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江之寒心里想道,你的消息倒还真是灵通,嘴上说:“我为什么离开七中,你最明白是什么原因,和宁校长有什么关系?!”
倪建国撇嘴笑了笑,“哦?那难不成你和你老师只是单纯的在约会?”
江之寒看着倪建国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但我告诉你,如果你乱嚼舌头的话,你会非常非常。。。。。。非常后悔今天做的事情。因为你是倪裳的爸爸,我以前让着你几分。这一次。。。。。。不会再有那么好的事了。这是最后的警告,你。。。。。。一定要记住了。”
倪建国看过去,迎接他的是两道冷冰冰的眼神,冷的让他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多谢支持,周末愉快,晚一点还有一小部分更新)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31雷霆手段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街边停着一辆长安面包车,坐在驾驶座上的大汉低声问:“你跟了他几天,发现他和宁校长那边有任何接触吗?”
副座上的人说:“没有。”
大汉低声说:“看来之寒的分析多半是对的,这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事件,只是凑巧碰在一起了。”
副座上的人说:“我再跟他几天,说不定能抓住他什么小辫子呢。”
大汉说:“之寒说,这不太可能。平常生活里,他就是那种朝九晚五的公务员,能干出什么来?”
副座上的人说:“说不定呢。”
大汉说:“你要跟也行,今天先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照计划行事吧。”
倪建国今天加了班,下了公车天已经全黑了。他走在路上,刚拐过一个弯,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忽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被布蒙着眼,有个冰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感觉到那人戴着手套,心里一下子浮现出电视里那些杀手的画面,全身都僵硬了。
那人带着一口北方的口音,说:“别瞎叫啊,这里荒的很,没人听你的。”
倪建国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嗓子干涩,却是说不出话来。
那人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希望你能真的听进去,管住自己的嘴巴。下一次,如果再遇到我,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你要报警的话,随你了。”
说完,他一转身走了,走了几步,远远的说:“一分钟之内要是敢摘下蒙眼的东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给你留了五十块打的钱,在上衣口袋里。”
倪建国其实已经吓傻了,绑架这个词在脑子里乱蹦,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把蒙眼的布拿开,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荒了的田上面。他心跳的利害,站起来觉得有些眩晕。走出田埂,往外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些灯光。就着灯光,他看了眼蒙眼的东西,是小学生常戴的一条红领巾。
倪建国略定了定神,走近灯光出,抓住一个路人问了路,才知道在市区外不远的一个郊县。他又问了车站的方向,懵懵懂懂的上了车,往市区赶去。
报警?这个念头在脑袋里跳出来。可是,人家什么也没要,只是威胁了两句,还倒贴了五十块钱,警察会立案吗?还是我要把为什么受威胁讲出来,他们会信吗?倪建国的脑袋飞快的转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摸了一把裤兜里的红领巾,想起江之寒阴森森的目光和那个人冷冷的话,四处看了看,总觉得有双眼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倪建国缩了缩脖子,终究还是决定先回家再说。
一路上,倪建国的心很乱。他那天威胁江之寒说,他封不住自己的嘴。但他看到的不过是江之寒和车文韵有一个很亲密很长久的拥抱,虽然在这个年代的师生关系中并不常见,但倪建国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可以去说点什么。
江之寒的反应如此激烈,难道。。。。。。。他真的和他老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或者。。。。。。宁校长的事情,他真的是幕后的黑手??
倪建国想来想去,始终理不出个头绪。但回想起刚才的遭遇,他虽然坐在车子的座位上,小腿肚子也不由得又发起抖来。
回到家,白冰燕打开门,皱眉说:“你干什么去了?你看看,都几点了。”
倪建国含糊的应了一声,问:“晚上有什么事吗?”
白冰燕说:“回屋说。”
倪建国跟着她回了主卧室,定了下自己的心神,问:“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自从他答应拿出八千多块钱买墓地以后,夫妻俩的关系慢慢开始回暖了。
白冰燕说:“今晚家里来客人了。”
倪建国有些不耐烦的问:“谁呀?”
白冰燕说:“那个叫江之寒的小伙子。”
倪建国全身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怒道:“他来干什么?”
白冰燕说:“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看,那个小伙子人还不错。”
倪建国厉声问:“他来干什么?”
