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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陆总,《龙虎斗京华》的作者今天来到现场了吗?”
现场记者们才不会关心什么作品,什么“新派武侠”,他们需要新闻,需要爆料。
陆艺筹恰到好处的一笑,摇了摇头,道:“他没有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还小,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很忙,因为《大江湖》的儿童节特刊将会风骚连载他的最新武侠长篇,”陆艺筹“动容”地环视众人,补充道:“我看过几章稿子,我只给大家提供八个字‘洵是盛宴,暂不置评’,你们自己去看吧,不用担心我的意图,因为《大江湖》到了千红之后,再不会有塑封出售的情况,你们大可以到书店去翻阅这篇小说,只要记住‘古庸生’三个字。”
陆艺筹这个无懈可击的回应,将他文艺商人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巧妙地规避了古庸生没到现场的追问,不着痕迹地给古庸生以及他六一连载的《七剑》做了广告,最后不塑封的承诺则是一种天然的商人冒险心理和对古庸生的绝对信任。
“还小”且“很忙”的古庸生同学这个时候,正坐在电脑前通过网络直播观看这次发布会,接到唐南的邀请之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他自己对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出自本能的不愿意曝光在众人面前。
当然,做到这一点确实费了一番口舌,狡猾的陆艺筹把任务下到唐南身上,以公司最高领导人的身份强迫他必须说动古庸生,因为他明白如果对方拒绝的话,即便是自己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唐南来做,其实隐隐中想到过弥琥这个因素。
这一点自然无法瞒过脑中万卷书,体内两世灵魂的古庸生,于是他避开唐南,直接找到陆艺筹,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并不需要多么强硬地威胁,一句“无论如何,我不会去”足矣,陆艺筹何等精明的人物,跟聪明人谈事情,往往是越简单越有效。
所以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柳敬亭舀着“妈妈的委托书”和爸爸丢在抽屉角落的某张银行卡,孤身来到千红总部,见到陆艺筹之后,先跟他表达了自己不会去发布会现场的愿望和决心,然后签约舀钱。
实际上,客云集茶城分别后的第二天,陆艺筹就电话柳敬亭要先把合约给签掉,作为一个老牌出版人,这种心情实属罕见,不过柳敬亭依然是按照最初约定的时间出现,他这样做倒不是有意摆谱,而是为了向陆艺筹传达一种讯息,他答应过的事情,一定言出必践。
建立信任度是所有合作的基础。
陆艺筹无奈妥协之后,只好对发布会的一些环节做了微调,把“少年天才作家古庸生的出场仪式”忍痛舀掉。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柳敬亭虽然舀着妈妈的委托书,但是作为一个尚不具备完全行事能力的未成年人,合约的签订始终是一个难题。
“你应该有过经验,跟你签合约,是无效的。”陆艺筹坦白道。
柳敬亭微笑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具备这方面的认知能力,而且我们之间的合作其实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这个社会是需要契约精神,可是凡事总有例外,反过来说,签了合约后来不合作的事情估计你也见过不少。”
陆艺筹沉吟片刻,最后果断地跟柳敬亭签了约,柳敬亭说得没错,如果只靠合约,韩朔不知被其他出版商挖走了多少会,即便是那个每次把合约看几天的伊水安也不是全被合约绑在自己公司,他们要想违约,有的是人愿意蘀他们偿还违约金。
而且眼前这朵故作老成的小正太,实在是让人无法产生怀疑的情绪。
最终,古庸生没有出席发布会,古庸生跟千红签订了合约,古庸生从此身价过五十万!
……
千红文化的发布会前后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公司非常人性化地给粉丝留了半个小时的亲密接触偶像时间,合照,签名……
柳敬亭关了视频,揉了揉眉心,嘀嘀嘀的声音适时响起,弥琥小浣熊的头像跳得非常欢快。
“搞了这么久,你居然没有出场?”
“依照你对我的了解,不应该有什么意外啊。”
“我是猜测到你可能不会去……不过伊水安都去了,陆艺筹居然没说服你,还是让人有些意外的,对了,合约什么的……”
“已经签好了,正要跟你说,这周末请你吃饭,哈哈,还有之前承诺过要送你苹果啊。”
“怎么一副暴发户的嘴脸(笑脸),请吃饭就行,苹果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不必跟我客气,我第一次这么有钱,给我一个在美女面前发挥的机会吧,而且,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女朋友啊。”
“少来,不过陆艺筹签人的手段的确是业界一奇,出了名的稳准狠,当年签韩朔和伊水安都是一次性两百万,对出版界造成很大震动。”
“胆魄和眼光本来就是一个优秀商人必备的两大素质。”
“(左哼哼右哼哼的表情)是啊,没有眼光怎么会发现你这朵奇葩呢,对啦,你觉得韩朔的杂志名取得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我觉得明月光也不错啊。”
“你以后做杂志可以用吗。”
“我已经有被备选的名字了。”
“可以告诉人家吗?(害羞)”
“谁是人家?”
