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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能源危机是机遇
时间走到了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十七日,今天周一。
举世闻名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还有一天,就到了一周年的纪念日,只是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庆祝的气氛,付新并没有感受到,依然如往常一般,去工厂上班。
家乐福商店货源的事,还没有影,尽管陈观鱼在这一个多月期间催了他好几次,可付新依然淡定如常,总是说,时机未到。
到最后,陈观鱼也不问了,干脆一心扎进了自己的一堆工作中去,省的心烦。虽说是这样,但陈观鱼等人还是如往常一样相信付新,相信这兄弟不会令他们失望。
刘义这个时候也还没有辞职,还在厂里先干着,付新吩咐他,等商店开出来了,在辞职也不迟。
“嘿,刘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啊,厂子里貌似没几个人啊,要知道今天才周一啊!”付新一到工厂门口,就发现了今天跟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平常这个时候,付新骑着那破旧的自行车来上班,必须得下来,不然,非撞到人不可,可今天这,付新就是加速冲进去也没事啊,这厂子门口,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唉!这事,怪我!”这时,蒋海洋不知从何冒了出来。
“哦,对了,付新,昨天老付没告诉你,说你今天不用来上班吗?厂子里都停工了啊!”蒋海洋疑惑地问道。
“没啊,蒋叔,这厂子里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停工了啊?”昨天晚上付振邦回来的晚,看他那样子,也很疲惫,一到家,就躺床上睡觉了。
付新每天因为要跟着老道士一起练功,所以起得早,今天出来时,看到付振邦还在睡觉,想到昨晚父亲回来时的疲惫样,付新也就没叫醒他,自己一个人来了厂里上班。
“唉!一言难尽啊!”蒋海洋又感叹了一句。
“唉新子,这事你也别问蒋厂长了,我跟你说吧!”刘义在一旁看到蒋海洋一副愁眉苦脸,不怎么愿意说的样子,于是站出来,拍了一下付新的肩膀,说道。
付新这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立即准好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待着刘义的解释。
刘义叹了口气,说道:“厂子里的发电机,没煤了,都烧光了!没煤,也就没法发电,没有电,厂里的机器也没法运转,厂里的机器没法运转,工人们也没法工作了”说完,刘义抿了一下嘴唇,
“没煤啊,怎么会没煤呢?我记得厂里每年的煤都有多啊!”虽然付新心里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但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问道。
“还是我来解释吧,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蒋海洋站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心里想到,或许付新这小子会有办法,也不知他哪来的信心,朝付新解释道:“这事啊,还得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说起。”
原来,自从有了这个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种田的积极性有了大幅增长,今年厂里生产的化肥,远远对不上市场上的需求,于是,厂里领导立即做出明确决定,大幅增产。
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能源这一方面去,因为每年上面按照生产比例配发下来的煤,都能剩下不少,厂里的员工,每年过年还能从厂里领走一些煤回家取暖用。
可哪曾想到,今年厂里化肥要增产了,煤就开始远远不够了,没有煤,哪还用提什么增产啊,厂里的员工都要回家坐吃几个月山空。
没事干,怎么可能有工资领啊!
前段时间,厂里开始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段时间付振邦忙里忙外,还不就是这事儿,可是,还是找不到哪里有煤卖。
远看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厂里停产,发不出工资,工人们过年怎么办啊,万一哪一个闹事,这就不是小事情了!
还有,过完年,就要开春播种了,不抓住这段时间把化肥生产出来,那就要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有机会。
这段时间,厂里领导都愁坏了,一个个的都顾不上争权夺利,而是开始跑出去找煤,能找到多少算多少,这关系到厂里的稳定,关系到他们的政治前途啊!
至于生产原料,这个不用考虑,在决定增产前,厂方领导就考虑到了。
“蒋叔,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找到煤,找到很多的煤,厂里的危机就解决了,对吗?”听完蒋海洋的描述,付新总结了一下,问道。
“对的,看你小子一脸轻松,难道你小子有办法?要知道,我们跑了好几个煤矿,都没搞到煤,人家都不愿意卖,因为他们零卖更赚钱。另外,现在马上要过冬了,矿工们都不愿意下井,他们的存量也不多啊!”
蒋海洋看到付新一脸轻松,而且嘴角还隐约有一丝笑意,不禁心底咯噔一下,难道这小子真有解决办法不成!
