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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好大的豪气哟!”
江之寒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在荆教授大学者的气场下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脸略略有些红。
笑过之后,荆教授严肃了神色,说道:“有几点我是要提出来当面表扬你的。第一,在这个年纪,就愿意努力的认真的来思考这些问题,是件不简单的事情。第二,这一次你在你做的工作中,我们要求你做的是主要是一些数据收集,文献查核,和数据整理的工作。对于份内的工作,你做的是很到位的。我个人很欣赏关于文献援引方面表现出来的严谨态度,现在国内的学术界对这个不是很重视。第三呢,在份内的工作以外,你主动做了一些别的工作,包括提出了一个新的数据分类的构架,包括一些定性的分析解读。先不论这部分具体的得失,这份努力是值得肯定的。”转头对明矾说:“这方面也值得你学习。除了认真完成分配的任务,要有激情有冲动去主动多做一些工作,甚至是多想出一些工作来做。”
明矾恭敬的点头,说是,我记住了,神态倒像一个小学生一样。
在这个年代,中国的师长,包括父母,是不太经常当面夸奖下一代的,因为传统观念认为这会让他们骄傲,而骄傲会导致失败。即使上个学期的期中考试一鸣惊人,江之寒的班主任和物理老师也不过是简单的说一句,进步很大,后面还要马上跟上一句,不要骄傲,不要松懈,比你强的同学还很多。
听到荆教授的肯定,江之寒还是有些心潮澎湃的感觉的,同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说:“荆教授,您是用中学生的标准要求我,所以还有几分不错的地方。要是拿您要求明矾和您的研究生的标准,这些都是很普通的事了。”
荆教授一摆手,说:“好,有志气。以后我对你就要更高标准的要求。”把老光眼镜取下来,对江之寒说:“从某种角度来讲,你算是局外人。我是指对于我们搞学术研究的来讲,因为你还没有真正踏进这个门槛。有时候,听听局外人的观点,也会有很大的启发。你和我说说,如果真的启动了,你关于中国资本市场启动时乐观的预测,是具体基于什么样的判断?”
江之寒稍许有些紧张,毕竟这不是平时和明矾的闲聊胡侃。他咬着嘴唇,低头略微思考了一阵,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荆教授和明矾坐在旁边,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一分钟左右,江之寒抬起头,说:“老实说,我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主要是从实际角度出发的,因为我看到的分析文章和切入角度都不是从理论分析的角度。首先,我相信的一个观点很简单,但也是核心所在。那就是,历史可以从一定程度上预计未来,或者说,未来是某种形式的历史的重复。当然,这不会是简单的重复,或者完全一样的重复。对于我们整个的历史来说,我们都能看到这样的轨迹。对于资本市场来说,这个轨迹也许更加突出。英国的休斯教授在他有名的一本书里面讲到,从20世纪初到20世纪80年代,我们能看到整个工业经济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生产的组织有颠覆性的革新,领导经济的产业更是沧海桑田,完全不一样了。但为什么从资本市场的角度,我们并没看到太多的不一样呢?虽然市场管理的机制,社会的参与度,和融资的渠道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就是因为,市场基本上来说,还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休斯教授和著名的基金管理者德尔维奇奥先生共同提出了心理分析的理论。传统的市场分析理论只有基于经济环境和公司营运情况的基本面分析,和基于过往价格图形的技术分析。他们提出了心理分析的概念,就是基于这个资本市场,参与的永远都是人。而人心和人性,是很难改变的。”
江之寒停了停,继续说:“所以基于这个判断,我们来看中国未来的资本市场。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开始,所以也就没有所谓历史可以借鉴。但是不是可以借鉴其它国家的历史呢?看看这十来年改革开放的进程,从某种程度上我们能看到其它一些国家曾经走过的路。资本市场应该也不是一个例外。我还没有很深入的去研究很多的例子,但从大的方向来看,一个国家的资本市场的初始,通常会有三个特点。一是政府会有一定程度的扶持,不能让它刚刚开始,就面临崩溃。而且在初始阶段,政府的扶持会更有效,因为参与的资金和人数有限,对于新事物人们总是有一种敬畏的心理。所以,相对的更好控制。第二,就是通常市场会比较动荡,因为相关的管理法规不健全,容易被投机者所利用。而且参与资金和人数不多,也是个双刃剑,市场被少数人操纵的可能性会更高,也更容易。这第三;相对来说普通民众的接受度比较低,怀疑度比较高,而且信息的不平等性也比较厉害,所以从价值角度和心理角度以后往上升的空间会比较大。”
荆教授点点头,“有这样的见解很不容易,继续说。”
江之寒说:“所以,我个人的看法是,我们国家在中央调控上的力量应该更强,毕竟我们是社会主义的嘛。如果国家决心要走这条路,那么资本市场的开始应该不用太担心,至少不用担心它会在孕育或者婴儿阶段就夭折掉。”江之寒的所有出发点,到目前为止不过是怎么利用这个机会能在市场上赚一笔,其实和研究是不太相关的。
荆教授问道:“说说资本市场的利弊?”
