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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只是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热闹。光看这场面,真的令人赏心悦目,李海心中慨叹,谁能想到,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向这几个人袭来呢?
到了休息时间,他起身和赵诗倩谭蕊一起离开,赵诗容却叫住了他,赵诗倩眼神有些复杂,不过还是很自觉地拉着谭蕊先走出病房去了。只剩下俩人时,赵诗容轻轻走过来,稍微仰头看着李海:“我爸是不是出事了?”
李海有些拿捏不准,不知道她是纯粹第六感,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了想,便道:“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多担心,他会没事的。你现在需要养好身体,等他回来的时候,肯定希望看到一个健康快乐的女儿。”停了停,李海又加了一句:“放心,万事有我。”
赵诗容的眼中,忽然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她迅速地转过头去,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不过,我希望你有什么事,也不要瞒着我,该让我知道的,还是要告诉我,至于病什么的,我也没那么脆弱。好不好?”
李海很痛快地答应了,只要赵诗容能保持这个心态,他倒不觉得适当透露些消息是多大的问题。事实上,对人心理压力最大的情形,恰恰是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这时候人就会胡思乱想,自己给自己制造心理压力——所谓的心理问题,基本上都是自己给自己制造出来的,也就是民间常说的,想不开。
目前情况不明,多说无益,李海道了声晚安,便要转身离开,却听赵诗容又追了一句:“还有,你答应我,不该你扛的事情你千万不要硬扛!”
真是个兰心蕙质的女子啊!李海心中慨叹,赵诗容对他可谓是了解,他的性子,真是有点赶着不走拉着倒退的驴脾气,很多事情上都体现了出来,否则也不至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在许多问题上,李海的选择都可以用“不识时务”来形容。
但是,知道归知道,李海却更清楚,自己对于赵诗容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的。第一一九五章完
第一一九六章碰撞
第一一九六章
把赵诗倩和谭蕊送回家,李海本来想进去,找赵老二或者冷雨薇了解一下情况,却听说赵老二和冷雨薇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李海估摸着,是不是也出去活动去了?搞不好是去京城了呢。
看着赵诗倩和谭蕊两个,一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欢喜劲儿,李海实在不想扫她们的兴致,当然也没心情留下来陪她们疯就是了,直接闪人,倒是有些好奇,谭蕊这么一直不回家,真的不要紧吗?
回家以后,李海找到老爹,想从他那里打听打听情况。哪知道老李面露难色:“要是老赵真的出事儿的话,这还得是军内直接动手的,我上哪儿打听去?军队那边对我们系统一直都没啥好脸色,自己另起炉灶的。即便是纪律口上出手的,那我们情治机关也不方便打听,这很犯忌讳的。我只能托人去找纪律系统内的问一问,但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顶多收到些风声和未必靠谱的猜测,就像吴市长那些官员一样。确切的消息,在这个阶段很难被透露出来,要是真的透露出来了,没准就是钓鱼,敲山震虎什么的,纪律口上那些人,玩这些手段最擅长了。”
听老爹这么说,李海也只能是不抱太大希望了,他也知道,自己不管神通再如何广大,总是很难插手进去,真要他去劫牢救人或许把握还大一点,可是那有意义吗?好在,老李也安慰他,以赵老大的身世和地位,只要他没有犯什么通敌叛国之类的弥天大罪,那么至少是可以保证人身安全的,了不起也就是下半辈子被保护起来,每天打高尔夫玩呗。
“但愿如此吧!”李海怀着这种天真的期望,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便又赶去基金会,想要早早处理掉手头的事情,然后把谈判敲定,这样好多抽出点时间去陪赵诗容。这个时候,赵诗容真的是只能依靠他了。不知道今天说要赶来的梁远,会带来什么猛料?
