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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微微皱着眉头,他当然不想就这么走了,可是面前这份传唤通知书,看上去也没什么破绽。更重要的是,检察院那边连续开出两张传唤通知书来,显然是底气十足,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证据?他点了点头,告诉岳蓝:“叫朱贵樱律师上来,和我一起去检察院接受讯问,再告诉朱莎和凯瑟琳,谈判现场暂时由她们负责,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朱贵樱律师汇报,她会设法和我沟通的——”
有一名检察官有些沉不住气了,刚才因为填错编号的问题,被李海以非常高冷的姿态给顶了回来,检察官的面子上可不那么好看!好容易这次理直气壮了,这家伙却在那里百计拖延,是什么意思?他上去一步,就想给李海拍桌子,却被为首的杨检察官给挡了回来:“小郭,别冲动,这家伙可不是一般人,咱们公事公办就可以了,犯不着把自己也搭上。”
小郭还不服气,杨检察官贴着他的耳朵加了一句:“这可是本市最大的混混头子,手下不知道多少亡命徒呢!”小郭顿时打了个寒战,不敢再闹了,这可真是的,谁会为了公家的事情,惹上私人恩怨呢?到目前为止,李海表现出来的还是挺讲道理的,就算他是在拖延吧,也是在法律规则的范围之内,毕竟传唤不是逮捕嘛,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一般情况也不会使用警械。可要是闹僵了,谁知道李海会不会派打手甚至杀手出来?犯不着!
李海一一把事务交代给岳蓝,朱贵樱这时也上来了,一路小跑使得她的气息有些不匀,喘气的时候那原本就惊心动魄的身材越发令人不敢直视,小郭年轻,直接就看傻了。
朱贵樱用她习惯的烟视媚行,瞄了一眼几名检察官,走到李海面前,接过那传唤通知书来,眉头就是一皱:“检察官,依照法律规定,我可以申请查询这传唤通知书所依据的案卷吧?你们所携带的司法通上面,应该就可以查得到。放心,我不需要查询具体的案卷内容,只是扉页和证据目录,这是我身为代理律师的权限范围。”
杨检察官又是大为不快,这女律师长得是艳光四射,居然不是花瓶?说起话来那股气势,一看就是老资格的律师了,句句都扣在底线上。当然他也可以拒绝,因为律师确实可以查询,但是未必能现场查询,你可以去我们检察院的对外终端上去查,没理由要求我必须现场查询现场给你答复啊?
但是,话是这么说,可他却不敢就这么回答朱贵樱。还是那句话,对待草民和对待有钱有势的人,不能一概而论,光是李海这个女律师的气势,就让他不敢一推了之了,万一被她抓到痛脚呢?自己身上这身皮可就未必保得住了!这里又是李海的地盘,想要推脱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查就查吧!杨检察官点头微笑:“没错,这是你的权利,我也不用你出示委托书来证明你的资格,这就查给你们看。”他打开随身的平板,调出司法通这个应用来,这是司法部门内部的信息平台,方便他们随时寻找信息支援。
输入传唤通知书上的编号之后,杨检察官按下回车键,跳出来的对话窗口,居然显示“您的输入不正确,请检查案件编号是否正确!”他顿时又冒汗了,这是怎么回事?小郭在旁边也着急了,顾不上再看这个妖娆的女律师,赶紧抓来新的传唤通知书:“杨头,不会是输成刚才那份错的了吧?你再输一遍!”第一二零三章完
第一二零四章到案
第一二零四章
李海凑到朱贵樱的身侧后,头刚好就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朱贵樱稍稍偏头,也就着李海的耳边悄声道:“没有立案记录!刚才你说那第一份传唤通知书上,案件编号都填错了,少了一位是吗?那你还记得号码吗?”要是换个人,朱贵樱根本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谁会记得那种只看了一眼,还没什么规律可言的号码啊?但是对于李海,她有足够的信心,李海的记忆力可不是一般的好。
果然,李海随手拿了一张便签,把自己脑中记得的那个号码给写了下来。朱贵樱拿起来,和手上这份新到的传唤通知书一对比,就明白了,这号码根本就不一样,差了好几位。假如先前那份真的是少写了一位的话,那么也就是差一个数字,不会差这么多,这说明,至少先前那份传唤通知书上的号码,是随便乱写的!
