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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每天中午都可以听见的点歌台,但是今天的幸运儿似乎很耳熟,我在脑子里勾画这个人的样子,不过很是模糊,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和我们班的女生说过一句话,但是我比别人高明的地方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哪几个人是我们班的。对小V有印象是因为在参观玉泉材化楼的时候她把(化学气相沉积)CVD说成了VCD,我们寝室在编排女生代号时自然地叫她小V。
吃完饭,我看见她刚洗完碗,从食堂里出来。
“你好啊,祝你生日快乐。”
“太谢谢了。”她的脸上像是盛开了一朵大的红莲花。我趁机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了她,也是我观察的第一个我们班的女生。她拥有白净的面孔,下巴尖尖的让人想到新鲜的草莓,眼睛如同两颗黑枣一样嵌在脸上,水汪汪的透出江南女孩特有的灵秀,头发拖把一样地披散在脑后,上面是两支小辫子很灵巧地缠结在一起。
我相信我是全班男生里面第一个对她说生日快乐的人了。
下午有英语课。英语教室就在钟楼里,桌椅看上去都有了些年岁,好几处的椅子板都已经被抽去,只剩下两根铁棍如同两个大的惊叹号。桌子上留着前几届备受压抑的师兄师姐们留下的题字。其中最有名的要数:之江女生一回头,吓倒路边一头牛;之江女生二回头,比尔盖茨卖猪头;之江女生三回头,哈雷彗星撞地球;……因为年代久远,后面的词句已经不可考。旁边用鹃细优雅的笔迹写着:放屁。分明是哪位女同胞看了以后难以忍下心头的怒火而为之的。
经过入学后的英语分级考试,我以82分的成绩被分到了二级,我们寝室有5人在这里落草。只有老何、姚子、小圆子沦落到了英语一级。英语课的位置是唯一固定的,我和小白坐在靠门边第四排的位置上。
我们的英语老师40岁左右,脸型有点方但有圆弧,有点圆但是有棱角,所以是一个方中带圆,圆中透方的脸,不大不小的眼睛躲在镜片后面,显得很斯文,讲起话来声音不响,但是足够听清楚,总之这是一个一看就知道很中庸的人。他最喜欢在胸前挂一块共产党员的鲜红牌子,显得自己是很认真负责的人,不过就如同鳄鱼的眼泪一样难以掩饰他教学的平庸与苍白。不过因为他善于在课堂上讲一些有趣的话来活跃气氛,所以和同学们的关系一直不错。
今天是第一堂英语课,待我们坐定后。老师让我们各自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听着天南海北的英语口音,真是大开耳界。
首先进行自我介绍的是腰粗膀圆,体壮如熊的山东大汉文明,简直就是暗黑破坏神里面野蛮人的翻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庄稼汉特有的淳朴,面皮如同那煎得外焦里嫩的油炸鸡腿,能够滴下油来。腮部鼓鼓的全是肉,如同上好的叉烧,最独特的他的眼睛,居然还能在肉食铺里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圆滚滚的有如特大的巨峰葡萄,被他瞪上一眼保管会做噩梦。
他的英语口音也是鲁味十足,如同小葱沾大酱,很是干脆利落。不过当他讲完后我听明白的有且仅有第一句:“IamfromShandong;someonecallmeShandongbigman。”
最有特色的则是坐在第一排的FF4了,因为热播中的《流星花园》里有F4(flower4),而第一排中间是4个清一色的女生,自然也就赢得了FF4(femaleflower4)的美誉。四人各有特色,都是那种在人群中很好分辨的类型。琳娇巧活泼,但是带有东北女孩特有的豪迈与热情,也是四人中最爱笑的,一笑起来就没完没了;莉来自安徽,是一个如同黄山毛尖一样清纯的女孩,高挑纤细的身材,还拥有一副采茶女一样的好歌喉,能够很自然地流出如黄山甘泉一样的动人歌声;四人中最精致的要数玮,这是一个拥有山涧中卵石一般光洁的脸,一头乌黑飘逸有光泽的长发看了会使每一个女孩都只有惊叹的份,配上金丝边眼镜,胸前挂着的白金项链,可以说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美中不足的是两只眼睛很容易翻白眼,而嘴也偏大,让人很容易想到在水里吹泡泡的金鱼;娜是四人中最粗旷的一个,生就一身虎背熊腰,宛如孙二娘在世,没有买够保险的男生怕是不敢轻易去招惹她的。
四人的英语口语都很不错,尤其是莉,能够滔滔不绝讲很久,让我们这班男生只有望洋心叹的份。
小V因为考分最高所以被钦定为英语课代表。
第四章 尴尬的第一次约会
因为9月20日就要进行计算机文化免修考试,所以大家都在机房加紧练习。小V因为家里还没有买电脑而又希望过了这一关,所以下课后找到我。
“我的计算机文化在上机操作上还有一些不懂的地方,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没问题,好说。”这是进大学以来女生托我办的第一件事,自然是义不容辞。现在才发现原来中午那句生日快乐还有那么高的附加值。
