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废墟 第 1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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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继续说:“火后的废墟一片狼籍,处处呕人连鸟也不立足。只有那阳光时雨在这里不停的冲刷、洗涤,洗涤、冲刷,年轮星斗在这里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一株小草钻土萌芽,在这里繁衍生息。不知道那里来的老乌,也在这里的老槐树上筑巢。也不知道过多久,这里才有了人的足迹。嘿嘿嘿这些足迹就是你们留下的”老人说到这突然哈哈的怪笑起来。崔卫回忍不住了,他在老人话语营造的窒人的气息中几乎闷倒,他大喝一声说:“去你这个鬼老头在这里胡说八道,装神弄鬼。我们才不想听你的鬼话,才不信你的鬼话呢”崔卫回的话声有如当头棒喝惊醒众人的意识,莫桐也很难接受这老者的话。废墟是他心中的圣地,怎么会变成遍地滋长着罪与恶的地方,他从心里更愿意伊震风的传说和老者的话都是假的都是凭空捏造的。

    老者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表情又恢复了原先的肃穆。他冷冷的说:“信也吧!是缘。不信也吧!亦是缘”说完就向废墟外走去,口中唱着;“人道世上都是真,我道人人都是假。真亦假,假亦真。世人何苦强作真。人叹我,我叹人。真叹假,假叹真。真真假假,假得一生梦之中,梦之中----”莫桐和伊震风他们目瞪口呆的望着老者远去的身影,再也没有什么兴致去游逸废墟了。

    夜晚,莫桐回房看见昭儿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透着灯光,就想找她聊一聊,再回屋去睡觉。就推开门,昭儿倚靠在床头半拥着被褥,低头看书。她抬头一看见莫桐进来,就说:“从没有见过,这么不礼貌的人,门也不敲一下就跑进来”莫桐笑了说:“对不起,对不起,小生我这里给你赔礼了”昭儿仍是扳着脸说:“油腔滑调的,好没有个正经。”然后头一低重新拿起书看,不理莫桐莫桐没趣极了,他感到昭儿至废墟回来后,就好象在生闷气。

    他搬来凳子坐到昭儿床前说:“昭儿你不要坐在床上看书,这样对眼睛不好”昭儿一边看她的书,一边应:“承蒙你关心我的眼睛好得很”莫桐的话被软软的顶了回来,他想就这样走开,又拉不下面子就继续搭话说:“我想起一句话送给你”昭儿问:“什么话?”莫桐说:“昭儿你知道吗?越是浅装的美女越觉好看,越是灯下的美女越觉好看,越是灯下看书的美女越觉好看”

    昭儿不禁被说笑了,她放下书本说:“我就是讨厌你这样子正经不了一会儿,就胡说八道起来”莫桐说:“你别冤屈了我,我这是实话实说”昭儿‘哼’了声:“我美吗?我看纯雯更美吧!”莫桐说:“你和纯雯都是美女,都是一样的迷人”昭儿笑骂:“别人都说你是木瓜脑子,闷葫芦一个,怎么到了我头就会要嘴皮子了,你要赞纯雯漂亮又何必牵带上我”莫桐收起笑容认真的说:“昭儿我是说谎的人吗?你和纯雯都美,只不过美得不一样而已。纯雯像牡丹,你像海棠。一个美得扣人心璇,一个美得催人如梦。”

    昭儿沉默了会儿,才叹了声:“牡丹是花中的皇后,海棠虽然美,但是位微身卑怎么能相提并论”莫桐突见昭儿这般说起,忙说:“花是花,人是人。我比喻得不好,你也别多心”昭儿曲起双膝,将脸深埋在膝间不言语了。莫桐看到昭儿郁郁寡欢的样子,就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说:“昭儿,我可以对这里发誓,我从没有对你有过轻视折辱的心思。我自始自终待你如亲妹妹般的呵护、迁就,如果我有任何的言行不一,就让上天罚我火烧、油炸、下十八层地狱”昭儿原本一颗伤感的心,被莫桐这番话说得暖和和。她抬起头说:“你何苦说这话,你的心思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别说了”她自己说着,眼里不由的又闪出泪星来。

    莫桐出了昭儿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中,再也没有睡意。拿出日记写起了今天的事情来,从昭儿设法让自己出门,到阁楼里发生的种种事情……。莫桐写着心里不由自主的将纯雯与昭儿暗暗的比较起来,从什么时候起昭儿和纯雯,以渐渐的占据了自己的空间。昭儿和纯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昭儿似水柔情,纤楚仪人。面对她自己轻松自如,没有一点的压迫、紧张的感觉。纯雯则显得清丽照人,照得让人局促不安,拘谨不自然。

