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衡山上的落日 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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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鄂飞把伞打开,右手拿着伞,左手搂着陈衡霖,悠闲的走在马路中间,每一步都很自然,两人也不时交流着眼神。

    “一碗鲜美的汤加上这雪中漫步,还有那一盘热水,这实在是太幸福了,要是天天能这样子,那该多好,就算少活几年也愿意了。”陈衡霖又在矛盾的想着。

    任鄂飞却始终保持着他那诡异的笑容,还是致命的。

    有时候陈衡霖觉得这笑容,就像一枝邱比特之箭,无论射向谁,都会被他吸引,成为他的猎物。

    她就是甘愿作为他的猎物。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一路走来的脚印,有些已经被雪给重新淹没了。

    天暗下来之前,他们已经回到了旅店。

    “还是在屋里暖和。”陈衡霖嗲了一声。

    “不过刚才也很温暖,真想一直这样走下去。”她接着又在感慨。

    “只要你想走,我会陪着你走的,在每一个下雪的日子里。”

    “为什么不是每一个日子?”陈衡霖慌着说。

    “我想下雪的时候都不用上班了吧,不是这样才有时间吗?”

    “花言巧语就数你最厉害了,只会哄人。”

    “要不你跟我去广州吧?”

    “不,我才不去,谁知道你那边有没有其他女生围着你,我去到会不会被她们撕开几块的。”

    “去,看你把我想的,有这么坏吗?”

    “谁知道你,不跟你说了,睡觉,被窝里才舒服,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了。”

    不管是真是假,陈衡霖听着还是觉得很开心的,起码他叫自己跟他回去。

    但她很快的怪责自己为什么一口拒绝了。

    这晚,他们可没有浪费时间了,恢复了体力,也恢复了性欲望,冬夜的春宵更值钱,两个人水火般交融在一块了。

    吻着陈衡霖的嘴唇那一刻,任鄂飞脑子里闪过了申影的身影,还听到申影说:骗子。

    但很快就被陈衡霖把他包围住了,把他侵蚀了,只有她而已:陈衡霖。

    俩人已融合在一块,没有了时间,没有了风雪,没有了自己,只有那幸福般的快感。

    在陈衡霖眼里,这似乎是小别后的重逢,那一夜的等待仿佛就是为了换来今夜的热情共舞。

    不羡鸳鸯只羡仙,不要人间美景,只留下良辰美景。

    只是这算是道别的开始还是幸福的约定?

    第三天了,只要不出门,他们都纠缠在一块,生怕随时会分开似的。

    申影发过信自己过来,说在家里忙过新年的准备,累且快乐着。

    肖小兰还打过电话来,只说一些关于公司年终晚会的事情。

    看着窗外的天气,雪已经停了,公路也整理好了,铁道早就通了。

    已经是大年二十七了,回家的一切因素都成熟了,只是剩下和陈衡霖道别了,但是,该如开口呢?总不能一走了知吧?要是这样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

    任鄂飞也开始沉思了。

    从外面回来的陈衡霖,看着倚在窗前吸着烟的任鄂飞,强颜欢笑的说:“小飞鹅,想家了吧?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正吸着烟的任鄂飞,转过身来一看,陈衡霖正拿着一张车票在扬着。

    “你?这是……”任鄂飞惊讶着说不出话来。

    “我可不是小气的女人,我总不能把你拴在这里一辈子的,这过年的,谁家的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回去团圆呢?”

    任鄂飞怎么也想不到,好像这女生一下子就长大了,竟然为他着想了,他没有表现出欢喜,却还是露出了那诡异的笑容说:“为什么只买一张,怎么不和我一起回去?”

    “我不是说了吗?那家的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回家团圆的,是今晚的车,你准备一下吧。”

    “过完年了,把工作辞了吧,到广州去。”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我可以等你的。”

    无语了,两人都沉默了。

    陈衡霖在一旁给任鄂飞整理行理,任鄂飞却站在一旁复杂的吸着烟,今天抽的烟是最多的。

    他不是在愧疚,也不是在自责,心乱如麻却是事实。

    这一别,何时再见呢?他也说不清楚。

    陈衡霖在整理的时候,滴了一滴眼泪在任鄂飞的衣服上。

    上车前,陈衡霖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第十二章 那年,同伴年少时(上)

    火车站还是人山人海,把车站围的水泄不通,在等待着北归的列车。

    任鄂飞庆幸着自己从列车上下来了,换了口气,两个地方,不一样的空气。

    怀念是少不了了,那雪中漫步的时刻,搂着陈衡霖,打着伞。

    肖小兰站在地铁站的出口等他,任鄂飞背着背包径直走过去,肖小兰习惯性的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略带心痛的问:“累了吧?”

