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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
倪裳走到江之寒身边,小声说:“芳芳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也没和我说就邀请了她,不应该叫她来的。”
江之寒喝了不少酒,被风一吹,头有些昏。他叹口气,说:“是我考虑不周,本来是想拉她来散散心的,你们又是那么好的朋友。”
倪裳说:“她家住的远,我不太放心,要不你陪她回去吧?我本来是要陪她的,但今天太晚了。”
江之寒张大嘴巴,“啊?”
温凝萃这时候走过来,接话说:“别为难他了,他今天还能舍了你?我正好没事,陪芳芳回去好了。”
倪裳说:“可是你送了她,回家也太晚了,而且还有好长的路。”
温凝萃爽朗的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经常半夜一人在外面转悠的。”
最后送走了温凝萃和阮芳芳,踏着夜色,江之寒陪着倪裳走上回家的路。
江之寒问:“今天不会太晚了吧?”
倪裳说:“还好,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两人牵着手,走在春天的温柔的夜色里,都不想说话。当倪裳家的高楼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把江之寒拉进一个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轻轻的环着他的腰,温柔的说:“我的十六岁的最后一天,真高兴能有你在身边。”
仰起头来,闭上眼睛,献上一个吻。是一个yu望缺失,但依恋浓浓的绵密温柔的长吻。
贴着爱人的耳朵,倪裳温柔的说:“之寒,我爱你。”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102两个密码(上)
第二天早晨,江之寒提前半小时去了学校。昨天和温副校长打过电话,温副校长让他今天早上去家里谈一谈。
虽然肖邯均已经正式向温副校长汇报过了,但那是正规的工作关系和工作渠道。江之寒这边,却有私人的情谊在里面。现在私下里江之寒都改口叫温副校长温叔叔,而不是称其职务。
开门的是黄阿姨,江之寒道歉说:“不好意思,黄阿姨,这么早就到家里来打搅。”
黄阿姨笑道:“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对着书房叫,“老温,小江来了。”招呼江之寒坐下,寒暄道:“你起的挺早,有没有吃早饭?一起吃吧。”
江之寒礼貌的说:“谢谢黄阿姨,我已经吃过了。”
温凝萃穿着一身碎花的长袖睡衣和睡裤,打着哈欠走出来,“这家伙可变态了,早上四五点钟就爬起来。”
黄阿姨斥责道:“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没见家里有客人么?一点儿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温凝萃嘟囔道:“谁叫有些人大清早的就跑来作不速之客?”自个儿去洗漱间刷牙洗脸去了。
黄阿姨问:“这么早起来学习吗?”
江之寒老实的回答说:“倒也不是,你知道我一直在和一个老师傅学点拳脚吐纳之类的东西,所以每天需要早起练功一两个小时。按照传统的观念,早上的空气比较好一些,会让练功更有裨益。”
黄阿姨说:“你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了,上次顾望山的妈妈学了一套养生的东西,好像挺有效的。”
江之寒说:“黄阿姨您有兴趣也不妨试一试,练了以后应该对改善睡眠,增强体质,还有保持青春都有些用处。”
黄阿姨笑着说:“还保持什么青春,女儿都快二十了。不过如果能对睡眠有帮助的话,我倒是想要试一试。”
江之寒说:“您看起来很年轻啊。这样吧,改天我让温凝萃拿一份练习的东西回来给你。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告诉温凝萃,我随时可以过来帮你参考一下。虽然比杨老爷子差的太多,我对这个入门的东西基本还是掌握了的。不过呢,这个关键是要坚持,如果开始了,一定要每天不间断。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据我的经验,如果你每天花半个小时练习这个,再少睡半个小时的话,精神反而会好一些。”
黄阿姨站起身来,说:“那先谢谢你了,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江之寒站起身来,和黄阿姨道别。
这时候,温副校长走出书房,和江之寒打了个招呼,又对妻子说:“今天晚上争取早一点回来,我有个大学同学和他爱人要来拜访一下。”
等江之寒坐下,温副校长说:“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来干什么。”
江之寒觉得有时候还是要发挥自己在别人眼里还是半大孩子的优势,很直接的说道:“温叔叔,你可得为我们作主啊。在学校除了你,我们可是谁也不认识。”
温副校长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江之寒说:“温叔叔,老实说,在承包之前我们最怕的就是这个人事问题。我在国营大厂里出生长大,我干姐姐的父亲现在执掌着一个厂的生产。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吃大锅饭的地方的各种弊病,人浮于事,好吃懒做,指令不通畅,勾心斗角,什么样的都见过了。虽然合同上我们有人事的处理权,但那些不是合同制的员工,我们能做的其实有限了。其中有几个人,我是宁愿把他们供在家里,白给他工资,也比放在这里,当一个定时炸弹的强。以前的日子,大家都觉得食堂是个累赘。现在才好起来一两个月,就被人惦记上了,还要往里面塞人。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呀?”
