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桃源 第 5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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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强之人已在阵中了,还买什么人?七千万叫嚷了好几年,结果一分钱都没花出去,利息都够在大天朝买套房子了,还可以顺便在楼顶违章搭建一个别墅……

    “专家,什么专家?”谢思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只有你才称得上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我靠,拿我开涮总得有个限度吧,如此赤果果的当面打脸,也太没意思了。

    “老谢啊,咱们好歹也算是熟人了,不要太过分了。”白云飞指着陈可逸,对谢思齐说了一句:“有他在,我只剩观摩学习的份。”

    谢思齐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表情像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给噎住了。

    搞错没有,陈可逸这家伙居然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这也太科幻了吧,老陈家的人,哪能有这种专业水准?

    但白云飞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谎的,尤其是他那么自信高傲的性子,要当面承认自己不如别人,那是件逆天难度的事情,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

    “你……你真的懂?”谢思齐话一出口,就感觉到这句话说得太没水平了。

    呃,方寸有点乱。

    “不太懂。”陈可逸摇了摇头:“我这种菜鸟,不好乱插手,还是让专家来诊断。”

    “开什么国际玩笑?”白云飞直摇头:“你也拿我开涮啊,你在这里,我还出什么手?班门弄斧么不是?”

    一听这话,谢思齐心里咯噔一声:这是要完蛋的节奏。有陈可逸在,白云飞不肯出手,难道只能请求陈可逸出马了?

    咱老谢家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但总不能拖着吧,到时候非但保不住面子,还把里子都给丢了。

    “陈厅,这事非同小可,要是首长们吃不到合格的蜜桃,那可是一件很大的政治错误。”谢思齐说道:“后果很难预计,不好承受啊。”

    “那是你的后果,不是我的后果。”陈可逸无所谓地摊摊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第二百一十七章就是要出这口气

    是啊,领导吃不到蜜桃,关陈可逸鸟事啊,怎么怪罪,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而且就算他把桃子给治好了,别人也不会提半个字,帮他邀点功劳;反而是如果出手,又没医好,倒是有可能成为替罪羊。

    别看只是个农场,看起来挺单纯的纯技术场所,但遇到搞政治的,那就很复杂。

    江湖险恶,不得不防。陈可逸凭什么去出这个头,做默默奉献的雷锋?话说人家雷锋同志虽然做好事不留名,但都写在了笔记本里;不但写在笔记本里,很多时候还留下了珍贵的照片,记录了他默默无闻做好事的光辉瞬间,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夏冰觉得陈可逸这件事情处理地非常对,不能随便去搅这摊子浑水。不过,这还不是她此刻最大的疑虑,她最疑惑的是:陈可逸什么时候成了权威专家?这个世界变化真是太快,很多时候都让不明白。

    “老白,这件事,你无论如何要帮我啊。”谢思齐一见陈可逸这态度,心里就凉了半截,而且又不太好意思再拉下脸皮去求,赶紧又做起白云飞的思想工作。

    而且说句实在话,在他内心里,他始终对陈可逸是个权威专家的事实,还有些怀疑。

    “我不是在开玩笑,蜜桃出现的这种病变,我以前没有见到过,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办法。如果非要我来处理,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得出结果。”白云飞说道:“但你又等不了那么久,现在有现成的专家在,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话说道这个份上,谢思齐也没辙了。白云飞说的不错,要是经他的手慢慢研究,几天都不一定拿得出结果,自己是等不起的。

    如果再去请别的专家呢?肯定不会比白云飞花费的时间更短,等到拿出结果。黄花菜都凉了。

    那就只有向陈可逸求救了?火烧眉毛的当口,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表弟,再怎么不愉快,咱们都是一家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关键时刻,还是要互相扶持,共度难关。”谢思齐陈恳地说道。

    夏冰心里一叹:这个家伙的确厉害,是个搞政治的料。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在需要的时候,“表弟”喊得是那样的自然。

    “表弟?”白云飞一听这个称呼,顿时傻眼了:“你,你们是……”

    在他的印象里,陈可逸就是一个不名一文的普通人,而唐一珊对自己介绍的陈可逸的情况里,似乎也没有半点表明他是个豪门的痕迹……怎么突然间摇身一变,就变成谢家的人了?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称呼更是不能随便乱叫。”陈可逸一本正经地说道:“可能在血缘上,我们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联系,但是昨天都已经说清楚了,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互不干涉,你们谢家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白云飞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似乎没听错。他真的跟谢家有关系……隐藏地太深了!

