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第 2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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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裳和江之寒都郑重的点点头,倪裳表态说,“李老师,我们一定会珍惜这个机会,争取学到更多的东西。”

    出了办公室,倪裳小声的说:“李老师有些不高兴呢。”

    江之寒说:“换了谁都不会高兴吧?这次就靠你为李老师争口气了。”

    倪裳嗔道:“你呢?”

    江之寒笑着说:“忘了你的新年愿望了吗?你要在每次考试都考过我的。我就争取拿个三等奖吧,你的任务呢,就是二等奖或者一等奖,听说省一等奖得主有资格去省城参加省里面的复试选拔。省里面的选拔会包括实验的考试,我倒觉得那是你的强项。”

    倪裳摇头说:“我们学校的物理课,关于实验课的练习太少了。一下子是补不过来的。不过,这次的物理竞赛我真要好好努力一下,以前老师们都说我考试还可以,但不是搞竞赛的料。我要试一试,也许我能给他们些惊喜呢!”

    江之寒看着倪裳,柔声说:“相信我,你可以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江之寒撞见了曾可凡。

    曾可凡问:“听说你入选物理奥校培训了?”

    江之寒点头。

    曾可凡说:“这次选拔考试,你知道最轰动的消息是什么吗?”

    江之寒摇摇头,“我的消息很闭塞的。”

    曾可凡说:“虽然不是正规的考试,但应该说比平时考试难度还要大很多吧。王萧数学和化学都进了全班前十五名,物理也在前二十名以内。班主任专门点名表扬了。”

    江之寒睁大眼睛,“他真的受刺激,要悬梁刺股,奋发图强了?”

    曾可凡说:“谁说不是呢?”

    江之寒感叹了两声,“女人是祸水呀,力量居然有这么强大。”

    曾可凡说:“我寒假挺忙的,也就见过他一次。听说他从寒假开始,这一个多月一次游戏厅都没有去,在家闭门苦读呢。这小子,一向聪明,底子也不是那么差,发起奋来,效果真是惊人。”

    江之寒很八卦的问:“宣布成绩的时候,你有没有给聂勤勤照张相?她一定感到分外骄傲吧!”

    曾可凡哈哈的笑了两声,“你知道我们年级有名的十美评选吧。八个评委我们班就有三个,哈哈。他们每学期开学要更新一次的。最新的一期,聂勤勤狂升到第四。道理很简单呀!张雅芳每次都排第一,美则美矣,也没见到哪个男生为了他一夜之间就悬梁刺股了。大家都说,聂勤勤的魅力是被低估了。”

    江之寒笑道:“聂勤勤升到第四,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曾可凡说:“我是幸灾乐祸呀。她不是讨厌有人议论她吗?现在王萧嘴巴闭得紧紧的,那帮讨厌的家伙一天套他的话,问他是不是因为要接近聂勤勤才拼命努力的,他也一个字都不说。怎么样?大家还不是议论的更欢了,你看聂勤勤班上的王萧,为了她什么都肯干。真是了不起呀!比上学期议论的还要欢,连我们班主任和数学老师都听说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让你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之寒不禁摇头,“你这小子,不过对朋友是没得说。”

    曾可凡说:“星期天约好了去王萧家里的,他说他以前集了一些邮票也不想要了,我去看看。不过我对这个兴趣也不大。你不是集邮吗?要不一起去看看?”

    江之寒说:“自从寒假遇到你们,再也没聚过了。明天我去看一看聂勤勤的魔力吧。”说着不禁笑起来。

    曾可凡说:“他家还在老地方,你还记得怎么走吧?”见江之寒点头,便和他点头说再见,自己回家去了。

    星期天上午,江之寒练完功,去杨老爷子那里请教了一番,就往王萧家里赶。王萧家住在一片巨大的居民区里面,六七楼的单元楼足有五六十栋之多,就像一片灰暗的钢筋混泥土森林。江之寒对王萧的家大概有个印象,但他对认路是相当迟钝的,不禁暗暗叫苦,没有问的更明白一些,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在一片单元楼里转悠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小卖部有公用电话,便掏了钱,打电话问清楚具体的方位,总算找到了地方。走上楼来,背上微微有些汗水。

    敲开房门,只有王萧一个人在家。

    王萧说:“曾可凡说要来,所以专门约了今天父母都出去走亲戚的时候,没想到这小子又变卦不来了。”

    江之寒问:“他有什么事?”

