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逍遥人生 第 1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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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伴着几个女孩儿的打打闹闹声,我们一行人分开几路,各自寻找着宝贝。

    我是跟大贾小贾一道的,我们仨蹲在一个卖蝈蝈葫芦的摊儿前,东翻一下西瞅一眼。蒋妍、橘子和黄瓜一拨,她仨跑去了最顶头一家卖玉石的摊子,沈子安和郝叔叔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看着漆器。

    “唉哟,我就说眼熟嘛,郝老师,您也来了?”

    “哦,是小许啊。”

    “哈哈,您是大忙人,见一次可不容易,今儿个您可得好好指点我一下,我刚淘换了副字画,您帮着掌掌眼?”

    “行,我先看看。”

    回头看了下,我不禁奇怪道:“郝叔叔在圈子里很有名吗?我怎么没跟电视里见过?”

    大贾轻放下那件花梨口葫芦,呵呵一笑:“虽比不上晏婉如,但也算可以吧,据说,郝叔叔是沈子安父亲公司专家里年薪最高的人,而且公司收东西时,超过一定金额的贵重古玩藏品,规定必需得经过郝叔叔过目才行,嗯,他也认识妍妍的父亲,好像关系都不错。”其实跟其他行业相比,文物收藏的圈子并不是很大,只不过我一直是个圈外人,没有真正迈过那个门槛,所以对圈内的一些人、一些事都不是很清楚。

    不多久,逛完市场的我们集合到了一起,除了沈子安有收获外,其他人手里均空空如也。沈子安买的似乎是一对儿凤凰纹花板,古铜色,手掌大小,板面镂空着两只雕刻精美的凤凰,平放到一起的话,一只头朝右,一只头朝左。然后,沈子安竟率先一个问了我:“顾靖,你觉得怎么样?”我估计他是记了我在门头沟抢了他清晚期家具的仇。

    我苦笑:“实话实说,我不太懂,看不大出来。”

    沈子安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蒋妍眼珠子在我俩身上转了几圈:“……看着不错呀,多少钱买的?”

    “三百整。”

    “呵,还真弄了件好玩意儿。”郝叔叔从远处走了过来,“嗯,三百挺值,算捡了个小漏吧。”

    黄瓜一声惊呼:“啊?能卖几十万吗?”

    蒋妍哑然失笑:“能卖一千二就不错了。”

    “才一千二?”橘子直撇嘴。

    沈子安哭笑不得:“天底下哪那么多大漏能让我碰见?千八百块的小漏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时,身旁杀来几嗓子吆喝,好像是个刚来的摊主,她一边喊,一边往地上摆着古玩。

    我本来没在意,但余光冷不丁瞥了一眼后,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摊主身前的毯子上铺了很多瓶瓶罐罐的物品,鼻烟壶,化妆盒等。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件最大的瓷器!

    眼熟!太眼熟了!

    是磁州窑!

    是与一个月后出现在北京古玩城里那件一模一样的磁州窑!

    我心头骤然一热,莫非古玩城的磁州窑便是间接自大红门鸟市流入过去的?

    距离不近,我尚不敢断言,平定了一下呼吸节奏,尽量让自己连结平缓的步伐,一步步朝那个摊位移动过去。谁知还未等我迈出五步,郝叔叔的吸气声便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咝!磁州窑梅瓶!”他声音极小,只有附近的我们才可听到。我错愕地回头一看,只瞧得郝叔叔眼中略有丝激动的色彩:“错不了,一眼货,绝对是正儿八经的磁州窑口,子安,快去买下来,晚了就没机会了。”

    话音一落,蒋妍橘子等人的表情也都变了,磁州窑?那可是民窑里的精品啊!虽说小盘小碗比较常见,不值什么钱,但对面那个明显是支梅瓶大罐,存世量稀少,价格不言而喻!

    没等我说什么,注意力全部放在磁州窑上的几人齐齐走了上去。

    得,没机会了。我这人不喜争斗,郝叔叔既然先开了口,我自然不会撕破脸和他争。摸着鼻子摇摇头,无奈跟在后面,透过缝隙观察着那件瓷器。

    此梅瓶初步观察应属宋代之物,高约25CM左右,敞口外撇,短颈,丰肩,鼓腹,腹下渐收至底,胎体坚硬,上敷化妆土,肩腹以白底黑花做装饰,纹饰清新活泼,黑白对比强烈,体现了磁州窑白地黑花装饰的主要特色。美中不足的是,罐口有磕碰,掉了一块瓷,器身上的一朵黑花上,也有两道明显的划痕,这就大大折损了其原有价值。不过话又说回来,宋代之物留存到现在还能保存相对完整,本身就是件很难得的事儿。

    我深深一叹,基本确定,此器百分之九十九是出现在北京古玩城的那件!

