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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建国脸噌的红了,赤着眼往前走了两步。
江之寒冷声说:“别忘了,你是打不过我的,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倪建国僵在那里,一时很是尴尬,一挥手,转头就走,嘴里说着:“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江之寒平静的说:“两天之内我一定会给你答复的,你耐心等着啊。”
骑车回了家,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放下电话,江之寒心里叹息了一声,亲爱的,真的要说再见了,弥合的希望会消失在这里的。每一次,我越重的敲打你父亲,我就离你更远一步。这一次,我得把你敬爱的父亲拿到下水道里面去泡一泡了。
对不起,有时候我的自尊心还是超过一切的,甚至是。。。。。。对你的喜欢。
倪建国起了床,洗脸刷牙,坐下来喝了杯牛奶,吃了早餐,到洗手间照照镜子,把三七分的头整理得一丝不乱,拿起黑色的公文包,稍稍整理一下衣服,就出了门。
他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也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下了楼,走十三分钟的路,再坐上五路公车,如果不是特别堵车的话,用上二十五到三十分钟,就到了教育局的办公楼。二十几年来,每年除了休息日,大抵如此。
走在家前面的路上,今天早晨天气还算凉爽,倪建国心里还想着江之寒答复他的事。要是他不写,真去四十中告发他么?
汽车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偏头一看,一辆军绿色的吉普停在他身前三五米的地方。一个人从司机位置上跳下来,穿着便装,正是他认识的,上次送车来的那位领头的。
倪建国脸上堆出一个笑,那个便装的军人已经说道:“请上车吧。”语气不容置疑。
倪建国愣了一愣,还是顺从的拉开车门,弯腰进去,才发现里面后座上已经坐了一位,而且是他认识的,那个叫顾望山,自己原以为和倪裳来往亲密的学生。
倪建国堆起笑,招呼道:“是小顾呀。上次借车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向你和你家人当面道谢呢。”
顾望山脸上似笑非笑的,“那件事啊,我也是受人所托,所以你不必谢我了,去谢他就好了。那个人。。。。。。叫江之寒。”
倪建国脸色僵住了,一时不知道作一个什么表情。这个男孩,上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虽然说不上热情,还是叫着倪叔叔,彬彬有礼的样子。这一次?
顾望山说:“知道我今天找你什么事么?”这语气却是上级质询下级的姿态了。
倪建国眉毛跳了跳,还是回答道:“我不知道。”也许,这才是中州军方老大的公子应有的纨绔样子?
顾望山说:“我知道你忙着去上班,我也挺忙的,今天还在下面等了你二十分钟。所以呢,我希望我们能一次把事情说清楚,解决掉,不要再浪费大家第二次的时间,好不好?”
倪建国想到了个大概,没有讲话。
顾望山说:“我呢,是作为江之寒的朋友来找你的,这是他给你的答复,也是我给他的承诺。什么悔过书保证书之类的鬼东西,你就当自己是失心疯了吧,以后不要再拿这样的无聊事情去打扰他,还有,这一点是他那个烂人要求的,不是我说的,不要再在你的女儿面前提这样那样无理的条件。既然他离开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要去干扰她的生活。”
顾望山冷笑一声,说:“别这么看着我,你不就是想说,半大孩子,凭什么管你的事么?凭什么?凭我爸是司令员呀,凭你们教育局的王书记经常想到我家来拜年都要提前很久预约呀,他是部队转业的你知道吧。凭我知道你这样的人的弱点是什么呀。我的承诺很简单,你只要再纠缠这件事一秒钟,我保证,我保证哦,一年之内你连你那个狗屎副科长也保不住,就这么简单。”
倪建国张了张嘴,脸色煞白,被一个比自己年龄一半都不到的人当面羞辱,是一件何等屈辱的事。他没有忘记他是谁的儿子,所以他什么也没说,手去推车门,想要下去。
顾望山说:“别忙啊,再给我一分钟,我就讲完了。你不要以为江之寒那小子是个穷人家庭出来的小子,就我这一个朋友。他认识的人,怎么砸两个出来也把你给砸死了。所以他托我来干这活,我还受宠若惊来着。他手里的钱,早点拿给你看看,兴许你都改变主意了,知道么?不过呢,这小子自诩为情圣,所以,你的手中永远握有对付他的王牌。他要的不过是倪裳不要受任何干扰和伤害。”
顾望山很有点纨绔公子的派头的说:“而我呢,对你的威胁一定有效,因为。。。。。。我对你的女儿毫无兴趣。所以,我会说到做到的。如果你没什么说的,就下车去吧。”
倪建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他就像梦游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吉普车扬长而去,卷起漫天的灰尘。
倪建国觉得肚子有点疼,他慢慢蹲下来,在灰尘里面,面色难看的像个鬼。也许,这是一步错棋?