“嘿嘿,蒋叔,如果,我说如果,您眼前遇到这个困难我能解决,您该怎么奖励我!”付新狡黠地说道。
付新这奸猾的小子,也不考虑他爹也是厂领导,事情还没解决,先问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了!
“你确定你能解决?”蒋海洋没有回答付新的问题,而是抓住付新话里的一丝线索,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地问道。
付新不得到好处,还是不愿意说,只见他说道:“蒋叔您先说怎么奖励我吧!”
看到付新这般不依不饶,蒋海洋考虑了一下,说道:“只要你能解决这件事情,明年的五一劳动奖章就是你的,另外,把你提拔为七级工,工资也给你涨到七级工的标准!”
“不要”
付新也不多说,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不要。
“八级工的级别,肯定是不能给你的,我也给不出来。我想想这样吧,在前面给出的条件下,增加一条,我给你提干,你就做你们那个生产小组的组长,如何?”蒋海洋又加了一个条件,试探性的问道。
付新依然摇了摇头,这次他没说任何话。
“我说你小子,别得寸进尺,这事我问不出来,我就找老付说去,我就不信,他问你,你敢不说?”蒋海洋有些生气了。
付振邦要问,付新确实不敢不说,于是立即站出来“威胁”道:“别啊,蒋叔,你这样干,以后有问题了,我有解决办法,绝对不会让你知道。”
“呵呵,还学会威胁长辈了啊,不错啊,付新,看来你在部队还真学到了些东西。”蒋海洋有些阴恻恻地说道。
“没有,没有,不敢”付新摇了摇自己的手,坚决否认。
“我说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说吧!只要你的条件,不是很过分,我就破例答应你一次!”蒋海洋不想跟付新在这大门口浪费时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付新还是不愿立即透露,就是要勾出蒋海洋更大的好奇心,他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于是指着刘义的门卫室,说道:“嘿嘿,蒋叔,这里人多嘴杂,而且这大冷天的,站在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说如何?”
“好,就依你,你还能吃了我不成,走!”说完,蒋海洋就率先进了刘义的门卫室。
“走,刘哥,我们进去!”反正这会儿也没谁要来,进去门卫室坐会儿也不会怎样。
于是,付新一把搭在刘义的肩膀上,请他一起进去。尽管门卫室是刘义的地盘。
“这不好吧,而且我这还要工作啊!”刘义也不知付新要干嘛,总之,要他面对面地对上领导,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或许是黑白不两立吧!尽管刘义不算黑,蒋海洋也不算白。
“走吧,刘哥,这外面这么冷,进去烤会火,也不错啊!现在又没有什么人来,蒋叔不会怪你的,放心”说完,付新没有给刘义犹豫的机会,直接将他拉了进去。
“付新小子,现在进来了,说吧,你要是再给我卖关子,哼哼!后果你懂得!”蒋海洋一脸威胁的样子,只要付新还不肯说,他就去告诉付振邦。
以付振邦那个性子,若是知道付新在“敲诈”蒋海洋,呵呵,后果,付新想到肩膀一抖,头皮发麻!大事不可成。
付新正准备说
“刘义,刘义,你在吗?出来一下”这时,蒋橙红着双脸,走进了门卫室。
“爹,总算是把您给找着了,我说,这都快要吃早饭了,您跑出来干嘛啊!害我到处找你!”
其实,蒋橙哪有到处找,就到了这门卫室而已,她猜也猜得到蒋海洋就在厂里。而知道蒋海洋情况最清楚的,莫过于今天还在厂里值班的刘义了!
至于一旁的付新,被她赤果果地给忽视了
“咦!小新,你也在啊,吃了早饭没?难道付叔没告诉你今天不用上班?”蒋橙一连串问出了两个问题。
“早饭,我在家已经吃了,我爹昨晚回来的晚,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没起床呢,所以我并不知道今天不上班的事儿。”付新还是选择先回答了蒋橙。
“我猜你也吃了,走吧,老爹,还坐着干嘛,回家吃早饭啊,娘还在家里等着呢!”不明真相的蒋橙大大咧咧地说道。
“呵呵,等会儿,让我先跟付新小子谈点事儿”蒋海洋并没有起身,而是懒洋洋地朝蒋橙说道,他等着付新的答案!