    “爷爷迟早会回心转意的,血浓于水嘛。”谢思齐不愧是个搞政治的人才,陈可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依然笑容满面,仿佛一点都不生气,还煞有介事地说道:“不管其他人是怎么看你的,至少我这个表哥,对你是接纳的,欢迎早点回到谢家来。”

    “谢主任,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现在是在办公事,私事以后再说。”陈可逸扭头说道:“经过半天的巡视和走访,发现巨山农场在管理上出了一些纰漏,导致蜜桃发生了病变,作为这里的负责人,谢思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夏秘书,把我的意思整理一下,回头汇报给上级有关部门。”

    夏冰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到陈可逸的目光盯着她,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在叫自己呢。

    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秘书了?哼,你这小子倒是会借机揩油,占我便宜,看回去之后,我怎么收拾你。

    “好的。”在众人面前,夏冰还是选择给陈可逸这个面子。这样的情况要是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想象。

    “表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谢思齐顿时有些慌了神,没想到陈可逸居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巡视员本身没什么权力,放屁都不怎么响,尤其是在巨山农场这种直接服务于首长们的地方,谁都不会把区区一个巡视员当回事。

    但那是在通常状况下,偏偏今天不寻常,蜜桃坏了。若是在这个时候,他再上报说点坏话,那威力可是平时的几十上百倍,自己搞不好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表弟,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说那么多都是废话,不放点血,拿点东西出来,就像是隔着衣服摸美女,弄得面红耳赤的,但就是进行不了实质性的接触,没法“深入交流”。

    “哪敢提什么条件啊,谢家势力那么大,我这种升斗小民高攀不起。”陈可逸嘿嘿一笑,淡淡说道:“谢主任还是另请高明吧,你路子多人脉广,随便找个专家都甩我几条街,何必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表弟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兄弟,我有一口干的,就不能让你吃稀的,看上什么你尽管说。”谢思齐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大段,可惜陈可逸还是没什么反应。

    他在心里开始琢磨:陈可逸毕竟已经被陈家接纳了,物质上应有尽有了,再从这方面下功夫,恐怕不太容易。

    细细一想,应该是心里憋着一口气,要出了这口气才行。

    想到这里,他横了一下心,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简要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片刻之后,陈可逸就接到了来自谢兴国的电话。

    “哎,我知道这件事情上,谢家处理地不太好。现在思齐遇到点困难,需要你伸出援手,那么毕竟是表兄弟。”

    “不好意思,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欠。”陈可逸说了几句,当即就挂了电话。

    谢思齐都看得愣了:太猖狂了吧,直接挂断父亲的电话,放眼整个大天朝,敢这么做的人,恐怕不超过十个吧。

    片刻之后,陈可逸的电话又响了,这次让他有些意外,是母亲谢欣兰打来的。

    “小逸,那个……事情我知道了,要是能帮……就帮一下吧……妈知道你在谢家受了委屈……”

    谢兴国居然把电话打到谢欣兰那里,结果谢欣兰还真的忍不下心,给陈可逸打电话,当说客了。

    “妈,我受不受委屈无所谓,关键是你受委屈了。他们那么对你,我凭什么还要帮?”陈可逸说道。

    “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算了。”谢欣兰说道:“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恨了,要是你觉得委屈了,妈代他们向你道个歉,你就帮帮你表哥吧。”

    “妈,就算你能不恨了,但我不能习惯,我就是要为你出一口气。”陈可逸说道:“我的要求也很简单,要他们向你道歉。”

    谢欣兰顿时无言,心中澎湃万千: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要给自己出这口气。

    夏冰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感慨万千:这家伙有些时候傻乎乎的,不识时务,但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真男人。他不惜得罪高官,并不是为了自己想得到什么,只是为了给母亲出一口气……就像自己归纳的一样,重感情,图安逸,人实在,没雄心。客观来说,这样的人在现代社会,基本上很难有什么出息;但自己为什么非要求他有什么出息呢,保持本色不就挺好的么?这样内心纯净的人,还剩下几个?

