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彩 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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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袋鼠太优秀了,而且喜欢独断独行,加上他的思维与一般人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在班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靠近他的内心。

    初次与他打真正意义上的交道是在高一上半学期的某个下午。天空飘着雨点,我难得改道解放路回家,猛然间注意到前面一辆车的人的车牌号是223,这可以肯定是我们班的车牌号,我的是218,根据连号法则,223应该就是袋鼠。

    当时感觉到一阵没名的兴奋,全班最优秀的同学和我回家的路线竟然是相同的,早听闻袋鼠家住在新华书店后面,可是由于他实在是太优秀了,在他的旁边你会感到有一种特别的压力,仿佛他的目光可以看透你的心,而你却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确信就是他以后,我骑到他的身边。

    “你好啊。”当时不会意识到,这句最普通的话可以带给我一个最好的朋友。

    “你好。你怎么也往这里走?”他的口气还是一如以往。

    “我家住在吴山广场。你家呢?”

    “看来我们顺路啊,我家住在汜水坊。”

    “那你应该认识王启明。”他家也在那里。

    “恩,他是我的小学同学。”

    “哦?那你是饮马井巷小学的?我家就在你们学校对面。”

    “恩。”

    这就是我和袋鼠第一次交谈的全部语言,从此以后我们俩就每天一起回家,直到袋鼠进了理科班。

    袋鼠的才智在学习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一个复杂的物理问题他可以立即想出一种最好的方法来解决,每次上物理课,黄老师讲完一种方法后,袋鼠总是会提出自己的见解,通常他的方法要远比老师的简单。

    在高一考物理与化学兴趣小组还有理科班的选拔中袋鼠连中三元。

    然而如果你把他当作一个只知道学习的人你就大错特错了。他的才能与兴趣远不在学习上,我敢说,以他的才智,只要潜心于学习,年级第一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但是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兴趣局限在题海中。每天回家,他第一个会打开电脑,然后开始玩光荣的老游戏,什么太阁立志啊,什么钢铁雄心啊,什么大航海啊,虽然都是一些老游戏了,但是他却玩得津津有味。

    凭借上课的超高效率,他回家几乎是不用怎么管学习的,要看的也是那些在我看来形同天书的大学物理与微积分教材。在他高一的课本里就已经出现了积分符号。

    他是一个我所见过的最全面的人,似乎对什么都有兴趣,但是什么都做得比别人出色。高一的政治课在老师的授权下代过课;高二主动要求用当时还不是十分普及的多媒体技术为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有关二战的历史课;在历史老师生病期间还为我们班代了近一个月的历史课;在刘雍到我们学校演讲的时候客串主持人;担任校足球联赛裁判工作;理科班足球队主力;我们班破校4*250接力记录的主力;自己开国际象棋的选修课自己编教材自己上课;担任理科班的班长;高三回班后担任班长;高三获得全国物理竞赛二等奖距一等奖仅差一分,全国化学竞赛一等奖;在被保送到清华大学后更是帮助老师做了数不清的事。

    你很难把上面的这些事与一个17岁的少年联系起来,但是袋鼠确实做到了。难怪所有的老师都感叹:他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兴趣也太杂了。

    他另外一大特点是与所有的老师都兼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他那样和每一个任课老师的关系都那样好的学生。每天中午,他总是会在教师办公室里,但是他去办公室的目的和我大不一样,我一般除了问问题以外不会去办公室。袋鼠去办公室的目的是找老师聊天。他会和老师探讨一些深层次的学习上的问题,但是更多的还是联络感情,在他看来,不与人交流是一件很让人难受的事。

    下面缬取一些袋鼠的趣事让大家对一个天才的思维轨迹窥得一斑。

    记得第一次来到袋鼠的家里,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自古英雄出贫寒。他的家是一间两层木结构的房子,这样的房子在现在的杭州旧如同陈佩斯头上头发一样的稀少。走进屋里,感觉像是走进了山洞里一样,光线顿时暗淡下来,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室内的陈设十分的简陋,简陋得仅几步之遥的西湖秀色十形成鲜明的反差。沿着一条几乎垂直的走起来吱吱作响的木制楼梯,提心吊胆得走到二楼,正对的大房间是袋鼠父母的卧室,而靠左的一个小房间则是他的天地,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天才的房间是什么样的。

