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第 1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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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还有一圈!还有一圈!”江之寒当然知道,他伸出左手,翘起大拇指向倪裳摇了一摇,不知道是在赞扬谁。

    当最后一圈的铃声响在耳边的时候,江之寒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加快了步频。后面那位原来居于第三位,现在跑在第二的好手咬了咬牙,拼命咬住这七八米的差距,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被拉开就不会再有希望。江之寒只觉得身上气流周转,似乎也来越快,大腿好像越过了一个极限,轻盈有力仿佛刚刚开始比赛,他越跑越快,没看到前面的人一定会误认为他在跑400米或100米冲刺。当江之寒接近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第二名才堪堪到达主席台下,他看着前面那个越来越快的身影,终于最后一口气也泻了下去。

    操场边很多人已经站了起来,为江之寒最后疯狂的冲刺喝彩。江之寒只觉得两边的景物呼啸而过,连震天的喝彩声也一团模糊,他飞奔在最后一个直道上,已经没有对手和他争雄。他要征服的是全场上千的观众。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鼓掌呐喊,主席台的播音员有些沙哑的声音叫着在说:“跑在最前面的是高二三班的江之寒同学。”高二三班的位置上一片狂呼,带起全场一阵喝彩声。

    以前江之寒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欢低调的人,但此时此刻,他人生中第一次享受着千众瞩目,享受着雷鸣般的喝彩,他只觉热血沸腾,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如同吃了人生果一样。在冲刺端线的前一刻,江之寒甚至恶俗的高举双手,仿佛自己是奥运会上称雄的民族英雄。

    在终点的地方,已经有几个三班的同学在迎候他。倪裳已经跑过来和陈沂蒙,楚明扬,以及另外两个女生站在那里。大家不约而同的又鼓起掌来。江之寒举起左手,握了握拳头,然后他就看到倪裳站在那里,小脸兴奋的通红着,一身利落的浅蓝色运动装,眸光流动,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江之寒径直向她走去,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其他人似乎并不存在,有一个瞬间他有种冲动,对她说:“这是献给你的,只给你一个。”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Cao,这个复仇太爽了太过瘾了!!”这位不解风情的正是楚明扬同学。江之寒一腔柔情像气球一样被突如其来的怒吼戳破了。他深深的看了倪裳一眼,然后转向大伙,以一种子是中山狼,得意便猖狂的样子说:“还没有爽到,本来还可以冲两圈的。”倪裳在旁边低声啐道:“你就吹吧你。”

    第三天是女子800米的比赛,有倪裳参加。班上体育最好的几个女生都被征召去参加1500米了。倪裳身体素质一般,也没有系统的训练过,但在女生中她算得上是一等一能够咬牙吃苦受累的。比赛之前,江之寒给倪裳讲了讲长跑中怎么调整呼吸怎么分配体力。当然他并不指望一时半会就能有奇效,只是希望有一点点帮助。两个人站在那里说话,过路的高二学生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短短几周的时间,江之寒已经成为高二年级最新的风云人物。倪裳笑他:“你现在的知名度很高呃。”江之寒让倪裳把她的组委会通行证借给他,又吩咐了一遍他总结的要诀,最后对她说:“你能行的,不过不要太勉强。”倪裳给他一个甜甜的笑,转身往起点走去。

    发令枪一响,参赛选手一拥而出。很快的,校田径队的三位姑娘就开始形成第一集团,一大堆人,大概有十来个,在第二集团。第一圈跑完,第一集团已经拉开了和后面人的距离,基本上其他人就是争四到六名了。

    倪裳第一圈后还保持在第二集团里面。到了第二圈的第一个直道过半的时候,第二集团的前几个人开始加速,企图拉开和其他人的距离。江之寒看到倪裳也加快了步子,努力不要掉队。江之寒不好跟着选手跑,他站在昨天倪裳站的地方,看着倪裳跑过弯道,向他站的地方跑过来。江之寒大声对她喊道:“保持节奏,不要乱,调整好呼吸。”江之寒看着跑动的队伍转过弯道,进入最后一圈。倪裳按江之寒说的,保持住自己的步伐,已经被第二集团前面的人抛开了一些距离,在对面直道的地方又被几个人超了过去。倪裳跑过最后一个弯道,江之寒转着左手,给她做一个冲刺的手势。倪裳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往前冲去。当路过江之寒身边的时候,江之寒陪着她一起跑起来,对她说:“憋住这口气,一会儿就到了。”刚跑了七八步,江之寒被一个执勤老师拦住了,只好停下来,不再陪跑,而是绕道往终点冲过去。终点的地方有几个三班的女生,一般长跑以后都有同学来帮着扶着走一段什么的,还有一个女生拿着秒表在自己掐时间。江之寒到的时候,倪裳刚刚冲线,江之寒问那个女生怎么样,那个女生给江之寒看秒表,遗憾的说可惜了只有第八,离第六只有1秒多。