    这是两种很奇特又很奇妙的感觉,莫桐想到这心中忽然间冒出个念头,他真希望这世上有这么一块美好的桃源乐土,就像诗中所描述的那样,天是碧蓝碧蓝的天,地是铺满金黄叶子的地。这地上又盛开着各种各样的的鲜花,自己就在着两种奇妙美好的感觉,陪伴下快乐的生活在其间。但可能吗?他暗自的为这个离奇的念头发笑,他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声雷鸣,细小入微,但在这静谧的夜中仍让人心惊。

    雷鸣声继续响了几下,夜空中就划过一道电光映在玻璃窗上蓝幽幽的吓人。莫桐有些讨厌这扰碎他美梦的雷声,他合上日记。窗外一滴雨点打溅在窗户的玻璃上,接着又一滴两滴的雨点打落下来,并蹦溅跳开,点点滴滴的在玻璃窗上开了花。莫桐透过玻璃看着雨点在上面流淌而下,拉着长长的痕迹宛如斑斑泪痕。渐渐的雨点越下越密,先是稀稀拉拉。然后便是连成一片,庭院外也响起阵阵的雨声。过了会儿,那雨声变大起来,盖住那若有若无的雷鸣声,也许秋天的雷声就是这样没有春雷的迅猛威势。

    一时间,庭院里的雨声有如万马奔腾,有如铜锣鼓点一齐的喧哗开般。当中夹带着雨珠子,从屋檐上掉落摔打地面的滴答声。地面上雨水流动声,还有雨打叶片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杂乱不已,传到耳朵里以不似先前那么的受听了。莫桐惦记起院子里花圃中的那些菊花,他伸手打开窗子,顿时一阵清冷的雨气迎面扑来,莫桐猛地打了个寒战,强顶着那冰冷的雨气,探头往外看,可是外面的景物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心里担心花圃中的花,是否经得起这么狂骤的雨势的吹打,他想着想着悬起的心便放也放不下了。

    清晨,雨停莫桐来到花圃前一看,地面上湿漉漉的落满叶片,花圃里的花草更是东倒西歪。莫桐心疼的那些被打坏的菊花,他蹲在篱笆边将一株伏倒在地的菊花扶起,它的茎杆已经被打折了,刚开的一朵花蕾也被打散一地,一片片的花辨跌落泥中。莫桐怀着最后的希望扶了扶那株菊花,想用一根小木棒把它支起,可是刚一用力竟把它连根都给拔了出来。他知道是再也救不活了,叹了下站起身就回屋去了。

    十二 同僚伐利暗生怨 梦里嫦蛾似两人

    胡自经从东北回来,带了些上好的野人参。胡自牧很是高兴,胡自经又告诉他自己的皮装店就要开张了,希望兄长能帮他在报纸上多宣传宣传。胡自牧一口应承下来,就提着那些野人参上了汪立人家。在汪家坐了会,胡自牧就委婉的提到莫桐转正的事情,汪立人听了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胡自牧料得自己这桩事情,已经有了八九分光景,就满心欢喜的告辞回家了。

    走在街上,胡自牧忽然想起近日来妻子不开胃的事情,他就折转到菜市场上买了只老水鸭回去,到家里,他把那鸭子交给昭儿,自个儿就上楼休息去了。却说昭儿一个小女孩干那杀生的活,她也是畏手畏脚的拿起那刀,手就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没可奈何只得溜出厨房,只见厅里张曼文正手里拿着本书,闭目默诵。莫桐就立在她身后,昭儿不想惊动她,就用小手指勾勾示意莫桐过来。

    莫桐眼尖,看到了就转身走了过去,不料走得急,衣角带风,竟把张曼文给惊觉了,她睁开眼说:“莫桐,昭儿你们俩鬼鬼祟祟的是要作什么去?”昭儿笑了说:“婶娘,我们那有什么地方去的,适才我一个人在厨房摆弄那只鸭子不便,就想叫莫桐做个帮手。”

    “哦”张曼文醒悟过来说:“这事情是我自个儿的忘了,你们小孩子的弄那东西,恐不太灵巧,怕是会搞得一地的血污,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她放下手中的书,昭儿一看却是本《般若波罗密心经》,就好奇的问:“婶娘原来你也是信教的呀,只是平时怎么不见你烧香拜佛的,家中一个佛像也没有。”

    张曼文说:“立那木偶泥雕的东西做什么啊!”