    “累是肯定的,不过这收获可不少,这经历可值了。”

    “回去再慢慢听你讲故事,对了,机票我帮你订好了,明天早上的,先休息一天,我想你妈妈也挺心急的了。”

    任鄂飞对于肖小兰的安排,似乎没有任何疑义。

    和肖小兰呆了一天,把湖南之行给她说了一通,唯独是没有把陈衡霖说进去,他说的时候很流畅,没有任何遮掩,像是早已排好的剧本一样。

    听得肖小兰一脸惊奇,还一旁责怪任鄂飞没有让她一起去。

    “你不回老家过年吗?”任鄂飞问道。

    “要不是等你,我早回去了,你是早上的航班,我是下午的。”私底下不喜欢和任鄂飞开玩笑是肖小兰的一向作风。

    “哦,我还以为你又不回去呢。”

    “不回去又能去哪?一个人的,也不可能留在这里过年的,也不可能跟着你回去,是吧?”

    两个人,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一个人喜欢有伴。

    本来任鄂飞想说:不回去可以跟我回去,带你到海边去玩的。

    可一转念,也觉得不太好,他总觉得这句话已经对很多人说过了,已经沧白无力了。

    …………

    春节,始终是在乡下才热闹,才显得出这浓厚的传统节日氛围。

    到处都是喜洋洋的气氛,张灯结彩,鞭炮声烟花声不绝于耳,还有那穿上新装的小孩子。

    任鄂飞不常回来,尤其是这四年来没怎么回来。

    家乡里的同学也不多,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一间学校,同学也没多大变动,因为徐锋的事,大多数都对他有意见了,聚会更是不会叫他。

    现在的中学生都爱早恋,他们那个年代也一样,中学生的恋爱是很简单的,上课的时候传纸条,课间会在课室一起温书,礼拜天会约一大伙同学一起去玩,最亲昵也只是拖着手在海边漫步,偶尔也会KISS。

    不懂得什么是山盟海逝之类的空话,有时候还会说:高中和大学一样,毕业后一起失恋。

    这几年只要回来,任鄂飞都会到母校去,校园里有他和徐锋在高一植树节种的一棵树,他每次都会跟这棵树聊天,就似乎是在跟徐锋聊天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树也长成大树了,只不过当年的同伴不能陪他前来看着这棵自己亲手种的树。

    学校的保安没有换,任鄂飞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

    保安在他背后嘀咕着:“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老学生回来。”

    任鄂飞听着保安的话,也紧皱着头皮,他的第一发应就是:他们也来了?不可能的,或许只是别的师兄弟。

    任鄂飞也没有多想了,迈开脚步往他们种的树的方向走过去。

    他远远的看到在那棵树下周围围了很多人,这些人他都认识,毕业班的同班同学。

    他模糊的听到,有人在说着话:“看,是淫贼,他也来了。”

    这“淫贼”并不是骂他的意思,是读书的时候同学给他加的外号,谁让他姓任了,而且也到处粘花惹草,也就落得个这样的称号了。

    “任鄂飞,谁让你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说话的是任展鹏,他不敢称任鄂飞作“淫贼”,因为他也是姓任。

    郑苇在任展鹏的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展鹏,不是说好了吗?大伙来聚聚吗?”

    “展鹏,都过去这么久了,算了吧。”张小天也压着声音对任展鹏说。

    “谁都可以来,就是他不许来,要不是他自私,徐锋就不会死。”任展鹏疯似的指着任鄂飞大骂。

    “够了,展鹏,我们都不小了,不管怎么说,鄂飞也是我们的好同学,不是吗?他是错过了一次,但是我们对他的回忆为什么只能停留在那一次意外中?那是谁也意料不到的事情,你以为他想吗?心里承受最大伤害的人是他,最痛苦的人是他。”郑苇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你当然维护着他了,当年你们是一对的嘛。”任展鹏还是不挠的继续着发泄心中的不满。

    “展鹏,小苇说的一点都不错,又有谁能了解鄂飞内心的痛苦,徐锋的离去,难道他不伤心?他不难过?为了这个,他放弃了打羽毛球,放弃了进省青年队,这个事实大家都是知道的。还有,我当年是和徐锋一对的,你觉得我也是私心吗?我也一竹竿到底了,作为男人,你是否应该更显得大度一些呢?你不要忘记了,‘心理数据’是鄂飞教你的。”欧博茹愤愤的数着任展鹏说。

    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的任鄂飞,眼角湿润了,他感动着,四年了,终于得到同学们的谅解了,尤其是郑苇和欧博茹的一翻话,如果不是经历过了衡山之行,此时此刻的他可能会痛哭起来了。

    人的一生会有无数种变化,时刻都在转换着,只能坦然的去面对,一味的执著只会起陷得深,这个道理他是已经领悟了。

    面对着众人的数落,任展鹏觉得羞愧难当,迈开脚步就向外跑。

    任鄂飞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心平气和的对他说:“小鹏,你要怎么做才能原凉我?”

