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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吸了口烟,楼铮永说:“这么,中午才接到电话,说病情加重了,好歹拖到医院去治疗了一下,才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我准备回家去看看。”
江之寒说:“那还不赶快走?”
楼铮永说:“我住那个地方,交通不方便,只能坐长途汽车,一天还只有一班,是早上的。我就想着坐明早的好了,反正电话打过来说,暂时没什么问题,人已经回家了,他死活不愿住院太久,花了钱。”
江之寒想了想,问:“你还住原来那里?”
楼铮永点头说是。
江之寒问:“明天什么时候的车?什么时候去买票?”
楼铮永说:“那个车倒不挤,去那个方向的人不多,我都是上车前买票的。”
江之寒问:“几点钟出发?”
楼铮永说:“七点半以前吧。”
江之寒说:“好,明天七点左右,我到你那儿来,给你带样东西。”
楼铮永说:“不用麻烦了。”
江之寒站起身来,说:“我还要去准备一下,明早见,说好了啊。”
楼铮永打开门,看见江之寒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站在门外,呆了呆,“这是什么东西?”
江之寒笑道:“我昨晚忽然改变了主意,想跟你一起回家去看看,不知道欢迎不欢迎?”
楼铮永愣了愣,说:“怎么会不欢迎?不过我们那里很偏僻,住宿条件也不好,家里又有人病着,我害怕招待不周。”
江之寒说:“这么婆婆妈妈的话,可不像你说出来的!”
楼铮永说:“可这是大年初几,你离家外出不太好吧?”
江之寒说:“不过两三天的工夫而已。老实告诉你,我最近几天比较郁闷,想找个别的地方呆一呆,兴许会好些。”
楼铮永知道这个老板向来行事有些天马行空,便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那里条件真的不太好。”
江之寒笑道:“你不反对的话,我就死皮赖脸跟着去了。那我们出发吧?”
在长途汽车上坐了六个多小时,楼铮永和江之寒下了车。
楼铮永说:“再往下,就没有公车了,只能去找一些小车,机动三轮或是拖拉机什么的,搭个顺风车。要不找个地方吃点啥?”
江之寒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面包和水,说:“不如就这么解决了,再继续赶路?”
楼铮永接过来,两人随便找个地方,拍拍灰,坐下来吃。
楼铮永感叹道:“现在两川地区发展的很快,但这一块儿还是老样子。”
江之寒问:“为什么呢?”
楼铮永说:“现在国家重点扶持的是中州和偃城这条线辐射出去的区域,而我老家恰好在另外一个方向,这边全是险峻的高山,人口也不算密集。总的来说,这第一条,就是交通太差了。其实,我们这里,自古就是军事要津,现在还有一支野战部队驻扎在附近。”
两个人花了五分钟解决了中饭,便到处找可以搭的便车,终于找到一个来运菜的机动三轮,便一起往回走。这一路,道路泥泞,及其颠簸。以江之寒现在的体质,也被颠的七荤八素,胃里及其难受。
开三轮的那位,是个热心人,不但不收他们的钱,还一路安慰江之寒来着。他说:“最近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所以路烂的不像话。要是平时,还稍微好点儿。”
好不容易到了终点,楼铮永以前工作的小镇。江之寒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来,深深的呼出两口气,庆幸终于结束了这样的折磨。
江之寒掏出钱包,要给司机车费。
司机摇手说不要。
江之寒说:“那怎么行?油钱总是要给的。”
司机指着楼铮永说:“这位大哥我认识,乡里乡亲的哪里好意思收什么钱?”
江之寒看他坚持不要,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精装的巧克力,说:“这个拿回家给孩子吃,总可以吧?”
那人拿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好久,爱不释手的说,“我娃就爱这个,不过买不起。啧啧,这个是高档货,有洋人的字在上面。小兄弟够爽快,我就收下了。回去的时候找不到车,到正街5号来找我,一定记着啊。”
楼铮永关心的问:“还行吧?”
江之寒苦笑道:“被颠的有些恶心,现在好多了。”
楼铮永说:“走走就会更好,下面啦,连这个都没有了,我们只要靠两只脚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江之寒摇摇头,说:“继续吧,免得等会儿天都黑了。”
楼铮永问:“要不我来背下包,看起来挺重的。”
江之寒摇头说:“不行了再给你,我不会硬撑的。对了,你们部队拉练,不是也要负重长途行军吗?”