那么,这一份呢?朱贵樱心中已经断定了,在检察院肯定没有关于李海这个案件的立案记录,否则一查就查出来了,哪会出现输入好几次都不正确的情形?至于对方这么干的目的,身为一名资深大律师,朱贵樱也是一目了然,这就是一种手段,对于依照正常程序,没办法采取强制措施的对象,司法机关有时候就会利用这种手段,先抓起来再说。
当然,这肯定是一种违法执法,不过却有其现实意义。因为抓起一个人来,会引起很多连带效应,原本铁板一块的阵营,或许就因为一个人被抓而土崩瓦解。在司法实践中经常出现,这个被抓起来的人,最后可能会被放出来,但是真正有问题的那些人都已经进去了。
当然,这种手法也就是能唬唬人,一旦被人看穿了,就一文不值了。朱贵樱带着一丝不屑,看着几名检察官满头大汗地在那查询,对着李海悄声道:“看样子,他们既然出了第二张传唤通知书了,就说明在准备立案,哪怕立个空头案子,也能先把你传唤过去。现在你是想跟他们过去,还是躲一躲?要躲的话,现在正是时候。”
躲?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况且李海心里很清楚,这看似是冲着他来的,实际上是冲着赵家去的,他要是躲了,人家肯定会查到赵诗容的头上,因为赵诗容是基金会的董事长,手上握着接近百分之三十的基金会股份,她是最大的目标!李海能一躲了之吗?
“我不躲,咱们一起去,反正就是传唤而已,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来。要是敢做假证据的话,那我就有话说了,什么高级检察院,连纪律部门我都掀个底朝天!”李海抱着胳膊冷笑。
终于,又一次刷新之后,小郭检察官惊喜地叫了起来:“有了,这次对了!看,就是这案子,今天刚立的案,扉页,证据目录,都看清楚了吧?还有什么问题?没问题的话,这就走吧!”
几名检察官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李海,他们虽然都不是新手了,可还没碰到过今天这么一波三折的情形,生怕李海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老实说他们自己也觉得,这案子恐怕大有文章,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毕竟都是业内人士,基本嗅觉都是有的。好在,李海并没有再搞花样的意思,直接点头,拿起手机和一块移动电源,就这么走了出去。
他一走,朱贵樱紧紧跟上,余下几名检察官倒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就完事了?我擦!没错,他们真的都做了个擦汗的动作,刚才全都急出了一身汗!太不容易了,区区一次传唤,搞得这么狼狈!
这么一通闹下来,几名检察官对着李海也硬气不起来了,索性让李海自己坐车,跟着他们的公车,前往省高检。车开到半路上,杨检察官的手机响,是郑礼辉打来的电话。听说李海已经被他们带来了,郑礼辉长出一口气,声音大得让电话都差点起了啸叫声:“做得好,做得好!我给你们请功!对了,到了省高检,别开进来了,去旁边的招待所后面,丙号院,把李海放到那儿,然后你们就回来,后面的事情不用管了。”
“呃——”杨检察官稍一迟疑,郑礼辉这会儿就怕出岔子,很敏感地连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杨检察官一脸苦涩,心说你怎么不早说!“领导,这事儿恐怕不好办,李海带着他的律师呢,而且他们是单独开车的——”
话说到这儿,郑礼辉也明白了,这事儿不好办!因为传唤措施,是要求被传唤人在指定时间,到指定地点接受讯问的,这个指定地点,当然是以传唤通知书为准,当时郑礼辉不知道严焦他们准备怎么审李海,就填了个检察院,心说在我的地盘还不随便你们折腾?可是后来和严焦他们通过气,又觉得这样不好,难保对方在检察院内部就没有援手,得找个自己能控制得住,内外消息隔绝的地方。
于是就选中了检察院边上的招待所,在这里圈个院子,也不算是和传唤通知书不符吧?——做梦!李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他要是不想来,直接拿着传唤通知书说事儿,你要问就在检察院里面问,否则他就有权拒绝,因为这不是你通知书上写好的地方啊。
当然,郑礼辉还可以再出一份传唤通知书,但是这话就不好说了,总得有个理由吧,这传唤地点定在检察院,到底有什么问题呢非得改来改去?要知道这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检察院讲究的也是集体领导,被人捅到检察长办公会上去,他就不好交代了,弄不好被人借题发挥来个停职,那就大事去矣!
