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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鹏飞这些天来工作很认真。死里逃生让沈鹏飞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他本不是坏孩子,只是不会读书,又受环境影响,所以逃课打架的事情做了不少。这一次他既感谢江之寒的救命之恩,又感谢厉蓉蓉说服了他爷爷奶奶让他不再读职高而出来打工,所以工作起来很是卖力。厉蓉蓉慢慢开始信任他,现在不仅是守店,有时候进货的事情也打发他去做。
沈鹏飞平时和厉蓉蓉聊天,厉蓉蓉最喜欢讲江之寒的优点和厉害之处,毕竟在每个母亲的心中儿子都是最好的,更何况江之寒最近确实也表现的光彩照人。一来二去,沈鹏飞不仅是感激江之寒,也觉得他好厉害,什么都懂,心里有些盲目的崇拜起来。沈鹏飞悄悄对江之寒说:“江哥,文警官不是说那些家伙欺软怕硬吗?什么时候找个时间TMD去教训他们一顿,他们就没这么猖狂了。”江之寒现在真把沈鹏飞当一个弟弟看,又感谢他全心帮母亲的忙,他瞪他一眼说:“别让你爷爷奶奶再担心了。”又小声说:“哪一天把老子惹急了,我去教训他们自然会叫上你。你不要自己乱来。”沈鹏飞信服的点点头说:“我还有几个铁哥们,一叫就能到的。”
江之寒对厉蓉蓉说:“我还是打个电话给林哥,问问他的意见。”厉蓉蓉说:“总是麻烦小林,也挺不好意思地。这样吧,我也托朋友同事去走走关系。上次帮我办证的那个阿姨好象在这边认识一些人。”江之寒说:“行,你也去活动活动,不过我还是找找林哥。我们关系不比寻常,即使不找他帮忙,让他拿个主意也好。”于是用店里装的电话给林所家里打了个电话,得知林所还在加班没有回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自己是江之寒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江之寒呆到关店,收拾一下,正赶上父亲来接母亲,于是三人一起回家。一晚上母子俩都有些心事重重。江之寒知道这些看似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一旦惹上身,就像牛皮膏一样,纠缠不休,最是烦心。自古小鬼最难缠呀,江之寒心里叹道。
第二天到了学校,江之寒和倪裳感情愈好,自然和她感叹了一番。倪裳社会经验远不如江之寒,除了气愤的声讨几句,也不可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江之寒不过是和心上人倾诉一下烦恼,并不是指望她能想出什么办法。很奇怪的,讲完之后,心情确实舒畅不少。江之寒说:“奇怪,和你讲讲就心情舒畅了不少,思维也清楚了。无非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八个字,这几个小人还没有什么值得天天惊惧的。”倪裳睁着大眼睛,柔柔的看着江之寒,轻轻说:“我知道你能行的。”轻轻抓住他的手摇了摇。
第二天一下课,江之寒担心母亲,早早的就赶到书店里去。进到店里,却见母亲正在和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头子说话。厉蓉蓉给江之寒介绍,并让他叫“牛爷爷”。牛爷爷笑道:“我可是闻名已久啊。”江之寒知道母亲一定是到处宣扬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只得苦笑。牛爷爷说:“你妈妈和我讲,你教她开店的要点。小小年纪有这个见识,很是不简单。”江之寒谦虚道:“有些东西是借鉴书上看到的,有些是自己拍脑袋想出来的,不过是纸上谈兵,能不能成还要看实施以后的反馈。”牛爷爷说:“好,有这个认识就更好。”江之寒又说:“其实很多东西都是知易行难的,真正要做起来我还远不如我妈这么厉害。”厉蓉蓉听了很是开心。牛爷爷说:“我正在听你妈妈说昨天的事情,让她继续说完。”厉蓉蓉于是接着讲讲昨天的纠纷,她口才颇好,细节倒也记得一清二楚,连江之寒和红袖套的对话她都一一复述。牛爷爷听了,叹气道“刁民,刁民。现在竟然这样说了。”江之寒接话道:“是啊,这个江山难道不是当年所谓的'刁民'打出来的吗?”牛爷爷哈哈大笑,说:“说得好,说得好,当浮一大白。”又说:“小朋友确实有意思,改天我们好好聊聊。”说完就告辞走了。
