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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决定暂且放过此事,等下给孙女把把脉再说,继续问那神情高度紧张的小伙子:“那你在宾馆里醒过来地时候,思娴在哪?”
“呃……”张烁一时结舌,暗想这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干爷爷压根就没问这茬,干奶奶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他顿了顿后刚想说谎,边上的袁思娴再次捣乱:“还能在哪,在他边上呗……”
“你!”张烁拿手指着她,对其落井下石的险恶行径痛恨不已,这
越添越乱嘛!
“怎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袁思娴很勇敢地挺了挺胸脯,一副有本事你反驳我呀地样子,然后继续加料,“睡都睡了,你还不承认,是不是男人啊你?”
这回不用老太太质问,张烁主动摆手否认:“她不是那个意思!奶奶,只是睡一块儿,我没睡她!是,我醒过来的时候她是在我旁边,不过衣服穿的好好地……”
袁***面色稍霁,却听思娴切了一声后道:“谎话连篇,我醒过来的时候你人都不见了,溜得比兔子还快,我那贴身衣物都是在地上找见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衣服穿地好好的了?穿着衣服睡觉累不累啊……”
“我抗议!”张烁伸手道,“奶奶,她这是成心添乱啊,您千万别当真,这里头真地是一场误会。我也不知道是出门没烧香还是咋地就碰上这小煞星了,您要真想听我解释的话,让她去别地屋呆着吧,要不一会儿不知她还要编出啥桥段来呢。我这有嘴也说不清了我。”
“那她刚才说的是不是真地呀?”袁奶奶低沉着问了一句,“你醒过来,发现跟她躺在一起,就跑了?”
“……”张烁哑口无言,遂低头认错,“我那时只是不想惹麻烦,谁知道后来被媒体发现了……不过奶奶,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那时候我喝醉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问的话,您问她!她一滴酒都没喝,怎么会把我放在宾馆里以后没离开呢?还跟我躺一块儿,您问问她居心何在!”
他很适时地抓住时机拖袁思娴下水,被他冷不丁将了一军,小袁有点措手不及,对上***逼视眼神,心慌意乱地脸都红了大半,然后弱弱地道:“我……我是被迫的……他……他进门就把我给……”
“胡说!”张烁气愤地都站起来了,手指着袁思娴颤个不停,心道袁三八啊袁三八,你为了撇清自己,居然连脸都不要了,这种事能随便栽赃吗?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奶奶,我真的冤枉啊!您要实在不信让她去做体检……”
他涨红了脸在那辩白,袁思娴可能也觉得有点过了,就补充道:“我又没说你把我怎么样,你只是拉住了不让我走嘛,后来……后来你自己睡着了。”
“奶奶,您听听,这丫头明显就是信口雌黄啊,我要是真睡着了她干嘛不跑?还非得跟我睡一块儿,我是被她陷害的呀……您老人家明鉴!”张烁瞅着机会就给自己洗脱罪名,而袁奶奶此时也看出孙女所言大体并不尽实了,瞪了她一眼道:“你别再插嘴了,安静听着。”
奶奶对她一向和蔼得很,难得使一次脸色便格外有效,袁思娴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多言,于是奶奶又问道:“那你们先前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起了冲突,非要一起吃饭和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见袁三八不能再捣乱了,张烁这才长舒口气答道,“两个月前我去北京陪堂姐参加北影的招生考试,在那里遇见了她。
因为人多拥挤,我和她起了点摩擦,然后她以为我是故意的,就死究我不放要追究我的责任,还要控告我骚扰她。您看我也是被别人推的,正好撞到她了,那人山人海的谁没有个磕磕碰碰啊?撞上她也算我倒霉,后来三试发榜的时候她正好在学校里,瞅见我了就一路追来。幸亏我机智多端摆脱了,谁知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居然查出来我是哪里人,追到我学校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然后他又把自己在学校受到的胁迫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他口才好,说的是唾沫横飞让人有如身临其境,那表情就像当日受辱被迫的情形时刻在伤害着他弱小的心灵一样,每每想起都是痛苦不堪。
袁思娴在旁看了眉头紧锁银牙暗咬,心道:你这家伙那么能演,干嘛不考电影学院呀你!说得那么夸张,我有那么恶劣吗,跟鱼肉乡里的恶霸似地……
再看***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明显是被他说的半信半疑起来,她暗想这样下去敌我形势逆转,可不行啊,得极力挽救才行,刚才能暴的猛料基本上都暴了,还有啥呢?难道真让我现编?