楼铮永说:“野战部队的话,二十公斤负重,十公里二十公里急行军拉练都是有的。我们侦察兵,要求更高一些。就这点来说,我们的部队在世界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像美军,习惯了机械化,步兵徒步拉练的标准通常定的比较低。”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山路上跋涉。
楼铮永讲起家里的情况,他还有一个姐姐,嫁给同村的丈夫,丈夫父母都去世了,所以姐姐一家就一直在娘家住着,方便照顾老人。楼铮永的妻子是外地的,也算是小城市里的姑娘,却无怨无悔的陪他回了农村,现在也在务农来着。楼铮永有个儿子,才四岁,而姐姐家有两个小孩,大的女儿却是已经高三了,和江之寒一样大。
道路虽然崎岖,而且有些泥泞,周围的景色却是不错。连绵的山峦,似乎延展到了天的尽头。
江之寒笑道:“这景色,还真是青山绿水,丝毫不比我上次出去旅游的那个地方差。”
楼铮永叹道:“在很多人眼里,这里不是青山绿水,而是穷山恶水。”
翻过两座小山丘,夕阳已经落到山下面去了,天上的云霞异常的艳丽。
楼铮永往前一指,“就快到了,下了山,就是我们村。你看。。。。。。”
江之寒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几十间平房已经映入眼帘,叹口气,玩笑道:“万里长征终于到终点了。”他昨日听楼铮永说起老家交通不便,但做梦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不便。
江之寒问:“你以前在镇上工作的时候,天天都往返吗?”
楼铮永说:“工作忙的时候是不可能的,那时候我一周至少会回去两次,有时候是三次。”
江之寒忽然说道:“我外公去世的时候,是癌症。那时候。。。。。。我家的经济状况也不算太好。在医院的时候,有一种外国进口的针,医生说打一次应该可以延缓一点时间。当然,他是癌症的后期,只不过是早几日迟几日而已。那时候,我外公说,花这么多钱,来多活几天干什么?我已经活的够长了,钱要省下来。。。。。。之寒以后上大学还要用呢。”
楼铮永有些惊讶的看着江之寒。
江之寒停下脚步,坐下来,说:“休息五分钟。”
楼铮永跟着也坐下来。
江之寒说:“我妈后来经常和我讲这个,勉励我要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可是。。。。。。我每次听到,都挺难过的。我总是想,要是那时候有现在这么多的钱,能多活哪怕一天也是好的呀。”
江之寒看着远处的山脉,神情好像有些恍惚。楼铮永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江之寒转过头来,说:“所以呀,命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至亲的人。钱留在那里有什么用?买些东西来炫耀给人看?”
楼铮永说:“我明白。”
江之寒说:“所以呢,这件事,我要帮你,你就不要拒绝。最多不过,以后慢慢的还我就是了。”
楼铮永看着江之寒,眼里有感激的神色,他微微低下头,然后抬起来,坚定的说:“就听你的。不过。。。。。。我还是害怕我爸他不会接受。”
江之寒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说:“说到撒谎不眨眼,你不如我。所以,等会儿你只管配合我好了。”
(多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农历新年和情人节(二)
情人节是舶来品,论历史论重要性没法和旧历新年相提并论。记得当年第一次真正知道情人节,是打一款日本出品的小游戏-追女生的。情人节的时候,要根据女孩子的性格爱好,猜测什么礼物才最适合她,能让关系更进一步。
不管起源如何,动机如何,有这样一个节日,至少表明很多人还是向往一些美好的东西,譬如爱情。
在江之寒,倪裳林墨们长大的岁月,也就是九十年代早期到二十一世纪来临之前那七八年,西方节日不如现在这么大行其道,但如果说到对传统观念上爱情,承诺,相守这些东西的信任和向往,我的感觉,整体上比现在来的更多。
时代变迁,社会的主流想法也与时俱变。也许那时候,更多的人向往的还是海藻小贝类的简单情感,而非海藻宋思明这样的关系。无论这是幸或不幸,幼稚或是信仰,就我个人来说,我很庆幸拥有选择相信的那段岁月。
关于这本书,我想说的是它开始的这段设定在一个稍有些不同的年代,而在那个年代,如果你经历过,我们对爱情,金钱,和其它一些东西曾经有稍有些不同的解读。不要忘记这件事情。
既然是情人节,我当然要衷心的祝愿我的读者和书友,能够对美好的情感有所期待,能够收获感情,能够将幸福进行到底,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这本书开始的时候,我写了林墨和江之寒的初见,这一段大概有八成是摘抄自自我的亲身体验。