    夏冰赫然发觉,自己已经越来越接受,甚至是欣赏陈可逸身上的特点,那些以前她一直嗤之以鼻的东西……

    过了几分钟,谢兴国又打来了电话。

    这次没有长篇大论,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你的要求,我接受。”

    或许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或许是心里对小妹本就有些许愧疚,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总而言之,他答应了陈可逸的要求,要给谢欣兰一句道歉,一个交代。

    这对于一个骄傲的豪门而言,是非常非常难的一个决定!

    “好,有这句话就够。”陈可逸笑了,他突然感觉到很爽,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为母亲出一口三十年的恶气,这种成就感无与伦比。

    “你先得把活干好了,要是干砸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谢兴国狠狠地警告了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夏冰偷偷地拉了一下陈可逸的手,想给他一丝鼓励:“身上的压力,很大吧?这种病变,你查清楚是什么没有?”

    其实直到现在,她对陈可逸是权威专家的事实,都还是无法理解,生怕一不小心弄砸了。

    “哥表示毫无鸭梨。”陈可逸轻松地耸了一下肩,心里嘀咕了一句:鬼知道是什么病变,查你妹啊查?

    第二百一十八章不对症也能下药

    “陈少,以你的判断,这是什么样的病变?”

    白云飞是一个在科学研究上极度认真的一个人,甚至有些痴。现在遇到自己没见到过的状况,就抱着学术探讨的精神,对陈可逸这个“权威专家”问道。

    至于“陈哥”这个称呼,也是突如其来的,猛地一下知道了陈可逸的背景之后,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喊叫了,得正式点的尊称。

    “靠,你小子脑子抽什么疯,什么陈少不陈少的,听起来好别扭。”陈可逸倒是听不惯,嘀咕了一句:“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陈兄弟就行了。如果觉得这样不足以表达出对我的敬仰之情,你也可以叫我一声,陈教授。”

    白云飞愣了楞,然后说道:“还是叫陈兄弟好了。”

    这个人真不错,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并不因为身份和地位的变化,而换上两幅不同的面孔。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值得一交。

    “陈兄弟,依你看,是什么问题?”

    “不知道。”陈可逸坦白地答了一句,然后又接上一句:“管它什么问题,无所谓。”

    汗,这是什么话,怎么能无所谓呢?连什么问题都不清楚,还怎么治?

    “我把仪器都带过来了,陈兄弟尽管拿去用。”白云飞很大度地表示道。

    陈可逸点了点头,仪器是必要的,掩人耳目的手段。只是这些仪器有些复杂,自己恐怕不太会使,要是一出手就显得不专业,那就有损形象了。

    “白兄,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当然没问题。我给你打下手,也是一种学习。”白云飞没有想太多,觉得陈可逸让自己帮忙,那是因为看得起自己。要知道,搞学术研究的人,个人意识都很强,除了自己的助手,一般是不喜欢别人插手的。

    一来怕别人笨手笨脚捣乱,二来,怕偷师。

    陈可逸对此。居然一点都不介意,由此可见是真正的高人中的高人,境界之高深,非常人能及。

    白云飞乐呵呵地将仪器开启,把一颗烂掉的桃子切了一个小片,进行全方位的诊断和分析。半晌后,看着那些数据,挠了挠头。

    “太不正常了,各项数据都不合常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云飞摇头说道:“看起来需要进一步的分析。”

    谢思齐一听,头都大了:进一步的分析,那意思是,今天没戏了?靠。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全都白瞎了?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陈可逸的身上,目光灼灼地望着。

    “恩。进一步的分析,是必要的。”陈可逸的这句话,让谢思齐险些没有昏厥过去。

    但他立即又跟上一句:“不过。分析归分析,治疗归治疗,两不耽误。”

    “不是吧?不分析出来,怎么确定治疗方案啊?”白云飞表示听不懂陈可逸的话,直摇头。

    就连夏冰都觉得,即便以自己纯粹外行的判断,都觉得陈可逸太过儿戏了。

    “还是先分析一下再说吧,要对症下药才行嘛,是不?”她轻声劝说了一句。

    “没关系,不用对症也能下药。”陈可逸手一挥:“咱们先治疗一下再说。”

    然后,他又准备故技重施,弄一些药水出来,用罐子装上,喷到桃树上去,能治好就治好,治不好就拉倒。

    但是问题来了,巨山农场的状况跟桃源村不一样,这可是特供的蜜桃,不允许喷农药的,上哪找罐子去?