第四章化肥指标与煤炭指标
蒋海洋对女儿的溺爱,是众所周知的。
因此,最后,蒋海洋还是没能拗过蒋橙,被蒋橙硬生生地给拖回家随便吃了点早饭,才得到机会从家里出来。
“说吧,小子!哼,你要是敢说的过分了,哼!”
蒋海洋这时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刚走进门卫室,看见付新还老神在在地坐在这人悠哉悠哉烤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很没好气地说道。
“放心,蒋叔,我的要求并不高,你且听我仔细给您道来”付新怕付振邦,可以理解为一种对父亲的礼让,可是对外人的话,他就没那么客气了。看蒋海洋这威胁他的样子,依然油盐不进地,吊儿郎当地说道。
在说之前,付新先问了蒋海洋一句:“蒋叔,我和橙子姐他们和办了一个商店,你知道吧?”
“这不废话,你橙子姐从家里拿走十张大团结,我能不去仔细了解?不过你那商店,除了手续办下来了之外,似乎没有看到你们有开张啊?还租着人家房子,一直在亏本吧?”
毕竟还是短视了些,要不工厂也不会出现缺煤的情况。所以一说到这个开商店的事,蒋海洋就不禁更加有了些火气。
“呵呵,蒋叔,您现平静一下心情,您这个样子,我可没法跟您谈。”蒋海洋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因此去向付振邦求助的事儿,付新估计他也就是说说,吓唬吓唬自己。因此主动权现在还在自己手里,得争取到最大利益。
怎么争取到最大利益呢,当然是借势啦,只要让人感觉大你比人家高一头,呵呵,事情就好办了。
“你”蒋海洋瞪了付新一眼,最终还是决定放他一马。
坐下来把自己身上烤暖和了点,蒋海洋开口说道:“不用你说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是化肥指标,对吧!”
蒋海洋也不是笨蛋,付新都提到关键之处了,他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付新点头应是。
“想要化肥指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看你又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说说你的要求。”蒋海洋示意道。
“我想好了,我弄到一吨煤,蒋叔你得给我一百公斤的化肥指标。”付新没敢狮子大开口,其实他提这个条件,就已经有些忐忑了,怕蒋海洋不答应。这个时候,化肥指标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付新已经了解过了,这是时候的化肥厂所用煤炭的进价,也就四五十块钱一吨,就拿之前厂里从大同进货来的大同统煤,也就四十六块五一吨,这是付新从付振邦口里套出来的。
现在急需煤炭,去大同找煤肯定不现实,只能从周边县市的一些小煤窑去找了,价格大概在五六十块钱一吨,比从大同运过来贵了不少,但是能解燃眉之急啊。
而化肥的价格,就拿碳酸氢铵来说,根据商业部的通知精神,现在厂里对外的批发价是一百六十元一吨。
这样算的来的话,一吨化肥指标差不多可以换来三吨半的煤炭,付新这样真不算狮子大开口,只要他能弄到几十吨左右的煤炭,这就够了,先把燃眉之急给解了,足够用到派人去西山省那边找煤炭或者厂里自己从周边省市找到煤炭的时间了。
派人去西山省那边找煤炭,不要想的太简单,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就说主要的,去的路上要花时间吧;谈判,找政府批文要花时间吧,这个花的时间最多;路上运输要花时间吧。所以,这加起来,没几个月,是无法搞定的。
所以厂里领导现在才急成这样,眼看着就要入冬过春节了。
如果付新真能弄来几十吨煤炭,厂里多余需要付出的,也就得到几吨公斤的化肥指标,记住,这是指标,还是需要拿钱向厂里购买的。
这是完全可以答应下来的。
“还算你有良心,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我记得你们还有四百多块钱本钱吧,你这么多钱,可以从厂里购买到吨左右的化肥,只是,你能找到三十吨左右的煤炭吗?”蒋海洋笑呵呵地答应了下来。
如果付新真得能搞到几十吨的化肥,厂里的燃眉之急,也就解了,剩下还缺少的,可以派人去西山省找啊,那边还会缺煤炭吗?
如今厂里最重要的不是煤炭,而是人心,先把人心给稳定住,事情才能做下来,不然,人心不稳,派人去了西山省又如何?
所以,只要他能找到,就是给他几吨化肥指标又如何?