(顺便说一句;下个星期会把合同寄出去了;才收到的。其实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签了以后,官方能帮助宣传一下,来看的人多一些,不,是多很多。我一直以为,虽然这种题材或者写法不算是最大众的,但应该不属于这么小众的东西。我写下去的动力,基本上还是虚荣心驱使第一的,所以大家多看,多支持,多表扬,就很保险了。谢谢!)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139顾司令的接见
顾司令最近心情不错,非常非常的不错。
军区比武,军分区成绩优异。这几个月开始实施的国库券项目,进帐也很是丰厚。上一次他插手做生意,还是好些年前他还是顾团长的时候,靠着一个批条,拉了一车皮的钢材出来,转手赚了三成,那是完全没有风险的空手套白狼。可是那张批条,却不是他的面子,而是还在世的老爷子的关系。为这件事,他是挨了老头子的雷霆震怒的,严禁他再走这样的门路。
这一次不同,赚的钱是堂堂正正的,而且也没有什么风险。说起来,儿子的朋友还是有点小聪明的。顾司令难得在家里,陪着妻子说话。妻子自从手术以后,情绪一直不算稳定。自从开始练健身的气功以后,气色和精神都好了不少,这又是拜儿子朋友的师父所赐。为这两个事儿,顾司令决定百忙之中召见一下这个小伙子,自己心里也是有几分好奇的。
顾望山在温凝萃的家里坐着,他刚打了场球,到这儿来等江之寒一起去他家。顾望山和温凝萃说起倪建国的事,温凝萃叹息了两声,说:“可惜呀。”
顾望山不屑的说:“回头来看,江之寒其实是个傻子。我早就告诉过他,既然倪裳的父亲对她如此重要,你就应该探探他的脾气个性。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你找个时间给他秀一秀,看看,这是我的钱,这是我的关系,这是我三年以后或十年以后可能挣的钱,怎么样?这个买卖不错吧!如果他早就这样直接的做了,就算倪裳他爸有些不情愿,多半会睁只眼闭只眼的,哪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他那套纯情的讨好法,对付倪裳也许恰好对了胃口。可对付他爸,就得来套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这个都不明白,他枉自负了聪明之名。”
温凝萃白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许有几分道理。过了一忽儿,她有些不服气的说:“你什么都知道,怎么不提醒他呢?说不定,现在告诉他也还来得及。”
顾望山不屑道:“现在?现在恐怕不行了,我看倪裳她爸虽然势利些,还是个要脸要皮的。江之寒都让我出马去羞辱过他了,他一定恨之入骨了。至于说以前嘛,我告诉他也没有用。因为如果是按我的办法搞定的倪裳她家,江之寒多半又觉得心里别扭,像是从贸易市场买回来的小姑娘。”
温凝萃说:“按你这么一说,怎么做都是不行的啰?”
顾望山说:“那是因为这小子的爱情观人生观有问题,想要纯洁无瑕的爱情?这就是现实世界回应他的响亮耳光!”
温凝萃幽幽的说:“我总觉得,有勇气去尝试自己想要的,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顾望山道:“是呀,明明看见前面有一堵墙,我就是要拿头去碰碰,就不信我的头不比它硬?就算碰的头破血流了,也是一件浪漫的事,不是吗?”
温凝萃说:“那些自以为到处都是墙的家伙,就活的很开心了?”
顾望山看她一眼,“我也不和你争。总之,你和江之寒是一类人。”
温凝萃叹道:“没错,我们是一类人,不像你,什么都看的明白的很。”
有人在门边接话道:“什么都看的明白,不正是顾大少的特点吗?改明儿干脆叫他百晓生好了,什么都知晓。”江之寒笑吟吟的走进来。
顾望山看了看表,“你倒是不急啊,走吧,万一路上堵车呢?我爸是最讨厌人迟到的,而且从来不听任何理由。”
江之寒说:“拜托,我留了足足四十分钟给堵车用的。你爸是什么天威呀,这么可怕?”又玩笑道:“小顾,你说放在古时候,你爸是什么级别呀,偏将?副将?还是什么镇南将军,征东将军什么的,总不会是五虎上将吧?”