“今天晚上你有空吗?要不6:30我到10号楼楼下来等你。”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一旁的allen似乎对此很好奇,伸长脖子问。
“没什么,我让冰火帮帮我的计算机文化上机。”
“为什么找他啊。”
“因为他比你热情。”说完我们对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吃完晚饭,突然下起了雨,吧嗒吧嗒如同上帝的呜咽。我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头很昏,额头发烫。但是想到和她的约定是在今晚,今天要是爽约了,今后在我们系的女生面前就没得混了。
来到10号楼前。不多久她出现在门口,鹅黄色的连衣裙使得她在路灯光下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娇媚动人,灵秀的大眼睛如同发光二级管一样扑闪着似乎能放出辉光来。
“你好啊,今天下雨机房里不会太多人才是。”
我为她撑着伞,两人一起步行在雨中的山路上。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一起靠得那么近而且共用一把伞,我感到脸上有些发烫,如同火烤一般,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真的发烧了。
一些话在反复吞咽了几次后,我终于听到一个低沉而不连续的声音表达出了我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陪女生走过,尤其是打一把伞,我只是想和你成为好朋友,但是请你不要误会,不是那种朋友,你知道的。”我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脸变得更烫了。
她低着头抿着嘴笑,也许是觉得我的话实在很好笑“我也知道啊,我只是请你帮帮我的电脑上机罢了,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啊。”
来到机房,因为下雨,所以没费多大工夫我们就刷到了机子。我很熟练地把windows的基本操作给她演示了一遍,并且告诉她遇到问题该怎么办,她学得很快,人家本来智商就是很高,再加上有我这样一位好老师在一旁指导。
今天不知怎么的,我感到脑袋里如同灌了水银一样地发沉,电脑屏幕渐渐地模糊了,但是不能在女生面前丢脸啊,所以强打起精神为她一一解答。
今天这台机子似乎很体恤我,上面没有EXCEL和WORD。从机房出来,我已经有些快站不稳了。
“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只是这几天太累了吧。我先回寝室了。”
“那好,我在这里再看一会儿书。”
“再见。”我对她笑着说,其实这时我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笑得很苍白无力,只是路灯昏黄的光线把这一切很巧妙的掩饰过去了。
回到寝室,我感到自己的头快裂开了,全身一阵热一阵冷的,刚才还在老君的炼丹炉里煎熬,转眼间就到了南极洲的冰海里。最好的方式是赶快钻进被窝里去。一钻进被窝,我像刺猬一样蜷成一团。脚冰冷冰冷的,这预示着体温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紧闭着双目,感觉自己的身体正陷入一个巨大的旋涡中,不知道会被卷到哪里。
过了许久,我的意识重新回到体内,室友们都已经回来了。
“冰火呢,今天约会的男人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啊。”
“睡了,一回来就钻进被窝里,直到现在。”
“会不会病了啊。我发烧的时候就会这样的。”
我感到全身无力,眼皮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好象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
“兄弟们,我发烧了。”我感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如同游丝一般细微。
“他大概是见到女生太兴奋了。”我知道姚子的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听着如同饭里的石头,怪别扭的。只是我今天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唔,烧得很厉害啊。”小林子把手按在我额头上摸了摸再用自己的额头做比较。
“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退烧药。”
“帮我把抽屉打开,我的药盒里还有几颗羚羊感冒片。”
接过死鱼递过来的水,我吞下了两颗药。小林子跑到隔壁去寻找增援。
不一会儿他从隔壁回来了,一脸兴奋的吆喝着:
“这是班头家的祖传秘方,专治发烧。来,快泡上。”
