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9章

文 / 姬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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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敏弘和胤祥钻进镯子里休息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那具躯体里。胤祥已经见怪不怪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现在唯一能让他欣慰一点的事,敏弘这个怪物好像比较听话了。能管住她也不错!

    “你说这一个晚上能有孩子吗?”我拿着毛笔在“内心”的监督下万般不情愿的练笔。写下一个大大的“春”字。还行,能认出来。

    “你不知道么?”老爷爷显然还记着看戏的事儿。

    “我们都有避孕措施的,你又不是没见那个男人套着什么东西!”汗~~~~~~~~,太熟了就是不太好,什么都能聊。

    老爷爷一阵沉默,敏弘摸摸自己的脸——好烫啊!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写这么难看的字!长的和你一样!”老爷爷被笑恼了。

    “一样就一样。反正没人能模仿得了。”说归说,仔细看看是挺难看的。接下来写哪个字好呢?一边落笔,一边问老爷爷:“说真格的,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勾引吗?”

    “嘶,什么勾引不勾引的,你就不能用好点的词吗?没必要,说不定这一次就够了。不够再说。”

    敏弘眼珠子一转又想起个问题:“如果真怀上了——十三爷,您老可是要生孩子了!”

    这真是个好问题。管不了十三怎样想,敏弘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大白天的,胤祺竟然回来了。敏弘抹抹眼角的泪水,站起来,说道:“没什么!怎么,没事了?”

    胤祺愣了一下。敏弘不知所以然,傻呆呆的四周看看,“行礼!”耳边响起胤祥的声音。

    哦,对了。昨晚见绿浓就是想行礼的。可是这礼该怎么行呢?

    胤祺狐疑的看了看敏弘,没说什么。视线被桌上的大字吸引住了。

    看看,再看看,拿起来,仔细看看。终于回头看着敏弘,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敏弘摆出最无辜的表情,仿佛这事她毫不知情。胤祥再度哀号,要被这个女人害死了。只见雪白的宣纸上,淋漓尽致的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春药”

    药字的最后一笔酣畅痛快的向斜上方勾去,昭示了写字人无比得意的心情。

    “嗯哼”敏弘纤手微抬,抵住口唇咳嗽一下,脸不红,心不跳,莲步款款,走上前去,接过自己的墨宝,煞有介事的看看,说:“我觉得这字儿还得练练。是吧,贝勒爷?”边说边把纸收好,扔进百宝盆中。拍拍衣服,扭过省来,一本正经的说:“贝勒爷今儿过来有何指教?”

    胤祺看看百宝盆,又看看没事儿人似的敏弘。

    “啊?啊,那个——”哈哈哈哈,胤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丢人!”这是胤祥的声音。敏弘没理他,端起茶杯润喉。还想继续装,看胤祺笑个不停的样子,自己也破功了。嘿嘿,干笑几声,见胤祺已经笑得趴在床上起步来了,敏弘终于怒了,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口里不住地说:“不许笑了,不许笑了。还笑!”

    胤祺一个翻身,把敏弘压住,笑着说:“好好,不笑了。唉呦,不行,不行,我忍不住。不行,不行。”

    胤祺窝在敏弘的脖颈处,闷闷的笑着。

    胤祥不停的对敏弘说:“把他弄远点,快点!把他弄远点。”

    敏弘翻了个白眼,心说,大哥,这是我老公,于情于理都不该这么做吧?再说了,你让我现在把他推开,咱们还怎么勾引啊!

    你们这些阿哥,个个脾气大得不行不行的,要是十三福晋这时候把你推开,你会怎么办?!

    胤祥终于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敏弘吃惊的发现,胳膊和脚竟然不受约束的自己动了动。难道胤祥也可以控制这具身体了吗?

    敏弘还没想明白,胤祺终于不笑了,抬起头,半撑着身子,看着敏弘。眼角还有笑后的眼泪,眼睛亮晶晶的。

    说实话,这是敏弘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这个男人。真叫一个man!

    微带棱角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大概是西北驻军是锻炼的,细净的脸上挂满了阳光的味道。

    胤祥心急火燎,怎么这个丫头怎么还不把五哥推开!总算敏弘抬起手来了,胤祥紧张得看着,希望能把五哥推开。

    胤祥连哭的心情都有了。这丫头竟然厚脸皮的去摸五哥的脸。他当然不是纯少一枚。看五哥的表情就知道下面要干什么了。胤祥一急,不由自主地一使劲——

    啊!

    敏弘吃惊得看着床下的胤祺,怎么,怎么给推下去了!该死的胤祥,摸个帅哥也有意见!怎么办?这事可大条了!