    王萧嘲笑道:“能让他忘记朋友的,当然只有美色罗。他含含糊糊说的不清楚,我可是了解他,他还没脱裤子我就知道他要拉屎,八成儿就是去给张雅芳跑腿去了。”

    江之寒惊道:“他在追张雅芳?哇,勇气可嘉呀。”突然拍拍额头,说:“高一的时候,有次我去他家,说起他们班的人和事情,那时候还没有重新分班,他和张雅芳一个班。不知道怎么就谈到张雅芳了,我可是在他面前把张雅芳冷嘲热讽了一顿,没想到是他的梦中情人啊?这下可把他得罪了。”

    王萧问:“你看张雅芳不顺眼?”

    江之寒说:“其实也就说说啦,我又不真的认识她。不过看她每次走路都把头仰起,眼睛往天花板上看,我就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敲平了。”

    王萧呵呵的笑了两声,“曾可凡这个家伙,心计很深的。他采取的是迂回战略,和张雅芳最好的女朋友打的火热。你要知道,张雅芳虽然受男生待见,他们班的女孩子多半不喜欢她,同性朋友很少的。不过我看曾可凡这小子,多半要引火烧身了,那个女生好像挺喜欢他的样子。”

    江之寒摇头叹道,“作孽呀,搞什么不好要搞狗血的三角恋。”

    他暗中观察王萧。印象中的王萧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喜怒哀乐都溢于言表,而且神情通常有些吊儿郎当的,搞得大家总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很多女生也喜欢和他嬉笑打闹,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个小了几岁的小弟弟,很有安全感。不过现在的王萧,好像沉稳了很多,说话的时候常常有嘲讽的语调,说起情情爱爱的事情也很自然,不像受了打击要一力回避这种话题的样子。

    王萧是成熟了,江之寒想到,也就心安了不少。

    既然王萧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江之寒也不再避讳,直接问道:“听说你闭门苦读的事了,我真是很好奇哎。”

    王萧苦笑道:“你这家伙,比曾可凡要直接多了。那小子一天到晚拐弯抹角的,就不直接问我。”

    王萧眼睛看着窗外,那里并没有什么美丽的风景,不过是一栋又一栋灰色的楼房,在楼房之间露出一角灰蓝色的天空。

    王萧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回忆或是在憧憬。他终于开口说:“好多人问我,是不是为了证明给聂勤勤看,才努力学习的。其实不是的。那一次的事情之后,我倒是想了很久,最后也没想出个什么来。过了几天,他们又叫我去打台球,我去台球室里呆了几个小时,突然觉得很无趣。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以前的生活很没有意思,打台球也好,打街机也好,总之很多事情重复做了那么久,其实也不好玩,不是吗?”

    王萧叹息了一声,“既然很无聊,读读书也没什么区别吧。静下来,读读书,前几天有些烦躁,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曾可凡和我谈了一次,我也同意他说的,我在高中班上那几个所谓的好朋友,算不上是真正的朋友,倒是喜欢有机会取笑我来着。还是你们这几个以前的老朋友比较靠的住。既然这信得过的人不过就是父母和几个老朋友,既然你们都不想我‘堕落’,想我好好的读书,那读读书也无妨。终究都是无趣的事,做什么都一样。”

    江之寒不由笑了起来,王萧的理论倒是很新颖。读书和打台球,都是无趣的事情,选择哪样都没什么区别,既然关心我的人让我选择读书,那不妨就做做呗。

    在初中的时候,江之寒是知道王萧的聪明的。那时候他和曾可凡,王萧,还有另外一个男生交情很深,所以深知王萧的领悟力和举一反三的能力都很强,他的主要毛病就是没有任何动力,从某种程度上讲江之寒曾经也是有这个毛病的。不过王萧的程度更厉害,他通常是某个东西大概懂了,就懒得去追究更深。某个考试大概能考个中等了,也就放手去到处乱逛了。上个期末的成绩,显然不能代表他的真实水平。而当他有了某种动力的时候,他的天分就显现出来。

    江之寒心里一动,对王萧说:“聂勤勤虽然成绩很好,但似乎在老师们眼里从不是特别聪明的学生,靠的主要是基本功和踏实努力。你要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学这剩下的一年半,没准高考的时候真能超过她呢?”

    王萧笑道:“你可能太高看我了吧?我的语文和政治之类的课,烂的一塌糊涂。就算用心,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之寒说:“这也可以是一个目标啊,虽然可能是挺傻一个目标。有个目标,才不会那么寂寞吧?”

    王萧说:“达到了又能怎么呢?”