他把袋中的药粉倒入杯中,冲上开水,顿时整个寝室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伴随着水汽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奇怪气味,有点像芥末,强烈地刺激着人的神经。
“来来来,趁热喝了,保证你没喝过,带给你一份全新的体验。”看他的表情更像是在推销一种最新的饮料。
杯中黄褐色的液体散发着一种说不出但令人感到恶心的味道,我屏住呼吸,先喝了一小口,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口中盘旋着,如同钢刀一样难以下咽。
“快喝了吧。喝了病就会好的。”望着室友们一张张真挚的脸,我感到心中有一股温泉在荡漾着,温暖的感觉如同海浪一般将我包围,我闭上眼睛一口喝净了剩余的液体。
接着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去。想来自己真是没用啊,人家可以说是水土不服,可是我这个地道的杭州人竟然也会病倒。
第二天一早,小林子陪着我去校医务室看病。想到明天还有重要的微积分,我希望医生给我打点滴,因为在我意识中,只有点滴才是最管用的。谁知医生连最基本的检查也不做,直接给我开了一盒快克就将我打发了。
气愤之余,我决定回家到大医院去看病,请了2天的假回到家中。到浙二一查是病毒性感冒,不过也没有打点滴,只是对症配了一些西药。
唉,出师不利啊。回到学校里死鱼说小V听说我病了还特意来看过我一次。可惜我不在。这次发烧也大大拉近了我和寝室里同学的关系,我回家总是会额外带一些好吃的东西为他们改善伙食。
第五章 学长教诲
开学初期,为了让我们对整个大学生活有一个更直观的了解,我所在的材化学院组织了一次新老生交流会。见面会在有鬼屋之称的之江小礼堂进行,这是一座尖顶的二层建筑,全部由青砖砌成,墙外布满的爬山虎和木门上早已剥蚀的漆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它的年龄。走进门,你会感到一种很压抑的感觉,顶虽然很高但是采光十分差,即使是白天也要开着灯,可以想像如果谁在夜晚来到这栋建筑中,听着风呼呼地从破玻璃窗里灌进来的声音,一定会被吓掉魂魄的,鬼楼的称呼也就从此而来。据说曾经有人从这鬼楼顶上跳下过,但是没有找到尸体,夜里常常能听到凄厉的惨叫,所以这座楼更是被蒙上了一阵阴森、恐怖的气氛。
不过今天是在大白天,而且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室内很明亮,即使有鬼魂也会无处遁形的。交流会从8点正式开始,来的一共有3位材化学院最优秀的学长。他们有4,6级都在95分以上的英语超人,有因为成绩特别优异而直博的天才也有担任学生会主席同时学习成绩同样优秀的学姐。
其中那位直博的天才学长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看着他让我想到了被保送到北大的邻家大哥,同样拥有熊一样粗犷的外表和极其发达的大脑。这位学长给人的第一感觉绝对不是一个健谈的人,木讷的没有丝毫的表情,他的语音是再平实不过的。
“各位学弟学妹们,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所以今天坐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太多可说的。虽然很多人认为我有天才,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没有,我只是比别人更努力和幸运罢了。我今天就把我大学这几年来的经历和大家谈一谈,如果大家能够有所收获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个开场白就如同一位邻家大哥在给我们讲故事一样,自然也就赢得了台下我们更多的认同。
“我来自辽宁大连,高考结束,望着分数我只有哭的份。考试前老师们都说我能进清华北大,但是分数却惨不忍睹,填志愿时我考虑了好久,北方太冷不想去,我想去一个暖活点的地方。正巧浙大来我们这里招生,我看了简介觉得杭州很漂亮就过来了。
因为分数不高所以填了一个过控专业,一个我根本不知道学什么的陌生专业。来到杭州,在西湖边逛了一圈,觉得这里的风景确实很不错。原本以为学校会很不错,但是当汽车开进来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山区,寝室很简陋。刚来的几天,大家都不熟悉,但是看到有人背上书包去自习,所以我也学他们的样出去自习。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要是我像别人一样在寝室里打牌,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出去自习,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正式开学后,我想自己是最低分数进来的,所以除了好好学习没有别的出路,所以就尽力学。到期末我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我的学习成绩是班里的第一。其中微积分考了98分。这应该算一个比较高的分数了吧。”