    “这里的农作物,都是用什么来灌溉的?”陈可逸问道。

    “我们有完备的灌溉系统,采用的滴灌方式。”谢思齐的助手赶紧介绍道:“不但节水增长,还能提高肥效一倍以上。”

    我靠,滴灌,太精细化了吧!

    陈可逸顿时感觉到有些头大:滴灌的系统,管道四通八达。

    这么大一片桃林,哥的那么几滴水珠,要是通过管道来运输,感觉就像是往大海里洒了一泡尿,浪花都溅不起一点点。

    想到这里,陈可逸就推翻了拯救整片桃林的打算,还是先以点概面,治好一棵树再说,让他们知道哥的厉害,心里就有盼头了。

    “我要开始配药了,你们先回避一下。”

    谢思齐不敢怠慢,把陈可逸带到特备的一个实验室里,任他挑选,然后一干人等都在外面慢慢等。

    白云飞也很知趣地站在外面,同时心里在琢磨自己的配方,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想通透,脑子有些凌乱。不得不又叹了一句:还是陈兄弟渊博。

    不一会的功夫,陈可逸从实验室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药水。

    “我能看看么?”白云飞好奇地问道,不过旋即又摇了摇头: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这是人家的秘方,怎么可能随便给我看?

    但没想到的是,陈可逸二话不说,就把玻璃瓶递给了他。让他很有些感动:这种高尚的行为,就是在表示,他想要打破学术界固有的隔阂,要互通有无,共同分享。

    这样的境界,高山仰止啊!

    他双手捧过玻璃瓶,一副珍而视之的神态,将鼻子凑近,轻轻嗅了嗅,然后微微闭上眼睛感受,想分析一下成分。

    啊,多么……咦,好像没味道。

    白云飞有些傻眼了,又使劲嗅了嗅,结果确定:真的是没有任何味道。

    要用什么样的配方,才能配出无色无味的药水?境界太高深了!光是这一点,陈可逸的造诣,就让人不得不钦佩。

    “陈兄弟果然厉害,吾辈不能及。”白云飞叹了一口气,把玻璃瓶递回到陈可逸的手中。

    “哪里哪里,菜鸟一只,比白兄差得远呢。”陈可逸实话实说,这瓶所谓的药水,什么药都没用,就是白水而已,顺便加了自己体内的水珠。

    为什么不加点别的药进去,装逼装地更专业,更有说服力一点呢?因为陈可逸压根就不了解那些药,生怕弄成了毒药……

    拿着玻璃瓶,回到了桃林中,谢思齐有些紧张,毕竟要面临命运的宣判了嘛。

    他越想越是觉得不放心,陈可逸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弄出一瓶子药剂,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药水,能管用么?”他忐忑地询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再加工一下?”

    “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真是领导干部最擅长的一门技术,分明一句话能办的事,非得下文件,层层转发,深怕同志们理解不了那高深的境界?”陈可逸直截了当回了一句:“我就这个本事,只能调出这样的药水,你要是信不过,还是另请高明好了。”

    靠,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另请个鸟的高明啊?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说这个。

    “我说错了,表弟,赶紧动手吧。”谢思齐哪里还敢怠慢,只得顺着陈可逸的意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陈可逸打开玻璃瓶,直截了当地将药水一股脑倒了出去,洒在了一颗桃树上。

    这动作,好随意,好洒脱!

    众人都看得愣了:是不是太不专业了?