突然她想到一个绝杀招数,举起小手道:“奶奶,我还有重要证据要呈上,请允许我出示!”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祖传医典
奶奶稍稍一愣,然后道:“拿出来吧。”袁思娴笑前,还背过身子撅着屁股遮挡张烁的视线,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自己的几张精心杰作,那都是她闭着眼睛然后借张烁的手拍的,角度拿捏地绝对一流,平时自拍练出来的功夫都用上去了,看起来根本分辨不出是动手拍的。但是两人躺在一起状若亲密,上身明显没穿衣服那是可以肯定的!
然后她趁着奶奶面色阴沉,马上可怜巴巴地说道:“这是他传给我的照片,借此要挟我息事宁人,还说要是我出去乱说,就把照片公开……你说他坏不坏……”
老太太的手里握着手机,脸色红白相间,手在微微颤抖,喃喃碎语道:“厚颜无耻,厚颜无耻……”随即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情,轻声对孙女道:“思思,你回房去,我和他有些话要单独说。”
袁思娴见奶奶如此生气,还想看热闹呢,哪里轻易肯走,便撒娇想要留下,谁知奶奶厉喝一声:“还不快去!”吓得她打一个激灵,从未见奶奶如此凶过,暗想这次是不是祸惹太大了,这家伙不会被毙了吧?要不要求求情
想归想,她一时还没个主意,只能回身给张烁递了个多保重的眼神,然后溜出去了。这可苦了张烁,对着明显怒气攻心的奶奶,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思娴掏出手机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要出示什么“证据”了,这样一来他简直是百口莫辩啊。
谁曾想,还没等他慌慌张张跪地求饶呢,老太太率先起身对他行了一礼,言道:“老身教女无方,在此特向后生赔个罪。”
张烁忙回礼连道不敢,又问:“奶奶,您看出来我是无辜的啦?”
老太太仍是板直着脸,可见孙女的行径实在让她太失望了,方才她所言厚颜无耻,是在骂她呀!
“从那照片上所示,后生你当时醉态毕现,人事不省,哪有那余力照相?而她却是双眼微眯,显是在装睡更何况,她方才说你一早就醉倒了,可怎么又突然拿出这照片来称是你偷拍的?前言不搭后语,破绽百出。老身年纪虽然大了,可还没瞎,也分得清是非。这孩子,实在是被宠坏了啊。都怪我,不忍心对她太过严厉,结果把她带成如今这般骄纵,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就算是现在。知道了孙女做出那种诬陷他人地事情。还最终搞得满城风雨。她也不忍心当面叱责那个孩子。可见实在是将她当作了心头肉般疼爱。
张烁心中稍安。便宽慰道:“这也不能怪奶奶您。她才十七岁吧。还是个孩子嘛。不懂事也正常。以后管教得严厉点。也是来得及地。”
奶奶闻言稍稍点头。然后复又坐下。再次端详起张烁地面相来。这回她地目光已经柔和了许多。显然对于孙女和他之间地那点纠葛是不再介怀了。而是纯粹从一个长者地角度来看待一个晚辈。要看一看老头子认地这个孙辈究竟有哪些过人之处。
袁奶奶撇开今晚与他见面地重要话题。开始聊起家常来。细问他平日地喜好兴趣。听其谈吐。对这孙辈地好感剧增。眼前地青年明显比自家地孙女要懂事许多。难得地是知书达礼。看上去又敦厚谦逊。若不是家世差了点地话。实在是那任性丫头地良配。
可惜啊。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子。而且快要做爸爸了。好在自家老爷子早早认了他做干孙。这样一来。让她抱曾孙地愿望得以提前实现。想到此处她不禁笑了起来。
奶奶问道:“对了。那孩子地名字取好没有?”
“取好了,”张烁答道,“小冬,或者小满只是这姓氏还没决定。”
“哦?难不成你地妻子想让孩子随她的姓?”
张烁摇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呵呵,不瞒奶奶说,我祖上其实姓王,因为入赘到张家才让子孙后辈姓了张,我在想,这第一个孩子,要不要让他姓回王算了,这样也算是为祖上传继一点香火下去。”
老太太闻言神情微微一动,笑呵呵道:“你有这份心,祖宗在天有灵也是欣慰的。原来你祖上是姓王啊,其实老身也是姓王的,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呵呵,也许真是那样也说不定。”张烁淡淡一笑,因为全国有几千万姓王地人,所以他也没有对***这句话特别上心,然后随口道,“听我一位堂爷爷说,我祖籍在太原,不知奶奶是不是也出身那里?”