江之寒说:“太具体太深入的我也说不太上来。我还是选择相信数据和历史的。就拿资本市场最发达的美国来说吧。他们把市场交易费用定的低,也大力支持外国的有实力的企业在美国上市,总体来说是资金流通量最大,市场交易最活跃的资本市场。如果我们来看资本市场中参与人数最多,最被普通民众所熟知的股票市场,从20世纪初到现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每年平均回报率达到4%以上,这还是包括了大萧条危机时期,那段时间股票市场损失了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市值,经过了二十几年才回到原来的高点。如果我们排除大萧条这个非常时期,平均每年的回报率可以接近百分之七,这个数字是远远高于美国银行的存储利率。所以从长期来看,资本市场是可以给出较高的稳定的投资回报率。当然,短期的剧烈震荡总是可能出现的,而且往往每一次市场的崩溃会被大力的报道,而让资本市场在某些时候会被妖魔化。我个人是不同意这样的观点的。这是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从融资者的角度来看,我基本上认为,资本市场还是一个有效的把资金引向有潜力的企业的一个渠道,应该说美国企业和所有的跨国大企业,都从这方面获利不少。”
荆教授点点头,说:“我来替你总结一下,基本上就是这么三点,总体来说资本市场是利大于弊,中国资本市场的未来可以参考他国资本市场的过去,市场的开端会得到政府的扶持,所以相对的控制了风险。”
江之寒连连点头,“您说的言简意赅,就是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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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流星江之寒74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下)
荆教授喝了口茶,脸上带着点笑,对江之寒说:“讲的很有些意思。我也来说几点,算是我的一点见解。”
江之寒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生恐听漏了一个字。
荆教授说:“我不是搞这方面研究的。最近我的研究重点是在国有企业的改制上面,这个项目是受人所托,顺便做一点贡献。即使是搞这方面研究的学者,据我所知,没有几个是在股市里挣的大钱的,诺贝尔奖得主也不例外。所以我的观点是个参考,耽误了挣钱一律不负责任!”
明矾和江之寒都笑了起来,没想到荆教授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荆教授继续说:“第一点我想说的,资本市场必须要放在整个大的经济环境底下来观察来研究,它只是这个宏观经济体系的一环。关于我们国家的经济改革进程,即使在学术界和领导层的内部,也是有争议的。是不是步子太快了一点?是不是在某些方面要踩一踩刹车?这样的争论以前有,现在有,将来也不会少。在很多外国的学者或者经济研究机构的眼里,这个问题尤其重要。我们总可以看到这样那样的猜测和评论,中国的经济改革会不会踩刹车,甚至会不会掉头?在每一次的经济危机,甚至是小的经济波动时,这样的论调就会甚嚣尘上。所谓的中国经济崩溃论,也定期的会浮出水面。但是,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理解我们国家经济改革的进程,包括我们国家自己的一些人也没有理解。现在已经不是经济改革的第一年或者是第二年,也不是只局限于农村的承包责任制的改革,经济改革的广度和深度决定了什么?决定了它已经不以一两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甚至不以执政者的意志为转移。小的调整会不会有?肯定会的。大的方向会不会变?已经没有办法变了。当这个改变历史的车轮被推动,然后被深化,到了某一个度,就不再有真正可以逆转回头的路了。你说到了一个大背景,看问题有时候要抛开一些小的细节,局部的噪音,和短期的干扰来看全局。我们国家经济发展的全局是比你讲的资本市场本身更大的全局。这一点,需要好好的体会。”