“(击打的表情)……”
“哈哈,目前有两个,《华山论剑》和《书剑录》,你觉得哪个好些?”
“为什么是华山论剑?为什不是泰山论剑、嵩山论剑?”
“……”
“说话!”
“华山论剑是一个典故,出自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个郭靖黄蓉的故事,以后你会知道。”
说到郭靖黄蓉,两人同时沉默下来,不知想起了什么,一分钟后,弥琥转移话题:“说起来你知道《原上草》的另外一个意思吗?”
柳敬亭诡异地一笑,回到:“呃……少儿不宜,少女尤其不宜。”
“(愤怒)不要跟我卖关子!!”
“嗯,就是,你需要把这三个字的词性做个转换,前两个字变成方位副词,最后一个字,咳咳,你确定你想知道?”
“柳敬亭,你找打吗?”
“我明白了,我不说会被打,说了同样会被打,最后一个字是动词,你自己去想吧,噢,你别去想了。”
好奇的女孩听完可耻男孩的解释后,非常认真地推敲了一番,突然想到什么,脸上一红,气呼呼地敲动键盘:“柳敬亭,你个低级、可耻的家伙。”
“……哎,早说了!”
“低级,超级低级……我不要跟你吃饭了。”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是无辜的吗?”
弥琥发过来一个愤怒的表情。
“好啦,我跟你一样,也觉得这名字非常之低级,当我意识到这点,心中也是忍不住地愤怒。”
“你脑子里脏东西最多,你才不会愤怒。”
“浮世清欢,过眼云烟,世人笑我低级疯癫,我敬世人皆具慧眼,举世皆醒,唯我笨蛋,牛逼如你,把我看穿,吊炸天!”
“………………???”
“《龙虎斗京华》要上市了,记得去买哦,要签名来找我吧。”
“广告植入,可耻!”
……
《龙虎斗京华》如期上市。
没有出现火爆的抢购场面,但这本书的销量绝对不能用冷清来形容,除了当初连载时积累得那一批铁杆,不停地有新武侠爱好者加入购书行列。
接着是网络上关于故事的讨论,读者们没有吝啬对小说结尾处擂台赛的赞美,至于娄无畏、左含英和柳梦蝶师兄妹三人的爱情悲剧也得到大部分读者的同情和唏嘘,也有一部分读者表示不能接受。
总之,在人为地引导下,《龙虎斗京华》这本小说的讨论云悄然兴起,深度武侠迷们模糊地感觉到某种新潮流的来临。
将这次讨论推向的燕京大学的一位历史学教授,《龙虎》上市的第三天,他在校报上发表了一篇评论文章,文章主要是阐述英雄人物和人民群众在历史中的作用,举例子的时候,提到《龙虎》,虽然教授把小说当做一个反例,但他还是从文学角度肯定了《龙虎》的价值,并且引用了媒体和出版商的宣传语“新派武侠之始”。
自此,“新派武侠”四个字终于名正言顺走到世人面前。
……
《龙虎斗京华》5月26日上市,到6月1号的时候,已经卖出去将近十万册,在国内出版的大气候下,一本书卖出3万册,就可以被称为畅销书,《龙虎斗京华》的表现已然令人出乎意料。
同时,《少儿文艺》、《大江湖》和《鼎小说》的儿童节大战也正式开幕,至于韩朔的《原上草》因为封面没有过审,被迫往后推迟半个月。
三本杂志的销量之争,没有出现媒体和网友们预测的那种胶着局面,舒克和贝塔开着飞机驾驶着坦克,双骑绝尘,将其他两个所谓竞争对手远远甩在身后。
儿童节,果真是儿童们的节日!
《大江湖》和《鼎小说》如今面临的是,谁来做老二?