    推门进去,一个落地的书架上摆满的无机化学,有机化学,普通物理学,微积分等大学课本,都码放地整整齐齐的。一台电脑占据了房间里很大的空间,抽屉里放满了光盘,虽然都是盗版的,但是都加上了塑料壳,看上去很整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床上的被子是不叠好的,这倒和我有几分神似。

    他熟练地打开电脑,然后拿出一张光荣全集,然后向我推荐里面的小游戏,都是一些三国群英传一,太阁立志,大航海时代什么的老掉牙的游戏。不过在他眼里,这些老的策略类游戏的魅力是永恒的。

    因为距离我家的距离也就5分钟的骑车时间,所以这里成为我经常光顾的地方,不过我,们的话题也就仅限在游戏与时事上,我们很少聊到学习,哎,可怜的虚荣心。

    和袋鼠在一起你决不会觉得寂寞,他会和你不断的说话,而且总会找一些你感兴趣的话来说,让你觉得和他说话简直是一种享受。

    第七章 袋鼠传奇(中)

    给我记忆最深的还属高二的那个元旦。

    那天晚上,大家为了发泄长久积郁在胸中的欲望,玩得很疯。老师也完全理解我们,因为被学习压抑惯的我们要是欲望得不到发泄,那么所形成的不满通过共振是足以毁掉这座刚竣工不久的五爱堂的。

    狂欢一直持续到12点,关于这次狂欢夜,,后面还会有详细描述。因为是新千年的第一天,因此我们决定去宝石山一睹新千年第一缕阳光的尊容。

    那天晚上,准确的说是一日凌晨,袋鼠是在我家度过的。原本我想和他一起通宵一个晚上的,但是强烈的倦意使我不得不臣服在睡魔的淫威下。只留下袋鼠在一旁玩《模拟城市3000》,到了凌晨4点。袋鼠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尽管我才睡了2个小时还不到。

    那天的杭州被笼罩在一场大雾中,,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雾,在几米外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我感觉和袋鼠骑行在云雾里,只要稍稍骑快一些便看不到对方,只能凭借声音在黑暗里得到对方的位置。所有的路灯在大雾里都失去了往日的锐气,所有的灯光都是那样的柔和,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那种。

    就这样,我们骑到了宝石山下,在湖边我们等到了soso,呆鹅和闻三位我们约好的女生,而April和鱼头则失约了。

    那次上山的经历至今还是难以忘怀。我们手牵着手,走在如水的夜色里,也走在云雾里,,因为走上一个石阶你才可以看到下一个石阶。我真怀疑我们这样一直可以走到天上去。

    “要是现在冲出来两个强盗该怎么办?”

    袋鼠似乎嫌环境还不够诡谲,又抛出这么个阴森的话题。

    “有这么两个大男生在,我们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怕是他们两个早就被吓跑了啊。”

    “对啊,要是真的遇到歹徒,我一定第一个跑掉。”袋鼠一脸的坏笑。

    “原来你这么坏啊。”

    “哈哈,我是世界头号大坏蛋。”随后他又学起了狼叫。

    到了山顶,我们发现已经有很多人怀着和我们一样的心情早早地等候在夜空下了。一月一日的夜是冰凉的,袋鼠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了女生,为了使自己既看到日出而又不至于被冻着,我们几个坐在一起,我和袋鼠相靠着,三个女生和我们背靠背。五个人一起坐在冰冷的石头上。

    袋鼠和我正好面对一片星空。

    “你知道星座的来历吗?”

    “我只知道一些。”

    很遗憾,那天的具体聊天记不得了,哎不是QQ没有聊天记录可以查询啊。还依稀记得他对我说了许多他和星星之间的故事。

    这样大家靠背而坐的晚上会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留存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我想不出还有比这样的看日出更为温馨和浪漫的事了。

    结果那天太阳姗姗来迟,出现在几乎每个人都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的时候,仿佛是要和焦急等待准备一睹芳容的人们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但是毕竟我们还是看到了新世纪的第一缕阳光,尽管隔着云雾,略显黯淡,但是它究竟还是出现了,整个山顶被人们的欢呼与激情所淹没了。我敢保证,每一个看见它的人都会感到一种莫大的幸运的。

    高二上半学期时,历史老师生病住院,本来,我是历史课代表,负责我们班的历史课应该是责无旁贷的,然而,除了自修以外,我想不出更好的打发历史课的时光。身在理科班的袋鼠看出了我的苦衷。