“哦?”老太太闻言挑眉,“还真是巧,我老家就是在太原的。太原王氏,一脉相承,看来后生与我五百年前真是一家咧。”
这下就连张烁也笑得有几分真切了,心道果真是巧,然后又想起一些典故来,便问道:“***医术是祖传的还是拜师学的?”
“我这点皮毛功夫,若是称得上医术真是为祖上蒙羞地,”老太太自谦道,“这些是家传的本事,可惜没有人教,只凭祖上留下来地医书参悟,所以老身学得精。”
***医术到底如何,张烁无法评鉴,只是他恰好想到一事,便又道:“听我长辈说,我那位王姓地曾祖当年是位行脚郎中,医术不错。但那时兵荒马乱,生活穷困潦倒,后来落脚在我曾祖母家附近受了她家几多照顾,最后才念恩入赘了张家。我就想,既然您也学医,又都是太原人,说不定还认识呢。对了,我那曾祖父叫王维桂,奶奶在太原时可曾听说过?”
老太太闻言愣了半晌,嘴唇蠕动了下,重复了下那个名字:“王维桂?你,你曾祖他可曾说过自己出身那个药堂?”
见奶奶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大概是果然听说过这个人,也许还是故交,所以想确认一下,张烁便费神苦思:“容我想一想,父亲好像说起过”
那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因为认了张仲铮堂叔地关系,加上小静的缘故,父亲把自己从堂伯那里听来的关于祖上的那点事情都告
张烁听,但他那时脑子里一团浆糊,听过算过,对于,是有那么点印象,但得再仔细想想。
他想了片刻后方道:“好像是济善堂吧?对,济善!”
老太太一下张大了嘴巴,颤抖着站起身子来:“你确定?是济善堂没错?”
张烁见她受惊的样子,慌忙上前扶住她坐下,然后才道:“应该没错,我记得好像是,回头可以跟父亲再确认一下。怎么?奶奶真的凑巧知道济善堂?”
老太太紧盯着他的双眼,确认他没有在说谎,心中激浪澎湃。她不是凑巧知道济善堂,她本就出自济善堂!老太太失散了六十余年地父亲,就叫王维桂!
此事要回溯到1937年,老太太名叫王传,那时只有11岁,但因为自幼聪慧,已经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医术,并且在药堂里帮忙。济善堂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基业,还有四五个学徒伙计,在太原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
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后,十一月太原就沦陷了,鬼子进驻太原城,开始征调全城的郎中医生去充当医护人员。王维桂决意不当汉奸,便舍弃家中祖业,连夜带着妻儿逃离,路上遭遇难民流,两相冲散,就此失去了联络。
王维桂一路往东,以为妻子会去山东投奔她娘家人,谁知到了那里找不到妻儿,便又一路南下,最后就此困在敌占区。而娘俩是往内陆逃,后来去了重庆定居下来,王传便是由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大的。抗战结束后,王传就领着母命开始在各地寻访父亲地下落,从两湘开始找,找到陕西再兜个***去北方,甚至东北,最后回到了中原,在淮海战场上结识了袁天鹏,并加入了革命队伍。
因为根据记忆中对父亲的品性认识,她是绝对想不到父亲会在敌占区定居的,所以她只是把范围定在解放区,结果寻访遍了也找不到他,便以为他是已经过世了。
这些年,虽然她没有中止过寻找他的下落,但一直是暗中寻访,没有大费周章,所以消息亦是全无。谁曾想踏破铁鞋无覓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居然从一个老爷子认得干孙这里得到了那么一点线索。
她起初以为是老头子为了哄自己高兴,所以特地与这小子串通一气来骗自己,但看那小伙子的眼神不像是在刻意蒙人,说地似乎是真的,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但她还需确认一样,才可肯定:“我再问你,你曾祖他身上可有什么记号?”
“这个父亲特地叮嘱的,我倒是记得。”为了便于王氏后人来认亲,所以堂爷爷特地嘱咐他们记下了曾祖身上地胎记,“曾祖他背心上有三颗黑痣,呈正三角状,应该是胎记。”
王传一下从那椅子上软倒在地,骤然传来的讯息让她苍老的心境一时无法接受,六十余年的搜索,终于在这一刻如愿,她顿时老泪纵横!