    莫桐得意的说:“昭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谁说读经非得信教不可。你不知道九九归一,凡是世间至圣,至真的大道理都是一样的。礼佛不碍信道,信道不阻崇儒,三教都是同源的呢。”

    昭儿白了他一眼说:“就你知道胡说八道。”

    莫桐说:“我的话可是不假的,你想佛云忘我,道讲虚无,儒曰克己。都是了缘,了性,诸法皆空,澹泊自然之内,根除杂念,三界空,六根净,既是大智闲闲,心境澄清,是大象无形。”

    张曼文抚掌笑说:“就任你们在这里胡侃吧。”

    张曼文走后,两人嬉笑一团,昭儿说:“看你谈佛论道,样样精通,不去出家当和尚真是可惜了。”莫桐说:“做和尚就做和尚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欠缺一样。”昭儿问:“欠缺那样?”莫桐说:“缺个尼姑,不如你去做尼姑。”昭儿听了啐了他一口,冷笑说:“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一样只有空想没有理想。”莫桐反问:“我怎么没有理想了。”昭儿说:“正儿八经的人,嘴里说的都是一些踏踏实实的话,所想所思的都是真真切切的事情。那像你只知道夸夸其谈,说的尽是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儿,高兴起来仿佛能把空气当饭吃了似的。”

    莫桐听她是这么说的,也冷笑下说:“我原以为你也是个懂情趣的人,不想也是这么乏味。”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出厅去了,昭儿强忍着笑看他走,冲着他后背说:“你这一走,就一辈子都不要理我,和我说话。”

    第二天,胡自牧在报社办公室里,将昨晚亲自捉刀为胡自经皮装店作宣传的文稿,再次的润色下。就把庄老给叫了过来,交代他把这份稿件安排在报纸显要的位置上发表。庄老双手接过稿件问:“胡社这是份什么稿件,还要你亲自动手”胡自牧说:“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我兄弟新开了片店铺,要在报纸上宣传下”庄老说:“胡社你的主意太好了,在我们堂堂正正的报纸上作文章宣传,更容易让老百姓相信它的信誉,这总比那些小店雇几个人站在大街上发传单强吧!”

    胡自牧被庄老说得心里很舒服,他说:“崇道你如果需要买件皮装的话,尽可以到自经店里去挑,价格绝对是优惠的”庄老说:“太好了,现在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我也正想买件皮衣呢”说着,他记起今天的版面已经排满了。就问:“胡社如果把这篇放在首版的话,那么原先的那篇通讯稿又作什么安排?”胡自牧问:“那是篇写的什么文章?”庄老说:“是介绍我们一个乡镇种植烟田经验的”

    “哦!”胡自牧沉吟了下说:“不理会它,把它改在第二版面”接着他又说:“李崇道你把我这文章的标题,搞大点字体颜色加深些。至于其他的篇幅,可以适当的缩一缩”庄老不时的点点头,最后他说:“胡社是否再过段时间,再发一篇介绍皮装店的文章”胡自牧不解的说:“为什么?没有这个必要吧!”庄老说:“要的,一定要的。写一些皮装质量好,款式新,大热销的的东西,这样相辅相成效果不是更好了吗”胡自牧说:“也好,也好,这你事情就去安排吧!”

    庄老回到编辑室,就着手改动报纸版面。贾奉贤见他忽然要改动,本来已经安排好的版面。就问:“庄老好端端的你改它干吗?”庄老就把胡自牧的意思跟他说了番,贾奉贤冷笑说:“这个报纸是他胡家的,还是公家的。是介绍种植经验的文章重要,还是介绍一个小小的皮装店重要”庄老压低声音说:“莫说了,莫说了”他冲着贾奉贤使使颜色,用小指头指了指远处的莫桐。贾奉贤这才硬生生的压低后半句话:“这件事情我也不管了,反正好事是他一人独占。你要做的话,就你一个人去做”接这他就找来闲书看起来。

    时间在编辑室里一点一滴的过去,楼顶的大钟像是睡懒觉刚醒的小孩般,嗡嗡的响起了两声,编辑室里顿时响杂乱的脚步声。莫桐不见父亲唤他一起回家,就轻手轻脚的独自先下了楼。

    街上吹着强劲的偏北风,行人稀稀落落。莫桐夹紧衣服走在大街上,三岔口就在眼前。莫桐望了望那条通往学校的街道,他想纯雯这时候不知是不是已经回家了。他在街口磨蹭了下,两只脚不由自主的迈向去学校方向的路。已是秋末的时节,两边的梧桐默默的守立在街边。莫桐茫然的走在街上,迎面走来一个人,脸被一条粉红色的围巾遮得严严的,但那露出来的一双眸子是那么的明亮。

    “纯雯----”莫桐兴奋的唤道。

    纯雯也看到了莫桐,她问:“你这是去哪儿?”