江之寒听的频频点头,荆教授又说道:“第二点我想说的,就是我们不能低估政府意志在资本市场运作当中的作用。你说到了,他国的过去可能会某种程度的被我们国家在将来所复制。但是,如果你忽视了我们国家从历史,文化到体制上的特殊性,而一味照搬其他国家以前的轨迹,是可能会吃大亏的。我们一再说,我们国家有自己的特色,自己的特殊性,你不要以为这都是空话套话。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国家的民众对于风险的规避性在某些方面很强,这可以体现在我们的存款比例很高。虽然部分原因是缺乏其他的投资渠道,但是民众对于存款以备以后不时之需的愿望比,譬如说你提到的美国,要强很多。但另一方面,很多民众在某些方面又有很强的赌博性,反映在民间的赌博游戏,譬如麻将,譬如刚刚出现的彩券市场,都有很高的参与性。这些看似矛盾的现象,都值得去研究,都深刻的体现了我们国家的特殊性。你不吃透这样的特殊性,你就没有办法预测到一些可能发生的变化。”
荆教授停了一下,最后说:“看到全局的大方向固然很重要,但细节的研究,严谨的方法同样不可或缺。如果你对从历史预知未来这个大方向比较感兴趣,如果你选择相信从概率角度上讲经常出现的更容易再次出现,你就需要在统计学,概率论,还有模式识别这些方面多下些功夫,才能有一个成体系的东西出来。当然,你现在还要准备高考,以后还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这些东西。我讲的不过是一个大方向。”
荆教授看了一下表,说:“今天谈的很高兴,不过我过几分钟还有一个人要见。这样吧,明矾你带着他在附近吃个晚饭,有时间到校园里转一转,以后有机会,也欢迎你到我们中大来。”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报纸,递过来说:“这是国内一份刚刚试刊的专业财经报纸,虽然还没有股市方面的报道,但各种经济新闻都有比较详尽的文章,我还看到有提到现在开放的国库券交易。你有兴趣拿去看看。”
江之寒赶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接过来,诚恳的说:“荆教授,非常感谢您给我机会参与这个项目,我真的是受益匪浅。今天您讲的这些,我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但都记在脑子里了。”
明矾也站起来说:“教授,师母说了,您要准时吃饭,要注意您的胃。要不,我给您带点什么东西过来当晚餐。”
荆教授摆摆手,说:“你不用管我了,等下谈完话,我是要回家吃饭的。你就带着小江去吧。”
明矾和江之寒告辞出来,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大学里面的绿化,比城区好了何止十倍。江之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说:“荆教授真是有大学者风范呀,难得的是架子比我们中学的学生处主任还要小十倍。”
明矾说:“荆教授平时是很和蔼的,不过学术上也是以严格著称的。今天算是异数,我还很少听他当面表扬学生呢。”
江之寒说:“那是对你们要求严格吧。对了,你准备读研究生吗?你本科就能跟着他干,也算是有福气。”
明矾说:“你以为这么容易呀?我老爸和荆教授有多年交情,我才破格能进他的研究小组的。即便是这样,才进来的时候也被晾了很久,多亏我态度一直极其端正,才拿到一点机会。我爸是一定要我读研究生的,一个选择就是出国去,另一个选择就是跟着荆教授干了。”
明矾又说:“现在学校准备成立一个学术顾问委员会,成员不多,所有人都享受系主任的待遇。委员会的正副主任都享受副校长待遇,荆教授是板上钉钉会进委员会,副主任这个职位也是很有竞争力的。所以,你明年考大学,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来中大。虽然中大算不上顶尖的大学,但有一个赏识你的又有名望的导师,我告诉你,别什么都重要。”
江之寒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明矾说:“姗姗今天也过来了,在校外等我们呢。还有一个好消息,等下告诉你。”说的很神秘的样子。
两人到了校外的一个小菜馆,里面座位不多,但装修的很温馨,尤其特别的是墙上挂的水墨山水画和花鸟画,明矾说是出自菜馆老板的父亲的手笔。姗姗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寒暄了几句,做主人的明矾就点了菜。据明矾说,这里最招牌的就是干椒爆炒鸡杂碎和卤兔肉,是一定要尝尝的。
明矾和江之寒各要了一瓶啤酒。碰了碰杯子,各自喝了一口,江之寒就迫不及待的问:“有什么好消息,快讲来听听。”
明矾得意的笑:“忍不住了吧。来,把这杯干了,我就告诉你。”
姗姗在旁边嗔道:“哪里有这么灌人的?之寒才多大?”