温副校长听完江之寒的抱怨,说:“小家伙,你说半天也没什么新意嘛。你说的东西小肖经理都和我讲过了。我是告诉了他的,只要是正常的人事调动,学校就会坚定的支持,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的嘛。”
江之寒挠挠头:“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温副校长说:“五月初还会有一个后勤系统的卫生大检查,我已经和小肖说了,食堂这一块是重点之一,让他务必要落实和抓紧。你的鬼点子多,有什么好的想法和他多交流交流。”
江之寒本来就只是来诉诉苦,凸显一下和温副校长间的亲密的私人交往,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于是站起来告辞。
温副校长问道:“昨天凝萃和你们一起出去了?”
江之寒点头,说:“是啊,有一个同学过生日。”
温副校长说:“她回来的很晚,而且是一个人走的。你们应该想到女生一个人太晚了回家是有危险的,再怎么样都应该两三个一起的。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到呢?再这样,以后晚上不准出去了。”
温凝萃已经收拾好了,斜挎着书包走出卧室,撒娇说:“爸------,你也太小看我了。一个人怎么了?江之寒这样的,我也对付得了。”
江之寒忍住笑,对温副校长说:“温叔叔,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虽然凝翠她坚持说一个人走也行,我们不应该任着她的性子的。”
温凝萃狠狠的瞪了江之寒一眼,温副校长摆手说:“下不为例。”
温凝萃和江之寒走出宿舍楼。
温凝萃说:“喂,江之寒,谁同意你叫我凝萃的?”
江之寒说:“突然觉得叫全名很生分呢。你不觉得吗?这样叫不是很好吗?凝翠。。。。。。凝。。。萃!”故意拖长了声音。
温凝萃扑哧一笑,“你好恶心哦。。。。。。我说,你不是靠这么死皮赖脸才把倪裳骗到手的。”
江之寒呵呵笑着说:“要想学我的秘诀,那得交学费的。哎,三个月速成哦,好好考虑一下,不管对方多么高傲冷漠,一定有效的。”
温凝萃白他一眼,“懒得和你废话。哎,阮芳芳这么傲气一个女生,陷入情网了也这么可怜。”
江之寒问:“她昨晚没事吧?”
温凝萃说:“能有什么事?不过那个样子,我见犹怜啊!我说,你这人不厚道,干嘛把人家找去看你们甜甜蜜蜜的呀?”
江之寒说:“当时确实考虑不周到,本来是想,朋友这么多,热热闹闹的,可以让她散散心。”
温凝萃叹道:“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就注定被伤害。”
江之寒说:“也许明知道要被伤害,她也愿意试一试。”
温凝萃跺脚嗔道:“笨蛋,没有人愿意被伤害,再喜欢也不会愿意被伤害。”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
走进教学楼的时候,温凝萃不经意的说:“昨晚我爸和我妈说了,总务处的吴处长居然想把手伸到我管的地方来,我要让他好看。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除了老宁,谁要插手,想都别想。
有了这个消息,江之寒心里更是安定下来,温凝萃这个内应还是很不错的,他笑着说:“有内部消息记得告诉我,我答应过你的,嫁入豪门的时候,给你包一个大大的,大大的红包。”笑着和温凝萃告别,上了三楼。
中午吃过午饭,江之寒去了肖邯均的办公室,和他约好了要见见新来的三个退伍老兵。
推开门,人都已经在屋里了。
肖邯均一一的给江之寒介绍,第一位叫毛文龙,第二位叫方卓,第三位叫楼铮永。又介绍江之寒说:“江之寒,我已经给你们介绍过了,他名义上是老板的儿子,实际上就是老板。”
三人看着十六七岁的江之寒,不知道该叫什么,叫老板么?