    江之寒说:“那能怎么样?太阳不会为了这个从西边升起的。不过呢,发榜那天,我可以拿个麦克风,再拿个采访机,再找个人扛一台摄像机。成绩一出来,我就凑到聂勤勤跟前,请问这次高考王萧比你多考了10分,你对此有什么感想?然后呢,我们就可以去买一箱酒回来,再买一堆酱牛肉和烧鸡,打开电视,回放一下她精彩的表情,那一定是件很美妙的事吧。”

    王萧笑道:“说的我有点心动了。”

    江之寒说:“这样吧,我们再加一个赌注。你要是考赢了她呢,我就去做一件事。反过来的话,你来做同一件事。”

    王萧问:“什么事?”

    江之寒笑道:“去我们教学楼下面的篮球场,大喊100声聂勤勤是用牛奶洗澡的,聂勤勤是用牛奶洗澡的,聂勤勤是用牛奶洗澡的。”

    王萧“操”了一声,大笑起来,慢慢的眼角却有些湿润。

    江之寒问:“有酒吗?”

    王萧站起身来,一会儿回来,手里多了一瓶红葡萄酒,“有人送了我爸几瓶,他估计没有仔细数过,我们今天偷他一瓶来喝。”打开瓶盖,拿来两个杯子,给自己和江之寒各倒了一杯。

    江之寒举起杯子,“这一杯为了什么而干?”

    王萧说:“为了那个去操场上喊100声的傻子而干?”

    江之寒眼睛亮起来,“你愿意赌了?”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王萧说:“操,这个酒比啤酒后劲儿大多了,你悠着点儿。”

    江之寒倒真没有喝过红葡萄酒,不好意思的说:“我这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这酒,有点酸呀,也不怎么好喝。”

    王萧翻箱倒柜的,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两包牛肉干和椒盐花生,两人就着下酒菜,划几拳四季财,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一瓶葡萄酒就见底了。江之寒知道王萧的酒量和酒品,抢着喝了一大半。

    王萧从兜里拿出把小钥匙,开了自己抽屉的中间一格,从里面拿出来两本集邮册,递给江之寒,“初二那会儿,受你的影响,我也零零碎碎的集了些邮票,不过早就没折腾这个了。更多的其实是我爸以前留下来的一点邮票,他现在也不管,都扔给你了。本来说给曾可凡那小子的,不过他又不集邮,给了他也是浪费,不如给你吧。”

    江之寒翻了翻邮册,里面颇有些不错的邮票,“那怎么行?这些邮票也能值不少钱呢。我怎么能白要你的。再说了,邮册放在这里,又不要你喂饭吃,干嘛拿来送人?”

    王萧说:“把这些感到无趣的东西都扔走啊,和过去决裂,你懂吗?”

    江之寒哈哈笑道:“那好啊。我这段时间手头紧。等我过一阵有钱了,我花钱把你这两本买过去。”

    王萧怒道:“操,要花钱就别来找我。”说着把两本集邮册塞回抽屉里去,塞的急了,从里面带出两三张纸来,被风一吹,飘到了地上。

    江之寒弯腰拾起来一看,却是闻名已久的王萧为聂勤勤画的铅笔素描。这顶上这一页,是聂勤勤的侧面,勾画的笔法很简略,但五官呼之欲出,神态跃然纸上。聂勤勤半垂着眼睛,紧抿着嘴唇,应该是在课堂上思考的样子。画的左下侧,有两行漂亮的行书,

    沉思中的聂勤勤

    于十一月九日晨

    江之寒呆呆的看了半晌这画,不由羡慕起王萧的书法和画技,顺带的甚至羡慕起聂勤勤来。他看了一眼王萧,“你把她画的太漂亮了,光是看画的话,我也会爱上她的。”

    翻开手上的第二页,也是一个女子的侧面,这一张着重勾画的是她耳鬓的秀发,一只小巧的耳朵,有漂亮的耳廓,还有一只半睁的眼睛,眼神迷茫,右下角的地方写着:

    午睡初醒的聂勤勤

    于十一月十二日午间

    红葡萄酒的后劲上来,江之寒的脑子有点晕。他大声叫道:“还有吗?全部都拿出来吧。”

    王萧倒没有拒绝,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纸,每一张上都是一副聂勤勤的肖像。画中的少女或面容沉静,或笑颜如花,或低头沉思,或似羞还嗔。江之寒从来没想过,一个女生能有这么多不同的表情和神态。他不是一个绘画爱好者,这时候却捧着这叠纸,仔细的一张一张看过来,浑不觉太阳在慢慢的往西边偏下去。

    终于看完了最后一张,江之寒抬头问:“这儿总共有多少张?”

