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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种种不同寻常的故事在从未相识的人身上上演着。这座五光十色的城市背后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老井,将每一个人吸引到井边后,令人不由自主的失足落到井底,挣扎着想要爬上来,又无可奈何的沉迷于井底的景色。
当然,这些深遂的哲理唐立是不会去想的,落在他眼中的是有人搀扶着,或者没有搀扶着倚着墙面不住呕吐的醉酒者。有的单身女子甚至在吐完后,整个身躯都倒在了呕吐物中,露出或是艳红、或是深黑的里裤,十分的谋杀人的眼球。
可想必任何一个清醒的男人都不会对被呕吐物包裹住的女人感兴趣,最多也就是走过的停下来观注两眼,抬起手中的手机拍下一段香艳的录相,然后嘿笑着离去。
至于这段视频是会永远的停留在电脑硬盘中,还是在某一日出现在某个不知名的网站上,就很难说了,不过,想一想日本发达的某产业,这也是很自然的事。
欧阳彩凤喝了两杯清酒,小脸白里透红,稍减了几分清冷淡然的模样,风吹着她的发端,还夹着几分淡淡的香气。她说她没醉,唐立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她走在路上,一个劲的往唐立身上靠。
“搂着我!”欧阳彩凤突然开口说话,一句话就把唐立吓了一跳。他回头看了眼,在不远处跟着的保姆车,司机是他考察过的,应该退役军人,而且枪玩得应该不赖,至于是不是欧阳信德派来监视他的,这就说不好了。
再者,就算是监视唐立的,他也没法反对,这在国内弄出了那么多的事,人家雇主多个心眼,多份保障也是应当的。
“是不是牵手就好了?”唐立弱弱地问了一句。
欧阳彩凤抓着他的大手按在了柔如棉絮的腰肢上,整个身体都依偎了过去。
唐立苦笑了一下,自我安慰道:欧阳信德,这是你女儿自己要靠上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手掌上感觉着少女温热的体温,鼻端传来欧阳彩凤淡淡的体香,唐立的心不禁一紧,手也跟着紧了紧,这一来,欧阳彩凤整个身子都像是紧贴在了唐立的身上。
“你喜欢我的,是不是?”欧阳彩凤突然问道。
听她的语气,似乎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唐立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还是上车吧……”
“不,你必须回答我!”欧阳彩凤固执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凄惶,让唐立的心狠狠的抖了下。
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孩,这也表现在她超强的观察力上,唐立眼中闪过一丝的颤动没能逃过她的双眼。
欧阳彩凤紧紧地贴着唐立,露出让千万人着迷的笑容,“你不用回答我,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唐立默然的看着她,苦涩地想着:你真的都知道了吗?
两人默默的走在宁静的街道中,任小雨点击打在两人的身体上,仿佛在这一刻,世界上其它的事都与己无关,只想要记忆中留下这美好的时刻……
不是日本人,永远不会了解日本人对明星的狂热会到何种地步,韩莉入围松。井歌唱大赛前十强的消息传出来才过了一天,樱井高中的校园里就竖满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广告画。
韩莉的个人信息也被通晓中文的好事者在育德高中的校友录中翻了出来,其中小泽光子的身份也被大幅度的渲染,不少人认为韩莉的歌艺能如此高超,是被小泽光子的艺术气息所感染,而她的中国父亲,直接被人无视了。
最大的一张广告画,高度达到了七米,宽度也在四米左右,被立在教学校的正前方,让任何一名走进教学楼的学生都瞧得仔细。这张画是合成图,韩莉站在武道馆的舞台中央,飞扬的短裙和满身的挂饰让人很容易就猜到这张照片出自于滨崎步,可谁又在乎呢?樱井高中三十年来第一位明星学生已经盖过了太多的人风采了,其中就包括唐立和欧阳彩凤。
不过,这也让两人乐得清闲,静候国内的消息。也符合唐立临来日本前定下的策略:低调低调再低调。
“跟我说说韩莉的事吧。”织田武和小泽芳成日缠着唐立,欧阳彩凤那冰山美人是打探不出丝毫消息的,唐立就成了了解韩莉过往的唯一信息来源。
“不是都Google出来了吗?”唐立趴在桌上,书本搭在脑门上,一点也不在乎松岛绘子老师已经扭曲的脸蛋。
“那都是大众化的东西,我能看上吗?来点秘闻什么的!”织田武嘿笑道,“例如韩莉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小裤裤啊,哎哟……”
唐立的优待不见得织田武能享受到,松岛绘子老师的粉笔准头还是不二话的。织田武摸着最砸得发青的额头幽怨地瞧着松岛绘子:你就不能轻点儿吗?
