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屠 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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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浴室出来,穿着新衣服的陈梅显得喜气洋洋的,满眼兴奋,虽然没花多少钱,却胜在青春自然,以陈子华后世的审美观,自然把陈梅打扮得别具一格,尽显青春秀美,光彩照人。

    把礼品盒放进后备箱,陈子华载着妹妹,先来到文艺路的蒋雨珊家。

    一路上,陈梅坐在桑塔纳里面没一刻的安静,问东问西,对什么都好奇的不得了,想必是第一次进大城市的兴奋感还没有退去的缘故,抓着摇机,将车窗玻璃一会儿摇上来,一会儿又放下去,玩的不亦乐乎,看着哥哥潇洒自如的开着车,便满是崇拜的问道:“哥,你啥时候会开车啦?”

    陈子华宠溺的看了妹妹一眼,笑道:“哥哥天生就会开车,信不?”他说的倒是实话,前世就是半个车迷,家里有两辆跑车,驾车技术自然没得说。

    “信!”陈梅丝毫没有怀疑的意思,似乎这世上没哥不会做的事情。

    陈子华好笑的同时,心里却充满了幸福,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陈梅的脑袋,“傻丫头!”

    “中考考得怎么样?”陈子华问道。

    “感觉很好,上一中应该没问题。”陈梅很是自信,“能不能被八十三中录取,还不好说。”

    八十三中是文熙市的重点中学,改革开放初期建立的实验性质的学校,可以在全市范围内招生,对于特别优秀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免费录取,当初陈子华就是以满分考进去的。

    “只要能考进全县前三名,就没问题。”陈子华笑道,这几年八十三中的招生虽然苛刻了不少,但对郊县的招生额度却是越来越大。

    到了蒋雨珊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将礼品盒取了一个,陈子华带着陈梅上楼,按了按门铃,早已等候多时的蒋雨珊开了门,道:“欢迎陈秘书莅临指导!”随即便泯着嘴笑了起来。

    上次去说经台玩的时候,蒋雨珊去过陈子华家,自然认识陈梅,一看陈子华还带着妹妹,便顾不得跟他开玩笑,先招呼起陈梅来。

    因为晚上还要去许若兰家拜会秘书长,陈子华也不好在蒋雨珊家里多呆,留下野生丹参后就想告辞,蒋雨珊却道:“小梅难得来市里一趟,我带她出去逛逛吧。”

    陈子华道:“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待会儿还有点事儿,得早点儿回去。”

    “那要不这样吧,”蒋雨珊听陈子华说有事,便折中道:“小梅就交给我了,你啥时候忙完了,再到我家来接小梅,怎么样?”

    陈子华笑道:“那可就麻烦你啦,晚上九点前我肯定回来。”

    这么一耽误,从文艺路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陈子华没有回市政府,直接开着桑塔纳进了市委大院,将车停在家属楼底下,从后备箱取了一支丹参,直接进了许秘书长家院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许若兰家,熟门熟路的,发现院子里没有秘书长的专车,陈子华便松了口气,想必秘书长还没有回来。

    刚按了按门铃,便隐隐听见许若兰的母亲喊道:“若兰,看看是不是小陈来了?”

    随即便听到许若兰道:“还没到下班时间呐,肯定不是,你去开门。”

    “死丫头,没看我忙着嘛?快去,小心是你爸。”

    “我爸才不会这么早回来呢。”

    陈子华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等也不是,心里这个别扭就别提了,倒是没想到许若兰在家里是这么一副赖皮相,见还不开门,便忍不住用手在门上使劲拍了拍,就差开口喊了。

    许若兰喊道:“来啦来啦,都什么人呐,也不怕把我们家门给拍烂咯。”

    等拉开门,看到是陈子华,许若兰“啊”了一声,登时就有些不好意思,掩饰道:“喂,不是还没到下班时候嘛,咋这么快就学会拍领导的马P了?”

    “你就让我站你家门口啊?”陈子华没有理会许若兰的胡言乱语。

    “是小陈吧?还不快让小陈进来?”许若兰母亲笑呵呵的从厨房出来,“哎哟,来就来呗,还拿什么礼物啊?下次可别再买什么东西了啊,就带张嘴来就成。”

    陈子华把丹参递给许若兰母亲,“这可不是买的,您呐,就别担心我行贿啦。”

    “这东西城里可不出产,不是买的,难道是你们家院子里长的不成?咦,是不是家里有人来看你啦?”许若兰脑子转的挺快,转眼间就想到陈梅身上,“是小梅吧,怎么不带我家来啊?”