江之寒笑着说:“姗姗姐,没事的,我现在酒量见涨。”说着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杯酒。
明矾放下杯子,说:“中央已经在征求开放资本市场的意见了。荆教授的一个老同学就是专家组的成员,专家组的报告都已经交上去了。现在呢,争论很激烈,但如果下决心要搞,落实的时间可能要比大家想的要快,快很多。”
江之寒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所以,就要来了。”
明矾拍拍他的肩膀,“就要来了,为这个,当浮一大白。”
江之寒喝了口酒,说:“可是,好像还没准备好呢?”
明矾笑道:“实践出真知呀。要敢于进资本市场,再怎么周详的事先准备都是不够的,说到底还得挽起衣袖大干一场。”
江之寒问:“最早会是什么时候?”
明矾说:“这个谁都不敢说。”指了指天,“要看上面的人怎么决定。如果进入快车道的话,今年底或者明年的某个时候都是可能的。”
两个人越说越高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杯来杯往,一会儿两瓶啤酒下肚,又要了三瓶。
边喝边聊,像往常一样,姗姗坐在旁边,静静的不说什么话,但很耐心的在听他们的谈话。
江之寒有些不好意思,说:“姗姗姐,我们聊这些话题,你都不太感兴趣吧。不好意思,尽说这些,耽误你和明哥的两人世界了。”
明矾喝的有点高了,“这有什么要紧,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不在乎一晚上的。”
姗姗脸上一红,“谁和你老夫老妻?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拿过酒瓶说,“杯子里的喝光了,不能再喝了。”
明矾对江之寒说:“看吧,有女朋友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被管着。”
江之寒笑道:“姗姗姐这样,既知书达理,又漂亮温柔的,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明矾笑纳说:“这倒也是。”
姗姗脸红红的,拧了明矾一把,“你喝点酒,怎么这个德性?”
江之寒说:“真的,第一次和明哥姗姗姐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姗姗姐对这方面话题不是很感兴趣,可是你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可见脾气有多好,对明哥有多好了。”
明矾哈哈笑道:“小子,你嘴巴很甜嘛,应该会哄女孩子。我给你介绍一个我的师妹怎么样?今年才大一,比你不过大一点,女大三,抱金砖呀。”
姗姗又拧了男友一把,“之寒是有女朋友的。”
明矾一拍桌子,说:“对了,我忘记了。姗姗和我提过的,什么时候叫出来一起吃饭,让我也认识一下天才的意中人。”
江之寒摇头说:“明哥,你酒量看来真不行啊,真是喝醉了。”
明矾怪叫一声,“开玩笑,来,一人一瓶,喝完再要,看谁先倒下!”
姗姗沉下脸,说:“都别喝了。”
江之寒呵呵笑笑,明矾也乖乖的听话,做了个鬼脸,说:“姗姗,虽然我们讲的东西可能对你来讲很无趣,但有朝一日,靠着这个,我兴许就能给你买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江之寒喝完最后一口酒,拍着桌子和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姗姗无奈的摇头苦笑,“两个想发财的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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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流星江之寒75刷墙的江之寒(上)
星期六的中午,按规矩是江之寒这个小集团聚会的日子,地点照例是篮球场边的台阶上。这时候的中州,已经有了一点点初春的味道,但天气还说不上暖和。天是灰蓝灰蓝的,有几丝云偶尔飘过。
江之寒,倪裳,顾望山,温凝萃,陈沂蒙,楚明扬,薛静静,冉晓霞,再加上从校外跑来的曲映梅,九个人依仗着江之寒的后门,去食堂里拿了今天的特色菜,打了饭。楚明扬就建议到外面去吃,还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张大大的塑料布。楚明扬把塑料布铺在地上,大家把放菜的饭盆饭盒放在中间,就有点野外聚餐的味道了。
曲映梅竖起大拇指,直夸楚明扬有创意。
陈沂蒙夹了一口菜,很满足的尝了一口,说:“快趁热吃吧,这个天怪冷的。”
曲映梅嗔道:“唉,就知道吃,能不能浪漫一点,这种野餐的感觉多好呀!”