小泽芳坐的位子有点儿远,不清楚织田武在和唐立打听些什么,要不然的话,她非也狠狠的折腾这位棒球社的社长同学一下不可。
松岛绘子一颗粉笔出手后,气算是消了些,一正衣襟脸容,正准备继续讲解村上春树的名篇《挪威的森林》,“啪”的一声,教室大门被拉开,空手道社的社长出现在那儿。
他狠狠地盯着唐立,手一指:“放学,大门外见!”
他说的是中文,难得的是带着一口倍儿准的广东腔,唐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时,社长同学已经不见了,松岛绘子老师一脸的铁青,怨恨的盯着唐立:都是你惹的祸。
“不要理他,放学咱们走后门。”唐立玩弄着手中的原子笔,朝微微侧过身的欧阳彩凤说了一声。
欧阳椅子往前一靠,算是默认了唐立的说法。
织田武回过神来时就更晚了,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了,他拉住唐立:“空手道社的人又想找麻烦吗?要不要我去找人!?”
唐立为棒球社的贡献是无与伦比的,织田武早拿他当作自己人了,空手道社的想找唐立的麻烦,说实话,织田武也不怵,咱们不是有球棒嘛,抡圆了打,他们都空手的,谁占便宜,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可唐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国内的太远就不说了,如今到日本来,又是一连的波折不断,还是忍忍算了。
于是,唐立笑着道:“织田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会和他们发生冲突的。”
瞧着唐立和欧阳彩凤相伴往后门走去,织田武愣了一下,问一旁的小泽芳:“他转性了?”
“我猜他是因为欧阳在身旁,怕伤着她吧?”小泽芳抿着嘴边想边道,“要不然你找人先去把空手道社的给解决了?”
“我又没病!”织田武白了她一眼,“要不然你带着啦啦队的娘子军上?”
“靠,老娘又不是慰安妇!”小泽芳发狠的抓起织田武的胳膊咬了一口,也不管在场的人怎么瞧她。
出了后门,倒是平静无事,想必空手道社的人都埋伏在了大门外,唐立掏出手机叫来了保姆车后,同欧阳彩凤上了车,离开了学校。
“喂,空手道社那伙人又来了,”在棒球训练场上,织田武皱眉看着穿着白色训练服的空手道社学员在社长的带领下,迈入场中,有点恼怒地和唐立说道,“要不要教训一下这帮兔崽子?”
兔崽子算是哪个地方的方言?唐立侧目的看了眼织田武,为他表述得非常清楚的中文竖起大拇指:“几天不见,你小子中文有长进啊!”
见唐立轻松自如的模样,织田武也轻松的一笑,“我又找了个中文老师,是东京大学的教授,听说你们那的东北人?”
呃,东北那旮旯的?
眼瞧着空手道社的社长走过来,欧阳彩凤也踏着碎步走到了唐立的身后,定定的瞧着唐立波澜不惊的脸孔。
上回和焰之男加一处空手道社都没讨到好,这回光是社团的人就敢大咧咧的过来,难道他们吃错药了?还是去哪儿补了胆,这胆气一下又上来了?
空手道社的社长瞪着唐立,咬牙道:“你不守约!”
这话中隐含的意思就是某人昨天白等了。
“我本来就没答应你。”唐立懒散玩弄着手中的球棒,丝毫没有大敌当前的紧张。
棒球社的人全都站在他的身后,人人手中都提着一根棒球棍,从人数上看,空手道社略占上风,不过,这武器配制就差得有点远了。
“你……”社长同学气得牙疼,不过一想也对,唐立压根昨天就没表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自个儿要等,那能怨得了谁。
可一向嚣张的唐立竟然没走大门,躲了开去,这也让社长同学有点小得意,“你等着吧,直滕君回来了,他会替我们报仇的!”说完,他目光扫过织田武,“织田君,这是我们和唐立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接着冷哼一声,带着人走了。
第九十一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下)
“直滕回来了?”织田武深吸了口气,惊骇的看着离去的空手道社团。
“他很牛X?”唐立侧着头注意着织田武脸上的表情,嘿笑一声,问道。
“很牛X!”织田武回头看了眼,有点儿惊惧的学员,挥手道,“你们先练习吧。”
等人散开后,他拉了唐立一把,“这回事情怕是大条了,你还是和欧阳先回家躲一段时间吧……”
“为什么要躲?”欧阳彩凤冷冷地看着织田武,这让人感觉她的话更有点不近人情。