江之寒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笑着说:“叫我之寒就好了。”见大家都不说话,说:“难不成叫小江?好像还是之寒比较亲切一些。”指着肖邯均说,“不是工作场合,我都叫他肖哥,你们大概也私下里也叫他肖哥吧。”
楼铮永说:“私下里是叫肖哥或者肖排长的,不过工作的时候还是要叫肖经理。”
江之寒说:“没错,公私还是要分开的。肖哥已经说了,工作上如果你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他会像在部队上一样严格要求你们的。”
肖邯均说:“既然之寒都这样说了,你们就这么称呼他吧。正式场合再另说。”其实正式场合叫什么,他心里也没个数。
江之寒笑道:“放心,正式场合你们是见不着我的。”大家都笑起来,觉得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没有架子的。
肖邯均说:“之寒,再怎么说你也是老板,他们新来了,你还是要说几句要求。”坐在椅子上的几个人都挺直了腰板。
江之寒说:“那我就随便说几句吧。工作上的事情,肖经理是全权负责的,你们只要听他的指挥就好。你们都是从部队里下来的,我相信你们的纪律性。在这里工作,除了踏实肯干,严守纪律以外,我再补充一点。就是要多看多想,除了自己本职的工作,有什么好的想法,什么好的建议,要多和我们交流,不要怕说错,就怕不说。这一点,和部队里可能会有些不同。”见江之寒讲起话来头头是道,三人都更加用心的听着。
江之寒站起来,说:“不知道肖经理有没有和你们提过,把你们招来,是希望你们能够在员工中树立榜样,带起好的风气,尽量消除那些好吃懒做的大锅饭作风。我说的直白一点,你们。。。。。。是自己人,是我们的人,我们需要你们去带动,去改变这里的工作态度和工作作风。”
江之寒挥了挥手,说:“肖经理说我是老板,但这个食堂的成长,他花的心血比我的多,多很多。如果说这个食堂有三分是我的,至少有五分是他的。我希望,你们能把这个食堂当作你们的,它的成功就是你们的成功,它做好了,你们的待遇,生活上各种要解决的困难,我们都不会坐视的。在这里我也不许什么空头的承诺,但有一点,我们是绝不会亏待工作认真,做出贡献的人的。关于这一点,你们可以和肖经理打听,我一定是说话算话的。”
三人都已经站了起来,楼铮永看来是当中领头的,他说:“我们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江之寒挥手让他们坐下,说:“好了,公事就说到这里吧。本来说好,你们一来就给你们接风的,但上个周末实在是没有空。如果可以的话,就安排在这个周末吧,地方嘛,肖哥,你来定。”
肖邯均笑道:“还定什么地方,就在食堂小餐厅!吃自己的,肉烂了还在锅里。”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肖邯均指着楼铮永说:“小楼是侦察兵出身,拿过全师比武的第三名,立过二等功,文的武的都很来得,一向在战友里威望很高。”
江之寒肃然起敬,说:“军人是国家的脊梁,越是危难的时候越显出价值,我一向是致以最大的敬意。当然,我们这里虽然工作没有那么神圣,前途也是很光明的,大家不要有屈才之感。”又引来一阵笑。
江之寒看看表,说:“中午还有一点事,我得先走了。”和几个人道别,走出办公楼,倪裳还在篮球场边坐着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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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流星江之寒103两个密码(下)
江之寒拉上倪裳,往自己家里走去,随口和倪裳聊着天。
倪裳眼睛亮亮的说:“侦察兵唉,我小时候最崇拜的就是侦察兵了。”
江之寒说:“那赶快崇拜我吧,我现在是侦察兵的老板了。”引来几下拳头。
到了家里,倪裳心里有些扑通扑通的。她只来过江之寒家几次,每次过来都会被江之寒狠狠的轻薄一番。
倪裳问:“专门叫我来,有什么事呀?”
江之寒说:“你不觉得缺点什么吗?”
倪裳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缺什么?不觉得呀!”
江之寒说:“人家送水晶送雕饰送香水,你就没想过我送什么吗?”
倪裳说:“你昨天花了那么多钱买了蛋糕,订了酒席,不是礼物么?”
江之寒说:“笨蛋,蛋糕吃下去就没了。过几年,你看到那挂饰,还会想,哦,这是谁谁谁过生的时候送的,而蛋糕早就不见了。”
倪裳依偎到江之寒怀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柔声说:“不会忘的,会一直一直都在这里的。”
两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江之寒松开她,说:“我有两件礼物,你要先看好的,还是先看差的。”
倪裳笑道:“还有好坏之分啊?”
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你这家伙,经常说反话的。我就先看你说的好的吧。”
江之寒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淡蓝色的精美盒子,递到倪裳手里。倪裳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一串白色的珍珠项链躺在里面,每一个珠子珠圆玉润,更难得的是十七颗珠子都一般大小,一般色泽,一般形状。
倪裳“哇”的轻轻叫了一声,说:“好漂亮!”