“放心,蒋叔,只要你接下来按我说的去做,三天之内,保证能帮你找到几十吨煤炭!”付新拍着胸脯说道。
“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给你限定时间,算你小子还有有点良心,没有欺瞒于我!”得知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了,蒋海洋也是满心欢喜的,突然间想起一个漏洞来,没想到付新给补上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表扬了付新一把。
“蒋叔,我也不跟你绕弯子”
付新还没说完,就被蒋海洋没好气地给打断,说道:“哼,你这真叫不给我绕弯子啊!提到这个我就来气!”
“蒋叔,您还想不想把问题解决了,您不想,那就算了,我是没关系,商店卖不了化肥,我还可以卖点其他东西的,反正这段时间不开工,大不了我跑东广省一趟,我就不信找不到我们能卖的东西。”被人打断说话,付新很是不满。
“虽然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长辈,可他也不能打断我说话啊!现在这是在干嘛,现在是遇到问题的困难时期,自己是在帮他解决问题啊!”付新心底如此想到。
“好,好,好我不说了。”蒋海洋讪讪地说道。他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没想到任何应急办法。
“是这样的,蒋叔,我想,你们现在蓦然跑到周边县市的煤矿去,肯定是买不到的,现在将要入冬了,人家工人几乎不上班,加上煤炭如今供不应求,您要得多,价格有不比人家拿去市场上卖高,所以,你们拿不到吧?”付新先猜测道。
“嗯,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可难道你有什么办法不成?”蒋海洋还是想不通。
“没有办法,我能站在这里吗?”付新站起来,挺直身躯说道:“其实,也怪你们思想古板了些,现在煤炭值钱,可是化肥就不值钱了吗。据我所知,化肥更是供不应求吧。所以呢,我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化肥指标,去跟人家换煤炭指标。”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蒋海洋一拍自己大腿,喃喃地说道。厂里缺煤炭,可是厂里会缺化肥吗,显然是不缺的,就算拿化肥指标去换了人家的煤炭指标,厂里还是赚了啊!更何况,最重要的是能稳定工人们的心,这就够了!
“还是你小子聪明,一句话就给解决了!”蒋海洋站了起来,一把拍在付新的肩头,高兴地说道。
他是高兴了,付新却有些憋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付新捏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说做就做,蒋海洋拍了付新的肩膀之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见这样,付新心里有些担心,赶紧追出去说道:“蒋叔,您不能耍赖啊!”
“放心,我不会少你小子一丁点的。”蒋海洋还在向前奔跑着,听到付新地话,朝后说道。
蒋海洋这么一说,付新就安心了。蒋海洋的人品,还是很可信的,况且人家没必要在这上面斤斤计较。
“新子,这就解决了?”一直在一旁旁听的刘义,还有一些如梦似幻的感觉,这付新,也太牛逼了吧,就这么一举两得?
“当然解决了,刘哥,准备辞职还你弟弟来干吧!哈哈!”付新勾着刘义的肩膀,开心地说道。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是啊,该辞职了。”刘义不禁还有一些不舍,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家兄弟,坚定地说道:“辞职就辞职,这工作,有啥了不起,老子将来要和兄弟一起赚大钱!”
刘义想通了之后,这一刻,豪情万丈!
只见这时,陈观鱼和蒋橙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不用说,这是蒋橙告诉陈观鱼付新在这的,而且之前她也有注意到了他爹蒋海洋的异样,聪明的她在蒋海洋前脚出门之后,后脚就去把这事告诉了陈观鱼。
陈观鱼这人,商机嗅觉非常灵敏,从蒋橙的只言片语之中,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拉着蒋橙来到了这门卫室。
“怎么了,刘义,什么事儿啊?这么豪情万丈。”不用说,这是蒋橙的声音。陈观鱼不可能这么叫的。
付新他们五人中,叫刘义名字的,也就蒋橙一人,因为只有她比刘义要大。其他人,都管刘义叫刘哥。
“哈哈,我告诉你们,刚刚,新子和蒋厂长做了一个交易,而这个交易,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壮举啊,他不仅解决了厂里没有煤炭的问题,还把我们的货源给解决了,简直了得啊!”刘义在一旁一边赞叹,一边兴高采烈地解释道。
第五章抢劫即将发生
主意已经给了,这事当然不需要付新亲自去跑腿了,再说,让他去跑腿,就算蒋海洋放心,付振邦放心,其他厂领导也不放心。
人心隔肚皮,先不说他们怕万一付新吃点回扣,就化肥指标换煤炭指标如何换,这还要专业一些的人去干啊,你让一个未成年过年,万一被人欺负,吃亏了怎么办,这些可都是赤果果的利益啊!