    “这样就行了?”谢思齐惊讶地问道,弄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觉得按照陈可逸这手法,哪里像是在洒药水,比倒垃圾还潇洒。很难想象,一个权威的专家,会如此的毛手毛脚,不精细。

    别看咱是外行,但咱也清楚,要往树里灌药水,就要用针筒,绑着袋子,就像是人在医院里输液。别说灌药了,就是灌营养液,也是这样的。哪有直接泼上去的,全浪费在表皮上,根本吸收不进去。

    “就这样了啊,还想怎么样?”陈可逸回了一句:“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你要是觉得我的姿势难看,你可以自己来嘛。”

    白云飞看得也是直摇头,没见过这种手法的。不过鉴于陈可逸一向飘逸的作风,他就带着倾向性地做了一番解释:“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或许这才是最高的境界吧。”

    只不过,这种解释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

    夏冰心里更是有些担心:陈可逸是利用这个机会,向谢家提了很苛刻的条件的,要是失败了,别说当面道歉,给交代了,谢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他的。

    哎,为了给母亲出气,这个初衷是好的;但非要去挑战自己的能力范围所不及的事,就不太明智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哎哟!”夏冰突然闷哼一声,脚下似乎是滑了还是怎么的,差点站立不稳。

    陈可逸一把扶住她:“怎么了?”

    “我的脚崴了,哎哟,痛死了。”夏冰脸色有些苍白:“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会就好。”

    “脚崴了?那怎么能不管,要是伤着骨头怎么办?”陈可逸赶紧说道:“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等一等。”谢思齐突然间说道。他越想越不对,怎么先前都好好的,突然间说崴脚就崴脚了,还要去医院。

    这尼玛是不是在演苦肉计,想溜号啊?以为我看不出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肿么办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弟妹看起来端庄高贵,想不到手段还是一套一套的,见势不妙,就想溜?”谢思齐突然阴测测地说道。

    什么,弟妹?白云飞顿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疑惑地看着陈可逸,再看看任由他扶着,依偎在身边的夏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尼玛都有老婆的人,还去勾搭唐一珊,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突然又转念一想:他有老婆,那对自己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啊,要是珊珊知道了这个情况,怎么可能还会给他机会?

    恩,这个事情,不但不妨碍我跟他的交情,反而更深化了我们的友情,没竞争了嘛,彻底从敌情变成好友的节奏。

    “溜什么溜?脚崴了,送去医院都不行?”陈可逸不乐意了,说道:“药我都已经喷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明天再过来看看情况就行了。”

    夏冰则是面露一副痛苦之色,光洁的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渗出。她原本只是想表演一下,结果穿着高跟鞋,一不小心还真给崴了。

    “药倒是喷了,但是有用么?”谢思齐撇了撇嘴,说道:“就你那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能管个什么用?真以为我们都是瞎子,看不懂?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业余的专家。”

    尼玛的,你要演戏,哪怕也专业点好不好,这样都能把桃树治好,你以为你是神仙啊?

    “有用没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要由事实来说话。”陈可逸不耐烦地说道:“现在没功夫跟你瞎磨叽,我先把人送去医院,一会再来跟你理论。”

    说着,扶着夏冰就要走。

    靠,一会再来理论?你当我傻子啊。要是溜出去了,还能找到你的鬼影子?

    “想走没那么容易!”谢思齐冷冷地说道:“今天的事,不拿出个章程来,就别想踏出去一步。

    说话间,农场内的保卫人员,就隐隐把陈可逸和夏冰围在中间了,个个荷枪实弹的,声势很吓人。

    “怎么着,还想杀人灭口了?”陈可逸冷着脸,说道。

    “我们是法治社会。怎么能说那种话,只不过是协助调查罢了。”谢思齐现在火气大得很,他身上的压力也很大,蜜桃无缘无故发生病变,他没能及时解决,管理上的责任,是跑不掉的。

    在这种关键时刻,陈可逸还来忽悠他,他焉能不怒?

    其实他也明白。像这么古怪的病变,不可能喷上药之后,分分钟就好了;关键在于陈可逸无论是制药,还是喷药。都显得太过业余,完全没有说服力。

    “把这两个人带去协助调查,我怀疑蜜桃的病变,就是他们在搞破坏。”谢思齐计上心头。不愧是当领导的料,直接就把帽子扣在了陈可逸的头上,说是他把这片桃林给破坏的。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临时工没戴安全帽,然后导致了整栋大楼的火灾。

    “还讲不讲道理了?”陈可逸有些怒了:“你们谢家的人,就是这种作风么,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了。”