    唉,早一步下手就好了。

    蒋妍等人已将摊位团团围住,沈子安佯装着瞧瞧这个,瞅瞅那个,最后看似不经意地摸了下磁州窑,“多少钱?”

    摊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挂着笑脸:“一万。”

    沈子安不动声色地与郝叔叔对了个眼神后,开始砍价:“瓶口和器身都坏成那样了还卖一万?太贵了,二百吧。”

    那中年妇女许是也不太看好它,只是简单几个回合,磁州窑便被杀到了三千块钱的低价,“这是官窑,破了也值大钱,可不能再低了。”

    “嗯,好吧,成……”然而,成交的交字还没说出口,郝叔叔却突然插话:“官窑?等一等!”

    在大家不明所以的目光下,郝叔叔从沈子安手里一把接过梅瓶,倒转罐体,看了底足一眼,旋即,他愕然地愣住了,瘪瘪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脑袋,“算了,子安,咱们走吧。”沈子安纳闷地追问了一句,郝叔叔也不言声,直接把磁州窑底足亮给他看。结果,沈子安、蒋妍、大贾、小贾全语塞地闭了嘴。

    走到稍远点的地方,郝叔叔苦涩一笑:“差点走眼了,别说,这造假者绝对有一定功力,但也只限于烧制手法上,那常识性的概念,他却犯了大错。”

    几乎有点收藏知识的人都知道,宋代磁州窑属民窑,底足是不可能落官款的。

    可偏偏,那件磁州窑的却有款识——大明宣德年制!

    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款识!

    给外行的橘子黄瓜解释完毕,沈子安惋惜道:“是啊,简直以假乱真了,那仿品要是再完整一些,几千块钱倒真不贵,可惜,一件残缺的仿品,根本谈不上价值了。”

    一直不言不语的我瞅了瞅郝叔叔,看了看沈子安,见他们都放弃了磁州窑“仿品”,我眨巴眨巴眼睛,快步走到妇人的摊位前,掏出钱包,快速数出三十张人民币来,“三千块,罐子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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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六万入账!】

    妇人摊主怔怔看了眼我递过去的三千元钱,又往蒋妍等人那边瞧瞧,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钱捏在手中,生怕我后悔似的,“……东西拿走吧。”她高兴做成了一笔生意,殊不知,我比她还兴奋许多倍。抱起那磁州窑梅瓶,堪堪转过身,就迎上了蒋妍他们目瞪口呆的视线。

    我扯着嘴角干笑了两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黄瓜呆呆眨眨睫毛:“你这是?”

    “我了个靠!”蒋妍双手在左右两端太阳穴边重重一拍,“我们刚刚的话你没听到啊?买它干啥呀?快去退了!”她蹬蹬两步跑到我面前,眼见就要上手抢我瓶子。

    “哎呀!”我手往侧边一躲:“小心小心!别碰坏了!”

    蒋妍气得直跺脚,恨铁不成钢地瞪瞪我:“你……我……你……我真服了你了!”

    大贾无语地瞧着我,小贾微微吃惊地张张嘴巴:“梅瓶不是高仿品吗?民窑是不可能有官款的,且还是个明朝的款识,怎么可能呀?镜子,那次你跟古玩城一眼看出了好多仿品,不可能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吧?”

    郝老师眉头轻轻一跳,语重心长道:“小伙子,我不清楚你是抱着什么心态买它的,不过你是妍妍和子安的同学,我就多说两句,你觉得对就听,觉得不对也没关系,嗯,大部分玩收藏的人都有个捡漏心理,这无可厚非,但却绝对不能盲目,得是真漏才能去捡啊,这么说吧,我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别的不敢说,对瓷器玉器的眼力还是有一些的,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这件磁州窑梅瓶是高仿品,加之有残缺破损,不值钱的。”语气一顿,他又加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是纯粹抱着欣赏的态度选择它的,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人家好心好意提醒我,我还真不好太直白地回答,苦苦一笑,没言声。

    “我看啊,咱们也甭劝他了。”橘子翻翻白眼:“那回跟潘家园桥东买翡翠毛料时,妍妍和子安不就不止一次说过那堆毛料不好吗?结果怎么样?镜子还是照买不误。”

    “那回是他运气好!跟这次能一样吗?”蒋妍那眼神恨不得生撕了我:“镜子,我叫你声祖宗行不?听我的退了吧!”

    呃,你就是叫我爸爸也没用啊,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怎么可能退掉?