李海走进基金会大门的时候,才八点钟,大部分人都还没上班呢,只是门厅那里有人例行接待而已。看到前台有几个人在那里询问着什么,李海微觉奇怪,这几个人看样子应该不是基金会内部的人员,来办事有这么早来的吗?要说是什么公共服务或者设备维修人员,看着也不像。身上一股子权神神力的味道,却又不是很浓,让李海一时猜不透。
他猜归猜,脚下却没停,事儿多着呢,谁关心这些人是干嘛地啊?哪知道,他刚走过去,那几个人当中有个人恰好转过身来,和李海打了个照面,眼睛倏地一亮,跟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耳语了一句,李海的耳朵很灵敏,听得清楚,他说的是“目标出现了,组长!”
李海脚下一顿,站在原地没动,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这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往身上拍了一记金刚不坏身神符。这些人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是什么来路?别是杀手刺客之流吧!
那被叫组长的,正是严焦!赶乘红眼航班,凌晨时分抵达了之江,他们一行顾不得疲惫,兵分两路,一路朝李海的家里去,一路就直奔基金会大厦来。他也没想到李海会来得这么早,但是这正合他的心意,能够在不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把李海带走,那就最理想不过了。
严焦走过来,几名保安注意到了他的行动,居然是冲着总裁去的,这还了得!不约而同地围过来,其中两名保安已经在抽警棍和电击枪了,搞得严焦的几名手下也紧张兮兮的,还是李海伸手制止了保安们的蠢蠢欲动,他至少能确定,这些人身上并没有杀气。
“李海先生吗?这是我的证件,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跟你了解一下情况。”严焦把自己的证件掏出来,上面硕大的党徽,显得有些另类,李海见过类似形制的证件,但那上面不是国徽就是八一军徽。党徽,这是党员证吗?问题是,掏个党员证能说明什么身份?
他伸手去接,严焦的手却缩了缩。严焦有些不快,证件都亮出来了,你居然还有胆量检查?他可从来没遇到这种人,过往他去抓人带人的时候,还没人敢这么嚣张的!不过,想想这小子的身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手握巨资,有这点狂妄也是可以理解的。“看你嚣张到几时!”
严焦保持着表面上的冷静,让李海将自己的证件拿过去。李海对于眼前人的心理活动根本不关心,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这张很陌生的证件上。翻开一看,居然是纪律口上的人,至于这个什么组长,到底是什么级别,李海就两眼一抹黑了。
李海皱着眉头,把证件还给严焦,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不如这样,去我的办公室,我处理点事情,然后给你们十分钟,行不行?”
严焦的眼角一跳,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就是表示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开始升腾起来了。严焦确实是怒了,李海竟然如此狂妄!到了这个时候,还居高临下的,“给你们十分钟”,听听,听听!他以为是在恩赐呢?
身后的助手已经忍不住了,上去指着李海喝道:“李海,你老实点!配合我们的调查,跟我们走一趟,这对你有好处!”
再度伸手制止了保安们的举动,李海微微抬起下巴,扫了严焦等人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我不太明白,我怎么不配合了?老实说,我甚至可以完全不理会你们,十分钟都不给。你们又能如何?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我不是党员,不归你们管,这总是事实吧?”
严焦也拦住了身后的助手们,他看到了周围保安们的异动,结合手里掌握的材料,可以断定李海是本地一个极其危险的混混头目,他这些保安肯定也不是善类。如果他们铤而走险的话,会给自己的部下带来伤害,这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必须马上控制局势!他把手中的证件高举,同时提高声音,大声道:“我是中枢纪律委员会的组长,我来请你协助调查,这涉及到一起重要的案件,请你配合,也请你不要自误,更不要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来搅浑水!”
这个头衔报出来,在门厅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可是国内体制下,最强悍的阎王殿!当然对于一般老百姓来说,这个部门的形象倒是没那么狰狞,甚至还有几分可亲,可是真正面对面的时候,那种无形的威压,却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看到保安们果然缩手缩脚,不敢再那么蠢蠢欲动了,严焦很是满意,这证明他果断亮出身份来的举动,是卓有成效的!不过,当他将目光再放到李海身上的时候,心情顿时又不怎么好了。李海居然显得很愤怒!他不是应该恐惧,应该失望吗?
李海确实很愤怒,这大庭广众的,此人居然就这么亮出自己的身份,事情传出去,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李总犯事了,被纪律口上的人查出来了”此类谣言一传出去,自己和基金会的运营都会受到极大的损失!最关键的是,李海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和纪律口拉上什么关系。他既不是公职人员,也不是党员好不好?