说到底,还是李海的势力强了,翅膀硬了,即便是对上省高检这样的单位,他一样有自己的资本,可以分庭抗礼。换了一个屁民,试试看?郑礼辉一只手就能把他的翔给捏出来!
没办法,郑礼辉只好给杨检察官下死命令:“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人给我带到我说的地方去,要是他们敢不去,你就叫法警采取强制措施!我给你调一个班的法警,到检察院门口守着,听你的命令!”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杨检察官呆若木鸡,心中早就被羊驼神兽给占据了,有你这么办事的吗?能让李海同意接受传唤,到检察院来,杨检察官都觉得自己已经把半辈子的力气都给使上了,结果你又来个换地方!要换地方你不会一开始就写清楚吗?不会开一张新的传唤通知书吗?非得让我扛雷,我忒么哪儿得罪你了啊领导!
其实杨检察官凭借他的职业经验,已经知道这案子肯定大有猫腻了。别的不说,李海这么有底气,郑礼辉这么心虚,就很不正常,一般人被检察院传唤,心里都有鬼,注意力都要放在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讯问调查上的,哪有闲工夫计较这些细节?谁会为了传唤地点是在检察院,还是在检察院旁边的招待所里面而纠缠不清啊!这只能说明,郑礼辉手上干货有限,拿不住李海!
这是一趟浑水,我得想办法撤!杨检察官迅速作出了这个决断,可是想想容易,真要撤哪有那么简单,郑礼辉或许搞不定李海,但是要整他,那就太简单了,检察院可不是法院,也是讲纪律的,上面一句话,就能让你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难受得吐血!
算了,听天由命,硬着头皮上吧!到了检察院门口,杨检察官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门房里集结的法警们,再看看跟在自己车后面缓缓停下的劳斯莱斯,嘴里苦涩得说不出话来,忒么要抓一个用劳斯莱斯当坐骑的年轻富豪,这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还是仗着临时突击,外界没有反应过来的缘故,要是再过几个小时,想必检察院上下都得被各路记者骚扰得鸡犬不宁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当听到杨检察官说,要将讯问地点转到旁边的招待所当中去时,朱贵樱第一反应就是表示异议,却是李海将她阻止了:“行,换地方就换地方吧,不就是问几个问题吗,在哪都是一样的。其实你们完全不用这么费事,哪怕是让我去看守所也无所谓。”
啊,居然这么好说话?杨检察官有点发懵,可是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把人送到地头,然后直接闪人,这趟浑水谁爱趟谁趟去,反正我是不管了!——事实上,后来他才从同事们口中,听说了郑礼辉和李海之间的纠葛,这才明白自己因为是刚调来的,所以不明就里,被郑礼辉赶鸭子上架了,不禁把这个顶头上司恨了一个大洞。
这都是后话了,总之杨检察官把李海送到招待所后院,签了到案书以后,就很诚恳地对李海表示:“奉命差遣,身不由己,李总不要在意!”令部下们惊诧莫名,杨检察官这不是给后面负责讯问李海的同事增加困难吗,哪有这样对着被传唤人主动露怯的道理啊!
李海当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了即将到来的讯问上。这才是他乖乖接受传唤前来的最主要目的,要是能在自己手上,把这帮京城来的纪律部门人员,以及郑礼辉的合流给击垮,那才显出自己神使的手段!第一二零四章完
【作者题外话】:三更,分两天把刚请的假给补上了,汗。
我又要请假了
处理点事情,很晚才到家。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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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五章讯问一
第一二零五章
“带到了?!太好了!”严焦拍案而起,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把报信给他的女助手都给吓了一大跳,几时见过严组长这么激动的样子?套子里的严组长,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一向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啊,这次居然只是因为用诡计,限制住了一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就高兴成这样,至于吗?