    “我看,下个学期要历史会考了,我们班的历史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要不我们去向学校里反映再临时派一个历史老师来,但是这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讲到二战,正好是大家都很感兴趣的,我想找几个同学来讲一些,真的不行就我来好了。”

    “问题是别人肯不肯,要是别人不肯就没意思了啊。”

    “先这么试试看吧。”

    “也只有这样了啊。”

    于是袋鼠版历史课正式出炉。说实话,袋鼠不去当老师绝对是巨大的浪费,他把二战中的各个战役都分给我和泰妹,而自己讲最无聊的金融危机和停战协议的签署,但是他依然讲得令听众听得如痴如醉。他不是一味的照书讲课,他在讲课时桌上一本是历史书,另一本是《丘吉尔传》,翔实得资料与袋鼠独到的分析极大得充实了他的讲课,但是他对时间控制得又是那样好,总是在下课铃打响时刚好结束一课。

    反观我这个正牌的历史课代表的表现就要差得多了。我分配到的是北非战役与诺曼底登陆。与生俱来的紧张使我一上台就感觉用了一个晚上精心准备的东西打了半折,我那超乎常人的语速又让剩下的50%打了对折,最后的结果是我讲地索然无味,而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我在台上张牙舞爪地在干什么。

    也许我天生不适合做一个好的演说人。

    袋鼠在历史上的造诣是非常深厚的,应该不在我之下。高二杭州市历史小论文竞赛时我和他都在历史老师的授意下交了作品,我在网上东拼西凑地弄了一篇有关中日关系的文章,不过有个别自己写的段落还是感觉写得很精彩的。袋鼠写了一篇关于东西方文明冲突的文章在,这个问题我直到大一才在文学与人生的选修课上黄健教授提起才正式接触到,当时觉得袋鼠的文章立意很新颖,不过语言略显偏激。不过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记得当美国在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美国轰炸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极度的愤怒,我想所有和我一样的热血青年在得到这样的消息时的第一感觉都会是怒发上冲冠的,只有卫慧之流对国家和人民毫无责任心的无耻文人才会在这样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德国的情人与美国的朋友。

    杭州的肯德鸡门口的大叔也被砸了,一股反美的浪潮席卷了全中国,我们看到的是中华民族的力量与脊梁。那个用一两艘军舰和几杆洋枪就能逼迫中国签定不平等条约的时代已经彻底被扔进了历史的回收站中。

    不过当时我在想的是,美国这么做的企图是什么。因为袋鼠在政治课上做时政演讲的时候曾经讲过一切国家行为的背后都是受经济利益的驱使的。我想不出美国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唯一合理的解释是美国为了显示其强大来试探中国,但是在中美关系有所缓和的日子里,美国有这个必要吗?与中国关系弄僵了对他自己决不会有半点好处的啊。

    我在第一时间问袋鼠,想听听这个对国际政治研究颇深的人是怎么看的。

    当时他的说法令我大吃一斤,因为他笑着说: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机械故障罢了。”

    现在想来,也许他是对的。真像美国说的是属于误炸,从海湾战争美国佬的低劣表现来看我宁可相信是误炸。至于各个导弹专家纷纷出来从各个角度说美国是蓄意轰炸也许只是在政府授意下为了掀起全民的反美情绪罢了。中国政府在我驻美使馆被炸后显得异常的平静,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我国外交的成熟,不再像过去一样要硬充老大,现在的韬光养晦无疑是更好的选择。说实话,我对美国的霸道是一直很看不惯的就是你有力没处使也不要东打一拳西踢一脚啊。不过在全国普遍处于骚动和不安的时候,袋鼠还能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真是难能可贵啊,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被纷繁复杂的假象迷惑了视线。始终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而不要人云亦云是很重要的,真理往往是隐藏在表象下的,而各方为了各自的最大利益,会想方设法地动用舆论的力量,因此如何不被错误的声音混淆了视听是最关键的,否则也许你就是当了炮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那才是莫大的悲哀。

    第一章 梦的启航

    2001年9月12日,这个注定会在我的记忆中留下重重一笔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这一天对于我的意义就如同十月革命对于人类历史的意义一样。揣着浙大录取通知书的我,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经历了长长的一个暑假后终于盼来了开学的日子。

    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动物,当学习很紧张的时候总想着能早些放假,最好明天就开始放假。记得高三时第一学期,尼姑在开学一个礼拜就准确计算出离放假还有100X+10Y+Z天,眼巴巴的望着下一个假期的到来。