江之寒帮倪裳戴上,说:“十七颗珠子,代表着你走进第十七年的人生。而且,珍珠最配你了,光华内敛,高贵典雅。”
推着倪裳去照镜子,只见镜子里的少女眉如青山,眼含桃花,肌肤粉致,绛红色的毛衣衬着白色的珍珠,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神态不美。
倪裳很陶醉的看着,过了半晌,叹口气,说:“可是。。。。。。这个我怎么能带家回去呀?”
江之寒说:“告诉他们是你的女朋友买的几块钱的地摊货好了。”
倪裳嗔道:“你以为他们是傻子么?”
江之寒说:“那悄悄藏起来好了。”
倪裳说:“只有这样了,我房间里有个抽屉是上锁的,爸爸妈妈从来不会去翻看。”
倪裳偏着头,撒娇道:“好了,我要看差的那样了。”
江之寒说:“要有心理准备哦。”
倪裳甜笑着说:“我准备好了,保证再差也不皱一下眉头的。”
江之寒从抽屉里拿出一薄本装订好的小册子,倪裳接过来一看,封面上有行书写着:
倪裳和江之寒的岁月
倪裳笑着说:“你的字什么时候写的这么好了?”
江之寒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这个,其实是描红的,严格来说不是自己写的。”
倪裳翻开封面,是一幅简单的铅笔画的素描,一对少男少女牵着手,站在山上,近处是树木山峦,远处是影影绰绰的城市的建筑,右下角写着十七岁。
倪裳依偎在江之寒怀里,问:“你画的呀?”
江之寒说:“这可是在王箫的指导下,我千辛万苦才完成的,还被他从头到尾奚落了几天,说我完全没有艺术天赋。”
倪裳柔声说:“画的挺不错的。”
翻开下一页,两人站在一起,远处是一座宏伟的大城,正是倪裳最想去的地方:高原之城拉萨。右下角写的是二十岁。
倪裳憧憬道:“二十岁的时候,我们真能一起去那里吗?”
江之寒肯定的说:“一定的。”
倪裳有些不舍的看了好久,才翻到下一页,上面画的是一栋房子,面对着大海,被草坪和野花包围着,在房前的长廊上,两个人坐在摇椅上,看着大海。右下角写着,三十岁。
倪裳轻轻的念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翻开下一页,只见两人背着背包,四周是不同的景物,埃菲尔铁塔,大本钟,大峡谷,斗兽场,雅典卫城,不一而足。
倪裳轻声的说:“四十岁才去周游世界吗?”
江之寒笑道:“二十岁时没钱,三十岁时没空,五十岁以后也许就懒得去了,所以四十岁挺好的。”
倪裳翻开下一页,只见上面有一群人坐在屋里拍合照。
倪裳问:“哪两个是我们呀?”看到右下角写的是六十岁,嗔道:“老头老太是我们啊?你怎么一下子从四十岁跳到六十岁?二十年就没有了耶。”
江之寒不好意思的说:“画画实在是太难了,允许偷偷懒嘛。”
倪裳偏着头,看了好久,又问:“怎么会有这么多?一,二,三,这有十几个呢。”
江之寒说:“这是三代同堂啊。”
倪裳很较真的,“那也没有这么多呀。”
江之寒说:“我们多生几个,最多不过去做超生游击队。”被倪裳拧了一把。
来到最后一页,上面是两个老头老太,拄着拐杖,互相搀扶着,老态龙钟的走在江边,右下角写着,一百岁。
倪裳笑道:“你好贪心哟,要想活到一百岁。”
江之寒说:“现在医学科技日新月异,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能活到200岁呢。”
倪裳看着画,向往着说:“要是真能这样就好了。”
转过头来,紧紧的抱着江之寒,把头深深的埋在他怀里,含糊不清的说:“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了,谢谢你。。。。。。亲爱的。”
过了好一会儿,倪裳抬起头来,很傻很天真的问:“那下一辈子怎么办呢?还要在一起吗?”
江之寒被她逗笑了,“你想的还真远哦。”
倪裳拧他一下,“下辈子就想去找别人了吧。”
江之寒说:“怎么会?还会在一起的。”
倪裳为难他:“那要是到时候不认识对方了呢?”
江之寒说:“那怎么办?”
倪裳逼他说:“你点子不是多吗?快想一个出来。”
江之寒想了好久,说:“看见这个画册了吗?