“直滕君是学校的……”织田武挠头弄耳的组织语言,他的中文能力虽有长进,可是好的形容词还是不太容易找到,突然,他想到一部香港电影中的对白,“他是学校的扛霸子。”
呃,唐立清楚在日本,黑社会是合法的社团,可是高中也有扛霸子,这就有点令人意外了。
“焰之男的大头目都怕极了他呢,”小泽芳继续渲染着直滕的恐怖之处,“听说有一回,有个女生得罪了他,被他带到富士山去轮……了。而且直滕家族也是超大型的财阀,和丰田家族不相上下呢。”
丰田株式会社的实力自然是不容置疑的,这说明直滕家的背景也还不是一般的大。唐立抿嘴深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会去惹他们的。”
这话让织田武和小泽芳都松了口气。要唐立真和直滕发生冲突,这帮谁不帮谁的,在他们的立场上而言,都有点儿麻烦呢。
“你真打算作缩头乌龟了?”欧阳彩凤推了唐立一把,低声问道。
“你不想回国的时候少些零件吧?”唐立怪笑一声,盯着她雪白丰满的大腿吞了口水。
欧阳彩凤俏脸泛红,某人的眼睛有时候还真是欠管教,“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有了这一打岔,棒球场上的训练就有点没滋没味的,大多数人都关注的看着唐立,大有这哥儿们一和直滕开战,就立马的换旗易帜的念头。
唐立倒是没心没肺得很,他也不大在乎这叫直滕歪滕的植物苗子能弄出点啥动静来,只要小心着些,怕是全日本还没能让他吃憋受罪的主儿在,在佣兵界,日本人的名气可是差到呼伦贝尔湖里去了。
能说出名堂的那几位都是排名在百位之后的,意思就是说,有他不多,没他不少的那种,在团长的眼中,那就是炮灰级的人物。
至于像焰之男那种街边的混混社团,只要不是出动热武器,人数在四位数之下都好说,打不过就跑掰,又不是没跑过,这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凭什么唐立就要硬扛咧?
只要看紧点欧阳彩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想必国内的事也差不离了,等到任务一完成,就离开这球大的国家,那时直滕歪滕的,都是过烟云烟了。
唐立想得挺明白,欧阳彩凤也挺淡然的,经过那夜里漫步黑巷的经历后,她和唐立像是又近了一层,再加上韩莉也去了封闭训练,这又少一不稳定因素,她也就感觉现在挺好的。就依着唐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唐立要刻意的躲着空手道社的人,那真还不方便堵住他,樱井高中的校门又出奇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设计的时候就为了方便逃学用的。
这其中在一道门堵着的人一多,那其它门必定就有疏漏,要分散开来,那道道门都差了点,这剩下的人也不敢主动出手不是?
于是,唐立和欧阳彩凤又安然了几天。可这不能在门外堵,在校内真要找到人,那也不难,这课程表都写在黑板上呢。
这节又是手工课,唐立和欧阳彩凤正相伴着有说有笑的往教室走,突然一阵熟悉至极刺骨的深寒泛起,脚步顿时一停,凛冽的杀气像有形的压力一般震得在场的同学都露出骇然的神色不知所措。
“是你……”唐立缓慢的回过头,眸中精光暴射,盯在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子身上。
欧阳彩凤娇躯一震,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在香格里拉遇上的唐立的……朋友?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刀疤目光一凛,脸色沉静得像是蜷缩在枝头的响尾蛇,随时都会跃起噬人,而那摇晃着的尾巴,正在发出丝丝的响鸣。
唐立全身肌肉紧紧的绷起,骨骼摩擦作响,“咔咔”的声音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静静的来回荡漾。
空手道社的社长早吓得面无人色,惊恐莫名的看着这两人,脑中一片空白,就像走在丛林中的游客突然遇上两只对峙的荒原猛兽一般,脚肚子禁不住微微的发抖。
小泽芳花容失色,双手抓着织田武的胳膊,半个字都吐不出来,目光垂落到地面,不敢在这两人的任何一人身上停留。
织田武见多识广,父亲在军队中服役多年,却也没遇见过杀气如此浓郁的人,惊骇得微微张大了口,牙齿轻微的在打战。
这唐立究竟是什么人?站在他对面的金发男又是什么人?