    陈子华心里一跳,随口道:“她呀,嫌跟我一起太闷,自个儿逛街去啦。”随即岔开话题道:“阿姨,这东西是野生的,对心血管病可具有特效,刚好能给许叔叔用上。”

    “行呐,待会儿我就炖到锅里去,”许若兰母亲笑道,“若兰,你陪小陈聊会儿天,妈去多做几个菜,你爸可就要回来了。”

    许若兰应了一声,“子华,秘书做的还可以吧,听我爸说,你现在可是风云人物呐。”

    陈子华拿着遥控器换着电视节目,随口说道:“啥风云人物?还不是被人放到火炉上烤的命?哎,叔叔在家里还跟你们说这个?”

    许若兰撇嘴道:“我爸呀,他才不会主动说这些呐,都是我问的。”

    陈子华心里微微一动,却不好说什么,他不是情犊初开的小孩子,已经有过一世经历,而且还在感情上载过大跟头,因此,这一世对异性始终都是避若蛇蝎,若非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了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绪,恐怕也很难与蒋雨珊和许若兰成为朋友,在大学三年时间,就从来没交过什么异性朋友。

    许若兰和蒋雨珊都还只是十八九的小姑娘,对感情的事情朦朦胧胧的,可能她们自己都不怎么清楚,因此,陈子华始终都与她们适当的保持着距离。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八卦,哎,有没有探到什么内幕啊?”陈子华笑问。

    许若兰却毫不在意,“内幕也不是没有,听我爸说了,你的那篇文章呐,被人拿来当做攻击市委顾书记的武器了,咱们文熙市的市委书记可不是一般的市委书记,你呀,小心成了人家的炮灰。”

    陈子华哈哈一笑,“哎哟,你还一套一套的,说得跟真的一样。”

    “什么叫跟真的一样?本来就是真的,”许若兰不满道,“都是我爸跟我说的。”

    “我说什么了?”许泽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颇有些威严的样子吓了许若兰一跳,陈子华连忙站起来道:“许叔叔回来啦?”

    “嗯,坐吧,等了很久了吧?”许泽华的语气缓和下来,对陈子华倒是挺客气。

    陈子华道:“没,没多久,我妹妹今天来玩,我带她出去转了转,也是刚到。”

    许泽华站起来道:“来,我跟你说点儿事。”说罢,当先进了书房,陈子华放下电视遥控器,跟了进去,并随手关上室门。

    许若兰噘着嘴瞥了书房一眼,哼道:“假模假样的,气死我了!”

    书房里,陈子华很自觉的坐到许泽华对面的沙发上,等着挨训。

    “知道林书记为何要急着解决你的编制问题吗?”许泽华没有拐弯抹角,刚坐下便石破天惊的说道:“林书记可能会提前结束挂职,回华都到新的国家计委任职。”

    六月十五日,共和国新的国家计委(国家计划委员会)正式成立,新的国家计委实行委员会制,其职能主要是进行宏观调控、平衡、协调、服务,诸如研究提出经济、科技、社会发展战略和重大的经济技术政策,从经济总量和结构上做好计划综合平衡与宏观调节和控制,对经济决策和经济运行提供服务和必要的协调等。

    “听若兰说,你曾经在林书记跟前谈过改革的一些发展方向?”许泽华问道。

    陈子华苦笑一声,让女人保住秘密,简直比让母猪上树还难,当日答应好好地,不跟许秘书长讲,最终还不是说了?当然也不排除许泽华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再套女儿话的可能,“当时我还不知道林书记的身份,胡乱侃大山,谁知就被惦记上了。”

    “胡乱侃大山?”许泽华叹了口气,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神色,“你那天跟若兰她们说的话,不少已经变成真的了,还有,跟林书记说过,国家这次会放开烟酒价格,是吧?可能你还不清楚,这个月,最多再有十天,国家就会放开名言名酒的价格,工资改革,可能也会提前摆上议事日程了。”

    “今天林书记亲自打电话过问你的行政编制问题,而且还动用关系,不声不响地帮你把学校的手续提前给办了,我就猜到啊,可能,林书记会提前回京呢,大致估摸着,最晚年底前,就会有消息的。”许泽华目光在陈子华面上转了转,然后淡淡的说道。

    陈子华琢磨了片刻,却不得要领,只好请教道:“是不是打算让我去地方上?”

    许泽华赞许的点了点头:“你的那篇文章,为林书记立下了大功,却得罪了顾书记,被人当做武器拿来攻击顾书记,虽然顾书记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林书记走后,恐怕你在市委不能再呆下去了。”

    陈子华就有些含糊:“怎么会跟顾书记扯上关系的?”