    “神啊,快赐予我们下一个假期吧。”

    但是假期放久了,人就会觉得郁闷,空虚,无聊,有时候会打一天游戏,也不是真的想玩,就是打发一下无聊罢了,这时候就开始盼望着开学了。

    唉,一个字——贱。

    拖着一个很醒目的绿色大箱子,我和母亲很早就上路了,乘坐K4路可以直达学校,而车站就在西湖边上,距离我家很近,步行不消10分钟。

    不知道今天的公交总公司是被恐怖袭击过了还是怎么了,等了近半个小时才等来一辆车。

    这是一辆严重超载的车,我们像是一条条的沙丁鱼一样被塞到了罐头里,因为拖着体积巨大的箱子,所以一上车遭到了不少的白眼,因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本来就没有它的位置。我只好小心地把箱子挤在过道上,母亲则顺势坐在箱子上。我像一个肉馅一样被挤得不能动弹。车上大部分的乘客是肩上挎着一个杏黄色布袋,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送给菩萨的礼物。不消说是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善男信女要到晋祠去上香。正对我坐着的是一个双目微闭,梳着两条又粗又长的灰色发辨的老大娘,脸上如同龟裂的大地一样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纹路,门齿下岗了一颗,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窟窿,深邃得吓人。脚边一对斤把重的大蜡烛正昂着头在袋外呼吸新鲜空气。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求神仙保佑自己永远年轻漂亮。

    在我看来她们对菩萨的那种虔诚简直是荒谬可笑的,也许就像她们看不惯我们年青人的一些时尚行为一样。然而她们自有自己的道理,存在的东西总是会有其合理的一面的。

    车到晋祠站,车厢里开始骚动起来,“杏黄布袋”们像水银般流下车去。车厢里顿时显得空阔的许多,我的处境得到了根本性的好转,我和母亲也各自有了座位。

    无暇顾及沿途的精致秋景,我的心早已飞到了那个有着高高的钟楼戍卫的地方。

    经过12站的颠簸,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下车后循山路走进校园,这哪里是什么学校,分明是一个大的集市。到处都是人,站着的,坐着的,还有少数横着的。各个学院都在食堂门口摆开了摊子,横幅上都是些欢迎新同学什么的,整个气氛煞是热烈。

    要住进新的寝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经过七道手续才算报到完成,简直有过五关,斩六将的感觉了。第一,二关在求是堂进行,所谓的求是堂应该叫求食堂,因为它本来就是一个食堂。我让母亲在楼下树下休息,自己则跑上二楼办理各项手续。第一项手续自然是交钱,因为钱是事先打在卡里的,所以这第一道工序的实质就是用你手中的收据换一张你自己名字的牡丹灵通卡。第二关是领取碗柜钥匙和饭卡。完成了这些事后便可以先到寝室里去了。

    我被分在了13号楼209室4号床。这13号楼便是离食堂最近的一幢,走进楼里,负责接待的是大二的学长,我很利索地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领了钥匙。

    走到2楼,门是敞开着的,4号屋内的陈设和那天看到的完全一样。只是在每张床上都多了一个放着床单被子的大包袱。4号床是靠窗右手边的上铺,是一个躺着就可以看见盛火江花的地方。从窗户口望下去是一块像干面包一样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再过去便是食堂。

    “这个位置算不错了啊,在四张床里你对面这张最好,早上就可以晒到太阳,你这张下午可以晒到。上铺没有人会随便上来所以会干净一些。我先帮你在这里搞搞卫生,你去把剩下的手续办好,弄好我们早些回去。”母亲的发言总是很有战略眼光。

    就这样,母亲像一个大皮球一样在寝室里滚来滚去,而我则像一个陀螺一样在校园里乱转。接下来的手续还有办身份证,开票,领书什么的。

    在办身份证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女生中像稀有动物一样的板刷头使她很容易就从一大堆淑女中析出来。那不是高中同桌soso吗?

    “你也来了啊。”

    “她转过身来一眼就认出了我。”

    “谁陪你来的啊。”

    “我爸妈都来了,你呢?”

    “我妈在楼上搞卫生。”

    “你住在哪里啊?”

    “13号楼209,就在离食堂很近的地方,whataboutyou?”