江之寒问母亲:“这是?”厉蓉蓉说:“一个顾客。开门第二天过来看看,你不是让我树了个牌子,说如果顾客没有找到想要的书,可以留一下想要找的东西吗?他就和我说了他想要找的书,我第二天进货的时候就带了两本。老爷子就一个劲夸我这儿服务态度好,比新华书店好多了,说那边的人象大爷。这个老爷子好像是个退休的老干部,具体的我不知道也不好问,反正就住附近,黄兴坝那一块。他买书很大方的,好像可以公家报销不少。他还说要介绍人来买书,是个热心肠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母亲接了电话,说了一会儿,对江之寒说:“是小林。他说正好在附近,过一会儿就过来看看。”十分钟的工夫,林所穿着便装,开着一辆车来了。说了两句,就说一起出去吃晚饭。厉蓉蓉要守店,江之寒就叫上沈鹏飞,三个人找了一个小店点了三碗牛肉面。
江之寒先是恭喜林所新工作的事。林所说道,最近实在是忙坏了,因为上面提的准备时间太短,所以基本上是每天不分白天黑夜的干。江之寒说:“你大展宏图的日子也快到了。”林所苦笑道:“风险也是很大的。我们的资金远不如南边的试点城市那样充足,它们是有些私人企业赞助设备的。而且人员训练的时间太短,也不知道开始情况会怎么样?如果搞砸了,我就是第一个当替罪羊的。”江之寒笑道:“富贵险中求。”两人拿起茶杯碰了一下。
林所于是具体问起昨天的事,江之寒简要的讲了讲前因后果。林所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个朱主任,我是知道一二的。没听说他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背景,但你要知道这个城市的特色。某些小官小吏,在一个地方经营的久了,势力也大的很。现在这个制度下,如果没有什么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你也很难在那个位置上动的了他。再加上这些人昧心钱收的不少,但大的痛脚你却抓不到他。他收了钱,上面自然也是会去孝敬,会有他宽广的关系网。”
林所看来是饿的狠了,三口两口就把半斤面弄进了肚子。他喝口茶,对江之寒说:“你听我一句话,不要做意气之争。这次这个罚款,200块是吧,给他。你别忙着说话。不管多委屈,你妈还得做生意不是?你把这钱给他,是给他个面子。这两天我找个时间直接去给他打招呼,就说你是我弟,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有人挑拨离间,就此揭过了。如果他以后再来找三找四,我们再和他来硬的。”
林所很忙,吃晚饭就开车走了,临走吩咐江之寒:“要想做大事的,不要和这些小人纠缠太久。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们慢慢和他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天他有痛脚落我们手中,再加倍的要回来也不迟。”江之寒心中不甘,但还是回去和厉蓉蓉转述了林所的话。厉蓉蓉说:“好,我明天就把钱送过去。”江之寒说:“妈,太委屈你了。”厉蓉蓉说:“昨天我和他们来硬的,是知道这些家伙欺软怕硬,不能太软了。但既然有小林去打招呼,把事情担过去,我们先让一步不妨。就像小林说的,如果他们不知好歹,我们再来硬的,到时候看看谁怕谁。现在不过是200块钱,如果能把麻烦省了,我是愿意给的。”
江之寒心里郁闷,简直有点想考虑沈鹏飞的建议,找个时候把几个家伙狠打一顿了。好不容易才压下这个念头,他对厉蓉蓉说:“我现在都不知道当时鼓励你出来开店,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厉蓉蓉摸摸江之寒的头,轻声说:“你现在虽然见识已经远超过妈,但妈还是比你多吃几十年饭,多看这个世界几十年。你以为在厂里工作就没有这样的事了吗?一样的你要受领导的气,一样的到处都是挑拨离间的小人,一样的天天都有勾心斗角。我现在好歹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挣的钱都是放进自己腰包的,偶尔有些委屈算些什么!”厉蓉蓉继续说:“以前总觉得你太小,但这个夏天以后,我知道你真正长大了,才和你说这些。从小到大,虽然我们家里不是有钱有权的家,但也能护得你吃穿不愁,在学校里你也接触不到这个社会。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不公平,也有太多的小人恶人,遇到了你也不能把他们都解决都弄掉吧。我们不过是普通人家,不是皇亲国戚,不是一挥手就能让他们倒掉。当然,基本的尊严和利益要靠自己去维护,但如果遇到一些事,需要一些妥协,就觉得心灰意冷,恐怕是不能做成什么事情的。”