大家却不理她,筷子都往碗里招呼,一时好不热闹。九个人一阵猛吃,不时的夹菜的筷子会碰到一起。过了一会儿,曲映梅干脆玩起了抢菜的游戏,陈沂蒙夹什么,她的筷子就跟过去一阵猛抢,气的陈沂蒙直瞪眼。看着陈沂蒙生气的模样,曲映梅咯咯的笑的很开心。
看着陈沂蒙两人玩的开心,江之寒也童心大动,眼里看着倪裳要吃什么,就抢先一步去夹那一碗的菜。他现在眼力准,动作快,总能够后发先至。倪裳瞪他一眼,收回筷子,只顾吃自己碗里的白饭。楚明扬倒是心痒痒的,想和谁玩这个游戏,左顾右盼,没有熟到这个程度的,只好作罢。只有顾望山,吃着自己的,脸上挂着一点奇怪的笑,大概是不屑于参与这样幼稚的游戏。
学生处的两个老师从旁边的路上走过,年老一点的妇女是资格老的副主任姓刘,是出名的老古板。刘副主任看了一眼不远处聚在一起欢声笑语的少男少女,皱眉道:“像什么样子?这是学校,还是公园?在搞野餐吗?”
旁边的小张老师附和说:“现在的学生是太跳脱了一点。”
刘副主任停下脚步,“小张,你是不是打个招呼,像什么样子?呃,那不是高二的倪裳吗?这个小姑娘一向是老成的呀。”
小张老师笑着说:“还有高一的小顾,那可是宁校长的爱将呀。刘主任,这几个学生应该是知道分寸的。”刘副主任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摇摇头往前走去。
待到大多数菜都被消灭掉了,江之寒笑道:“大家跟着我走后门吃了这么久特色菜,明天要出力了哈。二楼装修粉刷墙壁,有空的都来帮忙吧。”除了倪裳和温凝萃以外(也许还有顾望山和陈沂蒙),大家都以为江之寒是吴老厨师的亲戚,所以才能走后门,听他这么说,都说道,原来还要劳动抵债的嗦。
陈沂蒙简短的说:“我没问题。”
楚明扬也说:“算我一个。”
冉晓霞不好意思的说:“我明天恐怕没有空。”
倪裳插话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要让这个资本家剥削了劳动力。”
江之寒喊冤道:“天地良心,我自己也要上阵劳动的。”
顾望山说道:“我明天恐怕来不了,记着欠你一次。”
曲映梅举起手,“算我一个,刷墙壁应该很好玩吧,我还没试过呢。试一试,我要把我自己卧室的墙壁重新刷个颜色。”又提议说,“江之寒要拉我们的苦工,应该今天晚上请大家吃一顿才行。”
江之寒想了想,说:“听说最近开了一个沪宁风味的馆子,叫化鸡和鳝爆面非常地道,要不今天晚上去试试?”
回到教室里,倪裳私下小声抱怨江之寒说:“你妈现在赚钱也不容易,现在不是投入到食堂还要不少钱吗?你别一天到晚都请客。”
江之寒说:“这可是我自个儿挣的。昨天晚上,明矾塞给我的,说是荆教授给的这些日子干活的劳务费,我推辞再三,还是收下了。”
倪裳说:“自个儿挣的,也得省着点儿。鳝爆面很贵的,哪有像你这样花钱的?”
江之寒嬉皮笑脸的说:“以后你嫁进门了,我就把钱给你管,可好?”
倪裳嗔道:“懒得和你说。”
晚上的聚餐,最后只来了五个人,江之寒,倪裳,陈沂蒙,曲映梅,和楚明扬,其他的人都有事缺席了。倪裳和曲映梅都喜欢叫化鸡的味道,江之寒倒是觉得鳝爆面更有特色一点,虽然稍嫌油腻了一些。
因为倪裳要赶着早点回家,大家吃过就很快散了。天色已经微微黑下来,闹市区的灯已经亮起来,街道上华灯溢彩,人语喧哗,好一个热闹的周末之夜。
江之寒和倪裳上了一辆私营的中巴车,比公车贵上一点,但好在人不多,每个人都有位置坐。江之寒和倪裳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坐下来悄悄说话。他们两个都很享受坐在车上,看着街上的夜景,相互依偎说话的感觉。
倪裳小声说:“上次外婆生日后,我爸经常会有事没事的问起顾望山的事。有一天他问我知不知道顾望山的父亲是干什么的,我说不是很清楚。后来,我有次听到他和妈妈说起,顾望山的父亲是军分区的司令,是吗?”