第二十九章七嘴八舌说武侠
六月份的江海,天气已经转热,t恤、黑丝和阳伞开始在马路上流动,江海的地标性建筑东方亮珠,似乎没有察觉到季节的变化,依旧高高耸立,肃穆地俯瞰着脚下常年奔腾不休的老伙伴橙浦江,一塔一江,可占江海五分风光。
然而,对于那些“欲来江海展宏图,无奈郁郁不得志”的人们来说,流水和高塔都显得格外冷漠。
当然,也有一些人,已经有过翻江倒海的辉煌履历,但仍旧一脸冷漠,比如东方亮珠对面办公室的薛慕亮。
阔大豪华的办公室里,薛总一脸阴沉的可怕,沉默地坐在黑色的老板椅中,右拳习惯性地支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瞧着窗外。
办公桌前面的地毯上,碎了一只名贵的玻璃杯,溢出的咖啡将地毯染成沉闷的褐色。
过了一会,薛慕亮提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面无表情地说:“让保洁进来打扫卫生,下午三点……就这样。”
他本想说下午三点开会,但是稍一犹豫,取消了这个想法,准备如此充分的六一特刊,被那本难看乡土的《少儿文艺》踩得毫无还手之力,更令人气恼的是,那本手下败将《大江湖》现在也是紧紧地追在后面,现在开会有什么意义呢?
出道已经五年,五年来但凡他出新书,没有一次不名列前茅,即便是早期的书,现在重新包装出售,写个感言什么的,仍然可以杀进畅销榜前十,为什么在面对那两只令人讨厌的老鼠时,会如此无力呢?
“噔噔噔”三声谨慎的敲门声,随即保洁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薛总,保洁。”
薛慕亮呼出一口气,起身道:“进来。”然后走到落地窗前,负手而站。
保洁小心翼翼地进门,迅速把碎玻璃和咖啡收拾干净,轻声跟薛总汇报了一句,蹑着脚出门,自始至终薛慕亮没有回国一次头,在薛总的概念里,一个保洁是不值得他回头的。
保洁走后,薛慕亮回到座位上,此时他的心情已经有所恢复,毕竟成名这么多年,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现在他要上网看一下他新书《悲伤森林》的风评。
豆芽读书上对他新书的评论,保持一贯的刻薄和嘲讽,这种势不两立的情形从薛慕亮出第一本小说就已经开始,所以他早就习惯,心中偶尔悲愤,也很快被粉丝们癫狂的赞美所取代,而他之所以保持登录豆芽,一则是因为他旗下其他作者在这里人气颇高,一则,不管别人怎么恶评他的书,书的热度总是会保持前列。
薛慕亮一向以经营艺人的方式经营着自己,他需要曝光率,需要话题,而且他本人的偶像包袱十分沉重。
然而,今天当他进入豆芽读书页面的时候,扑入眼帘的并不是他的新书《悲伤森林》,而是那本名叫《七剑下天山》的武侠小说,评分在8。5,长评和短评均超过他的新书。
出于职业本能,他含恨点开《七剑下天山》,第一页几乎八层是好评,部分可恶的网友在夸赞这本书的同时,还顺带狠狠地嘲讽《悲伤森林》,其中一个帖子开明宗义,标题为:
“和《七剑下天山》相比,《悲伤森林》简直就是在梦呓。”
薛慕亮冷冷地哼了一声,继续往下拉,越来越多地看到把两本书舀出来对比的帖子,并且众口一词地厚彼薄此。
薛慕亮愤然关了豆芽,登录微型博客,第一条内容居然是一个熟人转发的韩朔的帖子,帖子内容大致是在自嘲杂志封面审核的艰难,薛慕亮双眼冷漠地掠过这个帖子,目光落到今日热门话题上,第一条是网友议论各地包子的内容,第二条是入夏防暑妙招,第三条是某明星即将大婚的消息,直到第四条才终于出现熟悉的几个字:#薛慕亮新书《悲伤森林》#。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薛慕亮眉目稍稍舒展,继续往后看,不愉快的发现这么一个话题#武侠居然可以这么写#,点开一看,赫然就是《七剑下天山》的帖子,令他更不愉快的是,这个话题下方的第一条微型博客是由著名的自由撰稿人萝卜头所发,这个id在网络上享有盛誉,因其犀利幽默渊博的文字风格,被网友称亲切地称为“神样萝卜头”。
神样萝卜以“别是一个江湖”为题,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四千字的评论文章,对《七剑下天山》进行了热情洋溢近乎夸张地赞美,像“武侠界的盛事”,“读者们的狂欢”这种字眼时有出现。