听到这里,下面的同学爆发出一阵惊叹声,因为我们被微积分折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一看到微积分的书就有头被强行劈开的感觉。听到学长的微积分成绩居然有98分,我们个个像仰望天神一样望着他,似乎他那圆圆的脑门上刻着微积分学习的秘诀一样。
“其实也没有什么秘诀,关键是靠多做题,题做得多了,手感和灵感自然会出来。我记得在考试前我一个礼拜做完了整整一本习题集。见得多了,考试也就不怕了。
感觉大学的生活和高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如果自己想多学一些东西其实大学里远比高中要累。所以放松很重要。就我来说,每天从晚上10点回到寝室直到熄灯前的一个小时是雷打不动的读书时间。不在乎能看进去多少,只是给自己换一换脑筋,不要总让自己的脑子处于紧张的状态里。另外我还喜欢打篮球,踢足球,总之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放松一些。
有人问我,你成绩这么好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考试会不及格。我对他说,其实每一次考试我都害怕会挂掉,害怕得要命。因为你知道在浙大,挂科意味着很多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将离你而去。奖学金你就不要想了,保研的资格也将不复存在。所以我很害怕考试会挂掉,但是每次考试我都很认真的准备,我相信凭我的努力是会取得好结果的。结果我很运气,每次都可以安全过关。
还有我想提醒大家一点。大学里不像高中一样有老师看着,大学里一切都要靠自己的自觉。你们现在在之江,各方面的诱惑很少,但是等你们大二到了玉泉就完全不一样了,到那里有许多的诱惑,玉泉的夜生活也很丰富,所以到那时侯更要把握住自己。
我知道你们很喜欢玩电脑游戏,我也喜欢,我在寝室里也买了电脑,前几天我到电子市场去跑了一趟,买回来许多游戏光盘,比如星际争霸什么的。回寝室一连打了好几个通宵,当我发现自己开始堕落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到大学里来不是来玩电脑的,我还有我的梦想要去实现,我不能休息。就这样,我从电脑游戏的控制下很自觉地摆出来。但是有些人就没有这样的毅力了。我有一个好朋友,应该说脑子比我好很多,我很辛苦微积分才考了98分,而他很轻松地就考了满分。
但是,自从他迷上了电脑游戏,一切就全变了。现在他的生活是每天早上起床后啪地摁下电源,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电脑屏幕,然后直到晚上熄灯才关掉电脑,完全陷在电脑游戏里了。我问他是为什么,他回答说其实游戏玩多了也会觉得没意思,但是当游戏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时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从虚拟的世界里要在抽身出来是很困难的啊。所以我劝大家一定要合理的利用时间,少打几把星际你会发现你并没有损失多少。”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精美的辞令,但是师兄的话每一句都说在了我们心坎上,如同炉膛里的火,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田。让我们这些被迷雾笼罩着的人能够找到前进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位学长们谈到了自己学习的秘诀,其实也谈不上什么要决,刻苦总是摆在第一位的。在这个前提下再考虑具体操作的技巧。如同调光台灯可以根据我们的需要调节光线的亮度,但是没有电,一切都是白搭。
聆听着学长们在习习晨风中对着寂静的山林苦读英语,在灯火通明的教室里伴着涛声自修到深夜,这是何等充实的人生啊。
学长们也谈到了与他人交流的重要性,大学里除了要管好自己的学习外,要尽可能多的参加学校里的活动,特别是团体参与的活动,在活动中可以结交更多的朋友,培养自己多方面的能力,这对于一个当代大学生是非常重要的。
学长们真挚的话语如同最和谐的音律,久久激荡在我的心坎上。
坐在台下还有许多来自玉泉的学长,我左边就坐着一位学姐,在整个大会进行的过程中一直捧着英语书,好象那单词是最美味的点心一样,爱不释手。齐根的短发里流露出干连与果断,明媚的眼神里充满了热情。
“你好啊,你也是材料系的吧?”她转过头来,双眸如同两个泉眼,清澈明净。声音如画眉一般的动听。
“是啊,你是大二的吧。”
“你怎么知道?”
“呵呵,你看的书和我们不一样啊。”
“你的观察力很不错啊,哪里人啊?”
“我就是本地人。”
“幸福啊,不像我,每次来还得坐40个小时的车。”
“你是哪里人啊?”