    “10号楼301。”

    我们就这样闲聊着打发着排队等候的无聊时间。

    “我们一起去领书吧,就在15号楼。我们上一次来看见的第一个楼。”

    “好远啊。”

    “是啊,不过也没办法的啊。”

    走到15号楼感觉人已经很疲乏了,把书单交给管事的大伯,不一会儿,厚厚两叠书就摆放在我们面前。

    天哪,怎么这么多?不管了,怎么说也不能在女生面前丢脸啊。于是拎起两袋书就走。

    “怎么样,可不可以拿啊。”soso关切地问。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可是牛皮还没吹出口就被人用针狠狠地一刺。单薄的口袋显然难以承受书的重量,还没走出几步就罢工了,里面的书也趁机胜利大逃亡了一把。等我逃犯全部捉拿归案,也只有采用捧的姿势来押送了。Soso很自觉地承担了一部分的重量。

    等我把书捧到女生楼门口,虽然嘴里叫着没什么,但是感觉两只手已经不属于我的了。

    回到寝室,母亲已经把卫生工作搞得差不多了。包袱里的毯子什么的都已经在窗外悠闲地享受日光浴了。

    我看到房间里又多了几个人,是紧邻我下铺的室友和他的父母。他是一个脸长长的给人的感觉要远远比他的实际年龄成熟的人,厚厚镜片下的眼睛并不算大,也不怎么有神,摘下眼镜就完全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此刻在屋子里忙碌的除了我母亲外还有他的母亲,是一个看上去很厉害的角色,手脚很麻利地在铺着床单。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似乎在看热闹一样地站在一旁,神情很悠然。这应该是他的父亲了,看来他们家和我家同处于母系社会的状态,只是我的父亲就是派来也实在起不了什么用,所以留守在家中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你好啊,我叫冰火,是来自杭州二中的。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

    他的笑容同样的灿烂,谁都不愿意在第一次见面就留给别人一个不太好的印象,何况我们还要在这里朝夕相处整整一年。我知道他叫allen,来自四中,我们还算是校友。母亲和allen的母亲似乎也谈得很投机,只有那个中年男人在这一刻似乎成了一件摆设,独自在搓着手,似乎很想尽快摆脱这一尴尬的境地。

    allen他们一家人铺好床就走了。我们因为还希望被褥可以多吸收一些日月的光华,所以还在等待着。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穿一身运动服,头发短得可以直逼陈佩司的人物。身后的中年妇女微微有些发福,粗糙的手显示出岁月的刻痕,让人联想到大街上卖茶叶蛋的。

    “你好,欢迎你来杭州。”

    话一说出去我就感觉到好笑,怎么感觉我像是迎新的啊。

    那人冲我腼腆的一笑,然后和他母亲叽里咕噜的讲着我听不懂的方言。

    不一会儿,又跑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生得十分壮实的人,见到我。

    “喂,问一下那个注册在哪里的啊。”

    “哦,你到食堂那边去问一下吧。”

    他听完话后扭头就走,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我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信封,知道他叫姚子,也是我们寝室的。

    等被子晒得差不多了,我和母亲把房间再理了一下就打道回府。

    回家后第一件事,我把电脑打开然后把今天一天的感受写成一篇千把字的文章帖到高中班级主页上,名字取为《浙大血史》。其中极尽我搞笑的才华,写得自己很是满意,心想,要是我把四年的大学生活都写出来,一定会很有意思的,说不定还能写个几十万字后出版呢。还别说,这大学七年下来还真是攒下了不少字。

    第二章 寝室兄弟

    接下来在家休息了最后一天,14号下午我独自回到学校。

    推开寝室门,发现寝室里又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看到我大家略微抬了一下头,然后就如同我是透明的一样,看书的继续低头看书,睡觉的继续闭上眼睛。

    “大家好,我叫冰火,是杭州人,12号最早来了然后就回家去了。你们自己介绍一下吧。”

    “我叫小林子。”从我的下铺那花卷般的被子里探出一张惺忪的睡脸。那是一张满脸布满没有刮干净的胡子,两颊的横肉把眼睛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脸。无论在什么地方见面,我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像郑关西一样杀猪卖肉的而决不会和浙大学生联系起来。