倪裳“嗯”了一声。
江之寒说:“这个画册,暗含着一个密码,从头到尾,就是
1720304060100
记住这个密码,下一辈子相遇,就像特务接头一样,我们就合上了。”
倪裳耍赖道:“要是这个密码也忘了呢?”
江之寒恼火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说的没错,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是要有个备用密码的,这个备用密码呢。。。。。。嗯,就是今天你这个日子年月日六位再加上这个珍珠的数目17,后面再加上我的生日,多少,对,有十四位。记住了?你十七岁的生日加上十七,再加上我的生日。”
倪裳腻声说:“好复杂哦。”
江之寒用手在虚空里抓了一把,像做法的人一样念念有词,然后把手放在倪裳的胸口上,停了一阵,说道:“好了,我已经把它们都灌进你的心里去了,再也抹不掉。即使名字忘了,相貌变了,形体没了,它们都还会在那里。”
倪裳紧紧的抱着江之寒,抱的那样紧,好像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倪裳突然咯咯的娇笑起来。
江之寒拧着她的脸蛋儿,“傻笑什么?”
倪裳说:“我突然想到一个场景,下辈子我正和我妈走在路上,然后走过来一个人,对我说1720304060100,然后我就对我妈说,妈,我要嫁给他。大家一定会以为我疯了吧。咯咯。。。。。。呵呵。。。。。。”
第二卷流星江之寒104卧轨的人们(上)
历蓉蓉对江之寒说,现在进货量越来越大,而且品种也越来越多,到中州的批发商那里去,有时候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时候那里充斥着质量很差的盗版书。所以她准备去偃城看一看,那里有附近五省一区最大的书籍批发市场,无论是品种还是价格,都应该有不少优势。
中州到偃城,其实坐晚班的火车天亮就到了。如果要去进货的话,当天晚上走,第三天早上就可以回来,路途并不是那么远。如果一次进的量足够多,一点旅途上的费用是微不足道的。
江之寒说,既然这一次是去考察,就不用那么辛苦,还是坐白天的火车好了。还是不放心,就叫沈鹏飞跟着去。历蓉蓉也有这个意思,毕竟进货的事情现在就是沈鹏飞跑的多,以后如果要跑偃城可能还会落到他身上,不如这次带出去见识见识,也认识门路。
出发的日子定在周日,江之寒不上课,所以就陪着母亲到火车站来送行。为了减少旅途中的时间,以免太辛苦,江之寒查了时间表,让沈鹏飞去订才开通了几个月的一次特快列车的卧铺,比其它的车次要快上两个多小时。
沈鹏飞去了车站,回来告诉江之寒,说这趟车非常的抢手,窗口的售票员说连坐票都卖光了,更别说卧铺。离出发的时候不到两天,历蓉蓉就说干脆买个一般快车的坐票就好了。江之寒想了想,记得温凝萃以前说过她妈和火车站机场的人都有联系,便打了个电话给她。晚一点温凝萃回电话说,事情已经搞定,让江之寒当天去火车站当场拿票,说她妈妈的名字,找一个方主任就行,还说了一个大概的时间和方主任的办公地方。
一行三人到了火车站,江之寒让沈鹏飞和母亲在候车室的大门外等候,自己跑去找方主任。
方主任见到江之寒,很是热情,热情的倒有些让江之寒感到诧异起来。方主任问候了一下温凝萃的母亲,还关心了一下温凝萃的情况,似乎和她家很熟的样子,然后就打开抽屉,递过来两张票。
江之寒接过来一看,却不是一般的火车票,上面既没有印好的车次,也没有印好的座位号,只是用钢笔写了一个“二座上铺”,一个“二座下铺”,每张票上上面龙飞凤舞的签了个名字。
江之寒诧异的看着方主任,方主任解释说:“这趟新开的特快,在偃城和中州之间只停一站,整个行程的时间比别的快车都要快将近三个小时,所以票非常的抢手,卧铺票确实三天前就拿完了,窗口那里半个月前就没有票。不过一般火车,都是统一留了几个铺位出来,给轮休的司机,和有些乘务员休息用的。我给你这个,就是第一节卧铺车厢的二座,在外面是不卖的。这个车晚上以前就能到,司机也不会来轮休。”