厉蓉蓉最后说:“你还小,对这个社会还有好多不切实际的认识,慢慢的你会看得更清楚。我不是要你放弃你要坚持的东西,但有些不那么重要的不要那么放在心上,眼光要远一点,心气要大一点。妈妈当然希望,你有一天能够走到这个社会更上面的地方,不要被这些小人所烦扰。但我更希望,有一天你走到那一步了,不要忘记在这个层面社会的这些挣扎和不公平。”
江之寒郑重的点点头。
这时候,母子俩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的曲折变化不是他们所能料到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30。热恋中的江之寒(上)
书店的事对江之寒触动颇大。他越发的认识到在这个社会中,要做点事情有多不容易。不管你的创意有多好眼光有多准,能够制肘甚至毁掉你的努力的因素和人物无所不在,就连开个小店铺这样的小事情也不例外。毕竟不如幻想中那样,天上会掉下来个NB的老爸或者一群有背景又死心塌地的女朋友,让你可以横行无忌。
隔天江之寒把自己的感触讲给倪裳听,倪裳认真的说:“我以前觉得自己活的挺累,现在觉得你活的比我还累。这么早你就要涉足到成人的世界里去,有时候会力不从心也是蛮正常的。”自从江之寒表白和牵倪裳的手后,这几个星期,虽然在肉体层面两人的关系还停留在时不时偷偷摸摸牵个手上面,精神层面的关系却是一日千里,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
江之寒读高二的这个时候,中州七中这样的重点中学谈恋爱的还是极少数,真正关系公开的更是凤毛麟角,一个班不过那么一两对。七中有个有趣的现象,就是谈恋爱的人要么是成绩极好的,要么就是成绩极差的。这个中原因其实并不复杂,那时候的高中就是成绩至上高考至上的,老师关心的唯一指标就是你未来高考的成绩。所以成绩特别差的呢,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老师们也不在意你干什么,最好你们两个是差生和差生配在一起;而成绩特别好的,如果谈了恋爱并不影响成绩,多数开通一点儿的老师也是懒得去管的,甚至有些老师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开自己手下爱将的玩笑。但江之寒知道倪裳的父母是很正统的,对早恋这样的事情恐怕难以容忍。所以两个人虽然到了入则同坐,出则同行的地步,还是对双方的关系尽力掩饰,譬如经常拉着那几位电灯泡一起,又譬如从来不在校园里公开手牵手。
这一日,母亲回来告诉江之寒她去交罚款,对方说算了,大概林所打的招呼起了作用。江之寒以为这件事算告了一个段落,也就松了一口气。再加上姗姗打电话过来通知江之寒说现在阅览室的关门时间改了,延长到晚上8点半。江之寒便告诉母亲,一个星期要抽几天时间放学后去图书馆。倪裳的家就在市图书馆附近,步行大概10分钟的距离。所以有了去图书馆的借口,江之寒可以和她更多的厮混在一起。到了晚上,只上了一节晚自修,倪裳和江之寒就一前一后象地下工作者一样出了教室。倪裳甚至不让江之寒和她一起在学校里单独同行,约好了去校外的公车站碰头。
晚上8点钟左右的公车,已经不再挤了。两人走到最后一排,看看寥寥的几个人没有认识的,倪裳才放松下来,和江之寒坐在一起,轻轻的依偎在他身上。这一天已经是连续第三天江之寒陪她回家了,所以这一套接头程序两人做的熟练无比。
公车的速度并不快,开不久就要停一站,就这样一站一站晃晃悠悠的往前开。倪裳的头轻轻的靠在江之寒的胸口上,头发拂在他的颈子上,有丝丝痒的感觉。江之寒闻着少女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心里无比的安乐,一句话也不愿意讲。窗外街灯或者霓虹灯偶尔闪过,带来明暗之间的变化。江之寒左手环着倪裳的腰,右手握着她的手,倪裳眼睛微闭着,两人都不说话,静静享受着黑夜中静谧温柔的气氛,只愿这辆车永远也开不到终点。
下了车,倪裳选了一条绕远的回家的路,因为她说道父亲有时候怕她晚上回家不安全,会在近的那条路上等她。虽然她已经告诉父亲不用来接,但保不定他有时担心会出来。这条绕远道的路比较偏僻,路灯稀少。在暗淡的月光下,两人放心的牵着手往前行。每次走在路上,因为有黑暗的掩护,倪裳很愿意和江之寒倾诉自己以前的心事和自己的委屈。倪裳说起小时候父亲就教导她如何把微笑放在脸上,时时刻刻维持着教养和礼貌,不要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出来。倪裳说起有些男生被她拒绝后,在后面说自己很难听的话,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倪裳说起有时候帮着班里办事,累的要死,没有人愿意帮忙,还要笑着去请求人家,最后却落不得好名声。在心上人的面前,倪裳解除了所有的用教养搭起来的面具,越来越有倾诉的yu望,越来越感觉委屈,又越来越开心终于有这么一天,有个人可以静静的听她所有的抱怨。