    王萧递给他一张新的,“这一幅还没有完成,前天开始画的,是第一百张。”

    江之寒接过来,画上的少女轮廓已经完成,但五官的细节还有缺失,但很神奇的是,他这个外行一看也知道是画的聂勤勤,有一种熟悉的神态和风韵跃然纸上。

    江之寒把所有的画叠在一起,在桌子上对齐了,一搓手指,一百张画页飞快的一一闪过,画上的少女仿佛活过来一样,或喜或嗔或怒或悲,千面百态一闪而过,让江之寒错觉这是凤姐手中的风月宝镜。

    江之寒深深的叹了口气,把画还给王萧,“我决定了,你要是输了赌约,不用去操场上叫100声了,把这一百幅画送给我吧。等到哪天你成了大画家,我TMD要把它卖了狠狠的赚一笔。真TMD是绝世佳作呀!”

    (谨以此章纪念一个朋友,希望你在欧洲的天空下尽情展现你的艺术才华。)

    (六千字的大章,如果你喜欢这本书,请在你经常去的论坛帮忙推荐一下,多谢多谢!)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78三个美女和一个妙人(上)

    奥校培训的时间表最后确定下来:星期三上午到星期六上午,每天上午一节大课,星期三星期四两天下午每天一节大课,星期五下午有一节自由讨论课和老师的座谈会。地点最后安排在中州师范大学。师范大学特地拨出了一间大的阶梯电教室和三辆大巴给培训师生使用,但住宿需要各个学校自己解决。

    星期二的上午第二节课课间休息,倪裳从老师休息室出来,迎面遇上江之寒,便和他一起回了教室。

    倪裳说:“上午第四节课不用上了,学校有个动员大会,奥校培训的学生都要参加,李副校长要讲话,学生处的主任也要讲话。下午三点钟在学校大门口集合,三点半准时出发,课就不用上了。”

    江之寒发牢骚说:“屁大个事情,也要开什么动员大会。”

    倪裳也不理他,翻着手上的纸说:“这次我们一共十二个学生,加上带队的李老师和张老师,一共是十四个人。住宿的地方订了五个房间,两个四人间,三个双人间。张老师和她班上的女生住一个房间,我和聂勤勤一个房间,李老师点名和你一个房间,另外八个男生分成两个房间,等会儿在车上,我问问他们自己的意见,好把比较熟悉的人分在一起。”

    江之寒小声问,“我可不可以要求和聂勤勤换房间?”

    倪裳拿纸敲了下他的头,“哪来这么多怪话?”

    江之寒问:“还有一个女生是谁呀?”

    倪裳白了他一眼,“也是一个美女呃,一班的阮芳芳。”

    江之寒叹道:“物理奥校的男同学们真是有福气呀!”阮芳芳可也是名列年级十大美人的人物,而且排名向来还在倪裳和聂勤勤之上。

    倪裳哼了一声,不理他。过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抬头对江之寒说:“见了聂勤勤,你可别说什么过分的话!”

    江之寒不解道:“我为什么要对她说过分的话?”

    倪裳警惕的看着江之寒:“你不是很替王萧抱不平吗?我都听你念叨过好几回了。”

    江之寒笑嘻嘻的说:“王萧因为她发奋图强了,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倪裳啐了一口,说:“说正经的,那件事可能聂勤勤处理的不是很恰当,但她这个人是挺不错的,很低调,性格也好。你站在朋友的角度,当然替他抱不平,但聂勤勤自己也有她的苦衷和压力,女孩子和你们男生是不一样的。”

    江之寒偏着头,看着倪裳说:“我当然知道这样的事不是非黑即白的问题。但对这种不是大是大非的事情,我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

    倪裳说:“反正你不准当众说什么过分的话。她当众说那些话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你既然不满那种方式,就别做同样的事。听到没有?”

    江之寒柔声说:“好了,我逗你呢。我能有什么过分的话要说,懒得理她。”

    倪裳嘟着嘴,“难讲,你这家伙现在经常做些大家都想不到的事,所以我才不放心你的。”

    江之寒拿过倪裳手中的名单看了看,呵呵笑道:“这次物理班的组成很精彩呃。”

    倪裳不用说,一向是年级和学校的风云人物。聂勤勤虽然长相漂亮,成绩优等,但不太参与集体活动,也没什么文艺天赋,以前算是很低调的人。但自从王萧事件后,声名鹊起,据说还有高三的人专门跑到教室门口来看她长的什么样子。