江之寒说:“这个真是太麻烦您了,一共是多少钱,我现在给您。”
方主任摆摆手,“这个座位是不卖票的,你给我钱干什么?”见江之寒还要说话,说道:“黄主任难得介绍人过来,你就不用和我客气了,回去帮我问个好。”
江之寒兜里揣着一包烟,市面上能买到的最高价格,是感谢帮忙的,但他没想到人家干脆连票价都免了。江之寒掏出烟,方主任说:“好烟哦。”也不客气,就收下了,站起来说:“正好我要去站台一下,顺便和列车长打个招呼,免得有人把铺位又拿给别的熟人。”既然帮了忙,干脆把姿态作的更足一点。
方主任跟着江之寒,到了候车室门口,和历蓉蓉二人打了个招呼,问了历蓉蓉的姓,就带着他们走了工作人员的侧门,一路过来,到了“贵宾候车室”。方主任说:“你们就在这里等吧,检票的时候这里会提前十分钟,到时候不用慌慌忙忙的。”又对江之寒说:“我去和列车长打个招呼,记得代我向黄主任和温校长问好。”,转身走了。
江之寒三人找了个空位坐下,这里的作为都是软皮的短沙发。贵宾室里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和候车大厅里拥挤的人群有着鲜明的反差。
江之寒看了看表,离上车的时间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如果提前二十分钟检票的话,时间差不多到了。厉蓉蓉看见沈鹏飞好像很口渴的样子,就招手叫来服务员,问,你们这里有什么饮料啊?服务员说,有可乐,汽水,也有茶。厉蓉蓉问起价格,说是可乐要8块钱一杯,茶20块钱一壶,比外面同样的东西贵了十倍不止。
沈鹏飞连忙摆手说:“厉阿姨,我一点不渴,我们不要了。”
服务员白他们一眼,走开去,远远的听到她在咕哝,“穷鬼。”
厉蓉蓉眉毛一扬,江之寒搂住她的肩膀,“和这些人计较什么?妈一天挣的比她几个月还多。”
厉蓉蓉说:“这东西也未免太贵了,简直和抢人没有区别嘛。”
江之寒叹口气,说:“垄断行业嘛,就是这样的。据说机场的东西价格还要离谱呢。”
厉蓉蓉说:“唉,这么大年纪,还没坐过飞机呢?”
江之寒说:“现在又不是坐不起,偃城太近了,坐飞机反而麻烦。下次去远点的地方,就给你订飞机票。”
厉蓉蓉摇头,“还是不要了,飞在天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想跑都没地方跑。”
江之寒被母亲逗的笑起来,说:“其实飞机总体还更安全呢。”把火车票递给她。
厉蓉蓉拿过票,看了又看,疑惑的说:“这是什么票啊?”
江之寒笑道:“不要钱的票。”
离原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还没有广播通知检票,江之寒站起来,走到贵宾室的检票通道,问:“请问二十七次还没有检票吗?”
检票员看他一眼,说:“所有火车都延误了,慢慢等着吧,检票会广播通知的。”
江之寒坐回座位,又等了足足二十分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江之寒站起身来,走上去询问。检票员看了他一眼,说:“还早着呢。”大概看江之寒还算顺眼,小声补充说:“有人卧轨,所有进出的车都停下来了。”
江之寒回到座位,和母亲讲了讲情况,说:“我出去看看。”
厉蓉蓉阻止道:“这种热闹少看为妙,就呆在这里吧。”
江之寒说:“坐在这里都闷死了,我又不会乱来的,不过出去透透风而已。”沈鹏飞向来是个坐不住的主,这时候也跃跃欲试的样子。
厉蓉蓉无奈,对沈鹏飞说:“你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误了车就麻烦了。”
沈鹏飞点点头,跟着江之寒出了候车楼,转过拐角,有一个露台,已经有些人站在那里了。江之寒两人挤过去,远处的铁路被车站的顶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楚什么,但影影绰绰的看见有不少人影走来走去。
有好事的人主动对江之寒说:“有人卧轨呀,好像不止一个。”
江之寒问:“为啥呀?”
