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灵魂 第 2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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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山脚下仰头望去,便见怪石突兀壁立千仞,一道从悬崖峭壁上开凿出来的上山阶梯矗立眼前,迎着天空直插云端,这就是令人神往的崆峒山“上天梯”了。于是,四人弃车步行,在媛媛和夏茗的惊叫声里,抓住铁链小心翼翼的攀级而上。好不容易到了中台,夏茗和媛媛站在半山腰从上往下一看,只见一线石阶直坠山根,上山行人几乎是紧贴山壁向上匍匐攀爬,一时不觉头晕目眩,猛的惊出一身冷汗。口里尖叫还未出声,已经被康明禹和田宝义拉了出去。

    时近中午,四人在中台用餐的地方点了几个时令小菜,每人要了一碗当地有名的饸饹面。没有半点推让,康明禹和田宝义已经稀里哗啦的狼吞虎咽起来。夏茗第一次吃这样的面条,只感觉有一股辛辣的奇香直冲鼻孔,一口下去,立时香汗淋漓浑身通泰,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向媛媛打听这种面条的做法。媛媛吃不了这么一大碗面条,回答夏茗问题的同时,看宝义已经吃了一半,便把自己碗里的面条挑起来要分给宝义一半。哪知这种面条经过千锤百炼最是劲道不过,媛媛已经站起了身把面条挑得老高,却是依然不断,急的宝义在下面只得用筷子一根一根往断夹,结果弄得汤水四溅。康明禹一直在闷头吃面,见此情景,咕咚一声喝完汤后猛地起身,两只手在空中来回搓了一搓,便伸手抓住面条从中间一拽,随手把分开的面条放到了两人的碗里。

    这滑稽的一幕,让夏茗把刚喝下的一口汤“噗”的喷了出来,瞪大眼睛惊愕的嚷道:“喂,你洗手了吗?”

    康明禹这才用纸揩了揩手,点燃一支烟向后一仰,望着面面相觑的媛媛和宝义,面无表情的说道:“吃吧。”

    宝义没有做声,随即抓起筷子哗啦哗啦两口拔完,舔一舔嘴唇,意犹未尽的说:“真香,好吃。”

    媛媛和夏茗对望一眼,同时大笑不止,引得周围目光惊诧一片。半天只得抑住笑埋头吃面,刚吃一口后又禁不住哄然大笑,一时笑得花枝乱颤。

    游遍了中台的建筑景观,康明禹打算继续沿“上天梯”到山顶。眼望着到山顶的这一段天梯矗立绝壁,更是陡峭危险,夏茗和媛媛不禁有些迟疑了。

    “上天梯是369级拾级而上的台阶组成,我们已经走完了中段,剩下一段是天梯的尽头,那里就是闻名遐迩的‘黄帝问道处’和广成子悬棺。传说轩辕黄帝曾在此向广成子问求治国、修身、为人之道,而广成子得道成仙之后,他的法体就保存在山巅的悬棺中。夏茗,你不是要寻求修身做官的真理吗,为什么到此反而畏缩不前了呢?”见夏茗和媛媛一脸的畏难神色,康明禹不失时机的摇唇鼓动道:“我们既然到此,当然得弄明白他个一两条救国救民的大道理吧?再说了,媛媛,你和宝义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你的肚皮却没有一点反应,是不是没有拜过送子观音呀。我告诉你个秘密,这山顶上的送子洞可是非常灵验的,你难道就不想给你求个大胖小子回来?”

    在康明禹的再三鼓动之下,夏茗和媛媛总算同意了走完最后一程。康明禹便吩咐宝义带头,手把手拉着媛媛和夏茗走在前面,作为最后的安全保障,他自己则选择了断后。千百年来,古老的石阶已经被人们踩磨的精光滑溜,四人不得不走一步歇一步十分小心的缓缓移动。

    离山顶还有四五十个台阶时,低头向下望去,万丈深渊中陡峭悬空的石阶让康明禹一时也有些眩晕,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息。抬眼向上看去,只见头顶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正在攀梯而下,女的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婴儿样的襁褓。看他们战战兢兢万般小心的样子,康明禹口里不由骂道:“这人神经病,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敢抱着小孩来游玩。”

    话音未落,就见那女的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男的伸手去拉时,女人怀中的婴儿早已凌空坠下。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女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

    康明禹跟在夏茗他们后面,把这一幕看的清楚。刹那间,眼见婴儿已到眼前,他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只对夏茗他们喊了一声“抓紧”,便下意识的凌空一跃,足球守门员一般把婴儿抢在了手上。