    顾书记是市委书记,文熙市正儿八经的一把手,陈子华自然知道这位强势书记的厉害。

    第一卷镇书记的奋斗第六章形象工程

    “国际商厦,投资十个亿的形象工程,建成后,将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商厦,”许泽华淡淡的说道,“那是顾书记亲自抓的项目,也是顾书记任上最大形象工程。”

    陈子华闻言,脑门上就有些冒虚汗,国际商厦正在进行大面积拆迁,已经投入了几个亿的资金,目前可以说是文熙市市委抓的主要工作之一,自己那篇关于清理在建工程,压缩固定资产投资的文章确实有含沙射影的嫌疑,被认为是对顾书记开炮,毫不过分。

    “知道林书记为什么要坚持署上你的名字吗?”许泽华瞥了陈子华一眼,“这就是斗争的艺术,在官场历练的久了,你慢慢也会明白。”

    陈子华心里发虚,轻声道:“会不会连累许叔叔?”他是许泽华引进市委秘书处的,虽然那篇文章是他做了林安东专职秘书之后写的,但要真的追究起来,许泽华还真不好推脱。

    “连累不连累的,现在说也晚了,”许泽华破堪玩味的道,“顾书记在文熙市是真正的根深蒂固,二十多年来就一直奋斗在这里,可以说,文熙就是他的根,你得罪了他,今后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何况,林书记,终究还是要走的。”

    陈子华低头思索起来,虽然有过前世的经历,却也只知道大势所趋,还有一些曾经关注过的重大事件,并没有具体的官场经验,如何面对目前的处境,他还没有理出一条思路来。

    “玉石俱焚,”这是陈子华脑海里本能冒出来的思路,也是他两世的经历以及性格决定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冒出这么个想法,前世的他,之所以决然自尽,除了不愿苟且偷生受辱,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一旦他死了,相关人等,最终都无法逃脱国法惩治,作为一名即将颁布的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奖者,无缘无故的死于狱中,国际影响是极其恶劣的,而获得该项大奖的所有针剂,都是他从实验室提炼出来的,虽然数据完整,但用以提炼针剂的真菌,却没有留下最关键的培育技术和菌种来源,这也是他自我保护的手段之一,若非如此,获得诺贝尔奖的,可能早成了别人,或者在他的名字前,加上一长串的人名。

    上一世猝死狱中,关系国家颜面,已经获得世界大奖的医学成就居然无疾而终,受到牵累的人无可数计,在他死后刮起了一场风暴,虽然达到了目的,却也付出了玉石俱焚的代价。

    这一世,不过是踏入官场的第一战,居然就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几欲玉石俱焚,否则,他的政治生命只怕会就此结束。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博弈,作为棋子,想要摆脱棋子的命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许叔叔,我知道怎么做了。”陈子华沉静的道,一旦有了对策,他便立时变得坦然起来,不再缩手缩脚,脸上也恢复一贯的风轻云淡,露出淡淡的笑容。

    “好,不打无准备的仗就好。”许泽华虽然猜不透陈子华的想法,却也知道他有了准备,不外乎借力使力,依靠林安东,给他谋划好以后的路,最好的出路,莫过于跟林安东去京城发展,这也是许泽华找他谈话的根本目的,同样也是在未雨绸缪,为自己以后的政治生涯铺路,一旦陈子华在京城站住脚,对许泽华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助力。

    许泽华今年不过四十多岁,借着文熙市从地级市升格为副省级市,他也提前步入高级干部序列,成为最年青的正厅级干部之一,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只是许泽华做梦也不会想到,陈子华的真实打算,虽然也是借力打力,却不是许泽华想的那样,跟着林安东去京城。

    晚餐果然极其丰盛,许若兰母亲用野生丹参炖了一只鹌鹑,许泽华尝后大是感叹,对味道赞不绝口,陈子华便笑道:“这玩意儿可是我们陈家坪的特产,不光是好吃,最大的功效还是能防治心血管类疾病,多食,对身体却是极有益处的。”

    “哦?那我可要多吃点儿了,”许泽华笑道,“若是能治好我的高血压,你可就解决了我的大麻烦了,这病看顽固得紧。”

    陈子华很是肯定的说道:“没问题,喝完这窝汤,等明早上,您呐,肯定有感觉。”

    “哟,要是真这么灵呀,你可就发了大财了,”许若兰道,“光是采丹参,也不至于让陈家坪还像现在那么穷。”许若兰去过陈子华家里,自然知道山区的穷困,好在陈子华从来就不讳言自己的贫穷,在同学面前也向来坦然处之,许若兰说起来也就没啥好回避的了。

    陈子华微微一笑,“这样的丹参也不是随手就能采到的,得凭运气,你以前没见过吧?”