    “我来自台州黄岩。”对面一个头发有些蓬乱,面部线条如同是用毛笔勾勒过,颧骨高高隆起,与额头,下颚一起构成了一个菱形,据他自己说这是一张标准的汉奸相,然而在我眼中,他让人第一个想到的是托着zha药包喊着“同志们冲啊”的董存瑞。他眼睛不大,看人的时候就眯成了一条线,给人一种很慈祥的感觉,脑海里顿时掠过一个老奶奶躺在椅子上悠然晒太阳的形象。因为他的网名叫岸上的鱼,所以我们亲切地称呼他为死鱼。

    “我叫涛,来自宁海。”说话就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头发短至头皮的男生。因为他的语音里似乎被揉进了一种很浓重的鼻音,讲起话来像极了唐老鸭,后来我们亲切的称呼他为小白。

    另外两个是并排坐在一起的两个身高相仿的男生,一个是有着很可爱的娃娃脸和一双像女孩子一样明澈的大眼睛,最突出的特点是是嘴里有两颗很精致的小虎牙露在外面。整个人给人一种很有灵气的感觉,因为整个人生得精致可爱所以被我们亲切的叫做小圆子。另一个是来自金华的老何,黝黑结实,如同金华火腿一样的精干。

    最后一个便是那个我没有多大好感的来自余姚的姚子了。

    看来我们寝室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浙江帮啊!

    “你来晚了,昨天开了班会,分好了班委,没有你的份了。”说话的是死鱼。

    “你是什么官啊?是不是人人都有的啊?”

    “那也不是,我们寝室就他是体育委员,别的高官都在隔壁207。”说话的是小圆子。

    “我们班有几个女生啊?”

    “8个,和计算机的班相比算很多了。质量嘛,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我只认识一个,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也是我们班我唯一说过话的女生,我走上去的时候看见她然后叫了她一声,回来的时候又看见了,是她先叫我的。还有一个朝天鼻的,其实这个也长得不算太坏,只是脑袋太小,只有那么一点大就像一个猫的脑袋,我想我用力一捏,就会碎的。”死鱼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化着。

    “开会了,去主楼208。”一张猩猩一样的脸探了进来。

    “他就是我们的班长。”

    于是我知道我们拥有一个像泰森一样魁梧的班长。

    所谓的开会也就是布置一下今后几天的行程和注意事项,我发现这个大个子班长飞还是很能说会道的,而且说话有一股子煽动力没有金刚钻,怎揽瓷器活,当班长的总该有这么两下子的。不过他的本事可不光只有这些,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大班长的能力又岂能在一天就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晚上躺在床上,因为彼此之间还不太熟悉所以大家的话也不多,这正应了喜欢睡觉的姚子和小白的胃口,不多久就发出了柔和的鼾声二重奏,不觉让我起到了高中里文豪小皮皮的《呼噜行》,不知道我那班兄弟们现在过得怎样?

    我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入神,听钱江潮水拍岸,松林在风的指挥下唱起安详的小夜曲。这就是我大学生活的第一个晚上。。

    一个绚丽的梦境在心头摊开,如同馅饼一样,上面布满了五色的作料,散发出香肠的混合奶酪还有别的各种高档香料的气味。

    一条宽阔的康庄大道在我的脚下铺展开,在那路的终点,有金子一样的闪光,我如同一个在沙滩上捡贝壳的孩童一样,赤着足奔向那路的另一头。我就这样跑啊跑啊,总也见不到路的尽头……

    第二天一早大家乘车到玉泉去参加开学典礼。

    睡醒后整个人感到神清气爽。空气里弥漫着松树的气味。每一根松针上都挂着水珠,晶莹剔透得惹人怜爱。

    开学典礼是在玉泉的大操场上举行的,所有5800多名新生站在一起,开始了来到浙大的第一课。

    “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具有百年历史的浙江大学。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浙大的一员了。希望大家牢牢记住竺可桢老校长给我们提出的两个问题,不知道大家仔细考虑过没有。诸位到校,有两个问题应该自己问问:第一,到浙大来做什么;第二,将来毕业后要做什么样的人。”

    这时候一直阴霾的天开始落泪了。雨如同失去了控制一般,越下越大,冰冷彻骨的水把人浇得浑身透湿。眼镜,早已变得模糊不清,只有耳旁还是传来老师高亢的声音。

    “各位,大家到这个学校不是享福来的。而是要为浙大的明天做出属于自己的一份贡献。毅力是第一需要的东西。如果这点雨大家就受不了的话,怎么面对今后学习和生活中的困难。大家请直起身子,因为我们都是浙大人。”