    “道理?你还跟我讲道理?”谢思齐说道:“再次申明,我们是法治社会,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人情和歪理,在法律面前都没用。”

    看这样子,他是下定决心要把屎盆子扣到陈可逸脑袋上了,虽然作为直接负责人,他该负的责任还是少不了,但至少有个垫背的。

    更重要的是,心理舒坦。

    “咦,好像起作用了。”这时,白云飞突然看着刚喷过药水的那颗桃树,眼睛都瞪大了。

    起作用了?谢思齐疑惑地看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

    喷过药水的那颗桃树,上面结的桃子,全都恢复了饱满圆润的状态,个个长得像是蟠桃,与周围的烂桃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还不光是饱满程度,无论是色泽,还是香味,都更诱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可逸的药水,还真管用了,而且还如此神速!

    保卫人员这会正上前,要把陈可逸和夏冰给拷起来,谢思齐赶紧大喝一声,让这些人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表弟,我就知道你有过人的本事。”谢思齐厚着脸皮,满面堆笑,冲着陈可逸竖起了大拇指:“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尼玛,当领导的人,境界就是不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这金贵的桃子,我治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陈可逸懒得跟这厮墨迹,直截了当地说道:“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如实向上级部门汇报。”

    “别别别,表弟,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思齐赶紧上前,一脸笑容:“表哥这次全靠你脸,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没工夫跟你扯淡,我要先去医院。”陈可逸扶着夏冰,慢悠悠地走着,回头对谢思齐说道:“是不是要把我们抓起来,协助调查?”

    “误会了,绝对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派人送弟妹去医院。”谢思齐赶紧说道:“弟妹的身体要紧,伤势不能耽搁,咱们马上就去医院。”

    “不劳你费心了。”陈可逸扶着一瘸一拐的夏冰,上了车,呼啸而去。

    谢思齐顿时慌了神:这次可是把人给得罪了个干净;要是这小子撒手不管了,自己可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好不容易迎来的一点曙光,就被自己这样给扑灭了?

    还有,更加恶化了彼此之间的关系,要如何向父亲交代?

    谢思齐越想越是后怕,赶紧安排车子,跟了上去。

    车子行驶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陈可逸在后座上,扶着夏冰,看着她痛苦却还在强撑着的那副神情,心里没来由地一丝感动。

    “痛不痛?”他这句话一开口,就自我感觉太失败,问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夏冰倔强地摇了摇头,但是额头上的细汗却出卖了她此时的感受。

    “我先看看伤情。”陈可逸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轻轻地探出手去,脱下夏冰的高跟鞋,将夏冰的长腿给抬了起来,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查探伤情。

    指尖接触到如玉般的肌肤,顿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夏冰在这一瞬间,先是有一丝抗拒,毕竟这样的姿势,似乎有些羞人。

    而后见他坚持,也就任由他去了,只是脸颊上闪过了一抹红晕,转瞬即逝。在痛苦面前,这种旖旎的感觉,实在维持不了片刻。

    “哎哟,都肿了。”陈可逸一看夏冰脚踝的红肿,顿时有些揪心,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要是放在以前,以夏冰的强势和独立,肯定会回答:“我就是不小心了,不用你操心。”

    但是这次,她没有这样,而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痛苦地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说话。

    “哎,都怪我。”陈可逸先前虽然不说,但其实心里明白,夏冰这是为了自己,想要演一出苦肉计,来个医院遁,结果没控制好,真给崴了。

    这让他有一种自责的感觉,心里不太好受。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夏冰轻声说道,语气也显得比以往更为轻柔,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受伤了,人变得更脆弱的缘故。

    不过想起来,自从到了京城后,她这一阵子都比以前更温柔了,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陈可逸看着那红肿的脚踝,心里有些难受,为了让夏冰感觉好受点,他伸出手,轻轻地揉搓红肿附近的肌肤。

    夏冰的脸色一红,赶紧别过头去,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通过。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自己吧……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医院,原本医院里人满为患,资源很紧张,但不知道是谁已经预先打了招呼,愣是给安排了一个高级特护病房,还派了最好的大夫,上阵治疗,院长还亲自来看望了一下,表示关切。

    不就是崴个脚么,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

    没几分钟的功夫,谢思齐就拍马杀到了,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全都是农场自己产出,特供的珍品。