聪明人都知道,要想在网络上打出名堂,观点鲜明是必备法宝,骂就骂得痛快,夸就夸得彻底,搞中间派,一团和气是无法在网络引起广大关注的。
不可避免的,萝卜头在文中也提到同期另一本名气较大的新书《悲伤森林》,他饱含讥讽地写道:“少年人的矫揉造作、言情剧的淋漓狗血将在这本书中得到深刻的体现,这类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说(小说,对不起),大抵只能用来欺骗一下未成年小女孩吧。”
在这些针砭时弊的自由撰稿人眼里,薛慕亮的风花雪月向来得不到什么好评,对此,薛慕亮也从未抱有期待,统一把他们归类为葡萄心理。
浏览了一些博客和论坛之后,薛慕亮大致搞清楚了一些状况,《大江湖》以《龙虎斗京华》做铺垫,为其正在连载的小说《七剑下天山》做宣传,他们的旗号是“开辟武侠新局面”。
薛慕亮思考了几分钟后,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微笑,接着他舀起电话,开始下公关命令。
……
……
《龙虎斗京华》成书之后,柳敬亭一直在关注着这本书的动向,他以前跟弥琥说过,每一本书成书只好,就要开始自己的命运,他希望那时候自己可以单纯地作为一个读者,来见证书的成长。
梁师当年创作《龙虎》缘起南港两大门派太极和白鹤的争执,两派先是打了一通笔墨战,发现解决不了问题之后,最后相约澳。门新花园擂台比武,以决雌雄,这件事经媒体的大事渲染后,在南港引起极大轰动,敏锐的报纸家们立刻意识到其中隐藏的巨大商机,于是梁师顺势写出《龙虎斗京华》,就此奠定新派武侠雏形。
1954年,梁师写出《龙虎》,当之无愧地成为新武侠的开山祖师,当时那张报纸的畅销同时证明了,《龙虎斗京华》的确成就了那一代人的狂欢。
虽然时间和空间都不再相同,但那种亟需大量新故事的背景却无二致,柳敬亭深信《龙虎》在这个世界同样会取得它应有的地位。
网络上对《龙虎》的评论,关键论断不外“整体故事给人一板一眼的感觉,尚未脱离旧派武侠的樊篱,初末尾处的擂台赛令人热血沸腾之外,其他地方没有特别激烈的地方……”
“小说中透露着一种历史沧桑感……”
“爱情片段看得人有些别扭和窝火……”
……
实际上,柳敬亭一直觉得《龙虎》最亮眼的地方恰恰是在爱情描写上,在那段令人纠结的三角恋情中,三人各自的内心活动的精彩描写,即便在后来的小说中,都很少再见,不过,作为一部武侠小说,读者看不到快意恩仇,爱憎分明,自然会心生不满,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至于另一本刚刚上连载的《七剑下天山》,评价明显走一边倒的趋势,柳敬亭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梁师的武侠小说,一向是开篇精彩,悬念迭起,但到结尾时往往有些力不从心,戛然而止,不能让人尽兴。
概括来说,梁派武侠中的主角常常背负太多,一味正统,于家国和个人自由方面来回游移,最终塑造出来的侠都显得书生气过重,一个典型的代表如《白发魔女传》中的卓一航,理智上情有可原,感情上始终无法产生好感。
网络和媒体方面的评论,整体上还是让柳敬亭很满意,至于《舒克和贝塔》的嚣张表现则是意外之喜,想到某些出版商以及某些杂志主编嗔目结舌地看着《少儿文艺》一路领先的局面,柳敬亭颇有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
然而,这种整体良性的评论没有持续太久,6月10日,也就是柳敬亭约弥琥出去吃饭的前一天晚上,网上突然掀起一股对《龙虎斗京华》和《七剑下天山》大规模批判浪潮,这股浪潮最初兴起于某贴吧,随即蔓延到豆芽读书,接着到微型博客,江湖人论坛……
说是批判,但某些帖子内容已经涉及到热身攻击,如“作者白痴”、“作者脑子进水”、“作者脑子被门挤了”之类的言论层出不穷。
另外一些层次稍高的则是针对故事本身,类似于“写得就是一坨屎,完全没有代入感。”
“三角恋什么的太狗血了,作者懂怎么写感情戏吗?”
……
层次再高一点的就是:“不过就是对旧式武侠的跟风和抄袭而已,装什么狗屁新派武侠。”
“完全看不下去,要文笔没文笔,要情节没情节。”
“作者家是卖狗的吗?还能再狗血一点吗?”
