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衡山上的落日 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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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相遥,南岳山得佳人相伴!千里追忆!无忘寒冬到此游。乐之,只是佳期不常有。

    又似是:山路弯弯上九天,林阴绵绵纵万顷。祝融峰上有晴天,会仙桥上会知故。

    他们开始向山下进发了,鄂飞已没有初上山时的又吟又跳了,平静的听着陈衡霖讲解着沿山的景点。

    看到新奇的事物,还会问,很似陶醉在这场邂逅里。

    路旁有农妇挑着担在歇脚,看见鄂飞他们走了过来,也招呼他们:“帅哥靓女,来喝碗豆腐脑,一块钱一碗,又解渴又能填肚子。”

    鄂飞不解的问:“豆腐脑?什么来的?”还是那生硬的国语。

    “哦,广东人叫豆腐花,来一碗吧,很新鲜的。”

    “你咋知道我是广东来的?”鄂飞这回不是说好好的练习国语了,而日反问回去。

    “听你口音就知道啦。”说完,把剩好的豆腐花递到鄂飞的手里。

    陈衡霖嘻嘻的笑了一下,小声说:“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中国人,连国语都说不好。”

    “吃吧,把你的嘴塞住,这么多废话。”说完把手里的豆腐花递给了她。

    吃完付了钱,鄂飞他们又赶着去欣赏美景了。

    “喂,你怎么叫我十三妹?”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换了个妆了呢?”

    “你?”陈衡霖有点诧异了,吃惊的看着鄂飞。

    “怎么,我只不过把眼镜摘了下来,你就不认识我了?”

    “哦,是你呀。可我换了妆了呀,而且还戴了眼镜呢,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眼熟,本来我还不敢相信是不是你的,可是你那爱靠着陌生人肩膀睡觉的习惯怎么也改不了,在睡着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真头发。”

    “你还真下流,老爱偷窥女生。”

    “你除了下流还会用别的词吗?不要左下流右下流的好不好?我这叫欣赏。”

    “你还不是强词夺理?不怀好意就不怀好意了,还摆出一副正人君的模样,什么欣赏。”

    “哈哈,果然是十三妹,是不是湘妹子都这么辣的?”

    “什么是十三妹?你这死广东佬,乱给人起名字。”

    “哎哟,还骂人呢,说你十三妹还是不错的。”

    “其实在火车上你的妆容才像个古惑女,所以才叫你十三妹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倒像个淑女了。”鄂飞接着说。

    “淑女还差不多,告诉你,不要再叫我十三妹了,否则让你滚下衡山去。”

    “尊命,十三妹姐姐。”说着还摆出一副敬礼的样子。

    “说真的,你长头发挺好看的,为什么非要把头发弄短,然后套个假发上去?”鄂飞停了一回,问道。

    “我只负责给你做导游,介绍景点,这此私人问题不在此列,恕不能从命。”陈衡霖一本正经的回答。

    “现在不是正走着路吗?咱们聊聊天,解解闷嘛。”

    “和你这种流氓没什么可说的。”

    “我那里流氓了?我没有流氓到你吧?”

    “表面是君子,内心是流氓,简称伪君子。”

    “这躺旅游可真的值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没想到这么快就对我了解透切了。”

    “承认了吧。”

    “我决定,为了你,从此以后把“流氓”这个词彻底埋在心底,决不被它浮出来。”

    “切,狗改得了吃屎吗?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就乖乖的做了流氓吧,下山之后记远不要出现在本小姐面前。”

    “因为我是人,不吃屎的,所以不存在改不改得了的问题。再说,要我不见你这不难,但是要我忘了你,已经不可能了。”

    “你还是省点口水吧,不要在我面前花言巧语了。”

    “而且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在你心里,已经把我铬在里面了,你就不要口不对心了。”

    陈衡霖听完这句话,看似开玩笑,却又不像,而且是那诡谲的笑容。

    迎合着吹过来的风,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任鄂飞可是一针见血的刺向了她,的确,眼前这个喜欢胡扯的男生,已经在她的心里扎根了。

    慢慢的侵蚀着她的灵魂,浸遍她的全身,她说他的每一句骂话都成了骗人的幌子。

    只不过,陈衡霖想不明白的是,任鄂飞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陈衡霖再一次打了颤,心里再一次发出了碰撞:在此人面前,自己穿再多的衣服,包得再严实,也是赤祼祼的。

    这个人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深澳,就凭自己的井底之蛙的见识,根本无法去猜测他想做什么?