    阮芳芳的故事更传奇一点。高二一班是高二的王牌班级,无论是尖子生还是平均水平,都稳稳的压其它所有班级一头。一班有四到五个男生,成绩都很强,学科竞赛方面水平也很高。女生当中,阮芳芳的成绩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她的理科特别强,也不是那种特别死读书的人。从很早开始,一班的几个所谓“精英”就摩拳擦掌,要追求阮芳芳,就算做不了男女朋友,能和她关系特别亲近一些也好。可是跌破所有人的眼镜的是,高一下学期开始,阮芳芳和五班的一个成绩很差的男生来往亲密。

    那个男生叫萧亦武,成绩是绝对考不上大学的,在七中基本是属于垫底的人物。但他打的一手好篮球,据说还弹得一手好吉它。谁也不知道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某一天,萧亦武下午在篮球场练投篮的时候,阮芳芳就坐在石阶上,一手托腮,一身白裙,静静的看着他挥洒汗水,一脸柔情的样子。从那天开始,这两个人成了七中一道著名的风景线。萧亦武总是风雨无阻的每天下午练习一阵篮球,控球,上篮,跳投,和罚篮。阮芳芳也总是准时的出现在球场边,静静的看。

    无聊的人很多,后来围观萧亦武,或者不如说是围观阮芳芳的闲人越来越多,还有很多肾上腺素分泌很强烈的男同学,要求和萧亦武单挑,或者是分组比赛。只要是练习篮球,萧亦武倒一般不拒绝。他的精神力似乎百分之百的集中在场上,对场边的美女兴趣乏乏。

    过了一段时间,大家终于看到两个人有时候开始同进同出了,想必酷哥终于被美女的柔情所俘虏了,化百炼钢为绕指柔。这个爱情故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七中最传奇的传说。很多男生都不解,阮芳芳怎么就会主动萧亦武呢?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多半是,男生不坏女生不爱。

    连以前江之寒这样不关心八卦的人,都知道这段故事。某天下午放学的时候经过篮球场,楚明扬指着场中一个孤独的练习上篮的身影,给江之寒介绍,传说中的萧亦武。江之寒看了两分钟,说,好像也不是很帅呀,不过我们又不是女生。转头又看了看台阶上坐着的女孩,想了片刻,感叹说,这画面还挺和谐的。

    阮芳芳和萧亦武的故事,在上个学期达到了又一个高潮。不知道为什么,萧亦武被卷入了一个打群架的案子。那次打群架人数过百,双方除了通常用的砖头木棒,动用了不少违禁刀具,甚至包括两支散弹枪,所以影响很恶劣。后来追究责任的时候,不少人锒铛入狱。萧亦武一度被传被学校开除了,但最后好像还是背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回来上课了。

    据说一班的班主任和好几个很喜欢阮芳芳的科任老师都私下和她谈话,要她和萧亦武断了来往,不要影响自己的前途。阮芳芳是怎么说的,确切的版本没有人真的知道,但流传出来的版本是,她说我们又没有什么,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学校不是要鼓励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吗?对犯了错误的同学怎么能搞隔离政策呢?

    那件事以后,据一班和五班的人说,萧亦武更沉默了,而阮芳芳对他则更柔顺了。大家啧啧称奇了一阵,年级里对阮芳芳有意的男生倒是多半灰了心,少数吃不到葡萄的人都发牢骚说,真是鬼迷了心窍。

    这一段故事的完整版本,和倪裳好了以后,江之寒是听她讲过的。倪裳的人缘是极好的,年级里出名的男生女生她基本都认识。有几次倪裳和阮芳芳在教学楼的走廊上遇到相互招呼的时候,江之寒倒是好奇的打量过的。这个女孩子对白色有一种偏爱,不过她的气质和白色也很配。阮芳芳和贵为年级第一美女的张雅芳乍看之下,都给人一种高傲不可接近的感觉,但江之寒私下比较,觉得张雅芳的高傲更多是人为的娇柔造作,而阮芳芳倒是真有一种天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江之寒用手指弹了弹纸,吹声口哨,“三大美女齐聚,数学班的家伙们,你们肠子都悔青了吧!”

    倪裳一把把纸抓回来,嗔道:“看你的表情!这一次要不是那么多考高分的人都选择去了数学班,阮芳芳和聂勤勤都没有机会替补上来,你这家伙也没机会挤进来,就好好珍惜机会吧。”一班的物理测试,阮芳芳不过考了班上第七,可前六的男生一股脑选择去了数学班,可把物理张老师的嘴都气歪了。

    江之寒说:“还有苟朴礼这个家伙。”关于苟朴礼,江之寒是不认识的,但因为楚明扬的父亲和他母亲同一个厂,楚明扬又曾经和他同班过,彼此挺熟的,所以从楚明扬的口中江之寒是听过不少苟朴礼的事迹。这家伙据说话特多,和谁都是自来熟,大家给他取了外号叫“狗不理”,意思是他有时候话太多了,大家都头痛,懒得理他。

    江之寒看见名单上有周舟的名字,问倪裳:“这个周舟,不是和你同过班,还曾经意图不轨吗?”