老太太怅然落泪,悲嚎一声,口中呓语不止:“父亲,父亲!”
张烁扶着她心头剧震,奶奶如此大地反应让他立时就觉得其中定有隐情,再听她所言,怎能让他不震惊?难道曾祖父王维桂,竟是干***亲生父亲?
王传被他扶到躺椅上坐下,原本看上去只有六十来岁的脸一时间竟苍老了许多,大喜之下又是大悲。想她早年为了寻觅父亲的下落,吃了多少苦头,而他居然又结婚生子,安居乐业,一点儿也不顾念离散的妻儿,她这心头对于得到父亲讯息的喜悦并不太多,反而在如释重负之后生出几分埋怨来。
而眼前地这个孩子,便等同是她异母弟弟的孙儿,是她王家地后人她是一个明理之人,若说埋怨父亲,也不会把这份情绪转嫁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而此时,对于丈夫认他做干孙地举动,她是再赞成不过了。因为他本就是自己的孙辈,源自一脉!
老太太无声地哭泣了良久,待得情绪平静了一些,才絮絮叨叨地对着实打实地孙儿说起早年的往事来听出奶奶对曾祖的几分不满,张烁便道:“曾祖他一直没有停止过行医的举动且用着济善堂的名头,在我们那里着实积攒了一些名声,我想他不离开那里,是想等奶奶你们找去,又怕自己乱找两相错过才不得已而为之吧。只可惜,中华之大,百姓之多,让奶奶直到今日才”
奶奶苦笑道:“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要不然怎么偏偏就让你,成了我家老头子的干孙子呢?”
言罢她摇了摇头:“我累啦,今天就说到这儿吧,年纪大了,实在受不得太大的刺激。找到了便好,找到了便好想他老人家过世时有人送终,我便放心了。”
老太太缓缓地闭上眼睛,看上去真的很是疲累的样子,张烁知道这个消息对一个与父亲失散了六十余年的老人而言实在冲击太大,她需要很长时间来消化,他不想留着继续打扰,便轻声告辞,转身出了药房。
待他走后,老太太睁开眼,费力地站起身子,到药柜边上抽出其中一个抽屉,然后翻出一个布包来,打开后抖索着取出一本泛黄的书,攥在手里情绪纷杂,她茫然自问:“传传”
王维桂妻离子散,连那行李也是丢失,所以祖传的医书秘典落在女儿王传的手中,至今没有找到传人。而此刻,王传找到了父亲的后人,却是个外姓孩子,这让她犹豫不决起来。
这本书上的医术太过高明,王维桂当年也不过才参悟了十之二三就已经是坊间的名医了。王传带在身边几十年,自认学到了些皮毛也已经医名远播,实在是本奇书秘典。
如果祖传秘典可以传外姓,她早就传给自己的孩子或者开始培养思娴了,何必等到今日。但那张烁却是父亲嫡亲的后人,到底她该如何决定呢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战前夕
烁下楼之后,就见袁思娴坐立不安地等在客厅里,上前问道:“怎么样?奶奶是不是很生气?”
一看到她张烁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刚才她在上面捣乱的种种情景,他就火冒三丈。要不是奶奶明察秋毫,他这会儿估计都蹲在号子里了。
“我说你真的是欠抽啊,那种话那种照片都敢曝出来?知不知道奶奶这会儿怎么样了?她老人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说你嫁不出去啦,只能让你出家去做尼姑呢!”
“啊!”袁思娴惊诧地瞪大双眼叫道,顿时慌了神,转念哀求道,“哥,你得帮我向奶奶解释啊,咱俩其实没什么的我还能嫁出去的吧?我不要做尼姑啊”
去首长大院转了一圈,干奶奶变成真奶奶了,让张烁心生无巧不成书的感叹。如此一来,往后袁三八就真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虽然比较远,但好歹也算是亲戚。他要是管教起她来,也理直气壮一些。
刚才他随口一吓,就让那丫头慌得差点眼泪都掉下来,可见她还是很单纯的,只是少人有管,娇纵惯了而已,本性应该不坏,只要多加指正还是可以变好的。想到此处,他对袁三八的恶感也消散了一些,被她派车送回宾馆后还对她道了声谢,并且让她放心,这几天也让奶奶静一下心,等过几日他再去拜访,保管劝说她打消了让思娴出家念头。
袁三八如今对他是言听计从,实在是慌得乱了手脚,好一番感恩戴德,甚至说要在明晚去现场给他加油,祝他旗开得胜。
对于她的这番刻意殷勤,张烁却是敬谢不敏。开玩笑,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风波别因为她这一搅又让媒体炒作起来,她不怕负面新闻,他还怕后院着火呢。
回到酒店已经是临近半夜,出去泡吧的几人都已经回来了。因为去首长大院地路上张烁已经短信联络了众人,所以大家对他的突然消失倒并没有什么担心。
本来以为这么晚了格格肯定睡下了,回到房间,开门发觉里面***通明,电视机的声音仍在作响,心中暗乐:格格最近还真是食髓知味,居然这么晚了还等着我?看来今晚少不得又要交一次公粮了。
走进去一看。却发现夏雪妍正和冬日格并排靠在床背上看电视呢。两人一起扭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去关注电视画面。张烁心中暗凛:这架势。两位指导员不会是又想兴师问罪吧?