没用三天,一天后,就传来好消息,两天后第一车煤炭就装运过来了,工厂,也就开工了。
厂里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煤炭,蒋海洋自然不会食言,或许厂里会有些闲言碎语,但这些都不算事儿了。
虽然不知道厂里得到了多少煤炭,但看那写领导一个个满面春风的,蒋海洋又给了他十吨的化肥指标,允许他一部分一部分地提走,付新心里也差不多有了个数,他也没去斤斤计较,十吨的化肥指标,他已经心满意足。
现在有了十吨的化肥指标,商店也就有了未来,现在暂时先卖化肥,等效益好了,有了更多的钱,就去东广省跑一趟,进一些轻工产品来卖,这是付新等人早就计划好了的。
没有把全部的资金都用掉,付新等人花了三百二,一分钱没少,就从厂里提走了两吨碳酸氢铵,商店也该开张了。
选开张日子时,付新等人没有去翻看袖里金百中经,因为付新觉得没必要,就选一九八零年一月一日,正好是所有八零后开启的第一天,多好。
付新是这么认为的。付新这么一提,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一月一日元旦,这个日子终究不会差的,就这么定了。
时钟之轮眼见就转到了八十年代的第一天,天气不错,这大冬天的,太阳早早地就出来了,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付新一大早就叫陈观鱼等人给店里准备了一封鞭炮,准备九点开张用。
上午七点多,付新五人都到了店门口,只见,大门上,一块红绸布遮掩这一块匾,这是昨天准备,其实这个付新认为没必要,但是陈观鱼提出了,然后其他人也坚持要这样遮住,付新也就随大流了。
这商店,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其他人的意见,也是要听的。
虽说眼前这家乐福商店,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家私营商店,可付新等人并没有准备把这开张仪式搞多大。
虽说有了政府批文,但是也不要搞太高调了,陈观鱼他爹、蒋海洋、付振邦、付新他师父、付文他师父,都有交代过,这事尽量低调。
所以,付新等人,也就把各自的家人给带来了,剪彩的事,就交给陈观鱼他爹陈宏、蒋橙他爹蒋海洋,以及付新去干了。
前两位一个是县官,一个是现管,也就只能他们上了。
快到八点种的时候,一众家人都来了,这么一个房子,就显得有些不够大了,实在是他们付新他们五人各自的家人有点多了。
开张仪式,虽说付新等人要搞低调,但是这真低调不起来,付新等人要开店的事,早就被一些人知道了,加上昨天下午门口挂上了一块蒙着红布的匾,这让很多不明真相者也有了好奇,这阵势,貌似还是解放前才见到过吧!
不清楚的人,向知道情况的人了解,结果越传越广。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性,在这一刻得到了体会。
九点整,该到了的人都到了,商店门口周围,围满了大人、老人、小孩,陈宏率先从屋里出来,这也是没经验,哪有领导在最前面出来的,只是陈宏都这么走了,付新也没有提醒,这不是重点。
这一幕,让看热闹的人,有些惊异,这商店不是说是私人的吗?
随着其他人的出来,众人更感到奇怪了,蒋海洋、付振邦,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啊!