严焦踏上一步,朝着李海伸出手,去拉他的胳膊,一边道:“李海,请你明智一点,跟我走吧,配合我们的调查,放心,只要你能配合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你会得到公平的。”
他出手的时候,通常就意味着事态将会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了。但今天,李海却显然是个异数,因为李海居然一抬手,把他的手给弹开了!跟着严焦来的组员们,又是一阵骚动,一起冲过来,围着严焦和李海,气势汹汹的。
李海则是巍然不动,冷不防大喝一声:“你们都是死人啊!没看到有人在我们基金会的地盘上行凶吗!统统给我打出去!”
保安们稍一犹豫,内中有一个李海的信徒却是毫不在乎,举起手中的橡皮警棍就冲了过来,神使都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别说这只是几个纪律口上的官员,就算是天王老子又如何,舍身护教就在今朝!
有一个带头的,余下的人就都跟着上来了。严焦大怒,一把伸手去抓李海的脖领子,一边大叫:“你们不要自误,对抗是没有好下场的!”他是想抢先控制住李海,这样那些保安们就不敢再动手了,否则真要打起来,他们这些人可不是专业保安的对手啊,还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只可惜,严焦的资料,无疑缺少了很多,对于李海的身手,他竟是一无所知,手还没伸到李海的脖子上,就觉得李海似乎动了一下,然后严焦便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直挺挺地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只摔得他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连哼都哼不出来。
余下的助手们大惊,也大怒,只可惜论动手,他们实在没啥威慑力,三两下就全都被保安们打倒了,唯有一名女性助手,受到了特殊优待,只被推出圈外。她倒是很有敌忾之心,只是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保安,胆子再大也不敢上来挑衅,只敢冲着李海叫骂:“李海,你摊上大事了!”第一一九六章完
又请假了,人渣
在外面有事,今天两章明天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一九七章打出去
第一一九七章
多大事儿?李海很是不屑地瞥了那女助手一眼,冷笑道:“莫名其妙,连自己什么身份,什么事情该你做,什么事情不该你做都搞不清楚,就上我这儿撒野来了?统统给我滚蛋,给脸不要脸!”
严焦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晕头转向了好半天,刚定下神来,恰好听到李海这句话,差点又被气得昏倒了。身为从京城下来的大员,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这李海的胆子,简直大到包天!他想要痛骂李海一顿,不过性格使然,套子里的人嘛,总是比较矜持的,什么时候赤膊上阵过?一想,骂什么骂,人家都已经撕破脸撒野了,万一再上来打一顿,岂不是什么脸都没了?还是想办法把李海弄起来,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自己搓圆捏扁!
恨恨地瞪了李海一眼,严焦一挥手:“撤!”带着一干人,灰溜溜地跑出大厦去。可是他们都没车辆,从京城连夜飞过来,下了飞机从机场直接打车就奔这儿来了,现在要走哪那么容易?这里是中央商务区,金融一条街,大楼很多,的士也不少,可问题是,空车就不多了,到处打车都排队,哪那么容易打到车?
好在这年头服务业发达了,助手们掏出手机来,用app叫车,据说叫一辆车还有十块钱的返利优惠,不多时几辆出租车呼啸而来,才把这几个人给拉走了。
李海一直抱着胳膊,在门厅那里站着,看着严焦一行人上了出租车,这才冷笑一声,转过脸来,对着那群保安道:“刚才你第一个冲上来的,马上升为队长,当月考核从优,值班经理记下来,跟保安部发文通报。余下的都发半个月工资做奖金。”
处置完了,李海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一关,他就拨通了冷雨薇的电话,将刚才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
李海之所以采取这么强硬的态度,直接打人撵走,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办事不讲规矩,更是想要先跟冷雨薇那边通气了,知道赵家的情形之后,才好决定自己的立场。这已经由不得他的意愿了,赵家的事情,看来肯定是要波及到他身上,不可能置身事外,昨天程潜打了电话来撇清,今天纪律人员就上门了,怎么躲?唯有硬着头皮上!