江之寒越听心里越是怜惜,这个被很多人看作女强人的女孩子其实有一颗无比善良,脆弱,和敏感的心。他拉着倪裳在路边的一个长凳上坐下来。往前看,能看见山下的一条公路,偶尔有汽车开过,带来星星点点的光。江之寒心里此刻充满柔情,他轻轻的把倪裳搂在怀里,说:
“闭上眼睛。”
倪裳乖乖的闭上眼睛。
江之寒轻轻的吻上她闭着的左眼,少女的睫毛跳了跳,即使在微弱的月光下江之寒也能看到她美丽的长长的睫毛。江之寒象捧着世上最精致而脆弱的瓷器,轻轻地,缓缓地,小心翼翼地,从眼睛,到脸颊,到鼻子,最后,终于,触到她的嘴唇上。
一个轻轻柔柔的触碰,能够感觉到少女唇瓣的柔软和幽香。
两个人的初吻。
半晌,倪裳睁开眼睛,好像有点疑惑这奇怪的初吻,就这么结束了?江之寒看着少女无邪的眼神,突然有一股热火冲过胸腔,不是刚才那种柔情的东西,而是一个燃烧的yu望,他俯下头去,这一次是重重的吮吸。江之寒的舌头想要突进少女紧闭的嘴唇,几次尝试之后,他很小声但权威的命令她:“张开嘴。”少女听话的微微张开嘴,香舌马上被吸住,任由江之寒肆虐。
良久之后,倪裳推开江之寒,轻轻的说:“喘不过气来了。”她轻轻的用手环着江之寒的腰,说了两句话,让江之寒一晚的柔情和激情都烟消云散。
倪裳说:“你好有经验的样子呃。”
倪裳说:“书上都说,初吻时会幸福的有种眩晕的感觉。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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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和zuo爱,通常是男人使劲推销给女人,最后女人反而更加上瘾的东西。来的晚的,去的也晚,就是这个道理。十六岁的少女,对于性这个东西,还是懵懵懂懂的年代,更说不上痴迷。初吻对于倪裳来说,更多的不是肉体上的享受,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契约---从此我就正式是他的女朋友了。有了这样的突破,两个人的关系却是又上了一级台阶。
虽然心里隐隐担心那个狗屎的朱主任可能还会有什么后续的下作招数,江之寒的心思却不在那上面了。他的心思甚至也暂时不在他庞大的阅读计划上,他雄心勃勃的长远规划上,更不用提课堂内的功课。
上课的时候,他会微侧着脸,看着倪裳精致的侧影和如瓷器般的肌肤,竟可以很久很久都不厌倦。江之寒偶尔处于清醒状态的时候,会察觉到自己智商有些微的下降趋势,但很快他又放任自己沉迷到一种很傻很天真的快乐当中。其实他不用为此而羞愧或是后悔,因为这样简单而执著的迷恋通常只会发生一次,在他以后的人生里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星期六的下午,倪裳嚷着要去江之寒视为圣地的特别阅览室去看一看。两人涌入周末下午拥挤的放学下班的人群,一前一后上了公车,直奔市图书馆而去。到了图书馆,江之寒给倪裳买了一张一天的通行证。倪裳进去,到处看看,很有兴趣。但实在是有太多的东西,一时也不知道拾起什么来看。最后还是去了影音室,两人靠在一起,重温经典的原版的卡萨布拉卡,爱情片中江之寒的最爱。
出了阅览室的大门,一头撞见了姗姗。江之寒介绍双方认识,介绍倪裳的时候只是说:“我同学倪裳”。姗姗看着他很有深意的笑,笑的江之寒很有些毛骨悚然。还好倪裳不是那种害羞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很快和姗姗攀谈起来。一会儿两个女孩子就很熟的样子。江之寒其实知道,如果说起和陌生人打交道的能力,虽然自己最近提高不少,倪裳还是稳稳胜过他的。说到高兴处,姗姗看了一下表,哎呀道:“今天约了明矾和他同学一起吃饭,要不一起去?”江之寒说:“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姗姗笑他:“谁打扰谁还说不定?”,又对倪裳说:“我的联系方式江之寒那儿都有,让他给你一份,有空多联系。”说着告别离去。