“山东潍纺,听说过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可是著名的风筝之乡啊。”
“难得你对我的家乡这么了解啊。你是第一志愿报材料的吗?”
“不是,第一志愿不够被刷下来了。”
“哦,你为什么报这个专业啊?”
“只是喜欢,你呢?”
“说地好,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专业就一定能读好。”
“我知道你们山东的考生分数每年都很高,有什么秘诀没有?”
“也没什么秘诀啊,我们那边的学生就是靠刻苦,基本上除了学习以外没有什么课余活动,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省没有特别好的大学,所以要想出人投地,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去拼。我们那边的整个教育体制也和你们这里不一样,你们这里的商业味太浓,什么都要钱,我们这里你要是想复读是不要钱的啊。”她清澈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愤愤不平。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的。你们那里民风淳朴啊。”
“我要走了,你要努力啊,到了玉泉我们会再见面的。再见了。”学姐说完后翩然离去,留下我反复咀嚼着她的话。
第六章 激情岁月
所有大一的同学都必须要上一门被称之为《思想道德修养》的课,光听课程名称就知道这是一门多么无聊的课了,我早就把它划归到补充睡眠的课程中。但是,一个人完全改变了这一切,他就是我们的思修老师——王老师,同时,他也是整个材化学院的思政老师。
王老师没有特别高大威猛的体格,身材偏瘦,如鸭蛋一样的圆脸上,整齐得排布着眉毛、眼睛、鼻子、嘴等部件,好像有人一笔一笔特意画上去的一般。眼睛很有那种学者的风范,而金丝边的眼镜把这种风范完全凸现出来。鼻子好象是半个胡萝卜,很服帖地被粘在脸的正中,嘴是整张脸的精华部分,很难想象它可以装下这么多有趣的话。
他语速不快,声音也比较低沉,但是语言的爆发力能让我们一整堂课都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既然来到了浙大,就应该知道母校的历史。所以我们的课从校史开始说起。
浙江大学的前身是创办于1897年的求是书院,历经半个世纪的发展到20世纪40年代达到一个鼎盛时期,在竺可桢老校长的带领下,浙大虽然历经西迁的磨难,但是正如同钢只有经过了淬火后才能真正发挥它的最大效用,经过了无数磨难的浙大也成为了当时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苏步青、贝时彰、王淦昌、卢嘉锡、谈家桢这些响当当的名字先后在浙大任教,为浙大赢得了东方剑桥的美誉。
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字我心情的激动程度不亚于足球彩票中了头奖,原来浙大还有如此辉煌的时刻啊。
但是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在1952年的院系调整中浙江大学和南京大学同遭厄运,浙大惨遭肢解,听到这段伤心的往事,每一个在座的同学都感到难以理解,我心头的无名业火在滚滚的燃烧着,完全可以理解当苏步青得知自己即将离开深爱着的浙大被调到上海复旦这样当时只能算野鸡大学的地方时,用酒精麻木了自己的大脑,那种欲哭无泪的凄凉。
为什么国家要残忍将浙大活活的拆开,将一所蒸蒸日上的一流大学四分五裂,这样的问题,恐怕只有留待历史来解答了。带露的鲜花分外娇艳,滴血的钻石弥足珍贵。求是人没有为命运的不公所屈服,开始了更为艰辛的第二次创业的历程。梅花香自苦寒来,一代代浙大学子的不懈努力终于为学校赢得了荣誉与尊严。
讲到这里,我分明看见王老师面色红润,喉结处剧烈抖动着,语音如同股市的阳线变得高亢起来。这分明是在向我们宣告,浙大人是永远不会被厄运打垮的。
虽然我们的师修课有教材,但是王老师从来没有按照教材上过一堂课,他的课信手拈来,经常有神来之笔。
他向我们披露了从来没有见诸报端与各种媒体的浙大5。10事件。这件事如同包粽子一样被层层包裹起来,虽然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描述,是王老师为我们揭开了这个谜。
从他平静的话语里我依稀可以描绘出那一幅惨烈而使人热血沸腾的血色黄昏的画卷来。
1998的5月8日发生了什么,只要你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就不应该忘记。全国人民群情激昂,爱国情绪高涨。正如同每一次大的运动一样,学生是嗅觉最敏锐的动物,体内的热血就是他们感知世界的细胞。
5月10日傍晚,我校西溪校区两位女生正在张贴反美的标语,到了留学生楼前。正在一旁踢球的两个日本留学生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挑衅,把球踢在了标语上。一位女生看不下去上去理论,蛮横的小日本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男生冲上去推开日本杂种,反被日本黄毛踢中下部。本来美国无端轰炸我驻南使馆,大家就憋着一股气,小日本的蛮横行为等于是点燃了中国人的怒火。他们将小日本团团围住,要求当面道歉,但是小日本如军国主义亡魂附体一般,死不认错,于是愤怒的失去理智的同学将小日本一顿痛打。