    陈衡霖靠在树前沉思,任鄂飞却举着相机对着山外狂拍,对于陈衡霖举动,他似乎已料到,偶尔偷偷的笑一下,他的一句:在你心里,已经把我铬在里面了。

    已经把这个套着假发的女生俘获了,他也正得意着。

    这一刻,不光是肖小兰在他心里消失了,连相恋了三年的申影也漂得无影无踪。

    似乎他这次出游的目的不是为了洗刷内心的苦水,而是成了追女之路,背叛注定成了他的这次旅途的收获。

    或者是经过了衡山之行,把他那夥多情的心给唤醒了,除了把锁了三年的心结打开,也把花花的心给打开了。

    困锁了三年,孤僻过三年的心,就这样给一次衡山之旅而悉放。

    邻家女申影无法带给了更多的欢乐,让他还徘徊在困惑中。

    大方而开放的肖小兰,给他带去了快乐与激情,却还是无法让他走出在徐锋的阴影里。

    衡山脚下的小雨,为他淋走了困惑。

    半山腰的大雾,把的孤僻给缠走了。

    祝融峰上的烈日,蒸发了他的阴影。

    而陈衡霖,则是洗刷掉了身上不该有的戾气。

    一连串的简单的拼凑,还原了一个真正的任鄂飞。

    更是把一个困在牢笼里的老虎给放了出来,将来咬到的人又会是谁呢?也可能受到伤害的就是她——陈衡霖自己本人。

    任鄂飞把镜头转回来,对着陈衡霖,笑着对她说:“把脸转过来,笑一个,给你照张靓照。”

    卡擦一声,镜头停下,鄂飞冲着陈衡霖大笑着说:“看,沉思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陈衡霖已经不再去和任鄂飞争执了,微微的笑着冲他说:“是吗?给我看看?”

    半山平台处,虽然是冬天,仍然集着很多游客,有些人还趁着有阳光,还在放风筝。

    陈衡霖这次倒打一枪任鄂飞了:“广东佬,你说鹅绑了一根绳子还能飞吗?”

    “如果是被你绑的,那情愿不飞了。”

    “来,过来,那让我把你绑在这衡山上,看会不会把你冻成冰鹅。”

    “你舍得不?”

    “开玩笑,舍不得?成冰了然后再用冷水浇开你呢。”

    “哈哈,我已飞进衡山的林子了,飞不走也不可能成冰的了。”

    “我说不过你,说真的,你爸为什么给你起个这么难读的名字?鄂(鹅)飞。”

    “我是在湖北出生的,所以叫鄂飞,我爸希望我能飞得更高更远;广东话的鄂和岳是同音的,要是用广东话来念,还蛮好听的。”

    “那你得飞多远?飞多高?也会飞出衡山的一大片树林吗?”

    “我要带着衡山这片树林一起飞走。”

    “你带得了吗?这里树木何止万千?”

    “我只带一棵就够了。”

    “花言巧语。”听着这翻花言巧语,心里却像吃了蜜饯一样甜。

    又说:“走吧,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也要下山了。”

    “不急,我就是要等太阳下山,我不能错过这个日落。”

    “你要看日落?”

    “嗯,衡山上的日落是很美的,我要用来做我的毕业作品。”

    陈衡霖无语了,她觉得这只是一个借口,她在想着日落后会发生的事。

    可她现在却很从容,似乎无论会发生什么,她都能接受似的。

    鄂飞却回过头笑着说:“别担心,我们不会在山上过夜的,我们一定会下山,你别想太多哦。”

    说话的语气,还是怪怪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想太多’。

    这个‘想太多’还真是煽情,为什么偏要带着诡异的微笑呢?陈衡霖在心里骂道:你看得出来就算了,还非要说出来,无耻之徒。

    “你是学摄影的吗?千里迢迢的跑来衡山取景?”

    “我是学设计的,同学知道我要来玩,所以顺便叫我看这里的日落,这样毕业作品便有着落了。来到了,怎么也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刚才在山顶我也看到了这上面的云海,我想,要是太阳落山那一刻,想必会更美,对于学美作的人的思维来推断,日落那一刻的云海伴着晚霞会更美。”鄂飞接着说。

    “是吗?我在这里做导游,我还真没留意过。”

    “呵,难怪你会说你没上过衡山了。”

    “怎么说我没上过衡山呢?”

    “如果是真正上过衡山的话,你应该会告诉我这些的,还有这上面的景色,哪里美、哪里比较好玩,可是这一路好像你都是跟着我走,在这方面的触觉你就没我强了。虽然我是第一次来,却胜过你走过了无数次,这就是用身体去走路和用心去感受的区别。”

    “你是说我只用双脚去走,却没有用心去感受?”

    “嗯,从另一面说明你更本不想留在这里,我想你会告诉我为什么的。”

    “你为什么不继续往下猜了?”