    是啊!回家可不是这条路,莫桐不好直说走这条路,就是为了遇见她。他胡乱的指指前方的一家书店说:“我想到那里去租本书回家看”纯雯回头一望,然后对他说:“你别去了,我刚经过那店面时,看到那店已经关门了”

    “哦----”莫桐笑了下,租书只是个借口,能遇见她才是惊喜。他跟纯雯并肩而行,他问:“纯雯这段时间学校里怎么样?”纯雯微叹说:“我现在才理解,你们当初面临高考时所承受的那种压力,因为我已经开始闻到那种紧张的火药味了”莫桐宽慰她说:“以你现在开始到步入考室的那一刻,可算是个难产期等到血水大开之时,就是决定每个人命运的时刻了,我们当初都是这样过来的”

    纯雯说:“这可真是个轮回,你们出来了我们又要进去”莫桐说:“这也许就是真真实实的人生吧!没有半点虚假”纯雯念着:“真实的人生----虚假的人生”她想起那日在废墟中老者唱的那阕歌,就对莫桐说:“你还记得那老人家唱的真假歌吗?”莫桐点头说:“记得你提那歌干吗?”纯雯说:“你难道不觉得他那歌中包含着一些人生哲理,只不过他唱错了”

    莫桐奇怪了问:“他怎么唱错了?”纯雯说:“他这首歌应该这么唱;人道世上都是假,我道人人都是真。后面的也应该这么的改过来,这样才更有意义”莫桐不置可否只说;“你既然可把歌词改得过来,那么它的意思呢,你觉得更有意义的是表示什么?”纯雯想了想说:“我认为那老人说;人人都是假的假,应该是相对于世间传统的沦丧,所谓人在世上梦一场。活着的人都如行尸走肉,在欲念的海洋里逐名逐利,只知道贪图与享乐,完全丧失做人的质与朴。但却有另一些人孜孜以求做人的真谛,这些先知先觉的人,看透了名和利。因此他们对那些在欲海里折腾的人们说,错了,你们活着的本身就是真实的,只是你们被名利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会迷失本性,分不清真假”

    莫桐直摇头说:“你觉得这样的解释,是符合那个老人脑子里所想的吗?”纯雯很自信的说:“我认为那老人的意思就是救世,只是他的歌词唱错了”莫桐说:“可我却认为那人是在遁世,因此他才会唱那样的歌词。所谓人道世上都是真的真,是指世人所说的荣华富贵,也许还有更深层次上的意义。比如诚信、道义、德化、廉耻,但那老人却否认了这一切。他认为人们所信奉的这些信条都是假的,都是为了让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得更有利,而编织的谎言”

    纯雯皱起眉头说:“怎么会是这个意思,你难道没有听出他歌声中充满了焦虑,只有救世的人才会有这种焦虑”莫桐说:“我却看到他的表情是那么木然,仿佛周遍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分明是遁世的人才有这种表情”两人各抒己见,互不相让。最后纯雯说:“好了,我不和你这个闷葫芦争了,我跟争得连舌头都说累”莫桐不好意思了说:“我不是有意跟你抬杠子,只是我觉得对你应该说出心里真实的话,不该拿些虚话来搪塞你”纯雯反问:“你的意思是说附和我观点的人,都是在讲假话吗?”

    “啊----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莫桐想起祝牟慈来,如果纯雯去跟他说自己的这句话。祝牟慈非得向自己大兴问罪之师不可,要知道祝牟慈向来都顺着纯雯的意思说话的。纯雯见莫桐这般模样,心里很好笑说:“瞧你我只不过轻轻一说,你就这样的没有了方向,刚才你与我辩论的气势去那里了”莫桐有心求和,他瞧见街边就一个买馄饨的摊子,就对纯雯说:“我们去吃碗热馄饨暖和身子好吗”纯雯说:“好吧!”两人到了摊子里找了位置坐下,馄饨摊是用塑料布撑起的,一块招牌被铁丝拽着在风中,滴溜溜的打着转,发出咕咕的响声。只有锅炉里的碳火一明一暗,象是和风在作无声的抗争。

    摊主很快就端来两碗冒热气的馄饨,纯雯吃着馄饨心里却想着莫桐和自己对一支歌,竟然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见解。她很想了解下,莫桐对人生对社会的一些观点和看法。她说:“莫桐你既然是这样的理解那支歌,那么你是否同意它的观点呢?”莫桐见纯雯又旧话重提,心里就暗自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再和她抬杠子了。他斟字酌句的说:“不----不,我只是依着它的歌词解释而已,谈不上赞同”纯雯又问:“那你呢?你自己对我们的人生和我们的社会有什么看法”

