高手。
搏击的技巧就这样,讲究的是虚虚实实,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而他的右手也在此时快捷地划圆,将他的持刀手臂拦在外面。电光石火间,他们交手了几招,但都未讨得好去。
“你是谁?干什么?”倪悄惊慌失措地喊叫了一声,引得一个房间的保安向这边跑来。
黑衣男子见刺杀目的没有达到,便迅速收刀,向前走去。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只是十几秒的时间。男子回头笑了笑,说了一句:“好样的,希望你的命很长。”
王风也冷笑说道:“那得看你是否有本事拿走。”男子几个键步,在走廊的一端消失不见了。
他是谁?是那个杀手?
黑衣男子临近走廊尽头回头的冷冷的笑意,使他立即联想到创业路上的那次刺杀,只是那次用的是枪,而这次用的是短刀。他大胆判断,此人与这次参与宴会的众人中的某个人必有关联。他忽然发现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走近答案,也似乎在一步一步地走进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这个小插曲发生后,王风的心里忽然很不舒服,这显然是一个设计好的阴谋,他不知道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倪悄,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阴谋应该是针对他的,说针对他不如说是针对倪悄的未婚夫更贴切些。他这个倪悄的冒牌男朋友,还没到宴会厅,就差点丧命在廊道上。
“怎么啦,大小姐,伤到哪儿没有?”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急急地走过来,他戴着一副近视镜,看他的行为举止,应该是创世集团倪家的大管家。而他的后面紧跟着一位50多岁的长者,高瘦的个子,穿着十分朴素,而在他的身后,却是十几个人紧随而来,其中不乏几个穿西服的保镖。
“悄儿你没事吧?”长者拉着倪悄的手,问候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倪悄回答,她也是怕父亲担心就说了自己没事。
王风被老者对倪悄的这种真诚所打动,这是亲情的自然流露,是任何时候都做不了假的关怀。
“没什么啦,有他保护我,所以没发生什么意外。”然后,将王风推到了前面,说道:“这是我爸爸。”
“伯父您好,我叫王风。”王风低首为礼。
老者笑道:“好啊,谢谢你保护悄儿。”
王风说道:“应该的。”
大管家的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悄声对倪老说:“老爷,我已经吩咐人下去查了,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我们的酒店内对小姐不利。”
倪老冷哼了一声,对着站在旁边的值班经理说道:“查查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如此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进我们的酒店,若对我们尊贵的客人意图不轨,那还得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还怎么做生意。今天的事要好好的查一下,看究竟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说完,回身变了一副慈祥的笑脸,道:“好了,既然没事,就请各位贵宾入座吧。”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老板模样的人也都陪着笑,这些人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显然没有当回事。在他们的心目中,倪氏的企业在大陆谁敢惹?那不等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因为有这个前提,所有大家还是能有说有笑地在这里谈天说地,否则,事情会朝着很难预料和控制的方向发展。
大家边说边走进一个大房间,走进里面之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满目的黄色映入眼帘,正面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牡丹绽放图,图中的牡丹异常清晰,仿佛真的一般。
那花朵儿开得逼真,开得烂漫,搭配着满室的黄色,可谓璀璨夺目而又相得益彰。巨大的吊灯,闪烁着晶莹的光彩,但却又柔柔的,与朵朵怒放的牡丹相映成趣,这种富贵的气派果然不俗。
这间屋子,一定是个专业高手精心设计的杰作,画也一定出自绘画大师之手。单单是那精致的画工,也是颇费一番心血的。牡丹花天生贵气,被尊为百花之首,则与贬花的传说有关,相传,武则天有一次想游览上苑,便专门宣诏上苑,“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当时正值寒冬,面对武则天甚为霸道的宣诏,百花仙子领命赶紧准备。第二天,武则天游览花园时,看到园内众花竞开,却独有一片花圃中不见花开。细问后得知是牡丹违命,武则天一怒之下便命人点火焚烧花木,并将牡丹从长安贬到洛阳。谁知,这些已烧成焦木的花枝竟开出艳丽的花朵,众花仙佩服不已,“焦骨牡丹”因此得名,也就是今天的“洛阳红”。
而就在此时,被这种黄色的光芒映射下,王风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大脑的思维也有些不着边际。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种深深失落感,涌上心头。想想自己曾经的出生入死,曾经的悲痛万分,曾经的战斗,坐在椅子上的他,忽然感到自己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头升起,自己与这里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是否应该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的环境陌生,人陌生。他不喜欢陌生,自己更喜欢掌握控制身边的环境,无法把握的环境使自己毫无自信可言。
他又扪心自问,自己这是怎么了?管它环境是否陌生,既来之则安之,自己这样一走,会失信于人,非丈夫所为。任务还要完成,再说,这样被情绪左右,也不是自己的性格。只要待上一会儿,完成冒充任务就可以走了,那样对倪悄也有个交代。想到这里,他只好拧着头皮坐下来。