顾望山白他一眼,“没文化的家伙,懒得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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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顾家的别墅,江之寒早就收起了嬉皮笑脸,很有礼貌的和顾望山的父母打过招呼。
顾望山的妈妈让江之寒坐下,微笑说:“你顾叔叔听说你好久了,一直说有时间要见见你。”
江之寒朝顾司令微笑示意。
顾司令点点头,说:“小江不要拘束嘛。望山他很少带同学回家,以后有时间可以多来走动走动。”
江之寒点头答应,先问候起顾望山妈妈最近练功的情况和身体健康。
顾望山妈妈说:“我最近感觉还不错,睡眠总体还好,胃口不算太好就是了。”又问:“好久不见杨老师傅了,他可好?”
江之寒说:“师父他去春城了,是暑假以前就走的,说起来也半年多了,还没有回来。”忽然想起二师兄,灵机一动说:“说起来,我应该帮着看看阿姨你练习气功的进度反馈,做些调整。但我才入门,实在是底子太薄。不过,现在我二师兄没过半个月或者是一个月会来中州一趟,代替师父指导我。下次他来的时候,我让他来看看您。他入门好多年了,深得我师父的真传。”
顾望山妈妈问:“你师兄在外地?”
江之寒说:“他其实就在中州附近不远的地方,在务农。”
顾望山妈妈说:“这样的。”
江之寒对顾司令说:“其实我二师兄以前也是部队的,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再南疆踩地雷,伤了腿,也是立了三等功的。后来退伍了,就回到农村务农。这些年身体不太好,因为有些弹片还留在身体里,下雨阴寒的时候反应还是比较大。”
顾司令点点头,说:“退伍的战士不容易。”
江之寒很诚恳的说:“我这么说顾叔叔您不要生气,我总觉得,国家给受了伤的退伍军人的待遇还是不够好。”
顾司令拍了拍沙发的扶手,提高了几度声音说:“我生什么气?!我公开说这个,都说过多少次了。军人是用生命和鲜血青春在捍卫国家,得到什么样的待遇都是不为过的。”
江之寒说:“就拿我二师兄来说吧,现在种地真是赚不了什么钱,辛苦一年就那么多收入。他一家老老小小多,这几年我师父还经常补贴他一些钱,上次他到中州来,还和我说,人家都说徒弟应该孝敬师父,他倒好,用师父的钱,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顾司令沉吟了一下,转头向妻子说,“下次他来了,你顺便问问,如果愿意的话,找小候在他们那里安排个工作,应该比种地待遇好不少。杨老师父的徒弟,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嘛。”
江之寒很真心的道了谢。
顾望山妈妈在旁边说:“那个国库券的事情。。。。。。”
顾司令打断她说:“对了,那个国库券的事,拿三成红利是贸易公司的人会错了意,乱来的。没有那么回事。这件事,小江你出主意,我们这边出人力,各拿各的很好。”
江之寒正要说什么,顾司令摆摆手,说:“你不用说了,就按这个办。对了,我听望山说,你准备投资股市,说来听听。”
江之寒琢磨着顾司令时间不多,大概也听不懂太多专业的东西,便简短的说:“现在的消息是这样的,下个星期有一期试刊的证券投资方面的报纸就要出版了,据我所知,他们会刊登各城市国库券的交易牌价。这个消息出来以后,国库券那边不太会有什么差价可以吃了,因为信息公开了嘛,就算有些利润,也跟卖大白菜一样了。年底的时候,应该是十二月左右,沪宁的股市就要开启。资本市场的开启,也是改革必经的一步,现在我们的初步分析,才开始的时候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的入市的时机,相对的利润风险比比较高。”
顾司令简短的问:“有多大风险?”
江之寒回答道:“有一定的风险。理论上来说,在成熟的资本市场上,风险总是和利润成正比的。譬如说,存商业银行,或者买国债,利润相对可能最低,但风险也最低。股票和这两样比起来,属于高风险高收益的。等到市场发展完善了,股票内也有相对高风险和低风险的选择。不过我们现在的分析预测是,在股市才开启的时候,市场期望值相对较低,国家很可能会有所扶持,所以这两个因素应该增加了利润空间,同时一定程度一定时间内又抑制了部分的风险,所以相对会是个利润风险比相对较高的好时机。”
顾司令说:“贸易公司的人也和我提过了,我们也会拿出一笔钱投进去,有没有想过再一起操作一次?”