    “看法----”莫桐不明白纯雯为什么要问这些,他琢磨不透她的意思,就试探的说:“我们的社会是动态的社会,它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不在改变。我们人也一样也不停的在改变、变化,包括我们的形体,我们的思想,我们的观念。只要我们个人的变化跟得上社会的变化,那么我们就可以说是个成功的人生了。如果跟不上社会时代的节奏,那么这个人生就是个失败的人生。就会被人谴责是退化、是僵硬,就会被这个社会吞没”莫桐尽量给纯雯一个笼统的答案。

    纯雯仔细的听着,她对莫桐的话不甚满意,莫桐的话没有那种锋锐的味道了。她说:“所谓的变,有两种涵义。一种是博采众长、革习弊端。一种是通俗的变,那是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变,一蹴而蹴的变。”她说到这故意的停顿下,用挑逗的口吻问:“如果是后一种的变化,那不是跟远古的猿猴穿上现代人的衣服一样吗?莫桐不知道你所说的变,是那种的改变,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莫桐被她这么一说,就不由认真的考虑起来,按理来说在纯雯这么挑明的问话面前,前一种答案无疑是最正确的。

    “可是----可是”他脱口说:“也许两者都不是最好的答案,因为它们中间必须要有一个标准。”纯雯很感兴趣的问:“什么标准?”莫桐思路一上来,也就顾虑不了许多了。他说:“对是一个标准,何谓博采众长?何谓革习弊端?何谓通俗的变?何对?何错?你说得明白吗?”莫桐一连串的发问把纯雯都问糊涂了,她疑惑的问:“你讲讲看?”莫桐便说:“关键的事情,就是人因为标准的东西,是人定的,也是为人服务的。而人却是有局限性的,某样东西当人觉得它是有用的,就说它是对的。没有用时就说它是错的,你难道没有听说什么叫朝令夕改吗”

    “这是你的论点,那你的论据呢?”纯雯继续问。

    莫桐说:“纯雯你听我说,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他自己对事物的看法,好坏对错。而这种好坏对错的评定,就是人自己心中的标准。但是这个标准,是因人而异的,都是有它的主观性。那么社会呢?社会的标准也是一样,因为社会本身就是由很多人构成的,因此这个社会也就跟人一样的复杂多样不单一。每个文化单元的社会,都有它自己的标准,同时它们也互相排斥异己”纯雯说:“依你那么说,这个世界不错综复杂得很吗?不是混乱得很,没有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吗?”

    莫桐说:“这个世界不是没有真理,而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太多了。而且这些标准都是互相矛盾,互相对立。不由人的思想不混乱,不迷茫”纯雯思考了下对他说:“你说得未必是对的,不要忘了历史是个公正的仲裁者,它可是检验这里的度量衡。”莫桐很不以为然的说:“历史是公正的,可写历史的人未必是公正的,春秋笔法为尊者讳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是历史……”纯雯不认同莫桐所说的,但她一时又说不出理由。莫桐继续说:“纯雯你应该明白,任何一件事情写在历史上都会丢失一部分真实性,因为有些地方会碍于当时的政治环境原因不便写出来。后人把历史编成宣传文章及在大众传媒上推广,又要失去一部分真实性因为它要符合大众的口味。你说这样的历史到我们去接受它时,它是不是已经面目全非了,说得明白点就是‘历史’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个缪误与事实的混和体”

    纯雯被莫桐说得摸不清方向了:“那么你说我们看历史应该持什么态度呢?”莫桐说:“利益两个字,去信其三分,考其七分。因为舍利而为的人,太少了,太少了,尤其是在利害关系上,这样的人在历史上是根本站不住脚”纯雯困惑了,她本来是想要套出莫桐的人生观,可是现在在明了莫桐的观点后,她自己却迷失了自己对人生、对社会的观点。

    她说:“难道我们的这个世界真的是这么的复杂,这么的多变吗?”莫桐说:“复杂也罢,多变也罢,混乱也罢。对于那些感觉不出来的人们来说,生活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每日的保住三餐温饱,每天眼开营营,眼闭休休。”纯雯问:“那些感觉出来的人们,生活又对他们意味着什么?”莫桐说:“意味着痛苦与兴奋。”

    “痛苦与兴奋”纯雯不明白这句是什么意思。

    莫桐说:“是的他们之所以兴奋,是因为他们的思想意识太超前了,他们的领悟太深了。他们能从一件细碎的小事感悟到至深的哲理,他们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他们的超前的思想,不被同时代的社会所接受,改变不了社会的形态,影响不了大众的生活方式。这就是先知先觉的人所具有的悲哀。”