江之寒说:“应该没错。我去过他家两次,他们家的别墅在那个别墅群里面是最大的,应该是军分区一号人物住的地儿。”
倪裳呃了一声,“真是这样啊。说起来,顾望山这样家庭出身的,平时学习还算刻苦,学生会里的事交待下去也很认真的做,就是有时候傲气了一点。”过了一会儿,又说:“这几个月,我在外面的时间多了些。爸爸好像有些怀疑,不过。。。。。。不过他大概以为我是和顾望山在一起呢。”其实,倪裳心中最大的忧虑并没有说出来。通常的情况下,如果怀疑自己和哪个男生走的太近,父亲都会和自己好好谈一下。而这次,父亲却没有多说什么。难道是因为顾望山的父亲是司令员的缘故?倪裳有时候忍不住这样想,但她还是相信父亲不是那么功利的人。在她十几年的人生中,父亲既是她的人生导师,也是她的人生楷模。
江之寒轻笑道:“怎么?你害怕你父亲看上了顾望山,以后看到是我会失望不成?”
倪裳轻轻的捶了他胸口一下,嗔道:“你说些什么呀?”
江之寒说:“等到我们读大学了,就可以把关系在你父母面前公开了,不是吗?”
倪裳轻轻的撒娇道:“还要好久呃。现在提心吊胆的,像做贼似的,好累哟。”
江之寒轻轻的抚mo了一下倪裳的头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江之寒问:“你觉得顾望山和温凝萃他们能走到一起吗?”
倪裳偏着头,想了想说:“嗯,不好说呀。我觉得呢,温凝萃虽然喜欢顾望山,却是一个有傲气的人。有些女孩子吧,只要男孩子够优秀,是愿意放下身段去做任何事的,千依百顺也好,倒追也好,都没有问题。不过,我觉得温凝萃不太像那样的。如果顾望山不肯放下架子,好好哄哄她,她应该是不会去倒追他的吧。或者说,至少顾望山要给她个明确的信号吧,我也喜欢你,不是吗?女孩子,再怎么喜欢你,也是有一点自尊心的,尤其是温凝萃那样骄傲的女孩。”
江之寒呵呵笑道:“你呀,以后去学心理学吧。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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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流星江之寒76刷墙的江之寒(下)
星期天的上午,肖邯均约好要去温副校长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去之前,先到江之寒的家里和他碰个头,汇报一下最近的经营情况。
肖邯均说:“销售这部分,你提出的特色菜这个策略很成功,名声很快就传开了,这个星期比上个星期销售额就有两成多的提高,应该还有更大的提高空间。我们这也算是一点突破,然后争取扩展到面上去。吴老师傅已经选好了两个徒弟,应该短期内可以帮他把量做的更大一点。二楼一旦开张,我们还需要至少两个新的掌厨的,我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另外一个也在接洽中。”
肖邯均继续汇报说:“我这段时间在狠抓进货这个环节,差不多把成本拉下来两成左右。原来负责的三个人,有一个怨气很大,回扣少了很多嘛。我准备下次调整的时候,把他调走。这个事情,还是先和温副校长通通气。我现在对基本的价格有了个谱,又有陈振中在那里把关,问题应该不大。我也不是要把他们所有的油水都掐掉,货进的多,多多少少他们都会拿一点回扣的。只要不过分,不影响我们的成本,也就这样吧。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吗?”
江之寒点头同意,“我们这个头开的不错。人事问题最难解决,也是开始就预料到的。一方面,你要放开胆子去干,该开刀的时候不要犹豫,时机就由你自己把握好了。温副校长这边,我已经沟通过了,只要是合理的决定,他一定会全力支持我们的。现在食堂这一块儿,不是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其他的校领导也不怎么会插手,所以趁着这个时机,我们的胆子要大一点,步子要快一点。食堂的雇员,多多少少有些学校里面的亲戚,即使不是领导也有一般的老师。这一刀砍下去,不可能没有反弹,但我们准备好了就不怕有反弹,毕竟合同白纸黑字在那里,又有校领导的支持。不过,在做大的人事调整以前,我希望能看到食堂能够有盈利,师生的反响要上一个台阶,这样我们的底气就更足一些。”
肖邯均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已经物色好了几个人,都是我们一样的退伍兵,肯吃苦,讲纪律,能干活。我准备暑假调整人事以后,再把他们招进来。”
江之寒说:“如果财务上允许的话,不用等那么久。早一点招进来,也可以给其他人一个榜样,一点压力。”
肖邯均说:“好的,我记住了。今天二楼粉刷墙壁和装新的厨房设备,算是加班。我叫了几个人,其他的人讲好是自愿的原则,看看有没有肯来干活儿的。”
江之寒哈哈笑道:“你这是引蛇出洞啊!”