在付新的一声令下,陈观鱼点燃了鞭炮,付新几人剪断了红布,家乐福三个字,呈现在诸人面前。
看到围观的人很多,陈宏依旧没有发表什么讲话,剪了红布,他就离开了,他还有公务要处理,同样走的,还有蒋海洋、付振邦等人,都说了要低调的,结果围了这么多人,虽说今天厂里不上班,但他们为了影响,还是选择了遁走。
付新见到这样,也没说什么,他就说了一句家乐福商店今天开张,就和陈观鱼等人进去了。
这件事,必须要弱化才好,家乐福商店,等于就是试验品,小心点总是好的。若是要趁此机会拉大影响力,那时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要知道,很多地方还在走公社化制度呢!不想做革命的先烈,就得老老实实,低调点干活。
家乐福商店,就在一片高调,却被老板们尽力打压,弄得低调的情况下,开张了。
虽然付新等人需要尽量低调,但这要开门做生意的,要低调也低调不了,红星乡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个叫家乐福的商店,买的是化肥。
化肥这东西,是供不应求的,短短不到一个月,家乐福商店里开张时从厂里提的两吨化肥,就卖完了,这让付新等人赚了一个满盘钵满。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付新等人赚到不少钱的事儿,这让不少人知道了,大部分人,都认为付新给厂里建了功,得到化肥指标,开个商店是合情合理的。
但这终究是大部分,存在小心思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看到付新等人赚了钱,有些人心思就活络开了,想学付新,从厂里弄到化肥指标,也拿出去卖,趁此机会赚一把。
最近化肥指标这事情,蒋海洋是已经被搞得焦头烂额的了,最初是厂里一两个领导想给亲戚弄点化肥指标去卖,蒋海洋没答应。后来,就不是一个两个,一个个的,都找了上来,蒋海洋还是没答应,不过这事儿,已经让他很被动了。
家乐福商店没有存货了,这天下午,下了班,付新没有先回去跟老道士学习,而是来到了蒋橙家。
“付新,化肥我暂时不能给你了。”蒋海洋降低身份给付新倒了一杯水,说道。
付新一进蒋橙家,蒋海洋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来了,家乐福商店的情况,他是了解一些的。
“为什么啊!”这段时间付新一边认真工作,一边又要学习,一边还要关注一些商店的情况,毕竟刚起步,就算陈观鱼再有商业头脑,刘义再有面子,杨过再能干,也不成。该给的关注,付新还是要给的。
所以,付新并不知道厂里领导在闹腾给家里弄化肥指标的事儿。
“唉!这事儿怪我,没考虑清楚,当初怎么就那么冲动地把化肥指标给你了呢?”蒋海洋先叹了一口气,自责地说道。
“蒋叔,这事儿你可不能耍赖啊,当初你答应我好好地,现在又不想给了,这这么能成,现在店里还等着我向你要到条儿,去厂里的仓库提货拿去卖呢?况且,商店还有橙子姐的一份呢?”付新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一脸不满地说道。
蒋橙这时可能去了店里,没在家,蒋海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说道:“唉就是因为你把你橙子姐拉进伙,有了她,这事儿才变得错综复杂的,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哪需要在这跟你多说啊,早就给你开条了!你蒋叔我是那种说到不做到的人吗?”
说完,蒋海洋放下手中的水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躺倒在自己的沙发上。
沙发,作为红星化肥厂的厂长,家里有这点东西,还是不算什么的。
“蒋叔,你是说,遇到了麻烦?”付新试探性地问道。
付新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还是有点理不清。
“是啊,还是个大麻烦,你们从厂里拿走化肥去卖,赚钱了,有些人就眼红了,来找我,也想得到化肥指标。”
蒋海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开始,是一个两个,我都以你为厂子里立了功,得到这点化肥指标,是应该的,给回绝了。他们也算理解,也没跟我纠缠。
可是后来,随着知道你们赚钱消息的人越来越多,找我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我还是用这个说法来说退他们,可是这次,不管用了,他们一个个都抓住你橙子姐在商店有份的事,来逼我,攻击我,要我把化肥指标给他们,不然,你们也不能得到”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付新没听完,就拿出了前世做院士的气度,重重地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气愤地说道。
“可是过分又怎么样,你橙子姐入了股,这是事实,唉”说完,蒋海洋可恼地用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低了下去。
“为今之计,两种解决办法,一、你们把所赚的钱给上缴出来,相信可以把那些人给说退;二、放开这个口子,让他们也拿到指标。可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啊!唉”蒋海洋又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了。
“付新小子,你不是聪明吗?赶紧给我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啊,不然,再这样闹下去,早晚要出事。”
付新两次成功的解决危机,不禁让蒋海洋对付新有了些依靠,竟然把希望挂在了付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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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一网打尽
说实话,这个问题,拿到付新手里来,也头疼。
首先,蒋海洋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点毋庸置疑,尽管这小辫子不是真的,但是,人言可畏啊;其次,蒋海洋如今应该是被孤立了,这事儿斗起来,也不简单;最后,付新自己对此事也不好怎么发表看法,因为他自己,也需要向厂里提取化肥。
在差不多将一大杯水喝掉的时候,付新顿时有了一点思路。
“只能这么干了,虽然黑暗了一些,可谁叫你们眼红呢?”付新在心底说道。
“蒋叔,我想问您几个问题,这可能涉及了您的隐私,但是要解决眼前这事,您必须得保证真实可靠地回答我。”付新正了正自己的精神,眼睛有神地盯着蒋海洋,很严肃地说道。
蒋海洋看付新很正经,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朝杯子里抿了一口水,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问吧,付新,我相信你!”