    敏弘灵机一动,唉呦一声,抱着肚子在床上滚了起来。眼角一瞄,胤祺的脸色好像还不太好,心一横——

    咕咚,自己也翻下床了。

    还好还好,正好砸在胤祺身上,不算太疼。一个咕噜,又翻了出去。

    胤祺今天来的早其实是有原因的。早晨起来后,胤祺一直觉得不太对劲。也说不出原因来。总觉得这个绿浓怪怪的。那天晚上见到的,就像一个精灵,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说不出的调侃和自信。吸引着她。可是再见,就宛如一杯白开水,中规中举,甚至“过程”也和他期待的完全不一样,索然无味。那样的一个女子,胤祺觉得,一定是不一样的。

    今天赶来,其实不过是为了这个疑惑。可是一进门,先是听见朗朗的笑声,然后就看见她毫无形象地在床上滚做了一团。屋里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别人。究竟是什么让她这么开心?

    然后就是那幅字。胤祺不禁绝倒!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那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谈论的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尤其是那句假模假势的评论,“还得练练”,怎么?多写两遍“春药”?!唉呦呦,怎么会有这么宝贝的人!这才是吸引他的那个精灵。

    揽她入怀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容颜,胤祺的心砰砰砰跳得厉害,仿佛是第一次接近。看着她,胤祺想找出来,究竟哪里发生了变化?!

    他就被扔到床下了(—_—!!!!!!!!!!!!!!!)

    按下心头的疑问,看她滚来滚去,好像疼得很厉害的样子,赶紧传太医。

    敏弘干脆屏住呼吸,皱眉耸眼儿的,团起身子,紧靠着床沿捂着肚子不说话。胤祺不知道怎么回事,着急也帮不上忙。

    耳听着太医的脚步近了,敏弘呼的一下喘了口气,慢慢的张开眼,虚弱的(闭气闭久了都这样,跟赵本山学的。)微微一笑,说:“岔气了!”

    敏弘无可奈何的躺在床上。太医已经走了,胤祺遣退众人,坐在一边慢慢的喝茶。心头的疑云越来越浓。可是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说起。刚才送走太医的时候,胤祺曾问了一下太医“绿浓”的身体状况。太医说,虽无大碍,亦须保养。看来并不像那天晚上,她说得那么厉害。何况第二天晚上就一切正常了。为什么她要撒谎呢?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巧的——“岔气”?适才,问过伺候的丫头,丫头也说没见过主子有过类似的病症。究竟是怎么回事?胤祺在这里猜度。敏弘那里也很忙。现在,轮到她哭了。方才太医和丫头在外面说的话,虽然声音低,可是也听见了。显然,胤祺在怀疑她了。除了埋怨胤祥老古板,敏弘也在考虑其他的方法。

    胤祥还不服气,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他没有龙阳之癖,亦不做乱伦之事。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宁可魂飞魄散也不能做这等无耻之事。

    敏弘大怒,你大丈夫,你有节气,不要拖着我这小女子!我贪生怕死,我无耻无德,我就喜欢这朗朗乾坤,明媚阳光。为了活命,我才不管天道伦常!

    两个人还在这里吵嘴,胤祺缓缓的开口,“绿浓,你感觉好些了吗?”

    敏弘那里正吵得不亦乐乎!一张口,竟然带着怒气,“没有!”中气颇足。

    两个人同时一愣~!

    胤祺的脸色渐渐变得难堪。敏弘脑瓜子飞快的转。现在不是装病可以躲过去的。要不坦白交待,就说此绿浓非彼绿浓?“不行!”被胤祥断然喝止。他的力量现在有了很大的进展,时不时地能控制身体,他要不肯张口,敏弘这里很难办!

    有过了一会儿,胤祺见敏弘仍不肯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也不知道他自己最后得了一个什么结论,估计不会太好。

    晚上的时候,真正的绿浓也没有出现,敏弘坐在灯下,唉声叹气。

    胤祥说:“不生孩子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就这样住下了。生了孩子,对你倒不好。到那时你去哪里?你想过吗?”

    敏弘说:“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你自己感受一下这个身体,哪个肉体可以承载我们这样的双灵魂?即使不生孩子,到时候也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敏弘接着说:“换个角度想,我这辈子,谈过恋爱,玩儿过*********,被人包过,也包过别人。唯独这妈妈的滋味确实没有尝过的。如果能在死前有这样的机会,倒也不枉此生。”

    胤祥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什么叫“包”?”

    也对,对这个妻妾众多的大老爷们儿来讲,这个词实在不好理解。

    两个人讨论了好久,胤祥才勉强接受这个概念——就是“妾不如偷”里的“偷”,只不过被偷的人没有嫁人或者娶妻。胤祥觉得敏弘他们的社会很麻烦,但是隐隐约约他也有点明白,在那样的一个社会里,一个普通的女子似乎比他所生活过的是带有更多的选择。甚至可以像男人一样的生活——这一点是从敏弘的行为的出来的。

    胤祥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与敏弘相遇以来的种种情事今日思之,仿佛也不是那么不可饶恕的了。但是,这与他一生的认知都是如此的相悖,让他始终不明白,虽然名字改了,可也是大清国的血脉,怎么能变得如此的天差地别?

    想不通归想不通,目前两个人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到底要不要继续勾引五哥?

    一想起来就头疼!