对于和顾司令一起玩股票,江之寒本身兴趣并不大,这个东西不需要协作,但彼此之间的长期商业合作关系还是需要经营的,所以他笑着含糊的说:“顾叔叔这边应该有很多专业人士,到时候还要多听听他们的建议。”
顾司令挥挥手,“他们那里哪有什么专业人士,我看还不如你懂的多,到时候你不要怯场,多拿拿主意好了。”
江之寒说:“我倒是正在别人的指导下写一份评估分析报告和一份操作手册,到时候拿过来看看,相互交流一下。”
又谈了十几分钟,江之寒看见顾望山妈妈好像有些倦意,便站起来告辞。
顾望山妈妈说:“你不用拘束,自己和望山去他屋里坐坐好了,中午留下来吃饭。你顾叔叔马上就要出门,我们简单吃点就好。”
到了顾望山卧室,关上门,江之寒笑道:“你爸真还有些威势,带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顾望山说:“得,我没看出来你有怯场,改明儿我把镇南将军的笑话讲给我爸听听。”
江之寒求饶道:“得,你饶了我吧。说正经的,有没有兴趣,让你爸把你派到贸易公司那边去,这个项目我们兄弟合作一把。”
顾望山犹豫了一会,说:“我知道了,你都说过几次了。不过。。。。。。他不见得会同意。”
江之寒说:“试试看吧,又不需要天天去上班,不过是去见识一下。”
顾望山沉吟着没说话。
江之寒眨眨眼,这里面还有什么奥妙之处?
他说:“你爸不让你去他边也没关系,你到我这边来也是一样的。这个东西你也不一定感兴趣,不过接触一下,总没什么损失的。正好我今天又要去见明矾,要不吃了饭和我一起去?”
顾望山笑道:“师兄,有时候我还真是看不透你呢。前两天,我看你还在为失恋哀哀切切嘛,一转眼就为了钱途摩拳擦掌了。”
江之寒瘪瘪嘴说:“不要嫉妒我,那是我自我调节能力特别强。”过了一会儿,又摸着胸口道:“左边一半心还在为感情疼痛,右边这一半,必须开始工作了。”
顾望山咧嘴道:“恶心死我了。”
江之寒笑道:“我是说真的。”
(多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140关禁闭的陈沂蒙
见过了顾司令,晚上江之寒又赶着来见陈书记。
生活就是见一个一个的人,搭一座一座的桥,江之寒甚至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领导要开那么多会了。做事嘛,八成还是在搞人和人的关系,两成才是真正的干活。
江之寒不知道陈书记召见自己干什么,自从喝酒那天,他也没见过陈沂蒙,打了两个电话,家里也没人接。
敲门进了屋,江之寒马上就发现不是什么好事,但应该还不至于太糟糕。他现在是察言观色的好手,看见陈书记一脸寒霜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事。但对方肯把这幅样子直接摆在他面前,情况应该还不算太糟。
江之寒打了招呼,问:“沂蒙呢?”
陈书记说:“在房间里反省呢。”
江之寒心想,这次期末沂蒙考的不错呀,犯什么事了?
陈书记说:“别老站着,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江之寒依言坐下来。
陈书记说:“小江,我是军人出身,讲究直来直去,我就开门见山了。”
江之寒点点头。
陈书记说:“你知道沂蒙在谈恋爱么?”
江之寒心里叹口气,原来是这个被发现了,沂蒙和我还真是难兄难弟呀,希望不是在床上被发现的吧。江之寒点点头,老实说:“我知道的。”
陈书记看着江之寒的眼睛,“你是他的好朋友,就应该为他着想。这个事情,怎么从来没有听到你同我讲过呢?”
江之寒心里想,笑话,我会同你讲,我疯了么?嘴上却说:“不瞒你,陈叔叔,我也谈恋爱的。不过最近被父母发现,所以分手了。”
陈书记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之寒心里笑了笑,又说道:“我知道,您,包括我的父母,和绝大多数的父母,对中学谈恋爱都是很忌讳的,我也不是要来和你辩论这个事情。不过我想问一问,沂蒙他谈恋爱多久了?”
陈书记说:“你不知道么?”
江之寒撒谎道:“我见过几次,但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书记说:“据他说,已经有一年了。”
江之寒心里说,一年?一年前已经上过床了。他看着陈书记,很严肃的问:“那么,这一年,陈沂蒙的学习成绩有个怎样的变化?”