不过话说回来,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组员们也都欢欣鼓舞,士气高涨,毕竟一天之前,他们还被李海直接从基金会大厦给打出去了!这对于从京城下来的纪律部门干部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偏偏因为他们对非组织内的成员,并没有执法权,打了也是白打,谁叫你们是去人家的地头上呢?这也是严焦被打之后,就马上向之江本地的相关部门要求支援的原因所在,名不正则言不顺啊。
不管怎么说,现在李海是被限制了自由了,当然这个时间也是很短暂的,一般是十二小时,特殊情况案情复杂,经过批准以后可以延长到二十四小时。有郑礼辉这个内线在,延长到二十四小时应该问题不大,可是再要继续羁押李海,那就有难度了。
当然司法实践中,还有一种很贱的做法,就是一次传唤不够,把人放了,然后转身再开一张传唤通知书,让你在外面转个身继续进去呆着。这种做法,在法律中是明令禁止,不得利用连续传唤或者拘传的方式,羁押当事人。不过大家都懂的,法律中明确列出来的禁止事项,就意味着现实中肯定存在嘛。
“郑礼辉既然干了,他就得跟着我们一条路走到底,叫他做好连续拘传的准备!”严焦从抓到李海的惊喜中稍微恢复过来,便连续下令:“我们现在的任务,第一是设法获得基金会的产权和有关交易资料,工商那边的,银行手里的,全都要!叫郑礼辉签一张搜查令出来,我们进入基金会总部,把能拿到手的资料,会计方面的,人事方面的,包括李海自己的电脑主机,全部封存起来——”
他下命令下得很快,助手们记录得也很快,不过听到这里,有个助手举手表示有疑问:“组长,我们就这几个人,基金会可是资产高达数百亿的大组织,弄来了资料怎么查得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足够的证据,能把李海长期羁押才行。”
严焦大概是因为抓到了李海,心情非常好,居然没有发火,只是很耐心地解释:“我知道看不完,这是敲山震虎!基金会大厦一旦被搜查,加上李海自己也被抓住,影响会非常之大,这样之江有些不太配合我们的人,就会转变态度。我们的工作就会好做很多!况且,就算只看一小部分,也可能找到我们所需要的证据。”
助手们尽皆赞叹组长大人神机妙算,深谋远虑,虽然纪律部门的年轻人们,嘴皮子上的功夫不及一般地方官员来得甜,不过说几句好话,做由衷赞叹状,还是很轻松的。
严焦把任务都一一分解派发下去了,几名组员各自忙活去,最后剩下一个女助手,却被严焦叫住了。关上门,她看着组长已经恢复平静严肃的脸,正襟危坐,等待接受最光荣和秘密的任务。哪知道,从严焦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组长,你让我去查郑礼辉的枉法证据?这,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他?”
严焦和蔼地拍着女助手的肩膀:“小那,你要明白,我们工作时固然需要奋勇向前,但也需要懂得保护自己,有时候,保护自己比消灭敌人更重要,你同意吗?这次我们出来办事,事先准备不够充分,导致开局不利,这个局势能扳回一点来,是很不容易的。最关键的是,我们时间不足,不知道能不能取得我们想要的成果。假如,我是说假如,在我们承受的极限时间里,找不到我们想要的证据,那时候该怎么办,才能保护我们自己?”
女助手恍然大悟,可是脸色却更白了:“组,组长,你是说,把郑礼辉,当成替死鬼?!可,可这,这——”吃惊之下,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她的手都在发抖。
严焦拍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地道:“小那,这是个艰巨的任务,我相信你可以完成!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显示,郑礼辉身上也有很大的问题,现在利用他办事,只是为了更好地完成我们的任务罢了!假如事情进展得不顺利,我们只能选择保护自己,以保存日后再抓住李海这些蛀虫的机会,你明白吗?我们并没有冤枉好人!所以,这更需要你暗中调查郑礼辉的犯罪证据,为我们留下以防万一的退路!你现在告诉我,你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女助手好容易才把嘴巴里的一口唾沫给咽了下去,在组长的谆谆教诲之下,她原本有些动摇的信念,又变得坚定起来:“是的组长,我一定完成任务!”组长说得没错,那个郑礼辉居然有个哥哥是系列性侵案的主犯,针对的还是幼女,这种人身上能没有问题吗?抓他也是正事!当然,这从组织程序上,是说不过去的,要抓一个省高检的副检察长,什么时候用得着中枢的纪律部门下来人了?不过瑕不掩瑜吗,最多把功劳交给本地的省纪律部门,看在功劳的份上,想必本省纪律部门也会顺水推舟吧!嗯,没事的!组长的安排,一定会成功的!