    任展鹏用力一甩,挣开了任鄂飞的手,说:“除非你能让徐锋复活。”

    说完就跑了。

    而对着任展鹏的要求,任鄂飞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郑苇看着这个样子的任鄂飞却露出既惊且喜的神色,她觉得任鄂飞胸有成竹得到任展鹏的谅解似的。

    这种自信的笑容,她已经很久没注意到了。

    欧博茹笑着说:“新年好,任兄。欢迎你回来。”

    任鄂飞干笑两声,感触着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谅解,让我回到你们的身边。”

    “阿飞,当年我们还小,不懂事,把责任都推给你,让你一个人背了这么多年,说起来,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应该谢谢你的谅解才是的。”何世杰说。

    众人都点点头。

    “不说这些了,大过年的,应该开开心才是的。今晚一定要不醉无归哦,阿飞,很久没有和你喝过了,这次绝不放过你了。”张小天说。

    “小天,你该不是这几天在家里打麻将打傻了,阿飞是不喝酒的,以前喝酒的时候是郑苇帮他喝的。”说话的是叶素雅。

    大家起哄了:“哈哈,郑苇、郑苇、阿飞、阿飞………

    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任鄂飞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以前他们就老是这样子开着玩笑的,老师说过;读书要认真,玩也要痛快。

    这些,他们都做到了,他们那个班,全部都考上了大学,有三分之一是上了全国级高校。

    而且还差点出了两个国家羽毛球队员,说不定08的奥运会会有他们的身影呢。

    可这一切只成为了可能。

    任鄂飞这时候才真正露出了笑容,先对叶素雅说:“素菜,球技进步了没?看你怎么像改吃荤了,整个人胖了一圈了。”

    “我就是没胖一圈,你也不会教我打球,吃荤就吃荤呗,我那比得上芦苇,千年不变。”

    “哎哟,还有人在吃陈醋呢,早知道我带一箱过来了。”郑苇打趣的插过来。

    “我就说了,肯定有人在将来时还掂记着过去式的恋人的。”叶素雅也不输一句。

    “行了,受不了你们,都多少年了,还没变,都是大姑娘了,还像两个小孩子似的,整天斗嘴,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表姐妹。”欧博茹永远是站在他们这些人中间的。

    “老班就是老班,佩服佩服。”程知洲也插了一句。

    “要不是给面子我姨妈,我跟她没完。”郑苇和叶素雅同声而出。

    众人再一次哄笑起来。

    “小天、世杰,四中的黄金搭档,果然去到那都不分开的。”任鄂飞对他们说。

    “分开了,早就分手了,现在我是单打,他是混双了。”世杰摇着头说。

    “小天恋爱了?跟谁混在一块了?还真的有人能降服他呀,我倒想见识见识了。”任鄂飞好奇的问起来。

    “除了你曾经的小姨子,现在胖了一圈的素菜,除了她谁能搞定小天。”世杰指了指叶素雅。

    “素菜是你叫的吗?”叶素雅愤愤的追了上来。

    何世杰迈起腿就跑,叶素雅不依不挠的追过去,一边追一边骂。

    看着这些回到童真的同学,每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起来。

    欧博茹拉起任鄂飞和郑苇往球场那边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只不过郑苇终始没说什么,像个旁观者,只是偶尔才插一两句。

    “听展鹏说你又重新打羽毛球了?”欧博茹对任鄂飞说。

    “嗯,报名参加了毕业生邀请赛,你不会怪我违背当年的誓言吧。”任鄂飞说。

    “阿飞,你是要逼着我重复刚才的话,还是想我给你倒茶认错?你能重新屏息过去,重新站起来,我们都为你感到高兴。”

    “我也想了很久,如果不是有人执著和我一战,我或许真的不想参加这种比赛,好胜的心理早就磨灭了。”

    “你当初根本就不应该放弃的,要是你当初不放弃,说不定现在你都在国家队打主力了。”

    “你过奖了,就凭我那些邪门歪道的打法也能进国家队,我都不敢想。”

    “当年不是省队给你发通知了吗?我记得校长那时候有找你谈过的,你干吗不去?真的是为了徐锋的事情?”