手工课的老师见学生都站在走廊上,虽然上课铃没响,也好奇的伸头望了一眼,瞧见躲在后头的直滕后,摇了摇头,正想走回教室,突然心头一阵异样,发觉气氛极为异常。
平常樱井高中的社团也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冲突,所以之前唐立和柔道社的人交手,校方也没在意什么,可当老师再度看过去时,心中像被冰山撞中似的,浑身上下寒到极点,突然之间就有一股恐惧的感觉浮上心田。
“我是来留学的……”唐立突然开口了,语气平淡漠然。
“我也是来留学的……”刀疤以同样淡漠的语气说道。
“那么……”唐立笑了笑,看着刀疤精亮的双眸。
“协议有效!”刀疤缓缓点头,转过身又开口,“想不到我们会第二次达成共识……”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唐立缓慢的抬起眼,像是不经间扫过站在空手道社社长身旁的直滕,他像被雷轰似的,退后了一步。
“叮铃铃!”上课铃打响,所有的人像在一场恶梦中被惊醒,都惶然的走向教室。
……
“我确定他不是你的朋友……”欧阳彩凤轻叹了一下,把手中的手工活推到唐立的面前,眼神变幻不定,似乎想从唐立听到些关于他的过往。
“他确实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唐立淡淡一笑,十指挥舞,灵动无比的把她交来的手工活组建成另一种符合老师要求的形状。
和上回一样,与刀疤的交谈用的是非洲某部落的方言,四周围观的同学都不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
唐立却得了一个讯息,刀疤也入了樱井,他上次保护的对象就是织田武中的樱井高中扛霸子直滕近二,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在国内刀疤会有顾忌,在日本的话,想必他的顾忌就小了很多吧,希望他不会破坏他在佣兵界的口碑,一言九鼎的刀疤会不会失言?这在唐立看来,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是上回在中国遇上的那人?”直滕近二的脸孔几近扭曲,在香格里拉吃过的亏,他从未能忘记。
要不是这近一个月在中国还有生意要谈的话,他早就回国了,如今又在自己的地盘上遇上唐立,他还趁自己不在的时间,打了自己的小弟——空手道社的社长、柔道社的社长,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他若不是要给刀疤这在来头不凡的人一点脸面的话,早就出手了。
佣兵排行榜TOP10也架不住人多吧?何况这里是日本,直滕并不缺乏能调动的黑暗力量。
“你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惹他。”刀疤的语气永远是冷冰冰的,硬得就像南极大陆上抽出的冰核。
“父亲让你保护我,不是让你插手我的事!”直滕这话听来硬气,却连看都不敢看刀疤一眼,他心里还是极怕这个像毒蛇一样的男人。
“哼!”刀疤突然冷哼了声,手指敲打着课桌桌面,“你不想为你父亲招来杀身之祸吧?直滕君。”
直滕近二心下一凛,抬头正迎上刀疤冰寒的目光,不自觉的低下头,心中对唐立的怨恨更是无以复加的倍增。
刀疤的驾临,令樱井高中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特别是他和唐立在手工教室门外的对峙,被经历者传得玄乎其玄,再加上他阴郁的气质,一副欧洲贵族的装扮,不少人暗中确信他是英伦某只贵族家庭的后裔。
不过,这依旧没能盖过韩莉的风采,她始终都是最近最受观注的话题核心,连直滕近二都瞧着她的广告画,一副不入流的模样。
“她是唐立的朋友。”刀疤瞧见直滕的模样,不少得冰冷冷的提醒一句。
作为一名合格的保镖,资料的收集也是一桩必备的功课,唐立和欧阳彩凤的来历以及周边人物的性格关系,他都已经了解于心了。
同样,唐立手头上亦有一份关于直滕近二的资料。
第九十二章 冲突不断
直滕近二,年龄十八,父亲是直滕株式会社的社长,也是直滕家族当代家主,而直滕近二作为长子,也被父亲视为接班人培养,十六岁起就逐步参与到会社方面的生意,做了几桩还算不错的买卖,十分受日本政经二界的瞩目。
在这份织田武提供的资料上还特别提到,直滕家族有黑社会的背景,这让唐立不禁深思:要是直滕近二真要找麻烦的话,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应付的事。
“有头绪了吗?”经过手工教室外的事件后,织田武不再拿唐立当一般人看待,用一句俗话说:他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放宽心吧,”唐立咧嘴一笑,“没人那么不长眼的。”
“嘿,不过话说回来,你要不先打柔道社的人,怎么会惹出这一连串的事。”织田武话一落音,就被唐立瞪了一眼。
唉,不过他话也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麻烦篓子吧?
唐立无奈的想道:从国内都惹到日本来了,要是再出什么大事,莫非要躲到美国去?
“呶,空手道社的人又来了,”小泽芳往球场外一呶嘴,不满地道,“成天都在这儿坐着,难道他们不用训练吗?”
“就当多几个观众吧。”唐立耸肩道。
这些人不用说都是受了直滕近二的嘱咐,过来找事的,而且还挺聪明,有刀疤的承诺,肯定不能先动手的了,就想惹得棒球社的人受不了动手后,来个自卫还击,那时刀疤也不好说什么不是?