既然蒋海洋答应了,付新也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好,蒋叔,我想先问您,您在厂子里对头吗,而且是那种你很不喜欢的对头。而不是互相欣赏,但是因为各自岗位原因的竞争对头。”
一下就被问到这个问题,尽管是早有准备,但蒋海洋还是被付新给搞了一个措手不及,就连手中握紧的正取暖的杯子,也不禁抖了一下,差点将热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好吧,我承认,有。”蒋海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承认道。
“嗯。”付新有些满意地笑了笑,不经意间,他前世作为院士的气度,又流露了出来,然后继续问道:“那我想问问您,到底是谁?”
能被蒋海洋视为对头的,必然不是普通员工,怎么说,付新也在厂里工作了大半年了,既然不是普通员工,他怎么说也是知道的。
“说都说了,就告诉你吧,不过我先警告你小子,虽然这事儿在公司上层几乎没人不知晓,但是你也不能出去乱说,不然不说是我,就是你老爹,也饶不了你。”蒋海洋声明道。
付新听到这话,一拍脑门,“郁闷”地道:“蒋叔,你说我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吗?”
“这倒是,你小子虽然贪心了点,混蛋了点,但是嘴巴还算严实。”蒋海洋点了点头,说道。
“那您说说,到底是谁啊?都绕了这么多弯子了”付新“抱怨”道。
“那个管仓库的”蒋海洋有些不在意地小声说道。
付新懂了,厂里有好些个副厂长,付振邦是,但是付振邦是其中最没权的,也是资历最新的。但蒋海洋所说的这个管仓库的,却是厂里资历最老的,当初,如果不是蒋海洋空降下来,厂长就是他的了,因此,蒋海洋和他结仇。
别以为他一个管仓库的,就势力不行,人家管的仓库,不仅是厂里的货物仓库,还有财务仓库呢!管着钱,意味着什么,勿需多说了吧!在厂子里,他的势力可是盘根错节。
有这这个元老级的财务在,尽管蒋海洋有着千般万般的想法,可是,有着根难啃的老骨头在,掣肘了蒋海洋的抱负,一直很难施展,蒋海洋也因此与这人看不对眼,跟他,一直存在着很深的矛盾。
付新再问道:“那蒋叔,这件事,兰厂长有没有参与啊?”
“哪件事?”蒋海洋一时没有转过来,糊涂了。
“哦,你是说,参与要化肥指标的事儿啊!这个他不可能参与的,他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一快臭棺材板,又臭又硬。年纪大了,古板的很,这种侵吞国家财产的事,他是不会干的。不过嘛!”说着,蒋海洋也笑了起来。
“不过什么?”付新看到蒋海洋下了起来,虽然猜到了什么,但是还是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那老头啊,虽然他死板不堪,不会打国家财产的主意。不过呢,他只生了一个没用的儿子。由于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很是溺爱,孩子没有管教好。这次参与要化肥指标的人中,就有他儿子,而且他儿子还是带头的。”蒋海洋解释道。
付新还是不解,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好笑吧,于是问道:“可是这也没什么好笑啊?”