江之寒和倪裳商量去哪儿吃晚饭,倪裳说和家里讲好是要回家吃的,看见江之寒失望的样子,想了想,改口说:“那好吧,就说要开会在学校吃食堂。”江之寒开心的说:“我们找一个离你家远点儿的地方,免得谎言被戳穿。陈沂蒙说周家口那边开了一家馄饨店,味道很好,是偃城那家老字号过来开的分店,我们去试试?”倪裳点头答应,两人先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倪裳给家里打电话撒完谎,就坐上车去了周家口。
周末的餐馆很是拥挤,两人站在一起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座位。点了一碗红汤,一碗鸡汤馄饨。馄饨的味道很好。在稍显嘈杂的环境中,两个人低声的讲着些无聊的话,也觉得很是甜蜜。以前江之寒总是奇怪,为什么有些男生和女生凑在一起能有那么多话。在他看来,男生感兴趣的什么足球啊,运动啊,军事啊,时事政治啊,大多数女生都避之不及。但当他自个儿和倪裳厮混在一起之后,他才意识到,话是没有有聊无聊之分的,你只要看人顺了眼,讲什么都是好的,更不用说他现在恋奸情热了。
江之寒边和倪裳开着玩笑,边从她的碗里抢馄饨来吃,不过是恋人间无聊的游戏。刚夹起一个馄饨,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好甜蜜呀!”吓的手一抖,馄饨掉在桌子上了。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31。热恋中的江之寒(下)
江之寒抬头一看,伍思宜笑嘻嘻的站在那里。她穿一件紫色的高领毛衣,胸脯高高的挺起,显得娇艳如花。江之寒的反应算是快的,赶快站起来打招呼,说:“一个人吗?”
伍思宜说:“和朋友一起逛街,她忙着去会男朋友,就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找东西吃。”
江之寒说:“一个人的话,坐下来一起吃吧。”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在山顶上的谈话以后,江之寒心里觉得和这个女孩子很是亲近。
伍思宜不客气的坐下来,不等江之寒介绍,就对着倪裳说:“你好;我叫伍思宜。”
倪裳因为和江之寒之间的小动作被看到,脸还有点红,但还是落落大方的打招呼说:“我叫倪裳。”
伍思宜点的馄饨上来了,江之寒做贼心虚,主动献殷勤去给伍思宜拿筷子和餐巾纸。
伍思宜对倪裳说:“我都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倪裳脸红了红:“我们只是同学和朋友而已。”
伍思宜促狭的笑笑,说:“据我妈说,我和江之寒是指腹为婚。”江之寒刚好走回来,没想到她连这都讲,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伍思宜促狭的看了他一眼,说:“这家伙才见了我一面,就看不上眼,要撕毁合约呢。”
伍思宜虽然只见过江之寒一次,但对他的印象极好。因缘巧合,她和江之寒说了好些心里话,是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和其他人说过的,因此心里又多了一份亲近感。江之寒背她下山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慢慢在她心里悄悄酝酿。虽然说不上一见钟情,但伍思宜还是很期望着再见到江之寒。可是两人在不同的人生轨道上,不在同一个学校,连家都隔得老远,总不能无故跑到江之寒家里去吧。这一次偶然碰见,看到江之寒和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子言笑晏晏,亲密无间,心里很奇怪的有种酸酸的感觉。
江之寒听了这话,只好干笑,倪裳说:“他恐怕是回家照了镜子,自惭形秽吧。”江之寒连忙点头。
伍思宜看着江之寒,娇笑道:“是吗?那你在倪裳妹妹面前应该更加自惭形秽来着,还不赶快找个角落躲起来,别在这儿现眼了。”一会儿的工夫倪裳已经在她口里成了倪裳妹妹。
这一顿饭江之寒吃的有些难受。伍思宜主导着话语权,一会儿忙着和倪裳说话,时不时又挤兑一下江之寒,倪裳也在旁边帮腔来着。好容易盼到吃完,不知道是辣而烫的馄饨还是别的原因,江之寒的背上已经有层细细的汗,心里巴不得早一点离了这里。
三人站在店外繁华的街道上,周末的行人熙熙攘攘,天空灰蒙蒙的,不时有冷冽的风吹过。伍思宜邀请倪裳一起去逛街看衣服,倪裳抱歉说:“和家里说好时间要回去的,实在不好意思。”然后建议说:“要不让江之寒去帮你提包?”伍思宜居然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江之寒。江之寒被她看的发毛,推辞道:“这个逛街我是最不拿手的,还是找时间你们两位约好了一起去,一定逛的非常开心。”