    倪裳看了一眼江之寒,“你别听有些人在外面乱说。周舟这个人,觉得自己很聪明,家庭环境又好,说话做事通常不理别人的感受。他人其实不坏,不过有时候说话阴阳怪气的,有时候对人有些爱理不理,所以才讨一些人的厌。”

    看到江之寒的眼睛慢慢亮起来,倪裳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江之寒笑道:“对怎么打击聂勤勤我已经不感兴趣了,有机会要好好打击一下这家伙。对任何痴心妄想要当我情敌的人,都要不余遗力的给与打击,要像寒冬一样冷酷无情。”

    倪裳恼道:“再胡说,我可真的生气了。”

    (请多支持。)

    (看到不少抱怨情节平而慢,冲突不够的反馈,冲突和高潮总会来的,但一直冲突着也不是个事儿,讲究的是渐强和铺垫,而且本人喜欢铺垫和日常生活的描写。我也很郁闷看书的人太少,希望这一块儿也能渐强。总之,大家都需要点耐心啦。)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79三个美女和一个妙人(中)

    离开会还有七八分钟的时候,倪裳就叫上江之寒往楼下阶梯教室走去。江之寒问倪裳:“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不守规矩过?”

    倪裳偏头想了想,回答道:“有些规矩实在不合理,不守也罢。有些规矩,你要有什么紧迫的需要,破一下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准时难道不是好习惯吗?反正你坐在教室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这个规矩为什么不守呢?为了显得你很独立特行吗?”

    江之寒举手投降,“你果然是搞政工工作的老手,我就随便一说,倒被你教育了一顿。不过你其实说的在理,迟到不是什么好品德。别人怎样我们管不着,自己的事情还是可以做主的。”

    倪裳娇笑道:“孺子可教呃。”

    教学楼一楼的阶梯教室非常的大,有一个很大的讲台,先进的电教设备,和足可以容纳四五百人的教室。通常七中的很多会议,公开课演示教学,和一些文艺活动都在这里举行。

    倪裳和江之寒走进教室的时候,里面稀稀拉拉的坐了十几个人,就更衬得教室的大。坐在走道右边的,是参加数学奥林匹克培训的同学,有六七个男生坐在一起,后面一排孤零零的坐着一个女孩子,很瘦小,带着深度的近视眼镜,是二班的学习委员姜虹。

    物理班的人都坐在走道的左边靠讲台的位置。聂勤勤和阮芳芳坐在一起,头碰着头在小声说话。另外有三个男生,隔着很远的坐在一起。江之寒一眼扫过去,都打过照面,但连名字都不怎么叫的出来,自己唯一比较熟的二班的陈文石还没有来。

    聂勤勤和阮芳芳看见倪裳,都侧过头来打招呼,招手示意她坐过去。江之寒左右转头看了看,这几位男生坐的隔几位美女也太远了吧?干嘛这么矜持,江之寒腹诽道,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和这几位不认识的男生坐在一起,未免太无趣;去坐在倪裳旁边吧,她肯定不愿意,这样有些太显眼。

    正在犹豫着,倪裳回头给他个白眼,意思是,跟着我干嘛?和男生坐一起呀。江之寒想鼓动这几位男同学说,几位坐过来一点嘛,可是完全都不认识,终究不好开这个口。

    正在这时,侧后方有人打招呼说:“倪主席”。回头看去,是大名鼎鼎的苟朴礼到了。

    倪裳停下脚步,笑着点头打个招呼。

    苟朴礼拍了一下江之寒的肩膀,“久闻大名,终于有机会作同班同学了。”

    江之寒早听说过苟朴礼的性格,也不意外,笑着说:“你说的这句正是我想说的。”

    苟朴礼又走上前去,和坐着的几位男生打招呼,好像他和所有人都很熟。

    苟朴礼建议说:“我们物理班的人要在一起上四天课呢,应该借这个机会认识认识,坐到一起去呀。来来来,大家动一动位置。”那几位其实也是想找个机会和几位美女亲近一下的,听了这话,大多起身坐到女生旁边的位置去了。有一个特别矜持的,还坐在那里说,我就坐在这里好了。苟朴礼一把把他拽起来,半推半就的让他坐了过去。