白冰燕说:“你冷静一点,人家又不是有什么恶意。他说,一来,是来道歉的,不应该和小裳谈恋爱,影响了她的学习。他不是已经转学了吗,为了不影响到小裳。”
倪建国从没和白冰燕详细讲过那晚的情形和冲突的过程,所以她并不算真正知情。
白冰燕又说:“二来,他是来说明一下上次我们投了5000块钱的用途。他给我看了现在持有的股票和大概的利润,唉,比得上存10年活期都不止了,早知道再多投一些进去。他说,这个投资公司,是几家集资搞的,就像小裳说的那样,顾望山的爸爸顾司令员是最大的股东,其他的还有一些股东。他还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妈妈现在有一家饮食公司,正准备在小裳帮着打广告那家店旁边开高档酒楼,还有一家文化用品公司,是开连锁书店的,都有六家店了,我在电台听过他们的广告的。据他说,他们的合伙人有市里面的副市长,公安局的局级领导,还有学校的校长。”
白冰燕说:“我后来仔细问了小裳,据她说,那几家店说是她父母开的,实际上拿大主意的都是他。小裳还说,崔市长的女儿也在她们学校,时常和她说,江之寒经常去她家和她爸下棋聊天说事情。小裳还说,他和110的最大的头,还有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都称兄道弟,经常在一起喝酒吃饭。我还以为他在吹牛呢。”
倪建国叹口气,他大概猜到了江之寒忽然选择上门拜访的原因。一边用黑社会吓唬他,一边给他老婆摊牌,让他知道他在白道上的力量有多过硬。双管齐下,就是给他的最后通牒。
倪建国摇了摇头,心里不禁想,如果自己早知道了他的能量,那晚会不会有一个稍微不同的结局?
但下一刻,对江之寒的刻骨的厌恶,混合着对自己虚弱的厌恶,又重新浮上心头,他看着妻子,有些恶狠狠的说:“我还活着一天,就不准他进我家的门,你记住了。”
白冰燕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拉过被子睡了,但倪建国还是听到了她睡下去时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看也不比你以前经常说起的那个顾望山差,不就是早恋吗?不至于吧。”
(谢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32回归
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江之寒慢慢的把楼铮永当作了自己最亲密的下属和朋友之一,从某种程度上讲更甚于和他一起开始创业的肖邯均,尤其是在一些私事上面。楼铮永现在拿两份工资,他除了在文翰挂职以外,还兼着一个总经理特别助理的职务,负责为江之寒处理一些台面下的以及私人的事物。
楼铮永说:“我跟着他几天了,我看他应该是知道厉害,不会有什么动作的。据我上次的观察,你对他的性格把握的还是比较准的,我们狠一点,他就会软一点。我们狠到底,他就会软到底。不管他出于什么动机,让他知道厉害关系,他就会乖乖的。”
江之寒问:“小飞跟着你一些日子,你觉得他怎么样?”
楼铮永点头说:“还不错,除了街头脾气还要改一改,基本上做得到能吃苦,少说话多做事,人也很聪明。”
江之寒问:“今天他跑哪去了?我以为他会和你一起来呢。”
楼铮永说:“他说他想再单独跟几天。”
江之寒摇头说:“不用了。今天正式的文件已经下来,宁校长因为身体原因主动请辞七中的校长,提前退休了。温副校长现在是代校长,就等着过段日子能把代字去掉。我看上面的人是达成什么妥协,不再穷追猛打宁校长的问题,作为交换,把七中这块地盘乖乖的交出来。既然他都倒了,没人会有兴趣再帮他翻身的,这个年龄,又没可能东山再起。”
喝口水,江之寒接着说:“而且,车老师马上就要出国了。她一走,在万里之外,再多困扰她的事情流言都会消散的一干二净的。说起来,这个事情,我的第一反应还是稍微过激了一些。”
楼铮永说:“好,我今晚就告诉鹏飞,让他不用去了。”
江之寒说:“酒楼马上就要开业,招的人基本都到位了。你这两天抽个空去召集新来的人开个会,大概对那些人有个初步的了解。还有一件事情,建果园基地的事,我托荆教授找了一个农学院的老专家,他要实地去看一看,你关心一下接待工作,一定要非常仔细,把方方面面都细节想的周详一些。那边交通条件不好,不知道老专家的身体能不能吃的消。这方面,要拿出个接待的很具体的方案出来,让人家感觉到我们的诚意。”
处理完公司和学校的事情,江之寒晚上回到家。刚进门不久,就听到电话铃声。
江之寒拿起话筒,电话那边传来沈鹏飞兴奋的声音,“大哥,我有大发现。他奶奶的,我叫他装。。。。。。”
江之寒忍不住笑起来,“啥事儿这么激动?”