    江之寒走过去,已经有两个女生左右搀扶着倪裳。她冲的太厉害,加上自身体质一般,完了后头部供血不足,有强烈的想呕吐的感觉。倪裳看着江之寒,问“没有前六吧?”江之寒微笑安慰说:“差1秒多,不过比你测验时成绩足足快了5秒。”倪裳瘪瘪嘴,一副痛苦的样子。江之寒深知倪裳骨子里是一个极要强的人,只好安慰她说:“没有最快,只有更快,已经超越自己了。”倪裳也不理她,对搀扶她的两个女生说:“让我坐一下,头太昏了。”其中一个女生放她坐下,对江之寒说:“江之寒,帮我们看着倪裳,我们去买点饮料给她”,拉着另一个女生走了。

    江之寒看那两个女生走远,一把抓住倪裳的左手手臂,把她拽起来。倪裳不依道:“让我再坐一会儿。”江之寒说:“长跑以后不能这么坐,起来走走。”抓住她的左手手腕,牵着她往前走。倪裳任他牵了手腕,走了几步。然后挣开了江之寒的手,自己往前走。江之寒也不说话,领在前面半步,往校门外走去。倪裳跟着他走了一段,呼吸慢慢正常下来,心跳也不再那么剧烈,眩晕的感觉一点点少了。

    两个人出门右转,默默的继续往前走。江之寒慢了慢脚步,和倪裳并肩往前行。他侧着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儿,细细的汗珠还在额头上脸颊上,被阳光一照,象精美瓷器上的水珠。她垂着眼睑看着地上,紧抿着嘴,似乎有一些倔强和不甘心的样子。朝着自己这边的耳朵晶莹剔透,头发乌黑,身上有淡淡的香味。

    江之寒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觉得这就是人间最美丽的风景,即使周围是喧嚣的街道,扬起尘土的公车和灰败的建筑。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似乎这里就是中州乃至世间最美丽的所在。

    倪裳突然抬起头,看着江之寒,说:“物理也考不过你,跑步也跑不过你,我好不甘心。”

    江之寒不由的笑了,他轻轻的抓住倪裳的左手,看着少女的眼睛,就在喧嚣的充满灰尘的人行道上,温柔而又郑重地说:“倪裳,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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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27。篮球场外抱不平

    一个人,无论长大后变成什么样,坚韧果决也好,倜傥风liu也好,卑微萎缩也好,冷酷豪迈也好,没有在青涩年代轰轰烈烈的谈一场很傻很天真,很纯很浪漫的初恋,都会是个很大的遗憾。就如同你三岁的时候可以撒娇到了二十岁时就不宜,你可以二十岁时候指点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轻浮一点也不伤大雅,到了五十岁时就不宜,很多事情是错过了就不会再来,和金钱无关,和地位无关,只和年龄有关。

    因为时间,才是造物主手中最致命的武器,任何人都无法与之抗衡。

    公平的讲,江之寒的性启蒙是比较晚的(当然和十年后的小孩更是无法同日而语),和他受的教育以及处的环境有关。比如他面对石琳或者是姗姗的时候,即使对方是秀丽漂亮的青年女子,他的思维也固定在这是朋友是姐姐的范畴,没有向性之间的关系有哪怕一点的联想。感谢曲映梅和伍思宜,少年江之寒的心里被投下了几颗石子,有了几处涟漪,慢慢的做为男人的意识在苏醒,一面新的窗户渐渐打开。和那两个女孩短暂的相处,还不能让江之寒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但当他有机会天天面对倪裳的时候,当他慢慢的感觉到女孩美丽外表下的善良和善解人意之后,爱情的嫩芽终于慢慢萌发,不可逆转了。

    江之寒自诩成熟多智,但当第一次恋爱来临的时候,他和其他十六七岁的男生也没有多大差别。当然他坚持认为自己的智商还维持在原有的高水准。运动会时的表白,江之寒得到的是沉默的回应,而不是倪裳以前实践过多次的礼貌而坚决的拒绝。