陈书记一时语塞,陈沂蒙高二这年成绩从三十几名上升到二十二名,这一次期末刚好排在掉下来的江之寒后面,进步还是很大的。
江之寒不等陈书记说话,接着说:“我不是来劝说您改变主意的。您是父亲嘛,见识又比我们多,应该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不过我只是想说明一个事实,很多家长反对早恋,最大的一个理由就是影响学习,对吧?但有时候,事实证明,恰恰相反。当然,我不是说,因为他成绩进步了,您就应该允许他和那个女孩子保持来往,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呢,高三就要到了,高考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您也不必过于深究这个事,免得影响了他的心情和状态,到时候适得其反。”
陈书记指了指江之寒,“你呀,这张嘴了不起。是说小肖对你那么服气,确实了不起。”想了想,说:“那个女孩子,我找人去打听了一下,是在社会上混的。就算沂蒙现在大学毕业了,我也是不会允许他们来往的。我可以听你的建议,不再关他的禁闭。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帮我劝说劝说,让他下定决心,和那个女生断了来往,不要让我一天象防特务一样防他们。”
江之寒嘴里敷衍道:“我尽力吧。”心里却想,这件事上,我怎么可能和你一条战线?我可是刚刚深受其苦。
进了陈沂蒙的房间,两人拍了下掌,算是打个招呼。
陈沂蒙苦笑道:“被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了,一步家门都没有出。瞧见没有?我屋里的电话分机,还有客厅的,都被拿走了,唯一一个在他们卧室里,还成天锁着门。”
江之寒说:“是说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呢,还以为你出去混去了。你爸也够狠啊。”
陈沂蒙说:“老革命嘛,对敌斗争经验很丰富。”
江之寒叹道:“我们哥俩,还真是哥俩好啊,连这事儿都前后脚出事。”
陈沂蒙说:“曲映梅虽然好,我爸对她有意见,我是早就料到的。你这样的,倪裳她爸还看不上,才是脑子进水了。”
江之寒说:“不说这个,有什么要替你做的么?”
陈沂蒙说:“一个星期没有联络,她恐怕也有些急了。有两次,晚上有电话,我爸我妈拿起来就没声音,我估计八成是她的。你替我去说说吧。”
江之寒看着陈沂蒙:“你爸还叫我来当说客呢。这件事,到头来怎么办呢?”
陈沂蒙说:“那还能怎么办?你的老办法,拖着吧。等到什么时候,自己经济独立了,受的限制就不会这么多了吧。”
江之寒叹道:“茫茫无期呀,几年可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陈沂蒙沉默了一阵,说:“看吧,如果考不上大学,不就要出去工作了么?我才不要复读一年呢。对了,听说你现在做的不小,到时候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去替你打工。”
江之寒道:“你就开玩笑吧你。替我打工?你爸是轻工局的书记好不好。”
拿到陈沂蒙给的电话号码,江之寒给曲映梅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下情况。曲映梅说正好找他有事,约他去台球室见面。
第二天下午,江之寒去了约定的地方,市区蛮有名的酒吧一条街上的一间台球室,名字很土,叫做“鑫鑫”的,里面的金字倒是不少,足足有六个,不知道是不是赚了这么多钱。
曲映梅还是那身性感的打扮,好像更夸张了一点。烫了一个最近最流行的大卷发,嘴唇涂着一种奇怪的红色,上身穿这小背心,一弯腰,乳沟露出来,带着小半个半球。
曲映梅看见江之寒,挥手打个招呼,又叫来收银台后面坐着的女孩儿,一个个子娇小的穿着牛仔裤,留着披肩发的年轻女子,“雯雯,我和你讲过的江之寒,有钱的帅哥,还能打,刚刚单身,要不要把握一下?”
雯雯点头笑道:“久闻大名,上次还找你借过钱,还没谢过呢。”
江之寒愣了一愣,才想起是曲映梅假怀孕借钱那件事,微笑着点个头,对曲映梅说:“你倒是潇洒,沂蒙在家里可是望穿秋水。”
曲映梅不接他的话,说:“会打台球不?”
江之寒说:“只打过三四回,很烂的水平。”
曲映梅递给他一根杆,“又不输钱,怕什么?”