倪裳虽然嘴里这么说,心里终究是不愿把男朋友就这么借出去的,于是三人在路口道别。伍思宜站在那里,看着江之寒牵着倪裳的手离开的背影,有一片深秋的黄叶飘到倪裳的头上,江之寒温柔的替她拿下来。伍思宜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呆了。
坐在公车上,倪裳开始拷问江之寒他和伍思宜交往的经过。江之寒当然说不过是见过一次面,人却是很不错的。倪裳心里觉得伍思宜对江之寒颇有些好感,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她有些担心的对江之寒说:“今天两个小时的工夫,就遇到两个你认识的人。我有些害怕迟早会遇到我爸爸妈妈的同事朋友邻居。他们很多都是嘴巴很大的。”江之寒挠挠头,说:“革命斗争环境很残酷啊。我去考察一下哪儿有比较隐秘的根据地,我们好打游击战。”倪裳扑哧一笑,捶了他一拳。
江之寒并不是开玩笑的,成天提心吊胆怕被人发现,连牵个手都鬼鬼祟祟,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感觉。他现在是一个行动派,有什么想法就急切的要去实现它。整个周日的下午,他就像一只发qing了的猴子,在倪裳回家路线的周围,仔细寻找一个可以幽会的地方。
中州这个城市不大,但人口却不少,要找个清静的地方殊为不易。工夫不负有心人,江之寒苦苦寻觅了几个小时,终于给他找到一个地方。在他们晚上约会时经常走的那条回家的路上,有石阶一路向下,通往下面的公路和立交桥。但那石阶足足有七八百阶,交通便利了以后,除了一些锻炼的人以外极少有人去走。顺着石阶往下走百步左右,有一条没有开发的土路沿着山壁往里拐,曲曲折折的走过七八十米,尽头处有十几棵大树和一些灌木丛。江之寒本着科学研究的精神,抽了几个时间去那里呆着,在有限的样本中他没有遇到一个别的人。这个地方除了人少,还有一个好处。因为在山腰中凹进去的地方,上面过路的人看不到,下面公路上的人又隔的老远,除非有千里眼才能看到。而且如果有人从土路走过来,也老远就可以发现。
完成了自己的取样调查,江之寒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倪裳来参观他的新发现。刚刚开始热恋的少男少女,一个周日不见,似乎已经分别了很久。
江之寒轻轻的搂着倪裳的腰,倪裳乖乖的仰起头,闭上眼睛,这就是索吻的意思了。江之寒动情的吻着怀中的佳人,感觉到她身体轻轻的颤抖,和喉咙深处偶尔发出的细细的呻吟,有一种无比的满足感和征服感充溢心头。在一起越久,江之寒就越是珍惜倪裳,觉得她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好女孩儿。
基本来说,倪裳是一个矜持的女生。但当她接受了江之寒以后,她并不故作扭捏。牵手也好,拥抱也好,接吻也好,不象有些女孩那样故意推三阻四,耍些小心计,有的还要提些条件,设个时间表什么的,把整个事情搞得象一场交换。倪裳不一样,让她开放她的心很难。但当她开放她的心以后,她柔柔的满足爱人的要求而没有任何抗拒。江之寒当然不会觉得她很随便,反而是更加珍惜她的付出。
两人一阵热吻以后,都有些气喘。今天江之寒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少了平时感到的温馨安乐的感觉,而更多了一些本能的冲动。他离开倪裳的嘴唇,轻轻的吸住她的耳朵。吻到耳垂的时候,倪裳突然拼命的挣扎起来,摇晃着头要摆脱他。江之寒觉察到这是她的敏感点,怎肯放过嘴里的羔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能有丝毫动弹。倪裳挣扎了一阵,终于认命,紧紧的搂着心上人的腰,呻吟几声,身子慢慢的软了。
江之寒正在尽情的享受征服的快感,突然听到有脚步声。现在他的五官都比平常的人要来的灵敏。江之寒轻声的在倪裳的耳边说:“有人来了。”感觉到怀中佳人的身体紧了一紧。他低声说:“别怕”,带着她走了几步,转到最里处一棵最大的树后面。
一分钟的工夫,两个人走了过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这儿安全吗?”男人回答道:“我来看过好几次了,一个人都没有。你想想,走这个石阶的人都少之又少,哪有人走这么不好走的路跑到这儿来呀。”江之寒在树后差点儿没笑出声来,看来劳动人民的智慧有惊人的相似呀。