    “不说过去的事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鄂飞叹了口气。

    “对了,你们怎么今天也会聚在这里的?”鄂飞接着说。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母校来的,我听校长说过,前几年只要你一回来,都会来这里。我想,只要你回来过春节,今天你就一定会来,况且今天是徐锋的生日。”欧博茹说。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我在车站看到你了,刚好那天我去车站接我姐。”郑苇开口了。

    “因为展鹏也跟我说了你重新燃起打羽毛球的斗志,我想,这么重要的事,一定会回来跟徐锋说的。”欧博茹接着说。

    听着她们的话,任鄂飞陷入了沉思,把烟掏了出来,刚想把烟点燃,郑苇却插了句:“你以前可不抽烟的,怎么现在?”

    听着郑苇诧异的语句,鄂飞把放进嘴里的烟给拿了下来,笑了笑,说:“四年前就抽了,现在都不能离手了。”

    “包袱放下了,这烟是否也要放下了?”郑苇接着说。

    “嗯,抽烟对身体不好,以后还是不要抽了,再说,以后有我们在,你就不会有烦恼了,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是好同学好朋友。”欧博茹说。

    郑苇这句“包袱放下了,这烟是否也要放下了?”,深深的触动了鄂飞心灵的琴玄,拉响了多年未有的喜悦感,这晚注定是不醉无归。

    只不过这次,再不用郑苇帮他喝了。

    只是此时,他想到的是申影,无论肖小兰也好,陈衡霖也罢,现在,在任鄂飞心里,申影还是占着重要地位。

    就算惜日的“情人”站在面前,也只有剩下深深的同学之情就像叶素雅说的那样:只是过去式情人,还是在不成熟时代的游戏。

    而且有没有情,谁也说不清楚,要是都没有上大学,说不定都结婚,有了各自的家庭

    第十三章 那年,同伴年少时(中)

    郑苇,任鄂飞高中时代的女朋友,不喜欢留长发,也不喜欢文科,但也不喜欢任何体育活动,却喜欢和这些整天打球为乐的同学在一起玩,最喜欢到海边去吹海风。

    欧博茹,书香世家,不爱穿裙子和高跟鞋,喜欢粉红色的事物,英文比中文说得还好(不知道她家祖上是不是有外藉血统),爱弹吉他,他们到海边玩的时候,就在一旁为他们弹奏乐曲;高中时是学校第一双打之一。

    任展鹏,高干子弟,家中独子,孤傲,得过县物理奥林匹克三等奖,高中时代是学校羽毛球第三单打,一直不服任鄂飞独霸学校羽毛球头把交椅,对任鄂飞一直有偏见;现在和任鄂飞同校不同系,学城市规划,听说一毕业就会进城规局上班,真是应了那句:朝中有人好做官。

    何世杰,他说自己是城市边缘人,不是城里人也不是农村人,自幼缺少父爱,学习是这些同学当中最好的,也是最斯文的一个,眼睛近视到500度了,但不碍于打球,学校第一双打之一。

    张小天,和任鄂飞一样来自农村,家住在海边;比鄂飞性格张扬,像个猴子,天不怕地不怕,和老师顶过嘴,喜欢画画,学校羽毛球第一双打之一。

    叶素雅,这伙人当中另一个书香世家,还是正统的,不像欧博茹不喜欢穿裙子,也不像欧博茹喜欢英文,她可是中文才女,也没几天见她穿裤子,她的衣柜不是上衣就是裙子,给欧博茹写过词,伶牙俐齿,得过学校朗诵比赛一等奖,学校羽毛球二号单打,是个多面手,有时为了战术也出任双打。

    程知洲,这伙人当中的另一另类,不是她不打羽毛球,而是她有两重身份:学校女子篮球队和女子羽毛球队员,北方人。性格偏男子性格,身高一米八,听说现在是模特,学时装设计;也是喜欢剪短头发。篮球场上打中锋,羽毛球是三号单打或混双,偷师任鄂飞。

    他们四年来第一次碰头,打打球是难免的,欧博茹是班长,组织任务她就当仁不让了。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就当是为任鄂飞作恢复训练,本来准备在市体育中心租场的,但任鄂飞说想回母校去打。

    最后她去找了徐校长,徐校长给他们开了后门,允许他们打一天。

    四中的球馆已经翻新的了,没有了以往的想同痕迹,不过学校每年所有比赛的奖杯都陈列在里面,还包括任鄂飞他们夺得的第一届“中学生羽杯争霸赛”冠军奖杯。

    或许就只有这个两个奖杯能让他们想起当年的点滴吧,因为四中最辉煌就是这一届了,高中组男女子双双夺冠和初中组男子冠军。

    这也是四中的骄傲,不枉是有老师出于省队的虚名。

    任鄂飞以为他是第一个到场的,没想他踏进球馆,看到欧博茹她们在打扫球场了,原来欧博茹她们一早就来清理了。

    除了欧博茹他们,还有他们那届的二号双打何世豪、马邦龙,学校羽球单打第四号人物深居简出的贾森,女子一号单打李言、一号双打郭融、二号双打容美怡、梁君。

    欧博茹见鄂飞来了,一声令下:集合。

    十几号人齐整的排成了两排,男一排在前,女一排在后,欧博茹继续带头对任鄂飞说:“队长早。”