    随即,他耳边只传来夏茗和媛媛撕心裂肺的呼叫,眼望着深不见底的无底深渊,在所有游客的惊喊声中飘然下坠……

    第六十四章:阴谋的劫数

    六十四:阴谋的劫数

    从被任命为副总经理的哪一刻,李万长就已经明白,康明禹完全失去了对他的信任。种种迹象显示:康明禹肯定知道了自己和吴征之间的私下往来;甚至连他蓄意杀死张勇和轧断田宝义的一条腿,康明禹也肯定觉察到了。康明禹够容忍手下人对他本人的背叛,却绝不容忍对他兄弟的伤害。之所以目前还隐忍不发,那是在耐心的等待机会和寻找证据。

    李万长清楚,一旦被康明禹找到了他蓄意杀人的证据,那他这一辈子就彻底完蛋了。想起看守所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已经被押赴在刑场上,正被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脑袋。李万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思虑再三,李万长决定借助吴征的力量。只要让吴征不断的发起对康明禹攻击,康明禹才会无暇顾及他蓄意杀人的事。也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逃过刑场上那结束罪恶的一枪。另外,自从夏茗被免去了三号矿的矿长后,新矿长的任命就一直没有公布。只要自己帮助吴征打败康明禹,以吴征现在的显赫权势,任命自己为三号矿的矿长也未必不可能。

    和聪明人说话是用不着转弯抹角的。在吴征办公室坐下后,李万长直截了当的说:“吴总,我想回矿业公司。”

    “你已经是北子口的副总经理了,可以说是大权在握,为什么还要回矿业公司呢?”吴征内心清楚一切,撇起嘴角不动声色的问。等了半会见李万长没有回答,一针见血的指出:“你的目的是三号矿的矿长吧?”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吴总的眼睛。”李万长微笑着说:“不过,这种明升暗降的伎俩,吴总想来也是洞若观火吧?”

    “三号矿的矿长人选确实还没有敲定。可你凭什么,就认为你能够担任三号矿的矿长呢?”吴征顺着自己的思路,慢腾腾的问。随即口气一变,冷冰冰说道:“官场上有一句话: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这句话用到商场上:就是要明白自己的价值。我是经商办企业的人,就更不能忽视了价值的交换规则。那么,你认为你有什么价值,能够让我把一个有房有车、正科级的三号矿矿长给你呢?”

    “我当然有这个价值。”李万长老练的说。

    “当然,你可以说,你在三号矿工作了几年,熟悉三号矿所有的开采流程和安全环节,你有能力对三号矿的生产和安全负责等等、等等。可我告诉你,那都是场面上的鬼话,是用来糊弄局外人的。干部任命,能力从来都不是主要的,我能相信这个?”吴征点了一支烟,头靠在椅背上不无嘲讽的说:“价值就是实力。在这个世界上,你想要自己有价值,那你就得有实力。请问,你有什么实力和我谈这个三号矿的矿长呢?”

    “我现在确实没有这个实力。但是,如果你想要彻底搞垮康明禹,或者把北子口变成矿业集团一个子公司的话,我想,我有这个价值。”李万长脸上挂了淡淡的微笑,平静的说。

    “好啊。如果真能够这样的话,我可以突破常规,直接任命你为三号矿的矿长。”吴征倏然收起嘴角一抹嘲笑,表情变得肃然,说:“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呢。你可能还不知道,康明禹已经收购了当初替他投资的香港商人的所有股份。北子口从原先的三方投资,现在已经变成了两方投资,目前的股份比例为:矿业集团占40%,康明禹占60%,拥有绝对的控股权。所以,想通过控制股权发动政变,由董事会解除康明禹的管理权,已经不可能了。”

    “你误会了,吴总。我说的是:把北子口变成一个矿业集团的子公司。”李万长一字一句笃定的说。

    “哦?你说说看。”吴征猛地坐直了身子,紧紧盯住李万长。半晌,把烟蒂往烟灰缸里狠狠一揉,咬牙说道:“你放心,只要能让康明禹滚出北子口,我立即任命你为三号矿的矿长。或者,北子口到时候交给你来管理。”

    得到了吴征的明确承诺后,李万长这才把他的计划全盘托出。吴征耐心地听完这个计划后,眼里闪烁出饿狼发现猎物一样的光芒。他知道,这个计划一旦付诸实施,康明禹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这是一份平常不过却又无比毒辣的计划:首先,借助本县任何一个矿山的安全事故,鼓动政府出面,对全县所有非国有矿山企业实行停产整顿。只要北子口一停产,就等于把正在回收投资的康明禹逼到了绝境;其次,利用停产整顿期间部分矿山企业出现的资金困难,由政府出面倡导企业并购。矿业集团作为西北最大的铅锌企业,又是本县的经济支柱,为了确保资源的长久保证,当然可以顺其自然以极低价格收购北子口……