这点小把戏,哪里能瞒得了唐立,在他的嘱告下,棒球社这段时间连球也不击了,要不然这一球飞过去,砸中哪个还真不好说。
干脆每天就是些基础训练,跑跑步什么的,练一下身体,技术类型的训练暂时都放了下来,织田武自然不会反对,惹怒了直滕家族也不是开玩笑的,虽说他也不是完全就没反击之力,可这样弄来弄去,事情闹大了,在他父亲那儿,他就不好交代了。
“你还真沉得住气,”欧阳彩凤撅着火红的嘴唇,杏腮都鼓得满满的,“你就真不打算理会他们了?”
“由得他们吧,”唐立微微一笑,“兔子还能蹦上天去吗?”
“还会说这么有深度的话了啊?”欧阳彩凤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作法很不解。
“……偶尔能来两句吧,”唐立一耸肩,“咱也不是粗俗人,不是吗?”
“呃,”欧阳彩凤抬头看天,“你看,那雁群一下排成了个王,一个排成了个八。”
唐立:“……”
“哟,这位不是中国的留学生唐立嘛?以前不是挺狂的,最近怎么怂了?上回不是一个人干翻了柔道计吗?怎么这回看见咱们空手道社的人就绕道走啊?是不是胆子给狗吃了?”也不知空手道社从哪儿找到一名中文倍儿溜的日本学生,成天逮住唐立就开涮。
这人胆儿还挺大,总站在最前头,也不怕唐立一脚就把他给踹飞了。
“你还真能忍……”欧阳彩凤咬着鲜红的嘴唇,美目楚楚动人的瞧着唐立。
“退一步海阔天空嘛,都是一个学校的,犯不着。”唐立淡然一笑,目光如冰箭扫过空手道社的人,当即那头就是一寒,说话声一下消失不见。有几个甚至在这瞬间有了要逃跑的念头,打算着唐立一过来就溜脚。
“深度见长!”欧阳彩凤给唐立说的话下了定论。
“……要多看书!”唐立半天才回了一句口是心非的话来。
坐在直滕家主宽敞的书房内,刀疤沉默得像一座雕塑,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在说话。
“近二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直滕家主的双眼窄小而有神,面相中带着几分刻薄,丝毫没有大家族的贵气,只是有权势的加附,他依旧有一种说不出的霸气,“小孩子的事,我一般是不过问的,不过,这个人是支那人,哼!听说他在佣兵排行榜上还在刀疤阁下之上,难道刀疤阁下就没有击败他的意思吗?”
同样的话,从直滕近二的口中说出,和在直滕家主口中说出,那含义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佣兵团虽说是相对独立的组织,只对雇主负责,可当雇主开口的时候……
刀疤淡淡一笑,“我和他已经有了协议……”
“我知道,”直滕家主摆了摆手,“刀疤阁下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说出的话,怎么能不算数,不过,要是有人先撕毁协议的话……”
刀疤漠然的笑道,“那协议自然不会作数。”
“哈哈,”直滕家主递过一杯拉菲,笑道,“我喜欢听到这句话。”
刀疤微笑着喝了一口,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我穿这件好看,还是这件好看?”欧阳彩凤举着两件外衣比划着问唐立。左手上的那件是鹅黄色的卡通T恤,上头的卡通人物做着可爱的怪脸表情。右手上的那件是近似白领丽人才会穿的雪白衬衫,在扣边上还有着大翻领褶皱,十分的吸引人眼。
“你穿哪一件都好看,”唐立舔了舔嘴唇道,“其实不穿更好看!”