自从认识我LP以后,从在校园里的初见,像旁人一样谈一场校园恋爱,到毕业后曾经千里相隔,靠每天长时间的电话联络情感,到在异乡重新相聚,相互扶持,最后终于走到一起。
一路走来,你一直美丽体贴,你总是温柔鼓励,你从未抱怨疏离,你始终努力付出。
谢谢你,亲爱的。
情人节快乐,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P.S.你对江之寒高三时期的混乱非常的不满,但他挣扎的人生和我阳光正确的人生观爱情观毫无关系。当然,我希望他能有念头通达抑或是走上康庄大道的那一天,但那并不完全受我控制。不要忘了,这只是小说而已。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09下乡(中)
楼铮永家的土胚房虽然简陋,面积还是挺大的。楼铮永现在的收入在这里已经算是很好,但由于父亲的病和姐姐的两个小孩他也要在钱上面帮衬一下,所以房子也没有翻新。
推开院门,报信的小孩子们早就把消息传递进去了。在这个很封闭的小村庄里,每一个外来的访客都是很稀奇的,今天楼铮永身边就站着一位:江之寒同学。
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簇拥下,两个中年妇女走出来迎接他们。一个是楼铮永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姐姐。
楼铮永的妻子姓张,江之寒就叫她张姐。张姐很热情的接过江之寒的包,手里一沉,对丈夫嗔道:“这么重的包,你怎么让小孩子背那么久?”
楼铮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看了江之寒一眼,他是小孩子???在楼铮永心里,老早就没把他当小孩子看了。
楼铮永问姐姐:“爸怎么样?”
他姐姐说:“已经没问题了。今天精神很好,不过刚刚听到你回来,正在屋里发脾气呢。”
楼铮永看了江之寒一眼,苦笑了一下。两人走进正屋,楼铮永的父母都已坐在那里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江之寒有些不好意思,上去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屋里除了楼家的人,还有好些邻居的小孩儿,红红火火的还真有过年的气氛。
楼铮永一一介绍过来,除了父母,妻子,姐姐,还有两个婶婶,和一个表弟。江之寒和每个人都打过招呼,便坐下来说话。
楼父问道:“小江看起来很年轻,是铮永的同事吗?”
江之寒说:“我今年满十八。”
楼铮永插话说:“之寒是我们老板。”一句话,满座皆惊。
楼父吃惊道:“那就是领导啰?”
楼铮永说:“之寒是一边读书,一边创办这个公司的。今年就考大学,和小红一个年级,但现在手下已经有三家公司,近百号员工了。”
因为要配合自己等会儿的行动,江之寒并不谦虚,只是微笑着听楼铮永夸自己。
张姐看了眼江之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刚才她还说他是小孩子,没想到是丈夫的老板。
江之寒给她一个微笑,谦虚道:“我这个人是个甩手老板,全靠楼哥这样能干的人才帮忙,才能取得一点点成绩。”
楼铮永的婶婶插话问:“一百号人?!每个都能开出铮永那么高的工资,那一个月要拿多少钱出来呀?”
江之寒笑道:“楼哥是我们的中高层干部,也是我们的栋梁之材,一般的人是拿不到他那么高的工资的。”
听说江之寒是楼铮永的老板,大家不再把他当小孩子看,气氛倒是没有开始那么热闹。江之寒很随意的和楼铮永的家人拉拉家常,十几分钟的工夫,大家看他没有什么老板架子,说笑声又高起来。
正说着话,楼铮永的姐夫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走了进来,和楼铮永江之寒打招呼。江之寒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儿,穿一件白底蓝条纹的运动衫,在这个季节显得很单薄。五官很清秀,脸上好像有疾走以后的红晕,扎一根简单的辫子,最让人难忘的是一双眼睛,大大的,眼珠转动,仿佛会说话的样子。
江之寒在打量她的时候,卓雪(小名叫小红)也在观察着眼前这个男孩儿。负重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江之寒早已脱了里面的高领毛衣,只穿着伍思宜送给他的衬衣和外套,样式新潮,裁剪很衬他挺拔的身材。村里的男子,大多数身材比较矮小。而江之寒已经和楼铮永一般的身高。男孩子剑眉星目,眼睛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但里面又含着一丝笑意和几许温暖。嘴角处,好像总带着些似笑非笑的神情。很随意的坐在那里,好像这里就是他家一样。
卓雪微微的红了下脸,偏过头去,避开江之寒的注视。
楼铮永笑着介绍说:“小红的成绩很好的,在镇里的中学总排第一,应该考个大学没有问题。如果那样的话,会是我们村第一个女状元。”
卓雪害羞的看一眼楼铮永,娇嗔道:“小舅!”