    敏弘微微一笑,安慰胤祥说:“其实我倒觉得无所谓。你看,与我们而言,不生,这里留不住;生了,还是留不住。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倒不如怎样舒服怎样来!”

    胤祥微微一愣,这话里透着的豪气与洒脱,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下意识的还是反驳了一句:“你刚才不是还要活得不顾天道伦常吗?”

    敏弘笑了笑,笑容里有这份淡定:“情势不同。刚才你五哥对我心存怜悯,我心里亦有一念之想。希望能籍着这件事情像那个侧福晋讨个人情,看看能不能请大仙帮个忙。但是现在情况完全变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老陷在某种假设中。不论生死,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胤祥从未听过如此自私自利,如此现实的论调。她的想法和头脑冷静的可怕,现实的可怕,但是,她这样坦率而赤裸的说出“开心最重要”这句话,又让他莫名的羡慕。那是胤祥在短暂童年时候的认知,那时候,他以为人生本应如此。及至年长,名利权位,社稷江山,家国天下占据了他的心思。他亦以为人生本应如此。今日见敏弘这样说了,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竟然产生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本应如此”!究竟,那一个才是他的“本应如此”?

    胤祥陷入沉思。

    敏弘感受到了他心思的混乱,略微一想,猜了个大概。不过他既然没有问自己什么,也不好贸然探询。虽然两个人现在是一体,可是总要留点隐私不是?

    想起自己正在保护一位封建王爷的隐私权,敏弘有点荒唐的感觉。这算“人权”还是“魂权”?

    正想着,胤祥突然说:“其实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我们不一样。

    敏弘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但没有插话,胤祥的口气很严肃,且听听这种事情如何重要。

    “当日,我一时心动,竟然放弃了求生的念头。引得法事出现纰漏,耽误了时辰,你应该还记得吧。是几位兄弟为我助力,希望能有所挽回。当时八哥告诉我,如果出现我和你共居一体的情况,要我无需担心,因为你的灵魂会最后成为我的。然后——”

    顿了顿,胤祥方才说:“你就会真正消失,消散。”

    或许敏弘已经猜到所谓寄养灵魂的可能性。但是,并不是太清楚自己的结局。如今听胤祥一说,心里几分惊讶,几分悲凉。人家兄弟情深,自己却像一盘菜!微微沉吟说道:“你若不告诉我,我也不会放弃你。告诉我,我反倒可能置你于不顾。为什么?”

    “没什么!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吧!从开始看着地宫的大门合上,我就觉得松了口气。”胤祥的口气变得淡了,仿佛不太愿意谈,半晌儿才说:“许是累了吧!”

    累了?敏弘朦朦胧胧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喜欢以前的生活?你不想活了?”胤祥没有说话。敏弘觉得心中有一种陌生的失望与疲累滑过。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知道这是胤祥的,自己没有猜错。所以,他才会中途放弃。现在不知道他的那帮兄弟们怎么样了?还好吧?

    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多说,空气中流动着淡淡地哀伤。

    过了一会儿,敏弘开口轻轻地说:“胤祥,你现在能控制身体吗?”

    脑子里响起的声音说:“可以动,但是说不了话。”

    “这就够了。来,男左女右。你控制左手,我控制右手。”为了防止干扰,敏弘闭上了眼睛。

    慢慢的伸出右手食指,点点左手的掌心,嘴里说:“感觉到了吗?感觉到了吗?”

    “你想劝我吗?”胤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劝你干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也算是很有缘分了。可是从来没有触摸过对方啊!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打招呼的意思!你看,以前你是虚无的影子,现在你又驻留在我的灵魂里。我们这么接近,却总是错身而过,你不觉得可惜吗?我好不容易把你招过来,至少也要握握手啊!”

    “握手?”

    “哦,就是我们那里的礼节。见了面以后,不作揖不磕头,两人左右手互相握住,上下轻摇两下,表示欢迎。既平等又文明。来,就是这样。”敏弘抬起右手,轻轻握住左手,上下摇摇,说:“喏,就是这样。”复又松开,说:“你愿意和我握手打个招呼吗?”

    胤祥没有说话。敏弘觉得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指尖,有点迟疑,然后轻轻的上下摇动了两下。

    敏弘一笑,反手握住他说:“你这样不行的。这么勉强,别人还以为你不乐意呢!”说完,抓住胤祥的手规规矩矩地摇了两下,商务礼仪绝对标准。

    敏弘听到胤祥也嘿嘿的笑了。大概有趣,胤祥反复的松开,抓住,摇一摇;再松开,抓住,摇一摇。玩儿得不亦乐乎。刚才的悲伤荡然无存。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下两个时代的礼节都有哪些不同。结果,一个对对方的繁琐和落后嗤之以鼻,另一个却对相对方的野蛮和粗糙大加挞伐。不过,到是互相学习了一些。敏弘也在胤祥的指点下学了些可能用得着的礼节。

    就这样,一个晚上开开心心的过去了 ( 清秋大梦 http://www.xshubao22.com/2/23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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