    就在吴征和李万长谋划着要对康明禹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远在崆峒山的上天梯上,康明禹正抱着那个婴儿从高空疾速坠下。

    谁也不知道,康明禹在跌落了三十多个台阶后,是怎么用脚勾住天梯旁边的铁柱的。等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到中台大殿前的空地时,昏迷的他还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不放手。

    事情来的突然,所有游客一时把康明禹围了个严严实实。大家手忙脚乱的胡乱抢救一番后,却没有半点效果。正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脑袋秃了半边,身上穿着道士服装的胖老头快步走了过来。这个看起来既不像和尚又不像道士的胖老头,半跪着试探了一下康明禹的鼻息,拉过手臂把了半天脉搏,便开始从头仔细的检查康明禹的全身骨骼。

    等田宝义拽了夏茗和媛媛跌跌撞撞的到来时,康明禹已经气若游丝,脸色蜡黄的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动静。三人以为康明禹已经死了,夏茗和媛媛同时惨叫一声,就一头扑到了康明禹的身上。二人疯狂摇晃着康明禹的身子,呼叫着名字泪如雨下。田宝义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脑袋泣不成声。

    胖老头捏完了康明禹的最后一根骨头,微笑着站起来说:“二位姑娘不要哭了,这个年轻人不要紧,他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闻听此言,三人立刻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眼泪汪汪的问:“真的?”

    “你们不要担心,这位客人只是头部受了撞击,这是暂时的昏迷,休息一会就会清醒过来的。”胖老头笑容可掬的像个弥勒佛,点点头说:“生死福祸一念之间。这位客人一时还不会撒手尘世,我们还是把他抬到后院宿舍,让他休息休息吧。”

    康明禹在后院宿舍休息不久,终于悠悠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夏茗在声泪俱下的质问胖老头:“……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死老头子的话。你要我们把人放在这里,却不去医院抢救,出了人命你负责啊?呜呜呜……”

    “姑娘,你听我说嘛,你,你不要哭嘛。我说他能缓过来,那就是能缓过来嘛,你就耐心一点嘛。”胖老头大约被纠缠不过,口里讪讪解释道。

    “去你个死老头,如果明禹活不过来,我也不活了……呜呜呜,我要死了,非把你个死老头子拉上垫背不可,呜呜呜……”夏茗依旧哭闹着不依不饶。

    听到这里,康明禹不觉动了一下身子,嘴里哼唧了一声。

    “醒了醒了,明禹醒过来了,醒过来了。”听见康明禹出了声,媛媛惊喜的叫了起来。夏茗这才止住哭闹,转身抓住康明禹的手,眼中含泪关切的问:“明禹,你醒了?”

    康明禹转着眼珠望了一圈,神情迷惑的问:“我这是在那里呀?”

    夏茗一时悲喜交加,把脸贴在康明禹脸上,带着哭腔说:“你吓死我了。”说着眼中泪花奔涌。

    “‘你吓死我了’。”胖老头撇起嘴学了夏茗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哼,我看把你没有吓死,倒把我快吓死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我帮你救人,反倒被你揪住不放。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吓死我了’。”胖老头憋细嗓子又模仿了一句,逗得大家哄然大笑。

    “去你个死老头。”夏茗噙着眼泪破涕为笑,转身抡起了拳头。

    “‘去你个死老头,如果明禹活不过来,我也不活了……呜呜呜,我要死了,非把你个死老头子拉上垫背不可,呜呜呜……’”胖老头躲着夏茗的拳头,卷起舌头嗲声嗲气,惟妙惟肖的模仿夏茗,逗得众人一时大笑不止。

    “我这是在那里呀?那个孩子怎么样?”康明禹又问了一句。众人这才静了下来,夏茗便把刚过去的一幕向康明禹细细道来。

    “孩子没事就好。”听到孩子安全被救,康明禹心下感到欣慰。又见夏茗这样为自己担心,感动之余拉了手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你知道的,我都死过多少回了,不是都好好的嘛。”