    “是吗?”纯雯将信将疑。莫桐举例说:“你看一下先哲们的坎坷,就知道我说的不是虚的;老子在道德经里写道;知我者稀,则我者贵,圣人是被褐怀玉。庄子师承老子,他的论文是最早的,也是最美的散文。可是他个人际遇却是穷困潦倒,妻子死了他敲盆唱歌,反被骂是无情无义。他不苟同当世,宁愿作个乌龟也想不当官。孔子自认为自己的才学足以匡世,却四处碰壁。权贵们嘲讽他,没有见识的人围攻他,连老农也瞧不起他,认为他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好凄然叹道;我乘船到大海上寻求真理。更可怜的是死后,被人涂脂抹粉当成木偶。几千年来人们觉得他有用时,就把他当成神,当人们觉得他没用了,就骂他出气,连坟都被人挖了。再说苏格拉底一个智慧的化身,当他广为传播他的思想时,就被当时的社会控告为是毒害青少年,一杯毒酒了结了生命。尼采提倡超人学说就个人而言,这又有什么不好,可是人们不理会他,他也只好神经分裂躲到自己的世界直到死。马克思呢,至神至圣。女儿病了没钱医,自己死了没钱埋,生前的主张死后被后人演绎成各自的思想,更有独裁者假借他的名义奴役人民。这种例子太多了,太多了,举不胜举。”

    纯雯痴痴的听着,她感到莫桐的观点太新颖了,仿佛让她在穿梭的时空中,对话她所不熟悉的另一面历史。她问:“莫桐你所希望向往的生活,是种什么样的生活?”莫桐想了想,用一种平缓的语气说:“我所向往的生活,是个不存在任何管制的生活。没有约束,可以自由的,,可以天马行空的生活。当我这种生活与旁人不同时,我不会受到非议攻击,而是平和的容纳。我希望每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时,不会有衣食住行的困窘。我希望每个人都有头枕昆仑,仰看风云,俯视群山的博大。”

    纯雯情不自禁的说:“莫桐你觉得会有这样的生活吗?”莫桐呆了下说:“我也知道我那种生活是不实际的,所以所以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纯雯望着莫桐这个大眼睛的男孩,她感到莫桐有时就像一团迷,一团永远无法解开的迷。这团迷会不时的碰发出耀眼的火花,这火花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就像宇宙里的黑洞一样把她越来越紧的吸摄进去。

    两人吃完了馄饨,就分手告别回家了。胡自牧看见莫桐回来就问:“你离开报社后都去那里闲逛了,现在才晓得回来,连吃饭的时间都误了”莫桐忙解释说:“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同学聊了一会儿,所以才晚了”胡自牧说:“你都聊了些什么天方夜谭,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张曼文说:“下次别这样了,你快到厨房去里面有昭儿给你捂热着的饭菜”

    厨房里的桌子早已经收拾干净了,昭儿从锅里端出专门给莫桐留的饭菜。莫桐草草的吃了几口觉得肚子饱饱的,就放下筷子说:“昭儿我不吃了,你还是收起来吧!”昭儿问:“你怎么吃那么的少,是不是被你爸爸说上几句心里就不痛快了,就吃不下。要是这样的话,你晚上会饿肚子的。”莫桐说:“我是真的吃不了,你就别逼我吃了”昭儿说:“我才不你逼呢,早知道你的肚子里容不下这些东西,我就不白费心的给你留着了。”莫桐抹抹嘴,指着自己的心窝说:“怎么会白费心呢,我这里的会把你的好意一一收藏好的”昭儿笑了问:“你老实说,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莫桐不想瞒她,就实话实说:“我是在路遇到纯雯了,还请她吃了碗馄饨”昭儿说:“哟,又是她呀!”莫桐纠正说:“什么又是她,我是第一次请她”昭儿说:“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天天和她在一起吃饭啊!”莫桐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昭儿用手指往脸上羞了羞他就出去了。

    胡自牧的皮装店经报纸上宣传后,很快就有知名度,销路也很好。他一见生意好做,就又打电话到东北的客户那里定一批货。胡自牧听说后心里也颇感欣慰,他原本想到胡自经店里看一看,可是偏偏上头这段时间又要搞什么整风整纪,三天两头不是开会学习,就是传达精神,组织人员下乡收集材料,写一些配合大环境的文章作鼓动宣传,所以也顾不到胡自经那边去了。