而他所在的位置恰恰挨着倪悄,也是倪悄故意安排的。倪悄想,他既然是自己的男朋友,就应该坐在她身边。王风也在想,既然来冒充人家的男朋友,就要敬业一点,把任务完成得好一点,挨着坐也是合理的,在说自己是来装人家男朋友的,挨得近点给人的印象会不会就像点。
大大的圆桌上,玻璃杯等餐具,在灯光的照射下,光彩照人,像水晶一样,安静而朦胧。于是,他静下心来,内丹便旋转着及时出现下腹部脐下一寸之处,温热,在次生热,气旋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
灯光不在对他构成任何威胁,周边的人也似乎不在陌生。他仿佛又回到了人群中,不在孤独,不在空洞。按照中国古老的习俗,客人入座后,主人要为在座的所有客人介绍在座的亲朋好友,以示礼貌待客,也是为使大家尽快熟悉起来,好在宴会上进必要的交流,更好地活跃宴会的气氛。
倪老挨个介绍了一番,因为他们平时都互有走动,大家都在商界混,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在香港这个地方大家互相都曾给过对方帮助,所以才得以走在一起。介绍虽然只是一个过场,但他却凭借自己的记忆力,记住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从身份到家世情况怎样,他甚至能在大脑回想起每一个人的音容笑貌,并且栩栩如生,十分真切。
这也不比小时候,师父逼他看那些经书难很多的书,他都能慢慢记祝所以,连同这些什么张王李赵的名姓之后缀着的董事长、总经理等等头衔,也都被记住了。
在倪老的示意下,管家就拍了一下手,服务生会意,有服务人员流水作业,开始陆续上菜,不一会儿,各色菜肴一一端了上来。
在传菜的过程中,坐在王风对面的一个满头银发,却很显年轻的老者说道:“悄儿,你带来的保镖真的不错,你可以给我们在座的诸位介绍介绍么?”此人是香港一家国际贸易公司龙氏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姓龙。
在那老者身边,是一个穿的富丽堂皇的年轻男子,气质出众,长得五官端正,很帅气的样子,他就是今天的男主角龙在天龙公子。
只是龙公子的眼神里,偶尔会闪动着阴执的光芒,一闪而逝,他在偷偷地观察,尽管很隐蔽,很随意,但终究逃不过王风的眼睛。这是一种敌视的感觉,仅仅是因为他与倪悄表面上的亲密关系,看来他的麻烦来了,无意间给自己树了一个强大的所谓的情敌。
“对不起,他不是我的保镖,他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未婚夫。”说着,还拉了他一把。她的这句话,立即引起餐桌上的轩然大波,仿佛发生了8级地震一样。
倪老觉得自己的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感到热辣辣的。“悄儿,不许胡闹。还不坐下。”
但倪悄的倔强劲上来了,又用力地拽了王风一下,坚定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一见钟情,就私定了终身。”
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倪悄的这句话终于惹得倪氏企业的掌门人发火了。“悄儿不得放肆。”他正在犹豫的当儿,倪悄忽然低声对他说:“你要是男人的话,就站起来。”狠狠的眼神使他,一下盯到了他的心里,他被她的这股狠劲惊住了。
几秒钟的失神,他只是不知不觉地站起来,感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是的,我很爱她,我们处得很好。伯父,对不起。”他感到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极力地反对着:你不能那么说,那样会伤很多人的心的。而私订了终身这样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他觉得倪悄这个丫头为了自己的幸福,已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所有在场的人们,都怔住了,大张着嘴,全场哗然。
第十一章 成了倪悄的未婚夫(2)
一个人。一个人的舞台。
宛如所有的聚光灯都照射过来一般,照在这个舞台上,空旷的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寂寞的时空,王风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感到孤独。
天空孤独,是因为没有星月相伴,大地孤独是因为没有绿色植被覆盖。他孤独;是因为他的骨子里就藏着一股孤傲;他是一个天生孤独的人,生命孤独,影子也一样孤独。
舞台上,他一个人感觉是自己一个人在舞蹈,没有伴舞,没有音乐。台上、台下的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所有的目光都以挑剔的眼神审视着这个孤独的舞者。
室内的灯光也似突然的明亮了,他更加地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你们不是想阻止我的到来么,那么我就偏要来,我不但要来,还要阻止这个所谓的宴会。到现在他才想起你们大家就索性来得坦诚一点,看看是否如你们所原。一切阴谋诡计,都将在阳光明媚里消失踪迹。
瞬间的失神之后,王风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直到这最后一刻,他才下决心以一己之力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才是他站起来说话的原因。仿佛是就他应该为这个女孩说句话,哪怕是一句〃奇〃书〃网…Q'i's'u'u'。'C'o'm〃没有什么作用的话,他也要说出去,为了她以后的幸福。
在午间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这个女孩外表看似刚强,其实内心是柔弱的,是不堪一击的。
古人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王风在想,对手精心策划,居然请杀手来对付自己。对手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一是直接刺杀他,彻底解决掉他这个麻烦。二是考验他的功夫,给他的到来制造点麻烦。可谓机关算劲是用心良苦,那么他们下一步怎么做?自己又如何应对?