接着就是某些入v的名人或者二三线的作家点名批评这两部小说,他们从小说技巧以及小说情怀等各方面对《七剑》和《龙虎》进行抨击,有理有据,貌似真理。
这场大规模的批判运动随着知名作家周载道加入,而掀起最,周栽道发表评论文章《狗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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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史上最正经的回应
“中华文学绵延数千年,从四书五经到唐诗宋词乃至二十四史,全部是先贤前辈们智慧的结晶,如许灿烂遗产铸就了中华文坛的盛世。”
“然而,时代发展至今,人们似乎对文坛失去了某种应有的敬畏,写个帖子就进入文坛了?一首打油诗?一首儿歌?抑或是胡编乱造,完全不具备任何文学性的所谓武侠小说?”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文坛是何等神圣的地方,承载着何等崇高的历史使命,先贤曾有明断,指出文以载道,可谓一语道破文学之真谛,这等文章,岂是随随便便的人所能写出的?”
……
“我捏着鼻子强行读了两章最近正当红的什么《龙虎斗京华》,什么《七剑下天山》,只看这种书名,就能推测出作者哗众取宠的心态,看了内容之后,更是扑面腥臭,不忍卒读,不要以为我没读完这些书就没资格评论,有个比喻相信识字的人都知道(当然,不包括这两本书的作者),这个比喻是这样说的,臭鸡蛋闻一闻就知道是臭的,根本不用去吃。”
“所以当我发现一小撮不明真相的读者为这种东西着迷的时候,心中有大困惑,有大不解,仔细一想,或许就如同狗肉一样,虽然有香味,但是永世上不了台面,当然,这两篇东西尚且比不了狗肉,因为狗肉起码有明确的斤两,此两书之作者胡扯八道一点东西之后,就声称要开辟什么新局面,堂而皇之地进入文坛,那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
周载道先生的文章,迅速成为围攻古庸生及其小说的纲领性宣言,专家出手果然非同凡响,直接就把古庸生逐出文坛。
狂热的网友激烈地叫喊着:“古庸生,滚出文坛!”
“打倒一身腥臭的古庸生!”
“古庸生,文学界的耻辱,小说界的败类!”
“沽名钓誉的古庸生,不懂写字,智商捉急,侮辱中华文字!”
“看了古庸生的小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大脑受伤,灵魂被污染,赶紧逃跑才是正经!”
“大家要时刻警惕文坛毒草《龙虎斗京华》和《七剑下天山》!”
……
……
“很显然,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恶意抹黑,真没想到连周载道也加入了,可是他写这篇东西是为了自黑吗?”
陆艺筹在wc员工群里调侃了一句。
“周载道是黄河文艺的作者,难道说这次抹黑行动是黄河文艺幕后操纵?”公关部经理提出自己的疑问。
“应该不会,崔嵩还不至于做这种事,看了一下网上攻击言论,普遍无脑,严重暴露智商,应该是职业水军和一些年龄偏小的狂热粉丝。”
“薛慕亮!”
“这种事不必下断言,也无须揭穿,公关部暂时先不做回应,让他们好好欢腾几天。”
“好的。”
……
文学界罪人,全民公敌,文坛败类古庸生,即柳敬亭,这个时候正在换衣服,今天他约了女朋友弥琥吃饭,作为一个半百万富翁,请女孩子吃饭,自然要选一个上档次的饭店,柳敬亭皱着眉头,嘴里喃喃盘算着:“到底是沙。县小吃还是兰州拉面呢?”
刚换好衣服,正要出门,电话突然响起来,弥琥来点,柳敬亭按了通话键:
“刚换好衣服,正要出门,你准备好了没有?”
“嗯?”弥琥有些诧异,道:“你,你没事?”
“嗯?”柳敬亭有些诧异,道:“我,我有什么事?”
“你上网了没?”
“刚下。”
“那,那你没看到网上对你新书的评价?”
“噢,看到了。”
“那你还要请我吃饭,今天?”
“要啊,特别要,我看到有个老几指责我不会写感情戏,完全不懂怎么塑造女人,心里非常受启发,决定增加一下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以便提高我以后的写作能力。”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柳敬亭,网上的那些言论对你本人以及你的新书影响非常恶劣,据说现在已经有人在组织焚烧你书活动,所以,我想你今天可能没有心情吃饭。”
柳敬亭悠悠道:“这样啊,听你这么一说,突然心情好低落,要不一起去吃个饭,你当面开导一下我吧,按计划行事,我出门打车,拜~”
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后。
“你不要假装无所谓了,”两人刚一见面,弥琥就安慰起柳敬亭,“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受。”
“啊?”