    表白和沉默仿佛是江之寒和倪裳之间一个秘密的契约。有了这个契约之后,两人仿佛有了新的默契。上课时会不时的相视一笑,走在一起时常常有短暂而深情的对视。江之寒的心里仿佛充满了快乐,还有一些很奇怪的但量很多无处不在的物质,填满了他的心和脑,以至于装不太下其他的东西。当厉蓉蓉兴冲冲的来告诉儿子书店下星期天正式开张的时候,他也只是简短的“嗯”了一声,问起他有没有什么新的建议,他简单的摇摇头,让母亲的兴致很受打击。

    这一天,下午第二节课是全校老师政治学习,学生们就要有难得的一节课自由活动的时候。

    江之寒,倪裳,陈沂蒙,楚明扬,薛静静,冉晓霞六个人坐在篮球场边,看一场高一的班级间比赛,高一四班对高一五班。篮球是中州七中的传统体育项目,开展的很是红火。校女篮男篮都是市里面的劲旅。薛静静和冉晓霞两个女生是倪裳在班上最好的朋友。通常在一个耀眼的女生旁边最亲密的往往是一些不那么耀眼的同性朋友。这个定律在这儿也适合。两个女孩子都是很平常的相貌,不过薛静静的个头很高,身材很是不错。冉晓霞的脸圆圆的,脾气很好,说话细声细气,一副邻家小妹妹的模样。自从运动会以后,江之寒和倪裳更频繁的一起进出,但通常旁边都有几个电灯泡,而通常电灯泡就是这四位中的某一位或某几位。慢慢的,这个六人团体就成型了,相互之间也了解更多。在和倪裳接触倍增之后,陈沂蒙和楚明扬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陈沂蒙简单的一个字评价,好。他并且说,曲映梅邀请江之寒和倪裳什么时候周末来个双重约会。江之寒恨恨的想,陈沂蒙你向来不是个多话的,怎么在曲映梅面前就关不住嘴巴呢!江之寒甚至还试探陈沂蒙来着,他问“要是曲映梅吹枕边风挑拨我们兄弟感情你会怎么做?”陈沂蒙回答道:“她不会的。她常常说你好呢。”江之寒只好去旁边吐血。楚明扬不出所料说了一大通,但归根到底他觉得倪裳是个极好极好的姑娘。

    七中的班级女子篮球比赛有个特别的规定:校女篮的队员不能参加,因为校女篮的训练很专业,比其他人水平高了太多。所以比赛显然是业余的水平,不过就是看看年轻女孩儿穿运动衣短裤跑来跑去也是很吸引人的。这里面最受欢迎的显然是四班一个穿着8号队服的小姑娘。小姑娘有那个时代最典型的美人特征,瓜子脸,白净皮肤,小小的嘴,有精致的五官和漂亮的刘海。她速度颇快,投篮在里面也相对算好的。美女再加上球技不错,得到的喝彩当然最多。加上不知为何,今天的观众除了江之寒他们这群纯粹看闲者之外,9成都是高一四班的学生。五班这面,江之寒看到顾望山站在另一面的场边,默默地看比赛,便朝他招了招手。五班的绝对主力显然是5号,一个绝对说得上高大健壮的女孩,骨骼比大多数同龄女生要大不少,她的五官并不难看,但是显得比较粗一些。浓眉大眼放在男生身上是英俊,放在女生身上很多人就不喜了。再加上她的头发极短,象男孩子似的,江之寒倒觉得她有一股英气扑面而来。

    江之寒左边坐着陈沂蒙,右边是倪裳。

    倪裳偏过头,轻声问江之寒:“8号是不是很漂亮?”

    江之寒小声说“比你差远了。”招来一顿白眼,这就是典型的两个恋爱中的聪明年轻人之间的愚蠢对话。

    正咬着耳朵,有人搭着江之寒的肩头,挤到他和陈沂蒙之间。江之寒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水的味道,偏头一看,原来是曲映梅。

    她笑着说:“今天早溜一步,到你们这儿来转转”,然后很自来熟的和三个女生相互自我介绍。江之寒对这个狐狸精是很有几分忌惮的,他端正的坐直身子,眼睛只往球场上看。

    曲映梅却是不放过他,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眼光不错哟,我见犹怜。”

    江之寒不回话,微微偏头,看见倪裳投过来有几分疑惑的眼光。江之寒看见曲映梅和陈沂蒙亲亲密密的咬起耳朵来,偏头低声给倪裳说:“陈沂蒙的女朋友。”

    倪裳睁大眼睛;“跟你很熟嘛。”

    江之寒解释道:“帮过一个小忙,一起吃过一次饭。”