    这日,胡自牧和莫桐去了报社。家中只剩下张曼文和昭儿两人,庭院里被风吹干了的泥巴沾在黄黄的败叶上,一道道一斑斑。张曼文见院子里的景象实在败兴,就把昭儿唤出来,两人拿着扫把将院里打扫起来。那地上的枯叶在扫把的驱赶下,滚滚向前或碎或裂很快在两人的打扫下,那些枯叶就被汇成一堆。昭儿说:“婶娘我们把这些树叶往那里放”张曼文说:“你在这里等下,我去拿火柴来把它们烧成灰,然后再把这些灰倒到花圃里当肥料。”昭儿问:“婶娘你以前是不是曾把这些树叶装在信封里,再挂在树上让它们飘飘荡荡与风雨为伴。”张曼文笑了说:“是莫桐告诉你的吧!那都是我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昭儿的话勾起了张曼文对以前的回忆来:“那时莫桐还在吮小指头呢,现在想起也觉得好笑,那时的我一副心肠总是被落花、流水、伤秋所累。告诉你吧,莫桐爱怜这个,爱怜那个的心思,就是活脱脱的我”昭儿格格的笑了起来,张曼文说:“你这个丫头好端端的笑什么”昭儿忍住笑说:“我想莫桐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他就可以穿这花裙子流连在花丛里,毫无顾忌的展示,他那万种柔情细腻心思了”张曼文也笑了。

    两人说笑间,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张曼文和昭儿都被吹得睁不开双眼。那地上扫好的落叶,忽啦一下全被吹到半空中。昭儿勉强睁开眼一看,只见一院的黄叶满天飞舞像一只只蝴蝶时高时低,或在空中盘旋或狂坠而下。那树梢上,那墙角上,那窗台边都落有黄叶,好看极。张曼文等风停了,便弹了弹身上的尘土,望着那满院的落叶失望的说:“我本来想焚化它们,但老天要我们留着它们,那就由着它们去吧!”昭儿说:“老天爷就是这样不好,早不吹风,晚不吹风,偏偏等我们累完了才吹”张曼文说:“这可能就是天意,老天注定要我们白忙一场”

    莫桐下了班回到家,一进院子里就瞧见,昭儿伏在石桌边不知道做什么,口中轻吟着小调,很舒曼动听,大意是;夕阳下黄昏里风轻轻的吹过/带走一片叶/黄黄的/在半空中画着无声而又心颤的长弧/似秋容柔柔的痕变/浅浅的笑/化成翩翩的蝶/飞/飞/飞/亲昵着风中的吻/摇曳着我的神思/我的伤情/采撷秋的絮语/秋的心事……莫桐听得着迷了。

    昭儿停住了歌声,手里拿着把剪刀一刀一刀的裁剪桌上的叶片。莫桐看得奇怪就上前问:“昭儿石凳这么凉,你坐在这里不怕着凉了”昭儿回头一看是莫桐就说:“我在裁些叶画,你看好不看”她取出张裁好的叶子,那是个心的形状。莫桐看了说:“不错,挺好看的,不过我是觉你刚才唱的那小调更好听。”昭儿说:“你原来刚才一直躲在我身后偷听呀!”莫桐开玩笑说:“我这哪算是在偷听,人家张生会崔鸳鸯,还半夜爬墙听琴,那才算是偷听呢。”昭儿粉脸一板说:“什么张生,什么崔鸳鸯的,没个正经就知道满嘴乱说”莫桐连忙作了个揖说:“请姑娘您别生气小生这厢赔礼了”。

    昭儿展颜一笑说:“一截不可雕的朽木,我懒得理你”莫桐看到石桌上还有瓶糨糊,几根别针。他就拉着昭儿问:“你的叶画是怎么做的,还要用这些玩意吗”昭儿被他问得不耐烦了就说:“你别这么无聊好不好,回你的屋去办自己的事情去,让人家清静一下好不好”莫桐被昭儿说得脸躁起来,想要离开又耐不住好奇,便厚着脸皮懒在昭儿身边瞧个究竟。昭儿见莫桐不走开,也硬不下心来撵他走,就说:“好吧!你就坐在我对面看,但是不许乱动我的叶画”莫桐连忙答应。

    昭儿拿起片黄色的梧桐叶,将长长的叶柄剪了下,留了个叶面。昭儿把这叶面递给莫桐跟前说:“你把糨糊瓶打开往这叶子上中间的位置,匀匀的涂些糊。注意别涂厚了,免得沾手”莫桐依言涂了糊,昭儿又挑了张狭长的叶片,截头去尾稍稍的修剪下,就往莫桐涂了糊的叶片上贴下。接着又拿起片淡绿色呈椭圆形的叶子,用别针扎了两个孔,涂了些糊在背后,再往那狭长的叶片上横贴着。做完后,她问:“莫桐你看象什么?”莫桐细细的打量番才说:“象孔雀象开屏的孔雀,绿色的身子,红红的雀屏,只不过----”