    “老猜心,不累吗?”

    一句‘老猜心,不累吗?’反而又再次让陈衡霖陷入了沉思,她现在却慢慢的开始在猜任鄂飞的心了,正一步一步的陷入去。

    第九章 衡山的落日

    才17点30分,太阳已进掉进云海里了,衡山朦胧起来了,一片柔柔的寒意笼罩在周围。

    游客亦都下山了,随了山上的僧人和道人。

    斜阳散在萧萧的树木身上,发出如夜光棒的色素。

    成了朦胧的衡山上一幅水彩画。

    任鄂飞箭步飞奔而上,直奔观日台而去,后面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陈衡霖。

    陈衡林一边跑,一边大喊:“笨鹅,你能不能飞慢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真的见鬼,怎么跟上这样的游客了?早知道不接了,跟着个神经病。”

    不管陈衡霖怎么叫怎么喊,任鄂飞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箭步而飞,生怕太阳就躺进云海里了。

    走了一段,任鄂飞回头看看后面跟着的陈衡霖,没看到人跟上来,他也停了下来。

    向山下喊了一声:“喂,小霖!”

    没听到陈衡霖的回答,随即转过身往回走,转个弯远远的看到陈衡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正喘着气,抬着没力气的头转着脸说:“算你还有良心,还知道往回走。”

    “疯丫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丢了,叫人也不应。还能走不?要不我扶你吧?”

    “要不你背我吧。”

    “你说真的?”

    “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说哄你开心吗?”

    “还哄我开心,别以为你是在‘献身’,可是要我受罪的。”

    “那你背不背?我反正走不上去了,我坐在这你又不放心,除了背我上去,你没别的选择了。”

    “现在的九零后,还真的会占便宜,拿你没折。”

    叭在任鄂飞后背上的陈衡霖,附在任鄂飞的耳边小声说:“我告诉你,我不是九零后的,那天我说我18岁,并不是虚岁,是周岁,我也是八零后的。”

    这话似乎是陈衡霖故意说给任鄂飞听的,给他发个信号:我们都是八零后的,不会有代沟。

    鄂飞见她这样说,也只是笑笑,打趣说:“我还以为捡了个九零后的小妹妹了。”

    “去,谁让你捡了?不要脸。”

    任鄂飞已经四年没有进行大运动了,背着陈衡霖到观日台,似乎很吃力,一直喘着气,有几次都想放下来,可一想到海游的话:反正还有半年,你就好好的恢复你的体力吧。

    鄂飞硬是背着陈衡霖走上去。

    也可以说是他已经在准备着和海游之战了。

    正一步一步的做着恢复训练,体力是第一步。

    他也是想赢得这场比赛的。

    看着鄂飞的腰慢慢变得弯曲,有好几次要求停下来,可鄂飞就是不放,总是说:“也没几步了,乖乖的呆在上面,不要晃来晃去的。”

    这一段路似乎走了很长一时间,终于到了,鄂飞轻轻的把陈衡霖放到观日台的石条上,擦了擦额上的汗,笑了笑,说:“还好你不算重,总算背过来了。”

    同样,鄂飞也在感叹着,没想到四年时间把自己的体力都消耗光了,一点都不剩,要是换在以前,背着一个人,还可以健步如飞。

    一幌四年,老本都没有了,背一个小女孩,走平坦的山路也走不了多远,以后的路还能走到哪呢?

    感觉自己就像这落日一样,慢慢的在云海中消失了。

    只是鄂飞想不到,冬日的晚霞仍然是一片火红,眼前展现的是一幅红色的画,不是水彩画,是油画,还是天然的,不用添加任何笔墨,一气呵成。

    远处,圆圆的残阳,周围全是红色的云彩围绕着;近处,云海像那波涛汹涌的海浪,滚滚而向前流淌,有些在两座山中流过,似是飞瀑卸地,这也构成了一幅山水画;(奇*书*网。整*理*提*供)远近两处的中间方向,异军突起的山峰,若隐若现似乎天宫就在那里。

    任鄂飞似是靠着另一人的背而坐着,让陈衡霖照来下,也让陈衡霖反方向按这个样子也照了一张,他解释说,到时把两个人的相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幅绝美绝衬的油画。

    陈衡霖在想:为什么非要照两张然后用电脑拼在一块呢?为什么不找个人帮忙照,这样不是更原汁原味,不是更美?

    可她却没有跟任鄂飞提出疑义,又多了另一层解释出来:这样肯定有他的原因吧。

    除除而没的夕阳,随着时间的流走,终于淹没在云海里了,任鄂飞满意的笑了笑,转过头对着陈衡霖鞠了个躬,说:“小霖,真的谢谢你陪我看了这么美的景色,也很高兴认识你。”

    面对任鄂飞的举动,陈衡霖吃了一惊:这人可是怎么啦?一下子就热情起来了?这是怪吗?是疯吗?还是礼仪?