江之寒笑了笑,很自来熟的对卓雪说:“正好你来了,帮我一个忙。”
卓雪睁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江之寒。
江之寒把自己的背包拿过来,拉开拉链,拿出一堆袋装的糖果,巧克力,和小吃,说:“仓促之间,没买什么过年的礼物,这些是给小孩子们的。”指指屋里一群小孩儿,说:“你来帮我发一发吧。”
楼父楼母都说:“这么远来我们就高兴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本来想说,这个孩子太客气了,但想到这个孩子是领导,终究没有说出口。
卓雪的妈妈把她叫过去,说:“先开两包糖,发一发就好了。这些东西好贵的,不要浪费,先放起来吧。”
卓雪点点头,拿着两包精装的糖去散发,招来小孩子们一片欢呼。
江之寒继续从包里往外翻东西,除了两件换洗衣物,都是他一次性采购的礼物:两条好烟,两瓶药酒,和七八盒营养品。每拿一样东西,大家就客气好久,偏偏江之寒不觉得这样的客气很虚伪,只是更感到众人的热情和纯朴。
最后,江之寒拍拍手,笑道:“这下好了,回去不用负重行军了。”
楼父说:“小江,这个万万使不得,东西太多了,我们承受不起。”
江之寒笑道:“伯父,我大过年的来打扰两天,带点礼物是应该的。说起来,楼哥说我是老板,其实私下就像我的大哥一样。所以,你就不用太客气。晚辈第一次来看望长辈,带点礼物是基本的人情。”说着话,把楼铮永的儿子抱到怀里,笑道:“这个算是我的晚辈。”
小孩子很乖巧的叫声叔叔,和江之寒很亲热的样子。
江之寒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塞给他。
张姐连忙拒绝说:“这个可使不得。”
江之寒教唆小孩子说:“这是你的,不要让妈妈抢了去。”
小孩子,叫楼天,把红包死死的抓在手里,对他妈叫道:“我的,我的,我的。”逗得大伙儿一阵笑。张姐看了一眼丈夫,见他没有出言谢绝,也就闭了口。
卓雪发完了糖果,走回来坐下。江之寒指指那堆营养品,说:“记得让你外公试一试,按照盒子上的说明或是冲水,或是怎样,你记得和他说一说。”
卓雪见江之寒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不过比自己大两三岁的样子,但和舅舅坐在一起,和大人们说话很坦然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问:“需要一起服用吗,叔叔?”
一句话出口,大家都笑起来。卓雪莫名其妙的四处看看,笑声却是更响了。她涨红了脸,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江之寒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摸摸自己的脸,很委屈的说:“我看起来真的有这么老?”
卓雪说:“你。。。。。。”
江之寒笑道:“不用一起吃,可以一段时间试一两样,看看哪个感觉比较有效,以后再买那一种就好。这些东西,是没有副作用的,即使没效,对身体也多多少少有些好处。”
楼铮永很疼爱这个侄女儿,把她拉到身边说:“之寒虽然很能干,是舅舅我的老板,但他今年和你一样,读高三。”
卓雪啊了一声,脸更红了。眼睛朝江之寒看过来,好像在说,都怪你,让我出丑了。
江之寒有些惊讶,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好像真的能说话一样。他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满十八?”