    队伍中的嘈杂顿时如同加在咖啡里的方糖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坚毅的面庞,任雨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任长着棱角的雨点像皮鞭一样抽打着自己的面庞,任冰冷的的雨水顺着脖子往下淌,谁都不想输在起跑线上。

    虽然我们第一次站在浙大的校园里,但是我们的表现无疑是合格的。

    整个开学典礼虽然很简短。但是因为这场不期而至的大雨,我心中留下了不朽的烙印。

    中午食堂里特意准备了姜汤为同学们御寒。

    后一天闲来无事,我们几个室友商量着去杭州城里逛逛。我和allen自然义不容辞得成为了向导,带着小林子,小圆子和姚子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杭州之旅。

    在我们两个杭州人的眼球里,杭州已经没有太多值得我们留恋的风景了。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都市,这里的一切都强烈地吸引着他们的眼球。无论是漫步在五光十色的延安路购物街还是泛舟西湖之上对他们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最有意思的是在我们荡起双桨于波平如镜的西湖之上时,大家真的像一群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笑容如同这湖畔的繁花一样的灿烂。

    躺在小船里,仰望着不知道见过多少回的蓝天白云,感觉今天的天特别高,云特别白。白云如同半透明的白璧一样晶莹,天是那种很纯粹的颜色,没有任何搀杂的蓝。这样的景色记得只是在儿时在母亲怀里听故事的时候才感觉的到,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天是铅灰色的,如同一个大的锅盖倒扣在我们头顶。是啊,心已经被禁锢得太久太久。好在对美的鉴赏能力并没有因此而降低。

    云像白帆一样紧帖着蓝天,下面是烟波浩淼的湖水。湖面如同镜子一样的平整,只是偶尔泛起的縠纹泄露了湖水的秘密。夹岸的杨柳舞动着婀娜的身段,不知名的鸟欢歌着结队从头顶掠过。

    我愿意一直就这么漂着,漂到天的尽头。

    “快看,有鱼。”

    “抓住它。”

    船上的喧哗像打蛋一样打散了我的思绪。

    刹那间船上变得热闹起来。只见一条草鱼在我们船的右方悠闲自得得游着。

    “快用桨把它打晕。”

    姚子因为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一桨下去正中鱼的头部,顿时鱼就浮在了离我们不远处的水面上了。

    “兄弟们,快调转船头,今天晚上可以改善伙食了。”

    划到鱼身旁它还是一动不动地浮着,好像真的被打晕了一样。姚子伸手去捞,在碰到鱼的一刹那,鱼一翻身潜到水底去了,只留下姚子懊丧地站在那里小声嘟囔着:

    “哎,我已经摸到鱼屁股了啊。”

    “算了算了,这条鱼本来就是想把我们戏耍一下的啊。”

    也许这条鱼回去会对他妻子抱怨:今天老子在水面上晒太阳不知道怎么的感到头上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打了一下,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当老子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一只手正准备捏我的尾巴,于是我强忍住头上的巨痛,一个鲤鱼打挺游了回来。上面还真是危险啊,老子可不想被做成西湖醋鱼摆到餐桌上。

    有了这么一件趣事,晚上熄灯后大家都有了共同语言。总听见姚子在那里哀叹:我的鱼啊,多好的鱼啊。

    曾经有一条一斤半重的鱼摆在我面前,但我没有珍惜,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说,我还要再摸一次这条鱼的屁股,如果要加一个期限,我想最好明天。可惜明天就要上课了。

    第三章 初来乍到

    我们大学里上的第一堂课是微积分。这是一门既熟悉又陌生的课。熟悉是因为在高中里经常见到袋鼠和熊猫他们写出那些有如天书的积分公式来证明一些书上只是现成给出而没有加以推导的结论,说它陌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只知道他们可以从黑板这头写到那头,然后黑板上就布满了天书一样的文字。曾经下过决心要自学微积分,但是一个暑假下来除了知道了积分和微分是有本质区别的以外一无所获,天书依旧是天书。

    大学里上课的感觉和高中里完全不同。全系100多号人像挤午餐肉罐头一样被闷在一个并不算宽敞的教室里。

    教微积分的老师姓唐。50岁左右年纪,身材魁梧,略微有些发福,面如满月,头发如杂草一般致密,只是不知为什么有一撮似乎不太合群,呈现出银白色,破坏了整体形象,眉毛碳一般浓黑,眼睛不大,鼻梁略有一点塌陷,似乎是难以承受其上两快如啤酒瓶底般厚实的玻璃片的重量,嘴唇像蒜瓣一样肥厚,总之整体组合起来还像个教授。