    许是见我一直不吱声,沈子安撇嘴小声嘀咕:“哗众取宠。”

    是啊,也许在别人眼里,我的举动只能被冠以这个名头吧?

    二十分钟后,我们大家离开了大红门鸟市,步行走到公交车站。

    “抱歉,我拿着东西挤不了车,就先打车回去了。”我询问道:“有回琉璃厂的吗?可以顺路一起走。”

    蒋妍一皱鼻子:“你是不是打算去那儿把梅瓶卖了?”

    “咳咳,差不多吧。”

    “你可……唉……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沈子安推推眼镜框,“那大家一起去吧,我倒想看看一件残缺的仿品能卖出什么高价。”

    郝老师在一旁兀自摇摇脑袋。

    末了,我们打了两辆出租车,沈子安、郝叔叔、大贾、小贾一辆,我、蒋妍、橘子、黄瓜一辆。再到琉璃厂时,已经将近六点钟了,下了出租,我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爸妈晚上不回去吃饭,旋而带着几人直奔我预定了元青花罐的聚行斋。

    屋里,胖老板和一个中年妇人正往后面搬着几件青铜器,似乎是块打烊了,见我进门,他放下手里的活,“来拿罐子了?”

    我说了声是,便将磁州窑轻轻平放到木制柜台上,“您看看这件玩意儿,我想用它换那元青花罐,嗯,价值上应该差不多吧?”

    胖老板小眼睛顿时一亮,走过去,把梅瓶捧在手里翻看了几下,连连点头,可当他随意往罐底扫了一眼后,眼神立刻变了变,看看我,再也没了先前那股子兴奋劲儿,“……这东西可换不了我那元青花罐。”

    我解释道:“你再看看,其实底足……”

    胖老板打断了我的话:“东西不对,再看也没用。”

    抱着梅瓶灰溜溜地出了店铺,沈子安和橘子等人均用一种“果不其然”的眼神瞅我。

    郝老师道:“小伙子,你放心,只要北京稍微正规点的地方,都不会花三千元以上的价格收你手里的梅瓶的。”

    我能说什么?无奈道:“再去雨柔阁问问吧。”

    不过等站在了雨柔阁门口,我却忽而停住了脚步,摸着鼻子想了想,道:“要不您几位先进去?我有点事,五分钟就回来。”

    大贾问道:“去卫生间?我帮你拿着梅瓶?”

    “不用了,谢谢。”

    眼见他们几人走进去,我一转身,眼角开始在街面上寻觅着,然而翻修改建过的琉璃厂比从前整洁了许多,居然连犄角旮旯都少见石子的踪迹,最终,我还是从南新华街马路边的树坑里拾掇出了一颗表皮粗糙的石子,呼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能成吧。”

    等回到了雨柔阁,我看到甄老师、裴雨柔已经跟郝叔叔等人聊上了天。

    “来了?呵呵,刚在门口瞧见了你,还纳闷干嘛不进屋呢。”甄老师的目光落到我胸前:“就是这件梅瓶?”

    “对,您帮着看看。”瓷不过手,我小心翼翼地将磁州窑放到柜台上。

    甄老师点点头,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着,脸上看不出特别的情绪波动。

    几个人里,除了蒋妍时不时朝梅瓶瞥上一眼外,郝老师、沈子安、大贾小贾等人都一点也不关注另边的鉴别情况,而是讨论起雨柔阁陈列的古玩。大概在他们看来,除非是一个二把刀外行人,否则谁都能分辨那磁州窑的真伪吧?毕竟,此梅瓶的某部分当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甄老师看得极为认真,约莫过了十分钟,他才放下梅瓶,沉吟道:“瓶子有残,价格就不好估计了,嗯,咱都不是外人了,我想听听你的心理价位。”

    我考虑片刻,“不瞒您,我急需一笔钱,六万以下肯定不行,嗯,您看?”

    “六万?”甄老师皱眉瞅瞅梅瓶,手指尖在柜台上轻轻点了点,抬眼看看我:“……如果七万八万的话,我倒还真不敢收,必需得先打听一下市场再说,但六万嘛,我现在就能答复你,嗯,现金还是转账?”

    我呼了口气:“现金吧。”

    “什么!?”

    “成交了?”

    包括郝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子安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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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假款!】(急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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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店老板裴雨柔和甄老师拿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沈子安:“什么不可能?”