    这些动作,这种声音,一点也没变,和四年前还是一样,以前他们也是这样,鄂飞看到这一切,眼角这次不是湿润了,是流出了泪水,都没变,这份情还在。

    只是今天,少了两个人,徐锋不可能来了,只是任展鹏也没有出现。

    刚沉浸在感动中的任鄂飞,再次听到他们的声音:“队长,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任鄂飞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说:“谢谢,谢谢你们。”

    再也想不到任何词语去表达了。

    他们的声音再次响起:“队长请指示。”

    任鄂飞也不婆妈了,挺直身子抬起头,挥动有力的声带:“先进行混双对打,男守女攻,十五个球一局,输者背女生围着球馆跑五圈。”

    “是。”声音再一次整齐的传遍整个球馆。

    喜欢打岔的张小天按耐不住寂寞了:“队长,以前是中学生背着女生不觉得什么,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不太好意思了吧?”

    “你就和素菜搭档,要是你们输了,要跑十圈,这么多废话。”

    “哎,我以前一直是和李言搭档的,怎么现在就要改和素菜了?”

    “小子,你说什么来的?和我搭档很丢人脸吗?丢脸当初就不要给我写情书呀?看到人家李言长得漂亮了?我告诉你,没门。”叶素雅的利嘴一出,全场都得奖哑巴。

    哄,全都笑起来了,任鄂飞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声都震爆整个球馆了。

    “我反对……”

    “你还想反对什么?”张小天还没说完,叶素雅就抢着说了。

    “我只是想跟鄂飞说,今天打混双不够配对呀,朋鸟没有来。”张小天凑到女队那边,小声的对叶素雅说。

    话一说完,大家哄一下又爆笑。

    而张小天的脸却刷的红了起来。

    任鄂飞也开起了玩笑:“好小子,还真的有人能治得了你了。”

    “这样吧,李言和博茹一组吧,这样在技术上就不会出现偏差了,至于我就和郑苇一组吧,这样大家的水平都不会差很远了。”任鄂飞说。

    “噢,好哦,淑女终于要做一会烈女了,大家看一看任队的谪传弟子的技术去到什么境界了吧。睁大眼睛了哦。”叶素雅大呼小叫的嚷开了。

    任鄂飞看着郑苇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叶素雅,也傻笑了一下,还脸带微笑的说:“既然这样,那一号场就是张小天、叶素雅组合对任鄂飞、郑苇组合………”

    分配完,场下就有人跳了起来,这次跳起来的不是张小天,也不是叶素雅,而是何世杰的弟弟何世豪:“好,呆会有好戏看了,看看小天哥背着素菜围着球场跑,哈哈!”

    任鄂飞接着说:“因为刚好七组,有一组是女双,她们就自动进入下一场,并作为我们的栽判。”

    郑苇虽然不打球,但是不代表她不会打,像叶素雅所说的:任队的谪传弟子。

    当年和任鄂飞在一起的时候,任鄂飞确实是手把手教过她,所以说,她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她的实力去到哪,也没有人知道,因为其他人确实是没见她打过球,包括和她最好的欧博茹也没有见过。

    大家都在期待着这场“对决”。

    另一个因素就是:男守女攻,换言之这是对任鄂飞这一组极不利的。

    张小天打双打的角色主要是防守,而叶素雅是个攻击手,她排第二并不是她输给李言,只要是她的技术不够李言全面,攻强守弱。

    心理公式讲求的首个要求就是防守,在防守中找对方的弱点和攻击路线,所以在防守上,两队不相上下,可以说任鄂飞还优于张小天。

    但在攻击上,就要打折扣了,在现有的数据上,叶素雅是县四强,郑苇是无名小卒。

    是侠女对闺女。

    一开球,只见郑苇把球远远的吊到边角处,张小天一个侧身水底捞月,同样把球拉回任鄂飞的左边位远角,任鄂飞横跨一步,来个背靠反手拉向后场,叶素雅高高跃起,大力一扣,球带着风声在郑苇身边掠过,而郑苇一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得分。

    不过三个回合,郑苇连球也没有碰到。

    他们似乎没有把郑苇放在眼内,在场下他们对任鄂飞恭恭敬敬,一到场上,都是较真的,其他人也一样,都有同样的疑惑:他就真的不可战胜?