卓雪说:“下个月。”
江之寒说:“嗯。。。。。。那我应该叫你姐姐的。”一屋子的人都开心的笑起来,除了咬着嘴唇害羞的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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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10下乡(下)
为了招待远道而来的江之寒,楼家专门杀了只鸡。而这个村子还有一个习俗,让江之寒感到很温暖。那就是,哪家来了远方的客人,四邻都会做了菜送过来。于是,在堂屋里摆了两个大桌子,上面摆满了自家做的菜和邻居们带来的四个菜,一起热热火火的来欢迎客人,庆祝新年。
江之寒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心情也像桌上的气氛一样红火,烦心事暂时都抛在了一边,和大家交杯换盏。
在楼父的坚持下,开了一瓶江之寒带来的酒,又拿了两瓶当地的烧酒。楼铮永,江之寒,楼铮永的姐夫,表弟,还有两个邻里的男人,六个人很快瓜分了三瓶酒。
楼铮永深知江之寒现在的酒量,笑道:“没过瘾吧,我再去搞两瓶。”
张姐嗔道:“差不多了,再怎么小江也才十几岁,不能和你们这些部队上的老酒坛子比。”
江之寒笑道:“嫂子,叫之寒就好,就小江太生分了。嫂子你说的对,我还这么小,楼哥你不能这么灌我酒啊?”气得楼铮永只好翻翻白眼。
酒足饭饱,筵席撤下去,女人们去厨房忙着清洗,男人们坐下来聊天,亲戚客人们陆续都告辞了,高高兴兴的拿走一包烟或是一包糖,都是江之寒带来的新年礼物。
楼父说:“小江,我们这里太难走。一路累着了,早早睡了吧。”
江之寒坐正了身体,严肃了脸色,说:“伯父,我这次来,一来是来拜个年,认识一下。这二来,是有些正事儿给您说。您看,我们是今晚说,还是明早再说?”
楼父愣了愣,有些吃惊。他问:“是。。。。。。是什么事儿?”
江之寒说:“如果您还精神的话,我们干脆今天把事情说了,也就十分钟的工夫。”
楼父说:“好,你说,你说,我听着呢。”又问江之寒,“要不要拿纸笔来记一记?”
江之寒说:“那倒不用了。我给您说的呢,就是关于您这个病的一些新政策。”
江之寒看了眼屋里,招呼说:“大家忙完了,都坐下来听一下吧。”于是,楼铮永的妻子和姐姐姐夫,还有卓雪都围着桌子坐下来。
江之寒说:“楼哥以前在部队里立过二等功,伯父您一定知道吧?”
楼父很是欣慰的点头笑着。
江之寒说:“军人是我们国家的脊梁啊,国家是应该更好的照顾他们的生活的。”
楼父说:“这个道理是没错,但既然当兵,就不要想着向国家要太多。都伸手要,我们国家这么大,怎么办?”
江之寒感叹道:“要是一半的人有您这个觉悟。。。。。。哎,不说了,我们回到这个正题。您知道,国家现在发展很快,但经济基础还是比较薄弱,所以医疗方面的保障还是不足,尤其是在广大农村地区。退伍军人的医疗保障也不算很理想,但是呢,军队和国家都决心要有所改变。我也不瞒你,我和中州军区的领导家里很熟,所以有些内部消息。国家最新有一个政策,就是凡是因伤致残的军人,和立过二等军功以上的军人,国家会百分之一百的报销他们一生的医疗费用。不仅如此,对这些军人的直系亲属,包括父母,配偶,和子女这三种关系的人,会对住院疾病报销百分之九十的医疗费用。当然,这个政策的实施需要大量的财政支持,一下子恐怕还办不到,所以决定先在少数地区进行试运行。等到国家财政更加强大了,试运行的反馈情况作了分析,再准备推广到全国范围。”
江之寒顿了顿,眼睛扫了眼坐着的人,接着说:“您听明白了吗?幸运的是,在试运行的地区和名单里面,楼哥是符合资格的,我提前把消息告诉他,然后回来给您报个喜。所以,您以后就不用担心医疗费用的问题,如果只出百分之十的话,楼哥的收入还是可以支付的。而且,我们公司也有特别规定,职工亲属需要住院,有重大疾病的话,会给与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八不等的医疗补贴。这样算下来,摊到自己头上的钱就不多了。”
江之寒讲的有些复杂,楼母还不太明白,她女儿抹了抹泪,对她说:“妈,这个意思就是,如果看病要100圆,我们自己出几块就可以了。”
楼母有些不相信的问:“不是说透析这样的是不能报销的吗?”
江之寒很肯定的说:“我专门帮您们问过了,没问题,一样报销。到时候您们把单据交给楼哥,需要他出面来报销。”
楼铮永深深的看了眼江之寒,如果他不知情的话,他也一定也会有些相信这个说辞吧。特别是江之寒那种肯定的语气,不容置疑的模样,还真有领导的派头。低下头来,楼铮永心里想,这样的恩情,只能一辈子来回报了。
张姐把自己和楼铮永住的房间让给江之寒住,而两夫妻去住客房。江之寒当然推辞,最后还是拗不过她的好意,去住了他们的房间。
到了客房,张姐拿出儿子拿的红包,责怪的对丈夫说:“你怎么不开口谢绝呢?这个钱太多了,里面足有八百块呢。再是老板,挣钱也是不容易的啊。”
楼铮永苦笑着摇摇头,“多十倍的人情债都欠了,也不在乎这点了。”
张姐说:“怎么?你那个报销的名额是之寒帮你争取到的?”