“回来啦。你干奶奶咋说。没为难你吧?”问话地朵朵。语气还算平和。看来只是出于关心。并不因此气恼。
“没有。只不过是我到了南京。没想到去拜访她老人家。有些着恼。解释清楚后就没事了。对了。你怎么在这房里。不是给你开了一间房吗?”
朵朵微嗔地瞪了他一眼道:“放冬妹一个人在这。没人照顾怎么行?沈清风他们都睡下了。自然只能有我来陪着。”
格微微撇嘴。状似不满道:“我跟她说没事地。她非要留下陪我。就随她去了。”虽然听上去她挺不乐意。但看那表情还是很高兴能有人关怀自己地。
没想到。冬夏之间原本水火不容地关系经过一番联合对外地抗战洗礼后。居然化干戈为玉帛。隐隐地有向好姐妹方向发展地趋势。这让张烁放心宽慰不少。要是她俩争风吃醋矛盾不休。他还真是头疼。
朵朵一抬手关掉电视,然后道:“既然回来了,那咱就睡吧。”格格轻嗯了一声开始与她一起宽衣,朵朵见她身子不便还帮了一把,真有点姐妹相谐的味道。
两女人在他面前毫不扭捏,衣服脱得很是麻利,一会儿就春光尽现了。张烁这左看看右看看,心道:我一回来就宽衣睡了,怎么个意思,难不成今晚是联合作战他心中怀着忐忑挠头问道:“那我睡哪?”
两女同时一愣,露出一个明知故问地神情看向旁边那张小床,然后又看回他那张看似憨厚实则**的脸,马上想到一处去了。同时娇诧道:“想得美!睡那儿去!”
格更是直接丢过去一个枕头,气得那对美胸一上一下地在那起伏。朵朵倒只是佯怒,发作之后便忍不住窃笑起来,凑在格格耳旁说着悄悄话,惹得她娇嗔地瞪了她一眼。
随后两姐妹便自躺下,夏副指导员对张烁说道:“今晚不必交税了,你洗洗睡吧。”跟两个老婆共处一室,能看不能动,让小张心痒难耐
住对她打手势问:要不两点,或者三点?
一看他那手势就知道想邀自己偷情呢,夏雪妍娇羞地白了一眼,心道:小老头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肥了,被格格发现怎么办?好不容易才跟她关系好了些,岂不是又要僵掉。再说了,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你要有本事说动了她一起来还差不多,反正我是没差的
见朵朵不肯以身犯险,张烁也只能怏怏作罢,进浴室冲了个凉,就躺小床上睡下了。
次日早上起来集合,江教练拉着队伍到就近的场馆去简单热身训练了一会儿,然后便吩咐大家放松心情,可以到处走走但不要跑远也不要剧烈运动消耗体力,下午两点到酒店房间集合,再布置一下战术。
南洋模范中学是老对手了,两队之间彼此都很熟悉,广一的球风又是有悠久传统的,基本上除了小范围配合可以出新外,风格打法还是比较固定的,不存在太多秘密。所以两边在各自备战地时候还是比较轻松的,到时候看临场发挥吧。
这次的南区冠军对于两支队伍来说都是势在必得,南洋这边作为篮球名校一直没有捧得过全国总冠军的奖杯,今年他们实力强大,板凳也够深,非常有机会登顶自然期望很高。
几个月以前,南洋用全替补阵容碰过广一主力,所以说相对而言,他们更占一点优势,因为自己没有全部暴露,但摸清了对手的大概底细。只不过时间过去也挺久了,不知广一的进步有没有到惊世骇俗那种程度。单看当时的那支队伍,主要还是靠主控张烁和分卫方天林之间的配合来拿分,内线是用老球员来保障防守经验地,攻击方式相对偏外。
但是年初的复赛周,尤其是广一对南九的那场比赛,他们的球路有所改变,而且新生球员王浩也显示出了不俗的进攻实力,这个内线新人王自然就成了南洋模范关注地比赛变数。
球队暂时解散,教练吩咐了不能走远,所以大家都很自觉地索性回了酒店看电视聊天,要不就是打牌。张烁也没有出去,留在房里给格格按摩小腿,这几乎是每日的必修课,如今他地手艺已经堪比足疗店的老师傅了。
球员们不能乱跑,来观战地球迷自然不受限制。班上以及学校的同学们也已经纷纷到了,一些熟悉地人就探明了球队驻扎酒店前来探班,随后又三五成群地出去游玩,准备晚上观看期待已久的那场比赛。虽然今年闯入南区决赛已经突破了去年的佳绩,但众人都觉得大功臣张烁和方天林明年退役之后,广一必将走向下坡路,所以本校的辉煌能否再现在此一举,今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预订五一黄金周去北京观看全国总决赛的机票了,这是把期望付诸行动的类型。当然要是本校队伍去不了,就当是外出旅行,只是少了点乐趣罢了。