    刚说完转过头去,冷不防曲映梅凑近他,很轻的问:“初吻没有了?”江之寒眼睛跳了跳,忍住没有脸红,心里怒骂,陈沂蒙,赶快把你这个狐狸精带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关于陈沂蒙和曲映梅的关系,江之寒始终觉得自己的好朋友是被动的一方,但奇怪的是有时候陈沂蒙又很能压的住场子。江之寒当然不会盲目主观的用自己的观点去干涉他们的交往,不过他确实含蓄的间接的问过陈沂蒙对曲映梅的看法,陈沂蒙只是简单的说,曲映梅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心肠很好,两个人在一起也很开心。开始尝到恋爱滋味的江之寒倒是慢慢的同意他的看法,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就如很多人误读倪裳一样,也许只有陈沂蒙才能看清真正的曲映梅是怎样一个人。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比赛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比分却是咬的紧,16比14,5班领先2分,至少一半的球是那个5号投进的。最后一次机会,四班把球交到8号的手中,小姑娘把球回给一个队友,然后突然启动摆脱了防守她的球员。这个时候她的队友把球传回到她的手里,算是一个相当精妙的配合。8好正准备上篮的时候,对方的5号从斜刺里冲过来补防,她速度很快,两个人斜着撞在一起,球被一干扰,投出了个三不粘。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结束,5班获胜。8号左肩似乎被撞了一下,她揉着自己的肩膀,很疼的样子。

    看球的人本来就是一边倒的支持四班,又大多是8号的拥泵。这一下子大家都不依起来,场边一片鼓噪声。有人在大喊,犯规了,犯规了,裁判瞎眼了吗?大多数人不过站在场边起哄,但有四五个男生走进场内,朝着五班的5号走过来,嘴里叫着“男人婆,过分了,打不过就搞犯规。”

    5号冷冷的看他们一眼,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那几个家伙不知道是被突然的莫名其妙的班级荣誉感所刺激,还是潜意识里想要讨好美丽的5号,却是不依不饶,言语间就有些难听的话出来。

    江之寒这边几个女生已经皱起了眉头,曲映梅扬了扬眉毛,她刚才忙着和陈沂蒙咬耳朵,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侧头去问楚明扬。

    5号还是不加理睬,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伙人,准备离开。

    江之寒看着她有些孤傲的侧影,心里就有一股怒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站起身来,大声说:“输了就输了,几个大男生怎么象泼妇骂街一样?丢不丢人?”

    那几位虽然骂着5号,但对着一个女孩儿也做不出别的什么,突然听到有人接声,就象吃了兴奋剂一样朝着新目标冲了过来。

    为首这位阴阳怪气的:“哟,还有男人婆的粉丝,好难得哟!”

    说怪话江之寒现在是丝毫不惧的,他冷冷看着对方,嘲笑道:“几个男人就会口出秽言骂女生,我看你们连女人都不如,当个太监说不定人家都嫌弃。”

    这句话说得恶毒了,对面几位叫嚣起来:“嘴贱讨打”。

    陈沂蒙早就站在旁边,走上一步,说:“Cao,现在高一小的孩很嚣张啊。”

    那几位当然不服,大骂道:“高二高三TMD了不起呀,我们一样打。”就有人冲了过来。

    谁也没想到最先出手的是楚明扬,他一把把前面一位仁兄当胸推开,大叫道:“唧唧歪歪,要打就打。”双方的推攘一触即发。

    有人对着楚明扬就是一拳,江之寒看的清楚,他的眼力和反应灵敏度已今非昔比。在楚明扬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之前,江之寒一把抓住袭击者的拳头,那人使劲挣扎了几下,却是挣脱不了。

    江之寒叫道:“慢着”,把那人拳头放下:“刚才球赛打的不服气,要打架定输赢也很好。你们还是定下道来,是3个对我们3个呢,还是6,7个一起上,我们这就一起上北山坡上面去打,免得谁输不起要跑去叫老师叫保卫科的。”

    旁边一个声音插话道,”是四个”。江之寒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望山已经站在他身后。

    人群里有人在阴阳怪气的说:“顾公子,我们好怕哟。”

    江之寒朝顾望山笑笑,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帮人。江之寒其实心里清楚,七中的绝大多数在校学生不比那些拿着钢管劈刀进来砍人的混混。七中的校规很严,如果动用器械打架的话多半会被开除,而谁也不愿冒这个险。七中的人起冲突,以对骂为主。偶尔打起来,也是以恐吓为主。说白了,就是要吓住对方,如此而已。