冷雨薇的手机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听完李海所说的话,冷雨薇沉默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按住静音在和别人沟通。李海都有点不耐烦了,冷雨薇才回答:“我们都知道了,李海,你注意保护好自己,然后照顾好容容和倩倩。别蛮干,有什么事情量力而行。”
就这样?李海愕然地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心说你们想怎么做,需要我怎么配合,不给点提示?还是不信任我?
算球!李海摇了摇头,便不放在心上了,他反正也是为了自保居多,总不能任由别人骑到自己的头上拉屎吧。至于为了赵家去卖命,李海还真没这心思,当然,照顾好容容和倩倩姐妹俩,这不用说他也会做的。
那边,严焦一行吃了李海的苦头,才知道这差事不好办。严焦坐在出租车里,忍受着身上的酸痛,一面想着。他本来以为李海什么身份都没有,又是利益输送的受益一方,多半就是个白手套罢了。像这种人,他们以往收拾得太多了,基本上全都是手到擒来,亮出身份以后,能保持镇定自我行走不用人搀扶,就算是好汉了,哪有像李海这样,敢公然抗拒的?混蛋!
道理很简单,像这种被官员们扶起来的白手套,其实都是傀儡,自己没什么本事,全靠着权力在赚钱,一碰到纪律人员,马上就没了主心骨,完全不敢抵抗的,剩下的就是能坚持多久才说话的问题,主战场根本就不在他们这里。还有,就算是官员们倒霉了,这些白手套还未必会跟着倒霉,戴罪立功甚至浑水摸鱼的都不少,谁会跟着死扛呢?就没见过李海这样的!
气恼之余,严焦在想,恐怕光凭自己这些人,一时也不能把李海怎样。权威这种东西,人家怕你才是权威,人家不怕你了,你就必须展示肌肉出来。可是他们在这之江,能有什么肌肉?只能依靠当地的组织了!
坐在他身边的女助手,兀自愤愤不已,要说中枢纪律口上的办事人员,大多数还是比较干净的,很多时候他们办不成案子抓不住人,只是因为上面的掣肘因素太多而已,真正被调查对象暴力抗拒的,还真不多!也不怪这女助手气愤难平了:“学法律的就了不起吗?居然敢动手!居然,居然——”
严焦眉毛一动:“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学法律的?”他隐约发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女助手一愣,道:“李海是法律专业的啊,不过本科还没毕业呢,实习律师倒是当了一年了。今年他是大四,依照规定可以参加司法考试,通过的话才能拿到律师执业证书。”
女助手还在絮叨,严焦已经没心情听了。他知道自己错误在哪里了,李海是学法律的!所以他在没有手续就来带人的情况下,李海才会这么坚决地抗拒,而且李海刚才就说得很清楚,严焦他们管不到他李海头上!
严焦并不是不懂法律,近年来依法治国的呼声高涨,纪律口上的办事程序,很多也在借鉴司法经验。甚至很多新近的干部就是学法律出身的,搞不好李海的同学毕业以后就会走上这条战线呢。只是严焦本人并不是法律专业毕业的,他在办案时更多的也是依照组织程序,而不是法律来办事,所以一时没想到这个层面上。
隔了一会儿,严焦才长出一口气,道:“去省纪律部门,我们必须寻求本地组织的协助了。”看到助手似乎有话要说,严焦摇头道:“我知道,我们来之前的策略,是迅雷不及掩耳,带了人就走,争取获得第一手信息。可是明摆着,光凭我们自己是不可能办到的,刚才那家伙的身手,你们也看到了,就算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我们也抓不住他。虽然本地的组织未必会全力协助我们办案,可是我们现在也只有依靠他们了。相信组织,这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否则,我们做的事情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严焦的话,在同车的几名助手中间,引起了一阵悲愤和使命感的情绪,就连开车的的哥,也似乎感染到了这种情绪,闷声不吭了一路——当然身为一名的哥,八卦是天性之一,这会儿不说,回头他还得跟自己的同伴好好聊一聊今天所听到的猛料。只可惜,纪律人员们的素质也不是白给的,下车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助手,查阅了司机的工号牌,记下了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这无声的举动,让司机噤若寒蝉,等于是在警告他,你听到什么,说什么出去,我们都找得到你!尤其这到的地方,看看就吓人呐,省委大院!哪还敢乱讲?