三姐妹跟班上的一些女生聚在一起,又叫上夏老师一块儿到南京找景点游玩去了,今天算是自助春游,让这帮人很是兴奋。大家聚在一块儿还在出谋划策,讨论着全班在毕业后的暑假里最好组织一次毕业旅行,这事儿由夏老师和班长丁洁琼牵头,就在这趟游玩的行程中被一群女生定下来了。
话说酒店里头,沈清风父子相处惯了,躲在房里一直没有出来,其他球员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小方则是跟张烁聚在一起,观看刚到手的前天晚上南洋模范那场半决赛的录像,了解敌情,摸索应对之策。
张烁一边给格格按脚,一边看球,居然一心两用并不耽误,小方看了是心底直佩服。只是他见兄弟和这满冬晴毫不避地亲近姿态,多少觉得有些别扭。那也不怪他,谁叫打一开始老张就没跟这几个朋友说实话呢。到现在,方天林还是以为兄弟的义妹那是被不知哪路的混小子给祸害了,完了他兄弟一番义举挺身而出照顾她们娘俩呢。
他琢磨着往后兄弟这日子可不太好过啊,他们几个身边亲近的人是知道那详情,可他将来要说起媳妇来,怎么说得清呢那?或许,他就这么将就着过了?
看完了录像,又聚在一起议论了几句,临到最后,方天林还是把心头那疑惑给提出来了:“我说老张,冬妹这肚里的孩子也快出世了,往后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俩啊?”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果真有缘
烁和冬日格听了那心里都是一咯噔,这事儿拖到现在除了朵朵知道真相,母亲妹妹隐约猜到点眉目外,旁人可都一直瞒着。如今要是突然说开了,这几个兄弟倒还好说,那几个女的还指不定怎么看待他呢。
瞧出孩子他爸那点为难来,格格主动解围道:“我家里人都已经说通了,我就算带着孩子又不是没去处,不用你替我义兄忧心这些。”
方天林暗想那样倒好,兄弟这么帮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没有再替她把孩子也养大的道理吧?因着一开始的观念就是满冬晴不自爱造成未婚先孕,所以小方对她抱着那么点偏见且已经深入内心。因此他就算觉得满冬晴的品貌足以配上他兄弟,也是不赞成他将错就错收了她的,能撇干净最好,撇干净也别继续穷掰扯。
格嘴上那么说,心里可是难受地厉害,如果真像她所说的就此跟这混蛋分开,她还不朝思暮想累出病来?可谁叫他们从一开始就撒了个大谎呢,如今就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掩盖那个真相。
冬日格如此主动替他解围,反倒让张烁心里一暖,不再犹豫,对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转头对兄弟正色道:“天林,不瞒你说,我要娶冬妹为妻,照顾她们母子一辈子。”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坦诚地表露自己的心迹,让冬日格与方天林同样震惊。她期待着他说出类似的话来,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合,这么的突然,让她觉得一切都太草率了。
她明白这里头最大的缘故是张烁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让她欣喜之余又有些隐忧,担心他一旦恢复记忆之后又会变卦。可是眼前难道让她拒绝吗?绝对不行,就算将来可能要面对痛苦,就算他会斥责自己,她也不顾了,她不想跟他分开,死也要赖在他身边!