楼铮永说:“这个事情,出我口,入你耳,别人可是谁都不能讲,包括姐姐妈妈。”
张姐见他说的郑重,连忙答应了。
楼铮永说:“哪来什么报销?这钱是他出的。”
张姐啊了一声,张大嘴久久合不拢来,“可是。。。。。。他。。。。。。说的”
楼铮永说:“不这样说,父亲难道会接受别人的钱,让我欠着债?”
张姐说:“可是。。。。。。很多的钱呢。”
楼铮永说:“我慢慢还吧。之寒说,以后的收入还会高很多,把钱还清应该没有问题的。我相信他,你知道,肖哥告诉我,他也是工人家庭里出来的,自己打拼,一年多就挣下这么大的公司,是个奇才!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断。”
张姐叹口气,“你这个小老板。。。。。。哎,他说的这个,我可是一听就信了。真是的,他才多大?”
楼铮永说:“我也事先不知道他这个说辞。要不是我知道真相,我也会信的。你没注意到他讲的细节?是试运行,所以即使父亲在别处听到没有这回事儿,也可以推托说不是每个人都在第一期名单上的。又说需要我出面报账,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过他们的手,他们就不可能知道真相了。你明白不?”
张姐跟着又叹了口气,“小红我已经觉得比我聪明多了,和他一比,啧啧啧。。。。。。”
楼铮永说:“之寒说了,定期透析的话,父亲的身体应该会好不少,到时候让你到中州来,不要再两地分居了。”
张姐把头埋进丈夫的怀里,“我难道愿意和你分居?可是。。。。。即使爸爸不需要照顾了,还有儿子呢。”
楼铮永说:“之寒说,儿子的上学问题,他也可以想办法解决。肖哥的儿子,现在就在七中附小上学。”
张姐喃喃的说:“遇到好人了呀,也是你的福气。”
楼铮永叹道:“这个情,大概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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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11体验
江之寒清晨起床的时候,有了下农村的第一次惊险经历。他绕过猪圈去简陋的茅房的时候,好像惊醒了两只猪。江之寒不是很肯定,他蹲在茅房里,总觉得有四只猪眼睛亮亮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草草解决了战斗,就跑了出来。路过猪圈,孩子气的秀了秀右臂的肌肉,小声说:“老子不怕你!”
清晨五点的村庄,还被冬日的寒气笼罩着。
江之寒也不敢怠慢,打起精神做了下热身活动,又打了一整套杨家拳几遍,身体慢慢的热乎了。江之寒打的兴起,最后一拳打出,吸口气,对这面前一棵极粗的大树一拳打过去,那树像被大风吹过,使劲摇晃了一下。
江之寒听到一声压抑的惊呼,转过头去,看见卓雪站在那里,捂着嘴,眼里有惊讶混杂着崇拜的神色。
江之寒笑着打声招呼,“卓雪姐姐,这么早啊?”
卓雪顿时红了脸,想起昨天自己闹的笑话。她跺了跺脚,终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问:“你会功夫啊?”
江之寒微笑道:“借我师父的话说,三脚猫的功夫,就是锻炼一下身体而已。”
卓雪眼睛亮晶晶的,“打的很好看。”
江之寒玩笑道:“以前偷看人家练功,可是江湖大忌哟。”
卓雪脸又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之寒说:“和你开玩笑啦,我这功夫,求人看还没人来呢。对了,你起这么早在学习?”瞥见她手里拿的语文书。
卓雪点点头。
江之寒走过去,看见她翻开的课本上的古文,问:“在读古文?”
卓雪纠正他说:“背。”
江之寒惊讶道:“这篇古文大纲不要求全文背诵的呀?”
卓雪说:“我们老师说,所有古文都要全文背诵,好些现代文我们也背的,虽然不在大纲的要求范围之内。老师说,要和城里的重点中学的人竞争,就只能依靠愚公移山的精神,多下功夫。”
江之寒问:“你每天都这么早起来背书吗?”
女孩儿向自己冻僵的小手上吹口气,说:“嗯,每天五点钟。”
江之寒问:“星期天呢?”
女孩儿说:“也是五点。”
江之寒长长的叹口气。
卓雪眨眨大眼睛,“怎么了?”