严焦亮出证件和介绍信,门卫打了电话进去,不一会儿跑出来几位秘书,将这些来自京城的同僚给接了进去。接待他们的是纪律口上的副部长,论级别比严焦高了半级,不过京官下来大一级嘛,刚好对等。
听说他们是来找李海协助调查的,那位副部长神色就不太对劲。严焦眼里不揉沙子,看了看身边的女助手,女助手会意,便即问道:“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所掌握的情况吗?这个人很有名?”
副部长苦笑,京官真是嚣张啊!“当然有名,他可能是今年最有名的一位华人了,你们不知道大西洋号事件吗?那一次船上的乘客,大多都是我们之江本地的人,都是有点钱的,从恐怖分子的枪口下,被他救了出来,你说他在我们之江有名不有名?不过我倒没想到,他会动手打你们,你们找他协助调查而已,问几个问题,他会拒绝回答吗?要不我给你们打个电话联系一下,请他配合配合?”
说着,副部长就去拿电话,他这边正在拨号,严焦却道:“那就麻烦部长了,能不能请他到这里来回答我们的问题?”
副部长才按了两个号码,一听这话,手顿时僵住了。过了两秒钟,他把电话听筒放下,神色也变得有些淡然高远起来,这在官场中人看来,是很明显的信号,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协助调查,未必要指定地点的,李海并不是我们组织内的人员,级别也不够,为什么你们觉得可以指定他在某个地点回答问题?组织办事是有规定的。”
严焦眉头微微一动,这是地方保护主义吗?早已料到赵家在之江,在江南的经营是非常牢固的,没想到会牢固到这个份上,随便找到一个厅级官员,都会采取这种态度来软顶硬抗的!不过,他反而燃起了更为旺盛的斗志,假如会被这种程度的困难所吓倒,那还算什么组织的利剑?刚才被李海殴打的耻辱,要怎样洗刷干净!
他身体稍稍前倾,盯着副部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部长同志,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拒绝协助我们的工作吗?”第一一九七章完
第一一九八章暗着
第一一九八章
严焦坐在宾馆的房间里,运着气。不是为了锻炼身体,而是为了压住火。助手们在边上气愤地讨论着:“太不像话了,这里的班子都烂了!全都是在相互包庇,相互遮掩!”
“对,太坏了,坏到根子上了!组长,我看我们必须请求更多的支援,争取更多的资源,才能办好这个案子。”一片吵嚷声不绝,一向自诩为组织利剑的干部们,这一天的遭遇令他们都无法忍受了。找李海协助调查不成,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被本省的副部长给甩了个冷脸,结果连夜赶到之江来,竟然一事无成,要知道他们只是想找个平民老百姓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严焦心里火气升腾,真要把心都烧焦了一样!不过,他是组长,是头头,底下人可以情绪激动,他不行,这也是他自从当上组长以来的一贯作风,所以要把自己装在套子里面。至于要怎么做,他也在想,部下们的吵嚷中,也有些可行的建议,他也在听,听完了总结补充完善一下,就成了他的领导决策了。
他抬了抬头,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助手们虽然在吵嚷着,眼光却都在瞄着组长的动静,蛇无头不行,严焦就是他们的头啊。看到严焦抬头起来,助手们都知道严焦有了决断了,很快就安静下来。
严焦很是满意,队伍还没散,心气还在,那就好办!办纪律口上的公务,最要紧的就是内部团结,团结才有保密,团结才有高效。这一次到之江来找李海,他是冒了风险的,因为之江可以说是现在赵家的大本营,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赵家都会很快知道的,如果被上级知道了,他未必会得到支持。
当然严焦也有他的道理,他只是来找李海协助调查,而李海根本就不是公职人员,找他协助调查不需要什么组织手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昨天程潜当着他的面,打了电话给李海,那么李海很有可能,会产生警惕,可能会湮灭证据,也可能连夜出逃,由于他的私人财产中包括了一架商务飞机,出逃的条件比一般人要便利得多。所以严焦才会连夜杀过来,却没料到李海居然那么强硬,对他们这些鬼见愁,都一点不给面子!