“你想什么呢!”欧阳彩凤妩媚的白了唐立一眼,“我还是穿这件吧!”她说着把卡通T恤往沙发一扔,拎着雪白衬衫往房里走。
唐立笑了笑,欧阳彩凤这段日子心情像是不错,有时候还能开一点半荤不素的玩笑,不过,一想到她的病,他心中就又有点沉重了。
“好了!”欧阳彩凤穿着雪白的大翻领衬衫,胸前鼓起让人眼胀的丰满,两条细长的腿包裹在贴身的黑色牛仔裤中,想必手一滑过,就能产生像触电一样的反应。俏丽的臀渐呈令人垂涎的桃型,让人不禁生出三贴的欲望来。
“你口水掉地上了……”欧阳彩凤嫣然一笑,唐立魂不守舍。
“走吧,上学了!”欧阳彩凤微微一笑,唐立摇了摇脑袋,才回过神来,跟在她身后上了保姆车。
司机在后视镜中打量了欧阳彩凤一眼,也有惊艳之感,开着车好几回手差点打滑,气得唐立咳嗽了一声,他才恢复到极具职业道德的状态。
一停到学校正门前,唐立就皱眉了,空手道社的学员起了个大早,全都蹲在了马路对面。似乎这回是真想要截住唐立和欧阳彩凤。
“到后门去。”唐立轻吁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像是有几分不妙的预感。
绕道后门,焰之男不良社团正站在门口抽着烟,大咧咧的聊着天。
“侧门!”唐立目光中闪出几丝冰寒,司机也打了个冷战。
欧阳彩凤美眸流转,什么话也没说,秀眉轻轻蹙在一起,像是心中转着个极大的难题。
绕道侧门,一排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子站在门口,裸露在外头的手臂纹着奇型的纹身,有的像缠绕不断的花枝,有的像飞腾而上的火焰。
“这是黑虎社的人。”司机倒吸了口凉气,回头看着唐立。他的任务是保护好欧阳彩凤,同时无条件的听从唐立的命令。
“黑社会也来了。”唐立冷然一笑,靠在座椅上,“再去另一处侧门看一看。”
绕道另一处侧门,一伙穿着墨绿色西服的男子分成两排站在门外,所有从这头走到学校里的学生都低下头,生怕惹恼了这伙人。
“绿叶党!”司机惊骇的叫了一声。
绿叶党和黑虎社都是东京都一带有名的黑社会社团,其中绿叶党还有极少部分的社员是地区议员,相比黑虎社,更是多了一重让人顾忌的身份。
“看来直滕是真想堵着我们开战了……”唐立微微一笑,瞬间的紧张过后,就是一阵松弛,“表妹,今天银座应该人不多吧?”
欧阳彩凤神情复杂的看着唐立,“去银座吧。”
她清楚唐立顾忌的就是她,只是这一再低调,也太让人提不起气来了。
车开到银座,欧阳彩凤也是无精打采的,丝毫提不起购物欲来。唐立笑着说道:“我给松岛绘子打过电话了,她没说什么。”
其实松岛老师摔电话的声音还是挺响的,差点把唐立的耳膜都给震破了。
“你怎么有她的电话?”欧阳彩凤好奇地问道。
还别说,这人不同啊,关注的角度还真不一样。唐立好心帮欧阳彩凤请假,得来的是这样一个带着轻微醋味的问题。
“这个……”唐立讪然道,“是浅野信长给我的……”
“你怎么会有浅野事务官的电话?”这问题就全是好奇了,说来松岛绘子虽说是成熟美艳的女人,可也是班主任,浅野事务官……这关系好像就远了点。
“是上一回棒球社获得奖学金的时候,他主动给我的。”唐立讪笑道。
“哦,他有事找你吗?”欧阳彩凤聪明的猜到了些什么。
“呃,这上回不是在野战营……”光听到这三个字,欧阳彩凤俏脸上就红了红,那场景是有点让人记忆犹新的,“他不是一挑二嘛,然后被咱们看见了,这心中就有点不好意思,想问一问能不能帮他瞒着,别把事情给捅出去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怕我和校长说吗?”欧阳彩凤眨着亮丽的大眼睛,问道。
“呃……”唐立词穷的朝街另一头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正对上那头一名站街女孩的眼睛,那对小眼睛顿时就是一亮,走了过来。
要坏!唐立心下一跳!
欧阳彩凤吃醋的本事他是深有感触的,这韩莉还是熟人,又没咋样她就那么能折腾,这要是那样的女孩过来搭讪,那不得把天都翻了才算。
当即唐立就要拉上欧阳彩凤往另条巷子里走,谁知那女孩别瞧着一副瘦弱娇小的模样,这步子快得很,还没等唐立迈开步子,就听到后头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先生,您需要我吗?”
第九十三章 目标,浅草寺!(上)
这女孩的日语说得不咋样,欧阳彩凤却听懂了后半句,表情顿时一冷,盯着唐立的眼睛:“这是你招呼过来的?”
唐立正想解释,那女孩的脸色就是一白,就想往一旁走,这点小动作哪能瞒得住他,他瞬间抓住女孩的手臂,森然道:“你走什么?”
欧阳彩凤也察觉到了些异然,可唐立这拉人的动作有点暧昧,拉的是女孩的手掌,而不是胳膊,这就让她脸有点难看了。
这位表哥同学,是不是借着由头揩油呢?
“我,我,我……”那女孩有点着急,吞吞吐吐了几声,突然说出几句字正腔圆的天朝语言,“你放了我吧!我不做你生意了行不行?”