“哈哈,我笑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对他儿子,几乎百依百顺,所以这事儿,他不会参与,但是有了他儿子参与,他也就参与了,懂吗?”蒋海洋说完,心情顿时有些开心起来,死对头要犯错误了,心里爽啊,所以说完后,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给喝了干净。
蒋海洋的意思,付新懂了,这个兰厂长,只要有他儿子参与,他就必然会参与,因为他太过溺爱儿子了。这兰厂长,在官场上,几乎无往不胜,可是在家里,就是一个熊包。
听完蒋海洋的陈述,付新没有立即开口,开始捂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思考起来。
“蒋叔,你这样做”付新的鬼主意来了。
付新刚说不到一句话,就被蒋海洋给打断了。
“什么,你是让我不管这事,任他们去侵吞国家财产?不成不成,这怎么可以”听到付新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群人去侵吞国家财产,蒋海洋就是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
而且,这件事,一旦开了这个口子,还能阻止地住吗?蒋海洋自认是没有办法的。
蒋海洋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脸色就变了,瞪大眼睛,朝付新怒道:“哼,我看你小子,是想不到想法了吧,你也现在拿不到我的批条,就像让我放开这道口子,让你拿到化肥,然后赚到钱,你想都别想!哼!”
“蒋叔,您还想不想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您先听我说,我要您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付新立即解释道。
蒋海洋没好气地说道:“说吧,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以后休想从我手里拿到任何化肥指标!哼!”
“您这么做”付新把嘴贴近蒋海洋的耳朵,解释道。
这一次,蒋海洋没有再打断付新的话了,而是静下心来,慢慢地听付新解释了清楚。
“你这是绝户计,太狠了,不行不行,你这样做,以后厂子海运不运转了啊,况且,那群人中,也有与你蒋叔我关系很好的人啊!不能这么做,我这么做了,下场绝对是众叛亲离,太狠了啊!”蒋海洋并不认同付新的办法,实在是,付新这个办法,太狠毒了。
尽管这样还可以干掉自己的死对头的,把人家往死里整,但是这样做,真不合适。
付新要干嘛?总结起来,就那么几句话,先把这口子给打开,然后等那群人吃到甜头之后,安排人去报警,让公安插手,以侵吞国家财产的罪名,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这么做得话,确实可以一劳永逸。反正最后查下来,付新他的指标,来历正当,绝对不会有事。
当初把煤炭问题给解决之后,蒋海洋就给他开了一个证明,付新得到十吨化肥指标,但是,证明上还清楚地写明着,付新要从厂里的仓库提取化肥,必须需要蒋海洋再次开证明。
这样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付新认为这是画蛇添足,可是那群领导就偏要这么干,付新想也没什么,就答应了下来,可没想到如今,真遇到困难了。
“这样不行,如果这么做了,你蒋叔我也别想干了,什么馊主意啊!你再想想其他办法!”这办法,蒋海洋早就有考虑过,可这根本行不通。
“其他办法,让我好好想想,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想出来!”付新有些苦恼地说道。他也知道,自己刚刚这个是馊主意。
虽然他上辈子院士是完全靠自己本事上去的,也没有为过官,当过领导,一直就是一个纯粹的科研工作者,但不代表付新对官场上那些的弯弯绕绕一点都不懂。
若蒋海洋真那么做,下场绝对是众叛亲离,这个社会,不是完完全全的法治社会,人情关系,也是很重要的,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怎能说改就改。
“再想想吧,你的脑筋转得快,蒋叔相信你能想到办法的!”蒋海洋也是头疼地不行了,这一下子就把希望挂在付新的小聪明上了,他说付新脑筋转得快,其实就是说付新有些小聪明。
说完,蒋海洋立即拿起自己和付新的两个近乎空的杯子,去给重新倒过一杯水去了。
蒋海洋从一个有些斑驳的热水瓶中,倒了两杯水,朝付新走了过来,将其中的一杯递到付新手中,问道:“怎么样,有点头绪了吗?”
付新接过蒋海洋递过来的水,突然抬起正在思考的头,朝蒋海洋问道:“蒋叔,你在公安局有人吗?”
蒋海洋不知道付新问这个干嘛,于是问道:“你问这个干嘛?有肯定有啊,现在宜城的公安局长就是我以前的老战友,有过命交情的。他跟我一样,都是转职军人。
怎么,还跟公安扯上关系了,你想干嘛啊?我告诉你啊,千万别给我乱来!你刚刚说得这个,真不能干,绝对不能干!”蒋海洋把不能干三个字重复了一边,严肃地警告道。
“蒋叔,您放心,我知道的,可我要说得不是这个啊。”被误会了,付新赶紧解释道。
“那你问我公安局的事情干嘛?”蒋海洋撇了付新一眼,不开心地说道。显然,他心底还是不太相信付新。
“蒋叔你先听我说,既然前面那个方案不成,我们可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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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你不仁我不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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