两人打了三局球,结果当然是曲映梅三比零完胜。
曲映梅说:“你确实挺聪明的,不仅读书脑瓜子厉害,这第三局比第一局好了不少。不过,我在台球室里泡了两年多了,你离我还是差太远了。去后面喝杯饮料吧。”
两人到了后面的房间,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汽水,喝起来。
曲映梅说:“前天白天我去他家附近了,看见他爸下楼,去敲了下门,然后去了楼下我们常坐的茶座,在那里一个小时给他家打了六个电话,每十分钟一个。”
江之寒说:“他家的电话都被锁到父母的卧室里了。”
曲映梅冷笑一声,“他知道是我吧,先敲门,后去打电话的。我等了他一上午,他没有下来。”
江之寒说:“他爸脾气很暴的,军队里出来的。”
曲映梅冷笑道:“男人嘛,就要有承担。他爸又没拿把大锁把他锁起来,拿绳子把他绑起来。”
江之寒沉默了半晌,说:“不激化矛盾可能也是对的。”
曲映梅有些嘲讽的,“你的教训?”
江之寒很诚恳的说:“没错,我的教训。”
曲映梅看了他半天,叹口气,“才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心眼太多。后来觉得他的朋友中,你算是够意思的。”
江之寒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曲映梅打了个响指,说:“这话应该我问他吧?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你们男人做主么?”
见江之寒不说话,又说道:“你不是小诸葛吗?陈沂蒙向来对你言听计从的,你有什么办法?”
江之寒说:“拖呗,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沉默地坐了好一阵,曲映梅拿起汽水瓶,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抹了抹嘴,说:“那天吃饭有事没去。其实今天叫你来,是问你的事的。”
江之寒说:“和你这事儿差不多。”
曲映梅问道:“她爸连你也看不上?”
江之寒苦笑道:“我很好么?”
曲映梅恢复了她惯常的媚态,娇笑说:“我这么说,你别生气啊,你呢,配倪裳是绰绰有余了。要是谁给我过那么一次生日,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离家出走也在所不惜!”
江之寒笑道:“原来你这么好骗!”
曲映梅冷笑道:“可惜呢,你们男生,往往就喜欢的是那种类型。真的肯为你们豁出去的,又不觉得珍贵了。”
过了一阵,曲映梅说:“等下出去喝酒如何?我还有几个姐妹介绍给你。”
江之寒想了想,说:“好啊,我现在对喝酒还比较有兴趣。”
曲映梅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江之寒说:“为什么呢”
曲映梅笑道:“你一向假正经啊!”
江之寒很不解的问:“为什么我听到几个女生说我假正经,我哪里假正经来着?”
曲映梅咯咯娇笑起来,“大家都这么说,你不是也是了。”
晚上一起喝酒的,除了江之寒,曲映梅,还有她的两个朋友,台球室的老板雯雯,和江之寒见过一面的鹅蛋脸漂亮姑娘小雪。
曲映梅对江之寒说:“三个漂亮姑娘陪你喝酒,你很有福气。”
江之寒说:“Ok,今天我请客好了,上次小雪和你帮我的忙,我还没有谢过你们呢。”
曲映梅对两个姐妹说:“有人欺负你们可以找他,这家伙很能打的,据说三五个人完全不在话下。”
雯雯的眼睛亮起来,“真的么?”
江之寒笑道:“怎么?想聘我做你们台球室的护院吗?”
雯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还是有几分好奇的问:“学过功夫?真能打三五个?”
江之寒淡淡的说:“三五根银样镴枪头大概问题不大。”
雯雯说:“银样镴枪头?”
曲映梅笑道:“就像你以前那个小梁一样。”
雯雯说:“他怎么啦?”
曲映梅笑道:“中看不中用啊,最多坚持十分钟,状态不好坚持一分钟。”小雪捂着嘴笑起来。
江之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妮子也真是敢讲呀。
曲映梅又说:“雯雯,找他做保镖你就别想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据说这家伙一天挣的钱比你一个月挣的只多不少。”这次小雪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三人要了些啤酒,说着话喝起来,酒吧里放的是现在很流行的港台音乐。江之寒虽然脸上淡淡的,还是看似开心的在那里说话凑趣。曲映梅饶有趣味的斜眼看着他,凑过头来,亲密的靠近江之寒的耳边,“你觉得哪个更有吸引力些?”
江之寒横她一眼,说:“懒得理你。”
三人随便的说着话,不停的喝着酒,相比面前的女生,江之寒倒是更欣赏那种微醺的感觉,脸上带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很享受的品自己的酒。三个女孩时不时的凑在一起,嘀咕两句,咯咯的娇笑几声。
这边小酒喝的正开心,只听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江之寒飞快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小桌子已经被掀翻在地,两个男人像两只红了眼的斗鸡,面对面站在那里。
XXXX一番问候对方家族的句子像爆鞭炮一样滚滚而出,其中一人便抄了瓶子,往桌边一砸,卸掉一半,恶狠狠的说,信不信老子捅了你。
江之寒掏出钱包,往桌子上放钱,问曲映梅:“大概多少来着,付了钱走路吧,免得城门失火,把我们烧死了。”
曲映梅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怕什么,我看这两位也是银样镴枪头。”雯雯疑惑的看着江之寒,这家伙不是据说很能打么,怎么这样怕事?