    江之寒朝着倪裳笑了一下,心想,这果然是个妙人。那边苟朴礼已经在和聂勤勤和阮芳芳热情的打招呼了,开口说起中州师范的校园风光,就有些收不住的样子。

    倪裳和江之寒坐了下来,江之寒便仔细的打量起另外两位女生。聂勤勤他是遇到过几次的,但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自从王萧事件以后,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这个王萧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聂勤勤是那种很邻家小妹的类型,温婉可人,说话也是柔柔的慢慢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盛气凌人的气质。她的嘴生的尤其好,是古人最推崇的樱桃小嘴,嘴唇泛着自然的亮泽,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比嘴唇生的更好的,就是她的皮肤了。虽然露在外面的很少,但细腻柔滑,也可略见一斑。江之寒心想,王萧的猜测还是有些道理的。

    阮芳芳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她有着一种奇怪的时尚和清冷的混合。阮芳芳一身白衣,蹬着亮眼的红色的皮靴,鼻梁挺正,眼眸清亮,双眉入鬓,有一种自信而独立特行的气质展现在身上。

    苟朴礼坐在那里讲述中州师范的校园风光,他口才了得,说话抑扬顿挫,内容也很是有趣,江之寒听了都不觉得讨厌。三个女生都算涵养很好的,听着他说话,没有任何打断的表示。

    苟朴礼讲了一段,便停下来,看着刚刚走进来的四个男生,说:“我们物理班的人都到齐了。未来四天,大家就要做同班同学了,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

    看到有几个人点头微笑,苟朴礼说:“没人开始,那就从我开始吧。这儿的人我基本都认识,”指着一位男生问,“你是四班的?”那人回答说“姚文胜”。苟朴礼接着说:“只有姚文胜我不太认识,今天算是认识了。嗯,江之寒我不太熟,可是闻名已久。我是一班的,我叫苟朴礼,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希望经过奥校的共同学习,我们能够更好的彼此了解,交到更多的朋友。”

    江之寒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起这个多话的苟朴礼了,他说话风趣,而且为人热情。不过江之寒不敢肯定的是,让他在身边唠叨个四天,自己的观感会不会改变。江之寒笑着说:“其实你不用自我介绍的。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啊。”大家都笑起来。

    苟朴礼讲完了,四下看看,问:“下面哪一位?”

    倪裳笑着说:“还是男生先来吧。”

    江之寒侧头一看,大家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点头说:“我是三班的江之寒。和苟朴礼正相反,大概没几个是认识我的。我觉得苟同学说的很好啊,我们十二个人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一起学习生活四天,也是难得的缘分。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帮助,增进了解。”

    陈文石接着说:“我是二班的陈文石。我对这次这个培训的机会很是期待,不过相比对于上课的期待,我更期待能在师范大学过个快乐的四天,和大家成为朋友。”

    接下来几个男生也一一说了,大多说的很简短。有一位对苟朴礼擅自安排大家自我介绍似乎很不满,皱着眉头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和班级。最后轮到的是周舟,江之寒倒是特别留意他。周舟面无表情的说:“我是周舟”,便闭口不说话了。

    苟朴礼也不在意,还埋怨后来的几位说:“你们讲的也太简短了吧。嗯,轮到女生了。”

    阮芳芳说:“我们也只会介绍自己的名字班级,要不你就代替介绍一下好了。”

    苟朴礼说:“没问题,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啊。其实不用我介绍,你们应该都认识吧。啊,看过我主编的那个,那个资料(苟朴礼是十大美女丛书的主编)吧。”有几个男生就笑起来。

    苟朴礼指着聂勤勤,“这位,五班的聂勤勤同学,一向品学兼优,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你们不会不认识吧?”又指着阮芳芳,“我们一班的骄傲,阮芳芳同学,不仅成绩优异,乐于助人,更是有名的蕙质兰心。”

    阮芳芳嗔道:“打住了啊”。

    苟朴礼笑着说:“不认识阮芳芳同学,你都不好意思说你自己是高二的。这最后一位,我们倪裳倪主席,巾帼英雄,才貌双全,钢琴指挥无所不精,你要是不认识她,就不要说自己是七中的,赶快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倪裳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摇摇头。

    苟朴礼正在耍宝,张老师和李老师走了进来。

    张老师说:“校领导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才过来。我和李老师要去办公楼开个短会。这样吧,倪裳,你组织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还有住宿房间分配和其它要交代的事情,你问一下大家的意见,落实好。今天下午三点整在校门口集合,谁都不要迟到。”

    倪裳微笑着说,“不如大家分两排坐,都坐到一起来,这样比较容易说话。”于是三个女生和江之寒,苟朴礼,还有陈文石坐在第一排,另外六个男生坐到了第二排,面对着面开了个小会。