    一道而来的郝老师见他失声,赶紧收了收吃惊的表情,拽了沈子安一把。在收藏圈子里,别人买东西时不能提醒是规矩,自然,卖东西时旁人也不能吱声,更别说我与沈子安还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了,无论收到假货或买到仿品,那纯粹是个人眼力不行,怨不得其他。

    沈子安许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惊疑不定地往磁州窑梅瓶上望了眼,重新坐了下。

    蒋妍和大小贾等人到嘴边的问话也统统咽了回去,紧巴巴地瞧着正点钱的甄老师。

    店内的气氛一下怪了,既安静又紧张,只有纸币间相互摩擦的响动和咽吐沫的声音。

    将六打钞票装进信封里包好,甄老师把钱推给我,视线在我身后扫了一圈,好生纳闷道:“咦,怎么都不说话了?价格给低了?”客观的讲,这个价格应该不算低了,虽说磁州窑刻花褐彩梅瓶件件能拍出千万以上的天价,但我这件梅瓶当然比不上它,且大面积破损严重,有缺失,六万块钱已经相当不错了。

    “啊,没有,咳咳,没有。”蒋妍强撑起一个不是很自然的笑容。

    她肯定不是以为给低了,而是觉着给高了。

    甄老师哦了一声,笑眯眯地对我道:“小伙子真不错,有眼力,有运气,有胆量,次次拿来的都是好玩意儿啊。”

    我笑道:“赶巧了而已。”

    裴雨柔也客气道:“有空常来坐坐。”

    “行,我看您该打烊了,就不打扰了,对了,上回您告诉我元青花的事儿,真得谢谢您,残片我找到了。”

    “是吗?呵呵,那就好。”

    等出了雨柔阁,快走到南新华街街面时,几人呼地一下便将我团团围住了。

    蒋妍的小嗓门首当其冲杀了过来:“我靠!刚才是不是见鬼了?那姓甄的还自称专家呢,怎跟个二百五似的?我晕啊,这里可是琉璃厂,这儿的专家也有**吗?”

    沈子安脸色不太好看:“那甄老师还上上下下瞧了很久,不能啊,他怎么没看出问题?”

    郝老师想了想,道:“我上个月初来琉璃厂时还没看到雨柔阁这个店名呢,是新店吧?估计请来的专家不是很靠谱,否则,不会连这点眼力也没有。”

    黄瓜酸溜溜道:“顾靖这回真走大运啦。”

    “就是就是。”大贾小贾纷纷表示赞同。

    “那咱们赶紧跑吧。”蒋妍拽了我一下,“别到时候人家察觉不对,追上来要你退钱。”

    “跑啥?”我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闻言,不知该做个什么表情回应他们,“……不用,嗯,你们进店以后,我已经拿石头子把梅瓶底足的官款刮掉干净了。”磁州窑梅瓶底足不施釉,轻轻几下就磨掉了“大明宣德年制”的字迹。

    “啊?刮了?”郝老师一愣。

    “天!”蒋妍大叫一嗓子:“无耻!太无耻了!”

    小贾错愕地瞧瞧我:“镜子,我对你的行为非常鄙视,不过嘛,哈哈,也亏你能想出这个招数。”

    大贾拍拍额头后,对我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沈子安不屑地撇嘴摇摇头,似乎很不齿我的作为。

    “刮掉了……刮掉了……等等!”自说自话地念叨了几声,郝老师琢磨过味儿来:“不对!不对啊!要是刮掉底足字迹露出内里的新瓷,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就更能分辨出磁州窑的真假了,无论逻辑和技术的推测,都不可能成立啊?莫非,莫非……”

    我慢慢一点头:“嗯,那件磁州窑梅瓶,其实是件真品。”

    蒋妍第一个不信:“怎么会!”

    我简单组织了下语言,娓娓道来:“如果我猜的不错,原本没有落款识的磁州窑应该是被一个造假者收藏的,他对专业知识了解有限,只会一点烧制技术,所以,把磁州窑当做假货的他单纯的认为官窑比民窑贵,只要将底足落上官款,那么势必会卖出一个好价钱,于是乎,他就这么干了,之后,也就造成了这件比较另类的磁州窑梅瓶,不然,大家以为一个能烧制出堪比真品瓷器的大师级造假者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吗?”

    蒋妍小嘴巴张成一个O型:“你确定?”

    我道:“关于假款落成的推断我不敢包管,也许有其他原因,但梅瓶肯定是真的,这点不用怀疑。”我当然很确定,因为在一个月后我打工的古玩城内,已经有一个专家帮着分析过了。

    “不会吧?”沈子安露出沉思状。其他人好像也不太信。

    “哈哈哈……”那边,忽地传来郝老师的笑声:“不服老不行啊,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沈子安面色惊了一下:“郝叔叔,你的意思是,他说的是真的?”