沈鹏飞说:“姓倪的,有情人,我就知道他会有把柄让我抓住的。”
江之寒大吃了一惊,虽然他总觉得倪建国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他的印象中倪建国总算是很顾家的那种男人,基本过的是朝九晚五,两点一线的生活。他居然在外面有情人?
沈鹏飞听不到江之寒说话,还以为他不相信,说:“大哥,绝对可靠,我告诉你。嗯,至少有九分可靠。”终究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江之寒说:“行了,你今天先回来吧,我们再慢慢商量这个事。”
沈鹏飞对倪建国的怨念来的一点不比江之寒少,大哥第一次把最紧要最私密的事情拜托他去处理,就被他搞砸了,害得江之寒被迫离开了七中。而倪建国的假摔手法,又一向是沈鹏飞所深恶痛绝的。要不是事后江之寒严厉的警告过他,他早就叫上几个兄弟去把他的腿真的砸断了。
这一次,倪建国居然敢再次主动挑衅,沈鹏飞等反击的这天已经等的太久了。所以,当楼铮永都说不用再跟的时候,他还不屈不饶的跟了一天,一心要抓到点什么他的小辫子。所谓天道酬勤,他还真的等到了倪建国去找茹芸的这个晚上。由于天色已黑,而且情人心情不好,急需抚慰,茹芸还大胆的跟着倪建国下了楼,站在那里温柔的目送他离开。
办公室里,江之寒听了沈鹏飞的报告,抿着嘴不说话。
沈鹏飞急道:“大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宜将剩勇追穷寇。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发疯了,又跑来挑衅呢?有这么个把柄在手里,就是暂时捏着,也好啊。”
江之寒当然不想放过倪建国,他不过是在思考具体的办法。
看到江之寒询问的目光,楼铮永说:“有种很小的摄像头,不过现在国内市面上好像没有卖的。”
江之寒点点头,“我也听说过。正好有几个朋友周末从香港过来,那边应该不缺这个东西吧。”
沈鹏飞舔了舔嘴唇,像只闻到血腥味的狼,咧着嘴笑了。
江之寒笑骂道:“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沈鹏飞笑着说:“想起来,就高兴哦。呵呵。。。。。。呵呵呵呵。”
江之寒走进教学楼,刚拐个弯,背后有人叫他:“镇校之宝。”
江之寒心想,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当面讽刺我,回头看去,林晓黑衣灰裤,手放在裤兜里,一脸笑容的站在那里,脸庞却是好像清瘦了几分。
江之寒回给她一个真心的笑容,“你回来了!”
林晓说:“嗯。”
江之寒问:“工作找好了?”
林晓说:“我不是去找工作的,我是想去那边做生意的。”
江之寒扬了扬眉毛,“自己当老板?”
林晓说:“怎么?不行吗?”
江之寒说:“做生意的话,中州也不错啊,好歹认识些人。做生意人面很重要的。”
林晓说:“我知道的。。。。。。不过,我还是想换个地方,而且过去看了看,那边机会确实更多一些。”
江之寒说:“那边做生意的话,要的成本可能会比在中州高不少。”
林晓说:“嗯,这我也知道。”
江之寒心想,你哪来的钱当本,去南边的时候还找我借了三千块当路费和平常花销呢。不过看着林晓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懒得去过问她的私事,只是说:“回来了,叫上我的同桌,今晚替你接风吧。”
林晓说:“我还没谢谢你呢。”
江之寒说:“谢我什么?”
林晓说:“替我照顾小婉呀。”
江之寒笑道:“不敢当,我可没照顾她,学习上相互帮助一下还是有的。”
林晓说:“变谦虚了嘛,她同我讲,和你同桌,进步了好多。”
江之寒摇摇头,“帮助什么的过奖了,不过,谦虚谨慎一向是我的本性。”招来林晓一个白眼。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林晓选的,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小店。林晓说,她以前有点闲钱的时候,常和楚婉两个人到这里来解决中饭或者晚饭。
老板推荐才从市场买的新鲜草鱼,于是就要了个一鱼两吃,再配了三个小菜。三人坐下来,听林晓讲她在南边的经历。
林晓很有兴致的边吃边说,说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才停下来,嗔道:“怎么就我一个人说,你们俩也说说这段时间有什么有趣的事?”