    可是她越是猜,问号就越是增多,似乎只有问号,不会出现句号。

    越是提醒自己不要想,脑子就越是不听话,而且还莫名的想到接下来的事,她的想法很简单:任鄂飞一定会借口请她吃饭,然口再提出其它要求,比如向她表白示爱,然后开房休息之类的歪念。

    任鄂飞说:“走啦,我们下山吧。”

    还在沉思中的陈衡霖,在任鄂飞说第三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问鄂飞:“下山,现在怎么下山了,都没有载客的。”

    “你干吗?慌慌张张的?我不是说过不会在山上过夜的吗,你忘了?”

    “你不是打算走下去吧?”陈衡霖试探性的问。

    “山人自有妙计,就算你肯陪我走下去,我也不会让你吃这苦头了。”又是诡异一笑。

    刚说完,路口处闪闪灯光,像一条长线画过,发动机的轰隆声传过来,鄂飞远远的打了个手势,那车向他们这边开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叫了车上来的?”陈衡霖再一次吃惊的望向任鄂飞。

    “哈哈,我不是说了吗,不会让你在山上过夜的嘛。至于什么时候叫的车,你就甭管了,走吧,下山去,一起吃个饭,算是对你的礼谢。”

    陈衡霖咯噔一下,心里还笑了一下:还真的猜中了,还真的是请吃饭,看你接下来会搞什么飞机,可千万别让我猜中了,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姑娘,上车吧,别瞎猜了。”

    ……

    两个人,两菜一汤:三鲜汤,农家烧鸡,农家酿豆腐,店住再给他们泡上一壶云雾茶,茶热汤鲜,在这大冷天,都成了取暖品。

    尝着这鲜美的农家菜,可是把身上的寒意和疲劳一扫而去。

    店里的生意很火,店主一家都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偶尔也过来和他们说说话。

    看到这热闹的场景,任鄂飞想起了在山哥的醉生梦,想到和山哥海游他们对饮的情景。

    本来他想叫点酒喝的,但是生怕陈衡霖会觉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才作罢,而且一个人在外确实也不易喝酒。

    只是此时他已不再想这些了,眼睛也移开了陈衡霖的视线,慢慢的转向了那些熟悉的面庞,海游家乡应该早下雪了,已多年不在家乡的他习惯这漫天飞舞的天气吗?小可此时应该也在家了,想必他的生活已经改观了,不再像以前般凶酒了。申影,南方的冬天不易出海,肯定是天天呆在家里吃他爸给她做的海鲜大餐,开学回来肯定是个胖妞了。

    想到这,给她发了条短信:“小女人,在家的日子是不是天天开大餐了?我可警告你,要是变成了小胖妞,我可不要你了哦。”

    发完放下手机,笑了,很自然,很亲切,很甜蜜。

    陈衡霖也是这样想的:哇,多自然、多亲切、多甜蜜的笑容,比起白天在山上看见的满是诡异的笑容,多引人注目。

    鄂飞好像回到了现实一样,对面坐着的陈衡霖反而像个陌生人,他一点也没留意,也没留意她变动的心思。

    《夜曲》的音乐响起,是申影发过来的短信:“小家伙,你可别得意,要是你敢在外面拈花惹草,回来我不是不要你,我是把你给剪了,哼哼。”

    任鄂飞那甜蜜的笑容又泛起,对着手机的屏幕,咯咯的笑了两声。

    “看什么看的这么好笑?”陈衡霖按耐不住的打断了任鄂飞的美梦。

    这清脆响亮的桑音传来,鄂飞先是一惊,转而望向陈衡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说了声:“不好意思,刚才和朋友聊信息入迷了。”

    他只是说朋友而不是女朋友,他还不愿这么快就从陈衡霖的梦里醒来。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也极力否认这顿饭只是礼谢,但明眼人已看出,这可是为了套感情。

    陈衡霖也想不明白:他在躲闪什么?难道他是想我把他的影子更深的印在心里?到那拨不掉的境界?

    她也乱了思绪。

    他也乱了思绪。

    吃完饭,两人走出餐管,店主对任鄂飞说:“天冷,早点回来,房间已准备好给你了。”

    陈衡霖听到你字,而不是你们。

    不由得好奇的问任鄂飞:“这店主是你的朋友吗?好像对你很熟悉?”

    “不算熟悉,也不算是朋友,只能算是一种浅缘份里的利益性的朋友。”

    “什么叫利益性朋友?”