    江之寒摆出一幅打架老手的样子,那边的人其实已经有几分怵了。再加上刚才江之寒把那个气力最大的一手抓住,让他动弹不得,已经多多少少震慑住了对方。但面子不能丢,正骑虎难下的时候,四班的8号走到两群人中间,柔声对江之寒他们说:“球输了,大家有些火气是难免的。”又转头说:“大家来加油,还没感谢你们呢,一起去吃东西吧。”轻轻推着当头一位往外走。那帮家伙有了个台阶下,骂骂咧咧了两句,也就跟着走了。

    楚明扬怒道:“MD就让他们走了?”看着江之寒。

    江之寒感觉倪裳在轻轻的拉他的衣角,便笑着对楚明扬说:“这帮SB别把他们太当真。”又转头对顾望山说:“我们这个四人帮不错,以后可以多演练演练。”心里对高一四班这位8号美女的手腕很是佩服。

    那边5号看见事态平息,转身径直走了,也没和江之寒他们打招呼。

    江之寒对顾望山说:“你们班的MM很酷啊。”

    顾望山点点头:“她很酷的。”

    那边曲映梅也凑到倪裳跟前说:“江之寒看起来是个老成的,说起打架也磨拳擦掌,这些男生都够幼稚。”倪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最近几天,母亲因为忙着书店的事,完全没有时间做饭。江之寒也就有了借口在学校吃食堂,傍晚的时间可以和倪裳厮混在一起。厉蓉蓉对江之寒吃食堂的事儿有些内疚,因为自己为了忙生意没办法照顾好儿子的生活。殊不知江之寒对此更内疚,为了谈情说爱,把妈妈的生意通通都抛在一边。江之寒想着几天都没去书店看看了,就和倪裳说今天不在食堂吃饭,放了学就去书店看一看开张以后的营业情况。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江之寒就背起包,和倪裳打个招呼,出了教室的门。刚走出教学楼的大门,有人在背后叫他:“江之寒”。江之寒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位5号同学。江之寒扬扬眉毛,意思是,有事吗?

    5号提着书包,走上来问:“回家?”

    江之寒点点头。5号说:“一起走吧。”说完径直往前走去。

    江之寒有些晕,但还是跟着她往前走。

    5号已经换了平常穿的衣服,她和江之寒差不多高,一身看似很高档的风衣倒是衬出她高挑的身材和勃勃的英气。在风衣衬托下,她显得不是那么壮。从近处看,五官说不上精致,好像每一个都比平常的大上一号,但组合起来却并不突兀。

    5号主动介绍说:“温凝萃”。

    江之寒礼貌的点头微笑:“你好,你知道我的名字?”。

    温凝萃还是那副很酷的表情:“见义勇为的英雄,助人为乐的好学生,物理课上的江老师,顾望山的朋友,倪裳的同桌加密友,想不知道你的名字都很难。”

    江之寒很有些惊讶,这个女生好像知道自己很多事情,他偏着头,问:“替FBI工作?”

    温凝萃不理他的调笑,问道:“干嘛帮我?”

    江之寒睁大眼睛:“路见不平呀。那几个小子难道不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温凝萃追问道:“是同情弱者吗?”

    江之寒摇头道:“胜利者不需要同情。”

    温凝萃看了他半晌,说道:“很会说话嘛,怪不得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倪主席也快堕入情网了。”

    江之寒有些恼怒,瞪了她一眼。

    温凝萃又问:“生气了?那么在乎她?”

    江之寒说:“你原来不是为FBI工作,是为无聊小报工作的。”

    温凝萃突然笑起来,在她来说罕见的笑容如同冰河解冻,让江之寒有些不适应的感觉。

    温凝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和顾望山不是好朋友吗?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江之寒简单的说:“很好。”

    温凝萃问:“你不觉得他很傲吗?”

    江之寒简短的说:“没有。”

    温凝萃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倒是个有趣的人,难怪能和顾望山成为朋友。”

    江之寒很不适应一个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小女生(虽然她长的人高马大)象大姐姐一样的感觉有些居高临下的质询自己。他忽然觉得温凝萃和顾望山有些神似的地方,这两个人都能把某些事情弄的很理所当然的样子。江之寒反问道:“你和顾望山一个班吧,很熟吗?”

    温凝萃回他说:“一般般。”

    江之寒追问:“喜欢他?”