楚婉说:“哪有什么有趣的事?不就一天学习呗。”
看见二女看过来的眼光,江之寒耸耸肩,说:“楚婉现在的生活也就是我的写照,我这一辈子没这么刻苦过。”
楚婉以前不那么喜欢江之寒,和他同桌了半学期,倒也折服于他的聪明,而且觉得他待人挺和气的。处的熟了,偶然开他的玩笑,也从不见他生气。
楚婉揭江之寒的老底说:“他现在是特权学生,什么课都是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的,班主任总说他是帮着老师批改试卷,整理题目去了,就像半个老师一样。”
江之寒笑道:“天地良心,我不在教室的时候,学习的还要刻苦。”正说着,手机响了。
江之寒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拿出手机,说:“喂,哪位?”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女声,“你信里写的那些,不会是骗我的吧。”
等了那么久那么久,伍思宜的电话终于来了。。。。。。
(周末愉快;多谢支持)P。S。L。K抽风这么久,该回来了吧。虔诚祈祷一下。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33回归(二)
江之寒心怦怦的跳了两下,他喉咙有些发干:“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伍思宜低低的笑了两声,“嗯,我姑且相信你这家伙在信上写的吧。我送了一个礼物去你的四合院,如果你一个小时内把它打开,给我打电话回来,我。。。。。。就原谅你了。”
江之寒想,这个妮子的名堂真是多呀,嘴上说:“好,那我先挂了啊。”从此处到杨老爷子的家,大概要三十几分钟的路程。如果堵车,时间还真不好说。
江之寒也在长大,慢慢的开始明白女孩子的一些奇怪的小心思。一个小时并不是什么不可违背的要求,是不是把她放在心上,才是她真正在乎的。
江之寒收好手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我有件急事,你们俩慢慢吃吧。”
楚婉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林晓浅浅的笑道:“女朋友的电话?那还不赶快去。”
江之寒不由想起,伍思宜第一次到四十中来找他时林晓的反应,看了她一眼,说:“好,改天再聚吧。”起身付了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他身后,楚婉似乎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好友,轻声问:“他有女朋友?你见过是吧。”
林晓拂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说:“也许你的问题应该改成,他有几个女朋友?你见过哪一个?”
江之寒急匆匆赶到了四合院,拿钥匙开了院门,走进去。他鼻翼抽了抽,似乎闻到什么味道。循着味道,来到北屋,一推门,伍思宜坐在对着门的位置上,桌上是丰盛的佳肴。
她一脸柔和的说:“你回来了?”
好像自己是远足归来的丈夫,而她。。。。。。是坐在这里朝思暮想,苦等了几月的妻子。
江之寒心情激荡之余,难免一点点好笑,伍思宜这个女孩,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举动。
他轻声说:“我回来了。”
伍思宜只是看着他,好像要找出分别几月以来他脸上丝毫的变化,最终她移开了目光,带着两分责备三分自怜的说:“我回来了,坏蛋,不要再把我气走了。”
江之寒走过去,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一刻,倪裳还是伍思宜,或者我到底是喜欢她,还是感激她这样的命题,都不再重要了。他只知道,把这个女生抱在怀里,有一种很充实的感觉。在一切都好像很顺利的这些日子里,心中最后一个缺失好像被补上了。
(先上小半章。这周强推,希望大家多投推荐票。目标:分类前十六,上榜满足一下虚荣心。拜谢拜谢)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34春光里
在市图书馆前面那条可以俯视大江的道路上,江之寒牵着伍思宜的手,慢慢的走在夕阳的余晖下。
暮春是中州最好的季节,气候适宜,风景秀美。风吹在脸上,仿佛能感受到一点点大江的气息。
两人好像沉浸在春天的气息中,很默契的并不说话,只是慢慢的走着,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走过刘老板的小店,伍思宜停下脚步,说:“我们今天去这里吃,好不好?”