    此时,孩子的父母扑通一声,双双跪在了床边。女的怀抱孩子叫了一句“恩人呐”,便止不住抽泣起来。男的倒还把持得住,眼含热泪慢慢的说了原因。原来,这对夫妻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去年两人到崆峒山游玩时,曾经到送子洞拜神许愿祈求儿女。回到家不久,妻子就有了反应。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二人把生儿子的功劳都记在了送子洞的神仙头上。如今一年过去,两人不顾孩子幼小,固执的抱了孩子上山还愿。还愿结束正下山时,不料就发生了上天梯的危险一幕。说到此,男人铮铮有声的说:“恩人,你今天等于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命。请把你的地址和电话留给我,我日后一定登门重谢。”

    康明禹急忙摆手回绝,男的接着说道:“那好。恩人,大恩不言谢,假如恩人那一天有用着我们的地方,赴汤蹈火我一定全力以赴。”

    “万事皆有因果,你们不用过分客气。”胖老头收起了滑稽嬉笑的表情,伸手扶起夫妻二人,神情庄重的对康明禹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年轻人,你心存善念,历经劫难算是凤凰涅槃吧。”

    “师傅过奖了。我本来就是追名逐利的俗人,不敢妄谈因果,更不敢奢望凤凰浴火涅槃重生。”康明禹随口淡淡说道。

    “有道才是无道,无道方能有道。有和无都在心,心中有不是有,心中无并非无。”胖老头接口应道。还要继续说下去时,一眼瞥见夏茗愤怒的表情,忙转身向那对夫妻和看热闹的人说:“大家都出去吧,这小伙子命硬,休息一个晚上就没事了。你们要是再不走,打扰了小伙子的休息,有人会发脾气的。嗷——‘吓死我了’”胖老头学了一声母老虎的吼叫,翻个白眼,最后还忘不了又模仿一遍夏茗。

    “你,还说?”夏茗柳眉倒竖,举起拳头娇喝一声。胖老头躲着夏茗的拳头,随着众人逃出了门外。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天近黄昏。康明禹坐起身来说:“你们饿了吧,我有点饿了。”

    夏茗抬腕看了看表,跺脚骂道:“这都八点了,这死老头怎么还不来,说好的他送饭来呀。”

    媛媛疑惑的问:“他不会是在骗我们呀?我怎么感觉,这个老头不太正常,有些疯疯癫癫的。”

    “这老头,不是一般的人。你放心,他不会骗我们的。”夏茗摇了摇头。话音未落,就听到院子里一片脚步声,夏茗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说:“来啦。”

    “谁在背后嘀咕我的坏话呢?”胖老头推门进来,板起脸佯装生气的问。

    “是我,是我正在骂你这个死老头呢。你看这都几点了,说好的你送饭,怎么现在才来。你个死老头,要饿死我们呀?”夏茗得理不饶人,双手叉腰振振有词。

    “呵呵,我这不就是送饭来的嘛。”胖老头一点都不生气,笑呵呵的回答,顺手把八九个饭盒摆放在桌上,等送饭的人出去,这才指点着一桌的饭菜说:“小姑娘,嘴上要积德呀,这,难道不是饭菜?”

    夏茗和胖老头好像多年的朋友,已经混得烂熟。吃饭时,当她发现胖老头竟然吃肉,不由大惊小怪的问:“咹,和尚是不能吃肉的。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还吃肉?一看就是个偷嘴和尚。”

    “我本来不是和尚,为什么不能吃肉?”胖老头又夹了一块,嚼在嘴里反问道。

    “道士也是吃素的。你这么吃肉,算是个偷嘴道士吧?”夏茗戏谑的又问。

    “我也不是道士,吃点肉有什么相干呢。”胖老头一边吃一边回答道。

    康明禹第一次和出家人在一起吃饭,一时没有多的言语。此刻得了话题,不觉问道:“崆峒山为三教合一的圣地,师傅既不敬佛,又不尚道,难道师傅崇儒?”

    “崆峒山既然为三教合一的圣地,为什么不敬佛就非要尚道呢?不尚道就非要崇儒呢?”胖老头已经吃完,放下筷子反问道。

    “师傅这话深奥,一语道尽天下教义。有这句话,师傅算得上是深究天地宇宙的非人了。”康明禹也放下筷子,思索着回复道:“但我是追逐世间名利的俗人,对于佛家的因果,道家的自然,儒家的道德都领会不足。可惜见识浅薄,怕不能与师傅同日而语了。”

    “世间万法,终归一途。因果也是自然,道德也是因果。佛家讲度,儒家道家却都讲修。”胖老头泛着眼珠侃侃言道:“其实,修和度,还不都是一个缘字?”