酒吧里打打架并不少见,有些人跑开了,但不少人还安坐在那里,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曲映梅看来经验很丰富,那两位对峙了良久,对方的母亲问候了十几遍,却没真的动起手来。过了一阵,终于对着他们的那位扔了个酒杯出来,对面的一偏头,酒杯砸在地上,碎成了片。他的对手抄起一个盘子扔过去,那家伙一边躲,一边退,到了墙边,看见一橱才洗好的酒杯,不管不顾的抄起来,一个一个的扔出来。
江之寒已经招手把三个女生叫到自己身后坐下,他们的桌子靠门近,倒是随时可以跑路的。十几个酒杯飞过来,看热闹的人乱起来,再也坐不住了。有两个酒杯飞到江之寒这一桌,他一伸手,把它抄在手里,稳稳的放在桌子上。
酒杯还没有扔完,两人终于开始肉搏摔跤了,撞到了一个桌子,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掉下来。
江之寒偏头问曲映梅,“看够了没?可以走了吧。”
曲映梅说:“没够没够,这两个打的有意思。你怕什么,刚才抓酒杯的姿势好帅!”雯雯和小雪小脸潮红着,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兴奋着,也没有要挪腿的样子。
三五分钟的工夫,警笛响起来。一阵响,两个制服警察冲进来。地上那两位倒是不打了,嚷嚷道:“谁TMD不地道,报警了?”指着老板,“老板,不是你TMD这么不地道吧?”这会儿倒同仇敌忾起来。
两个警察上去头上敲了两下,叫闭嘴,已经把人提起来,让他们并排坐了,要检查身份证。曲映梅等看没热闹看了,悻悻的要结帐走人。就在这时,有个便装的警察走进来,前面的制服警恭敬的说:“韦警官,小事情,打架而已。”又抱怨说,“操,现在什么屁大的事儿都打110。”
韦警官说:“查查身份证,看看有没有那个上的,啊?”转头要走,一眼看到了江之寒,笑着过来打招呼,“小江,好久不见了。”
江之寒笑着打招呼:“韦哥高升了吧?”
小韦打个哈哈,“高升什么呀!还不在外面跟车跑。”看了一眼三女,笑道:“不错呀,有福气。有空来坐坐。”打个招呼,径直走了。
江之寒陪着几个女生出了门,晚上的凉风一吹,胸中的醉意反而更浓了。
曲映梅提议道:“小雪的家离这里很近,要不上去坐坐?”
江之寒看过去,小雪甜笑着,是邀请的姿态。灯下看美女,只见她身形婀娜,五官俊俏,尤其是似羞还笑的神态,惹人爱怜。心里突的跳了一下,真想就这么沉下去,不过江之寒终于还是稳住了心神,说:“太晚了,就不去打扰了。”潇洒的挥挥手,转头走进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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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141请不要错待她
江之寒调整了自己暑假的作息时间:晨昏照例是练功的时间;上午分给了学习,他最近主要花心思的地方是泛泛的投资理论,统计学,和基础的数据定量分析方法了解;午饭一般是工作餐,要么在书店里和母亲一起吃,顺便谈谈那边的工作,要么在书店和程宜兰肖邯均他们一起吃,听他们汇报情况和进展,同时讨论一下新项目的一些思路;下午的时间就稍微空闲一些,经过和倪裳分手的事情后,江之寒不再愿意把时间安排的密不透风,没有一丝的间隙。通常下午的时候,他会比较随意的安排行动,有时候会去一下学校的施工现场,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是看看;有时候他会叫上陈沂蒙,沈鹏飞,或者顾望山去打场球,只为了出把汗,江之寒发现自己已经进化到把胜负置之度外的境界了;有时候他会跑到北山的分店去巡查一下,顺便帮着干点体力活;有时候他就是呆呆的呆着,江之寒美其名曰,称之为“头脑风暴”时间,是想新点子的,当然很多时候想着想着就偏离了正道。
而到了晚上八九点以后,他这些天的任务就是制订他的融资计划。
原本留出来约会的时间,倒是一下子空了出来。一放暑假,好像约好了似的,楚明扬,倪裳,伍思宜,一大帮人都出去旅游度假去了。除了和几个朋友打打球,曾经热闹的出游和餐聚停了下来,显出几分冷清。连石琳都忙碌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江之寒找了她几次都不见她的踪影。偶尔晚上的时候,江之寒拿出电话本,悲哀的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个爱热闹的人。