    “弟妹,伤势严不严重?我已经跟院长打过招呼了,让医院务必要安排最强的医疗力量,照顾好。”

    呃,原来是这厮打的招呼,速度还真是快。

    “谢主任,你日理万机的,这种小事就不劳你操心了。”陈可逸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先回工作岗位上面去,办你的大事吧。”

    靠,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以为我不想办大事啊,这不就在等着你嘛。

    偌大个桃林,现在就治好了一棵树,剩下的都要陈可逸来拯救。要是他撒手不管,那谢思齐可就真的抓瞎了。

    “弟妹的伤情才是大事,工作上的事情必须先搁一搁。”谢思齐试探着问道:“等弟妹有所好转,咱们再回农场不迟嘛。”

    “你那桃树太金贵了,我这种三脚猫水平,哪里敢献丑?”陈可逸淡淡回了一句:“要是一个不小心,还得被抓起来协助调查,该不会还要吃牢饭吧?”

    “表弟说笑了,误会,都是误会。”谢思齐尴尬地想要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个混蛋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时,从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听着很耳熟……

    第二百二十章我要的是诚意

    陈可逸一听这声音,似乎是谢兴国的。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以他那样的地位和身份,每天日理万机的,居然抽出空子,来亲自探视一个崴了脚的晚辈?怎么看怎么觉得玄乎。

    谢兴国一进病房,就冲着谢思齐开始骂,骂得谢思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小逸都已经不计前嫌,着手帮你了,结果你还在那里疑神疑鬼,撅着嘴巴放臭屁。”谢兴国骂着儿子,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简单的事,被这愚蠢的家伙,硬生生给弄复杂了!现在再想让人帮忙出手,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都是我的错,没有把话说清楚,让表弟误会了。”谢思齐忙不迭地认错,不过有一点咬得很死,是“误会”,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别看他的官衔不算大,但在天朝做官的精髓,他算是了解地很透彻了:即使捉奸在床,那也不能认。洋洋洒洒几千言,兜着一个大圈子,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么一个浑浑噩噩的儿子。”谢兴国怒斥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快点滚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谢思齐哪里敢顶半句嘴,再次冲着陈可逸做了一番道歉的表示,说什么误会绝对不会再次发生云云,然后灰溜溜地闪人了。

    陈可逸没有说话,冷眼旁观这一切,任由谢思齐在那里表演。

    “哎,这个混账儿子,干啥啥不成。”谢兴国把谢思齐赶走之后,对陈可逸说道:“不过他这个人呢,虽然能力很差。但心思不算太坏,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父子毕竟是父子,哪能胳膊肘往外拐。谢兴国看似是在痛骂儿子,其实是在帮他。生气自然是气的,但这其中有多少表演的成分,也就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我自己心里有数。”陈可逸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件事,他实在办得有点过分,我绝对饶不了他。”谢兴国愤愤地数落了谢思齐的不是,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小逸啊。你们再怎么说也是兄弟,不要跟这种混蛋一般计较。”

    “放心,我不会跟他计较的。”陈可逸冷冷一笑,道:“又不是什么熟人,以后面都见不到,计较个什么?”

    这番话让谢兴国差点没噎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在来医院的途中,他脑海中已经设计出了很多场景:陈可逸就算是再生气,再愤怒,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哪怕要谢思齐给出个什么交代,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但最怕的就是平平淡淡,不闻不问,也看不出有个什么要求。让人难受,不知道从何入手。

    “瞧这话说得,毕竟是一家人嘛,血浓于水的。哪能不来往呢?”谢兴国说道:“毕竟是兄弟嘛,打断骨头连着筋。要多走动走动,互相扶持。他这事办得确实不是个东西。我回去后会好好收拾他。但是他碰上的困难,小逸你能帮一帮,还是伸个援手吧。”

    兜了一个大圈子,最终还是把中心思想给透露出来了,桃树的事情,还得靠陈可逸。

    原本他一直不太相信陈可逸有这个能力,但既然儿子那么说,又说是白云飞心悦诚服的,那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权且一试;想不到居然那么灵验,可惜啊,谢思齐那混蛋没耐心,再看到结果之前,先把人给得罪了。