这话让唐立和欧阳彩凤都愣住了。
“你是中国人?”欧阳彩凤吃惊地张大嘴。
唐立却是有点鄙视,都跑到国外来卖了,你挺能的啊!
“是的,我是中国人!”女孩看出唐立眼中的轻蔑,倔强的抬起了头。
“你怎么会……”欧阳彩凤瞧着女孩还不算差的身材和脸孔,有点失望地说道。
“我……”女孩欲言又止,眼眶中泛起一层水雾,突然转身想要离开,可被唐立抓住的手像被钢铁箍住一样,痛得她脸都红透了。
“你松开手!”女孩紧咬着牙,瞪着唐立。
“你不说明白的话,我就不放手。”唐立淡淡地一笑。
欧阳彩凤听得心里头一阵别扭,你还想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多久?
“我,我学费不够了……”女孩低下头,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差多少……”欧阳彩凤一开口就被唐立打断了,“是不是拿去买衣服,化妆品了?”
“不是,不是……”女孩急得泪水更像串珠子一样的。
“我爸送我出国的,后来……”女孩越说声音越小,“他的公司倒闭了,我就……”
这故事就有点离奇了,倒了你不也可以回国嘛,用得着这么下作吗?唐立有点不以为然。
“差多少?”欧阳彩凤叹息了一声,问道。
“五十万日元。”女孩苦笑着说道。
“表哥,你带钱了吧?”欧阳彩凤突然转头看着唐立。
呃,你做好事,还要我出钱……唐立无奈的掏出钱包。
不管那女孩说的话可信度有几成,唐立还是被欧阳彩凤逼迫着将她给打发走了。女孩临走前一个劲的九十度鞠躬,显然受日本人的影响不小。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跑开,欧阳彩凤大发感慨:“真是个可怜人啊……”
“也不知是真是假!”唐立歪着嘴,说了一句。
欧阳彩凤美目翻白,没好气地道:“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就当女孩说的是真的,就当自己做了一回好事,就当……”
唐立淡然一笑,在佣兵的世界中慈悲者可都是失败者的代名词啊。
“走吧!”欧阳彩凤游兴大减,淡淡地一招手,把跟在不远处的保姆车叫了过来。
还没等保姆车到来,突然在车后窜出数十辆哈雷太子机车。坚硬黑亮的车身上都用血红的颜色喷着“风之火轮”四个字,显得特别的刺眼。每名骑手都穿着或白色或黑色的风衣,无一例外,全都敞开着衣襟,里头是一片白生生的汗衫。其中一部分额顶还用发带箍着,发线高高推起,如鸡冠一样。每一辆机车上都载着另一个拿着铁棍的家伙,开过来时不住的敲打着车身,发出“叮叮当当”地响声,嘴里还在呼喊着怪叫,声势极为惊人。
“白日暴走族!?”唐立微皱了下眉头就洒然地笑了起来。
日本的暴走族是极有名的不良社团,唯一相同的特征是他们都会驾着机车在夜里呼啸而过,像极了美国的飞车党,但相对而言,暴走族的年龄层要年轻得多,大多都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这一伙胆敢在白日出没的暴走族就是最近名气极大的风之火轮,在樱井都听织田武提过了,他们一出现不搞得鸡飞狗跳是不会罢休的,像焰之男同样属于不良社团,见了他们也得绕道走。
欧阳彩凤一看见他们就低呼了一声,秀眉轻轻地蹙着,她可不想惹不明不白的麻烦。
唐立嘿笑着把身体挡在她的跟前,在这时,他总算有了点保镖的架势,同时目光凛然地盯着暴走族驶来的方向。
“咚!咚!咚!”