“因为我有过这种经历,当初《留鸟》刚出来的时候,我上网看评论,结果看到好多人骂我,我趴在键盘上哭了一个小时,之后的一个月我都不敢上网。”
“嗯,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柳敬亭认真地看着弥琥问道。
“你问。”
“就是,你哭了一个小时,会一直流眼泪吗?”
“嗯?”
“我是说,我们人类的眼泪可以持续流多久?”
弥琥瞪着眼睛望着柳敬亭,问:“你是故意的吧,还是你真的没有抓住我说话的重点?嗯?”
柳敬亭哈哈大笑起来,作势要去拉一拉弥琥的手,被断然拒绝。
“走吧,去吃饭吧。”柳敬亭转身就走。
“柳敬亭,你真的一点不在意?”本来赌气不走的弥琥,看到男孩走得如此坚决,只好跟过去,伸着脑袋追问道。
柳敬亭边走边答道:“十年,三年,一年,或者半年之后,基本就没有谁会记得或者关注这场跳梁小丑般的抹黑,但《龙虎斗京华》和《七剑下天山》将会永存!”
柳敬亭的声音不是特别大,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平和,但是弥琥却听得十分触动。
“比如,现在还会有人购买你的《留鸟》,会被你的故事感动,会为你的某句话而会心一笑,但当初骂你的那些人和那些话呢?”
弥琥跟上了柳敬亭的步伐,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安静地思考起来。
“作者最不需要回应的就是谩骂和蓄意诋毁,因为有那个时间,为什么不出来陪女朋友吃饭呢?”柳敬亭又笑了起来,这一次,弥琥也跟着笑了。
“不过,按照程序,千红应该会找你出面回应。”
“到时再说吧,陆艺筹多么精明的人物,这样的话题他求之不得,估计他会刻意延缓几天才做回应,我完全无所谓,对了,你喜欢吃什么?”
新晋土豪柳敬亭最后选择了一家装修简洁的炒菜馆,这么做倒不是他心中对那些高端洋气的场所有什么排斥感,而是,他意欲装逼,却不懂点菜。
“我只是不明白,你不过是写了两个小说而已,又没有杀那些人的父母,他们为什么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弥琥兀自愤愤不平地说道。
柳敬亭翻着菜单轻轻一笑,问道:“有什么忌讳,不能吃的?”
“即便是其他作者搞下三滥竞争,抹黑作品就好了,也不至于人身攻击吧?”
柳敬亭只好合上菜单,解释道:“你就把他们当做是嫉妒你啊,看不惯就删除拉黑嘛,我们正常欢乐的生活总不能被一两个学狗咬人的臭傻。逼破坏吧,点菜啦。”
弥琥听到柳敬亭说了一句脏话,怔了一下,撇撇嘴,说了句“女士优先”夺过柳敬亭手中的菜单。
……
……
网络上对古庸生的攻击依旧在持续,有意思的是,时间和地点都特别集中,比如五点豆芽读书,七点半微型博客,九点江湖人论坛……
不过遗憾的是,这批人似乎对古庸生的书不是特别熟悉,关于书的攻击,词汇逐渐匮乏,于是他们改变策略,开始集中攻击古庸生这个人,于是,在某一个时刻,江湖人论坛首页接连出现十几条内容相似的帖子:“为作者智商捉急……”
十几个帖子排列整齐,触目惊心!
柳敬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这个世界忽然出现这么多人同时关心起他的智商来。
6月13日,周载道再发《狗肉的斤两ii》,从历史学的角度对《七剑》和《龙虎》进行第二轮抨击,不知是为了激起对方的反应还是周老师觉得自己的这个文章标题太机智,第二篇文章中,他又一次情不自禁地运用了这个比喻。
这一次,千红方面终于做出回应,而且是直接放大招,陆艺筹亲自撰写文章,驳斥周载道,陆艺筹于6月13日晚上,在微型博客上放出一篇《答周载道老师》,以幽默俏皮的语言把周老师好好地调戏了一番:
“周老师在他的文章中提到文学,兄弟我看了一下,表示十分不赞同,但是,这个并不能怪周老师,因为纵观中华文艺界,懂文学是什么的不出一手指数,不过周老师的文学观居然还停留在小学二年级的水平,的确给了我一个惊喜。”
“这里,我就先给周老师普及一下常识先,文学自然和周老师提到的四书五经以及唐诗宋词没有一根毛的关系,四书五经属于哲学、历史学以及实践学范畴,唐诗宋词属于诗歌范畴,那么文学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在老陆我看来,文学就是小说,而小说就是故事的工艺,所以,文学的定义就是,编故事的工艺。”
“说到这里,可能有同学会问,那应该怎么判断文学的优劣呢,在我看来,就两个方面,一个好故事,一个把这个故事呈现出来的好手段,概括来说就是,故事好,活好。”
“以这个标准来看的话,周老师还没有达标哦。接着再说文坛,周老师铁口直断,单枪匹马地把天才写作者古庸生逐出文坛,恍惚间让兄弟我有种错觉,文坛难道就是周老师家的咸菜坛?他可以顺便拉人,逐人?”