    现在又眼巴巴地去求,搞得十分被动。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今天是巡视员的身份,去看看同志们的工作状态,结果不太满意。不过看在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戚的份上,我可以选择不向上汇报。”陈可逸说道:“不过,桃树那病变,我就爱莫能助了。没那个本事,揽不了那活。”

    “小逸,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你表哥的前途,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谢兴国对自己的儿子,可是寄予厚望的,家族也在着力培养,年纪轻轻已经到了这个位置,别看官衔不大,级别不高,但这可是直接为首长们服务的,可以网罗人脉,打下好的基础。以后谢家再使点力,一下子就能让他一飞冲天。

    但给领导服务这档子事,有多大机遇,就有多大风险。要是办砸了,会让别人怎么看?先别说首长们的印象里,就家里老爷子那一关,就通不过去,一个农场都管不好,还怎么堪大任?

    “小逸,你先前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了的,我这去找小妹,向她道歉。”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谢兴国不得不破釜沉舟了。形势比人强,要是陈可逸不管不顾,儿子可就没什么戏唱了。这张老脸,干脆豁出去算了!

    “算了,这种没有诚意的道歉,不要也罢。”谁知陈可逸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什么,没诚意?谢兴国扪心自问,这次已经算很有诚意了。

    对于自己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来说,成天都是生活在别人的奉承和吹捧之中,要放低身段去道个歉,那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但自己还是答应了:一方面,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稍稍低一次头;另一方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确对当年的事,感到有些歉疚。或许要不是自己早早就通告家里,事情未必会走到最后那绝望的一步。

    “我已经答应你了,怎么还说没诚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开心?”谢兴国问道。

    陈可逸淡淡说了一句:“我的开心不来源于你,更与谢家没有什么关系;但我的不开心,倒是有一部分拜你们所赐,自己看着办吧。”

    “要不,算了吧。”夏冰突然轻声说了一句。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不想陈可逸与谢家弄成那样水火不容的境地。倒不是说谢家势力如何大,就能吃尽陈家,关键是毕竟有血缘关系在那里,真要弄成敌人,实在不好看。

    再者,陈可逸平日里是很和气的,心里再不爽都不会轻易对谁吹胡子瞪眼的。今天对谢家的人如此决绝,是不是因为自己崴脚这一下?

    想到这里,夏冰就更不想因为自己,导致两家关系恶化了。

    “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能帮的,要不还是帮一帮吧?”夏冰柔声说了一句。

    不知不觉的,她对陈可逸说话的语气,已经越来越轻柔,口吻也从命令式,渐渐转化为了商量,甚至是征询。或许是因为,通过这些年的相处,她知道自己是没法控制陈可逸的,当初就是因为太强势,导致两人分手。

    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她认为自己肯定愿意为之改变。而现在这情形,两人还一直在外人面前装成是未婚夫妻的身份,不知道算不算是还没有彻底完结呢?

    夏冰的心里,有些惆怅,也隐隐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要我帮忙,就要拿出请求的诚意来。”陈可逸也不再废话,看着谢兴国,说了一句:“我所说的诚意,你自己慢慢领悟吧,下定了决心再来联系我,或者就此别过,从此不再相见。”

    谢兴国摇着头,悻悻地走了。

    “你这是何必呢?”夏冰轻叹一口气,幽幽说道:“毕竟还是有血缘的,没必要弄得那么僵。都过去了三十多年了,再大的仇恨也该淡去了。”

    “其实对于当年的事,我倒不怎么恨,那个荒唐的年代,说不清对错,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似乎都可以理解。”陈可逸说道:“不过理解归理解,我母亲受到的气,我还是要讨回来的。尤其是他们现在的态度,更让人不爽。这次他们要是不拿出足够的诚意,我绝对不会帮。”

    “但是你也没跟人说明白,要怎么才算有诚意?”

    “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明白,说透了没意思。”陈可逸若有所思地说道:“况且,他已经听明白了,就看怎么选择。”

    夏冰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在医院呆了一会,又上了一次药之后,就由陈可逸搀扶着出了院,坐车回到了陈家。

    夏冰的脚踝,一下子就成为了家里的中心事件,老太太和谢欣兰都非常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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