攻其必救,扰乱其心。
这是他打定的主意,他忽然觉得刺杀他只是这个游戏的开始,游戏当然得讲游戏规则,如果像疯狗一样乱咬,就失去了游戏的意义。
王风似乎才刚刚开始进入角色,他要抢占先机,谁抢占了先机,谁就会在这场游戏中占尽上风,而要获得优势,首先要打乱对手的心境,一个人的人心失守,他所在的整个阵营的阵脚必乱。
这时,王风看见倪悄鼓励的眼神,在她的眼神注视下,他感觉自己真的要迷失自我了。
鬼使神差之下,又将刚才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是这样的,我很爱她。”他肯定而坚决的语气,无疑如一枚重磅炸弹,炸响在这个宴会厅,一个香港巨富的千金小姐,一个大陆的穷警察,居然能走到一起,如果不是在场亲眼目睹,说出来谁会相信。
这消息将会在这个富豪圈子里,造成极大的动荡。而他重复的这句话,似是要把这大地震造成的震颤继续扩大,直到把在座的深知内情的人全部击倒。
“好了,你们先坐下。”管家按照倪老的吩咐,走到倪悄的身边,对着倪悄也是对着王风轻轻地说,但声音却足以让在场的大部分客人听见。
喧哗声渐渐静止了,在明亮的灯光下,王风与倪悄对视了一眼,想看看她的表情怎么样,却在她的眼睛里发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神采。
她就像一个小女孩,得到了一个渴望以久却一直没有得到的玩具般,兴奋的想要手舞足蹈,但迫于环境,无法将自己的兴奋表达出来,就是这样。
兴奋的眼神瞬间演化成幸福,里面还搀杂着一点只有恋爱中的女子才有的情素。王风一下傻了,这是一种他极为熟悉的眼神,他与林静第一次拥抱,林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时流露出来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坐下后,她的脸上的微笑就没有消失过。
此时此刻,王风才明白自己上了这丫头的套,如今是上了贼船容易,下来难啊,出尔反尔非他所为。对于现在的角色转变,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走出这个房间,他们将怎样维持这种尴尬的关系,虽然这并不是他此时应该想的问题,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目前的麻烦,这个宴会上的香港大佬们,会不会给他出什么难题,都是很难说的事。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嗍之言,虽然现在是新时代了,人们的观念已有所改变,但我们倪氏家族还没有摒弃过去的风俗,并非是你们似订终身就可以的,还需要我们家族的同意才行。我不控制你们的自由,但我也要表明自己的观点,让你们明白。到目前为止,我这个当父亲的还不知自己的女儿喜欢的是什么人,这是不是有点奇怪?”虽然倪老思想观念很老朽,但还没有糊涂到什么都忘记的份上,他既然能掌控倪氏这么大的家业,就非常人。香港的一些商人还是很崇尚中华古代延续下来的东西,先进的也好,糟粕也罢,浸染传下来,就有它传下来的原由,包括包办子女婚姻上。
倪老讲完话,看了看倪悄与王风,眼神很复杂。周围的几个商人模样的人,还煞有介事地发出感叹声,气氛倒也没有刚才那般尴尬。
倪悄在桌子下面,用她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在王风大腿上很用力地掐了一下。小声说:“我老爸开始演戏了,你一会儿配合一下,千万别让我失望哦。”说完还不忘给他抛个媚眼。
龙家家主适时出场,只见他清了清嗓子,面上挂着难得的慈祥的笑容,打着圆常
“呵呵,既然倪兄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络唆几句,说轻说重的还请诸位不要见怪。”右手习惯地摸了一下光秃秃的下颏,才算进入正题。“冒昧地问一句,王先生在哪儿高就埃”
该王风出场了,他立即站起来,微笑着,虽然这一晚上脸上一直挂着这种微笑,到现在都有些麻木,但必要的礼貌还是要讲的。“伯父客气了,高就不敢当,我在本市一个派出所当警察。”他如实回答道。
桌子上的一圈客人中,颇有几声惊讶的声音出现,但只是小声的议论,片刻就消失了,于是桌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哦,好啊,警察好啊,保护市民的安危,是一个很崇高的职业呀,佩服佩服。”这个老狐狸真的不简单,反应也真的很快。
王风边坐下来,边谦虚地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跟你们市局的李局长可是要好的朋友,龙氏企业在S市的生意做得如此顺风顺水,跟你们良好的治安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作为港商之一,我仅代表我们龙氏家族向你们表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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