“我们必须争取时间,控制局面,等到巡查组到之江的时候,才能夺回主动权。”严焦的思路很清楚,给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定了个调子。看到部下们纷纷露出敬佩和恍然的神情,他暗自得意,取回了一点信心,接着道:“敌人越疯狂,就说明我们越是找对了方向。今天李海的强硬立场,正说明了他心虚,那么我们就越要对着他下手,这是敌人的薄弱环节!”
女助手忍不住问道:“组长,可是我们要怎么对他下手?我们没有他直接犯罪的证据,他又不是体制内的人员,不符合纪律条例,没办法直接动用强制措施。”余人也都纷纷点头,他们也不是只知道蛮干的锦衣卫,现在依法治国是大势所趋,办案都需要有证据,符合程序。关于李海是否参与到了他们所要调查的案件当中,这只是他们根据经验和外围资料所作出的猜测,真正的证据并没有找到。怎么抓人?
“我们不能动手,就找有能力动手的人来!”严焦胸有成竹,一锤定音:“李海被我们怀疑的,是他作为利益输送的一方获得了不正当收益。我们只能针对体制内够级别的人采取强制措施,这是我们的不足,所以我们不能直接对李海动手。但是能够调查这类案件的,并不只是我们。”
“组长,你是说检察院反贪那边?可是我们也没有证据,至少没有直接证据,怎么让检察院动手?检察院可是有管辖范围和权限的,本地的检察院,不会听我们的命令,这要通过他们的上级。”又有助手提出异议。调查这类经济案件,反贪局和纪律口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纪律这边查完了,有了定论,还是要移交检察院进行起诉。
很多人不太搞得清纪律部门的定位,经常会觉得他们的法律地位不清。实际上这是个误解,纪律部门顾名思义,执行的是组织内的纪律,依据就是组织成员加入组织宣誓的时候,说的那些誓词。也就是说,所有的组织成员,在加入组织的那一刻起,就自动接受了纪律的约束。很多人都以为加入组织意味着升官发财,或者多一层保护伞,却不知道这实际上也意味着多了一层约束和责任。
但是就像李海这样,也有许多类似的案件,涉案人是不够资格让纪律部门来处理的,那么就要有检察院反贪部门来处理。只不过反贪部门属于检察院系统,人家可没有这么严密的组织,一级检察院就管一级的事情,好比李海这种,顶天了也只能是省一级的检察院反贪机构来调查他。而严焦他们是从京城下来的,隶属中枢,他们哪有资格去要求本地检察院协助?
严焦却是微微一笑:“从正常程序确实有点麻烦,不过我从资料中发现,李海似乎和本地检察机关的关系并不好。”他打开电脑,点开李海的档案,指着其中一条记录道:“你们看,这是他做过的事情,他指使其基金会法务部门,支持了多名未成年少女的控诉,将多名性侵案嫌疑人送上法庭,其中大部分都被判处重刑,包括死刑。这其中,被判处死刑的,有一名叫做郑峰辉的前任官员,其亲弟弟,就是本省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主管反贪局!”
当郑礼辉接到严焦的电话,一开始他只当是骗子,什么中枢纪律部门的人,会直接给他打电话?人家要抓他都会直接上门的好不好!再说,郑礼辉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要动用中枢纪律部门的人来抓自己,所以他还能强作镇定。
可当他听到,严焦是要他动用手中反贪部门的力量,去把李海抓起来的时候,郑礼辉的心就难以抑制地剧烈跳动了:这或许是一个报仇雪恨,以及拯救大哥性命的最好机会!现在郑峰辉案,已经到了二审阶段,他虽然也在努力奔走斡旋,但是从各方面的反馈来看,情况都不乐观,甚至他自己能稳住现在的地位,都算是万幸了。
这段时间以来,郑礼辉急得嘴角上火,他已经不求什么,只求能保住大哥的一条命,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可就是这么一点最卑微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李海似乎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笼在当中,让他无力挣脱。他这个以往威风凛凛的副检察长,居然成了一个无助的丝!