李海和朱贵樱一起坐在招待所后面的小院里,这里应该是检察院固定的工作场所之一,防御设施很有点看守所的架势,窗户上都镶着铁条呢,门口有守卫,墙上有铁丝网,连墙壁都是的,没有和隔壁左右邻居的院子共用的情形,这是为了防止挖墙逃走或者隔墙传递消息。
至于监控器,更是光明正大地到处都是,根本就不瞒人。李海抬头看了看屋角的监视器,又看了看朱贵樱。朱贵樱见他神色有些担忧,凑过去轻声安慰:“没事的,传唤而已,顶多二十四小时就出来了。况且,看他们连立案卷宗都是临时编造的,一定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李海仍旧是一脸忧色,凑到朱贵樱的耳边小声道:“我不是担心待会儿的讯问,我是担心监视器的角度啊!”
朱贵樱一怔,抬头看了看监视器,在两个相对的墙角各有一台摄像机,这能够保证不留任何死角,当然这讯问室还没那个条件能转单向玻璃。她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不解地问:“监视器的角度有什么问题?你要做什么,我帮你挡着点。”
李海仍旧是一脸的担忧之色,挥之不去,目光从墙角的监视器,转到朱贵樱的胸前:“应该是我帮你挡着点才对,不过没办法,实在太大了,挡不住啊,哎,这可怎么办——”
朱贵樱愣了一下,跟着李海的眼光一低头,才发现他是在看自己的沟沟!夏天嘛,就算她要保持大律师的风度,外面必须要穿套装,里面的内衣也只能穿带蕾丝花边的衬衫,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了大半条沟沟,就这样,在这只装了风扇的房间里,也已经热得她汗流满沟了。
——原来李海竟然是在担心,从这个角度监视器可以把她的沟沟看得更深,甚至看到衬衫里面的内容!朱贵樱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差点扑上去给李海咬一口,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就没点正经嘛!不过,她心里也觉得甜丝丝的,李海这分明是在表示,很在乎她,对她有独占的念头,所以才会这样吧?
她伸出手来,狠狠地掐了李海一下,因为李海的身体素质惊人,几乎没有赘肉可言,朱贵樱也早就掐出经验来了,只用手指甲掐起一点皮来,然后这么一扣,李海很是夸张地龇牙咧嘴:“投降!我也没说错啊,这么好的角度,哪个男人能容忍?”
说着,竟不等朱贵樱再回答或者是加重力道,李海直接抬头,冲着墙角的摄像机挥手:“喂,大家都赶时间,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问呐,是不是在那只顾着偷窥我身边这位美女的身材,光知道流口水,忘记办正事了啊!”
“这混蛋,到底在说什么!”严焦从耳机里听到李海的话,气得差点把茶杯给扔了,李海这混蛋,把纪律部门精英当成什么了,偷窥狂吗!不可否认,那位女律师确实是女人中的极品,不光是容貌身材无可挑剔,气质更是诱人犯罪,他刚才也确实是猛看了好半天,不过这是工作需要,没错,是工作需要!这是为了充分了解自己即将对付的敌人,同时用这种无人问津的局面,来给被讯问人制造心理压力,方便待会儿一举打破李海的心理防线!