脚步声停住,一会儿的工夫,女人抗议道:“你别那么急呀。”没有人回答。江之寒悄悄的从树后偷瞧过去,女人已经解开了大衣的扣子,毛衣和秋衣被卷起来,这时候那男人一手扯开了胸前的文胸,一阵冷风吹过,女人娇声道:“好冷啊”。男人已经不管不顾的一手捧着一个,一口噙着一个工作起来。天色已晚,江之寒看的不清,只看到两个白花花的东西晃了一下。一会儿的工夫,女人开始呻吟起来,声音辗转反复,高亢低回,但她知道是在外面,还是尽量压抑着声音。良久,女人腻声的说道:“好热啊。”
江之寒只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大了几圈,他紧紧的抱着倪裳,把她压向自己,像是要把她挤进身体里面来。倪裳感到有个滚热的东西,抵在腰腹之间,吓的一动也不敢动。江之寒的手却是从腰部滑下去,抓住了她的臀部,一轻一重的揉起来。倪裳死死的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突然间那边的女人小声叫了一声:“不行,不能在这里。”江之寒偷眼瞧去,那男人已经掀起厚厚的昵裙,一只手探了进去。江之寒心里一跳,怀中的倪裳却突然伸出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江之寒低下头,深深的和她吻在一起。
有说话的声音在石阶上响起,那边的两个人停了下来。等声音远去,女人抱怨了两句,两人便离开了。江之寒看着怀中脸红红的倪裳,呵呵的笑起来。倪裳狠狠的回瞪着她,娇嗔道:“你找的好地方。这儿再也不能来了。”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32。被欺凌的和被侮辱的(上)
这一天和倪裳约会后,江之寒志得意满的往家走。前天不巧差点看了一出大戏,倪裳本来死活都不肯再去那个地方。江之寒用尽甜言蜜语,发誓说如果再遇到一次那样的情况就不去了,才哄得倪裳去了那儿,好好的把她轻薄了一顿。倪裳现在对接吻越来越有兴趣,临走之前还第一次主动揽着江之寒的脖子,送上香舌,深情的吻了一阵。
刚走到厂区宿舍门口,就看到围着很多人。江之寒看见有两辆警车停在那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等江之寒开口询问,就有热心的大妈上来给他讲解。自从硫酸事件和老太太家属索赔事件后,江之寒在厂区的声名大振,似乎每个人都认识他一样。“是孙家的亲戚,听说是杀人了。”吴姓大妈说。江之寒惊讶道:“杀人?我们这儿的人都老实巴交的,不太会去杀人吧?”吴姓大妈说:“谁说不是呢?”神神秘秘的放低了声音:“还是一个女人呢,听说在那种地方工作。”江之寒问:“哪种地方?”吴姓大妈说:“娱乐城。。。。。。”江之寒也不知道孙家是哪家,就打个招呼准备走了,吴姓大妈很热心的又说:“孙家的女儿不也在你们中学读书吗?叫吴桃的来着。”
吴桃和江之寒还是一个班的。虽然父母在一个厂,两人又同班,江之寒和吴桃不知道什么原因却从来不熟。第二天到了学校,江之寒抽了个空还是去关心了一下这个事情。吴桃说:“我们去外面说吧。”两人就去了教学楼顶楼的屋顶花园。”吴桃同江之寒说,出事的是她表姐,从偏远镇里面来的,到中州来打工。她借住在吴桃家里面,白天打一份工,晚上还去娱乐城打一份工。因为她勤快,脾气又好,嘴巴也甜,一家人都喜欢她,所以一直让她在家里面住着。吴桃又说,她父亲长期在外地工作(驻外地办事处),所以出了事以后也赶不回来,母亲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昨天愁了一夜。江之寒问:“昨天不是有警车来吗?干嘛呢?”吴桃说:“到家里把和她有关的好多东西都搜走了。”江之寒问:“是杀死人了?还是伤了人?”吴桃说:“他们不说。表姐是个可好的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或者伤人的。”江之寒问:“人在哪里呢?”吴桃说:“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被暂时拘留着。”吴桃看着江之寒,说:“我听厂区很多人说你很厉害的,能不能帮忙想想法子?”江之寒想了想,说:“如果你妈妈相信我的话,我兴许可以帮上一点忙。”吴桃连忙点头,说:“好,今天晚上到我家里来说吧。”
晚上吃过饭,江之寒就去了吴桃家。吴桃的妈妈其实已经烦透了一天来或是好意或是好奇的问东问西的各色各样的人,好在江之寒现在享有足智多谋助人为乐的盛名,吴桃妈妈倒不反对和他谈一谈。
江之寒接过吴桃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就直奔主题了:“知道确切消息,是犯了什么事吗?”
吴桃妈妈说:“不确切,但是肯定伤了人,可能人已经死了。”
江之寒问:“和她取得过联系吗?”