他恨李海,恨得咬牙切齿,要是扎草人能把李海扎死的话,他能用草人和针堆满整间仓库!可是,他却完全没办法。这是最令他痛苦的地方,过去的顺风顺水,到今天却完全无能为力,怎么能甘心?难道就这么看着大哥去死吗?
严焦的电话,恰似一道闪电,撕开了他心中的黑暗,让他眼前陡然出现了一抹曙光!可是即便这样,郑礼辉还是没有失去起码的冷静,他也是一名资深的检察官了,知道这里面的奥妙。中枢纪律部门的人,找到他的头上,毫无疑问,这是不符合既定程序的,正常情况应该是最高检反贪部门下文,要求他们江南省的检察院反贪部门协助工作,而不是通过这种近乎私相授受的方式来沟通。
难不成,这中枢纪律部门的人是假冒的?郑礼辉甚至冒出了这么个念头。由不得他不谨慎!虽然很仇恨李海,可是他更怕李海,现在大哥已经进去了,面临死刑的惩罚,要是他也栽了,郑家岂非彻底完蛋了?
半个小时以后,他在某个定点宾馆,见到了严焦及其两名助手。一看到这几个人,郑礼辉就放松了下来,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特有的那种属于同类的气息,至少他们肯定是纪律部门的人。在检验了对方的证件之后,郑礼辉也倾向于信任对方的身份了。
但是对于严焦的请求,郑礼辉却是仍旧心存顾虑。他不是不想趁这个机会把李海抓起来,以此来曲线救国,拯救自己即将被判处死刑的大哥。这并不是不能做到的!郑礼辉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在司法上来说,死刑变死缓是很容易操作的,至少对于他来说不成问题。但是就因为李海的巨大压力,再加上目前江南省的大领导也表过态了,所以事情才这么棘手,没人敢接受他的请托高抬贵手。若是李海现在被抓进去,并且牵连到更高级别的领导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
郑礼辉真正担心的是,万一事情办不成怎么办?现在他能苟延残喘,很大程度上还是李海没腾出手来收拾他,当然他也敏感地发觉到,上级领导的态度也不是那么坚定的。但是万一打蛇不死,他的下场是可以肯定的,我们组织内的干部,全都是经不起查的,真要抓你,鸡蛋都能挑出骨头来!
怎么办?干不干?一直坚忍着的郑礼辉,在命运骤然露出的一丝转折面前,陷入了巨大的斗争之中。第一一九八章完
【作者题外话】:先更两章,补的两章我熬夜写。
第一一九九章大难
第一一九九章
同样的夜晚,李海坐在朱贵樱家的阳台上,这是他和朱贵樱第一次负距离接触的地方,也是俩人最喜欢待的地方。浑身汗湿的朱贵樱,正将呼吸慢慢地平复下来,她趴在李海的胸前,听着李海的心跳声,忽然道:“听说今天有纪律部门的人去基金会找你协助调查?”
李海哼了一声,道:“应该是真的纪律部门的人,而且是京城来的。不过很奇怪,什么手续都没有,也没有地方上的纪律部门或者检察院的文书,就想把我带走,这是什么路数?被我打跑了。后来好像是去找了本省的纪律部门请求协助,不过我和冷阿姨打过招呼了,他们没得到想要的东西。”
朱贵樱直起美好的上身,亮晶晶的汗珠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让李海仍旧埋在她身体里的小伙伴,不由得动了一下。朱贵樱马上就察觉到了,很不老实地摇了摇腰身,让自己的软肉轻轻咬咬李海的小伙伴,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对方来头不小,肯定不会就此放弃的。你认为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或者要不要想个妥当的办法,釜底抽薪?”