江之寒说:“在你光辉的反衬下,我这个学习不刻苦的家伙很自卑。”
卓雪嘟嘟嘴,说:“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不上大学也没关系。”
江之寒笑道:“我有什么大本事?”
卓雪很认真的说:“我舅舅算是村里最有本事的人之一了,他都替你工作。。。。。。”
江之寒笑道:“我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并不比你舅舅强。”
卓雪说:“可是,你才多大呀?反正啊,我在镇里面的学校,老师都说我比别的同学眼光要宽广,读的东西也多,其实都是舅舅的功劳。我从小就听他讲很多事,他还会从部队里每周给我写信,每个月都买书寄给我看。在我心里,舅舅。。。。。。是这个世上最能干的人。”
江之寒柔声说:“你舅舅确实挺厉害的。”
卓雪说:“我妈说,舅舅有本事还是其次,他的人好才是最主要的。我妈身体一直不好,干不了什么农活,我爸农活干的虽好,但一年辛苦下来也没有几个钱。舅舅舅妈都是好人,虽然他们有儿子,还经常资助我读书。如果不是他们,我说不定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所以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江之寒看着寒风中有些抖索的女孩儿,不禁感叹道。
卓雪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低下头说:“你。。。。。。准备读大学吗?”
江之寒说:“当然,为什么不呢?你想过读什么学校吗?”
卓雪说:“我想还是读师范吧,这样可以少花些钱,出来工作也应该比较稳定。”
江之寒问:“中州师范怎么样?”
卓雪说:“挺好的,离家相对比较近,可以回来看看。我不太放心妈妈的身体。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江之寒柔声说:“你一定行的。一份努力,一份回报,这是永远颠扑不破的真理。”
卓雪眼里闪着光芒,“真的吗?希望你说的是准的哦。”
过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你也准备读中州师范吗?”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脸红红的说:“你不会去当老师的啦。”
江之寒哈哈笑道:“为什么我不能去当老师?我最喜欢干误人子弟的事了。。。。。。说正经的,我还没想好。”
卓雪说:“还有最后一学期了,心里真是很紧张。家里为了我读书,花了不少的钱,要是考不上,大家一定失望死了。”
江之寒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这里有什么缺的吗?参考书或者是别的东西?”
卓雪说:“我们学校的都比较穷,所以参考书买的不算多,也不算新。我们老师说,我们的试卷也不是很新,不如市里面好的学校找很好的老师收集整理出来的试题。”
江之寒说:“这个不成问题,我回去了可以给你寄些材料来,包括试卷什么的。不过你也不要迷信那些东西,还是按照自己复习的方法就好了。不同的材料,可以拿来开阔一下眼界,了解一下以前没见过的题型什么的,如此而已。”
卓雪惊喜的问:“真的吗?”
江之寒玩笑道:“不用谢我,江之寒叔叔给你寄点复习材料是应该做的。正好我的朋友定期会给我复印材料,我再多印一份给你寄过来好了。”
卓雪涨红了脸,咬着下唇,却是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江之寒走的时候,邻里街坊都跑过来,二三十号人挤在屋里院里给他送行,搞的他很不好意思。
大家都说,江之寒这次来给老楼家带来这么好的消息,真是要感谢他,纷纷拉着他的手嘱咐他有空再来。
自从去了四十中,江之寒已经习惯了散烟来联络感情,虽然他自己不抽。他兜里就揣着两包比带来的烟更高级的,拿出来一人一支给爷们儿散了一圈儿。有人就说,哎哟,这个烟我在电视上看县长抽过的。了不得,县太爷抽的烟我们也能抽上一根。我还是抽半根,另外半根拿回去存起来,下次过节再抽。一席话,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虽然很穷,但楼家和邻居还是装了一大包土特产。江之寒推说自己背不动这么重的东西,张姐说,全让我们家这个背,来的时候太便宜他了。楼铮永的姐夫拿来一大包甜橙。江之寒说太多了,他很诚恳的说,很好吃的,当场剥了一个给江之寒尝。江之寒尝了尝,果然果汁充足,味道纯正,比自己家在市场买的甜橙好吃很多。
江之寒赞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甜橙了,一定供不应求吧?”
卓雪的父亲苦笑道:“我们这里,土壤和温度都挺适合甜橙生长的,可惜没有车运不出去,打给水果贩子,价格低的很,辛辛苦苦种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
江之寒问:“多少钱给他们?”听了卓雪父亲的报价,怒道:“这也太黑了吧!比市价的十分之一都要少。”
卓雪的母亲叹气道:“也没有办法,交通实在太差,而且。。。。。。这些水果贩子也蛮横的很,一般人都惹不起。”
江之寒看了眼楼铮永,“我们公司的货车不可以过来拉一拉?”