    “不光没见过,”许若兰母亲点头道,“听都没听过,不说防治疾病,就凭这味儿,也比最好的猴头菇要强上许多的。”

    许若兰笑道:“你可别把我老爸老妈的嘴给惯上了瘾,又采不到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那还不至于,只要叔叔阿姨喜欢,下次我多送点儿过来。”陈子华道,“陈梅采了不少,都风干了收着呐,我这也是听许叔叔有高血压,才送点儿来让您尝尝,看效果怎么样。”

    许泽华道:“感情,你当我是小白鼠啊?”说罢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小白鼠,想来没人不愿意做,抢还抢不来呢。”

    吃完饭,陈子华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对许若兰道:“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咱们再聚聚,你跟他们几个联系联系。”

    陈子华走后,许若兰母亲问丈夫:“你跟小陈说什么了?那么长时间?”

    许泽华皱眉道:“问那么多干嘛?不该问的就别问。”

    “哼,就你事儿多,整天都是公事儿,回到家也摆你的臭脸。”许若兰母亲不高兴了,其实她也是在职的干部,不过是在教育系统,市教委担任了个综合处的副处长。

    许泽华叹道:“咱在家说说或许没啥,但要是不小心传出去,可都是是非。”

    “是关于小陈的事儿还是林书记的?”

    “就你好奇心多,知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人的?”顿了顿却还是接道:“小陈还没有正式毕业,这都已经正科了,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得调副处,算是真真正正的青云直上了,对他,也未必就是好事儿。”

    “哪有什么?人家小陈有能力就成,你们秘书处的秘书,有几个级别低于正科了?”若兰母亲撇了撇嘴,“小陈还是林书记的专职秘书,像他一样职位的,最低也是副处了吧。”

    许泽华苦笑了一声,“年轻人,太锋芒毕露了不好,这不,才上班一个多月,就被人当枪用了,幸亏林书记底子硬,不然,仕途可就这么给毁了。”

    “或许小陈故意的呢,”许若兰母亲琢磨了一会儿说,“我看这孩子挺有心计的,那篇文章,我们办公室可有不少人说很有水平呢。”

    “当然有水平了,前几天,人民日报上不是登了一篇回应的评论文章么,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风向就有些变,”许泽华叹道,“有经济学家提出,小陈文章中说的几条措施,是物价改革后的必由之路,能最有效的减轻即将爆发的通货膨胀。”

    许若兰母亲听丈夫说起通货膨胀,脑子便转了个弯,道:“那咱们是不是把折子上的钱取出来?让小李帮着换成金子算了。”

    许泽华皱眉道:“换什么换?妇人见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这不是背着鼓寻槌呢么?”

    从许秘书长家出来,陈子华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把车停在路边买了一包烟,随口叼了一根,却没有点燃,这是他重生以来,买的第一包烟。

    第一卷镇书记的奋斗第七章蓄势

    早上送陈梅的时候,陈子华认识了陈家坪的陈大海。

    陈大海是现任陈家坪书记兼镇长陈大忠的族弟,曾经在地矿研究所的地质队呆过,不知走的什么运,居然让他在陈家坪的一个偏僻的山沟里面找到了金矿,这次到市里来,便是带了一点儿原矿样品,去他以前的单位找人化验。

    陈子华一琢磨,便给陈大海出了个主意,现在国家刚刚通过私营企业法规,让陈大海去注册一家矿产公司,然后到县里办理采矿手续,再跟镇上协商,把那片山沟给承包了,但采矿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安全防护工作,尤其注意环境污染。

    陈大海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听陈子华一说,登时便决定去注册公司,还听从陈子华的建议,打算挂靠到原先的地矿研究所下面,随即就准备材料去了。

    陈子华叫上司机班的老刘,带着准备好的文件和论文,赶往省城。

    林安东要陈子华准备的文件其实就是发在内参上的那篇文章的相关论证。

    虽然林安东是分工很重要而且市委常委排名靠前的书记兼副市长,却也因为在文熙市的根基太浅而举步维艰,基本上就是个摆设,在常委会上几乎没有什么发言权,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观察,观察文熙市的官场,若是顾世平真的能做到一手遮天,他也就认了,随大流,安安稳稳的呆上一年,镀金嘛,要的就是地方执政的经历而已。