九点半的时候,肖邯均去校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去了,江之寒则按照计划去食堂出卖劳动力。刚走进校门,就碰到了温凝萃母女俩。温凝萃见到江之寒,瘪瘪嘴说:“我今天不去了。”
黄阿姨在旁边说:“是我不让她去的。学校里面已经有人议论,食堂承包出去是给她爸的亲戚的。凝翠去了,影响不好,会有人嚼舌头的。”
江之寒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黄阿姨,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黄阿姨笑着说:“你才多大年纪,没想到才是正常的。”
温凝萃在旁边不屑道:“还以为你能帮我说服我妈呢,尽知道拍马屁了。”被她妈打了一巴掌。
到了食堂二楼,江之寒心里数了数,来的人不算多,自愿过来的也就六七个人。和江之寒颇为熟悉的吴老师傅收的两个徒弟也自愿来了,江之寒心里夸吴伯伯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两个徒弟中,比较活泼的一位叫李诚晚。李诚晚开玩笑说:“小江,看你平时老蹭饭,还是知道来劳动一下,补偿补偿嘛。”江之寒笑着说是。
过了一会儿,江之寒小集团的人都到齐了。倪裳灰色的T-Shirt,深色的外套,蓝色的牛仔裤,把头发束起来,清清爽爽的样子,一看就是来干活的。她和父母说今天是学校组织义务劳动,在食堂做清洁。难得的是,曲映梅也一改花枝招展的形象,一身朴素的装扮,脸上不抹脂粉。
江之寒一见,就赞道:“嗯,看起来是象是来干活的。”
曲映梅不悦道:“说什么呢,我干苦力活儿的时候,可比你多多了。对了,今天中饭去哪儿请?”
江之寒说:“得,还没干活,就开始要待遇了。今天正好要试一下新装的厨房设备,就在这里解决了。”
陈振中是负责分配人手的,他是知道江之寒身份的,就拿眼睛看着江之寒。江之寒说,我们都是革命一块砖,哪儿有需要就往哪儿搬。你就快下命令吧。
难得见到女人的食堂里面,今天一下子来了三位,薛静静身材高挑,曲映梅性感妩媚,倪裳柔美优雅,自愿来加班的单身汉们都觉得为这个就不虚此行。
江之寒他们六人被分配刷一面比较好刷的墙壁。本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六个人分成了三组,薛静静和楚明扬一组,剩下两对当然是各为一组。男生搭着梯子,刷靠近天花板的部分,女生负责刷靠近地面的部分。
涂料已经调好了,刷墙并不是什么好难的技术活,要的不过是仔细和体力罢了。江之寒心疼倪裳,大多数的时候也不让她刷,只让她帮着上上下下递一下刷子,看看刷的颜色是否均匀。换了以往的倪裳,是不会答应的,她从来都是好强的要和男生平等的人。不过倪裳也在改变,虽然自己也刷刷靠近地面的部分,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听话的站在旁边做些很轻的活儿。
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照在倪裳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膜,皮肤显得越发晶莹剔透。江之寒从梯子上看下去,看见倪裳的身子裹在肥大的工作服里面,有些好笑,但却有一种独特的妩媚透出来。忍不住偷了个懒,跑下梯子,用手背帮倪裳整理了一下乱掉的头发,轻轻的说:“小白兔,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倪裳红着脸,打开他的手,示意说,好多人在旁边呢。
另一边,已经传来了曲映梅的娇笑声。两人转过头,看见她正在用沾了涂料的手往陈沂蒙脸上抹去,在他嘴唇上涂上一道白白的胡子,咯咯的娇笑着,让整个食堂里劳作的男人们都忍不住看过去,被她的姿态所吸引,一时忘了干活。
江之寒懊恼道:“就知道这个家伙是来添乱的,只会降低整体的劳动生产率。”
倪裳笑道:“哪有称呼人家女孩子这个家伙的?我倒看你越来越像一个贪婪的资本家。”
江之寒说:“哪有我这么自己上阵的资本家?”