——不过,怎么感觉这手法对李海没效果,自己反而被李海弄得心浮气躁了呢?第一二零五章完
第一二零六章讯问二
第一二零六章
严焦本来还想等一等,等李海变得没那么放松了,等自己放松下来了,再进去面对李海。从昨天的初次接触中,李海一言不合就直接大打出手看来,这个人的性格应该是非常冲动,好斗,又跋扈的。这种性格的人,严焦对付过不少,很多官员都是这一类人,习惯用权力或者暴力来处理问题,解决问题。
对付这种人,只需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环境变了,他们以往处理难题的办法不适用了,就可以让他们方寸大乱,然后这个时候看准时机,一举突破,往往可以迎刃而解。严焦甚至曾经遇到过,某个官员进来以后嚣张了两天,第三天却直接崩溃,不等他们问话,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地把什么都说了,只为了争取一个宽大而已。
但是,这个想法,却在两个小时以后动摇了。镜头里的李海,还是在和那位女律师窃窃私语,打情骂俏的样子,甚至严焦怀疑要不是身在讯问室,这俩狗男女还不晓得会不会直接搞出更劲爆的事情来!关键是,严焦发现,自己居然看不下去这两个狗男女的打情骂俏了,那女律师脸颊微红左躲右闪时的样子,让他几次都看傻了眼了,世上居然有这么动人的女人!
最终,郑礼辉打来的一个催促电话,让严焦不得不选择改变策略,马上开始正面接触。说实话,严焦很瞧不起郑礼辉,虽然他是想要抓到李海的犯罪证据的,为此可以利用郑礼辉,不过这不妨碍他鄙视郑礼辉,这家伙的哥哥简直就是个禽兽,而郑礼辉非但没有大义灭亲,反而还动用其手中的权力为其奔走脱罪,要不是最高法刚刚出台的最新司法解释,确定了对这类性侵案件必须严惩的精神,没准还被他成功了呢!
单纯从这件事上,严焦还是比较佩服李海的,他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不过,这不能动摇严焦将李海也绳之以法的决心,因为在严焦看来,李海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组织下面,一样有很多这类案件的帮凶,要不是那些拉皮条的混混,郑峰辉之流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受害人?一丘之貉而已!
整理好思路,严焦带着一名助手,以及一名检察官,推开了李海和朱贵樱所在的讯问室房门。之所以带上一名检察官,是办案程序的要求,以检察院的名义把人传唤过来,要是到了正式讯问的时候,连个检察官影子都没有,这像话吗?李海旁边可是坐着个大律师呢,这么大的把柄落到人家手里,当时就能让你灰头土脸。
李海正和朱贵樱耳语,见有人进来了,才各自分开。见到严焦当先而入,李海眼睛一亮,讶然道:“咦,我记得这位同志,昨天给我看证件,似乎是来自京城纪律部门的吧?是不是我记错了,还是认错人了,这位同志你有双胞胎兄弟在京城的纪律部门工作吗?”
严焦置之不理,走到桌子后面就座,把胳膊一抱,冷冷地盯着李海。这是他一贯的招数之一,凭着他那套子里的尊容,再加上纪律部门的名声,很少有人能顶得住他的目光攻势。其余两名讯问人员也左右落座,那名检察官把胸前的工牌亮了出来,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给李海做讯问笔录的常规问题,什么姓名啦性别啦出声日期啦家庭住址啦什么的。
总有人觉得,这不是废话吗,你们把人都抓来了,这些东西还能不知道?实际上这是讯问技巧的一部分,所谓的审讯,就是让一个人愿意回答另一个人的问题,说到底是心理层面的较量。人的思想,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为奇妙的东西,没有物质层面的东西可以对其实施干预,但是很多时候却能够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加以影响,使其变化,这种变化甚至可以是当事人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有些时候,这种影响就被称之为洗脑。
比方说明知故问,还要求被讯问人必须回答,必须按照要求回答,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这是在告诉被讯问人,这里和外面是不一样的世界,你的地位和讯问人员之间是不对等的!潜意识里,就会建立起讯问人员对被讯问人员的心理优势,有利于开展下一步的讯问。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但要对这些简单的信息明知故问,有时还会反复地明知故问,不断地挑战被讯问人员的心理防线,使其失去冷静和自信。不过,这位检察官,也就是刚才把李海带过来的杨检察官,他这纯属是赶鸭子上架,哪有心情玩这些手段?
杨检察官这真的是没办法,推不掉!因为他是外地调过来的,根本不知道郑礼辉和李海之间的恩怨,接了这个差事,等到他发现李海的身份不比寻常,他就想缩了。可是想归想,哪有那么容易呢?像他这种凯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接盘侠的啊!