    只是,当初去说经台算命,那个神棍也似的道人给了他太多的不可思议,不容他不相信道人指点的命运,相信那天遇到的少年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贵人”,正因为如此,在少年上班的第一天,他便暗示秘书长,将少年要到身边做专职秘书。

    陈子华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一篇极具前瞻性的论文,登时让他在派系之内引起关注,从上层传来的消息判断,自己的宝,押对了。

    稍微有些遗憾的,便是当初署名的时候,署上了秘书的名字,在当时看来确实是一招妙棋,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这篇文章势必会触动顾世平的利益,难免会被顾世平的政敌利用,白白的做了炮灰,作为一个久经官场的老油条,林安东自然选择了较为稳妥的方案,把秘书的名字署上,让人觉得他光明磊落,替秘书扬名,却不知,实际上陈子华只是他的炮灰。

    如今炮灰成了名人,他便不能继续让陈子华做炮灰了。

    文熙市的官场,表面上看来铁板一块,实际上,市长孙铭与市委书记顾世平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两派势力相辅相成却又相互勾心斗角。这也是所有地方官府的通病,一、二把手之间,为着主导权,争权夺利,相互倾轧,只是程度轻重不一样罢了。

    孙铭和顾世平之间,表面上势均力敌,实则顾世平占着绝对的优势,从镀金的角度来看,自然是加入顾世平的阵营,平稳过渡,但从收益来看,无疑加入孙铭的阵营更能获得良好的回报,林安东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陈子华的文章让他不由自主的站在了孙铭的阵营里面。

    把内参上的文章披露到省报,随即被各大新闻每天转载,便是出自孙铭的手笔,当然,不可能是孙铭亲自赤膊上阵,手下甘愿冲锋陷阵的人,多的是,但要把矛盾上交给省委,便只有孙铭亲自出手了。

    国际商厦的项目是否清理停建或者重新立项,被摆在了省委常委的桌面上,各方人马云集省城,展开了桌上桌下或阳光或阴暗的相互博弈,林安东,便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来到省城,加入了孙铭的阵营。

    仔细翻看了一遍陈子华整理的资料和相关论述,林安东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小陈,还有那篇论文呢?”他问的,自然是陈子华答应的那篇关于物价与工资改革的若干建议。

    陈子华从文件夹里面拿出一沓稿纸,轻轻放在林安东的桌面上,“林书记,国际商厦是没有专项资金的。”这句话看似无意,实则凌厉,林安东刚刚按在稿纸上的手顿时一僵,诧异的瞥了陈子华一眼,随即缓缓的收了回来。

    叼了一根烟,林安东站起来走到窗边,从这里,正好能够望到远处高耸的省委大楼。

    昨晚,他已经拜会了派系内一位颇具份量的省委副书记,上层的意图倾向于妥协,不欲弄得鲜血淋漓,毕竟,这里只是一块跳板,而且大西北,并不是自己派系势力占优的地方,能插上一脚,上面已经非常满意了。

    但陈子华的话,却传达了一个很让他意外的信息,可以把顾世平斩于马下!

    “小陈,我在省城可能要呆上十天半个月的,趁这个机会,放你几天假,回去看看吧。”林安东没有表态,却给陈子华放了几天假,指着桌面上的稿子道:“这东西先放我这里,等我看完再说,嗯,反正是休假,你下去的话,顺便到地方上看看,毕竟,我还有监察的职责嘛。”

    陈子华脸上恰如其分的露出一丝笑容,“林书记,我这儿还给您准备了一点儿礼物,”转身把剩下的一支野丹参提了进来,“这是我们山里的特产,纯绿色野生丹参,最大的功用是对高血压和心脏病之类的心血管疾病有奇效,刚采的新鲜货,您也许用得上。”

    “哦?是吗,那可太好了。”林安东亲手接过野生丹参,郑重其事的放在桌面上。

    作为专职秘书,陈子华自然知道林安东心脏有问题,送这些野生丹参,便是应其所需。

    “那我先回了,有事儿您随时呼我。”市委的专职秘书都配有寻呼机,是统一装备的,倒不用陈子华自己掏钱,所以上班不久就领了一部。

    “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在省城不用车。”林安东对陈子华摆了摆手,随口道。

    第一卷镇书记的奋斗第八章闲聊

    刘师傅开车把陈子华送到蓝山县县城,就打道回府了。

    从县城到陈家坪的山道年久失修,也就中巴车和拖拉机或者一些农用车辆,颠簸着还能勉强通过,小车是想都不要想了,上次蒋雨珊他们去陈家坪,还是杨剑心从部队借了一辆吉普车,三个男生轮流着开上去的,所以,一到县城,陈子华就打发刘师傅回市里了。