学校保卫部门为了防止事态扩大,急忙冲入人群中救走了这两个日本杂种,他们知道,如果再晚一步,这两条日本狗会被学生给活活打死的。应该说,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只要日本人做出真诚的道歉,当然这是妄想,事情也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事情往往没有这么简单。知道自己的同胞在中国的土地上被日本人打,这还了得,学生们从四面八方如潮水一样把留学生楼围了起来,玉泉,之江华家池,越来越多的学生闻讯赶来支援,几千处于狂暴中的学生提出了唯一的要求,让两个日本狗跪着向中国人道歉。
可是校方的软弱纵容着鬼子的嚣张气焰,他们仅仅青描淡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日文大意是:当然,责任在我。就想敷衍过去,这激起了愤怒的人群的极大不满,于是新一轮的围攻开始了,人们砸玻璃,叫骂着,还有人开始点火焚烧留学生楼。
为了尽快平息事端,学校动员了所有的老师,以两人架一个的方式把学生强行疏散。而日本狗直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半句真心实意的道歉的话,第二天就逃回了日本。也许他们在回国后会很自豪地对一群军国主义的亡灵门谈起:在中国,有几千人要打我,都被我顶住了。
全体留学生也因为自己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为由,集体离开学校,在校方的百般劝说下才重新回到学校里。
事件就这么被平息了,没有人再提起过。没有在任何的新闻中被报道过,就在人们快要将此事忘记的时候,王老师向我们讲出了真相,无非也是想让我们这些后来者吸取前人的教训,不要再因为自己的不理智而使学校蒙受巨大的损失。
讲到学生,王老师一连用了“糊涂啊”、“真混”、“混帐”等词语。语气颇有些感慨,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
就我看来,整件事的主要责任自然在那两只上窜下跳的日本狗身上,但是学生的爱国热情的畸形发泄是绝对不足取的。他们考虑的是爱国无罪,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全然没有想过这件事对学校的国际声誉有着多大的影响啊。
如果当时学生再有理智一些,学校再果断一些,直接严惩肇事的日本狗事态也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一切在过去以后就都只是一种主观的美好希望而已。很难说如果我在现场我的头脑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的冷静。
有人把他们说成是中华的脊梁,新中国的希望,我不敢苟同。如果说逞一时的畅快而全然不顾整个大局的人能被称之为脊梁和希望的话,那无疑是很可悲的。青春的激情应该尽情释放在合理的范围内,而不是毫无原则的发泄,破坏,也许每个人的初衷都是好的,但是结果又如何呢?但是无疑这件事情把浙大学子的血性展现的淋漓尽致,但是如果处理的更有智慧一些,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大学里不同于高中的另一个地方是大学里的各类讲特别多,各种思想在这里交流、碰撞、融合,演绎出大学里最独特的风景。在之江的一年里,听过的讲座加起来估计用手指已经不够数了,需要再把脚趾加上才够数。
各个教授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一个个讲座里的丰富内函如同涓涓细流一样滋润着我的心田。每一个之江人都怀着和我相同的渴望,记得有一个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教授来开一个关于数学思维的讲座,我还算是去得早的,也只找到了倒数第二排靠墙的位置。不过比起挤在走廊上和门外的兄弟们来说,无疑已经是很幸运的了。看那些同学们个个伸长着脖子,好象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能在这里听一次讲座的架势就如同穷乡僻壤里来了一个放映队一样的热闹。
然而使我最激动的演讲是一个我所错过的报告。虽然得知材化学院的副院长郑强教授要来给我们侃上一侃,但是当把他的报告会和回家享受电脑和可口的饭菜一起放在天平上时,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星期一我回到学校,中午在寝室里。
“哎呀,冰火啊,你错过和一个大牛人见面的机会了。”allen略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对,对,对,一个超级大牛人。”小林子在一旁帮腔。
他们的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
“谁啊,是不是那个材化学院的副院长啊?他昨天说什么了啊?”