    温凝萃对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睚眦必报不是一个男生的好品质。”

    江之寒呵呵的笑起来,小小的报复了一下还是让他很开心的,他神神秘秘的对温凝萃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知道是什么吗?”顿了一会儿,见温凝萃不说话,江之寒接着说:“你和顾望山气质挺配的。”

    温凝萃一扬眉头,象要发怒的样子,但旋即撇撇嘴,说:“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我到家了,再见。”原来她就住在校内的教师楼,想必父亲或者母亲是学校的老师。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28。自古小鬼最难缠(上)

    江之寒穿过农贸市场,往母亲的书店走去。这时正是傍晚六点钟的光景,很多摆摊的农民已经收拾好摊位赶着往家赶了。但农贸市场的人流量还是很大,特别有些老人家专门选着这个时间来,能够买到每天最后处理的便宜的蔬菜肉食。人群中有不少学生模样的人,带着红领巾的是小学生,个子高一些三两成群的多半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江之寒对自己选的这个地方到目前为止还是满意的,人流量很大,其中重点对准的一个顾客群,学生,也为数不少。据说农贸市场规模在这两年还要扩大,包括提供更多的室内摊位,想来以后到这里来的人会越来越多。江之寒青睐这个地方的另一个原因,是书店离自己家和学校都挺近,三个点差不多是一个等边三角形,而且书店所在的地方恰好是林所的管辖范围,在治安上口碑不错,而且还有人照顾。

    母亲这些天回家念叨,说来书店里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江之寒安慰她说,毕竟才开始。而且像这样的生意,还需要人和人的口碑慢慢传开。只要进的货找对了路子,买的人总不会少。其实,书店开业以来生意是相当不错的,虽然说不上一来就引起轰动,但由于竞争不多需求不小,这个开头算是相当不错。

    走进书店所在的地方,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中州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闲人和看热闹的人。有人画漫画讽刺道,一个人流了鼻血,仰头朝天,一会儿就有一帮人跟着往天上看有什么异常的发生,再一会儿外面就围了几百人在仰头议论看天的人在看什么。江之寒走到近前,就听到母亲激动的有些高亢的声音。江之寒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走哪儿都遇麻烦。”

    江之寒挤进人群,听到母亲正生气的说:“大家评评理,走到哪儿还是要讲道理的。这个门前的污水,明明就是从街道上面流下来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自己倒的。我们还隔三差五的帮着清洗,怎么这个市容不整的罪名会安到我们身上?”江之寒走过去,默默站到母亲身边。仔细打量了对面的三个人,都带着红袖套,是市场管理处的。为首一个长一双招风耳,脸很胖,肉叠在一起起码有三个下巴。左边那位个子很矮小,右边那位瘦瘦的,长相有些猥琐。长招风耳的这位皮笑肉不笑的说:“污水垃圾是在你的店铺门口的,你就得交罚款。其它的我们不管。你要是知道谁倒的,可以自己去找他要钱。”历蓉蓉生气道:“这个污水垃圾明明是从高处那个居民建筑来的,是哪一家我们不知道。但为这事,这儿的几个店主还找你们反映过情况,怎么能今天就全赖在我们身上呢?”这时候,后面那位猥琐的瘦瘦的家伙说道:“说这么多干啥,开单子走人。”矮个子拿起手上的笔,刷刷刷画了几笔,撕下一张纸,递给前面的胖子。历蓉蓉说:“这个钱我是不会交的。”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过期不交是会罚款的,严重的话可以吊销执照。”说着伸手递上罚款单子。历蓉蓉看着他,说:“这个我是不会接的,款我也是不会交的,你们要乱来,我不管去哪里都要讨个公道。”胖子冷笑一声,说:“随你”,手一扬,小纸片往地上落去,被风一吹,转转折折的落在道旁的污水里。

    江之寒知道母亲也许有时候有些斤斤计较,但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今天这个事她一定是有她的道理。他看着对方恶劣的态度,拳头不由攥紧了,但他知道和这些市场管理的人起了冲突,以后母亲这个生意就难做了,也就忍住了怒气。胖子转头就走,其他两位跟在他身后。那个瘦的猥琐男大声咕哝道:“TMD一群刁民”,说出一串难听的骂人的字眼。江之寒再也忍不住,走上一步,大声说:“嘴巴放干净一点。”瘦子转头怪声说:“说谁呢?”江之寒直视着他:“说你呢。”瘦子怪笑一声:“小家伙还挺牛的哈。”走上来,打量一番,伸手出来不知道是要去敲还是摸江之寒的头。江之寒哪能让他得逞,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瘦子使劲挣扎,哪里挣的动。旁边早有平常敢怒不敢言的,看见他被一个学生抓着手,动弹不得,在人群中嗤笑起来。瘦子涨红了脸,另一只手一把向江之寒胸口推去。江之寒一侧身,一松手,瘦子被自己的惯性跌跌撞撞的往前带了几步,险些跌在地上。