    “这大概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道理吧。我一时还领悟不了。日后有机会,一定向师傅请教。”康明禹忽然感到头痛欲裂,一点也不想谈论释道因果,转了话题吩咐夏茗道:“崆峒山是三教清修圣地,山中大概不留女客过夜,你们吃晚饭下山去吧。这里你放心,我没事。”

    “不用。”胖老头摆手说道:“修为重在修心,不分男女贵贱。那些世俗观念,是为了应付世俗之人,对你们几位却可以例外。二位姑娘今晚不需要下山,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真的?”夏茗不相信的睁大眼睛问,刚说了句“谢谢”,就被胖老头打断了。

    胖老头看出了康明禹不愿谈论这些深奥话题,用一副悲天悯人的口气说:“小伙子,你刚渡过了生死一劫。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对你却也未必。你是历遭劫数的命,现在渡过的只不过是小劫小厄,你真正的大劫数还在后面,或许就在眼前。”说完,转身郁郁而去。

    一席话,惊得四人目瞪口呆,只感觉一股寒气霎间浸透全身,冷飕飕的直冲后背。

    “这老头,是个高人。”夏茗喃喃自语道。沉默半会,转过脸问康明禹:“我看出来了,他是想帮助你,可你为什么要躲避呢?”

    “确实是个高人。可惜我达不到他那个境界,级别不同,没法谈啊。”康明禹微微闭上眼睛,口里说道:“不过,他说我很快就会遭受更大的劫难,到底是什么劫难呢?”

    第六十五章:噩梦

    六十五:噩梦

    胖老头对康明禹即将大难临头的预言,让夏茗一夜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捱道天亮,赶紧起来要去问个清楚时,一个小道士告诉她,说胖老头一早去外地出游去了。再问下去,小道士只是一个劲的单手打揖,就什么也不说了。

    康明禹一贯反感跳神算卦的这号事,对这样的预言并没有放在心上。听了夏茗的叙述,反倒埋怨夏茗有些大惊小怪。休息了一整夜,康明禹已经完全恢复,几人决定就近去游览泾县的西王母宫,顺便泡一泡那里的温泉。

    崆峒山离泾县王母宫山只有七十公里,驱车一个小时就到了。田方接到康明禹的电话,早已定好了饭正等着他们。几年时间,已经升为电力局副局长的田方,变得更加深沉练达。介绍完夏茗,康明禹把媛媛和宝义结婚的消息告诉了田方。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田方刹那间神色竟有些黯然,半天平静下来,默默的说:“吃饭吧。”

    以田方的聪明,自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康明禹和夏茗的关系。而媛媛竟然最后嫁给了宝义,这让田方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滋味。饭桌上,因为有夏茗在场,为了把气氛搞得欢快一些。一贯稳重的田方竟然断断续续的讲了两个笑话,可惜笑话讲完了,却没有一个人笑。田方只好尴尬的自罚了一杯。

    “还真难为你了,你从来就不会讲笑话。”康明禹见田方一个劲的打哈哈,知道他想说心里话,却又不愿意先把话题挑开,便给田方和他把酒斟满,说:“算了,不要掩饰了,有些事,越是掩饰倒越是尴尬。我明说吧:宝义在矿上轧断了腿,媛媛嫁给了他。……你骂我吧!”说完又扬起脖子把酒一口干了。

    宝义忙说:“这不怪明禹,是我自己不小心。”

    田方摆了摆手,仰头把酒干了,酒杯握在手中望着媛媛;喟然长叹说:“这都是命呐。”

    “我不信命。”康明禹目光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说:“就在昨天,还有那么一个高人,他说我马上就要大难临头。可惜我不信。”

    “你该千刀万剐!”田方觑眼迎着对方的灼人眼神,恨恨地说。

    “你不要埋怨明禹了,我和宝义现在过得很好。”媛媛知道田方说的是她和宝义,赶忙站起来笑着劝说道:“你们也长时间不见了,说点别的吧,大家高兴高兴。”

    “……高兴?你现在成了这样,宝义又缺了一条腿,我能高兴的起来?”田方乜斜的眼神里一片迷茫,怒冲冲觑眼盯着康明禹说:“十年前,在这个县城的一个小饭馆里,我给你和宝义送别。那一天,我们兄弟三人喝了五瓶白酒。酒醉后,你嚎啕大哭。那个时候,你发誓这辈子要出人头地……如今十年过去,现在,你终于出人头地了!可这个代价是不是太高了?宝义为了你的事业,好端端一条腿就没有了。还有媛媛……我能高兴的起来吗?你,这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我自己,更为了过一种有尊严的生活。准确的说,是为了超越一个农民的自卑。”康明禹冷漠的回答。