“那个牛啊,我来模仿两句啊。我就是郑强,从来不稀罕什么清华、北大出来的,在东北的时候,看门的可以不认识清华、北大的,但是没人不认识我的。哇哈,牛得不得了啊。”小圆子在一旁讲得很开心,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超级大牛人。
晚上,这位牛人自然成为了我们夜谈的主要人物。
“来来来,给我讲讲,这个郑强到底强在哪里?”
“昨天你回去了,真是可惜啊。我才知道原来浙大也有这么牛B的人。”老何首先挑起了话题。
“你们快说啊。”我感到好奇心如同钻进我蚂蚁一样噬咬着我。
“别急,谁让你昨天回去了啊。”
“哎呀,拜托,就和我说说吧。”
“好好好,就给你回忆几段,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牛人。”姚子边说还一边吧嗒着嘴,似乎在回味什么美味的东西似的。
“郑强是我们材化学院的院长,是高分子的系主任。在日本留过学。……”小圆子像背家谱一样向我介绍着其人其事。
“那个小剂量刺激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个很有意思?”
“对呀对呀”一直默默不语的死鱼如同解冻了一般开始兴奋起来了,“他说大家认为搞化学,每天要接触这个那个有害的物质,是不是很容易早死。我在浙大,看见过许多老教授的讣告,特意做了一个统计,结果很少有材化学院的教授。大多数材化的教授都是白白胖胖的,因为每天都在受着有毒物质的小剂量的刺激,所以体内有了抗体,反而就不那么容易死了。所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最安全的。小圆子,他是不是这样说的啊。”
“对,他还说,他儿子上幼儿园生病了,就有好几个女孩子打电话到家里来慰问了,真不错啊,我想不要说幼儿园了,就是初中,高中也没有遇到过这等好事啊。”
这个晚上的午夜杂谈是属于郑强的。
后来回家在网上我看到了一篇标题为《为浙大有这样的教授而喝彩》的文章,讲的就是郑强教授的一篇讲话,于是怀着强烈的冲动饶有兴趣地看完了全文。确实像这样敢于说实话的人在当今社会已经如同大熊猫一样的稀少了。
我可以闭上眼睛想像出郑强教授在讲这番话的时候是何等的慷慨激昂,会场的气氛是何等的热烈,但是大多数人在听了这样的讲话后会有所想法,就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样,但是过后又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这就是我们的国情,我们所需要的不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认识,而是如同被蛇咬一样的深刻印记。
最可怕的不是落后,落后反而可以激发起更大的斗志。最可怕的是不认为自己落后,做着夜郎自大的美梦,不知进取,对身边的事漠不关心,只要和自己的切身利益没有关系就像乌龟一样把头缩到壳中。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可惜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后者,这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悲哀。
第七章 209众生相
从高中到大学,唯一不变的,学习仍然是生活的主旋律。大一我们一点也不轻松,一周31节课的安排怎么说离心目中那种轻松愉快的大学生活都有较大的距离。刚进来时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从一个火坑里爬了出来,转眼间又落入了更深的冰窖里。
三点一线的简谐振动还在继续延续着,只是更换了主战场而已。大一最令人郁闷的课程当属微积分。当简单的函数极限过去后,它便一改善人的面目变得无比的狰狞。不记得有多少个晚上,脑细胞就是在不停地积分中老化,牺牲。说微积分是脑细胞的奥斯维辛是一点也不过分的,千万个细胞倒下去,又有千万个细胞站起来。
哼着自编的小曲。