找遍整个检察院反贪局,也没有人愿意把这个烫手山芋一肩承担,谁都不傻,尤其干司法战线工作的人,对于地方上哪位大佬说话比较管用,那还不心知肚明?一听说把李海抓来了,吓得直接拉肚子的都有十几个,别说有人会挺身而出接这个案子了!所以杨检察官只能是接茬上阵,自己拉的翔自己舔干净了。
在这种状态下,他有可能专心完成工作吗?想都不用想!把自己分内的几个基本信息问题一问,杨检察官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朝严焦看看,那意思该你上阵了!听说这是你们京城纪律部门想要抓的案子?
严焦正在聚精会神地用目力挑战李海呢,哪知道旁边杨检察官先掉了链子,没有了杨检察官的牵制,他还怎么观察李海的表现,捕捉他的弱点?不禁有些阴沉地扫了杨检察官一眼,然后朝自己的助手递个眼色。对付像李海这种大敌,他可不能轻易地赤膊上阵,必须要躲在后面观察仔细,胸有成竹了,才可以出马。
助手到底是助手,该顶上去当炮灰的时候就得当仁不让:“李海,知道叫你来为什么吗?”
说知道,或者说不知道,他都有一套准备好的说辞来应付,这其实有点像电话直销,问答之间早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根据被讯问人的反应,可以有不同的应对。哪知道,这一回算是遇到真正的另类了,李海压根就不回答,而是看了看旁边的美女律师朱贵樱。
那问话的助手不明其意,难道这个问题还能叫律师代为回答?他刚想拍桌子,朱贵樱就很正式地一举手:“这位同志,你应该先向被讯问人说明案由,然后再进行调查,而不应采取这种设问式的问话方式,这违反了我国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和最高法院关于传唤、拘传若干问题的司法解释2005版本,也不符合我省高级法院的相关。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指出具体的条文规定,当然我想这恐怕不是必须的。”
问话助手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这忒么什么意思?欺负我对普通诉讼程序不够了解是吗?不用说,还真是这样,对于朱贵樱所列举的这些法条和司法解释,他是真的不太清楚,就算他也是法律专业毕业的,也考过了司法考试,不过平时他的工作实践并不是围绕这些东西在转的,纪律部门嘛,更注重的是案件内容,而不是程序合法与否,这就叫术业有专攻。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瞥了一眼严焦,有点求救的意思。哪知道严焦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照旧抱着胳膊,对李海实施眼神攻势。实际上严焦心里在骂娘,对于他来说,被讯问的对象身边多了个律师,这也是很新鲜的体验好不好?以往哪个落到他手里的官员能带个律师在身边啊!组织的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回答问题,可没规定你可以带律师啊!这种时候你问我该怎么办,我忒么去问谁?
他伸脚踢了踢杨检察官,专业的问题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回答吧!杨检察官很想翻白眼,心说你们搞这些名堂有什么用,痛痛快快把你们手里的干货亮一点出来,不然这案子要怎么审啊!他也是无奈,打从接了郑礼辉的指示去传唤李海,这案子就算是砸到他手里了,再不情愿也得顶上去啊:“咳咳,谢谢律师的提醒,相关的法条我们会查询的。今天传唤你到这里,是有些问题想要讯问你,请问你认识赵诗容吗?”
终于进入正题了!其实严焦觉得,不应该这么直接的,不过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先这样了。
李海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毫不退让地和严焦对视着:“认识,她是我学姐,我追过她,不过没成功。现在她是我工作单位的董事长,我是总裁,我们两个是上下级的关系。”
这是挑衅!和李海目光相对的严焦,从李海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个信息,他马上就明白,要是不能在这里压住李海的气焰的话,自己很快就将面临他的强力反扑!可严焦很有信心,他决定自己上阵,向李海展示一下肌肉:“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得到现在的工作,并且持有基金会百分之四点五的股份吗?你似乎没有为这些股份付一分钱吧!”第一二零六章完
【作者题外话】:今天就两章了,不知怎么的状态很差,打字都老是打错。明天加油!
第一二零七章讯问三
第一二零七章
李海早就知道,这个问题会被提出来。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从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这个问题是极其严峻的,你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大学在校生,几个月以前还在宿舍里打游戏看艾薇片子,几个月以后就一下子成为了偌大一家基金会的实际掌舵人,并且还一步步持有了这么多的股份,这可是价值十几亿的财产!凭什么?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谁会信!