    蒋妍等人纷纷看了过去。

    郝老师点点头:“子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想要瞒过琉璃厂那帮专家的眼,至少也得拿出张大千的模仿水准来,现在想想,即使是家新店,专家的眼力又怎会差到哪去?呵呵,经验主义害死人啊,一直以来都太习惯了从逻辑上推理,这次是我漏眼了。”

    然后,大家干巴巴的目光就从郝老师身上挪到了我脸上。

    我被看得有点发毛,怕郝老师丢了面子,忙道:“没有那回事儿,要不是您说那磁州窑是一眼货,我也拿捏不准的。”

    郝老师呵呵笑笑:“行了小伙子,别给我脸上贴金了,走了眼就是走了眼,不丢人。”

    聚行斋大门紧闭,已收了摊,我想取元青花罐的心思也只能压到明天。

    走向公交车站的一路上,大家情绪非但没有高涨,反而沉寂了许多。

    蒋妍不时瞅瞅我,橘子不时瞥瞥我,大贾小贾不时瞧瞧我,沈子安不时瞄瞄我。

    偏偏,谁也不说话。

    晕!你们那是啥眼神?

    我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呃了声:“那个,我先回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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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一切就绪】(求推荐票)

    次日清早八点钟,我被几阵吵闹的电话声叫醒,打着哈欠揉揉眼睛,下意识地从枕头边抓过诺基亚手机,“……喂,您好。”

    “顾靖吧,是我,瀚海拍卖行的。”原来是跟我签合同的彭先生,“是这样,早上的时候,元青花上部分的残片已经基本粘合完毕,就等你最后一片底足了,嗯,我想你尽量快一些拿来,最好在中午之前,因为粘合并不是瓷器修复的最后一个步骤,等底足到了,我们还要进行后续修复,后天便是预展,大后天正式拍卖,我真怕赶不上。”

    我从床上爬起来:“这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拿,然后送到您公司?”

    彭先生道:“我开车快,还是我去前门找你吧。”

    “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刷牙洗漱,理了理行装,我活动了几下膀子,一呼气,往琉璃厂小跑而去,全当晨练了。聚行斋看样子是刚刚开门,胖老板捏着抹布擦拭着柜台玻璃,他爱人攥着笤帚清扫着门前浮土。我点头跟两人打了招呼:“我来拿罐子了。”由于已给过他一千元定金,走进屋,我就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六个袋子轻放到柜台,总共五万九千块。

    见我终于拿了钱,胖老板脸上可算露出一丝笑容,不像昨天那般板着脸了,“……稍等。”

    在验钞机里过了两圈,胖老板一点头,转身,从柜子后面一个我看不见的死角抱出了那件元青花罐,钱货两清,我微微一松气,与夫妇俩客道了几句后,捧着大罐折身回了和平门地铁站东南出口,这里,是我跟彭先生相约见面的地方。

    没过十分钟,一辆银色雪铁龙缓缓停到我面前,彭先生推门下车,“早到了吧?抱歉,路上有点堵车,咦,你手里这是?”

    我尴尬一笑,解释道:“底足就是这个,不过被人拿去造了假,呃,不会影响修复吧?”

    “造了假?”彭先生面色凝重地走过来,弯腰摸了摸底足与罐体的接壤处,眉头略一舒缓:“嗯,底子确实是真品,造假时也没被太多损伤,大体不碍事,只不过得先从上面摘下来才可做后面的工序,要费一点工夫,唉,希望能赶上预展吧。”帮着彭先生把罐子固定在车后座的一个堆满废报纸和棉花套的箱子里,说了再见,我目送雪铁龙离开。

    拍卖的事情不用我操心,最近也没东西可让我捡漏,回家的路上,我顿感一身轻松。

    要有钱了,干点什么?

    买辆轿车?换个手机?置备点家具电器?不行,还是踏踏实实再多赚一些吧,等真正成了千万富翁后,想买什么还不简单?

    使劲儿幻想了一下未来的好日子,回到家,我打开SONY笔记本,无所事事着浏览起瀚海拍卖公司的首页,想瞧瞧他们如何给元青花做宣传的。点开最上端横幅的“夏季瓷器专拍”几字,进入页面,拉着鼠标依次向下看。瀚海的这次专拍规模还算不错,至少拍品的质量有一定包管,像清乾隆蓝料描金龙纹碗,仿汝釉六棱瓶,宋官窑六菱花口洗,均是世面上不常见的好玩意儿。

    用鼠标滑轮徐徐下拉,几乎到了展品的最低端时,一张久违的图片让我心头一跳。

    是我的元青花罐!