    “他开店的,我在这里消费,作为老板,对客人热情是应该的,旅游区的小饭店就是靠服务来拉客嘛,今天的热情也是为了下一次的光顾,或者带更多的朋友来。”

    “你说你是学设计的,我看不像,学设计的人内心不会这样想的。也不会选这种酒店式的饭馆,应该是选一些比较有民风特色的,这样才能激发灵感。”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思维,那你觉得我是学什么的?”

    “经济,满脑子的生意思维,食物链的社会常识。”

    “我是不是小看你了,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你别忘了,我是做导游的,什么人我没见过,察言观色在这个社会是很重要的。”

    “你现在的你和在火车上的你,简直是判若两人,思想一下上升了几个档次。”

    “我堂哥的空间里转了别人一句说:‘人要随着环境的转变而转变思维方式’。我觉得很有道理,和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思维方式,这样比较容易去了解一个人。”

    “这段话怎么这么熟悉,像是自己跟陈振霖说过,”任鄂飞在心里嘀咕,一转念:陈衡霖陈振霖,眼前的陈衡霖所说的堂哥不会是陈振霖吧?

    “那你对我了解了多少?”

    “一点都不了解,你高深莫测,测不到,也了解不到,你似是在隐藏什么,也像是在挑明什么,时真时假,真假虚幻,我根本分不清楚。”

    “那就不要猜吧,猜心是很累的。”

    “这里很有古镇风味,可惜我来的不是时候,寒风把这里的夜给吹进了北冰洋,冰冷冰冷的,和白天的衡山是两个世界。还好没下雨了,在山里的感觉是一天三种气候,现在是的感觉是经历了一年的光阴,各种气候都有。”

    “那你会呆几天?”

    这句“你会呆几天”的语句,带着些许残阳的气息,也夹着些暧昧,似在挽留也似是试探。

    “明天我就走了,去岳阳。”

    话一出,陈衡霖也傻眼了,她还以为他会说些花言巧言来哄她,却一句很简单的话带过,山上的任鄂飞和山下的他竟转变的这么快?难道他在山上说的话是假的?

    他这个鹅要飞了,却不会带走这里的一棵小林木?她爱上他了,他却像是在开玩笑了,难道他的每一次说的‘不要想多哦’就是在暗示的吗?这个男人太恐怖了。

    陈衡霖不敢再往下想了,这个时候她多想他能说一句是开玩笑的,说一句:我还舍不得你呢。

    可是没有,只听到他说:“我必须赶在小年前回家。”

    这不是绝望,是梦醒的时候了。他有点恨任鄂飞,为什么要和她开这么多玩笑,说一大堆甜言蜜语,原来是假的。

    看到陈衡霖失望的表情,任鄂飞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小霖,留你的手机号给我吧?”

    看着这笑容,陈衡霖是既喜且怕,似幻似真的境界就是这样的,人要走了,留个手机号码又怎样?两个号码连着的通话,实在太遥远了。

    现在,或者就今晚,共度一晚出胜似以后的耳边倾诉,但女人的尊严与矜持战胜了这种傻想。

    “怎么啦?想得这么入神?不是连这个要求都不能吧?”

    看着任鄂飞真诚的面容,她只能低下了头,却抬着胸脯,庆幸自己还是理智的,把号码写下给鄂飞,道了个别,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远去的身影,任鄂飞叹了口气,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我不想的;你们能理解的,申影、振霖、小霖。

    第十章 爱,在风雪里等待救援

    任鄂飞离开南岳三天了,这三天陈衡霖手机总是拿在手里,没事总要看看,一刻也不敢放开,生怕任鄂飞打来的电话没接到或发过来的信息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三天了,似乎是过了三秋,这72小时实在是一种煎熬,这就是思念,要是爱一个的思念,这实在太可怕了,只见过两次面的男生,竟然有着这样不同寻常的感觉,陈衡霖开始感到失魂,全是因为他,一个认为是深不可测的似陌生似熟悉的男生。

    每分每秒,每是每刻,无不冲击着她的心灵深处,抗散到每个细胞,爱一个人原来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与盲目。

    思念是一种病,但她觉得这是她的绝症。

    难道这种突如其来的爱,只能在寒风中融化?被风雪侵蚀?实在不甘心。

    从没有人能让她谨谨于怀,从没有人让她失魂落魄,没有人能让她忘乎所以,这样一个男生,不能探究的男生。

    是缘?是恨?是爱?是碰撞、是流星、是融洽。

    农历十二月二十二,她是不是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会经过衡山吗?还会再见到他吗?还在工作的她,已经失去了方向感。