    “你超越了吗?……你没有。你把宝义和媛媛推到这步田地……你这是发达,准确的说——是暴发。你出人头地了吗?不,你没有。”田方摇了摇头,撇起嘴角嘲弄道:“一个人,如果出卖自己了灵魂,不管他获得多大的成绩,他都算不上成功,就更谈不上出人头地。”

    “是的,我没有认为我成功,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出人头地。”康明禹突然脸色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反唇相讥道:“你当然可以说这个话。因为,从出生那一刻起起,我身上就带着那种卑微下贱任人宰割的低贱。因为我生来就是一个农民。而你不同,你从出生起,上天就赋予了你上等人的身份。那是高高在上无度的消耗着社会资源却又睥睨苍生的高贵种子……”

    “你……你这是放屁?”田方忽地站起,生气的说:“我说的是这个吗?”

    “你无非是说:宝义在矿上轧断了腿,我内心愧疚的无法弥补,所以我选择了牺牲媛媛。让媛媛嫁给宝义,你心里当然不同意。因为你压根就认为他们不般配。”康明禹腾地站起来,盯着田方咄咄逼人地质问:“如果我能像你一样,不用读书却可以进入大学,不用努力工作,却照样可以升官发财的话,我就不需要这么辛苦奋斗了。你认为我们付出的代价太高,可你想过没有?你可以气定神闲的在短短几年里升为副局长,而我的这一切,却都是用命换来的。”

    “你蛮不讲理……你……”田方气的已经扭曲了脸,却还控制着说:“你疯了?”

    “我没有疯。因为一个城市和农村的身份区别,媛媛才嫁给刘刚那么一个王八蛋,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不应该早早离婚?”康明禹几乎是咆哮着吼道:“媛媛虽然离婚了,可你和我却都没有这个资格了。我已经有了妻子儿女;你不光有妻子女儿,你还有这个用婚姻换来的副局长的乌纱帽。媛媛不嫁给宝义,难道还要等着嫁给你?……”

    还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怒不可遏的田方猛地抽了康明禹一个耳光,口里咬牙切齿的喊道:“你个混蛋。”

    空气一刹那之间仿佛凝固了,五个人几乎同时怔住了。沉默半晌,康明禹神情幽幽的说道:“你打得好。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让你骂我打我的。”说完默默坐下再不言语。

    这时候,田宝义缓缓站起身来说:“你们两个人说的都是实话:我不配媛媛,我们不应该成为夫妻。我知道,媛媛这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是我借着腿断的时候,利用她同情我的心情向她求婚,这里面有强迫的意思。媛媛也是为了让明禹不再牵挂我,所以答应嫁给了我。可你们知道,我是真心的爱着媛媛。我虽然断了一条腿,但我能给媛媛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幸福生活。我爱媛媛,我一辈子都不会委屈她的。”

    “你不要瞎想了。”媛媛平静的阻止了宝义,说:“嫁给你,是我愿意的。这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原因,我就是认为你人好。你人好,这一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夏茗因为自己是客人,除了基本的应酬之外,一直没有多说话。其实,她从康明禹口中早就知道田方,也知道田方和康明禹从小都喜欢媛媛。私下里,康明禹和她谈起往事,对田方的为人赞不绝口,言语之间为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自豪不已。此刻她才知道,这两个男人心里放不下的依然是媛媛。

    见大家都沉默下来,夏茗哂笑一声说:“你们三个男人在这谈论一个女人,可你们想过这个女人的感受吗?虽然你们谈论的是媛媛和宝义,但让我感到我也身在其中了。你们呀,不要把伤疤揭的太深了。”康明禹至今心里还只有一个媛媛,这让夏茗感觉有些不舒服。不过,她还是落落大方的劝说道:“你们好久不见了,还是说点愉快的吧,啊?来,我敬你们一杯。”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参差响应夏茗的提议,举起酒杯互相一碰,田方和宝义媛媛都各自强装了笑容喝了下去。只康明禹还坐着不动,夏茗下边用脚蹬了一下,他这才端起杯一口灌了下去。

    泾县是康明禹的老家,到了家门口而不回家有些说不过去。宝义的一条腿废了,得对老家的人有个说法;还有,宝义和媛媛结婚后,一直没有回过老家,现在,应该给双方的老人有个交代了。尽管夏茗很不高兴,但康明禹不能带她回老家,最后还是把夏茗寄托在了县城,然后和田方他们一起回了老家。