看出兄弟并非是在开玩笑,而是一脸真挚,方天林纵然不解,也只能无条件支持对方,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祝你们将来能安安稳稳地好好过日子。只是这样一来,你还能按着志愿的方向去参军吗?八月征兵,孩子大概刚满月吧?”
许是因为感怀于张烁突然的表态,冬日格地心态一下就从他的女人转变成了他的妻子,握住他的手抢言道:“没事地,去吧。孩子有我,家里有我,你走后,一切有我”
张烁看着她的眼睛,泰然一笑。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不知是张烁和冬日格地率直坦白触动了方天林。还是别地什么原因。一直对自己前程志向表示没想好地小方首度表露自己地心意。
从房间里出来。他陪着张烁一起去买点格格想要吃地零食。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冷不丁突然冒出来一句:“老张。其实我也会参军。而且这个决定。比你要下得早得多”
多地话他也不再说了。总之让张烁知道。自己将来说不定会与他一同应征。但是从他地语气中。张烁还是能分明感受到。他地选择与志向无关。而仿佛是带着某种使命。格格在述说八大家族事地时候言之不详几多隐瞒。因此他对方陶两家地恩怨并不了解。否则定然会敏感地察觉出兄弟地选择其实带着极大地危险信号。
“那敢情好啊。”张烁轻捶了一下他地肩膀道。“那让晓冉找人安排一下。最好咱们能到一个部队去。到时候你就有功夫教我打拳啦。”
方天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张烁可以通过干爷爷地关系去走路子。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去麻烦他老人家地好。毕竟宋晓冉地母舅家人多牵涉范围广。影响一下招兵办。还是更方便一些。
两人在电梯前等待。那电梯从顶楼一直往下。到他们这层“叮”地一声定住。然后门开。里面除了按楼层地侍者之外。另有一名乘客。
张烁看见那个女孩子地时候稍稍一愣,而她显然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旋即是惊喜。仅仅是一夜之隔,居然在此相逢,他们住的原来是一家酒店,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缘分吗?
骤遇昨晚在夜店救助的那个女孩,让张烁也颇感意外,暗道一声好巧。走进电梯,他与她并排而站,侧头看去才看清了对方的样貌。昨夜在昏暗地环境中,只是对她的身材相貌有个大概地印象,现在四周亮堂,让他看得更明白些。
离得近他才发现这个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很瘦小,身高一米六不到,胳膊纤细笔直,身材也是一副发育不全的样子,看着轻飘飘地,也知为什么当时会把那么大块头的一个胖子撞开。
她是那种罗胖子口中地空前绝后类型,一张脸只能算得上清秀,见惯了美女的张烁并不觉得她有多漂亮,只觉得是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而她额角的头发确实有些微微泛黄,不是染的,让人看着就感觉她平时营养不良。
这女孩的头发绑着两个团子辫分在耳旁,就跟街霸游戏里的春丽似的,显出几分俏皮可爱,她在张烁有意无意地关注下羞涩地微微垂首,露出颈后的大片肌肤给他看。
他发现虽然这女孩脸上的肤色不是很白,可能是晒多了阳光的关系显出一些深麦色,但脖子后头倒是挺白皙的。也许是南方人,又长期在暴晒之下的缘故?
他错眼看过她的颈后,意外发现一些特别之处,凝神再次看去,竟然在她颈后正中发现了三片桃花状的粉色印记。
他便想:难道是纹身?着实新奇啊,如果是胎记,可就太好看了。
因为有外人在场的缘故,女孩羞于开口,但又不想就此错过认识他的机会,急得小脸微微涨红。很快“叮”的一声电梯就到了底层,张烁只是冲她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就与小方一起走了出去。她跟在后面出来,情急之下灵光一闪,突然紧赶了几步与张烁擦身而过,手上做了个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动作,然后带着一丝紧张快步离去。
张烁买好东西准备掏钱的时候,突
上衣兜里多了一张房间门卡。因为格格留在房里,门没有带门卡,便好奇地看了看这张卡的卡号,发现这是顶层某个豪华套间地,不禁暗自惊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口袋里
猛然间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子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情景,张烁暗暗心惊:难不成是她放进去?如何做到了?