    看着冷清的南岳大门,心思已经飞到了祝融峰上,等待那火红的落日的出现,然后又会沉没。

    挣扎着,纠缠着,这心总不能平服,一秒也没有。

    周围早已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天气预报说是将遇到百年一见的大雪,或许会是雪灾。

    “他还在岳阳吗?他站在岳阳楼眺望着洞庭湖的时候,会想到自己吗?”陈衡霖无数次在心里默念。

    可是这么大雪,他能看多远?他能顺利的回来吗?一连串的问号,把本已陷入迷蒙的她,朦上了更深的困惑。

    心里再次陌念:“他会顺利的,会没事的。”

    心里还在嘀咕:“他也会在经过衡山的时候,来看我的,不为别的,就为这场雪。”

    这场大雪,或许会成为他们的媒人,会成为她的刀疤凶手。

    雪越下越大,陈衡霖轻轻的叹了口气:雪过后,就会好了。

    人在走神的时候,意志力是是薄弱的,警觉性也是最低的,她,连手机响了几遍也没有注意到,还一个人看着门外的雪发呆。

    坐在她旁边的小李推了推她:“小霖,小霖,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手机响了也不接。”

    这一推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她匆忙的打开手机,是信息,还是鄂飞发过来的,看到鄂飞这两字,她的世界似乎温暖了起来,雪已经融通,春天来了。

    眼泪也掉了下来,这不是伤心的,是喜悦的泪水,看到她周围的人都失惊了。

    信息很简单:“小霖,离别几天,你过得怎样?在想我了吧?我也想你呢。哈哈,这次的旅游可难忘了,除了你给我带来的意外,现在还有个更大的意外,因为下雪的原因,我被困在株州了,车现在开不动,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走,真想现在就见到你。”

    不管是开玩笑或是认真的也好,陈衡霖也不管了,她前思后想的他也一样想她。

    只是他现在被困在了雪中,这可怎么办?

    陈衡霖给鄂飞回了一条信息:“经过衡山站的时候你下车,我在那等你,等你到来为止。我也想你。”

    看着陈衡霖发来的信息,和刚才申影发给他的信息比起来,给困在火车上的任鄂飞捎去了一丝暖意,他也想见到她,而不是申影。

    申影说:“虽然你见不到我,但只要你想着我就不会烦了,要记得我一直都是在你身边的。”

    肖小兰本来是订了机票到长沙接他的,但是因为大雪停飞了,鄂飞开始有了孤独感,以前从没有的感觉,现在全涌了上来。

    这太可怕了,对于一个平时喜欢一个人呆着的人来说,都变成了无疑是世界末日,生怕会失去什么,亲情?友情?爱情?

    但这句对陈衡霖说的:“我也想你”是真的发自内心。

    因为他更想见到陈衡霖,也只能最有可能见到她,一个和申影和肖小兰不一样的女生。

    他可以把胡琴、郑苇、高飞月她们当作普通女性朋友,但对这三个却不能,有一种爱在里面,人都是自私的,但任鄂飞更自私,爱着三个女人。

    不是分时段去爱,而是同时爱着;先不说陈衡霖,申影和肖小兰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不知道那一天会碰头,要是碰头了真的能指着肖小兰对申影说:这是我上司吗?

    但似乎,任鄂飞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反而觉得自己有能力同时在这三个女人中间来回周旋,同时爱和被爱在中间。

    难怪有人会说,现在的男人不可靠,是恐怖的,对女人从来没有始终过,剩在碗里吃在嘴里还想着锅里的。

    火车开始开动了,只不过只走了不过一公里,又停了下来,本来落下的心,又重新在剩客心里悬了起来。

    从列车窗口往外看,外面都站满了人,手里都拿着方便面和开水在叫卖。

    方便面已经炒到50元一桶,加开水就要10元,一场大雪,全国人民的生活似乎都提高了,进入了一个高销费年代。

    任鄂飞没有买,他在庆幸着上车前带了饼干和水果,这些食物够他撑到衡山的。

    肖小兰来电话了,安慰了几句,俩人说了些情意缠缠的话,就挂机了。

    申影也是一样。

    此时此刻,她们都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陪伴”着他的漫长旅途。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列车还是没有动,天开始黑了,这十几个小时居然只走了两三百公里。

    有些人开始浮燥了,心灵脆弱的女生,都哭了,这要塞到什么时候呢?

    任鄂飞的手机这个时候发出了不安的声音,手机也饿了,也受不了这种煎熬的时刻。

    他给家里发去了信息,说到衡阳的同学家里去,等轨道恢复了正常再回家。

    接着又给陈衡霖发去一条信息,说手机快没电了。

    陈衡霖回她回了条信息,说在车站的出口等他。

    手机的叫声越来越快,任鄂飞这次只回了两个字:好的。手机就自动关上了。

    开始在等待着列车的开动,开始在黑夜里面临煎熬了,长夜漫漫,何时了?