    任鄂飞对着郑苇笑笑,没关系,凭感觉去打就行。

    这次换张小天发球,张小天是近网发球,轻轻的一挑,刚过界,郑苇一个快抢,迅速的把球拍向两人中间点,因为叶素雅只能进攻,不能防守,这个球属于防守球,张小天对叶素雅说:“退一步。”

    边说边移动步法,往后作个半跪资势,反手一攀,球画出一条美妙的抛物线飞过去,这个也不属于防守球,任鄂飞也不能接,球是飞向后场的,在鄂飞头上抛过,没想到郑苇从前场向后跑去并作助跑动作,也学着叶素雅高高跃起,一记重扣,正好落在张小天和叶素雅中间点上。得分。

    这时场外传来任展鹏的声音:“心理数据。没想到双打也能使出心理数据。”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欧博茹也是,没想到郑苇也不差,而这一扣的动作和刚才叶素雅的动作是一样的,战术也一样。

    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双打也能使出心理数据。

    鄂飞满意的笑了笑说:“展鹏,你错了,这不是心理数据,是心理公式,看来你没有好好的把心理数据参透下去。”

    “心理公式?”这时场里所有人都再一次惊呆了,任鄂飞的心理数据上升到心理公式了,四年没打球是真还是假的?从没打过球的郑苇怎么能领悟到的呀?

    他们再次望向郑苇,现在的她竟然没有表情,根本不是她似的,这是为什么呀?

    众人,这下真的糊涂了,是吓糊涂了。

    最不收敢相信的人是叶素雅,完全没想到一直不摸球拍的表姐居然这么厉害,能领悟到心理公式,这是因为和任鄂飞有过一段情的原因吗?

    她转向任鄂飞问:“阿飞,你对我表姐下了什么咒语了?让她在瞬间变了个人。”

    任鄂飞说:“我们当中,凡是认识小苇的人,都没有一个是和她同一所学校的吧?”

    众人面面相视。

    鄂飞接着说:“她可是她学校里的单打冠军哦,要不是身体原因,她也能参加大学生运动会了呢。而且这几年我们也有联系的,虽没见面,但常聊QQ,所以她能领悟到心理公式一点都不稀奇。”

    “但你不是说过只有和你有血缘关系或同性的人才能练的吗?”任展鹏不解的问。

    “她不一样,你们说呢?”

    任鄂飞的意思很明确,他们恋爱过,关系和其他人不同,自然能领悟到了。

    在心理公式的辅助下,任鄂飞和郑苇当然是胜利者了,比分还是15:3。

    众人要求他背着叶素雅围着球馆跑五圈,这下张小天不干了,他说:“一个冠军组合,实力当然比我们高了,这本来就是个陷井,让我踩进去的,不算不算。”

    “你们不也是混双冠军吗?我们只是临时组合呢,你别想狡猾了。”郑苇又恢复了调皮的性格来了。

    任鄂飞带着胜利者的口吻说:“小天,我跟你说,我就是存心挖个洞给你们跳下去的,哈哈,平时就你们爱作弄人,今天也尝尝被捉弄的滋味吧。”

    “小天,我看你今天怎么也得给我们表演一出新年大戏了吧?”简森摇着头不紧不慢的说。

    “不行,任队持官欺凌我们做小的,不算。”张小天还是不肯背叶素雅跑10圈。

    正当他们在争论不休,任展鹏走了过来,对任鄂飞说:“任鄂飞,我们来打一场?”

    “展鹏,不用急,你我会有一战的,但不是今天,今天的我还没有完全恢复实力,你赢了又能证明什么呢?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只能防守,要是进攻的话,我的体力根本跟不上。”

    “什么时候才和我打?我等着。”任展鹏愤怒的说。

    “毕业生邀请赛的半决赛我们会相遇的,想必你也报名了吧?想必你也想和最强的我打一场。”鄂飞却很平静的说。

    “好,我等你。”

    说完,任展鹏就想往外走了。

    “既然来到,大家玩玩吧,多年没见,何必这样呢。”这次说话的是程知洲。

    “是呀,阿鹏,大伙难得聚在一起,何必搞得大家都不开心呢。”李言也说。

    “展鹏,你看在徐锋和我的面子,就留下来一起玩吧。”欧博茹也劝说着。

    “是呀,展鹏,一起玩吧。”鄂飞和小天他们也说道。

    任展鹏在大家的劝说下,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在他们这伙人当中,现在的实力是排在第一的。

    任鄂飞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打的是贵族球,其实心理公式不适合你练的,还是打会自己的风格吧,这样你才会变得更强。”

    任展鹏说:“变得更强又有什么用,以后只能当是娱乐活动来玩了,职业赛又不可能轮到我们的了,像你所说:我们只是邪魔外道罢了,不入正统的。”

    第十四章 那年,同伴年少时(下)