他倒不是惊奇于对方的大胆妄为,而是惊讶于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别人在自己的衣兜里放了东西!随清风兄习武月余之后,他自认耳聪目明,比之先前地身体机能反应都有所增强,但居然对那个女孩子的行为丝毫不察,着实让他诧异之余有些沮丧。
殊不知他现在与对方的差距,还是有如鸿沟天壑,以他现在地境界,对方想要从他身上取什么或者放什么都是轻松至极。
那个女孩如此大胆相邀,让张烁有些忐忑,加上昨天是在夜店里发现她孤身一人,便以为她看似年纪轻轻实则是那种热爱一夜情喜欢寻找刺激的富家女,并不想与之结识或产生什么瓜葛。于是找了个由头让小方先上楼,自己去前台把那张房间门卡交掉了,言道是自己在餐厅里捡到的。
在将门卡偷偷交给张烁之后,那个女孩通过服务员代开了门,然后在房间里怀着期待的心情等着对方出现,谁知却等来了前台的电话,言道她报失的门卡有人送来了,问她是自己去取还是一会儿让人送上去。
顿时她心中一阵失落,感到莫名的羞恼。挂掉电话后,女孩低头沉思:他避而不见,岂不是言而无信?昨夜说了如果有缘再会就通报姓名,但他此番作为不是有违信义?这种人,真的会是我地有缘人吗
作为江湖中人,女孩自幼受到的教育就是做人要一诺千金,对那信义之事尤为看重,因此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唐突,反而因为对方的避让而对他有些不喜。
只是父亲嘱托她寻找有缘人时的话,已经应了一句,便让她对这个男人心存几分结交的念头,至少要知道他的名字。父亲当初对她说,到金陵去那人多纷杂的地方,会遇到有缘人来替她解困。当时她还在想自己身手高强还有什么麻烦居然需要别人帮忙,谁知刚到了一晚,这句话就应验了。那后面地话
女孩急于寻找自己的有缘人来完成一桩大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认识对方。就下到刚才张烁他们上电梯时的那个楼层,用小费买通了这里的服务员,开始描述张烁的样貌身材,探问他地房间号。
那服务员起初看到一百小费还推托着不接,言道酒店有规定,客人的**要话没说完女孩又掏了十张出来,他就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
这层楼面上住了广林一中他们一整队,服务员当然留意到那位留着毛寸碎发地客人了,因为他房间里还有一位美轮美奂的孕妇嘛!另外她说地那个俊俏的小光头,他也是有印象地,所以轻易地就指出了他们的房间号。还提醒她道这些人是来南京参加高中篮球联赛的,今晚就有比赛,回来至少要十点以后了。
运动比赛这种东西,女孩一向漠不关心,所以对这全国高中篮球联赛不甚了解,又探问了一番后才得知他们此次已经进入南区决赛,相当于全国四强,那想必这人至少在某个方面是很强的咯?全国四强,那就是江湖中四大高手的境界吧不算低了。
虽说人家晚上还有比赛,理应不去打扰,但女孩行事比较急切,等不了那么久,于是马上就走到那个房间,把门拍得砰直响。
过了片刻,门开了,但应门的不是预想中的那个寸头男,而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绝色美人,一脸不快地盯着她,冷冷问道:“你找错房间了吧?”
女孩仰头看了看她,一想自己刚才手重,定是打扰人家休息了,马上露出个抱歉的笑容,暗道:难道那个服务员蒙我,随手指了一间,应该不会
她试问了一句:“请问这间房间是不是还住着一位男顾客,一米七八的样子,留着寸头,身材匀称,看上去很健康很阳光的那种”
冬日格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心想:这又是混蛋从哪招来的花痴?怎么现在他连这种货色都要招惹了,不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放在眼里啊,越来越放肆了!瞧瞧这豆芽菜似的排骨身材,摸着不嫌硌手啊?模样倒还算清秀,可这没长开的样子,给我当丫鬟还差不多,通房的那也做不成。来夺食?发育完全了再来吧你。
“没有,”她很直接地否定了,反正张烁他们现在聚在江教练房里研讨战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自己完全可以把这没发育全的小丫头给打发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说完她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女孩站在门口徘徊不定,暗想这个女人难道是他的老婆?肚子都这么大了!那个人昨晚还去酒吧跟别的女人跳舞玩乐,也许平时就是拈花惹草的个性,所以这女人见我找上门来才对我这么冷淡呢,一定是这样!
想毕她又敲门,房门再次被打开,格格见还是她,脸上的不快更加明显,眉头都皱了起来,静等着她说话。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对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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