倪裳说:“反正是帮自个儿赚钱,当然要上阵干活啦。我听说啊,以前的地主也是要自己种田的。”
肖邯均汇报了工作,就急忙跑到食堂来,忙着指挥安装新买的厨房设备。因为人手不多,肖邯均也挽起袖子,亲自上阵搬一些重的东西。一旁的员工都恭维到,肖经理是当领导的,还亲自上阵干体力活,真是不容易找的好领导。肖邯均心里想,老板还在那边刷墙壁呢,我算什么?
中午饭是李诚晚两位小师傅的手艺,你别说,还真是不错。简短的休息了二十分钟,大家挽起袖子又干起来。到了三点多钟的时候,厨房那边已经基本完工了。肖邯均跑过来,让江之寒他们休息一下。江之寒说不用了,再干两个小时应该就可以搞定了。
肖邯均说:“还有几个小女孩儿呢,你们还是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活儿我们那边干完了,可以过来帮忙。”江之寒于是去叫几个女生休息一下,男生们继续刷墙的工作。
快五点半的时候,终于大功告成了。几个人走出食堂,在分叉口挥手道别。
倪裳娇俏地伸了一个懒腰,“奇怪,干了半天的活,倒是比平时更神清气爽。”
江之寒呵呵笑道:“知道了吧,今天我是帮你上了一课,为什么说劳动着的人是最幸福的。”招来的当然是一个白眼。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77王萧的自我拯救
星期一到星期三,高二所有的理科班进行了一次特别的数学,物理,和化学测试。测试是为了选拔参加数学,物理,和化学奥林匹克竞赛培训的同学。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中州市会组织各个中学选拔出来的学生进行集中的奥林匹克竞赛培训。自从前两年中国的数学和物理奥林匹克选手在国际竞赛中大放异彩之后,国内的舆论开始关注这个话题。湘北省更是有一所中学,因为连续两年输送了四名数学奥林匹克选手到国家队,一举成名,成为了全国范围内的名校。
一轮测试测试下来,江之寒的物理考了第三,排在倪裳和王帅之后。因为王帅决定参加数学奥校的培训,江之寒就拿到了整个年级的十二个培训名额之一。从前两年的经验来看,七中的数学竞赛实力更强,有一名省一等奖的得主,还有一名老师是市里面奥校的主要讲师之一。因为很多理科的尖子生既是数学尖子,又是物理尖子,所以就要面临一个选择的问题。两个奥校一起开班,必须二中选一。由于七中在数学方面的优势,大多数两边都获得培训资格的人都选择了数学这面。七中在数学奥校培训中拿到了二十二个名额。
江之寒知道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道理。自己在物理竞赛方面下的功夫不够,要想取得突破性的成绩很难,更何况参赛的都是天赋卓越而又刻苦努力的天才学生。但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去远离中学的中州师范大学培训,感受一下大学的氛围,还是和倪裳在一起,也算是对平常上课下课生活的一个很好的调剂。所以何乐而不为呢?江之寒倒有些期待着下个星期的培训,更多的他是把它当成某种形式的度假。
星期五的时候,物理课李老师把倪裳和江之寒叫到办公室里,进行了一次谈话。李老师说:“这次奥校培训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一次下来讲课的四位老师,都是去年国家队的主讲老师。他们今年选了十二个城市参与培训班,中州能够入选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的。”
李老师接着说:“这四位老师,有长期的奥林匹克竞赛指导的经验,可以说是全国范围内最好的这方面的老师了。我相信你们去了之后,会真正感觉到这点,而且受益匪浅的。”
倪裳问:“李老师,听说这次你会带队?”
李老师说:“没错,我会和一班的张老师一起带队。我也不瞒你们,这一次的奥校选拔,老师们中间有些矛盾,尤其是数学组和物理组的老师。原因就在于,大概有十位同学,在两项测试中同时名列前茅,拿到了培训的资格,但他们中间的八个人,包括上个期末考试年级前六名中的五个,都选择了参加数学培训。虽然是自愿选择,但有几位数学组的老师为了争取下面的学生选择数学奥校,很是强调了七中数学如何强,物理如何弱,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对团结不是很有利。”
李老师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我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个,一个原因就是,我们班这次与众不同,我们班物理最好的两位同学就坐在这里,就是你们两位。所以。。。。。。你们要勇于承担起责任,认真的去听讲,去学习,去吸取营养,然后希望你们能在下个月的物理竞赛中为我们中州七中的物理也争争光。”
倪裳和江之寒都郑重的点点头,倪裳表态说,“李老师,我们一定会珍惜这个机会,争取学到更多的东西。”
出了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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