    县城发往陈家坪的客车,都是下午上山,早上再返回县城,单程要两三个小时。

    陈子华到县城的时候,还不到中午时分,离发车时间还早,便打算先找个地方吃午饭。

    蓝山县处于省城的西南,文熙市的东南,靠近秦岭山脉,有将近三分之一的辖区都在群山之中,或许是毗邻古都的缘故,文化气息十分浓郁,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建设也有了极大的改善。

    陈子华顺着大街边走边想着心事,林安东的态度很暧mei,既没有说查,也没有表示不让查,摆明车马就是有利了少不了他的,没有把握的话,便与他丝毫没有关系,让他下来到地方上看看,能看出什么来?若是那么简单就能抓住顾世平的把柄,那顾世平也不可能在文熙市站住脚,一手遮天的呆了这么多年。

    国际商厦的资金状况还是陈子华偶然的机会听到的,应该是挪用了财政上某项专项资金,但财政系统都是顾世平的嫡系人马,基本上算是水泼不进,便是市长孙铭也不见得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但陈子华很怀疑,挪用专项资金的事情,孙铭是否真的不清楚。

    投资十亿华元,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八八年的十亿,那是真正的天文数字,顾世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从财政上把这么大的窟窿给平上,因此,陈子华怀疑,国际商厦的资金来源,孙铭不但知道,而且也多少有参与到其中,最低程度应该是默许了的。

    若真的是党政两套班子同时做出的决定,这个盖子可就不好掀了,而且,陈子华暂时还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国际商厦的项目部陈子华也曾经去过,是陪同林安东去的,当时就曾对资金问题有过疑虑,却是听闻负责项目开发的市建设局局长介绍,前期资金底垫是由市政府出面,通过向银行贷款三个亿,然后通过预售和预租的资金来支付开发商的材料款,其中建筑开发商还需底垫一部分,听起来似乎无懈可击,陈子华却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很大的水分。

    最终这些费用还是得靠文熙市的财政来买单,看起来似乎最多也就是预支下一年度甚至两年的财政预算,实际上,肯定会造成其他方面的资金紧张。

    陈子华摇了摇头,刀子已经递给林安东了,该怎么去做,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只要林安东不倒,暂时他就是安全的,即使林安东走了,顾世平也不会把他一个小小的秘书当盘菜,要么放在秘书处养起来,既不开路也不使用,投闲散置,要么扔到某个穷乡僻壤,困上几年,至于政治生命,一个小小的秘书,在顾大书记眼里,有何政治生命可言?

    一旦想开,陈子华的心情便立时轻松起来,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饮食一条街,莫名其妙的,就觉得极是温馨,或许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满足过口腹之欲了吧。

    第一次进县城的时候,陈子华便是带着妹妹在这儿吃的凉皮,那是一种用秕谷晾晒之后磨成细粉,然后水洗之后蒸成的面皮,用蓝山县特产的大麮醋凉调而成,美味至极,是蓝山县最有名的小吃之一,几乎每次从华都回到蓝山,陈子华必定要来尝一碗凉皮的,似乎只有吃了凉皮,才算真正的回到了家里。

    真味居,一家据说已经有了五十多年历史的凉皮老店,陈子华照例要了一大碗凉皮,一斛黄酒,独自选了个角落,有滋有味的慢慢吃了起来。

    这种黄酒,也只有这种老店才有,是用那种秕谷酿制,香味儿醇正,入口绵软,是这些凉皮老店的招牌之一,陈子华甚至考虑,是不是下次去市里的时候,给林安东带点儿。

    林安东虽然心脏不好,却又极喜欢饮酒,每次到了酒桌,看到白酒便馋得不行,偏偏又不能多饮,那种难受劲儿就别提了,如今市委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这个毛病,因此,只要有林安东在场,饭桌上是绝对不摆酒的。

    陈子华想到这些便有些好笑,如今有了自己送的野生丹参,想必以后林安东可以敞开肚皮喝酒了吧?想到这儿,他便随口道:“老板,你们这儿的黄酒外卖么?”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蓝山本地人,一边站在门口的操作案板前抓皮子一边笑答:“卖饭的哪还有怕大肚汉的?当然外卖了,你是想带回去喝?”