    瀚海拍卖耍了些小伎俩,并没有像其他瓷器那般给侧面图或全身几个方向的展示图,数码照相机是从元青花罐正上方拍摄下去的,图片里,只能看到罐口和鼓起的罐身,它此刻没有底足的事实被很好的掩饰住了。我暗暗赞了一句,继续看了下说明介绍。

    元-青花缠枝莲双耳罐。

    尺寸:高3。5厘米。

    大口,鼓腹,圈足,通体以青花装饰,主体纹饰绘缠枝花纹,花型硕大,花瓣上卷,层次清晰,青花发色浓艳,近足处饰变形莲瓣纹,内绘如意云头纹,绘制精细,线条流畅,肩部饰双耳,此器有残,经修复。

    估价:待定。

    顺带一说,我跟彭先生签订的合同里,选定的是隐藏修复法。科学在发展,社会在进步,随着修复手法日渐完善,再也用不到以前的笨法子了。我爸妈那辈儿人大都知道,当时家家户户都穷,瓷碗坏了,谁也舍不得扔,怎么办?便找走街串巷修瓷师傅给裂掉的瓷碗打上几个锯子,所谓锯子,就跟订书器的书订差不多,在瓷器表层钻俩小眼,用锯子紧紧扣住裂缝两端。

    现在,这种方法自然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博物馆修复法和隐藏修复法。博物馆修复法是不完全掩盖损伤痕迹,裂就是裂了,从外面一眼便能看出是经过修复的,有修复痕迹,也是严肃收藏家们最理想的方法。隐藏修复法则试图完全消除任何损伤的痕迹,像我这件元青花罐的顶面图,几乎看不出有拼合过的迹象。

    看完官方描述后,我点了链接上的论坛,想瞅瞅藏家们的发言。

    然而,当那几乎铺满了屏幕的“元青花”仨字入眼,我着实惊了那么一下。

    XUSHAOGUO217:瓷拍的大部分东西都写了估价,怎么唯独元青花没写?

    夜汐#:元青花罐有残?到底多残?残在哪里?

    不喝水:元青花图片角度不对啊,再给几个全身的。

    官方论坛管理员的回答是:等预展当天方可揭晓。

    随意一扫,近半数帖子都在追问我那件元青花罐,关注度极高,甚至可以用火爆来形容这一场面,毕竟,自从鬼谷下山图创下两亿多元的成交记录后,元青花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存在,这次亮相在拍卖会上,自然不难引起各方面的关注。往后翻了翻页,我竟还瞧见了几个很有名气的专家的留言,名字对,但不知道发帖的是不是本人。

    闹出这么大动静?

    一时间,我心中升起一抹痒痒的滋味。

    造势造成了这样,到场的富豪定不在少数,即便拍卖时大家都知道了罐子是四分五裂的损坏度,怕落锤价格也不太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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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被调了包!】(求推荐票)

    【PS:高潮又要来了,求推荐票,谢!】

    午饭吃的花椒酱油汁面条,是从单位回来的老妈做的,我妈所在的茶叶城属于私企,挺抠门,一般都不给加班费啥的,今儿个下午的休息,是补前一阵财务部发工资加班时的假。吃完手擀面,去院里水池前把碗筷刷干净,折回北屋后,我冷不丁问了老妈一句:“妈,咱家要是有了钱,您准备干点什么?”

    老妈臊不搭眼地瞥我一下:“麻利儿复习功课去,甭说那没用的!”

    我哎呀一声,搬了把椅子坐到母亲对面:“说说呗,聊天嘛。”

    “我要有了钱?我要有了钱就先弄它两条金链子带,十五克的,不,二十五克的!”

    汗,您有点追求行不?我不经意地撇了下嘴角。

    “撇什么嘴!”我妈立刻拿眼珠子瞪瞪我:“老娘想住别墅,想要洋车,说那个有用吗?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我睡午觉了。”

    您放心,等元青花罐拍卖完再多赚些钱后,儿子肯定给您买个别墅住。被母亲轰回小屋的我美滋滋地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旋即坐到电脑前,迫不及待地再次上网瞅了瞅新闻,结果在百度上略一搜索,整版整版的讯息又让我狠狠激动了一把——瀚海拍卖惊现元青花罐!看来,我的罐子还真跟业界溅起了些不大不小的震动,很多收藏界权威人士纷纷参与讨论,从那唯一的图片上分析元青花罐到底有多残,甚至,还有几位没有留下姓名的人表现出了对元青花罐势在必得的态度。

    要发财了。

    我双手轻拍拍眼皮,怎么也无法控制那兴奋的情绪。

    铃铃铃,滋滋滋,手机发出响声与震动,拿过来一看,是瀚海拍卖彭先生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笑道:“彭叔叔,我看到您公司的宣传了,呃,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您说照这个势头下去,罐子大概能拍到多少钱?”