“最后,我再来说说‘文以载道’这个词,我用一句话来概括一下,中华文学发展至今,‘文以载道’这四个字从头至尾都扮演着一根毛的角色,小说是梦想家的乐园,是虚拟的世界,是人们悲苦灵魂的栖居地,在那个纯净的世界,还载道,载个啊!”
陆艺筹这篇痞里痞气的文章让周载道芳心大动,气得浑身发抖地立即写文章回击,不过他的反击文章还没发出,陆艺筹就在自己的微型博客上更新了一条状态:“兄弟我刚做了一个统计,周老师出道至今,所有书加起来的销量快赶上古庸生一本书销量的一半了,其中包括送人的哦,周老师加油!
周老师发抖地更加厉害,在文章中直斥陆艺筹是“文化贩子,有辱斯文”。
6月15日,韩朔发表公告,他的杂志《原上草》正式上市,他闪亮进入杂志坛!
这条公告明显是隐射地调侃了周载道的“文坛论”,于是网络上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千红文化公司联合所有作者,以多欺少,围攻知名作家周载道先生,周老师是一个……
于是,这场论战的规模继续扩大,不停有“知名xx”加入,他们不好直接攻击陆艺筹和韩朔,只好舀一直沉默不语的古庸生为切入口,粉墨站队。
于是,除了网络上的低劣谩骂之外,古庸生开始在出现在各种类型的大v文字中,随之而来的是他多了一些新的身份:“历史投机者”、“宣扬暴力的阴险分子”、“带坏未成年儿童的毒瘤”……
6月17号,千红文化发表声明指出,明天上午九点,本次论战当事人古庸生,将对这场论战做出自己的回应。
论战双方以及围观网友都对古庸生明天的回应表示期待,因为不论如何,大家争吵了这么久,当事人一直保持沉默,实在让这场论战有些尴尬,他必须要出来给出自己的态度。
另外,这场纷争最初的目的本就是要激出古庸生,让他愤怒,让他回应,因为愤怒的人的回应通常会留下漏洞和把柄,那么他们可以抓住把柄,继续新一轮的攻击,不过可惜的是,古庸生居然如此沉得住气,直到整个网络都在为他争吵,他才悠悠地表示出来回应。
千红发出声明之后,论战双方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当事人的反应。
一直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的薛慕亮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目前正忙于新书,对这场论战完全没有了解,第二天早晨,他却早早登录了微型博客,一脸戏谑地等待着那个可怜家伙的长篇辩解书。
6月18日上午九点,古庸生通过千红文化的官方微型博客发出回应,回应标题很长:
【对于近期网络上关于我新小说的论战的正儿八经的回应】
回应的内容很短:
【呵呵。】
……
回应内容仅此二字!
第三十一章呵呵,是一种态度
有关古庸生及其作品的大讨论,从一场智商明显不高的水军抹黑开始,因为规模过于盛大,过程过于热闹,很多不甘寂寞却一直被迫寂寞的码字写手和所谓评论家门很快抓住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有人从文学角度出手。
有人从历史角度出手。
有人从群体现象的研究出手。
……
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而他们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发出自己的声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然后,这场水军运动最终变成观点鲜明的的两派斗争,主要论点落在武侠小说的地位上。
以周载道为首的一方认为,武侠小说是彻头彻尾的狗肉,虽然香,但是不登大雅之堂,不能归为文学一道,最多算是娱乐文字。
以陆艺筹为首的一方则坚定不移地论证武侠小说和其他所有类型的小说一样,具有无法掩盖的文学特性。
两方论战最终演化到周方攻击陆方长着一副商人嘴脸,本质是文字贩子,陆方嘲笑周方依靠纳税人的钱,可怜地维持着所谓正统作家的地位。
这也是畅销文学和传统文学经久不息的矛盾,这个论题湣鹨桓龊艽蟮牡埃煌5赜腥俗呱锨叭コ读较隆?br />
当然,中间不乏一部分理智而且见识高超的冷静人士,他们扮演的是中立角色,固定台词是,“两方都有正确的地方和偏颇的地方,在我看来……”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场维持了将近半个月的论战,终于迎来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当事人的回应。
令人所有人更加没想到的是,这个回应居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呵呵。
这个回应出来之后,两方的人集体愣住,说好的万字长篇自白书呢?说好的言辞激烈,破口大骂呢?说好的黯然自叙,忧伤致歉呢?