    在回老家的路上,正在开车的康明禹假装无意的问:“宝义,你能把你当时轧断腿的情节再说一遍吗?”田宝义听了,脑子里不由嘎嘣一个炸响。他明白,康明禹已经知道了李万长报复张勇的事情。

    康明禹他们走后,在田方同事的陪同下,夏茗游览了王母宫山,又泡了几次温泉,随后就了无兴趣了。没有康明禹在身边的日子,夏茗感觉一切都显得索然无味。深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之际,崆峒山上那个胖老头对康明禹的预言又浮现在脑际。

    那个暗示康明禹即将大难临头的预言,让夏茗夜里几次都从噩梦中惊醒。

    回到C县,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胖老头所预言康明禹即将面临的劫难并没有出现,这让日夜提心吊胆的夏茗渐渐放松了警惕。这天,夏茗感觉肚子有点痛,便自己打车到医院去检查。待检查完毕医生告诉她“你怀孕了”了时,夏茗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一刹那间头就大了。医生问她结婚了没有,夏茗口里面含混不清的咕囔了一句,一贯稳重的她竟然慌张之中落荒而逃。

    康明禹听到这个消息赶过来时,刚刚哭完的夏茗一见面就问:“怎么办?”康明禹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后,就默默的坐下来点了一支烟。待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这才拧到烟灰缸里,长叹一口气说:“趁着还早,去医院做了吧。”

    “什么?”夏茗仿佛没有听清,惊愕的问:“你说什么?……做了?”问完,忽然就歇斯底里大叫一声,一时泪如雨下。康明禹扳着肩头刚要劝阻时,夏茗哭着发疯般的又踢又打,高跟皮鞋一脚蹬在了康明禹的肚子上。见康明禹痛的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夏茗这又过去搀扶,康明禹挣扎着站起来,痛苦的说:“你要我怎么办?”

    夏茗流着泪说:“你离婚吧。我要和你结婚,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康明禹惨然一笑说:“能离我早就离了。你我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要是和她离婚,她只有死路一条呀。”

    “我不信。”夏茗收住眼泪,摇着头说。

    “总有一天,你会信的。”康明禹痛楚的说。

    “难道,你就不怕我死?”夏茗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顶着自己的脖子说:“你选择吧,你说,你要我死,还是要她死?”

    康明禹此刻眼中热泪迸涌,哽咽说道:“你不要这样了,我不要你死,我也不要她死。还是让我死了算了,一切都因我而起,我是罪魁祸首,我罪该万死啊。”说完伤感不已。

    咣当一响,夏茗手中的刀无力的掉在了地上。康明禹冲过去一把抱住夏茗,二人抱头大哭。

    一连几天,夏茗不停的又哭又闹着寻死觅活,康明禹却不能答应她立即离婚。最后连夏茗自己也闹得累了,便一个人躺在床上整天望着天花板呆呆的出神。夏茗这么自己折磨自己,康明禹虽然心疼却没有办法,尽心竭力伺候的同时,只希望夏茗能够自己把问题想通,也好早日恢复过来。

    哪知北子口矿区此刻发生了大面积坍塌,尽管没有伤着人,但整个矿区已经全面停产。不得已,康明禹只好委托李万长的妻子李芳来照顾夏茗,他自己则连夜赶赴北子口矿区去了。夏茗一直反感李万长夫妻俩,加上李芳整日叨叨个不停,只一天,就被夏茗给支走了。

    夏茗一个人关在房子里思考了几天后,决定要去一次康明禹的老家。她要和康明禹的妻子进行一次关于她个人婚姻、以及腹中这个孩子的谈判。他想通过诉说自己和康明禹这些年来之不易的感情,期望说服康明禹的妻子主动结束他们那不和谐的婚姻,好让自己和康明禹能够名正言顺的走到一起,也好给腹中还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坐了整整两天的长途汽车,夏茗终于来到了泾县。田方乍然见到憔悴不堪的夏茗一个人到来时,脑子里马上就意识到出了事。夏茗平静的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田方,然后向他提出了要见康明禹的妻子。最后,她用一脸视死如归的从容告诉他:“我要是见不到她,我就死在这里。”一句话让田方的眼睛立时瞪得溜圆。

    田方看得明白,夏茗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找他的,但这事他不敢贸然决定。几次偷着躲开夏茗给康明禹拨了电话,却都没有联系上。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安排夏茗住下,让办公室一个女同事过去陪伴。他自己则尽量躲着不见夏茗,想着能推一天就算一天。