3号楼里灯光灿烂已经是十点半教室里的学生们还没吃晚饭教微积分的糠饼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说微积分很重要你们要好好学别贪玩他的学生我习惯从小就耳濡目染什么导数微分我都耍得有模有样什么招数最头痛定积分儿难中带繁想要到隔壁寝室借作业抄答案怎么办怎么办明天要随堂测验怎么办怎么办定积分还不会算怎么办怎么办今晚要挑灯夜战通宵看书莫奇怪我背不下来一道题目上前一个左极限右极限一张惹毛我的考卷有危险一再重演一道我不会的题一做好多遍它一直在出现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我死得难看怎么办怎么办微积分的考卷怎么办怎么办已被我一撕两半快使用定积分哼哼哈兮快使用定积分哼哼哈兮广大学生切记逃课无敌是谁在左连续无名火起快使用定积分哼哼哈兮快使用定积分哼哼哈兮如果我能作弊考试轻取考卷却分AB
一个晚上能够做出来的题目廖若晨星,不过这也足可以廖以自慰了,至少我已经努力过了,我问心无愧。
寝室里的几位,小白是数学天才。不管多难的题,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纷纷俯首称臣,曾经听说他的最大愿望是学数学。一般来说,最先做完作业的肯定是他。最气人的是他一旦做完作业,最喜欢做的是耳朵里塞上耳塞,双目微微合上,嘴里和着旋律,发出嘟囔声,斜卧在床上,笑看众兄弟痛不欲生的表情,像极了一尊卧佛,同时双脚高高翘起,随着音乐的节拍而上下抖动,一副很欠扁的嚣张相。因为这个动作我们后来称他为小白,起先他似乎不大乐意,对我们的称呼半天才哼唧一声,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从了。
他最喜欢的是孙燕姿的歌,喜欢听还喜欢唱。当时寝室里没有电脑,打牌、下棋成了唯一的娱乐活动。在我们每天的饭前一局棋时,他最擅长的就是耍阴招,而我在下棋的时候喜欢的是速战速决。在我眼中,下棋纯粹是娱乐身心的娱乐,所以我下棋的风格是信手拈来,意到棋随,虽然偶有神来之笔,但是遇到涛他们这些老谋深算的总是负多胜少。而小白,死鱼,老何、小圆子个个是算计高手,下一步可以考虑到后面好几步的精妙变化,处心积虑地构思阴谋,故意舍弃一个马或者一个炮来引诱我,而我总是很轻易地上钩。
小白总是喜欢一边下棋,一边哼燕姿的歌。这是很巧妙的心理战的手段,四面楚歌就是音乐杀伤力的典型战例。他的歌声本来就算不上优美,一般在当他取得优势的时候就会眉开眼笑地大声哼哼,歌声含混而招摇,好比老牛在喝水,更让人在一筹莫展时感到心烦意乱,很容易就让他形成绝杀。
“嘿嘿,将,死了,走,吃饭去。”他总是这样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提起水壶,端起饭碗,大摇大摆地下楼去食堂,而我还是很郁闷地双目圆睁地盯着棋盘,想着:咦,怎么又没解了呢?
小林子则是天生的乐天派,在他身上,闪着智慧光芒的幽默,如同一个泉眼里很自然地就冒了出来。
一次,我打碎了他的热水瓶,正在郁闷怎么向他道歉。
“小林子啊,对不起,我把你的热水瓶打破了啊。我这就给你去买一个新的来。”
谁知他很热情地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啊,连话都不会说。你要这么说,装做很高兴的样子说,Hi,小林子,祝贺你,你又能用新热水瓶了。”
一句幽默的话完全打消了我的顾虑,望着他狡黠的笑脸,我感到心头有一种温热的液体在涌动。
然后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嘿嘿,兄弟,为了我晚上可以喝到热水,你现在就请辛苦跑一趟超市吧。”
发生在他身上的搞笑的事还远不止这一件。一次,他一连失踪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早晨我和小圆子在食堂里发现了他,他正睡眼惺忪地拿着一张上机卡在那里一次又一次地刷着,嘴里还不住嘟囔着:“喂,不对,你们的机器有问题啊,怎么刷不出来呢?”
我和小圆子看着只想笑,跑过去和他说:“老大,你看清楚了,这是上机卡。”
他听完就笑了:“我想呢,怎么会刷不出来的,我前天刚打的钱,看来连续两天通宵不行啊。”
此人的另一大特色就是爱睡,逃课睡觉是家常便饭,反正有小白这样的人在,作业不愁。通常也只有在交作业前才听到他杀猪般的叫唤:“哎呀,上个礼拜猪一样的,什么也没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天要交微积分作业了是不是。”他顺手搓一搓头发,“小白,拿作业本来。快,要不就来不及了啊,哪些是上个礼拜的啊,上课全没听懂。啊?已经上到傅立叶了啊,天那,猪一样的生活,这是什么世道啊。”
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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