当繁华散去,车马稀落,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失落。在夏日的晚上,一个人坐在院落里看月亮,并不是件那么浪漫的事情。
倪裳离去的伤口被刻意的用沙掩埋起来,乍一看已经不见踪影。但越是孤单的时候,越是挡不住它的出现。江之寒痛恨这种感觉,所以,他需要去热闹的地方。
陈沂蒙的禁闭生涯终于结束了,但他写下了保证书,保证不再和曲映梅来往。因为这张保证书,江之寒暗自把陈书记当作了敌人。这听起来有些好笑,但毫不夸张的说,江之寒确实感同身受。
他对陈沂蒙说,从此你的革命生涯要正式转入地下了,但同志,请坚持胜利的信仰,从战略防守,到战略相持,最后转入战略进攻,虽然道路是曲折的,前途却是光明的。胜利最终属于我们,因为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
短期内,陈沂蒙不敢去约会曲映梅,在江之寒的掩护下短暂的见过一次。有机会江之寒才问起当初暴露的原因,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在街上偶遇了一个多嘴的远方亲戚。那位阿姨抱着极大的正义感,跑去告诉陈书记,沂蒙和一个女孩在一起,那个女孩化的妆是如何之浓,穿的裙子是如何之短,笑声又是如何之放肆。
在雯雯的台球室出没越来越多的,现在是江之寒。他需要一个热闹的地方,消遣一些时间。在这条街上,有三多,社会闲散人员多,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剩的小年轻多,喝多了的醉鬼多。因为这三多,打打闹闹的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饭。去年的时候,就是因为一次打斗,雯雯家里出了一笔钱给了伤者,才好歹平息了事端。
曲映梅发现江之寒和执法机构的人好像颇有些关系,她也从陈沂蒙嘴里听说江之寒现在人脉关系很广,便央求江之寒帮帮忙。其实这也算是举手之劳,江之寒去拜访了一下小韦,连林师兄都没有惊动,事情就基本搞定了。没几天,附近混的人都得了消息,鑫鑫台球室是派出所和110中心一起罩着的,要惹事的请绕行。派出所也还罢了,新成立的110中心这几个月可谓威名显赫,是没有谁愿意触其虎须的。
因为这个缘故,雯雯对江之寒千恩万谢,要免他打台球的花费。江之寒却不领情,说给个五折好了,我也是做生意的,哪有不给钱的道理。
黄昏的时候,是江之寒最经常出没在台球室的时间。他要么一个人在那里苦练,有么拿瓶啤酒坐在角落里雯雯专门给他设置的座位上,看红男绿女们喧嚣嘈杂,说着粗俗的言词,放浪形骸的相互调笑。
曲映梅走进来的时候,看见雯雯站在一边的柜台后面,江之寒坐在另一个角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个啤酒瓶,半闭着眼睛,正享受着什么,不由掩嘴一笑,走过来,促狭的招呼道:“老板娘好,老板好。”
江之寒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脸上懒懒的,也不说话。
曲映梅一屁股坐在江之寒的沙发的扶手上,说:“现在不玩深情,改玩深沉了?”
江之寒叹口气,“难得的悠闲时光,又被你打断了。拜托,我从早上五点开始工作到下午五点,晚上还要干活,一天就这么两三个小时的空闲,你能不能让我舒心一点?”
曲映梅不理他,问:“我姐姐对你另眼相看吧,还给你设了一个专座。”
江之寒平静的说:“我可是老客户,还顺带解决保安问题,对这样的顾客是应该有优待的。”
曲映梅啐道:“你别一天一副冷冰冰的商人嘴脸,好不好?”
江之寒说:“对了,沂蒙让我告诉你后天在朝天宫老地方碰头。”
曲映梅嗤笑:“你是通信员么?”
江之寒说:“没错呀,而且绝对可靠。”
曲映梅沉默了一阵,说:“这样的约会,实在太累了。我想。。。。。。还不如分开一段时间。”
江之寒睁开了眼睛,眼神亮起来,他拍拍曲映梅的手,说:“唉,八年抗战还是从敌后斗争开始的,要讲敌进我退的。我说正经的,能在一起不容易,虽然辛苦点,还是。。。。。。坚持一下吧。”
曲映梅伏下身,问:“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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