那人道:“谁知道?总是活不下去了吧,谁没事去卧轨阿。”
就在这时,车站广场附近尖利的警铃响起来,江之寒回头看去,足有十几辆警车鱼贯开了过来。
江之寒摇了摇头,对沈鹏飞说:“也许事情就要解决了,你先进去,别误了车。我下去转转,如果开车了我还没到,你们就自己进去,替我和我妈说一声。”
沈鹏飞不情愿的点点头,说:“江哥,我就在这里再看几分钟就进去。”
江之寒笑骂道:“在这里看的到个鬼?随你了,路上要小心。”吩咐了两句,自己转身下了阶梯,拐到车站广场的另一边,只见才来的警车停成了一溜,和已经停在那里的,足有三十来辆警车,其中有几辆,车上漆着110的字样。
有人卧轨的消息已经在等车的人之间传开,而这个城市从来就不缺爱看热闹的人。很多人互相打听着,推挤着,想找一个更近的地方看个清楚。
车站除了从候车楼可以进去,就是东南角有通路直入车站。很多人都往那边走,江之寒随着人群移动着。
忽然间,尖利的哨声响起,车站的联防队员一排,穿制服的警察一排,往这边走过来。有人拿着高音喇叭,叫道:“所有人回到广场和候车室,所有人回到广场和候车室。”前面的人被推挤着,人群乱哄哄的往后退。
江之寒身手敏捷,侧身在旁边的树边让了一让,避开混乱的人群,正准备退回去。一个联防队员走在前面,指着江之寒:“往回往回,年轻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江之寒看他一眼,正要往回走,听到有人叫“小江”。江之寒应声看过去,只见小廖跟在两排人后面,向他招手。警察看到有110的人招呼他,也不再管他。小廖是少数几个真正知道江之寒在二王事件中的真正角色的人,也知道在林主任的心里这个小师弟很受看重。
江之寒走过去,招呼道:“廖哥,出任务?”
小廖问:“是呀。你干嘛呢?坐火车吗?”
江之寒说:“送我妈上火车,这不,已经误点好一阵了。”
小廖拉了江之寒一把,两人往旁边走了几步。
小廖说:“恐怕要等很久了。”
江之寒问:“听说有人卧轨?”
小廖说:“嗯,有几十号人吧,好像是哪个厂里的,跑来抗议。现在这些家伙也越来越狠了,不去市政府外面静坐,跑到火车站来卧轨来了。”
江之寒说:“这样啊,那你去忙吧。”
小廖掏出根烟,问江之寒:“抽一根。”
江之寒笑着摇摇头。
小廖说:“你们练功夫的好像不抽烟,林主任也不抽,不过被我们这些烟枪熏一熏,也算抽了半根了。”
江之寒笑起来。
小廖努努嘴,说:“这里乱成一团,没我们什么事儿。联防的,片区民警,还有铁路分局的,连刑警队的都来了,一大堆人,乱哄哄的。铁路分局的那帮家伙牛皮哄哄的。操,我不如在外面抽根烟。”
江之寒和小廖站在那里,随意聊着天。过了一会儿,见有人像小廖招手,仔细看去,也是熟人,那天送江之寒去医院检查的小韦。
江之寒走过去打个招呼。
小韦热情的说:“小江啊,好久不见了,我那天路过你妈的书店,还进去瞧了瞧。”又对小廖说:“老大好像要过来。”
小廖向江之寒解释说:“我们都叫林主任老大的。”把烟扔在地上,踩了一踩,问:“老大有什么吩咐?”
小韦说:“老大说,叫你把我们的人招到一起来,在外围维持一下秩序,先别进去瞎搅和。”
小廖和江之寒打个招呼,去召集110的人。小韦站在那里和江之寒天南地北的瞎侃。
正在这时,一个车队开了进来,前面是三四辆小车,后面跟着两辆中巴。车停下来,下来二十来个西装革履的人,前面几个看起来富态的很,走路的样子就像当官的。
车站里这时走出来几个警察,看样子也是负责的,江之寒也看不懂警衔的高低。小韦对他说:“铁路分局政治处的处长。”
那处长走过去,和领头的几个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江之寒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陈沂蒙的父亲,曾经的陈团长,现在的陈副书记。陈团长并没有看见江之寒,站在那里,一脸严肃的和铁路分局的人说着什么。
几个人说了一阵话,一起往车站里面走去,从江之寒他们身边走过。陈团长这时看见了江之寒,愣了一下,向他点了个头,继续往前走。
江之寒回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刚转过头来,又见到一个熟人:干姐姐石琳的父亲石厂长。石厂长走在队伍的最后,低着头,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之寒和石厂长的关系又要亲近一些,待他走近,出声招呼道:“石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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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流星江之寒105卧轨的人们(下)
石厂长抬起头,惊讶道:“你也在这里?”
江之寒问:“是我们厂的人么?”