    胖子这时候已经走上来,阴森森的说:“不要暴力阻挡执法。”江之寒冷冷的看着他,说:“污水是谁泼的,一下子找不到正主。今天这个事情,可是几十双眼睛在看着,要颠倒黑白不容易。是谁动的手,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其实江之寒确实是留了手的,如果他刚才再加点力,瘦子已经是跌个狗啃屎了。不过江之寒虽然少年心性克制不了冲动,但一来他深知如果矛盾太激化会给母亲带来无穷的麻烦,二来师傅严厉训诫过,如果不是用于防卫或者救人绝不能滥用学到的技艺。江之寒冷笑说:“我以为我们国家是人民做主的呢,原来搞半天我们都是刁民呀。你们这个文明执法却原来不是为人民服务的,是来镇压刁民的。”胖子看着江之寒,这个少年冷厉的目光宛如实质,有完全超越年龄的冷静和成熟,让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毛。他干笑道:“小孩子不要图嘴巴痛快,生意不还得在这儿做吗?”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江之寒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长大,虽然并不处于最底下的阶层,但他深知这些所家伙都是睚眦必报的,这时候服软是行不通的。江之寒冷冷的说:“你们这个罚款是不是恰当,我们一定会找相关主管部门反应的,毕竟市场管理是要为市场服务,增进市场繁荣,而不是来打压商家的。虽然我们家是平民老百姓,但相信我,谁都是有几个朋友的,谁都不能一手遮天。”江之寒信心满满而又讲的头头是道的一番话,让胖子有些摸不准。他看看瘦子,眼神示意,今天这个场子是找不回来了,改天再来找麻烦。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吆喝:“看什么看,都堵住交通了,都散了。”说着话,一个民警走进来。大伙儿看是穿着制服的警察,便三三两两的散了。江之寒看过来,却是林所手下的小文,颇受林所的器重,有一次江之寒和林所吃饭的时候他也在场。小文也是一人精儿,一眼看去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矛盾。他笑呵呵的给胖子打声招呼,一把揽过江之寒的肩膀,笑着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这就是打圆场的意思了。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执行公务而已。文警官,我们先走了。”竟是不给面子,转身就走了。

    小文面色变了变,不由也冷哼了一声。江之寒说:“天气怪冷的,进去说话吧。”于是三人一起进了书店,却看见沈鹏飞站在里面。厉蓉蓉对江之寒说:“我叫他呆在里面不准出来的。”江之寒找来一个凳子,小文却摆手说不要坐。几个人便围在一起,听厉蓉蓉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要追溯到星期一的时候。厉蓉蓉正在店里忙活,一条街上的另一个小业主跑来说,市场管理处的朱主任舅父死了,商户们要凑份子钱表示下意思。这其实就是变相的敲诈收费了。厉蓉蓉的店才开没多久,连朱主任的面都没见过,他舅父死了便要送钱,不由就抱怨了几句。说什么如果是直系的亲属也就罢了,这样三大姑六大叔死了都要孝敬,这怎么是个完?说归说,厉蓉蓉也知道这些地头蛇的难缠之处,到底是把钱给了。殊不知这个来收钱的,平时见着厉蓉蓉亲热的不得了,一个劲夸她的店好,其实是个最坏心眼的。她帮着出面收钱,当然是为讨好朱主任自己也能得些好处和优惠。但今年收钱也有好几起了,当然有些本身有些关系的或是自己很横的业主就不愿交或者少缴一些。把钱往朱主任那里一送,这个朱主任也是贪到极品的,便皱眉说,怎么比前几次还少?这个收钱的看跑腿还没有讨到好,当然一个劲说自己收钱收的如何辛苦。她在这里有一年多了,有些不交钱的她还不敢打小报告,生恐被知道了要找她闹。她觉得厉蓉蓉是个才来的脾气好象也不错,再加上嫉妒她一开店生意就很好的样子,竟是添油加醋的把厉蓉蓉拿出来说了坏话,譬如什么她诅咒为什么直系亲属不死呀之类的。朱主任皱眉说:“TMD才来的不知道死活,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查有没有卖违禁书籍。好在厉蓉蓉听从江之寒的建议进书渠道都很正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但也搞的鸡飞狗跳。厉蓉蓉知道不对,因为查书根本就是文化主管部门的事情,跟市场管理会的人风马牛不相关,这是明目张胆的报复了。厉蓉蓉知道什么地方不太对,但心想自己已经孝敬钱了,还要怎么样。思来想去,自己就是抱怨了两句,而在场的就只有收钱的那个家伙。于是一气之下,就上门去质问那个收钱的。收钱的当然抵赖,但看她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厉蓉蓉怒骂了她一通,就转身走了。这一位龌龊的,被骂了心里不甘,又跑去找朱主任挑拨,说厉蓉蓉说了她搞正当经营的,不怕被整。朱主任冷哼一声,说道日子长着呢,你看我怎么搞她。