江之寒愣了半秒钟,爽快的说:“当然好了。”手指了指旁边那家伍思宜妈妈的朋友新开的店,说:“那里虽然好,毕竟不比刘老板算是半个朋友,不来照顾他的生意,有时候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见伍思宜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加上一句,“我是个念旧的。”
伍思宜笑了笑,推他往里走,“知道了,你是个最重情重义的。”
进了餐馆,幸运的是江之寒最中意的座位还空着,于是坐下来,点了菜。江之寒给伍思宜斟好茶,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伸了伸胳膊,说:“今天天气真好,总算有点春风熏得游人醉的感觉了。”
伍思宜看了会儿风景,喝了口茶,忽然问:“之寒,你给我写了这么多信,我一封都没有回,你有没有生气?”
江之寒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开始嘛有些失望,到后来习惯就好了。”
伍思宜白他一眼,说:“我的作文一向很差的。。。。。。就算心里想着,也写不出你写的那些东西。每天睡觉前,我总看你的信,使劲想,这家伙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他给很多人都写这个?”
江之寒正使劲点头,听到最后这半句,又使劲的摇了几下头。
伍思宜扑哧笑出来,问:“你能感觉到我在想你吗?”
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江之寒张了下嘴,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讨厌,”伍思宜说:“我就知道你不能。”
她悠悠的叹口气,喝口茶,说:“所以呀。。。。。。看得见未来也是没用的。明知道你这家伙一生会被很多女生围绕,我还是乖乖的回来了。”
江之寒笑起来,“拜托,别给你一根杆子,你还真爬上去了。你真的以为自己会算命?哪只眼睛看见我的未来来着?”
伍思宜不理他,换了话题,说:“你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
江之寒说:“马上就要填志愿了,不过我还没有主意。专业大概想好了,学校嘛,还没有。再说了,就算我填了志愿,也不能保证去得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说:“明矾打电话来说,如果是中州大学的话,只要上了最低分数线,是可以保证我去想去的专业的。他大力推荐我去读荆教授的专业。”
伍思宜问:“你不是对荆教授也很尊敬吗?”
江之寒说:“是啊。。。。。。不过我现在基本的想法,还是想去中州以外的地方。出去见见世面,应该能开阔一下眼界。老是呆在一个地方,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情哦。”
伍思宜说:“这次去我爸的城市,他安排我去了另外一个银行。因为打了招呼,所以安排到各个部门都轮转了一圈。虽然我是个银行职高出来的,又不过是去实习的,大家都不太把我当回事,真正的事情不会让我做,但总算对整个流程有了个大体的了解。而且,我问他们问题,他们也不好不回答,还是学到不少东西。”
江之寒赞道:“你这也是先行一步了,还没上班就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到时候选部门心里也有个数。”
伍思宜说:“就因为各个部门都要轮流实习过来,我才在皖城呆了那么久。”
她看了看窗外,说道:“妈妈上次和那人分手以后,情绪一直都不太高。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多给她留些空间。她还很年轻,是应该再找个伴儿。凭什么我爸和小妖精在一起,我妈就只能陪我过一辈子呀。所以,我决定去皖城上班,也该轮到我爸管我,让我妈多些自由的时候了。”
江之寒道:“可是。。。。。。这样的话,你离开你妈去皖城,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她也许会多心,或者是伤心吧?”
伍思宜说:“我和她说了,欢迎她随时过去和我住一起。我在外面租个两室的房子,有一间会空出来留给她的。”
江之寒说:“你想的周全就好。”
伍思宜说:“皖城有所很好的大学,不过好像是理科特别强,你想去的专业并不是长项。”
江之寒抿了抿嘴,伍思宜回来,他心里真的温暖又开心。但关于两个人的关系,甚至是以后的发展,他多少有些迷茫。现在想起来,一毕业,还可能面临两地分离的情况,心里的不确定感愈发的强了。回想起来,江之寒不知道自己那些思念的信件更多是出于发自内心的喜欢,还是一人独处时的寂寞。
也许我传递了太多的错误的信号?让她有了太高的期望?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受伤的还会是她。江之寒仔细想来,不觉有些汗颜。再一次伤害伍思宜,是他一心想要避免的事情。
伍思宜说:“你别不说话呀,我又不是要你去皖城上大学。如果。。。。。。以后真的。。。。。。有机会在一起的话,也不在朝朝暮暮啊。”
江之寒心里长叹一声,又是这句话。见鬼了,又是这句话。
他收束住心神,换了一个话题,说:“思宜,你最近很求上进哦,不会工作以后就变成一个工作狂了吧?”
伍思宜有几分幽怨的看看他,说:“我不努力的话,怎么跟得上你的脚步?”