石厂长摇头,说:“边走边说。”拉了江之寒一把,往前走去。他习惯了和江之寒讨论厂里的事,下意识的就拉着他往前走。
江之寒转身和小韦打了个招呼,随石厂长往前走去。值勤的警察看他先和110的人在一起,现在又和轻工局的领导在一起,虽然年纪轻轻,也没有人阻拦他。
石厂长小声说:“是印刷四厂的人。厂子的效益不好,快垮掉了。这些天,有传言说,要把四厂并到我们厂,职工要裁掉一半,退休工人的工资也要减少。”
江之寒终于明白石厂长为什么忧心忡忡的了。虽然四厂工人闹事,和他不相关。但厂里的情况刚刚好一点,就把一个快垮掉的厂子并进来,效益怎能好起来?如果政府迫于压力,要平息事态,一个人都不裁,到头来还是厂里的负担,有些饮鸩止渴的味道。
江之寒问道:“裁人和减少退休工资是真的吗?”
石厂长左右看了看,皱眉小声说:“谁知道?那些都是轻工局领导和市里面的决定。我想裁人一定是要裁的吧,多少而已。减少退休工资这个说法,我倒从来没听说过,恐怕是以讹传讹吧。”
石厂长又说:“他们是专门挑了时候的,不知道谁泄露出来,今天省国企发改委的人要下来视察,就是从偃城坐火车过来。”
说着话,一群人已经走进了有人卧轨的地方。
江之寒放眼看去,只见并行的六条铁轨上,都躺着人,一共有三十几个,多数是六七十岁的退休工人,也有几个中年妇女,青壮男工人却是一个没有看到。
四厂的领导已经到了,正蹲在那里作思想工作。
有个胖胖的领导说:“这些都是谣言,不足为信的。大家都快起来吧。厂里的领导保证不会不管大家的。”
躺在那里的老工人大声说:“我不相信你们,我们要见严书记,周市长,柯副市长(分管工业的副市长),我们要听他们的承诺。”
那个领导劝道:“省里面的领导就要来了,你们有什么话,先把铁路让出来,市里面的领导是会考虑你们的意见的。”
老工人说:“正好我们也可以向省里来的大领导反映情况。”
旁边铁路分局一个干事厉声说:“你知不知道,阻碍铁路交通是多大的罪?”
老工人大声说:“领导,我已经七十三了,本来也活不了几年了。没了退休工资,我就没饭吃。你把我抓进去,我好歹有口饭吃,不是吗?”
现场正闹哄哄的一团,到底是柔性劝说还是采取强制措施,也没人站出来作这个决定。
正乱着,有人叫道:“武警的同志到了。”
江之寒看去,只见两个武警军官一路走来,后面跟着两个战士。铁路分局的几个人显然是认识的,走上前去打招呼,说:“王政委,周队长,你们来了就好了。”
江之寒正朝那边看着,不防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侧头看去,却是林师兄到了。江之寒很简短的给石厂长和林所介绍了一下,两人握了个手,打了个招呼,石厂长就向轻工局那帮人那边走过去。
江之寒看了一眼林师兄,说:“事情闹的很大哦。”
林师兄点点头,小声说:“严书记好像已经接到报告了。武警来了一个中队,还有一个中队已经来路上。如果今天在省里面的人面前闹出来,岂不是给市里面一个耳光?”
江之寒说:“要采取强制措施?”
林师兄说:“总不能一直让他们这样闹下去吧?”
江之寒问:“他们不是提出要见严书记,要他的承诺吗?”
林师兄说:“恐怕没有这个时间。”
江之寒有些嘲讽的说:“你立功的机会又到了。”
林师兄冷笑一声,“在场的这些人,武警的政委中队长,铁路分局的局长书记,哪个不比我级别高?怎么会轮到我?我不过是来打打杂的。”
江之寒叹口气,说:“我倒希望是你。”
林师兄问:“为什么?”
江之寒说:“他们也是可怜人啊。你来主持,至少可以叫执行的人不要太粗暴吧。”
林师兄长叹口气,也沉默下来。
江之寒眼尖,看到远处躺着的几个人,身边有铁链一样的东西,对林师兄说:“他们可是有备而来的,你看到了么?用那么粗的铁链和大锁把自己锁在那里,不是那么好办的。”
林师兄仔细看去,说:“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是最外面几个人才有的。”看了一会儿,又说:“主要是老人,还有几个女人。”
江之寒想了想,说:“女人还是女警察去抬比较好吧。”
林师兄看着江之寒,“你倒是想的仔细,和我想的不谋而合。”回头招手叫来小廖和小魏,小声吩咐了几句。
江之寒和林师兄站在那里看了十来分钟,四厂劝说的人完全没有进展,几个轻工局的领导也加入了,看来效果也很有限。
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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