铁棍击倒了摆放在路边的一个个垃圾桶,大量的垃圾滚落到街边,无数的行人被吓得抱头鼠窜,这条东京最繁华的街道竟然成了白日暴走族耍威风的地盘。连握着警棍的警视厅警员都只敢远远地看着,连一步脚都迈不开,更别说上前劝阻了。
眼瞧着保姆车被暴走族前头的机车别在一旁,后头的人更毫不犹豫的提起铁棍就往车顶上砸去,不过几下,就出现了一条条深凹下去的印子。司机透过玻璃窗瞪着鱼贯而过的暴走族青年,几次三番想要摸出手枪,最终还是看着远处的欧阳彩凤和唐立,强忍了下来。但脸色已然极臭。
机车贴着唐立和欧阳彩凤的身体呼啸而过,发出剧烈的机器轰鸣声,加上部分车辆在车架上挂着一条长绳,拖着一长串可乐罐,噪音更是让人头疼。
唐立眼睛眨也不眨,注意力高度集中,如此快的车速,要是稍有偏差就会让两人的小命交代在这儿了。
有惊无险的是,这一连串的机车擦身而过后就扬长而去了,并没找两人任何的麻烦。中间唐立已在脑中构思好了三十多种应对的办法,其中最有效的一种就是把头目给擒下。
欧阳彩凤轻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仿佛她那天生的淡然神色。
“别怕,有我在呢。”唐立嘿笑一声,招呼保姆车快些开过来。
上了车,就算暴走族的青年们想再转回头打欧阳彩凤的坏主意,那本钱就要下大了。特别是在保姆车加速后,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保姆车撞机车,一撞飞一个啊。
在车中坐好后,司机神情中还有些郁郁不平之色,显然被暴走族的小兔崽子弄了一回,他心情大大的不爽。
“回家吗?还是去浅草寺?”唐立环抱着双手,怡然地笑道。
欧阳彩凤美眸中流出异样的神采:“浅草寺?”
浅草寺又名金龙浅草寺,位于东京都台东区浅草二町目,是东京都内历史最悠久的寺院。供奉的本尊是圣观音。根据寺传的资料,推古天皇三十六年,于宫户川捕渔的桧前浜成、桧前竹成两兄弟发现了一尊佛像,估计是哪个不走运的游方僧人丢的,而这尊佛像就是圣观音像。
兄弟的主人土师中知拜了此佛像后出家,把房屋改成寺庙来供奉,这就是浅草寺的来历了。到大化元年时,据说腾海上人为寺院进行整备,经观音报梦告知把本尊定为秘藏佛像。那尊观音像,相传高达一寸八分,通体金色,由于是非公开的秘藏佛像,并没人见过实物。
而浅草寺的鼎盛来自于德川幕府时代时被立为德川家的祈愿寺,从那之后就成为了关东有数的观音灵场,参拜者众多。
到江户时代后半,境内的仲见世地区开始出现商店与芝居小屋,亦有卖艺人集中,成为当时庶民的娱乐中心。直至近代,浅草依然是平民的繁华街,娱乐场所发达,而浅草寺自然是此处的中心地标。
一九一七年开始在浅草地区上演日语的喜歌剧浅草OPERA,于电影普及之前,大众演剧盛极一时。二战后的浅草,由于东京都内其它娱乐场所的多样化发展,而经历一时衰退。但作为东京代表性的观光地,加上羽子板市、灯笼花市等活动,观光客和善信不绝。
每逢三月十八日的观音示现会都会有舞金龙的活动,而五月十七日十八日的三社祭更是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三大祭之一,以及八月十五的万灵灯龙供养会,也就是俗称的盂兰盆会,都会热闹非凡。
日本演艺界知名的明星中有不少都喜欢在新年的浅草寺中求愿祈福,以期望来年好运。松。井歌唱大赛把地点安排在浅草寺,对于两方都是极重要的一次盛会,能够借助对方的影响力提升品质。
唐立提出去浅草寺是多了一层考虑,韩莉登台那日,欧阳彩凤估计是无论如何都要来的,那先来观察一下地型总没错的,谁知他难得有职业道德的一回,差点惹出大麻烦来。
“就去浅草寺吧。”欧阳彩凤微微一笑,露出金风玉露般醉人的笑容。
浅草区离银座有点儿远,中途还下车吃了个便饭,惹了不少人的媚眼过来,男的都被唐立那砂钵般大的拳头、骇人的目光吓跑了,女的都被唐立无条件的接纳了……
“正经一会儿能要你的命吗?”欧阳彩凤支着尖削的下巴,注视着唐立的脸庞。
“喂,其实我挺正经的,你没发觉?”唐立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觉得我越来越帅了?”
“你说你长在国外,怎么这么贫呢?”欧阳彩凤学着唐立嘴里的京味儿,问道。
“呃……”唐立吃干抹净把双手一摊,“走,上车!”
第九十三章 目标,浅草寺(下)
等到欧阳彩凤一站起身,迈着两条雪白修长的细腿,顿时让后来到餐馆内就餐的人眼珠子掉满了一地,哈喇子止不住地往下流。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位身材和小叮当差不离的女孩,挤出两颗小眯眼,狠狠地咒道,“最好全天下的男人都去死……”
“喂,这位小姐,你千万不能这样想啊,中国有句老话,叫身残志坚,”唐立突然停住脚,矮下身子,用熟练的日语说道,“我知道你伤过痛过沉沦过,可你不能啊,不能把男人都一竿子打死啊,你爸难道也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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