楼铮永说:“装不了太多而且路难走,把油钱什么的都扣掉,应该是能赚一点,但是。。。。。。我们手里也有很多事情,车应该是腾不出来的。”
江之寒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不说话。
楼父说:“小江,你不用担心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江之寒忽然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个主意,笑了笑,对卓雪的父亲说:“您别灰心,我倒有个主意,回去看看能不能落实。如果可以的话,多的不敢说,您卖的价格翻个两三翻应该不成问题。”
卓雪的父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之寒,关于销售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但一直都找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个年轻人一眨眼的工夫就能解决问题?
江之寒笑道:“先不能把话说死了,执行上可能会有问题。等我有确切消息,再通知你。”
卓雪的母亲打了丈夫背一下,“你还别不信?小江的本事,是我们能比的?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就是了。”
楼铮永和江之寒往山上走了七八分钟,转头看去,人们还站在村子口目送他们。
江之寒回头摇了摇手,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见。
楼铮永拍拍他的背,“大家都很喜欢你。”
江之寒若有所思的问:“楼哥,你说,为什么很多人不能活的又有钱,又诚恳纯粹而快乐?难道,这两样真的是互相排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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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申雪/赵洪博,我最喜欢的运动员之二。不过昨天庞清/佟建滑的也真是好,没能夺冠也有些可惜。)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12问策
心情不好或者身处困局的时候,离开平常生活的环境一段时间,往往能有所帮助。对于江之寒来说,这一次也不例外。
从楼铮永家里回来,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心境好象也更平静了。他把山里拿回来的礼物带回家,虽然走了两天,回来以后父亲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江之寒倒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和父母讲讲出去的见闻。
江之寒反省自己,以前被最亲近的人批评了,如果自己觉得委屈,通常会顶嘴或者不开心,为什么不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就当没听见呢?面对陌生人,江之寒其实能做到这点,但正因为他太在乎身边的人,被他们批评的时候心态反而更容易失衡。
在家里歇了一夜,真切的感受到还是家里的床更舒服。第二天一早,江之寒就打了一圈的电话给好朋友们,告诉他们自己走了几公里的山路,颠簸了大半天,带回来三十几斤超级好吃的甜橙,愿意要的第二天上午去老爷子的四合院取货。
第二天早上,江之寒打了辆车,早早的去了老爷子的家。一会儿的工夫,人陆陆续续的到了,先是楚明扬,然后是陈沂蒙,温凝萃,顾望山,薛静静,和阮芳芳。
江之寒笑道:“今天大家怎么这么给面子?”他也没想到,一声召唤,江集团的人基本都到齐了,除了两个曾经和他关系最亲密的女生,倪裳和伍思宜。
温凝萃说:“什么给面子?根本就是你好久都没招呼人聚会。”
看着楚明扬点头迎合,江之寒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的,只好玩笑道:“我现在看见七中的同学有些自卑。”引来一片嘘声。
冬天的太阳挂在头上,不刺眼,但还是带来些暖意。感觉到今天天气还算暖和,江之寒便张罗着把大桌子搬到庭院里,给大家泡好茶,又跑到几条街外的小店订了七八个菜,回来煮好饭,第一次在四合院里招待朋友来次大聚餐。
大家说起最近的生活都有些乏善可陈,特别是高三这几位。除了偶尔还能看两集电视剧放松一下,其余的时间基本就是在学习和睡觉。
楚明扬叹道:“老大,还是你潇洒,又跑到农村去体验生活去了。”
陈沂蒙说:“潇洒也是要有本钱的。我要有老大那么聪明,我也每天多睡两个小时。”
江之寒问他:“曲映梅怎么没来?”
陈沂蒙叹道:“非常时期,还是不要顶风作案的好。”
大家随便说些家常话,菜就送来了。于是端出酒,斟上饮料,像过去一样,聚餐开始了。
楚明扬感慨道:“这样一起吃饭,随便说说话,感觉很好,比在餐馆里聚餐更好。以后每个月老大你定时的在这里招待我们吧。”
江之寒笑骂道:“我欠你们的?”
大家都点头同意,说,就是欠我们的。于是约了每个月的第二个周日或者第三个周日的中午,作为江集团新的聚餐日。
散了席,大家纷纷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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