江之寒心里感动,笑了笑说:“去银行干几年也好,有了经验,等到我的公司做大了,请你来当我的首席财务官。”
伍思宜说:“我不会拒绝的。你这个家伙也是贪财的,抓住你的财务大权,哼哼,你会听话很多吧。”
江之寒举起茶杯,说:“来,敬未来的CFO。”
风吹过,屋顶的风铃清脆的响起来,伍思宜的脸上现出一个春guang般明媚的笑容。
(谢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35开业
吃过饭,江之寒帮伍思宜叫了出租车,自己上了另一辆车,去崔副市长家,亲自去给他送开业的请柬。崔副市长会不会亲自去,他也没有把握,不过礼节是要尽到的,而且再怎么说崔玲的妈妈是会去的,她也算小股东之一。
到了崔副市长家,肖阿姨开了门,示意他坐下,又叫新来的保姆端上水来。
江之寒坐下来,和肖阿姨随意的聊起天。因为是高三的缘故,崔玲还在学校上晚自修。肖阿姨指了指书房,说:“你崔叔叔心情不太好。”
江之寒哦了一声,也没有深问。
没想到肖阿姨主动的说:“他有个妹妹,小时候感情很好的,自然灾荒年间实在养不活了,就送了人。你崔叔叔母亲去世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对不起这个女儿,让他以后有条件了一定要把这个妹妹找回来。。。。。。这几年,你崔叔叔也是去找人帮过忙的,但还是杳无音讯,应该早就不在中州了吧。。。。。。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每年你崔叔叔母亲去世的那几天,他心情都很糟。”
江之寒留下请柬,显然今天不是适宜谈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大概讲了两句来的目的,便告辞出来。心里想着这个事情,很显然自己也不可能帮上忙。以崔叔叔的权高位重,他在公安系统民政系统能够找的人应该都找过了吧。出了中州,茫茫中国如此之大,又到哪里找去?
当初最终决定是做中州特色菜,还是做粤菜的时候,是江之寒拍板,选择粤菜的。虽然做所谓复古的中州历史名菜也有卖点,相对更合中州人的胃口,江之寒还是觉得类似的竞争者太多,包括几家想要招商过来一起开发的餐馆。
江之寒作这个决定,虽然有些所谓的分析,但至少一半还是凭的是直觉。他没做什么市场调查,即使有调查也不见得能得到准确的反馈。程宜兰就说了,做生意有时候靠的也就是直觉。试着去做,实在行不通,撤出来换一个,如果有幸没有破产的话,希望终于能找到赚钱的那个选择。
江之寒也同意她的观点。慢慢的,他也认识到,很多商业决定不是理论上一整套分析过程走过来,就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的,很大程度上靠的还是领导者的眼光和判断力,当然眼光和判断力也多少来源于经验和天赋。
在程宜兰的努力工作,以及江之寒和黄阿姨,肖阿姨的关系网络的运作下,有两家餐馆决定到这里来开分店。一家是在偃城很有名的一家六十年的老字号,另一家则是在中州鼎鼎有名的得月楼。
因为前期的外装修已经很早就完成了,这两家餐馆的进驻速度很快,内部装修,人员招聘,节奏都快过江之寒他们很多,毕竟是在行业里驾轻就熟的公司。
在江之寒原本的计划中,三家餐馆可以同时开业,制造出一些轰动的效果。但其它两个店拒绝了程宜兰的建议,他们给出的理由是他们有自己看好的黄道吉日。
中州不少做生意的商家是很迷信的。偃城那家店的老总就专门从偃城请了一个风水师傅,跑来看过店的位置,门面对的方向,和周围的环境等等。以至于为了好风水,专门花大价钱新搬过来一棵大树,种在门的南侧。那时候,江之寒还同程宜兰肖邯均开玩笑说,Kao,这早得几年,应该会被抓起来吧,罪名就是散播封建迷信,这时代还真是不一样了。
两家新店看的黄道吉日不一样,中间差了十几天。既然不能凑在一起,江之寒和管理层的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另选了一个正式开业的日子,比其它两家要早上一个星期。
在正式开业以前,江之寒已经在楼里举行过几次私人的试餐会,包括那次把温副校长和崔副市长,孔局长,还有林师兄招呼到一起的晚宴。他后来甚至帮四十中的阮校长搭了一次桥,让他和教育局新上任的孔局长派系的人一起吃过一次饭。
状元楼的开业就安排在这个周末。周六开业第一天,不对外开放,招待的都是关系户。
在中州,江之寒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广泛的关系网络,以顾司令领头的军方的关系,林师兄网络的警方和武警方面的人脉,崔市长为代表的行政部门的关系,荆教授明矾父亲为首的教育界的朋友,还有小芹姐和她父亲那边新闻界的朋友。因为招商的关系,得月楼和另外一家餐饮一条街上的老字号餐馆老板又招呼了不少饮食圈子的人。所有的关系加起来,两层楼的状元楼席位也不够,所以安排了中午和晚上两个招待宴会。