    元宵节的月色格外明亮,像一面洁白无懈的镜子。

    海边,每个人都拿着一个孔明灯,点燃火,飞了起来,然后起个愿。

    到海边,夜晚,吹着风,一边烧烤弹着吉他唱着歌,跳个舞。

    一起躺在沙滩上,一起数着星星,有人即兴站吟诗,此情是不关风月的。

    也会在清晨的时候,集体光着脚丫漫着步,踏在细软的沙滩上,向着初升的旭日走去,也会有人回头数数身后的脚印。

    会在退潮时,跑进珊瑚中,捡贝壳,捉鱼。

    傍晚的时候,会冲中大海里,都喜欢被大海包围的瞬间。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拿着小刀,在沙滩边的小树上,刻下自己的愿望。

    年少真好,永远没有烦恼。

    虽然有时候会出现争吵,不过会像沙滩写字一样,一抹就去。

    小恋人间也会吵吵嘴,不过也会像大海的潮,有潮就会有退的时候。

    一切会显得是那么自然,那么轻松,总是会开开心心。

    不会争风吃醋争名夺利,说着友谊像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誓言。

    但在关乎生死中,这些会显得微不足道。

    一别四年,那年,年少同伴时。

    今相会,也会抛却那年的冲动与悔恨。

    友谊也会续写,春水终是向着东流,无可阻挡。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群,还会干着相同的事。

    点滴间,飞沙中,总会有那磨灭不了的记忆。

    一丝丝,一点点,一粒粒,在空气中徘徊与传递。

    从没么热闹过了,在张小天家里,十几号人,还像小孩子似嘻戏玩笑。

    小天的父母忙里忙外的招呼着他们,张父张母或者比他们更开心,张小天拉着叶素雅对他们两老说:“这是我女朋友,你们的未来儿媳。”

    引得大家也起哄:“张大少奶,还不给我们倒茶。”

    叶素雅今天倒是变了心,少了以往的泼辣,脸还羞得通红,吱唔的说不上话来,急了对着张小天说:“都怪你,让人家羞死了。”

    “羞什么,还不知道多沉醉在这种幸福里呢,哎,表妹夫,我可告诉你,你可要对我表妹好些哦,要不我可不放过你的。”郑苇还是没变,而且还是变本加利的占着叶素雅的便宜。

    今天,叶素雅可真的败下阵来了,无招架之功。

    或许这就是隋落在人间的幸福天使,已不会济世救人了,像个小鸟般紧紧的依畏在张小天怀里。

    “我说阿张嫂,你也甭扭扭捏捏的了,要不你去厨房帮你婆婆煮饭去,就当是做热身运动,反正早晚你得做的。”何世杰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说。

    “谁说我要做黄脸婆了,吃你的苹果,吃归吃可不要嗫着,这里离医院远,救护车没这么快来的。”叶素雅突然间恢复了武功。

    “素菜,你看看这环境,半山望海别墅,值了,就算是黄脸婆又怎么了。”任鄂飞也按耐不住寂寞,加入了对话。

    不过任鄂飞也没说错,张小天所在的村庄就是在一座低矮的小山上,面对着大海,再加上他家的三层楼房,还是内外装修,说是半山别墅也不为过。

    改革开放,真的把沿海的居民富了起来。

    面对着这些人,不只是叶素雅哑了,连一向说话像放鞭炮的张小天也只张着口傻笑。

    一时也忘了自己是在山里还是海里,幸福就是这般模样吧。

    大家一言一语的,说得他们像真的一样,心就早飘到九宵云外了。

    吃饭的时候,开了两桌,任鄂飞坐在郑苇和李言的中间,李言是个斯文女孩,不像郑苇来去自如,不拘一格。

    任鄂飞在肖小兰面前呆久了,也学会了这种风情,夹了一块蟹给郑苇,也不忘给李言剥一只虾。

    李言本想投桃报李的给鄂飞夹一只虾,却给郑苇拦住了,说:“这个是山里人,不吃虾的,皮肤会过敏,想想真是可悲,面对美食却不能下咽,只能咽口水。”

    郑苇似是取笑却又是关心,可能是因为李言的缘故吧。

    李言先是一征,不说话,只是看着任鄂飞,似是在问:是真的吗?