    陈子华道:“你没不出来啊,我也是咱蓝山人呢,想喝的话,还不会到你店里来喝呀?我是想带点儿去外地,就不知道这酒能不能出远门儿。”

    老板哈哈一笑,“看你说的,我能听不出来你是本地人?咱这里有人图方便,经常灌上几斤放家里,喝着方便,”打发了一个结账的客人,老板接着道:“说到出远门儿,还真有些说道,最好是用陶瓷罐儿装,简单点儿的话,塑料壶也凑合,只是长途运输的话,不能太过颠簸,不然会变酸味儿的。”

    “呃,那你们这里有没有陶瓷酒罐儿?”陈子华一听,就知道人家有专门盛放黄酒的酒具,想必经常有人买来带走。

    “当然有了,兄弟想要装多酒的酒罐儿?”老板看暂时没客人上门,便坐下来跟陈子华侃了起来,“拿得多的话,就是坛子了,若是一点儿,随便用个酒瓶装也成。”

    陈子华想了想,还真少不了,给林安东的话,许泽华那儿是不能少的,许泽华家送了,蒋雨珊家里也不能空过,女孩子是最小气的,若是让蒋雨珊知道他给许若兰家送过黄酒却没有她的,还不定说什么呢,尽管她家人不一定喜欢这玩意儿。

    “改天吧,等我上班去的时候,在你店里给我准备上几份儿,拿去送人。”陈子华不禁有些好笑,送起礼来,却也得瞻前顾后,唯恐不注意得罪了人。

    凉皮店老板倒是没想到陈子华是要拿他家的黄酒送人,闻言喜道:“若是送人的话,我可以给你包装得精美点儿,咱们县土产公司专门有出售特产的包装盒儿、竹笼子什么的,都是很漂亮的手工品,用来包装礼品再合适不过。”

    陈子华放下碗,让老板又打了一斛酒,问道:“咱们县什么时候,有手工工艺品能摆上土产公司里面卖了?”蓝山县的文化气氛还是很浓郁的,手工工艺品也比较有名,不过大多都是放在县城中心的工艺美术中心展览的,即便是出售,也是由工艺美术中心官方收购,统一出售,摆放到土产公司的货架上,不用说,肯定是批量销售的。

    凉皮店老板从怀里掏出一包烟,递给陈子华一根,自己叼了一根,点燃,满满的吸了一口烟,方才吁了口气道:“去年就有了吧,听说是从凤凰山那边开始的,先是哪个小村子里自发组织的,后来凤凰山全乡的人都开始编织草垫、小竹笼等工艺品,说是能卖大价钱。”

    陈子华便笑道:“这是好事儿啊,能增加不少收入吧?”

    没想到凉皮店老板却吐口烟圈,淡淡的说道:“屁,好事儿?都是被逼的没法儿了。”

    “逼得?”陈子华一愣,随手给凉皮店老板也到了一碗酒,问道:“咋回事儿?”

    老板倒也不客气,端起碗一口泯掉大半,美美的吸了口烟,“听说了没,凤凰山好多人今年都不愿种地了,说是划不来。”

    “四儿,端盘盐水花生过来!”老板许是勾起了谈性,这会儿又过了午饭时间,没多少客人上门,便由着儿子在操作板儿前给客人抓皮子,他却跟陈子华喝上了,还让服务员端了一盘花生上来。

    “去年吧,卖的公粮比往年都多,价钱却低,这几年分田到户,粮食也不咋地缺,多卖点儿也没啥,价钱还不是公家说了算?可不给钱,打白条收粮,就说不过去了,不交的话还不成,说是种地不交粮,从古到今都没这个理儿,乡上派人到家里去灌麦子。”老板磕着花生道,“今年交公粮的时候又到了,你猜怎么着?还是打白条。”

    陈子华眉头一皱:“不会吧?打白条收公粮?嗯,便是晚上一段时间也是有的,又不是不给钱,怕什么?公家收粮又不是私人的事儿。”

    “着啊,就是这个理儿,可去年的钱还没给呢,这不,又说是要集资盖学校,按人头集资,每人一百块,没钱的就卖粮,从粮款里面扣。”老板叹了口气,“这集资都集到啥地方去了,谁知道?也没见咱们附近的那所学校翻修或者盖新楼。”

    陈子华心里微微一跳,集资盖学校,他当然知道,前世的时候也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后来那些集资款真正用到教育上的有多少,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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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跟人学会玩开心农场,早上尽顾着偷菜了,差点儿忘了更新,汗