江之寒虽然也算是超级早熟的家伙,但要游刃有余的处理这些场面上的交际还是有些力有未逮。实际上更多的时候,他的关系网络的构建和经营,还是主要依靠林师兄和黄阿姨的运作。除了去见几个有私交来往的长辈,大多数的场合,江之寒都是回避的。
周日的上午,江之寒坐在办公楼里,和匆匆路过的冯一眉聊了两句。冯一眉是程宜兰最近挖来负责市场行销的经理。据她说,昨天来的客人,还是以军方的人马阵势最大。许箐好歹也是大股东(虽然伍思宜的姑姑注资以后,她的股份也被稀释了)。恰逢开业,她使出浑身解数,大概从顾司令那里讨来了尚方宝剑。中州警备区的高官,除了顾司令和马政委,其余的几乎都全数到场了,以至于客人们私下里都议论这家餐馆是军队的公司开的。
周日的中午,是状元楼第一次正式向公众开放。但晚上的状元楼,又只接受预定的顾客。
这个星期,香港有位介于一线和二线之间的歌星到偃城和中州来开演唱会。江之寒通过冯承恩的关系,说好了周日的晚上他会在状元楼进餐。
冯一眉拿出了一整套开业的市场推广计划,其中包括中州晚报半版的大幅广告,周末副刊上小芹姐写的“软广告”,看起来是介绍中州饮食风俗文化的,实际上就是替新开的状元楼打广告的。
在广告以外,冯一眉为首的市场部和江之寒的思路是一致的。那就是,这样高档的餐馆应该承接更多的官方宴会和邀请有广告效力的社会名流,其中就包括了文体明星。
作为内陆城市,这个时代的中州,还不太有香港的知名歌星影星来举行活动。所以于姓明星虽然不算真正的一线巨星,但吸引的关注度还是很高的。
冯一眉设计的整个招待计划,晚宴时二楼是预留给于姓明星和他的团队,以及中州文艺界的一些关系户,而一楼则是通过电台点歌节目和演唱会现场的抽奖预定的客人,很多都是所谓的歌迷。在晚宴以前,于姓明星会在一楼有个简单的歌带签名赠送仪式,而所有一楼的顾客都可以得到一盘签名的歌带,还还可以享受六点六折的优惠消费。
对于整个开业的推广设计,以及后续的市场推广计划,江之寒对冯一眉主持的计划和实施都相当的满意。他大概翻了翻她提交上来的文件,并没有做什么改动,就放心的都交给她去执行。
周日的时候,江之寒正蜷在家里看书复习,却接到罗心佩的电话,小魔女说她有个好朋友是歌星的粉丝,要让她帮忙要张签名照片。江之寒本来是叫她自己去状元楼,他打电话帮她安排拿照片的,但小魔女坚持要他陪着去状元楼吃饭,说她妈昨天去都没有带她,心里很是不平。江之寒拗不过她的死缠烂打,拉上在家里的伍思宜,一起去了状元楼凑热闹。
到了状元楼,在一楼要了一张预留的桌子,却发现罗心佩是一个人来的。她说,她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但照片还是一定要要的。
江之寒他们到的时候,一楼的签名活动已经结束,食客们已经开始进餐了。
江之寒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灯火辉煌,装修富丽的餐馆,想想这居然是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而大半年前,坐在七中的食堂里,看到进进出出的学生消费三元五元,自己都已经开心的要飞起来。想到往事,江之寒不禁有几分好笑,有几分自豪,又有几分虚幻的感觉。
他看看窗外,华灯初放,灯下是他常常走过的学校大门前的那条路。江之寒看着那熟悉的人行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怔怔的,思绪游离开去,一时竟有些痴了。
(感谢支持,继续求推荐;晚上以前还有一小章)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36致命武器
针孔摄像头的质量不算太好,画面有些模糊,不过床上两个人还是可以清楚的辨明。
江之寒关上机器,按着眉毛揉了揉眼睛。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大的诱惑:毁掉他的信誉,撕毁他的面具,摧毁他的人生。
从雷雨夜的冲突开始,江之寒和倪建国彼此间的怨恨,就如倪裳所料,越来越深。若论两人的力量对比,除了在对倪裳的影响力方面大概相差不多,在其它方面江之寒可谓占尽上风。但从一开始,他就因为深爱倪裳,束手束脚,从来都是被动防守的那一方。
倪建国自不量力的几番主动进攻,已经触到了江之寒的底线,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要找一个反击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
说道寄点黑材料恶心一下人,江之寒不是善男信女,在宁校长的事情上,那么活色生香的信都是出自的他的笔下,现在有了活生生的材料,做这件事不要太容易!