    夏茗看出了田方故意躲避着拖延时间,于是一整天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呆呆的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吓得那个陪伴的那个女同事给田方汇报后,就再也不去了。田方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亲自来劝夏茗。反反复复讲了好多大道理,直到田方说的口干舌燥时,夏茗口气淡淡的说道:“我明天只等一天,如果后天我见不到人的话,我只有死在这里了。”惊得田方刹那间毛骨悚然,出了门还感觉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

    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刻,夏茗就仿佛跌入了寒彻刺骨的冰窖,内心一瞬间绝望到了冰点。

    这个农村女人怯生生的走进房间,手足无措的立在那里,眼神里带了一丝不可名状的慌乱,甚至连宾馆里的设施都不敢多看一眼。面对这个老实胆小的农村女人,夏茗内心所有的勇气一时轰然倒塌了。原先想通过谈论爱情人生、理想抱负、事业伴侣这些东西,也好劝说这个女人主动离开康明禹的想法,都在一时间烟消云散了。此刻她才明白,康明禹说的不错:和这样的人是没法谈判的。她可以藐视强者,甚至无情的打击对手,但她却无法从这样一个女人手中夺走她的丈夫。

    那个女人见夏茗死死的看着自己,越发的不安起来,搓着手小心翼翼的问:“是明禹出事了吗?”说完,紧张的看了夏茗一眼。

    夏茗只得强忍住悲愤的心情,缓和了语气问:“假如明禹出了事,你打算怎么办?”

    一听这话,女人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呜咽着说:“明禹要出了事,我也活不了。”

    此话一出,夏茗忽然之间双眼朦胧,忙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强颜微笑着说:“你不要担心,明禹没有事。是我出差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你。对了,明禹给你带了点钱。”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有些不相信的问:“明禹真的没事?”

    夏茗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递了过去,说:“他可能短时间不能回家,所以顺路叫我捎点钱给你。这点钱,你拿着吧。”

    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根本就没有拿钱的意思,甚至连手都没有伸一下,凄楚的说:“我不要你的钱。如果我缺钱,明禹他会给我的。你和明禹是同事,麻烦你给明禹说一说,外面世道太乱。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都活不了。”

    夏茗顷刻间心情完全崩溃了。等田方和康明禹的妻子出门后,夏茗一头扑在床上痛哭出声。

    田方送走康明禹的妻子后,因为不放心夏茗,便立即赶回了房间。见夏茗哭得双眼通红,正寻思着怎么劝说时,夏茗无精打采的说:“你不用劝我了,明天我就走。”

    第二日吃过早饭,田方安排了车要送夏茗直接回C县,夏茗却执意说她要去崆峒山。田方不敢大意,只得请了假亲自陪着上了崆峒山。夏茗本想到崆峒山上找那个胖老头,推问一下自己的命运休咎。但崆峒山上依旧游人如织,却再也没有那个胖老头的踪影了。夕阳西下,站在半山凭栏远眺,夏茗内心充满了落寞和无助

    田方给了一个道士五十块钱,向他虔诚的打听胖老头的底细。那道士一脸不屑的说,他也不知道这个胖老头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多大岁数,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半年前就租住了山上的房子。平时疯疯癫癫的和谁都不太往来,房租倒是每月都付清的……

    田方对这个胖老头本就不以为然。见夏茗迟疑着不愿离去,只得委婉劝说道:“我们还是下山吧?你要找的这个胖老头,也许就是个骗子呢。”

    第六十六章:曲终人散

    六十六:曲终人散

    康明禹进山的第二日就连降暴雨,整个岷河的水涨起有一丈多高。进出矿区的公路也被泥石流堵塞,这让牵挂夏茗的康明禹如坐针毡。等到大水刚刚退去,康明禹便急不可耐的徒步从北子口出来。在回县城的路上,他接到了田方的电话。听到夏茗刚见完他的妻子,现在正在崆峒山上时,他的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握着电话久久不能出声。

    从C县一夜驱车六百多公里,天亮时来到崆峒山下,急匆匆的登上崆峒山中台。一眼眺见神色落寞的夏茗,孤零零的坐在山门外的立柱下,康明禹冲过去一把拉起来,紧紧的把夏茗抱在怀里,哽咽道:“你真傻,这又是何苦呢?……”在山门外坐了一夜的夏茗,此刻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哇”的放声大哭。

    分别时,田方把康明禹拉到一旁,低声责备道:“你这事,干的不地道。”见康明禹一脸的疲惫愧疚,田方问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康明禹沉默半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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