    第一卷镇书记的奋斗第九章回家

    “去年吧,卖的公粮比往年都多,价钱却低,这几年分田到户,粮食也不咋地缺,多卖点儿也没啥,价钱还不是公家说了算?可不给钱,打白条收粮,就说不过去了,不交的话还不成,说是种地不交粮,从古到今都没这个理儿,乡上派人到家里去灌麦子。”老板磕着花生道,“今年交公粮的时候又到了,你猜怎么着?还是打白条。”

    陈子华眉头一皱:“不会吧?打白条收公粮?嗯,便是晚上一段时间也是有的,又不是不给钱,怕什么?公家收粮又不是私人的事儿。”

    “着啊,就是这个理儿,可去年的钱还没给呢,这不,又说是要集资盖学校,按人头集资,每人一百块,没钱的就卖粮,从粮款里面扣。”老板叹了口气,“这集资都集到啥地方去了,谁知道?也没见咱们附近的那所学校翻修或者盖新楼。”

    陈子华心里微微一跳,集资盖学校,他当然知道,前世的时候也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后来那些集资款真正用到教育上的有多少,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坐在班车上,陈子华心里总觉着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事儿,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路上闷闷不乐的,到了陈家坪的时候,便有些提不起精神,

    从陈家坪的车站到家里,还有十几里的山路,若是开着吉普车,勉强还能到陈子华家附近,可这会儿上哪儿找吉普车去?他也只好用双腿完成剩下的山路了,不过从小在山上长大,这十多里山路还真没放在心上。

    下车后先到镇政府去了一趟,跟政府办公室的人打了个招呼,整个陈家坪,也就镇政府有直通山外的程控电话,他怕万一林书记有急事儿找他,山里面传呼接收不到信号的话,可以打镇上的电话。跟办公室的人打过招呼,一旦有电话的话,自然会有人去家里找他通知。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陈老爸陈老妈见到儿子回来,自然说不出的欢喜,忙着摆弄吃食,陈梅也叽叽咯咯的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儿帮着洗菜烧火,一会儿又缠着哥哥问东问西,像个快乐的小鸟,飞来飞去的没个空闲劲儿。

    “哥,晚上住家里吧?”陈梅喜滋滋的问道。

    陈老爸和陈老妈也眼巴巴的看着儿子,以前虽然儿子不大在家住,但几乎天天能见到,自从去华都读书之后,一年能看到的日子加起来也没几天,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在山上过的,好不容易等到毕业了,没想到却跑到城里去上班,这不,又是一个多月没见人,老人倒是真没在乎儿子是不是当官的问题,只想着孩子能在跟前。

    陈子华低着头,边吃饭边说:“不了,我还有点儿事去找吴明,要明天才能回来。”

    “那你啥时候回来住?”陈老妈松了口气的同时,紧接着又开口问道。

    “明天,”陈子华道,“要是事儿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陈梅闻言,忙道:“我帮你把屋子拾掇好了,回来就能住。”尽管很少在家住,陈子华的卧室却一直给留着,山里人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宽敞,陈子华和陈梅兄妹俩,都是一人一间单独的屋子,做卧室兼书房。

    陈老妈的神色动了一下,唇角蠕动了片刻,却没说出口,便瞥了女儿一眼。这个儿子,老两口是极心疼的,只是性子有些冷,自从大病之后,总觉着跟家里人有了那么一层隔膜,唯独面对陈梅的时候才会好点儿,所以,有什么话,大多时候都是透过女儿跟儿子沟通的。

    陈梅噘着嘴瞪了母亲一眼,却正好被抬起头的陈子华瞅见,便沉下脸道:“你干什么呐?梅梅?”虽然他在这一世的父母面前总有那么一丝别扭,却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很是尊敬,不似陈梅那么无法无天,但也见不得陈梅对父母瞪眼睛。

    “不识好人心!”陈梅轻哼了一声,“妈说再去采些丹参,拿出些卖给贩子,说是能卖个好价钱。”

    “是啊是啊,”陈老妈这时方才接口,“就是照一般老山参的价钱,也换不少钱呢。”

    陈子华闻言一愕,却是没想到母亲会有这么个想法,当即琢磨了一会儿才道:“家里是不是有些紧张?”

    除了妹妹上学,似乎家里并没有什么大的开支,父亲农闲的时候跟着村里的基建队出去干活,母亲和妹妹逢上雨后,便能在山上采些野山菇,到山里来收野山菇的贩子几乎每天都有,随随便便的一个月下来,也能落几个零钱,虽然攒不了大钱,小钱还是有的。

    “你呀,啥时候关心过这个?”陈梅状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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