就算李海真的是问心无愧,这个问题也不是那么好过关的,现在不是你自己问心有没有愧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说清楚的问题了。他笑了笑,点头道:“我得到现在的工作,是因为我当初就担任已故伍豪先生的律师,而现在基金会的主要财产,都是当初伍豪先生捐献出来的。所有能够有效管理这些财产的人当中,已故的第一任基金会董事长程卫国先生,圈中了我,先是让我担任法务部部长,后来又晋升我为总裁。哎,伍先生和程先生对我的知遇之恩,真是天高地厚。只可惜两位先生天不假年,这一年中相继去世了,留下我在这里怀念他们的音容笑貌,每每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朱贵樱使劲憋着笑,李海这丫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伍豪跟他就没什么感情,即便是聘请了李海当他的私人律师,也就是那么几天而已,跟着伍豪就出国,然后回来的时候就被炸死了。还说什么怀念?李海怀念他前妻才是真的!至于程卫国就干脆别说了,俩人从同道到反目,前后就几个月的功夫,程卫国就魂飞冥冥,要是他不死,李海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呢。
严焦也是眼角直抽抽,他想要抓李海,想要撬开李海的嘴,当然不会不做准备工作,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收集了李海不少的资料。只不过,因为李海的大部分真实资料,都掌握在军情部门和安全部门的手中,而且都是高度机密的资料,别说他了,就算是主管纪律部门的大头头,最高九人团中的那位,想要看到也得专门打报告去调档案才行。区区一个严焦,上哪儿去查到那些机密资料?
要知道,这可不是光李海一个人的机密,单单是李海第一次去欧洲的事情,就涉及到了国家大战略,而且是秘密外交,这种事情能暴露出来吗?那是绝密中的绝密!所以严焦所能查到的,也就是一些浮光掠影的表面信息而已。
从这些表面信息中判断,李海的发迹确实是很有问题的。一般情况下,倒也没人会揪住了大作文章,纪律部门也不是倚天宝剑,说劈谁就能劈谁的,越是表面看上去有问题的事情,内里的文章就会越多,备不住就牵扯出哪位大佬来。这一次,也是因为涉及到了军内和政界的两位高层人士,所以严焦才敢于碰一碰李海。
他很想拍桌子大骂,让李海老实一点回答问题,不过想想这不太符合套子里的人的身份啊。便将手中的钢笔,倒过来敲了敲桌面,不轻不重地道:“请被讯问人注意回答内容,有些东西不需要在这里细说,专注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你的意思是,你得到这份工作,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和资格?”
“那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李海的回答,让严焦为之一怔,这小子又耍什么花样?果然李海下面话锋一转,道:“实际上我是很惶恐的,一直觉得自己不能胜任,但是程卫国先生认为我可以,还在我当法务部部长的时候,他就甩手把几乎所有的日常事务,全都交给我来处理了。大概是觉得我干得还不赖,最后就直接把我扶上了总裁的位子。其实我真的觉得自己太年轻了,应该趁这个时间好好多学点知识,多充实一下自己,不着急出来工作赚钱的,你知道混职场是很艰难的一件事,我经常感觉到自己太年轻很多不足——”
妈蛋,果然是当律师的出身,这嘴皮子溜的,简直胜过网络写手的笔了,太能灌水了!严焦的眼角跳得更加厉害了,他稍微用力地用钢笔帽敲着桌子,喝道:“你撒谎!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当上法务部部长,确实是当时的董事长程卫国先生提拔你的,但是你当上总裁,却是他将接近一半的股份,转售给了赵氏基金之后的事情,换句话说,你能当上总裁,是赵家扶持你的结果,是不是?你不要避重就轻,玩什么死无对证的把戏,告诉你,这是行不通的!”
严焦说到最后,已经有点气喘吁吁的,他感到自己的腰部在隐隐作痛,那是昨天被李海扔出去,摔在地上摔的!擦了跌打酒贴了虎骨膏,可这会儿一激动,好像又有点发作了,而这个打了自己还能若无其事的混蛋,居然还敢避重就轻!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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