不要说周载道一方的人,就是陆艺筹一方的人都没有搞明白这个回应的意思,呵呵?呵的是什么?
最先对古庸生的回应做出反应的是围观的读者,他们非常不满地指责古庸生太不尊重人,太敷衍大众,认为这是一种目中无人的行为。
这也难怪观众们发怒,这场论战前戏了这么久,眼见就到,结果古庸生残忍地用两个字将扼杀在即将喷射时。
而论战双方感受到的更多是尴尬,他们旁征博引,他们据理力争,他们纵横捭阖,他们言之灼灼……可是最后只换来一句呵呵。
多么伤人啊。
周载道一方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表示他们完全不在乎古庸生的如何回应,他们参与这场辩论,是为了公理,是为了文学的健康发展,他们认为古庸生这种看似有个性的回应其实是一种理屈词穷的表现。
至于陆艺筹一方,则表现得相对相对宽容和风趣,主要是因为陆艺筹提前看到这则别出心裁的回应后,有意识地调整了自己的观点,有意识地把论战风格往轻松愉快上引领,因此当古庸生呵呵的时候,陆方不约而同地追随其后,众人齐呵呵。
“武侠小说自古就是闲书,偏门小道,不值一驳。”
“呵呵。”
“古庸生不过就是一个稍通文墨的江湖卖唱郎中。”
“呵呵。”
“古庸生既无起码的历史修养,又不具备生活阅历,全靠胡编乱造。”
“呵呵。”
……
一个渺小的人用拳头去击打山峦的时候,无疑于蜉蝣撼大树,但是,打得久了,毕竟会稍稍荡去一层山灰,甚至打掉一块石皮,然而当他用拳头去击打海水的时候,除了“啪啪啪,小浪花”之外,毫无用处。
古庸生的“呵呵”显然具备海水的某种无耻特点。
这场论战进行到这里,基本可以宣告结束。
陆艺筹慵懒而大度地写了一个总结陈词,先是热情地感谢热心读者和正义作者的仗义执言,其次,表达了对对方某些辩友的尊重和另一些辩友的嘲讽。
最后则是不可避免的广告时间,带着某种刻意含蓄的语气公布《龙虎斗京华》傲人的销量,然后是继续为《七剑下天山》做吆喝,顺便提了两句韩朔正在热销的新杂志《原上草》。
……
……
时间到了6月20号之后,柳敬亭必须要返回学校,因为一年一度的中考即将来临,老师们会有应试技巧讲解以及重磅押题等大招放出。
押题这种事情属于可遇不可求,几年可能只能押中一题,但押中一题就可以用来说几年,一中老校长,五年前押中中考数学试卷倒数第二道大题的神迹,陪伴了几代学生的成长。
回学校的前一天,柳敬亭和弥琥有一场对话,当时夜深人静,柳敬亭刚写完日记的最后一句话:“窗外有虫,夜夜笙歌,欣欣然不知人间忧乐,思及凡人凡事诸多苦恼哀愁,大多自作。当以天予之时机,成梦寐之功德。”
“自己的日记有必要还这么文艺装逼范吗?”柳敬亭自嘲一声,然后合上日记本,电话适时响起。
“这么晚打你电话,先说声抱歉,不过我真的是有些好奇,好奇地要命,你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弥琥接通电话,直接开问。
“呃……刚洗完澡,写了一篇颇有文采的日记,然后准备去睡觉,你呢?”
“我发现跟你聊天时,你特擅长驴唇不对马嘴,”弥琥不满道:“我是想知道你那个‘呵呵’究竟是几个意思?”
“就是类似嘻嘻,哈哈,吼吼一类的拟声词,表示笑声,或者说是一种符号吧。”
“大家围绕你吵了半个月,相关的文字没有百万也有九十万,最后你傲娇地给出了一句呵呵,显得如此不负责任。”弥琥嘴上这么说,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指责的意思。
“你做过编辑,一定知道众口难调的意思,这个宇宙中任何一个作者,都不能保证说自己可以写一部人人爱看的小说,任何一部作品出世之后,都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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