    倪裳说:“大概的行程安排是这样的。今天下午三点整在校门外集合,请带好自己的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书籍文具,和其它必备的物品。学校不允许自己乘坐交通工具去中州师范,必须要到学校来集合,下午第一节课可以不上,相关的班主任老师已经得到通知了。我们会在中州师范附近的地方住宿三个晚上,从今天晚上到星期五晚上。关于房间的分配,现在已经定下来部分,张老师和阮芳芳同学一个房间,李老师和江之寒同学一个房间,我和聂勤勤同学一个房间,剩下的八位同学分在两个四人间,原则上我们尊重大家的选择。等一下,大家可以自由组合一下,把名单交给我。本来我们要的都是双人间,但没有这么多的双人间可以提供,所以这个向大家解释一下。”

    倪裳看了一下其他人,继续说:“今天晚上安排的是在外面的餐馆聚餐,费用由大家平摊。从明天开始,我们每日三餐有车接送去中州师范的指定食堂用餐。食堂是不接收现金的,所以大家今天晚上可以把现金交到我这里,我们会统一的去换取食堂用餐券。大家不用担心,用不完的餐券,最后我们可以换回现金。这是关于吃的问题。”

    倪裳接着说:“每天有两节大课,上午一节,下午一节。星期六到中午就结束。上课必须要到,不能请假,这也是很珍贵的聆听名师讲座的机会,想来大家也不会缺席。晚上的时候,大家可以在住宿的地方复习功课,如果要外出,男生请给李老师请假,女生给张老师请假。最后一天中午,我们会乘车回大校门口解散,如果家在离中州师范比较近的地方,或者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不要乘车回学校的,需要提前向两位老师请假。”

    倪裳停了一下,说:“大概就是这几件事情。大家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

    江之寒坐在一边,微笑地看着倪裳。在公共场合讲话的倪裳和平时两人独处时有很大的不同,少了几分娇柔,而多了几分自信,让人有一种挥斥方遒的感觉。江之寒不确定如果接触倪裳是从这样的场合开始,自己还会不会那样自信满满的去接近她和追求她。

    周舟坐在后一排正对着倪裳的位置上,他的眼睛一直锁定着对面的女孩。倪裳感觉到他的注视,微微抬着眼睛,不时左右看看,和大家作眼神的接触,避免和周舟进行直接的长时间对视。

    过了一阵,周舟垂下眼睛,只是一味盯着倪裳放在桌面上的手。倪裳有些恼火,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江之寒,那家伙正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周舟,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倪裳不由大恨,在桌下狠狠的踩了江之寒一下。江之寒吃痛,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变。倪裳心里哼道,真是个会装蒜的家伙。

    (谢谢支持)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80三个美女和一个妙人(下)

    散会以后,江之寒去了母亲的书店,和她一起吃了中饭,是从家里带的米饭,蔬菜,加上隔壁小店卖的辣味口水鸡,那口水鸡的调料足有16种,从辣椒,芝麻,大蒜,到酱油,味精,小葱,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香料,看着闻着就叫人垂涎三尺。

    江之寒告诉母亲自己每天会打电话回来,当然历蓉蓉也吩咐他珍惜这个机会,去好好学习。江之寒的行李是已经收拾好了的,告别了母亲,他就径直去了倪裳家旁边的公车站,和她约好了在那里见面。一点一刻的时候,江之寒远远的看见倪裳从她家门前的马路拐了出来,倪建国陪在旁边,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这倒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变化,江之寒暗叫一声倒楣,只好目送他们上了一辆公车,自己跑到图书馆去和姗姗聊了一会儿天,在报章阅览室翻了翻新的财经报道,其中有一篇是写开放不久的国库券交易的专题。江之寒仔细读完了,才离开图书馆,回家拿了行李,去学校门口集合。

    物理奥校举办的地点---中州师范大学地处中州市的大学区,中州最大的五所大学---中州大学,中州师范大学,中州理工大学,中州矿业大学,和中州农业大学,几乎是一家挨着这一家,都坐落在这个区域里面。中州城市虽然不大,但却是老牌的内地工业重镇,所以理工科方面的研究还算是比较强的。

    数学奥校的培训地点放在了中州理工大学,隔着中州师范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因此,学校就调了一辆大巴,把两边四十来个人一起运过去。

    倪裳见到江之寒,走过来小声说:“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我爸今天会请假回来送我。”

    江之寒问:“人呢?”

    倪裳说:“送 (:

    ) ( 最长的一梦 http://www.xshubao22.com/2/24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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