    “还拍什么啊!”让我发愣的是,彭先生的声音显得非常急躁。

    “您说的啥意思?”

    电话那头很乱,呜呜泱泱的,好像有不少人,“我刚刚被修复组的人叫了过来,顾靖,你上午给我的罐子不对,那个底足虽然是正经的元青花真品,可却跟你那堆残片不匹配,你明白吗?这底足是另一个罐子上的!”

    我一下就懵了,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技术人员已经比对很多次了!不会有错!”彭先生喘了两口气:“你现在来和平门,我拿着罐子开车马上到!唉!看了你就明白了!”

    和平门全聚德烤鸭店前。

    由于余下古瓷残片刚粘合不久,为了避免路上遭遇磕碰,彭先生没有将其带来,只是把那早上给他的大罐拿了来。雪铁龙车厢内,我急哄哄地把罐子抱在怀里,耳边就听彭先生道:“给,这是修复好的上半身和底足对比的照片,你仔细看看,底足是比上身小了一圈的,根本合不到一起,顾靖,你跟我说句实话,底足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再不拿原装货来,可就赶不上拍卖了!”

    他急,我比他更急。

    看过元青花罐后,我脑子简直一片空白,盖因,这罐子并不是我第一天跟聚行斋里看到的那件,它们的纹饰花朵虽大体相同,也是真底足假身段的构造,可就像彭先生说的,却是一大一小,有着略微的差距。

    被胖老板掉包了!

    我懊恼地给了自己前额一巴掌,后悔早上没有看清楚再买!

    “彭叔叔,我让人蒙了,您先回去,我争取尽快把真东西给您!”

    “我想你也有苦衷,具体情况我就不多问了,但有一点得跟你打招呼,后天就是预展,你真得快点了,不让我也帮不了你。”

    我憋了一肚子气,送走了彭先生,抱着罐子就往聚行斋赶去。店里除了胖老板和她妻子,还有个客人正跟他讨价还价着一件鼻烟壶。我哪还顾得上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一把将元青花罐放到柜台上,打断了胖老板与客人的交谈:“有你这么经商的吗?你自己看看!这罐子是我预订的那只么?”

    我来的突然,嗓门也挺大,仨人均被吓了一跳。胖老板凝眉不悦道:“你把话说清楚,东西怎么不对了?”

    “怎么不对你心里明白!”我绷着脸指了指罐子:“要是我自己打了眼,买错了我也认倒霉,可没有你这么干事儿的,明明我选好了一个罐子,转天却让你给掉了包,我告诉你,你这是欺诈!”

    “你说话干净点!”

    “比起你偷偷摸摸做得那点脏事儿,我说的已经够干净了!”我咬着后槽牙道:“你也甭跟我拐弯抹角地兜圈子,罐子到底对不对,你知,我也知!别跟我说两个同样花饰、真底假身的罐子就是一种东西,对我来说,差别太大了,我要买的是上次我看到的那只,而不是现在这小了一圈的罐子!”

    一旁正捏着鼻烟壶的客人许是个比较“严肃型”的收藏者,听到我们的争吵,他皱皱眉毛看了眼胖老板,摇摇头,放下鼻烟壶,退出了店门。有时候,买古玩也是要看店主人品的。

    见客人走了,胖老板脸色不是很好看,转头对他妻子道:“把门关上。”

    我的嗓门引来了几人,也清楚这么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没再言声,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胖老板的眼睛,等待他的答复。

    “也不瞒你,是,东西确实换了,但这件比起上一件的做工可还要好上一些,算起来,反倒是你赚了。”

    我赚个屁!亏大了还差不多!我压了压火,道:“这么说吧,不管你做工多好,但给你订金时说好的却不是它,我只想要原先的那件,你拿出来,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胖老板的爱人站出来打圆场道:“先消消气,小伙子,你干嘛偏偏看中那个罐子了?”