    “只不过少两条腿是吗?”昭儿问。她拣起刚才剪下的那只叶柄,再从另一片叶子上剪下一样的叶柄,按八字形的沾在梧桐叶下面。莫桐啧啧称奇,他问:“昭儿你还能做些什么图案”昭儿说:“可多了,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莫桐有点不相信的说:“就凭着这几张叶子,还真能做出那么多花样来吗?”昭儿说:“你不信我就做个小乌龟送你”莫桐笑了说:“乌龟我可不要,你要送就不妨再送那小调给我听”

    昭儿放下剪刀说:“你真的想听么?”莫桐说:“那歌词好有诗意呀”昭儿说:“傻子那词是我自个编的,但那调子却是我乡下采茶唱的调子”莫桐问:“你改的小调?”昭儿说:“若不是今天这场风,我才改不来呢”

    “什么风”

    昭儿说起她和张曼文扫落叶的事情,莫桐这才注意到院子里满是落叶。他说“没那风就没有这叶,没有这叶就没有那歌,可见世上的事情都是因缘巧合的,件件桩桩都是由不得人自定。”昭儿说:“听你这话我怎么觉得像是和尚在说禅”莫桐说:“我还没有那道行”昭儿问他:“怎么你还真想做和尚?”莫桐说:“做和尚又有什么不好,不过我可不做那俗世中的和尚。我要做就做那行迹无踪的游行僧,或是独居深山以叶知秋的高僧,耐得住寂寞。”昭儿问:“什么叫做俗世中的和尚?”莫桐说:“就是那种给死人念经,给活人求福的和尚。”昭儿笑了说:“看你是越说越离谱了,我是不会笑话你的,但你这种话最好是少在伯伯面前讲,免得遭来无妄之灾。”

    午饭后,莫桐接了个崔卫回的电话,要他去上班时到他咖啡屋去一下。莫桐就提前出了门,先到崔卫回的店那里去。伊震风和祝牟慈两人也在店里,他问:“怎么你们也在”两人齐声应他有事情才来,崔卫回说:“你来了就好,你们都到包厢里坐着吧!我去给莫桐添双筷子和杯子”莫桐被他们拉到包厢里坐下,一看桌上还有两瓶酒和一些卤鸭片、花生的小菜。他问:“你们到底是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别把我蒙在鼓里”祝牟慈说:“我们今天把你叫来聚在一起,是为了一个人生日”莫桐问:“会是你们中的谁?”

    崔卫回拍了下莫桐的脑袋说:“你这死蜗牛,我们几人的生日你会不知道吗,还问这么蠢的问题”莫桐摸摸头说:“你们弄得这么玄乎,我是被你们搞糊涂了”崔卫回说:“是为了纯雯的生日,你真的一点也不晓得”莫桐说:“我是不晓得这回事,你们又是从那里得知的”伊震风说:“我们起先也是不知道的,后来是祝牟慈从纯雯那里知道她的生日,就在这个星期。所以我们就把你约来商量一下,我们该怎么为纯雯祝贺”崔卫回说:“我的意思就是干脆点,我们大家各自买些女孩子喜爱的什物送给纯雯就是了”祝牟慈直摇头说:“不好,不好”伊震风说:“难道有更好的主意”祝牟慈说:“我其实心底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我只是想我们几人给纯雯祝生日,要的就是个气氛和一种情调,总不成跟那些街坊人家一逢上这般事情,只碍着个世俗去送什么顺水人情,若真的是这样。我们倒不是让这事付于老套,落于形式。”

    他这话说得几人都点头称是,莫桐说:“就这样吧!我们也不要提什么大大小小的礼物了,莫不如我们到阁楼里开个小小的聚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那时我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除了碍着了土地神外,大可尽兴一番。”伊震风说:“那好吧!我们就这样定了”莫桐问:“虽说事情就这样定了,但终究是我们自说自话,总得去知会一下纯雯吧!”伊震风和崔卫回直指着祝牟慈说:“就把这个献殷勤的机会让给老祝吧!谁让他是近水楼台呢。”祝牟慈笑得不自然了骂了句:“真是两个鸟颠公,我喝我的酒懒得理你们”

    莫桐觉得他们的表情奇怪,就问:“你们怎么了,说话没头没尾的”崔卫回说:“咳!说你是只蜗牛单单有两只触角,却是这么的不灵光”莫桐茫然不解他话的意思。伊震风用筷子敲了敲他的脑门说:“牟慈心里喜欢纯雯,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莫桐手中正夹着块鸭片,骤闻此言,那筷子不觉的一闪手,就掉落到自己的酒杯里,他惊讶的张大嘴巴。祝牟慈拍拍他的肩膀说:“莫桐你不要听他们的糊话”莫桐重新的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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