寄给他的上司?寄给他妻子?寄给他本人?什么时机?怎么配合?江之寒似乎一下子就想出无数种方案。他苦笑了一下,自我检讨说,我真是挺阴险的,想起整人,主意就刷刷的往外冒,顾望山说的还真是不假。
江之寒想到一个主意,心不由怦怦的跳起来。
如果,我约个地方,把翻拍的录像带和照片往他面前一摆,给你两条路,一,声名尽毁,升官无望,妻女鄙视;二,我要要回倪裳,你不能说一个不字。
江之寒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倪建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二吧。
江之寒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兴奋的发抖,你是怎么斗败我的,我就要原样奉还。
我要要回倪裳!
而你,绝不敢说一个不字!
这个念头一在脑海里出现,竟不能自拔,他深深的陷入这个想象和诱惑之中。她母亲一点都不排斥我,等到高考结束了,我给倪建国一摊牌,他一定会乖乖屈服,然后。。。。。。所有的阻碍,一瞬间都消失不见,我们可以再在一起了。
江之寒就像只发qing的猴子,在狭小的空间里转悠了很久,终于觉得太憋闷,出了门,在路上随意的走着,任思绪随风运转。
思宜呢?思宜怎么办?终究。。。。。。我还是喜欢倪裳,远胜于喜欢她吗?为什么,一旦和倪裳复合的希望一经燃起,那瞬间她似乎就被抛在脑后了?
如果这么做了,我和我痛恨的倪建国,真的有差别吗?
这样要回来的倪裳,真的是我想要的?
不久前突然拜访倪裳的家,是江之寒想好的双管齐下,威慑倪建国的计划的一环。但倪裳显然会错了他的意,看见少女惊喜又有些忧虑的眼光,江之寒知道她以为他是来讨好她妈,想要填平和父亲之间的鸿沟的。倪裳素来深知江之寒并不是那种喜欢在外面炫耀他创业经过的人,而那天晚上,江之寒不厌其详的讲述他们现在公司的规模,来往的达官显要,给倪裳一个错觉也是很自然的。
从倪裳家里出来的时候,江之寒感到有些愧疚。临别时,他甚至没有直视倪裳那清澈的眼睛。虽然他有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自己是在自卫,是迫不得已的选择这种方式和她邪恶的父亲在战斗。但面对单纯如白纸一样的昔日爱人,江之寒有种感觉,自己离她越来越远。
而从某种角度上说,自己和她父亲倒是越来越像。
如果用这件事要挟倪建国,就意味着自己要帮他保守这个秘密。因为秘密一旦泄露,就不再有要挟的作用。难道,自己就揣着这个明白,若无其事的去面对倪裳和她母亲。要是有一天,倪建国决定拼个鱼死网破,把自己这个敲诈者一起拖下水,倪裳知道真相的感受又会如何?
江之寒脑子转着,大概比十台386加起来转的还要快。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去揭发他,让他在妻女面前完全失去信用。这样一来,倪裳应该会相信自己以前的辩护了吧?她父亲对她的影响力应该会大大减弱了吧?即使倪建国反对,如果有了她妈的支持,自己也许就有一丝机会了吧?
江之寒想起倪裳反复说过的话,不管你怎么看他,他教我人生的道理,他为我树立道德的榜样。
然后。。。。。。让我一手去摧毁她十七年的榜样和信仰?倪裳可以撑过这样的打击吗?
江之寒越走越快 (:
)
( 最长的一梦 http://www.xshubao22.com/2/2407/ )