吴桃妈妈回答道:“没有。”
江之寒问:“警察有没有透露为什么伤人呢?”
吴桃妈妈说:“没有,他们什么都不说。”
江之寒问:“您知道她有什么私人恩怨,可能导致起纠纷的?”
吴桃妈妈说:“她才到城里不到半年,每天忙着两份工,还要回家帮忙做事,除了上班的同事,根本就没有时间认识什么人,完全没有时间。”
江之寒问:“在您看来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吴桃妈妈说:“那个孩子能干,但老实,对人知寒知暖,打工来的钱给家里的弟弟治病,全都存下来寄回去,自己一件衣服都舍不得买。穿的还是我和小桃给她的衣服。真的是好人,有些倔强倒是真的,是个认死理的人。”
江之寒问:“她晚上在娱乐城工作?”
吴桃妈妈说:“是,是。她是不愿去那里工作的,但晚上五个小时比一个白天打工挣的还多。”
江之寒问道:“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呢?”
吴桃妈妈说:“就是端茶送水,送个水果什么的。”
江之寒想了想,说:“孙阿姨,我问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吴桃妈妈说不会。
江之寒问道:“你确定她在娱乐城没有做其它的?”
吴桃妈妈看了一眼吴桃,吴桃跺脚嗔道:“你以为我是小孩,什么都不懂呀。”
吴桃妈妈说:“她和我说过知心话,说她确实只是送个东西。才去的时候,她有时候也会被骚扰一下,送东西时被有些人占些口头便宜或者手上便宜。她很担心,找到领班说自己绝计是不干那个的,结果被领班狠狠奚落了一顿。那领班说,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以为自己是天香国色吗?在这儿做那事儿一天抵你端一个月盘子,我们这儿做的不光都是自愿的,还抢的头破血流呢。你想做都没们。她和我说,虽然被奚落了,倒是心里踏实了很多。那个地方确实有很多漂亮姑娘自愿去做的。那个孩子还跟我说,钱再多,也不能挣那个钱,不踏实。”
江之寒点点头,说:“如果被伤的人是陌生人,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就是,他试图非礼您侄女儿,她反抗来着,然后不小心伤了人。但去那里的人都是有钱人,保不准娱乐城会掩盖真相。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见到她,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越早越好。您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亲戚,应该可以申请见一面吧。您先去跑跑这个吧。如果你不介意,到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吴桃妈妈正好没有一个可以拿主意的,又见江之寒这样沉稳自信,心里倒是定下来几分,忙不迭的答应了。江之寒告辞出来。
过了三天,吴桃在学校告诉江之寒,妈妈找了不少人,终于约到一次亲属见面的机会,就在明天早上。江之寒让倪裳给她请个假,倪裳问起是什么事情,江之寒说等了解详细了再告诉她。倪裳也就不再多问。
第二天上午,江之寒和吴桃妈妈一起去了看守所。一番繁复的手续以后,一个警察陪着他们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有5张桌子,已经坐了4个犯人和几个探望的家属。警察说:“十分钟时间”,转身出去了。房间里还有一个女警察,警惕的看着所有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监听谈话的内容。
吴桃妈妈说:“小倩,我们来看你来了,这是你表弟。”
小倩留着齐耳的短发,面容还算清秀,身材比较丰满,但眼光有些呆滞,反应迟钝,眼睛里面偶尔会闪过惊恐的神色。任谁遇到这样的事儿,都难免深受惊吓。她抓着吴桃妈妈的手,怔怔的留下泪来。江之寒看见那个女警始终站在他们这个角上,低声的在吴桃妈妈耳边说了两句。吴桃妈妈抓着小倩就哭诉起来:“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妈妈要知道了不知道要愁成什么样子?”一边说一边抹泪。女警看多了这样的场景,皱着眉说小声一点,就踱到房间的另一边去了。
江之寒隔着桌子俯过身子,小声说:“简单回答几个问题,我们才能帮到你。”
小倩愣了一下,吴桃妈妈向她点点头,小倩朝着江之寒点了一下头,吴桃妈妈继续拉着她的手哭诉起来。江之寒暗想还好小倩不是一个不知道临机应变的。
江之寒问:“你为什么杀人?”
小倩说:“我是自卫。”
江之寒问:“他要干什么?"
小倩说:“他要强迫我干那个事。”
江之寒问:“有别的人在场?”
小倩点头。
江之寒问:“有没有知道所有过程又可能愿意为你作证的?"
小倩说:“小黄。”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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