    这一夜,任鄂飞失眠了。

    陈衡霖也会失眠。

    只有远在广东的申影和肖小兰并没有,她们都只是在心里默念:会顺利归来的,晚安!

    列车终于发出了不满的长鸣,前面传来息,轨道已通,车可以走了。

    车内一片欢呼:可以回家啦!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列车要是正常到衡山要两个小时左右,任鄂飞心里想:小霖会一直等着吗?

    他也只想了一下,自信的笑容就展开了:她一定会等我的。

    另一边是担心着,这么个鬼天气,她站在雪中,会怎么了?该死的,手机没电了。

    “她一定没事的。”心里在祷告着。

    终于看到有一拔人从车站出来了,雪中细小的身影跟着人流全神贯注的一眼不眨,生怕错过了其中一个。

    第一拔走光了,没有任鄂飞的影子。

    “难道还没到。”陈衡霖心里嘀咕着。“刚才我明明听站里的人说了,他坐的车已经开动了,估计这个时候也到了呀奇Qīsūu。сom书?怎么没见人呢?”

    陈衡霖又给自己打了几个问号,开始着急了:他没有下车?

    这一念只是一闪而过:他一定会下车的。

    这时候,车站又有旅客出来了,零零散散的十几个人,一眼就看透了,任鄂飞没有在里面。

    她开始安慰自己起来了:“纵里寻他千百度,默然回首,此人正在灯火栅栏处。”

    陈衡霖念完,就把身背着车站出口,不在往里看了,只要自己一回头,说不定他就站在出口的路灯下深情的看着自己呢。

    这就是一见钟情,再见定终身吧。

    有一种人,是可以爱到这种份上的,不顾一切,死去活来,今生来世全放在里面了。

    什么是天长地久?是生在一块,死也在一块;为什么这样说?天在上,地在下,上为生,下为死,就是生死都要在一起,这就是天长地久。

    思念是一种病,等待也是种病,两种病放在一起,那是绝症中的绝症。

    陈衡霖已经不敢多想了,要来的始终是会来的。

    雪花已经把她那黑色的大衣覆盖成一座冰雕了,她在等待在任鄂飞来给她温暖,为她扫去身上的雪。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但她似乎是在等了一个世纪,这一个小时太漫长了。

    这份爱实在是太贵了,不是感谢天地,是埋怨着天地,这样作弄人,实在是可贵。

    周围静了下来,已经没有行人了。

    远处传来的列车鸣声也能清淅的听到。

    无助的心,跳动起来了,一股强烈的感觉冲到了脑门了,要等的人,这次是真的来了。

    不会再空手而归,不再是奢想,因为玩笑不能再开了,煎熬不能再折磨人了。

    人群很快走远了,孤寂的陈衡霖,轻轻的舒了口气,转过身,栅栏处没有他要等到的人,在灯火下出现了。

    任鄂飞,站在那,呆呆的,却是喜悦的。

    雪中站的就是等待着百年的意中人:陈衡霖。

    陈衡霖已经走不动了,双脚早已麻痹了。

    任鄂飞一般的跑到陈衡霖身边,顾不上还下着大雪,慌忙的着帮陈衡霖身上的雪拍打掉,把她搂抱在怀里,深情的吻住她的嘴,在冰冷中,他能感觉到嘴角有暖暖的液体向下流淌,她流泪了,哭了。

    “傻瓜,为什么不站在门口等我?”任鄂飞柔柔的说。

    “我怕你走的太急,会注意不到我,一个人跑了。”陈衡霖哭泣着说。

    “真是个傻瓜,我怎么会不顾你呢,就算我走到外面没见你,我也一样会走回来找你的,直到找着为止。”

    陈衡霖不在说话,只是靠在任鄂飞的怀里,这一刻是最温暖的,把身上的寒意都扫清了。

    任鄂飞背起了陈衡霖,渐渐的消失在雪中,身后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脚步印。

    爱,是没有任何物体能阻止的,也没有界限。

    第十一章 是分离还是约定?