    因为还沉浸在昨日游湖的欢乐中,起来得特别晚,于是到食堂里胡乱抓了一个馒头一袋牛奶,就直接冲到教室里来了,这样的结果必然只有被发配到最后一排的份,可怜我睡眼昏花,虽然唐老师已经尽力把字写大些,再大些,然而我还是无法看清楚黑板上的字迹,只得高卧课堂。

    好在第一堂课上的只是最简单的函数类入门知识,不听也罢。

    就这样在一片雾里看花中,大学学习拉开了序幕。

    吃一堑,长一智。第一节课的雾里看花让我知道了在大学里上课还有一项重要的工序——占座。虽然这样的行为最终将随着整个系的完全熟悉和融合最终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但是在刚开始的阶段绝对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的。

    为了改变蛰居边野的命运,后面几天我强忍住睡意,把起床时钟足足往前拨了半个小时,6点45就悄悄起身。整个校园如同沉入了大地,四维一片寂静。路上很少有行人,只有山雀的叫声陪伴着同样孤寂的我。偶尔有几只闲不住的松鼠在枝头跳来跳去的,它们很是灵巧,毛茸茸的大尾巴和褐色绒线球一样的身体轻盈而飘逸,如同一个个精灵一般自由地在茂密的枝叶间穿梭。

    完全可以闭上眼睛行走而不用担心会撞到什么障碍物。太阳从江的对岸缓缓升起,如同一个大火球般悬在天际,红得如同高炉里的钢水一样。太阳四周是被点燃了的云朵,红彤彤,金灿灿,江水也仿佛被点燃了,每一个浪花里都有火红的影子。

    我本以为今天教室里前几排的位置如同沉默的羔羊一般任我宰割。第一排容易吃粉笔灰,不要,留给女生们吧,第二排也做个人情让给女生以显示我们男生的风度,第三排的地理位置也算得上优越了,就要它了。我满心欢喜地走进教室,一走进去不由吃惊不小,前6排的桌面上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被放上了课本,笔记本和作业本,如同一张张大开着口的脸在嘲笑我。几乎每一排都有一个护座使者,不是在埋头背单词就是在犒劳自己的胃。

    这使我吃惊不小,原来横的怕不要命这条定理到大学里依然是成立的。只听得一猛士对同学说:

    “哎呀,今天我6点20起来6:45到这里前4排就已经被占满了,明天你帮我带饭,我6点起来,就不信占不到好位置。”

    听后顿时感到自己的满腔血液都在一刹那冻成了冰块,要想能够占一个战略高地舒舒服服的听课,任重而道远。渐渐地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前4排的位置总是和我无缘的,而坐在那里的是清一色的女生,莫不是她们会什么妖法不成。要不然怎么即便我第一个踏入教室,四排以前的位置还是被人预定一空。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利用了夜色的掩护在前一天的晚上就已经把位置给预定好了的,知道了这一秘密后我每天都到第二天上课的教室里去晚自习,到了教室先如天女散花般如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好一排位置,可以很大方地看到系里的同学来得晚时只有后几排位置时像毛巾一样扭起来的眉头,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心中自然也没有什么愧疚。不用担心第二天再度重温舞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就这样每天6点出发直到10点的晚自修也成为了我的一堂重要的必修课。作为一个习惯一直坚持下来。

    开学几天来,一直是教室——寝室——食堂之间的三点做直线运动,感觉大学生活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丰富多彩。学习是唯一的主题,和高中里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不过也难怪,之江属于山区,在娱乐设施方面极其匮乏,使得这里的生活也就有些单调起来。

    不过陆续发生的事改变了我对这里的看法。生活不会如同死水一样,它会自己在其中掀起波澜的。它如同一锅有着各种作料的浓汤,会展示出不同的口味来。无论酸、甜、苦、辣都有自己的味,这才是最本质的生活。

    9月17日,距离开学快有一周时间了。中午走进食堂忽然听见广播里传出:

    “今天是材料3班小V同学的生日,全体309寝室的同学要把生日的祝福送给她,祝她永远快乐。”

    这是每天中午都可以听见的点歌台,但是今天的幸运儿似乎很耳熟,我在脑子里勾画这个人的样子,不过很是模糊,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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