李海的小伙伴,在朱贵樱这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在动的反差下,迅速进入了状态,在朱贵樱的身体里占据了越来越大的空间,让朱贵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小嘴。他生出一丝有趣的心思,故意不动,也配合着朱贵樱的问话:“我也在这么想,不过对方是住在定点宾馆里面,我一时不好去监听。不过我已经吩咐王峰派人去跟踪他们了,从今晚开始,他们不管去哪儿,都会有人向我报告。要不是怕被抓到把柄,还可以利用激光窃听器之类的,通过玻璃去探听他们的对话——”
他在这扯着淡,下面的小伙伴却已经达到了百分百状态,让朱贵樱再也难以自持,双手撑着李海的胸口,腰身款款地轻摆起来,可这妖娆居然还有心思咬紧牙关皱着眉头,帮李海出主意:“光是这样可不行,他们应该是想要从你身上打开缺口,好去向赵家发起攻击呢,一次不行还会再来一次的。我估计,应该是从检察院下手吧,你可别忘了,省高检还有个副检察长,和你是生死大仇家呢——呃嗯——”
李海看着这样的朱贵樱,心头火也烧了起来,不过对这古灵精怪的妖娆,他总有种想要占到上风,不要被耍弄的想法。眼见朱贵樱说到后来,终于忍不住从口中逸出一声娇呼,李海忽然联想到自己看过的一段视频:“贵樱姐,你这是在做实验吗?”
“什么实验?嗯——”朱贵樱吐了一口气,将身子稍稍提起,让李海的小伙伴退出来一半,一面对李海翻了个白眼。李海也不管晚风吹在的小伙伴上一股清凉,微笑道:“老外做的实验,让美女下面放上器,然后请她们稳定地读多久呢。貌似最高纪录,也就坚持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就直接崩溃了。贵樱姐,我们也试试?”
朱贵樱身子一挫,将李海的小伙伴重新又吞了进去,她张着嘴,仰起白皙的脖子,消化这一下冲击之后,才道:“谁跟你玩这种变态的东西,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可不要小看这些纪律部门的人,他们虽然没有权力直接抓你,可是要找你的岔子,有的是资源和人手——”
这一场法律探讨,在五分钟以后就不得不中断了,显然朱贵樱并没有打破网络上的记录,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好像一边说话一边接受刺激的情况下,更容易崩溃,而不是一般人以为的集中精力——也许仅限于女人。
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李海将精疲力尽,无法再保持头脑清醒的朱贵樱放进浴缸里,放上热水和玫瑰精油,让她享受她最爱的热水浴。他自己则重新回到阳台上,点起一支雪茄。
刚才的讨论,形式是很喜闻乐见,但是内容却令人不能儿戏视之。李海很清楚,一旦被这些人盯上,绝对没那么容易脱身。而朱贵樱所指出的,对方会从本省高级检察院那里得到支持,这一点李海也能认同。从法律上来说,假如检察院真的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对他进行传唤的话,他或许可以躲上一两天,但绝对躲不了多久,必须要给出正面的回答。
李海当然不怕查,他并没有从基金会往自己兜里装过什么,就算有,他相信外人也查不出来,这基金会上下,钱神的信徒就有好几十名,大多都是上次在大西洋号上,因为赌场和后来被救的影响,而皈依钱神的。这些人绝对可靠!
他担心的是赵诗容。赵家这一次的麻烦,看来不小,自己现在是赵诗容唯一的避风港湾了,假如自己被弄起来了,以各种名义进行调查的话,赵诗容就失去了保护,她肯定也会受到调查的。而以她现在的病情,经得起这样的打击吗?李海痛感自己的情报来源还是不够,广度不够,层次也不够,对于赵家这次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竟然没有太多的情报,根本无从下手。
难道就只能被动防御?一根雪茄堪堪烧完,李海转身回到卧室,朱贵樱已经洗完了澡,重新有了精神,看到他回来,小鸟依人地缠了上来:“想好了?我说啊,你不如出去避一避,这不丢人,反正你这边也没多少可担心的,大不了让伊丽莎白她们暂时中止谈判,手里抓着这么大的合作项目,你还怕有人敢动你?”
李海摇头道:“我自己是无论怎样都不怕的,但是赵家这一次麻烦不小,我是不想管他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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