    “具体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我要它的底足有大用,且非那件不可。”我道:“不然你以为我花大价钱买个元青花罐仿品有什么意义?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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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找人!】(求推荐票)

    “你先别急,嗯,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中年妇女询问的目光瞧瞧胖老板,转过头,歉意地看着我道:“但实在抱歉,我们事先也不知道那罐子对你那么重要,嗯,其实你昨儿个拿那件仿品磁州窑来之前,有个客人已经把那元青花罐买走了,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他到店里逛了几圈后,死活就看上了那件罐子,我爱人告诉他罐子不卖,被人订了,可他就是不干,非要买,唉,最后没辙了,我们就把罐子卖了他,然后又赶紧托熟人去当初的地方买了件几乎一模一样的回来。”

    “明明是我先订的!而且订金都给了你们吧?”听闻东西没了,我脸色一下就变了,我明白,肯定是那人出价比我高很多,不然胖老板不会冒着风险卖他的。

    “那件罐子是拿不回来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胖老板放缓了语气:“你手上的这件,我把六万块钱退给你,再多补出,嗯,你订金是一千吧,我再补给你两千,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好吗?”

    我脸都气红了:“哪有这么简单?你这叫言而无信!”

    中年妇女忙道:“别急,别急,这次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道歉,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总得商讨一个解决的法子吧?嗯,要不多给你三千?”

    “你现在就是多给我三万,也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定定神儿,我咬牙道:“我也不多拿你钱,你告诉我那人是谁,家住哪就可以了。”

    中年妇女苦笑:“关键是我们也不认识他啊,那人眼生的很,肯定是第一次来我家。”

    “总得有点线索吧?”

    胖老板假寐着不言语,大概是怕我找到那人告诉他元青花罐根本不值那么多钱吧?

    比起他来,中年妇女的态度还是比较好的,她观察了下丈夫的脸色,一叹气:“口音应该是山西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瓜子脸,眼睛不大,其他的我没记清楚。”

    拿回了自己的六万元钱,我气冲冲地往店铺外走,临出门槛前,脚步一滞,侧头撂下一句话:“我若找不到那人,这事儿咱们没完!”不得不承认,这回是我太大意了,太相信前世的经验了,本以为白大爷儿子过阵子带记者来琉璃厂前,元青花罐都绝对不会跑,但我却忘记了一件事,我是这一年前的世界里的唯一一个变数,自然而然,很多历史会因我而改变,就像邹月娥,原本她是不会住进我家四合院的,更不会跟我有任何交集。

    该死的蝴蝶效应!

    茫茫大的北京城,要去哪找一个山西口音的男人?

    此时的我根本不敢想拿不回元青花罐的后果,心里乱糟糟的,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在琉璃厂的店面里挨家挨户问着,“您好,请问昨天您这儿来没来一个山西人?他可能抱着件元青花,三十多岁,哦,没有啊,谢谢您了。”这句话我反反复复不知说了多少遍,临近下午六点钟时,才算打听出了几条不知有用没用的线索。

    其中,一个卖书画的老板告诉我,有个开理发店的山西人在早上生意淡的时候,有来逛琉璃厂的习惯,三十多岁,跟我形容的差不多。我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往家里打电话知会一声后,急急忙忙打车到果子巷,拐进狭窄的胡同,终于寻见了老板所说的发廊,推开那扇脏乎乎的门,我眼神在这十平米不到的小店里扫了一扫,开门见山地对一个正给客人理发的男人道:“请问您是李先生吧?嗯,昨天您是不是跟琉璃厂买了件元青花罐?”

    那人狐疑道:“没有啊,怎么了?”

    我怕他藏着掖着不说实话,就道:“您上当了,那是件元青花仿品,顶多就值五万块的。”

    “我上当?我都没买过上什么当啊?”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去薄剪子,“再者说,你以为我一开小买卖的能有多少钱?我怎么可能花五万买个罐子?琉璃厂我倒是常去,不过也只是看看,过过眼瘾而已。”

    见他不像说谎,我道了个歉,急急奔去下一地点。

    一个晚上的时间,我足足找了三四个地方,可不是找不到人,便是对方并没买过元青花。我行尸走肉般地回到家,一头扎进被窝里,两眼无神地盯着顶灯,久久不语。兜口的手机依旧在震在响,不用看也知道是彭先生打来的,这已是他打过的第五、六个电话了。我却没有接,因为我不知该怎么和他开口。

    告诉他元青花底足找不到了?

    告诉他别给元青花打宣传了?

    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直到午夜手机再次响起时,我一犹豫,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彭先生声音里夹着丝埋怨的口吻:“底足拿到了吗?这边的修复专家可都等着你呢,拍卖负责人刚刚也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催一催,唉,顾靖,你千万别告诉你拿不来,我们这边的广告早铺天盖地地撒出去了,要是,要是拍卖会上见不到元青花,公司还有什么信誉?以后在圈子里就再没口碑了啊!”

    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几乎大半个收藏界都知道元青花要在瀚海拍卖,倘若到时见不到东西,这事儿的负面影响就太大了,我估计彭先生可能也因此遭连累,丢掉工作。

    我沉默片刻,歉疚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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