    于是几天不到就有新的找茬儿上门了。这条街有些斜坡,而在斜坡的上面是有一些居民楼的。最近这两个星期,有一个居民楼处不知道是什么管道有些问题,便总有些污水,有时候还有垃圾沿着街道往下流,弥漫一股难闻的味道。几个商户还找了管理处反映,也去居民楼那边吵过,但那边还是拖着没解决问题。厉蓉蓉其实是经常清理门前的路面的,因为是市场规定的清洁承包责任区。今天在里面忙了一整天没有注意,傍晚几个人上门来一闹,出来看门口有些污水污物堆积,那边就说最近市场市容检查不合格要罚款。厉蓉蓉知道这是明里来报复了,所以硬着不给钱。厉蓉蓉说完,叹道:“也是我太多嘴也太相信人,没想到随口抱怨几句也会惹祸上身。”接着又狠狠的说:“你说这些人,怎么着就这么坏呀。”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小文也不禁骂道:“这些家伙也太TMD无法无天了。”他对江之寒说:“这个胖子就是朱主任的远房侄儿,今天看来是来充当打手的。你也看到了,他是不给我面子的,所里面怕就是所长副所长他还给点面子。有个叔叔当个小破官,就要在这一块横着走了。”停了停,小文说:“这个朱主任,在这里经营很多年了。你别看他这个不是什么多大的官,但这个管理处都是他的人,要不是七姑八婆的亲戚,就是几个当打手的小混混。所以在农贸市场这一截,真是把自己当土皇帝一样了。”

    江之寒当然要虚心的询问应对之道,小文说:“林所刚调走,你还不知道吧。”江之寒摇头说我不知道。小文说:“这个等会儿再说。老实说,林所如果还在,去打个招呼也许有用。但他现在走了,虽然是高升,但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说话恐怕没那么管用了。这些家伙手段无非两种,一是找些小混混,他们那里自己就有很多混混,来给你捣乱。二是走官面上文章,就象今天这样隔三岔五的来找你的碴儿,罚你的款。如果是头一条,我可以帮忙没问题。这第二条嘛,我能做的有限。你看到他们是不给我面子的。对付这种人,还得到处找找人去传一下话,妥协也好给他点颜色也好,知道你们也不是好惹的,他就会收敛些。”

    江之寒点点头,心里也不知道有谁可以找。他接着问起林所的事,小文说市里面要搞大动作,搞一个集中的110报警中心,现在是筹备阶段,林所被调到筹备处去了。虽然在那里只是个科员,但筹备处是政法委主任挂了组长的头衔,市局常务副局长作副组长的,级别很高。而且一旦筹备阶段结束,正式组建相关部门,林所应该是能弄到一个好位置。小文羡慕说:“去的越早,位子空的越多,机会就越多。再说了,这个报警中心不比我们派出所,立功进步的机会应该是大把大把的。我就想着林所坐住了位置,什么时候也能把我抽调过去。”两人又聊了几句,江之寒没想到110报警中心的事情进展这么快,心中也为林所高兴。厉蓉蓉邀请小文吃晚饭,小文说有事要走了。厉蓉蓉叫住他,从里面拿出一套英语书,说是上次小文替他妹妹找的,才进了货。小文拿出钱包来给钱,厉蓉蓉说不要,说这次是送给他妹妹学习的,以后不管是买什么一律是多少钱就多少钱。两人推让了一番,江之寒笑着说:“下不为例好了。就当是我妈开张之喜,你就不要再推。要不哪天请我吃饭好了。”小文知道林所对江之寒很是不同,所以也存心和他交好,就笑着答应,道了谢出门去了。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29。自古小鬼最难缠(下)

    小文走后,厉蓉蓉就表扬起沈鹏飞,说:“小飞今天表现很好,叫他呆在店里面,很听话没有出来。”沈鹏飞说:“阿姨,我都快忍不住了。要不是江哥来了的话,他们要是敢碰你一下,我就顾不得要冲出去了。”江之寒知道母亲是担心沈鹏飞年纪小太冲动,和那些人有了直接冲突。从准备开业到现在,沈鹏飞这些天来工作很认真。死里逃生让沈鹏飞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他本不是坏孩子,只是不会读书,又受环境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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