    任鄂飞点点头,表示郑苇说的话是真的。

    看着李言水汪汪的眼眶,他的记忆又回到和申影第一次吃海鲜的时候了,不过那次说他不能吃虾的不是郑苇,是高飞月。

    “还是郑苇了解鄂飞,只是不解,这么多年了,鄂飞怎么改不了不敢吃海鲜的毛病。”欧博茹叹了口气说。

    这似乎是在叹任鄂飞和郑苇这对冤家吧,当初为什么会分开呀?也是因为徐锋?有点扯远了,这怎么可能呢。

    欧博茹站了起来,右手拿着杯,说:“今天就反客为主了,来大家干了这杯。”

    “哎,老班,你杯子里装的是饮料吧?不行,换酒换酒。”何世豪永远是爱马前卒的。

    只要他一出声,马邦龙也会马上附和过来,真不愧是组合双打的,想什么都想到一块的,何世豪一说完,他就把酒给欧博茹满上了。

    “世豪,老班也是不能喝的,就不要勉强她了。”高干子弟任展鹏,什么时候都会怜香惜玉的,只要他一出声,基本事情也能定的了。

    可这次马邦龙却不干了:“展鹏,你这就不对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嘛,难得大家聚在一块吃顿饭。”

    “哦,展鹏,你该不是对老班,呵呵。”程知洲坏坏的使了个眼色,话也只说一半。

    “哎哎,可别人家李言吓倒了,她这种场合可不常见的,不要表现得像一群狼似的。”欧博茹倒会给自己开脱了。

    “老班,这回我可不撑你了,人家李言杯里装的也是酒来的哦,你不要为自己开脱了。”贾森也不‘深藏不露’了。

    任展鹏见任鄂飞没发表意见,给他打了个眼色,他站了起来,说“大家就放过老班吧,晚上还要到海边烧烤呢,她躺下了,谁给咱们弹吉他伴奏了。”

    “鄂飞也放话了,放过老班吧,她这杯我代她喝了。”任展鹏说完,举起何世豪放在欧博茹桌前的那杯酒喝得见底。

    台下又热闹起来了。

    这场面也真的难为张小天父母了,他们可少见有人这样闹了,家里也很久没这和热闹了,像是自己儿子大婚一样,也跟着开怀大笑。

    ……………

    正月的夜海滩边,冷冷的,还好,风不大,微微的伴着海浪,柔柔的打在每个人的面上,借着酒兴,何世杰程知洲几个围在一起跳起了舞。

    张小天和叶素雅、郑苇在一旁忙着架起烧烤炉,任鄂飞和李言也帮忙拿等会要烧的食物,任展鹏一步也没离开欧博茹,拉电线,插起灯泡,为欧博茹装音箱试吉他。

    贾森装好碟机,首先不管欧博茹还在调试吉他,就先放起了音乐,很快又加入何世杰他们当中去了。

    还是没变,而且更张杨了,中学时代的他们,都是捏手捏脚的。

    现在却是把所有的激情都投放了出来,每个人都在放纵着自己,让自己被这海风包围。

    这松软的沙滩就是他们的舞台,是他们投放青春的最佳场所。

    以前是木吉他,现在是电吉他;以前没有强烈的音乐,只有海浪声。

    其他一切没变,也不计较是否缺少些什么,因为时光不能回到过去,那就继续着激情。

    不同的是,鄂飞没有像以往那样拉起郑苇的手漫步在海滩上,而是在一旁为好们腌鸡翅,是他的独特配方,主料是啤酒,美其名曰:烧啤酒鸡翅。

    坐在欧博茹身边的不是徐锋,而是任展鹏。

    何世杰和张小天不再占在女生群里了,何世杰和他们围在一起跳舞,而张小天和叶素雅紧挨着一起为他们烧吃的。

    茫茫夜色,似没有尽头,只有那温柔而婉转的桑音。

    这是李言第二次和他们在一起这样玩,她是最开心的一个。

    话也说得特别多,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

    她没有郑苇的含束,却比郑苇轻声细语、体贴。

    令人惊讶的是,李言居然主动叫任鄂飞陪她去走走,任鄂飞也没有拒绝。

    任鄂飞和李言走开那一刹那,叶素雅向郑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干吗不跟着去?”

    郑苇却表现得无动于充,嘴里在嚼着任鄂飞烤的鸡翅,边吃边说:“好吃,宝刀不老宝刀不老。”

    似乎没她事一样,气得叶素雅自己把手中的鸡翅烧糊了也没理会。

    任展鹏等他们走远了,却说:“叫他‘淫贼’一点也没错的,到处拈花惹草,耍了一个又一个,就一情种。”

    众人听着,也只苦笑,任鄂飞似乎也是这种人,爱换女朋友,缺不了女人。

    李言也大方的挽着任鄂飞的手,倒像对情侣一样的踏着软沙,剩着月色,吹着海风,浪漫着,也不理会身后的人是怎么议论。

    任鄂飞把手插在裤袋里,脸上始终是带着微笑。

    李言甜蜜的说:“你烧的鸡翅真好吃,你是怎么想到用啤酒去腌的”?

    任鄂飞还是带着微笑说:?(:

    ) ( 冬衡山上的落日 http://www.xshubao22.com/2/23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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