    旅店的房间里,任鄂飞搂着陈衡霖甜蜜的躺在床上,和着衣服,似乎这一路的疲劳和一夜的等待,把他们都折磨够了,还没缓过来。

    俩人睡得很香,虽然是白天,但是外面还在下雪,房间里的光线也不好,像是在夜里。

    街道上却热闹了起来,当地人开始打扫着自家门前的雪,好像都很兴奋。

    似乎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心情并没有因为这雪而阴沉。

    每个人都是一边打扫,一边说着笑。

    因为这雪,这个小县城,一下子住进来了很多人,都是被逼着留在这里的。

    已经是小年了,只不过在这里看不到喜庆的场面,可能地方习俗不同,南方人是不过小年的,要是在北方,今天应该会很热闹吧。

    与本地人的轻松心情不同,被逼留在这里的人,却不是那么轻松了。

    都在叹着气,抱怨着这场大雪,让他们归家无期呀。

    任鄂飞并没有叹气,或许他还在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这爱情的滋润与温暖。

    任鄂飞被路边的人民吵醒了,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陈衡霖,笑了笑。

    起床,进了卫生间,调了热水,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他想,她一定饿坏了,得出去找点吃的,等她醒来,好好的奖励奖励她。

    外面的商店和菜市场都没有开市,只有几间比较大的饭店开着门。

    任鄂飞在饭店买了些熬汤的材料,回到旅店叫店主借了个锅,把东西洗干净,放在火炉上烧,为这,店主还收了他的钱。

    一切准备好,守着到汤开了,就返回房间把陈衡霖叫醒,打了热水给她泡脚,又匆匆的跟下去把熬好的汤拿回房间里。

    在一旁泡脚的陈衡霖,看着这个为自己忙出忙出的男人,一股温暖再次涌了上来,眼泪忍不住的又流了下来。

    觉得自己太幸福了,这是在做梦吗?轻轻的捏了下自己红通通的脸蛋,会痛的,这不是梦。

    但是这幸福会长久吗?他一定会离开的,虽然不是在梦里,却胜于梦里。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不管天有多长了,也不管能否地久,拥有一刻也是值得的。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的爱情观,似乎就是这么简单:爱一个人不定非要占有,在一起相爱过幸福过,就知足了。

    看着陷入沉思的陈衡霖,任鄂飞笑着说:“小霖子,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我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吗?”

    “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又被他看穿了,她似乎心有不甘每次都被他看穿心思,和他撒起了娇来。

    “谁在胡思乱想了?我只不过是睡不够,睡着而已,都怪你把人家给吵醒了。”

    “哦,是吗?既然醒了,就过来喝汤吧,先暖暖身子。”

    “这大冷天,你上哪弄了汤?”

    “自己熬的,快来尝尝。”

    “自己熬的?你上拿买东西?”陈衡霖吃惊的瞪着任鄂飞,这个第一次困在雪里的地道广东人,居然能在这大雪天里还能找到东西熬汤?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陈衡霖再一次感到幸福了,这是她想不到的。

    喝着鲜美的汤,她已经想不到什么来赞美自己的幸福了,香浓而不油腻,一下子就把身上的寒冷给抠走了,只剩下幸福,全部都是幸福。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这个男人,真的不简单。

    虽然不是特帅,起码看起来也顺眼,眼睛大大的,头发没有经过任何加工,个子也就一米七多一点,往那一站,决不是出类拔萃之人。

    可在身上发出来的魅力却是惊人,隐隐约约,无视无刻给你提醒着,尤其是那浅浅的笑容,不能不让人忍不住向前踏出脚步去探求着这个男人。

    能看穿人的心思,这是可怕。

    能做到让你意想不到的体贴,这是温馨的。

    说话怡到好处,让人不恭拒绝,是引诱的。

    做事不拘于泥,上下自如,这是可喜吗?

    这是人?是妖?是混混?是魔?是情场杀手?把握方寸的程度与他的年龄根本不相符。

    自己应该是觉得幸运呢还是持悲观态度?

    陈衡霖还是担心与幸福并存,她也并没有完迷失方向。

    只是觉得,这一刻,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也心甘情愿。

    喝完汤了,陈衡霖没想到任鄂飞会提出要求到外面去走走,这大冷天气的,有什么好走的?

    陈衡霖是这样发出抱怨的。

    任鄂飞却说:“给我们流一个浪漫的脚印。”

    他解释说:“你记得《上海滩》里面有个情节吗?就是许文强和冯程程打着伞在雪中漫步的情景?今天我们也学学他们吧。”

    “想想,两个相爱的人,打着伞在雪中漫步是多么浪漫的事情。”陈衡霖在心里想着。

    看着兴奋的任鄂飞,自己飞的贴到任鄂飞怀里,两人依畏着出门去。

    外面的雪漂得慢了些,地上刚扫过又铺了一层薄薄的回来了,人走在上面,能清淅的看到脚印。

    任鄂飞把伞打开,右手拿着伞,左手搂着陈衡霖,悠闲的走在马路中间,每一步都很自然,两人也不时交流着眼神。

    “一碗鲜美的汤加上这雪?(:

    ) ( 冬衡山上的落日 http://www.xshubao22.com/2/23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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